拿起綠色話筒,說出最甜蜜的想念,
只要妳敢說,心願就能實現!
出來愛的,終歸是要還的!
鮮網、popo網 兩大文學網潛力之星
勇敢系小天后 夢若妍 青春償愛力作
曾經被霸凌的女孩,曾經無法前進也後退不了的告白,能不能在哆啦A夢的口袋道具「如果電話亭」中,得到魔法一樣的逆轉?
我想著自己的沒用,忽然有些慚愧,就像朋友說的,明明處處替人打抱不平,吵架打架我沒幾次輸的,對於自己的感情卻是一團狗屁,什麼都不敢──
望著他的背影,我只是想,要是我真能跟他在一起,最後卻還是像之前那段不堪回首的戀情一般破碎,怎麼辦?
李翰丞是驚喜我主動的觸碰,眸子明亮地直盯著我瞧,臉上浮現像狗搖尾巴的神色。
瞬地察覺粉紅泡泡氛圍,我立馬甩開他泛紅的手。
「牽手懷孕妳要負責喔,貝貝。」
「閉嘴。」
當我拒絕愛上你的時候,你卻將我擠進狹窄的電話亭內,與我對視,
「貝貝自由了哦,開心嗎?」你勾起了唇尾問我,讓我一時語塞。
「可是妳要記得我,好不好?」你笑意未脫,稍稍瞇眼的強調,「妳要記得我還是很喜歡妳哦,其他的,妳都可以忘記。」
人的記憶體就這麼一點點,幹嘛非要去記一些糟糕的事,讓太多的以前毀了自己的以後?
很多東西只能擁有一次而已。
一次而已。
所以現在,我決定正式向如果電話亭許下心願。這瞬間,握著話筒的手有些發燙。
「如果──如果……」
作者簡介:
夢若妍
首次作文得甲上上開始,就愛上寫作。
當年十歲,望著我滿滿文字的稿紙被貼上教室後方的佈告欄,全世界在我眼前發光。
同學仰面駐足,閱讀著我編織的文章,那瞬間有個什麼於心底滋生,我曉得從此脫不開了,對於握筆書寫的渴望。
真正以Word寫作是十五歲的事。
頁面由空白至密密麻麻,一張張文字填滿的更快,更多。
十七歲的夏夜,蟬鳴中我拿到我生平第一本出版書,捏著它,我想起十歲那年的期待。
那年瞥見同學專注看著我作文的模樣,當時的我心想,要是能讓他們會心一笑、認同劇情或落下複雜的淚,那麼我的文字將不只是文字了吧。
我的文字也許,便有了一點點不同。
那是我努力、再努力的初衷。
2013年,年初的一次座談會,令我更堅定了要持續創作的信念,非常感謝一路支持我的讀者朋友,我會加油。
期待將來能不斷以文字、座談會等等的各種形式與大家對話,那將是我最大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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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見過淚流成河嗎?
趴桌上哭將近一個半小時沒有中場休息,你可以看見自己的淚水順著桌面上的凹痕一路流動,與我此時相同,手上再拿杯烈酒會更有感覺。
不知情的人大概以為我失戀。
我胡亂想著便冷笑一哼,像電視裡的壞女人。
下一秒電鈴尖銳地大響,嚇得我由工作椅彈跳起身,沒意外的,視線布滿密麻的雪花雜點,我只得搖搖晃晃的沿路扶牆。
我暈眩地緩步至大門,待雜點消散便朝貓眼望去,本以為是趙啟祥因不放心而折返,結果門外站的是李翰丞。
「……」
李翰丞?!
