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即地獄。
有些人從來沒有搞懂這句話,卻活出了字面上的意思。
野蠻人來了。曼布克獎決選《淘金殺手》作者派崔克‧德威特最新黑色喜劇傑作。
榮登《紐約時報》暢銷書榜。同名改編電影提名本屆金球獎最佳女主角。
「我從來沒讀過像這樣的故事,太令人興奮了。」──影后蜜雪兒‧菲佛,驚豔推薦
豪門寡婦法蘭西絲的人生計畫──就是在沒錢之前死掉。
沒想到廿年過去了,她還活著。於是帶著兒子前往巴黎打算把錢花個精光。
紐約上流社交圈中赫赫有名的貴婦法蘭西絲,出身名門,高貴美豔,但行事出了名的我行我素,讓人又畏又敬。自從丈夫驟逝後,她逐漸淡出社交圈。她形象愈神祕,眾人愈喜歡私下談論她的「逸聞」──那個故事裡,丈夫法蘭克生前是惡名昭彰的大訟棍,無奈死得毫不體面就算了,悲劇發生後,法蘭西絲竟然當場拋下死去的丈夫,按照原定計畫一個人跑去滑雪……如今廿年過去,她與獨子馬爾康幾乎將丈夫的遺產揮霍殆盡,於是決定拋下紐約的一切,不與任何人道別,帶著僅存的現金和已成年的兒子一同前往巴黎,還有家中的老貓小法蘭克,因為法蘭西絲相信死去丈夫的靈魂在貓身上。
佔有慾強、咄咄逼人的寡婦母親,和優柔寡斷、似乎不想長大的成年兒子,看似不和的兩人,一路上演鬧劇般的互不相讓,古怪的默契又意外令人動容。然而,紐約客的聰明和刻意的儀態終究掩飾不了內心劇烈的傷痛。名流富豪的生活絕非人人都能擁有,卻也沒有人能不活在他人的目光下,看似「野蠻」的儀態和沒有限制的人生,不代表一切可以自由選擇,生命有各自的泥淖。卡繆曾說,真正嚴肅的哲學問題只有一個。全書看似諷刺上流社會,其實在荒謬與鬧劇背後,作者始終有意藉由「不尋常」的人物,探索人的「處境」。如同前作《淘金殺手》,作者派崔克‧德威特的小說語調再輕鬆滑稽、漫不在乎,情節再荒謬歪樓,對白再辛辣好笑,都不妨礙他冷不防地拋出值得深思的哲學問題,人要去哪裡才能活得自由?天生氣場難自棄的法蘭西絲當然有被討厭的勇氣,她看似什麼都不缺,誰能明白她缺少什麼?又有多少人能夠像她這樣野蠻地活著?結局令人回味無窮。
★普立茲小說獎得主安德魯‧西恩‧格利爾強力推薦
★《浮華世界》、《娛樂周刊》、《君子雜誌》、《華盛頓郵報》、《今日美國》推薦選書
作者簡介:
派崔克‧德威特(Patrick deWitt)
1975年生於加拿大卑詩省溫哥華島,曾旅居加州與華盛頓州,目前定居美國奧勒岡州波特蘭市。曾經做過工人、店員、洗碗工和酒保等工作。著有佳評如潮的小說《洗禮》(Ablutions: Notes for a Novel),並曾以《淘金殺手》一書入圍曼布克獎。
譯者簡介:
胡訢諄
中正大學哲學系學士、碩士,英國愛丁堡大學翻譯研究碩士。愛狗人士。譯作十餘,如《再會,我所虧欠的一切》、《莉莉和她的王冠》、《再說一遍我願意》、《今夜,我們在陽光下擁抱》等。
譯作指教:hsinchun.hu@gmail.com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閃閃發光的黑色喜劇……德威特的語調輕鬆、滑稽,漫不在乎地越線……你不會想和這些人一起吃飯,但讀起來必定有趣。」──美國公共廣播電臺
