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門之禍餘波盪漾,冉芷凌狼狽逃亡,遇上了是救星也是煞星的翟虎子,不知未來是福是禍……此人談吐粗魯不文,身為土匪,高大強壯得像熊一樣,是爹口中不可交談甚至來往的人,她理應避而遠之,但──她早看出他是隻面惡心善的紙老虎,這輩子是吃定他了!「老子若弄疼了妳,妳是不是就會把老子放在心上?」他暫時不會擰斷她迷人且脆弱的脖子,但難保未來不會!官家千金嬌弱無比,不料她柔弱歸柔弱,還孤傲難以降服?! 人人尊他是老大,唯獨她眼裡無他,百般討好皆視若無睹!大男人面子蕩然無存,他氣極,卻鬼迷心竅甘心順她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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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幽淡的月懸掛天際。
竄燃的火光,狂舞吞噬淒厲的哀號呼救聲。
總是寧靜祥和的冉府於轉瞬間成為人間煉獄。
而夜裡本該清爽的空氣充斥著焦味與濃濃血腥味。
慌張錯亂的步伐於隱密的小徑上踉蹌疾奔。
潔淨如白蓮、無瑕的容顏滿佈淚痕,不斷回頭癡望已陷入火海的家園。
「翟大叔、翟大嬸,你們快放開我,我爹和我娘還在裡頭,我不能丟下他們不管。」破碎的嗓音苦苦哀求,纖細雙腕仍舊遭受箝制,動彈不得。
纖瘦的身軀就快抖散成碎片,脆弱的心房正處於巨大的恐懼驚駭中。
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一定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惡徒沒有闖入府裡。
爹娘沒有死於非命。
雙雙沒有自我犧牲。
沒有,全都沒有!
「小姐,老爺與夫人已經死了,賊人正四下尋找妳的下落,妳若回頭,恐怕……恐怕……」翟吉人恐懼抖顫不已。
今夜老爺與夫人淒慘死去帶給翟吉人的衝擊太大,再加上唯一的女兒——雙雙為了報恩,二話不說假扮成小姐引開殺手注意,更是教他心痛。
他與妻子狠下心腸帶著小姐逃命去,只能悲傷的乞求上蒼,讓他那善良貼心的女兒也逃出生天。
同樣傷心欲絕的許金花牢牢抓住冉芷凌亟欲掙脫的手腕,用力眨去眼底的淚水道:「小姐,咱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妳再回去豈不是自投羅網?要知道,那些人全是殺人不眨眼的惡徒,倘若妳落入他們手中……老爺和夫人若地下有知,絕對不會容許妳回頭。」
冉芷凌拚命搖頭。「不,我不能拋下我爹娘不管,況且在裡面的不僅是我爹娘,還有雙雙啊!她是你們唯一的女兒,也是我的好妹妹,我絕不能讓雙雙頂替我。」
正因為要面對的是窮凶極惡的惡徒,她更不能讓天真善良的雙雙為她而死,還有她的爹娘,為人子女,沒能為他們擋去災厄已是不孝,又怎能在他們死後,讓他們的遺體任由烈火焚毀。
「我一定要回去,非得回去不可。」她使盡渾身力氣想要回頭,今夜死了太多人,除了爹娘外,那群惡徒連無辜的僕傭都不放過,她不希望雙雙是下一個犧牲者,所以她非回去不可。
聽見女兒的名字,翟氏夫妻心頭同時一震,浮掠上腦海的是雙雙與小姐情同姊妹一同嬉戲相伴的景象,教他們哀痛欲絕。
