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挑軟的吃!
嫡女竟不如庶女,
她堂堂將軍府的嫡女,軟弱到被迫嫁給傻子夫君。
重生而來,
她要的不只是聽命地賴活著;她不願再任人擺佈,
只是老天爺跟月老似乎沒喬好,
這世再活一遍,但前世手上纏著的紅線似乎剪不斷、理還亂……
對上他清澈的眸子,她瞬間恍惚了。
這究竟是前世,亦或是今生?
一種熟悉的安心感,油然而生……
前世她敵不過命運的安排,嫁給世家嫡子,
那人卻是傻子無知,人人都笑好一個門當戶對!
這世再來,與他相遇,
記起的竟是他為她做月季花香囊的溫柔……
文創風145《舉案齊眉》2 +封
前世她唯一一次耍脾氣,
是心儀的男人要娶自己的八妹妹的那一天,
他們兩人就像一對璧人,
一個明眸皓齒千嬌百媚,一個器宇軒昂品貌非凡,
人人都道是門當戶對,而她自己的門當戶對,竟是—
一個病癆子配上一個癡傻兒……
這一世,她不想再嫁給那個傻子,她想要擁有自己的幸福,
她不願再任人擺佈,她要自己改變前世悲憐的命運……
於是她想方設法,小心翼翼,看盡臉色,
努力改變祖父祖母對她的印象,
為自己贏得能在陶府住下來的機會。
然而,和前世一樣,她再次和傻子夫君的那人相遇,
她沒有怨,只記起當年他為她做月季花香囊的溫柔……
作者簡介:
蘇月影:
本名盧寧,女,1989年生,湖南省長沙市人,畢業於星海音樂學院管弦系,小時候患有哮喘病和支氣管炎,一度無法正常走路生活,在小學五年級接觸了音樂,學習長笛,07年以全校專業第二名的成績考入星海音樂學院,從小的夢想是做一名自由作家。
章節試閱
第二十二章
到了午後,大老爺卻還未回來。
已經遲了一個時辰,茲事體大,不知曉朝堂之上今日是怎樣的場景。
身在陶府的人無從知曉,齊眉只能幫著母親一起安慰焦灼的祖母,雖然她手心也盡是汗珠。
事情發展到這樣的局面,和齊眉脫不了干係。
當時絹書是她親手抱走藏到二皇子身上,而前世的絹書當場就被平甯侯搜到,她憑著記憶讓平甯侯的奸計並未得逞。
齊眉開始想,上天賜予她重生,憑藉著她對前世的記憶,而讓事情有了這樣的轉折,究竟是好還是壞,單憑她的想像無法決斷。但她能肯定的是,現在孤注一擲,並不一定全無勝算。
在宮門外陶府派了小廝去看著,在老太太幾乎要親自去宮門口的時候,小廝回來了,回報道:「大老爺隨後就到。」
大老爺下馬車的時候是被攙著進門的。
在大老爺未回來的時間裡,老太太腦裡想了不少的場景,眼眶都紅起來,總算見到兒子回來,真的沒什麼比這更好了。
下一招險棋雖不知結局,但眼下兒子還是活生生的,依舊是坐著去時的馬車,身邊的人面上也沒別的表情,那事情便沒有多糟。
簇擁著大老爺進門,齊眉在一陣喧鬧中靜靜地看著父親,祖父是大將軍,性格勇猛自是不必說,父親雖然武藝並不似祖父那般高強。但也繼承了祖父耿直公正的性子,而父親無論在朝堂上抑或是在府裡,都是一副嚴肅的模樣。
眼下父親卻滿頭大汗,抬起步子的時候看得見的虛,似是踩在雲端。
祖父聽了消息,趕到正廳裡,陶府這短短數十日,兩次舉家都聚在了一起。季祖母今日從父親上朝後便難得的一直在清雅園裡待著,這下又起身要把茶端過去,祖母制止了她。
「我知妳心裡也掛心,但這些活讓下人做便是,妳也在這兒坐了一日,讓叔全扶妳回去歇息才好。」