「德威特之前的作品大膽,憑藉喜劇才華大放異彩,這次這部『儀態悲劇』亦同,而法蘭西絲‧普萊斯這個『六十五歲,富裕、嫵媚』的女人將是德威特另一個令人讚嘆的古怪角色……鮮少見到跨洋的旅程與衍生的故事如此俐落展開。」──《華盛頓郵報》
「現代喜劇、諷刺文學,關於一個無憂無慮的寡婦追尋優雅的自我了斷……德威特的超現實主義賞心悅目、契合事實,整部小說因此荒唐得快樂……德威特是個不動聲色的荒謬主義者,擁有把詩歌化為道理的本領。」──《紐約客》
「隨著古怪的人物一個接著一個出現,這部小說介於費多的鬧劇(算是,基於小說地點多數在巴黎)和布紐爾的電影之間……德威特清新、活潑的聲音在每個轉折帶來驚喜。」──《浮華世界》
「咄咄逼人的寡婦法蘭西絲和她的兒子,這部聰明、好笑、辛辣的小說,從有錢到破產,從曼哈頓到巴黎。」──《時人》
「爆笑……有趣……就像伊迪絲‧華頓的著作,紐約客的聰明和刻意的儀態掩飾不了他們劇烈的傷痛……德威特想要書寫鬧劇,也想呈現陷入泥沼的角色,這兩者他都發揮得淋漓盡致。」──《明星論壇報》
「黑色喜劇、光彩奪目……讓德威特帶你踏上這趟頭暈目眩、瘋狂的旅程,每分每秒都讓你愛到不行,然後回到原點再來一次。絕對值得!」──《Nylon》
「(沒)禮貌的瞎鬧悲劇……這場秀最搶鋒頭的是德威特設置場景的本領和法蘭西絲尖酸的短句……法蘭西絲當然是強大的對手,但真是個氣派的女子。」──《舊金山紀事報》
「你做什麼都好,別去招惹法蘭西絲‧普萊斯……非常有趣的作品,描繪一群對於逼近的死亡既著迷又害怕,對於所生的時代沒什麼歸屬感的人。」──《書頁》
「派崔克‧德威特寫的每一本書我都要看……他在熟悉的文學地帶勾勒黑色幽默和超現實的魔法線條。《野蠻法國行》曼哈頓的背景令人想起世紀中期的作家,如沙林傑和齊弗……德威特的作品總是有趣地歪樓。」──《詩人與作家》
「德威特創造且帶來整個世界──不只是姓名、地點,還有色彩、氣味、聲音、造型……非常有趣,而且怪得惹人同情……犀利的對話值得搬上舞臺──德威特來掌舵。」──《紀錄衛報》(The Register-Guard)
「由於德威特犀利的觀察,他的小說深度更甚一般的儀態喜劇──又因故事尾聲終結一切的出走得到增強。令人想起《眼線》,但是讀到最後,是個明亮、原創的故事,亦有驚喜的轉折。」──《柯克斯評論》
名人推薦:「閃閃發光的黑色喜劇……德威特的語調輕鬆、滑稽,漫不在乎地越線……你不會想和這些人一起吃飯,但讀起來必定有趣。」──美國公共廣播電臺
「德威特之前的作品大膽,憑藉喜劇才華大放異彩,這次這部『儀態悲劇』亦同,而法蘭西絲‧普萊斯這個『六十五歲,富裕、嫵媚』的女人將是德威特另一個令人讚嘆的古怪角色……鮮少見到跨洋的旅程與衍生的故事如此俐落展開。」──《華盛頓郵報》
「現代喜劇、諷刺文學,關於一個無憂無慮的寡婦追尋優雅的自我了斷……德威特的超現實主義賞心悅目、契合事實,整部小說因此荒唐得快樂……...