可是,當年他們一家流落街頭飢寒交迫之際,是仁慈的老爺與夫人對他們伸出援手,若不是老爺與夫人的收留,他們一家早就屍骨無存了,是以就算心痛如絞,他們都得無視,務必要保護小姐安全離開才行。
「翟大叔、翟大嬸,你們快些放開我,再不放就來不及了。」烈火是否已經吞噬了爹娘?惡徒的刀是否已染上雙雙的血?她好害怕,真的好怕。
許金花猛地臉色一沈,銀牙一咬,揚手重重打了冉芷凌一耳刮子。
清脆的巴掌聲在這危急的時刻顯得格外響亮,在樹林間休憩的鳥兒受到驚嚇振翅紛飛。
翟吉人見妻子莫名動手打小姐,大吃一驚,立即伸手抓住妻子的手。「金花,妳瘋了不成?妳怎麼可以動手打小姐呢?」
火辣的痛楚在冉芷凌的臉頰延燒,被打偏了頭的她驚愕不已。
「小姐,一直以來妳都是個聰明的姑娘,妳很清楚現下在府裡等妳的是什麼,老爺與夫人死前最大的心願是什麼,雙雙又是抱著怎樣的期望假扮成妳調虎離山?這些相信不用我說,妳心底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答案,難道妳真要讓老爺和夫人死不瞑目?妳真要讓雙雙白白犧牲?」
這一巴掌打在冉芷凌臉上,疼的不僅是她,許金花更是心疼不已。
總算明瞭妻子用意的翟吉人鬆開了手,以衣袖拭著臉上的淚水。
冉芷凌怔住,內心陷入痛苦掙扎,她並非不懂許金花的意思,並非不明白爹娘與雙雙有多希望她能夠保全性命,可是她就是放不下,光是想像爹娘和雙雙臨死前遭受多大的恐懼與痛苦,便使她飽受煎熬。
「我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她的心宛如遭受凌遲,好痛哪!
「不想走也得走。」許金花由不得她再猶豫,再繼續留下來,恐怕會節外生枝,還是早早離開的好。
她態度強硬對丈夫使了個眼色,夫妻倆有志一同架著冉芷凌離開這是非之地。
冉芷凌好似失了所有力氣,失魂落魄的任他們夫妻倆架著離開,止不住的淚水奪眶而出,曾經燦爛有神的美眸,如今僅剩下空寂與傷痛。
「為什麼……」她喃喃自語。
爹娘處處與人為善,不曾做過違背良心之事,為何今夜會慘遭滅門?誰能告訴她,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就這樣拋下爹娘和雙雙不管,如此的狠心絕情,只為了保全自身性命,這樣的怯懦與無能,連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她不再反抗,翟氏夫妻得以藉著黑夜與濃密的樹林遮掩,在不引人注目的情況下將她帶走。
淡雅的月光,拉長了在樹木間疾步而行、三抹盛載無限悲傷、沈重且孤寂的身影。
火舌,狂舞。
殘酷且無情地燒毀他們心頭最重要的人。
第一章
沈重陰鬱的天空,一片灰濛濛,幾乎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不遠處的山峰土質乾黃,不帶一絲生氣,寥寥可數的樹木看起來垂頭喪氣,一副了無生趣的模樣。
小路上滿佈大小不一的石子,崎嶇難行,稍微一個不留神,便會摔個四腳朝天,帶有細刺的雜草則伺機等待將行人刺得體無完膚。
映入眼簾的一草一木盡是乾枯與貧瘠,不帶一絲希望與生氣。
這是一塊不受上蒼眷顧的土地。
絕望的冉芷凌穿著當日和雙雙交換的樸實衣衫,美眸空洞地看著四周,再一次問自己,為何她會來到這裡?
這裡荒蕪寂涼,全然不是她所熟悉的地方。
爹走了、娘走了,或許雙雙也走了……
如今的她除了陪伴在身旁的翟大叔與翟大嬸外,孑然一身,鎮日魂不守舍,不知該何去何從。
最後她會變成怎樣?是否客死異鄉化為路旁一堆白骨?