我頓時目瞪口呆。
又看了眼門上的貓眼,只見李翰丞提著大包小包,表情是緊繃的不自然。
我急忙嚥下黏稠的唾沫,手背抹乾眼尾,懊惱地扭著眉宇暗暗評估該不該開門,手卻不自主的解起門鎖,我──
我……
該死的好想見他。
然而我開門後的第一句還是:「來幹嘛?」
明明很驚喜的,卻還是擺出一副要幹架的架式,我真的受不了自己,真的有病。
不料李翰丞見我擺出歡迎不光臨的姿態,僅咧嘴一笑,隱隱露出小虎牙,慣性地頭歪一側,愉悅著語氣說道,「來送禮物哦。」
我一滯,一下子瞠圓眼,「禮物?」
他頻頻頷首,約莫是看我神情鬆懈許多,他笑得更開了,暗紅的嘴唇彎出溫和的弧度,說著對啊對啊。
「對啊對啊,這些是我前陣子先買起來放的,本來要分批送給貝貝。」依序提起不同材質的提袋,李翰丞一一講解起來:「妳看這個,這是準備交往第一天要送的,還有這是訂婚跟結婚,啊這是結婚週年。」
「……」半瞇著眼,我滯愣當場,「你該不會連嬰兒床都買了吧。」
「沒有喇,怎麼可能。」聽出了我在開玩笑,李翰丞笑彎淺澈的眸子,而後一臉認真,「嬰兒床太大了,我房間放不下啊,所以我先買幼兒學步車。」
眸子瞬間瞪大,我錯愕的眼球微凸。
他老兄是未覺異樣,維持著喜孜孜的笑,彎腰抱起腳邊的紙箱,上頭還真印有學步車圖樣。
他一把將紙箱推到我面前,硬是要我定睛看,「妳看、超可愛的!顏色跟妳以前的皮球一樣,彩色糖果的感覺。」
「你……」
「喔,我知道這種時候送這些來很不應該喇,畢竟妳都有男朋友了。」放下沉甸甸的紙箱,他歛低視線,「可是這些是買給妳的,我真的沒辦法把妳的東西送給其他人……所以就、拿來了。」
聽得我噙緊下唇,眉間無法控制的反覆揪動,見他抿彎唇線的衝著我傻笑,一副腦洞開很大的模樣,我禁不住鼻酸猝升。
「你真的是、很煩……」我聽見自己顫抖的聲嗓,曉得滾燙的淚沿頰滑下,累積於下頷接連滴落。
李翰丞看了是一怔,明亮的眼睛直盯著我瞧,不曉得思量著什麼。
淚眼婆娑中,我隱約看見他遲疑的伸手,而後是他緩緩靠近的模樣。還搞不懂他要幹嘛的時候,李翰丞便突地傾身,雙手環上我腰際,逕自的擁抱。
我一時反應不來,一頭栽入他懷中,熱氣撲面,我驚訝的瞠目半晌,直至微微的溫熱瀰漫開來,我才下意識地闔上眼,隨而擠出下一波的淚水。
隨著水路流落,疲弱的感覺瞬間灌滿身體,我意識渙散地渾身無力,滿腦子塞的全是自己有多糟糕。
我想著自己老是、老是處處傷害他,忽視他所做的一切,只會怨天尤人,推卸責任,沒路用的連個稿子都會送到失蹤……失蹤!