對於老太太明顯的疏離態度,季祖母如以前一般,順從地點頭,三叔似是要說什麼,季祖母搖搖頭,抬手讓三叔把她扶出了正廳。
這時大老爺喝了熱茶,心緒定下來一些,緩緩地說起在朝中的事。
今日在有事起奏無事退朝的慣例話過了後,群臣都紛紛的各自啟稟。
只有大老爺不停地穩定著呼吸,他手裡捧著的錦盒早被旁臣瞧見,文臣武官交換著眼神,不知曉這位兵部尚書今日是要唱哪齣戲。
皇上的眉頭在聽到邊關再次戰亂的消息後蹙得有些緊,平甯侯卻揮著手。「我國將士訓練有素,精兵五萬有餘,邊關幾個小國又何足為患?何況還是那幾個年年要對我國進貢、俯首稱臣的小國罷了。」
平甯侯說得大氣,皇上最是愛聽,大老爺轉頭看去,文武百官中附和的人不在少數,可以說是占了一半。
朝堂內漸漸安靜下來,皇上問起了大老爺兵部的事。咬著牙,大老爺也只能同意平甯侯的話。
皇上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似是要退朝了。
大老爺急忙上前一步。「皇上,微臣有事啟奏!」
「何事?」皇上看著他。中氣十足的聲音、潤澤的皮膚看不出其已到知命之年。反而正如不惑之年的中年男子一般。
大老爺站於殿前正中,左排文官右排武將,皆因為他接下來的話漸漸安靜。
「家父有急事奏請皇上,只因身體欠佳未能親自前來,還望皇上恕罪!」大老爺暗暗地嚥了口水,撲通一聲跪下,手裡的錦盒舉過頭頂。「這是家父今日三更時分寫下的血書,望皇上明察!」
一句恕罪、一句明察,已然十多年不曾入宮的陶大將軍寫下血書一封,而平素淡然的兵部尚書跪在殿前,這樣大的陣仗,眾臣表情各異,陶家的事並未有太多人知曉,只不過幾個皇家人偶有耳聞,但也不知內情。
眼下這情形,無一不在心中猜測。
皇上抿了抿唇。「呈上來。」
「還請皇上允許微臣唸出家父血書所寫之內容。」大老爺心一橫,徹底豁了出去,錦盒舉得高高的,頭重重地磕在地上,發出咚的聲響,沈悶的敲擊在眾臣的耳裡。
若是血書被李公公呈上去給皇上,只是皇上會看到罷了,而且血書中的內容,皇上大抵是清楚得很,此次冒死站出來,就是要在群臣面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不合規矩,但必行此招。
老太爺並沒說錯,他雖然告假多年不入宮上朝,但他的威嚴和影響並未完全散去,身後已然有些窸窸窣窣的聲音。
李公公觀察著皇上的表情,轉頭道:「尚書大人請讀。」
大老爺把錦盒打開,一字一句清晰地唸出血書上的內容。
老太爺反覆檢查過了,字字句句都無法被人挑出詬病。反而是情真意切,只道府裡的祠堂被毀壞,先祖不得安息,只因有人奉意徹查陶府的罪證。而連著幾日將軍府都不得安寧,大將軍亦是幾日的噩夢,身體狀況急劇下滑,皆因先祖安息之地被人侵犯,陶家多得國之庇佑才行得百年之路……
大老爺唸著血書,心中原本的怯意和害怕早就被拋諸腦後,他身上背負著陶家所有人的命,也背負著陶家先祖好不容易得來的榮譽。
他們陶家這一棋並未行錯,本就是不得不行。
若果他們悶聲不吭,陶家受辱了不說,還等於默認了陶府裡有通國罪證的事,只不過是沒搜出來罷了。
此番在群臣面前,陶家要為自己的生存殺出一條路。
大老爺唸完之後,文武百官裡爆出一陣唏噓。
隻字未提是誰做的,但普天之下還有誰有這樣大的權力?
陶家是怎樣的忠臣之家,現下竟是遭了這樣的大辱!