她已經不在乎,全都不在乎了。
翟吉人伸手抹去額上的汗水,對著始終沈默不語的冉芷凌說道:「小姐,妳再忍忍,過了這個山頭,咱們就到『福報村』了。」
一旁的許金花見她像隻斷了羽翼的鳥兒,對於周遭的事物無動於衷,心疼地以衣袖為她拭汗。同樣悲傷的許金花極力不表現出失去女兒的痛苦,畢竟她和丈夫得堅強起來,才有辦法肩負起照顧小姐的責任。
「我們小姐很堅強,絕不會被惡徒給打敗的是不?」許金花鼓勵著。
冉芷凌雙眼茫然地看著對她充滿期待的大叔和大嬸,明白他們全是為了她好,可是她真的做不到。
縱然將滿腹的悲傷及憤怒往肚裡吞;縱然她依然能夠呼吸,可實際上她形同行屍走肉,忘不了那一夜駭人的回憶,甚至脆弱沮喪到希望自己也在那一夜和爹娘共赴黃泉,如此,她便無須再日日夜夜承受痛苦煎熬。
不遠處,一隻瘦乾的小黑狗垂涎著舌頭自路的那一頭輕巧跑過來,瞧見陌生人出現,警戒地伏低身子,步步逼近,齜牙咧嘴發出兇狠的咆狺聲。
「小心!」翟吉人見小黑狗模樣兇惡,似隨時會狠撲上來咬人,連忙伸手攔住妻子與小姐。
許金花將嗓子放輕放柔:「小狗兒乖,我們不是壞人,你別緊張。」
冉芷凌漠不關心瞥了眼前方那隻小黑狗,再望向一旁長得比人還高的野草,身心俱疲的輕嘆了口氣。
忽地眼角瞥見芒草晃動了下,她驚得倒抽了口氣,草叢裡不會奔出一群野狗吧?她害怕地移步靠向翟吉人與許金花。
「小姐別怕,俗話說,會叫的狗不會咬人,這隻小黑狗不過是想嚇嚇咱們而已,沒事的。」翟吉人雙眼直盯著小黑狗看,頭也不回地安撫著。
冉芷凌試著維持聲音的平穩,右手食指指向左側的草叢。「草叢後好像有東西在動。」
許金花聽她這麼說,伸長了脖子往左側瞧,並未看出有何不對勁之處。「我想是風的關係吧。」
「剛剛並沒有風。」不對,草叢後肯定有什麼正在等著他們。
「好像是這樣。」翟吉人點了點頭。
「那……會是什麼?」許金花一臉茫然。
小黑狗一聲比一聲還要賣力狂吠,打斷他們的談話。
猛地,自比人還要高的草叢裡跳出一群手拿刀劍、斧頭與鋤頭,高矮胖瘦、老幼皆有的漢子將他們三人團團圍住。
冉芷凌被這陣仗嚇了一大跳,但仍忍住恐懼挺身面對惡徒,黑沈著臉問:「你們是誰?想要做什麼?」她已經受夠自己的軟弱,反正是生是死對她已無多大差別。
「哈!哈!哈!黑子,幹得好!」為首的是比尋常人更為高壯的翟虎子,他輕鬆扛著大刀,快意的稱讚負責打前鋒的小黑狗,全然不理會待宰肥羊的疑問。
小黑狗受到稱讚,開心地搖著尾巴,跳躍奔至翟虎子腳邊坐了下來,用頭拚命的磨蹭他的小腿肚撒嬌。
冉芷凌看傻了眼,萬萬都想不到這隻小黑狗竟會是這群人的同夥。
翟吉人與許金花兩人面面相覷,這裡地處僻靜,會遇上攔路打劫的土匪並不令人驚訝,可是一隻具有靈性,能夠跟著土匪一塊兒打劫的狗兒,倒是前所未聞,莫怪他們倆會一時無法反應過來。
乍看之下,冉芷凌以為領著這群人來攔路的是一頭熊,而且是一頭非常高壯結實的大熊,讓她必須辛苦仰頭再仰頭,方得以看清大熊的模樣。
結果這麼一仰頭,她馬上發現自己的謬誤。
沒有一頭熊在身邊伴著一隻狗時,會不張口吞了牠。
沒有一頭熊會扛大刀、雙腿直立大開,囂張地以鼻孔睥睨瞪著他們。
沒有一頭熊會穿著滿是補丁的灰色袍子,再加上一雙右腳有破洞,讓他露出大腳趾的鞋子。
對,大腳拇趾!