我承認一想到好不容易完稿的作品就這麼飛了,瞬間哭到破音。
李翰丞搞不清楚我脫序的舉動,只得來回拍撫我後頸,試著安撫。
「貝貝不要哭了喇……」李翰丞指向散在一地的紙袋紙箱,扭眉嘆道,「不想要我就拿回去嘛,又不是要勉強妳收。」
我聽得一下子脫力,閉緊雙眼的又擠出一泡眼淚,含糊咕噥,「我又不是、又不是在哭那個──」我聽見自己鼻音濃重,幽怨的拉長尾音。
「啊,啊不然,貝貝改變心意了也沒關係啊,我還是會娶妳哦,雖然妳跟別人上過床了。」
「我沒有!」伸手一推,我拉開些距離。
「欸?沒有上過嗎?」
「一定要在這種時候聊這個嗎……」瞅著他一副訝異的模樣,下意識我摀起整張臉。
不料他倏然閉口。
怪異的沉默令我一滯,透過指縫,只見他一臉猶豫,像在思索。
我由下而上,眼淚模糊我的視線,只好湊近一些,勉強看清他斯文的五官有些凝神,沒有對上我的目光。
我一下子感到奇怪,端詳著問道,「你幹嘛?」
他恍然一震,眼神炯炯地與我目光交會,方才的猶豫轉瞬被一種下定決心的神情覆蓋。
他難得的一本正經,「貝貝到底怎麼了?」語氣嚴肅,「剛剛看妳一開門眼睛就紅紅的。」
「……」
「一直不敢問,所以沒有問──可是我真的好想問。」訥訥地撇開眼,他解釋,「剛剛就一直在猜是不是男朋友欺負妳,可是又覺得不該多管閒事啊,只好一直介紹我送來的東西……」
我聽得怔了下,目光漸趨空洞,腦子艱難地運轉,如生鏽的齒輪。我感到意識混濁,無法多想,只直覺地脫口。
「稿子、不見了……」
他聽得一怔,「蛤?」
我望住他狀況外的臉,酸意再次衝上鼻腔,順而不自主地皺緊下頷,扯開嗓子放聲大哭。
「稿子不見了──」我仰著臉,握緊拳,瞇住雙眼哽咽的很。
「等等等等、什麼稿子啊貝貝?貝貝不要哭喇!妳搞的我很慌欸、喂!」
「我的稿子啊啊啊啊啊──」
不理會李翰丞的慌亂,我自顧自的仰天長哭,雙拳握的更牢,指甲前緣嵌入掌心傳來陣陣刺痛。
發現兒子走失大概就是這類的感覺。
我的兒子啊啊啊啊啊──
第十三章
真心話──老實說。
我喜歡男人走在前頭如盾牌,無法言喻的安全感。
我可以盯著那片寬厚的肩背想像那全是我的,只消一伸手,一擁攬便能填滿整個心臟,塞滿胃,一種安心的飽足。
李翰丞隨步伐晃動的髮梢輕揚,我維持規律地步速走在後頭,有種衝動想以指尖滑過他光溜的後頸,再手刀砍下去──一定很好玩。
我暗忖著偷笑,繃緊嘴角,鬱悶的情緒一下子明亮許多。
李翰丞沒意識到我幼稚的想像,只自顧著行走,我吶吶地跟在他身後,約莫一個步伐的距離。
不料他倏然停下,回首望向我,道聲,「到了哦。」
我差點止不住向前的步子,再幾公分就要撞上他。
「喔,嗯、嗯嗯。」我滯愣地頷首,抬頭便望見公車總站出現面前。
來到這之前,我們佇於公寓門口,我大哭,他傻眼。
當我邊哭邊向李翰丞解釋什麼稿子、什麼吃完SUBWAY去交稿、什麼漫畫家事業終於要走到終點了,李翰丞僅是揪緊眉間,靜默半晌便自告奮勇。
「我去幫貝貝找回來。」堅定著語調,他定定的盯住我,即將出征一樣。
「去哪裡找啊……」一臉哀怨的我扶住額角。
「妳說妳是坐公車去出版社的、不是嗎?那一定掉在公車上啊!」
「怎麼可能啊,我一直都──啊!」
「怎麼了?」
「我睡著了!在公車上。」接著想起醒來後、置於地上的包包歪斜一側,向左傾倒,偏偏我腦缺的沒去理它,到站便匆匆提了就走。
他見我臉色刷白,一秒驕傲起來,「看吧,我就說吧!我超聰明的。」
於是他載著我,到了公車總站。
只是經過詢問才曉得──不可能這麼快就有司機發現失物啊──尤其又沒記司機姓名,百般無奈下他們也只能通知司機們儘量替我留意。