章節試閱
1
「所有的好事都會結束。」法蘭西絲‧普萊斯說。
她今年六十五歲,富裕、嫵媚,站在紐約市上東區的褐石階梯,雙手不疾不徐伸進黑色的小牛皮手套裡。她的兒子名叫馬爾康,三十二歲,站在她身邊,如同往常一副悶悶不樂的邋遢模樣。時節正值秋天尾聲,天色漸暗,褐石建築裡頭已經點上燈火,鋼琴的音韻迴盪在空中──高尚的派對正在進行。法蘭西絲向派對的女主人解釋早退原因。女主人儘管財力相當,但姿色較遜。她叫什麼名字就算了,總之她覺得委屈。
「你確定非走不可?真的那麼嚴重嗎?」
「獸醫說隨時都會。」法蘭西絲說。「真可惜,今天晚上明明這麼愉快。」
「你真的覺得?」女主人殷切地問。
「真的,我不想走。但聽起來好像真的很急,遇到了又能怎麼辦?」
女主人思考怎麼回答。「不能怎麼辦。」她終於說。一陣沉默,女主人突然撲向法蘭西絲,扒在她身上,法蘭西絲大吃一驚。「我一直都很崇拜你。」女主人低聲說。
「馬爾康。」法蘭西絲說。
「其實我有點怕你。我這樣是不是很傻?」
「馬爾康、馬爾康。」
馬爾康發現那位女主人筋骨柔軟;他把她從他母親的身上扒開,接著抓起那個女人的手搖動。她看著自己的手上上下下,滿臉疑惑。她喝了太多,而且胃裡只有一點黏稠的肝醬。她回自己家,馬爾康牽著法蘭西絲走下階梯,踏上人行道離開。他們經過等待的禮車,坐在褐石建築後方二十碼的長椅上,因為沒有急事,沒有獸醫,而那隻叫做小法蘭克的老怪貓,就他們所知,沒有生病。
法蘭西絲拿出金色的打火機,點燃手上的香菸。她喜歡這個打火機,為了沉甸甸的手感,還有點火瞬間鏗的聲響。此時樓上的窗戶浮現女主人發光的輪廓,她正在和其中一位客人說話。法蘭西絲盯著她看,然後搖頭。「天生無聊。」
馬爾康正在檢查他從女主人臥室偷來的相框。「她只是醉了。希望明天早上她不會記得。」
「她若記得就會送花來。」法蘭西絲拿起相框,裡頭裝的是女主人最近在攝影棚拍的肖像。她的頭往後仰,半張著嘴,雙眼流露狂喜。法蘭西絲的手指沿著華麗的相框邊緣移動。「是翡翠嗎?」
「我想是吧。」馬爾康說。
「很美。」她說,把相框還給馬爾康。馬爾康打開相框,拿出相片,對齊四角摺疊,然後丟進長椅旁的垃圾桶。他把相框放回外套口袋,繼續觀察派對,指著一個年約六十的男人。男人的肚腩圓得出奇,繫著一條寬腰帶。「那個男的是某大使。」
「是,如果那些肩章會說話。」
「你有和他的太太說過話嗎?」
法蘭西絲點頭。「小孩嘴裡長著大人的牙齒。我不敢看。」她把菸灰撣到街上。
「現在要幹嘛。」馬爾康說。
一名流浪漢靠近,來到他們面前,他的雙眼因為酒精發亮。他快活地問,「兩位,今晚有沒有多出來的,可以施捨嗎?」馬爾康向前,打算噓走那個男人。法蘭西絲抓住他的手臂。「我們說不定有。」她說。「但是可否請問,你要錢做什麼?」
「喔,你知道的。」那個男人舉起雙手又放下。「只是應付生活。」
「能不能請你說得更詳細?」
「如果你要知道的話,我想,就是喝點酒。」
他在原地搖晃,法蘭西絲語氣非常堅定問他,「有沒有可能,你今晚已經有酒可喝?」
「我已磨平稜角。」那個男人承認。
「那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剛才已經喝了,但是現在還想再喝。」
法蘭西絲接受這個答案。「你叫什麼名字?」
「丹。」
「我能叫你丹尼爾嗎?」
「如果你想。」
「丹尼爾,你喜歡什麼品牌的酒?」
「夫人,我什麼都喝。但我喜歡三朵玫瑰。」
「一瓶三朵玫瑰要多少錢?」