皇上自始至終都未出聲,看著殿前群臣們開始蠢蠢欲動的模樣,面上盡是青色,手捏緊了椅把上雕刻的龍頭,捏得指節都泛白了。
大老爺再次伏身,頭低得看不見,他的身上已經開始冒汗。
殿內極少有過的安靜讓他完全猜不出接下來會面對什麼樣的場景,皇上必定是怒火中燒,但又不得發作。
良久,皇上淡淡地道:「把血書呈上來,此事容後再議。」
李公公忙把血書從大老爺手中接過,站在階梯下方,尖著嗓子道:「退朝。」
大老爺半天都沒回過神來,背部已經被汗水浸濕。
*空一行*
陶家眾人聽他說完,才堪堪地呼出一口氣。
老太太撫著胸口。「我見你安然回來,提著的心才放下了一半。」
還一半是不知皇上會如何處理這樣的事,陶家這樣做也是被逼出來的,現在群臣都知曉,不日會傳得更廣,多少雙眼睛盯著、耳朵聽著。陶家這樣的忠臣之家,無論是怎樣的結局,都免不了會讓皇上失去一些民心和臣心。
「兒子、兒子總歸是不負父親所託,也未失陶家的顏面。」大老爺半天吐出了這句。
「老爺先回屋裡去沐浴一番,舒透下筋骨,心情也不用繃得這般緊。」大太太讓新梅扶著大老爺離開。
折騰了這麼一番,府裡的人都累了,皇上說容後再議,那這一時半會兒他們急也沒用,怕也沒招,倒不如好好的養精蓄銳。
齊眉跟著大太太一起回園子,等著大老爺沐浴完畢,再出來的時候滿面疲態。
人的心在提到極致時全身都會繃緊,忽地一下放鬆,多少會感到疲憊。幸而大老爺見識的場面不少,身子底也強健,沐浴更衣出來,已經不似之前那般恍惚。
「父親。」齊眉端了銀丹草茶過去,大老爺沐浴完,再喝上一杯沁心的薄荷茶,能越快些放鬆。
「妳今日都陪著妳母親他們?」大老爺接過茶,喝了半杯,微微閉上眼。
齊眉點點頭,丫鬟端著糕點進來,大太太揮揮手讓她放到一邊。
「我想去外邊走走。」沈默了會兒,大老爺望向大太太,又道:「齊眉也去吧。」
齊眉笑著坐得離父親近了些,越發清楚的看到父親稜角分明的俊朗面容,不過三十多歲的年紀,竟是有了些白髮。
父親在憂心接下來的路將會如何走。
「接下來也不知道能找誰。」大老爺忽而嘆了一句。
齊眉心頭一動,烏雲一直在慢慢地挪動,月亮露出了小小的一角,柔和的月色照下來,把齊眉襯得水靈。「好久不見二皇子了,之前他教學實在是厲害,教什麼齊眉就能學懂什麼。」
大老爺心裡一動。
大太太道:「也不知妳是個這樣好學的,府裡哪個小姐小哥兒不是慶幸不用學了,就妳心裡還惦記這個。」
「以前在莊子裡唸書冊不解的時候,並沒人能幫齊眉,在府裡上學堂,有不懂的立馬就能有答案。」齊眉笑得面上盡是純真。「二皇子也不是沒教過我們,若是還能有機會教,也不過是多教一次罷了,以前要給的教學銀子依舊是要給。」
大太太和大老爺都是一愣。
孩子無心的話他們聽著卻是清清楚楚,入了夜,夏日的花草之間有螢火蟲的影子,像翡翠一般的亮光忽閃忽閃,把齊眉吸引了過去。
大老爺看著女兒在花草間高興的撲捉螢火蟲,心思卻轉了起來。
齊眉說的是教書,用在他們府裡的事亦可。本來在陶府被搜那日,二皇子出面幫了陶府,雖然是被齊眉塞在手裡,但若是他不願意,大可以把絹書隨便給誰,而不用幫著藏起來,尤其還因為這個暴露了身分。
弘朝皇子出宮不是罕事,只要在宮裡有時辰的記載,且在酉時之前能回宮即可。
可陶家如今在朝中的地位雖高,但卻頗尷尬,二皇子在宮中毫不受寵,皇上始終只掛記著太子。這一次被扯出出宮私自教學,倒是還沒出現什麼有心的人去胡說,但誰也不保證不會有。
陶家可謂是欠了二皇子一個極大的人情。
眼下皇上只說陶府的事情容後再議,想都想得到仁孝皇后會在皇上面前哭哭啼啼的說些什麼,老皇帝到了這個年紀,耳根子不軟也被那枕頭風吹得不靈光了。據大老爺的同僚幾人,包括阮大學士在內,都道皇上在殿前的時候面色極差,是在忍著怒意的。
觸犯龍顏,又有仁孝皇后和平甯侯作怪,敵在暗處他們在明處,一定要有個什麼人去和皇上說說,而且一定要讓皇上平心靜氣地聽。
二皇子是個怎樣的人,大老爺看得不大清楚,那時候他提出要來府中教學,也是硬著頭皮答應下來的,之後幾乎日日下學了還要去他書房閒聊,倒也是沒聊別的,都是些學問上的東西,但大老爺能隱隱感覺到二皇子的試探。
為什麼會找上陶府,大抵是他手中尚存的一些兵權。大老爺始終態度模糊,可誰又能料到二皇子能幫陶家做到這個地步?大老爺有些不解,畢竟朝中不缺良將忠臣。
二皇子和只知吃喝玩樂的太子不同,二皇子的聰慧大老爺只接觸幾次便瞭解得透澈,越是瞭解越是有些冒冷汗。
翌日府裡來了位公公,並不是李公公,而是蘇公公,蘇公公在後宮地位甚高。素來中立,為人圓滑又老道,皇上還賜了國姓蘇。
蘇公公只帶了兩個小太監前來,明顯的並不是什麼大張旗鼓地出宮。
齊眉猜這肯定不是皇上派來的人,像之前仁孝皇后送禮,那也是悄悄默默的,如若皇上也派人來,便是直接承認了君之過,那還有何容後再議的必要?