「不然也可以上我們的網站查查哦,我們有失物招領的公布欄,每三個星期會更新一次。」一旁的工作人員笑咪咪,對我如是說。
我聽了差點沒撞牆,等三天都要憂鬱症了還要等三個星期我不是瘋了。
吁嘆一聲,我頹然塌肩,向工作人員簡單道謝便拉著李翰丞步出總站,徒費無益的空虛漸攀,李翰丞是驚喜我主動的觸碰,眸子明亮地直盯著我瞧,臉上浮現像狗搖尾巴的神色。
瞬地察覺粉紅泡泡氛圍,我立馬甩開他泛紅的手。
「牽手懷孕妳要負責喔,貝貝。」
「閉嘴。」
轉開視線不去看他刻意嬌羞的臉,我自顧著往前快步,難相處的模樣,瞇細雙眼環視四周,看見烤蕃薯攤位時慢下步子。
「欸。」回望一眼李翰丞,我直指不遠的攤位,「會餓嗎?」
他先是一滯,隨而笑開,使勁頷首的力道如小孩。
「貝貝會關心我欸,好開心。」
「那是因為我餓了,順便問你。」
他聽著又笑,捏著我衣角走向攤位前,隱約聽見他說著,「一樣很開心。」
我斜眼窺視他愉悅的側臉,不下幾秒又低頭,暗暗地抿彎唇線。
──他是那樣快樂。
而我還是、希望他快樂。
明明都這麼久了……
瞇眼搖首,我告訴自己別亂想了,腦子空出來,好好為稿子哀悼吧。
身旁李翰丞向老闆點了份蕃薯,老闆喊聲好,來回掃視我們一遍,眼神漸趨曖昧,「男女朋友喔,真好。」
我聽了下意識搖首,李翰丞則嘻皮笑臉的說對啊我們很配吧,引來老闆爽朗的笑。
「真的很配啊。」年邁的老闆笑出法令紋,他說看著我們讓他想起他與他老婆,而後拿著金屬長夾指向攤位前的價目紙板,「七十算你們六十喇。」口吻非常豪邁,估計是看在小情侶沒啥錢的分上。
那我就不多說什麼了,十塊錢啊啊,算是丟了稿子又丟錢的補貼吧。
瞇細雙眼,我無奈地嘆口氣,塌肩的瞬間才猛然想起我的錢……全丟了啊!連錢包也不剩了是要怎麼付錢。
錢啊……
才這麼低眸思量著,李翰丞便仙姑一般未卜先知,爽快的掏出硬幣,「謝謝老闆。」他笑著強調,「我們會很恩愛的。」
聽得我一愣,半晌禁不住笑意的鼓譟,終是嗤出笑聲,隨而下意識的對他使出肘擊,只見李翰丞悶哼一聲,還是笑著。
老闆接過六枚銅板,嘴尾上揚,彎著眸子帶出些魚尾紋整齊排列,低首夾著烤蕃薯。
我順而望向絲絲白煙,想著我的心血也全像縷縷白煙飄升消散,不禁感嘆地吁出口氣。
「我覺得是被偷了。」八竿子打不著,我突然的說了這麼一包。
李翰丞聽了只「吭?」一聲,頭微側。
我瞥他一眼,又嘆息,「因為錢包也不見了……」望著烤蕃薯嚥口唾沫,我悲從中來的道出哭腔,聲音還分岔,「稿子錢包一起偷……偷一送一啊!什麼道理──」低下頭,我挫敗的掩嘴閉眼。
「不會吧!」
「我的錢包啊──」感到世界沒希望的我突地抱頭,想到證件遺失還要一一換發我就想吞舌自盡撒唷哪啦。
「妳……妳確定是被偷了?」
含著兩泡淚,我抬眸,「我確定。」微幅頷首,「平常我都會拉拉鍊,可是後來我發現包包拉鍊被打開了。」
「……」
李翰丞一臉不敢置信,隨而眼光一轉,忽地想到什麼般,由老闆手中接過一袋烤蕃薯便拉起我右手,朝遠方的銀色賓士邁步。
「欸、幹嘛啊!」本能的煞住步伐,我試著抽回手。
察覺我設法抗衡的力道,他反是將我手腕揪得更緊。
「去SUBWAY。」奮力拖著我向前,他脫口。
我一愣,「什麼?」
「妳和許巧菱是去哪家SUBWAY?我載妳去找。」回瞥我一眼,李翰丞神情堅決。
「拜託、我都說是被偷的了,找也沒用,難道嫌犯會偷了錢去SUBWAY吃漢堡嗎?」
他聽了是雙肩一聳,「有可能啊,搞不好還一邊看妳的稿子。」
「夠了。」我瞬地板起臉,冷下語氣,「那些沒有必要的事情……沒有希望的事情幹什麼要執著成這樣!」
別開目光,我抽回他緊揪的手。
然而掙脫開的感覺沒有想像中的放鬆,氣氛窒人。