冉芷凌低下頭再次確認,那根大拇趾是屬於人的大拇趾。
所以她面對的不過是個長得像頭熊、膚色黝黑的男人,如此罷了。
她冷哼了聲,無畏地迎向對方過於炯亮深邃的雙眸。
翟虎子發現她瞧輕自己,不悅的馬上出刀架在她脖子上,嗓音低沈威脅。「妳這不知死活的娘兒們,居然敢對我冷哼?」
一輩子生長在這鳥不生蛋、狗不拉屎之地的翟虎子從沒見過如此漂亮的女人。
初見面時,他就為她如雪般白皙的肌膚讚嘆不已,緊接著又被她那瑩亮有若寶石的眼瞳所著迷,再加上那宛若玫瑰花瓣般粉嫩的唇瓣,更是美妙地勾動了他的心弦,害他直瞪著她發呆,差點回不過神來。
「你想做什麼?快點把刀放下!」翟吉人見到大刀兇狠地架在小姐脖子上,馬上回過神,嚇白了臉。
「你要殺就殺我們,別動我家小……我家閨女。」許金花擔心對方知道小姐的出身會誤以為他們腰纏萬貫,立即改了稱呼。
「不錯!」翟吉人大聲附和妻子。
「要我不動這個女人,可以!馬上把你們身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老子心情好,就放你們一條生路。」反正他也沒半點以他們的脖子磨刀的興致。
當攔路打劫的土匪嘛!自然得兇狠一點,最好像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如此才不會讓人給瞧輕了。
黑子聽見翟虎子撂話,馬上配合的再伏低身子,對著冉芷凌露出森白利牙,大聲咆哮。
「我們就只有這麼些碎銀子了。」形勢比人強,翟吉人乖乖自懷中掏出碎銀子交出。
當初逃離得太過匆忙,沒能攜帶更多盤纏,縱然一路行來省吃儉用,但也所剩不多。
「啥?就這麼點?怎麼夠塞老子的牙縫!」翟虎子瞪著那少得可憐的碎銀子,開始哇啦哇啦大叫。
「我們就這麼點,你不要的話就算了。」冉芷凌一臉厭惡地瞪著如熊般的男人,抓著大叔的手要他把銀子收起來。
從前的她在爹娘守護下,不知道什麼叫「禍從天降」,可短短一夜間,讓她發現自己有多愚蠢與無能,禍事並非不會降臨,她不可能永遠過著安逸無慮的生活。
要嘛,她就成為俎上肉任人宰割。
要嘛,她就不計後果,挺直腰桿奮力抵抗。
現在,她選擇後者。
楔子
幽淡的月懸掛天際。
竄燃的火光,狂舞吞噬淒厲的哀號呼救聲。
總是寧靜祥和的冉府於轉瞬間成為人間煉獄。
而夜裡本該清爽的空氣充斥著焦味與濃濃血腥味。
慌張錯亂的步伐於隱密的小徑上踉蹌疾奔。
潔淨如白蓮、無瑕的容顏滿佈淚痕,不斷回頭癡望已陷入火海的家園。
「翟大叔、翟大嬸,你們快放開我,我爹和我娘還在裡頭,我不能丟下他們不管。」破碎的嗓音苦苦哀求,纖細雙腕仍舊遭受箝制,動彈不得。
纖瘦的身軀就快抖散成碎片,脆弱的心房正處於巨大的恐懼驚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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