大老爺上朝歸來,在花廳見到還未收走的茶水,皺眉問道:「是誰來過了?」
「是宮裡的那個蘇公公,來了會兒見你不在便先離去了。」大太太小聲地道。
大老爺啊了一聲,蘇公公素來是哪邊都不站,為人處世圓得跟個球似的,別人就是想揪他錯處也沒法子,手一摸就咕嚕嚕地滾走了,抓都抓不住。
也不知蘇公公前來會是為了什麼,又是誰授意。
第二日上朝的時候,大老爺走得慢了些,大臣們都散得七七八八,平甯侯也跟著皇上去了御書房,兩人的神色都十分凝重,尤其是皇上,眉間都舒不開。
還是和昨日一樣,並沒什麼人敢和大老爺說話,平日稱兄道弟的一班人都急急地先走了,阮大學士還算是義氣,和他說了幾句,謝了字帖的事。
御史大人倒是不怕什麼,和大老爺一路走到宮門口,要上馬車的時候大老爺忽而被一個小太監叫住,御史大人便先上馬車離宮了。
小太監悄悄地塞給大老爺一個字條,便如火燒屁股一般地跑了,什麼話也沒說。
大老爺只覺得手心微微燙人,等著馬車入了府裡才敢打開看。
竟是二皇子的筆跡,只有四個字—雨過天晴。
那就是二皇子會出手了。
那日齊眉無心的話讓他心裡起了念頭,但到底還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去找二皇子,只是託了蘇公公帶了禮物給二皇子,兩份禮盒,有一份是空的,聰明如二皇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大老爺懸著的心始終七上八下的,二皇子這樣的地位能在皇上面前說得上什麼?
最怕的是弄巧成拙。
御書房內傳出瓷器摔碎的聲音,站在外邊的宮女太監都不敢進去,皇上從昨日起就是這樣的脾性,摔了幾個平時寶貝的瓷器。喝茶一會兒說燙了,一會兒又說涼了,一干宮人們都提心弔膽的。
平甯侯道:「聖上這回可該看清楚陶家的人了,大將軍仗著自己原先的功勳,都不把聖上放在眼裡,這樣的氣即使您念著舊情嚥得下,為臣的只為聖上覺得不值。」
「朕由著他們十幾年,可不就是念著陶大將軍原先的功勞,可他卻這樣做,讓他的尚書兒子把血書呈到殿前,分明是逼朕。」皇上顯得氣憤難當,沈吟了一會兒,一雙眸子又直直地看著平甯侯。「也是你的錯處,這樣大的事也不查清楚了。」
平甯侯忙跪下。「皇上恕罪!」
「罷了,事情已經發生,怪責也是無用。」皇上揮揮手。
批閱奏摺的時辰總是過得極快,皇上打了個呵欠,愕然發現面前已經點上了油燈,竟然已是酉時。
擺駕去了皇后的寢宮,和平甯侯亦是同樣的腔調。
「皇上定要為我們左家作主,陶大將軍鬧了那樣一齣,誰不知是平甯侯去做的?已經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了。」仁孝皇后說著拿絹帕抹淚。
皇上怒拍桌子。「這豈不是在說朕?」
「是啊,皇上您想想,臣妾和平甯侯都是皇上的家人,卻被一個老將軍寫了血書,雖然隻字未提,卻句句都是駁斥指責的意思,侯爺他這兩日也作了不少噩夢。」
「難怪得他今日面色不大好。」皇上說著蹙眉。
本是想過來舒緩一下心情,卻又聽得閒言碎語,安撫了一陣皇后,皇上擺駕去了御花園,心中煩擾的事讓他不想帶著太多人,遣了一眾宮女,只留下一個小太監在身邊。
已經入夜,御花園裡卻是美不勝收,和白日百花齊放的場景不同。
靜逸的月色下,池塘內的蓮花燈吸引了皇上的注意,讓小太監把船停下來,兀自邁步循著蓮花燈前行,耳旁越發清晰地傳來一陣悠揚的琴聲。
皇上覺得有些熟悉,又記不起來在哪裡聽過這琴聲,不過心裡卻微微放鬆起來。眼前的蓮花燈懶懶的順著池水往下,耳邊是醉人的琴聲,鼻間是清香的花香,讓人不由得就循著琴聲的方向而去。