我不曉得自己發什麼脾氣,我只是不喜歡在崩塌的世界裡看見李翰丞還天真的相信會出現什麼奇蹟。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討厭期待,因為我更痛恨的是期待落空。
可是面前的男人不同,不斷不斷的他在我身上灌滿期待,又不斷不斷的,讓我親手砸爛他的想望,接著──
接著隔天醒來又是個新的輪迴,他又會站在我面前、對我笑著強調他有多愛貝貝,絲毫無懼的,等待下個落空來臨。
而我像去捏一朵捏不碎的花,每每見他碎了又復原,復原了又碎。我不懂自己明明喜歡他、幹什麼還要這樣傷害他,也不懂自己為何要做到傷害。
挾怨報復嗎?有時我會這麼問自己──
「妳只是在證明吧。」
幾日前的夜晚,巧菱聽了我描述近日是如何對待李翰丞,她神情慧黠的笑了,「妳只是想測試李翰丞有沒有那個能耐。」
「能耐?」
「對,愛妳的能耐。」
「是怎樣,愛我很難嗎?」
「不是。」搖搖頭,巧菱吸口可樂瞅過我一眼,「愛妳不難,但要愛真正的妳就很難。」
聽得我怒視以對。
「真的啊。」瞠圓杏眼,巧菱一臉誠懇,「妳固執又難搞,做什麼事都很拼命,不管是自己的事還是別人的事都一樣。」
「……」
「妳知道妳自己的個性吧?龜毛、挑剔、老是小心翼翼的。」
「我怎麼覺得妳只是想趁機罵我?」
無視我的不滿,巧菱自顧著說道,「挑對象的標準每次都定很高,因為妳怕國中的事情又重演,對不對?」
「誰不怕啊!他劈腿欸!」
「所以妳就不敢愛了?」
被堵的頓時語塞,我垂眸,瞥一眼腳下的大理石地。
「只是不敢隨便愛。」
「看吧,從那時候開始妳就拒人於千里之外,我是說對那些想追妳的人。」挑高眉梢,她說,「每次他們一展開攻勢妳就逃了。」
「哦……那是因為他們不是我的菜啊。」
「李翰丞呢?妳敢說他不是妳的菜?」
「嗯,他不是。」
見我死鴨子嘴硬的脫口,巧菱怒吼著瞪向我,「許巧貝!」
「幹嘛喇,我是妳姐欸。」
「妳這人怎麼這麼麻煩,明明喜歡又死不承認,還一直刁難人家。」
扭著眉間,巧菱加快腳步,「聽妳今天講的,我就想求妳不要再蹂躪他了拜託,感覺他都快被妳搞死了。」
「妳好A噢、許巧菱。」故作一臉曖昧,我縮頸聳肩地咯咯笑。
「……我怎麼會有這種姐姐。」她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向路邊小販叫了枝冰淇淋,望回我,接下去說,「總之我意思是,妳對他測試的也夠了,一個男人能對妳這樣已經及格了好嗎,妳太不信任他了。」
「喔。」打馬虎眼,我聳肩。
「妳不能因為被打了一拳就趴在地上不起來啊,很弱欸。」
「妳是在暗喻什麼嗎?」
「國中那次,劈腿男。」忙著付錢給小販,巧菱斜睨我一眼。
我順勢接過香草冰淇淋,半晌恍然大悟地頭輕點,「哦,那我懂了。」
「不是所有男生都跟他一樣。」
聽得我一秒聳肩,抿了口冰淇淋,刻意刁鑽的問,「例如?」
她倒是想都沒想,「例如老爸啊!還有我老公。」
聽她嬌羞的道出後者,我忍住沒吐槽,僅瞇細眸子,笑一笑,「可惜他們都結婚了。」
她聽了是下意識瞪我一眼,抿彎唇線,「還有李翰丞嘛,雖然愛欺負人但感覺滿專情的。」
「妳又知道了。」
「女人的第六感啊,妳沒有嗎?」水靈大眼轉向右上,巧菱啃咬吸管,含糊出言,「放手一搏也是人生的樂趣啊,不然活著幹嘛。」
我一滯,半晌望著遠方的情侶,又歛下視線,無語地舔舐冰淇淋。
濕潤的冰涼綻於唇間,香草味在舌尖蔓延,彷若巧菱放手一搏的理論於體內繞竄,逐步擴散。
我明白衝勁在歲月的前進中消磨。
人嘛,一旦形成了傷口,衝勁也只能滲在血裡、點滴流失。
不是嗎?
