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眾不同的靈力,
連接起生與死間來不及說的遺憾……
比預產期早十二週出生、因為早產兒視網膜病而全盲;很少人相信小莎朗可以活過嬰兒時期。但她奇蹟式地長大,過著如一般人的生活,直到上大學,莎朗才發現自己有一種罕見的異能──和已逝的亡者對話的能力。一開始是在夜晚:一些恐怖雜亂的聲音入侵她的夢。那是誰的聲音?他們想做什麼?為什麼要跟莎朗說話?後來夢裡則出現圖像。一個天生全盲的人,怎麼可能「看到」栩栩如生的影像?當莎朗瞭解這些來自靈界的訪客是想找她幫忙,她開始發展她的異能,來引導和幫助他人,成為這個世界和靈界溝通的管道。
作者簡介:
莎朗.尼爾Sharon Neill
一九六五年生,是英國唯一一位盲人靈媒。大學時,莎朗第一次發現自己有和亡者溝通的異能,藉著在學期間幫朋友作解讀、畢業後擔任電話總機工作之餘為人解讀,來操練通靈能力,最後成為一名專職的靈媒。現在她固定巡迴英國各地舉行通靈解讀會,門票總是在短短幾天就銷售一空。她也出現在各種電視靈異節目中,目前住在貝爾法斯特。
章節試閱
夢魘從我五歲左右開始。我還記得它們,彷彿是昨天才發生的事。一切來得完全沒有預警。或許是兩個禮拜一次吧,我總是作相同的夢,接著重覆相同的行為:我會突然汗流浹背地醒來,害怕到全身癱軟,因為我聽到聲音,但不知道是誰發出的。那就像有人在我的房間裡小聲講話,而且是在跟我講話。我努力想瞭解那些聲音在講什麼,但那些話既雜亂又令人迷惘。有時那聲音聽起來就像大人試著啵啵地對嬰孩講話,有時候又像收音機沒有轉對電臺頻道。對我這麼小的孩子來說,那是種很恐怖的經驗。當我變得歇斯底里、恐懼,衝下樓梯,直奔客廳去找外婆,邊叫著「他們回來了,那些聲音又回來了」時,那聲音就消失了。
由於不能預測惡夢何時會來打擾我的睡眠,或那個聲音什麼時候會再出現,我幾乎不敢睡覺。那時我並不知道那是誰的聲音,或是男是女;我老是害怕到記不得任何細節。
被東西塞住嘴巴、說不出話的那種感覺,使我有種很奇怪的想法:我不該和其他人討論這些聲音告訴我的事。這並非來自任何一位試著要和我溝通者的明顯指示,而是出自我裡面的一種機制。事後來看,我知道那些看不見的訪客並沒有任何侵犯我的意圖,恐懼只是來自「不能理解為什麼他們來找我、他們試著要告訴我什麼」;為什麼他們晚上才來,白天不來?其他人在夜裡也有訪客嗎?
讓我壓力愈來愈大的是,我不知道這些訪客的形體。我很想知道,如果我不是盲人,是不是就能看見他們。直到長大以後,我才發現這些問題的答案。
我的家人釐不清惡夢的真相,便斷言這些惡夢一定和與我一起上下學的那些聾生有關。他們認為我在害怕那些聾生經常發出的一些聲音,因為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而這種恐慌不時出現在我的夢裡。但我知道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六歲時,惡夢停了一年,讓我終於可以安穩地睡覺。不過,那些看不見的訪客可沒放棄顯示自己重要性的意圖;他們只是改變策略而已。
在我七歲時,一件既新鮮又令人驚訝的事開始發生在我身上。我總是夢見圖像和顏色,這對盲人來說很不尋常。當我清醒時,圖像奇蹟式地出現在我腦海裡:我那看不見的訪客是著在白天和我聯絡。
一幅幅圖片投射在我的腦海裡,彷彿是一個螢幕──我能看見它們,就像我一直看到它們一樣。它們通常是一個物體,我同時可以用心靈之眼看到它們,並經驗到觸摸的感覺。有時圖像是一種形之於文字的信息──彷彿印在一張紙上。這些字母很容易辨識,就連只懂得點字和凸字印刷的我也看得懂。
這次我並不覺得很害怕。夜裡沒有陌生的訪客,只有這些有趣的圖像。即使我還很小,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沒有超自然的知識,但我的確將這些圖像和夢中的訪客連接起來。這個新發展令我興奮,同時也令我有些恐懼。總之,我是充滿好奇的,雖然我還是假定這種經驗很正常,每個人都看得到這些圖像、都有這些感覺。
這些圖像不曾跟我個人有關。例如我不曾看過自己的衣服或個人物品;它們總是和外部的東西、我周遭的某件事或學校有關。有一天我們在上人體骨骼系統的課,老師解釋我們必須有骨架,否則就會像果凍一樣崩塌。課堂上有個塑膠製的骨骼模型供我們觸摸,使我們對老師描述的內容有所概念。
在我觸摸骨骼模型以前,一幅它應該長什麼樣的圖畫閃進我的腦海。如果我看得見,那時我很可能已經看到一幅骨骼圖了,但我根本不可能知道那是什麼樣子──然而它的確出現在我的腦中。
在學校,我們固定收聽BBC一個叫Near and Far的教育節目。這個系列會重建一些歷史場景,當節目討論到新發明時,我的腦海裡也開始同步浮現螢幕上出現的畫面。我沒辦法「看」到發生的事,但是我腦海裡的圖像卻和實況報導相吻合。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我竟然沒去問其他同學是否有同樣的經歷,這似乎有些奇怪;但在當時,我以為這很正常:每個人心裡都有一些圖像,難道不是嗎?