步子走得急,小太監把船停穩了後便發覺不見了皇上的蹤影,忙邁開腳步追了過去。
跟著古琴悠揚的音律,皇上的步伐慢下來,模糊的記憶漸漸形成。
能奏出這樣看似纏纏綿綿,實則清爽雅致的曲兒的人只有一個了。
遙遠的記憶合著旋律,悄悄地又柔柔地從他眼前的迷霧外鑽進來,環著他。
閉上眼,櫻花樹下的俊逸男子風姿超然,一手背於身後,一手拿著朵粉嫩櫻花,花開得正正好,嬌羞柔嫩得如樹下撫琴的華服女子一般,不,是人比花嬌。
輕輕地把櫻花插入女子的髮鬢間,她感覺到響動,卻絲毫不驚慌,抬頭衝他嫣然一笑。「皇上。」
年少的他一眨不眨地盯著這柔美容顏,後宮粉黛各異,卻誰也不及這抹柔和的風景。
站在許久未來過的寢宮面前,如冷宮一樣的地方讓他身子一哆嗦,但依舊邁步進去,偌大的園內正中一架古琴,華服女子如當年一般,背對撫琴,蔥段一般的手下不斷流瀉出讓人心神都舒開的音律。
皇上有片刻的遲疑,想不起眼前人的名字,待到琴聲戛然而止,耳旁響起溫柔的聲音。「皇上吉祥,臣妾不知皇上到來,有失遠迎。」
「嗯……」皇上伸手扶起她,在對上視線的那一刻,不由得喚道:「阿華。」
阿華,當年不過是他寢宮裡的服侍宮女,從未有人能服侍得這樣舒適,他只一抬手,她便能拿來他心中所需所想的東西,包括她自己。
少年輕,卻未狂,他給了阿華名分,一路寵愛,賢良淑德,賜名德妃。
不記得什麼時候,這個水做的女子淡出了他的視線;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心細的女子也已經容顏逝去。
阿華不再是當年的她,卻依舊是極淡的妝容,皮膚白嫩。起身坐回古琴前的時候,鼻間飄過一陣檀香。
是了,聽皇后提起過,德妃潛心禮佛不問世事,深入簡出連他這個皇帝都見得極少,纏綿床榻間的換了一個又一個。都未見再有龍子誕下,不過仁孝皇后的體貼還是讓他備感欣慰,先帝的後宮總是波譎雲詭。他蘇秦的便不是,那些妃嬪與皇后處得極好,都和皇后姊妹相稱。
只有德妃,從二皇子六、七歲後便極少出來了。
這一晃,竟是都十來年過去了。
第二十二章
到了午後,大老爺卻還未回來。
已經遲了一個時辰,茲事體大,不知曉朝堂之上今日是怎樣的場景。
身在陶府的人無從知曉,齊眉只能幫著母親一起安慰焦灼的祖母,雖然她手心也盡是汗珠。
事情發展到這樣的局面,和齊眉脫不了干係。
當時絹書是她親手抱走藏到二皇子身上,而前世的絹書當場就被平甯侯搜到,她憑著記憶讓平甯侯的奸計並未得逞。
齊眉開始想,上天賜予她重生,憑藉著她對前世的記憶,而讓事情有了這樣的轉折,究竟是好還是壞,單憑她的想像無法決斷。但她能肯定的是,現在孤注一擲,並...
目錄
第二十二章 005
第二十三章 021
第二十四章 035
第二十五章 053
第二十六章 073
第二十七章 091
第二十八章 109
第二十九章 129
第三十章 149
第三十一章 167
第三十二章 187
第三十三章 207
第三十四章 223
第三十五章 239
第三十六章 259
第三十七章 277
第三十八章 295
第三十九章 309
第二十二章 005
第二十三章 021
第二十四章 035
第二十五章 053
第二十六章 073
第二十七章 091
第二十八章 109
第二十九章 129
第三十章 149
第三十一章 167
第三十二章 187
第三十三章 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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