總覺得沒什麼好驚慌,大不了畏畏縮縮過一輩子,可是巧菱對此失望,巧菱警告我要是再不勇敢點,我也會失望。
而今連李翰丞也──
「不像妳欸。」
提著一袋烤蕃薯,李翰丞坐於駕駛座斜斜地望過來,語調平緩,透著遺憾,「這麼容易放棄,真的很不像妳。」
「啊?」按摩著方才被他捏痛的右腕,我坐定副駕駛座,與他對望。
「我認識的貝貝都會撐到最後,盡力了才會停下來。」
李翰丞戲很足的緊瞅著我,整袋蕃薯扔至我腿上,語氣像在演鄉土劇,「所以妳是誰啊?把我的貝貝還來!」
我聽得額冒冷汗,滿面無奈,「什麼喇──」
「我喜歡看貝貝跌倒之後馬上爬起來的樣子。」遲遲沒發動引擎,李翰丞一臉正經的道出那樣的句子。
我不禁擰眉嗤笑,一貫地吐槽,「你真的超變……」
「超變態的,我知道。」
不料他順勢接話,揪下眉間,神情依然認真,「可是貝貝不服輸的樣子真的很漂亮,如果可以的話,我想一直待在妳旁邊,想一直看見那種樣子,真的。」
「現在在演哪齣啊、超噁的。」
不理會我的嘲笑,李翰丞語重心長,接下去說道,「可是現在、就算待在妳身邊的人不是我也沒關係,我看開了。」
視線擺回車子前方,他勾起唇尾地彎眼一笑,「我只希望那種樣子不要消失就好。」
「……」盯著他凝神的側臉,我語塞。
「可以嗎?」他忽地偏頭,眼懸笑意的瞅住我。
路燈照得他臉龐泛光,姣好的唇線弧度溫雅,唇珠隨話語起伏,過會兒因沉默靜止。
我頭歪一側,不解他突然的安靜,下秒只見他緩地傾身,吻上我半啟的唇。我嚇得瞠目滯愣,指尖抽動下,頸背麻的嚇人。
唇瓣上的觸感柔軟如綿,屏住呼吸,我感到他一次次吸吮,溫熱輕緩的鼻息如羽毛搔過頰面,那是思緒停止的時刻。
我稍稍瞇眼,直覺視線所及的一切開始微醺。
放手一搏也是人生的樂趣啊,不然活著幹嘛。
渾沌地思緒中,我想起巧菱的聲線,她的那句話、層層覆蓋我的腦袋,頓時我滿腦子塞滿一個想法。
──我真的可以、衝動這一次嗎?