腦海裡的圖像繼續隨機出現。起初它們只會持續幾秒鐘,但只要我集中注意力,就能讓圖像在腦海裡停留得久一點。
大約在這個時候,我開始體認到自己有另一種天賦。我再次認為那是很平常的事。喬登城學校有一門叫作「自然研究」的課,老師會帶我們在校園裡四處走,讓我們能夠學習一些自然界的事物,例如花草樹木、水果和蔬菜。我們會用手探索樹木、摘吊鐘花,但現在我才發覺在那些探索大自然的活動中,我所收集到的訊息比同學都來得多。
當我在觸摸一棵樹時,不管周遭的溫度如何,我的手指都會感到溫暖,我可以感受到從樹傳來的能量。我學會從樹木所釋放的能量溫度來辨別樹種:橡樹摸起來溫溫的,但樹幹整體會發出一波波強烈的脈搏;馬栗樹的能量較冷,脈搏也較弱較慢。
當我用指尖溫柔地檢查吊鐘花時,我發現它散發的溫暖和玫瑰的很不一樣,它的能量比較輕。當花被我摘下來時,我會感到有些悲傷;如果花兒能說話,它們一定會尖叫,我這麼想像。這些觀察對我來說就像呼吸那樣普通;畢竟這是我們在自然步道上學到的東西,所以我並沒把我的新發現告訴老師或朋友。
我較強烈地感受到這種奇異的敏感所帶來的情緒,是第一次到動物園的時候。我能夠感覺到關在籠裡動物的挫折感,好像我就在籠裡、體會到被關在欄杆後面的那種厭惡感,卻不能告訴任何人我的感覺。我不是杜立德醫生,不懂得怎麼跟動物講話──我只是注意到牠們的氣。
每件事物都是由能量組成的。我們都知道能量有各種不同的形式,例如電的、熱的、機械的、核子的;還有一種能量叫電磁,也就是一般所說的「氣」。每一樣東西都包含了氣:人、動物、礦物和植物都不例外。利用前蘇聯科學家克里安發明的紅外線攝影法,科學已經證明了氣的存在。我從樹木花草取得的就是能量,不過那時我只有七歲,對能量和氣一無所知。
睡夢中,那看不見的訪客又開始出現了,但這次他們的聲音並不像以前那樣嚇人。我的夢完全變質了。
正如我前面提到的,人們通常會認為盲人的夢裡沒有圖像,因為沒有視覺上的參考對象,所以大腦無法把資料轉換成圖像。這就像下載一份檔案進一部沒有軟體可翻譯的電腦。當看得見的人作夢時,他們會使用到五種感官,就像清醒時那樣。而當盲人在作夢時,他們的四個正常感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會湧現出來,只是不包括視覺。
我作的夢則不同。在夢裡,我被帶到一些美麗的地方,在那兒我所有的感覺都被喚醒。我發現自己就站在令人不敢相信的仙境樂園,周圍縈繞著大自然的聲音,從溪澗、噴泉和瀑布發出的水聲,混雜著鳥叫和蟲鳴。但不是只有這些聲音讓我覺得這裡這麼特別;事實是,我能夠看見。我真的能夠看見我站立其上的、天鵝絨般的短青草,以及四周起伏的山巒和樹木。
最初,我完全被所發生的事給嚇壞了。我怎麼能看見青草,並且摸到它呢?我怎麼可能在沒人領路的情形下在這裡走來走去?為什麼白天的我沒有這種自由呢?