我躊躇地擰下眉睫,半晌鬆開,在瞇細的眼縫間,我思索著過去與未來,怔怔望著他專注親吻的臉,那瞬間我終於想通──
管它的吧。
笑意漸攀的我彎起唇尾,挺直腰桿便猛然回吻。李翰丞看來挺驚訝得虎眼圓睜,我得逞地笑,眼睛都瞇了。
在失去了那麼多以後,我終於能告訴自己──衝了啊,猶豫什麼。
──很多東西只能擁有一次而已。
沒理由不把握了,對吧。
失敗是成功的老媽。
很小的時候便曉得這句話,只是沒想到這次的失敗會這麼直接。
「對不起,我們沒撿到錢包和資料夾耶。」身穿SUBWAY制服的女店員手掌交疊於腹,深感抱歉的苦笑。
「真的沒有嗎?一個粉紅色錢包跟夾了一疊稿子的資料夾。」李翰丞拍上櫃檯,激動地加快語速。
「呃、真的沒有……」女店員一副快被逼哭的模樣,纏起手指。
「好了喇李翰丞,算了。」我伸手勸阻,惹得他深深皺眉,神情不滿地望過來。我無視,逕自撇過頭向女店員彎眼而笑,「借個廁所好嗎?」
她聽了一滯,半晌回神,「啊、好,二樓右轉就到了。」細心地指示,將我們帶至樓梯口才走回櫃檯。
一旁李翰丞不耐地撇嘴,瞪過來的目光帶著責怪。
「貝貝妳真的是……」
「我們今天坐二樓哦。」打斷他的埋怨,我一階階步上,回首望一眼跟在後頭的李翰丞,「自己去找才會認命吧。」聳下肩,輕輕地揚笑。
見我笑了,李翰丞先是一滯,隨而緩緩地勾起唇角,踏上二樓時語氣激動,稚氣未脫的歡呼道,「貝貝回來了──」
雙手向上一伸,他擺出萬歲手勢,下秒順勢抱上來。
「喂你這是性騷擾!」使出一個拐子,心跳搶拍的我奮力掙脫了他從旁而上的環抱。
他是毫不在意,反而樂顛顛地替我找起稿子。
也不顧現場客人還在聊天,他彎著腰,就這麼一桌接一桌問著有沒有看到錢包與資料夾,像極了賣彩券的阿婆。
看他不時一副苦瓜臉,我禁不住悶笑。
「笑什麼啊,大家都說沒看到欸,怎麼辦?」晃頭晃腦地朝我跑來,他眉間起著深褶,有些懊惱。
我看著又笑。
「那、可能掉在廁所?我去找找看。」偏著身,我指向女廁。
順著看去,李翰丞笑開眉眼,眸中的星子閃出一線曙光的笑意,「好!那我去男廁找!」他活力十足地吶喊,右手握拳的往上一伸。
聽得我塌下二分之一眼皮。
──我看起來像會去上男廁嗎!
我瞅瞪過去,「你要不要順便去殘障廁所找?」
他瞬地意會過來,瞠圓眼便爽朗地笑,半晌目送我進女廁。
其實曉得的。
曉得稿子不可能在女廁──稍早與巧菱吃飯我根本沒去廁所──於是不怎麼意外,我徒勞而返。
當下我想著,失敗什麼時候才要生個成功給我啊……老天爺。
我懊惱地掐住山根,一臉絕望。
連李翰丞也認了,找不到就是找不到,有些事不是祈禱就有效,信念固然是支持,但現實如此,只能低頭。
低頭前,李翰丞差點沒把SUBWAY翻過來找,嚇得我及時將他拉出店門,只見他癟嘴扭眉的哼聲。
「哼。」
「……」
哼屁啊。
該哼的是我啊。
我無奈地忖道,眼皮無力地半掩痠澀的眼珠子。
一路與他前後走著,半晌便同他坐入車內,我瞥向窗外,景色隨車速加快而向後奔馳的越發疾速,看得我仍是面無表情,低落的沉默到底。
而後車子彎入小道,商店冷清地紛紛熄燈,我看得倏然鼻酸,只得猛力眨眼的憋回一波淚意。
不久,在一片霧茫中我看見公寓大樓,那刻我深深地呼吸,告訴自己算了,沒有關係的,一切都會好。都會好,這是天意,沒有關係,手還在,還可以重畫,沒有關係。
──最好是沒有關係啊混帳!
在心底吶喊著我又崩潰一次,表面故作冷靜,我走下車,機械式地往嘴裡塞口蕃薯,微溫的鬆軟於舌間化開時有種微妙,終於──終於!我整個人漸漸隨融化的口感放鬆下來,暫時忘卻原先的失落,與頹敗。
李翰丞很快察覺了,隨而瞥過我一眼。
他替我按下公寓電梯,見我鬆開眉間的模樣,一下子笑顏逐開。
「這麼好吃?」
我被問得一滯,仰首對上他明亮的眸子,順而舔抿下唇,點點頭。
他看了是更加興奮,隻手捏上我肩側,湊近臉龐。
「那我也要吃一口!貝貝餵我。」
餘光瞥眼他綻笑的眼,路燈下如陶瓷的面容有些泛光,我抿直唇線地看呆,一時半刻腦子刷白,失措地由袋裡抓顆未剝皮的蕃薯塞入他張大的嘴。
「噁!」
他嫌惡地驚呼一聲,鼻梁皺得緊,放開我肩膀便迅速拿出嘴裡的小蕃薯,李翰丞瞇眼又睜開,圓滾地眸子閃現濕潤的光點,他使出哭腔。
「貝貝好狠……」
看他那要哭不哭的活像小媳婦,拿條手帕會更有戲。
我瞅盯他裝可憐的臉,呵呵假笑,「不客氣。」
他撇嘴。
「我以為貝貝至少會用嘴巴餵我一口……」悶著一張臉,李翰丞湊於我耳邊細聲咕噥,換來我一陣嗤笑。
不料,就在這時。
電梯叮的一聲,梯門漸開。
梯廂裡的男人站得歪斜,正好瞅見李翰丞臉貼我耳郭邊的畫面。
同一時間,我頓時說不出個完整句子,只得驚訝地捏緊蕃薯,筆直盯住電梯裡的趙啟祥。
李翰丞察覺異樣便跟著望入電梯,不消一秒,他瞬間認出。
「啊,你──」
一臉尷尬,李翰丞迅速退開,與我相隔一步遠,「你是……貝貝的男朋友,上次、額頭貼紙條那個。」他直指額心,停頓片刻便朝趙啟祥僵硬的笑,「呃、別誤會,我只是、陪她去找稿子……」
趙啟祥聽著沒什麼大反應,緩步走出電梯,「嗯,不用跟我解釋。」擺出一副無所謂,他掉開視線,「反正我只是臨演、她僱來的。」
我倒抽涼氣,瞪圓眼地瞅向趙啟祥。
「什麼?」一時反應不來,李翰丞來回望著我與趙啟祥的臉。
趙啟祥淡定地深吸口氣,一手捏了捏後頸,一手指住我鼻尖,「她只是搞不清楚自己喜不喜歡你,所以要我當她假男友……蠢吧。到頭來她愛的還是你。」
「趙啟祥!」我心一急,放聲遏止他往下說。
然而李翰丞聽了只愣了一下,一副資訊過多來不及消化的模樣。
「懂了嗎?她愛的是你。」
又一次強調,趙啟祥失去抑揚頓挫,「可能她自己也還不懂吧,但你一定要比她先懂,然後好好對她。」他頓了頓,始終盯著李翰丞,語速慢得很,「可以嗎?」
見過淚流成河嗎?
趴桌上哭將近一個半小時沒有中場休息,你可以看見自己的淚水順著桌面上的凹痕一路流動,與我此時相同,手上再拿杯烈酒會更有感覺。
不知情的人大概以為我失戀。
我胡亂想著便冷笑一哼,像電視裡的壞女人。
下一秒電鈴尖銳地大響,嚇得我由工作椅彈跳起身,沒意外的,視線布滿密麻的雪花雜點,我只得搖搖晃晃的沿路扶牆。
我暈眩地緩步至大門,待雜點消散便朝貓眼望去,本以為是趙啟祥因不放心而折返,結果門外站的是李翰丞。
「……」
李翰丞?!
我頓時目瞪口呆。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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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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