當我從這些插曲中醒來時,會感覺異常地平靜和放鬆,但也感到沮喪:我想要留在那裡。我覺得自己在夢裡,反而比在現實生活中更清醒;為什麼我只在夜裡睡著時才能看得見,而不是在大白天清醒的時候?
那個仙境樂園是我想像出來的嗎?所有的孩子都有個想像中的神祕天地,讓他神遊,但如果你從沒看過真實的世界,從沒看過顏色,從沒看過小溪,從沒看過風景,你如何能召喚出一個想像的世界?我很希望發現自己不只在夢裡看得到顏色,在清醒的時候也「看得到」。
我漸漸能接受那些聲音存在的事實。靠著唯靈教會聚會和學校解讀時出現的證據,我不再忽略那些聲音,或把他們看作是我憑想像力虛構出來的東西;我開始在通靈時求助於他們。是我該多瞭解他們的時候了。
冥想小組的成員包括幾位治療師,以及一、兩位有過通靈經驗的人,所以我知道這個小團體將為我接下來的練習提供安全的環境。我十分相信我的老師和導靈,也就是我現在所講的「我的團隊」,引導我去和他們對話。在這之前,他們就給過我一些訊息和圖像,但我還是無法和他們通聯;但一旦我們開始交談,通聯變得順暢起來,而且再自然不過。
最先作自我介紹的是吉姆.佛斯特(Jim Foster)醫生。他出生於格拉斯高的克萊德班克(Clydebank),在格拉斯高大學完成家醫科的訓練,後來搬到布里司托行醫。他在一九四五年死於一場車禍,當時他正要趕去看病人。他死後沒多久,第二次世界大戰就結束了。我發現他是我生物知識的來源,原來我在學校以及在紅十字會意外現場救援時得到的一些知識,都是他所提供的。
有一次,在吉姆的指導下,我甚至挽回一條生命。那時我還在貝爾法斯特就讀;一晚,我被阿姨從浴室傳來的尖叫聲給驚醒。劇烈的頭痛得讓她受不了,朝著牆壁猛撞。這時有個聲音告訴我,拿熱毛巾和冷毛巾去敷她的頭,輪流熱敷和冷敷。醫生趕到時說,我明快的應變行動可能救了她一命,因為她腦部有個血塊,交替的熱、冷敷使它移動了(我並沒告訴阿姨我從靈界得到相關指示,只說那是我在急救訓練課程學到的)。
我的靈魂導師是小老鷹(Little Eagle),一位祖魯族的戰士酋長,我都喊他「酋長」。他在我的生命中扮演關鍵角色,因為他負責回答我在通靈發展方面的所有問題。導靈和靈團隊的提問和質疑,是促使一個靈媒成長的重要動力──不然我們要跟誰學習呢?他也幫助我帶領我自己的通靈發展小組。酋長說,他從我一出生時就在我身邊了,過世後也將和我碰面。
這麼多年來,我的靈團隊成員來來去去。根據我的通靈發展,在不同的階段會有不同的組合,就像學生在不同學年有不同的老師那樣。當然這也取決於個別的靈、看他們的選擇和需求。吉姆和酋長直到今日都還是我的同伴,和我一起工作。在我和其他靈媒的私密性晤談裡,甚至在其他靈媒也出席的通靈技巧公開展示會上,他們常說看到吉姆和酋長在我身邊。我非常非常感謝他們,特別感謝他們在我不願意承認他們、不願意接受自己有異能的那些年間,對我的耐心和包容。雖然我的學徒時期冗長而混亂,但現在看來那是有意義、有目的的:我必須經歷這一切,才能和別人說明如何在認識靈團隊的過程中,發展自己的通靈能力。
你不見得要是一個通靈者或靈媒,才能擁有靈團隊──每個人都有導靈和靈團隊,不管他清不清楚。我必須非常瞭解我的靈團隊,並熟悉他們各自的運作。目前有九個靈和我密切合作,但如果有需要,我還可以呼求額外的協助。
夢魘從我五歲左右開始。我還記得它們,彷彿是昨天才發生的事。一切來得完全沒有預警。或許是兩個禮拜一次吧,我總是作相同的夢,接著重覆相同的行為:我會突然汗流浹背地醒來,害怕到全身癱軟,因為我聽到聲音,但不知道是誰發出的。那就像有人在我的房間裡小聲講話,而且是在跟我講話。我努力想瞭解那些聲音在講什麼,但那些話既雜亂又令人迷惘。有時那聲音聽起來就像大人試著啵啵地對嬰孩講話,有時候又像收音機沒有轉對電臺頻道。對我這麼小的孩子來說,那是種很恐怖的經驗。當我變得歇斯底里、恐懼,衝下樓梯,直奔客廳去找外婆,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