「一瓶五元,一加侖的八元。」他聳聳肩,彷彿在說,聰明的消費者會買一加侖。
「那麼如果我給你二十元,你會買什麼?」
「二十元。」丹說,鼓起腮幫子,吐了一口氣。「二十元的話,我可以買兩加侖的三朵玫瑰,再加一條香腸。」他拍拍他的軍裝外套口袋。「我已經有香菸了。」
「那麼,二十元就能讓你舒舒服服囉?」
「喔,相當舒服。」
「那你要把那些東西拿去哪裡?拿回房間?」
丹瞇起眼睛。他在想像那個情境實現。「香腸我會當場吃掉。酒和香菸會帶去公園。我通常在那裡睡覺。公園。」
「公園的哪裡?」
「灌木底下。」
「某棵特定的灌木?」
「灌木都一樣。根據我的實驗。經驗。」
法蘭西絲親切地對丹微笑。「很好。」她說。「所以,你躺在公園的灌木底下,然後你會抽你的香菸,喝你的紅酒。」
「對。」
「你會看著天上的星星。」
「當然。」
法蘭西絲說,「你會一個晚上把兩加侖都喝掉嗎?」
「對,是啊,我當然會。」
「早上不會不舒服嗎?」
「夫人,那就是早上的意義。」
他不帶一點戲謔,法蘭西絲心想,丹的早上大概會悲慘得超乎她能理解。足夠感動的她打開手拿包,抽出二十元。丹收下紙鈔,從頭到腳都在顫抖,溜也似地離開。一名巡邏的警察過來,不懷好意看著丹。
「那個男的沒打擾到兩位吧?」
「誰?丹尼爾?」法蘭西絲說。「一點也不。他是我們的朋友。」
「他看起來像在跟你們要錢。」
法蘭西絲冰冷地瞪著。「其實是我還他錢。我老早就該還他了,但丹對我很有耐心。感謝老天有他那樣的人。這裡不干你的事。」她拿起打火機點火:鏗!火焰短而粗,底下是藍色,隔在他們中間,彷彿在劃清界線。警察自言自語走了。法蘭西絲轉向馬爾康,雙手一拍,表示大功告成。他們不喜歡警察,而且,他們不喜歡所有的權威人物。
「你滿意了嗎?」馬爾康問。
「滿意。」法蘭西絲回答。
她拉起馬爾康的手走向禮車,一副特別疼愛這個人的模樣。「回家。」她告訴司機。
碩大多層的公寓裡頭黯淡無光,活像打烊的博物館。廚師在烤箱留了烤肉。馬爾康盛了兩盤,他們無聲吃著。通常不是這樣,但他們沉浸在各自的不幸。馬爾康擔心蘇珊,也就是他的未婚妻。他已經好幾天沒見到她,而且上次他們交談,她對他說了非常不雅的話。法蘭西絲的煩惱是關於存在;最近她發現自己陷入一種恐怖奇異的感覺,彷彿一個人背對大海站著。老到堪稱衰頹的小法蘭克攀上桌子,坐在法蘭西絲面前。他和法蘭西絲大眼瞪著小眼。法蘭西絲點燃一根香菸,從嘴裡吐出一道煙,直撲他的臉。小法蘭克縮了一下,然後離開房間。
馬爾康說,「明天要做什麼?」
「貝克先生堅持要開會。」法蘭西絲回答。貝克先生是他們的財務顧問,也是法蘭克林‧普萊斯──法蘭西絲的丈夫、馬爾康的父親──的財產執行人。
「他想幹嘛?」馬爾康問。
「他不說。」
技術上來說,那不算說謊,貝克先生只是沒有明說會議的目的。但是法蘭西絲非常清楚他想和她談什麼。想到這件事情她就鬱悶,於是她藉故離席,踏上大理石階梯,在細如珍珠的泡泡浴中尋求慰藉。之後她坐在浴室的沙發,身穿長絨浴袍,頭髮垂下。小法蘭克在她的腳邊睡覺。她打電話給瓊恩。
(待續)
1
「所有的好事都會結束。」法蘭西絲‧普萊斯說。
她今年六十五歲,富裕、嫵媚,站在紐約市上東區的褐石階梯,雙手不疾不徐伸進黑色的小牛皮手套裡。她的兒子名叫馬爾康,三十二歲,站在她身邊,如同往常一副悶悶不樂的邋遢模樣。時節正值秋天尾聲,天色漸暗,褐石建築裡頭已經點上燈火,鋼琴的音韻迴盪在空中──高尚的派對正在進行。法蘭西絲向派對的女主人解釋早退原因。女主人儘管財力相當,但姿色較遜。她叫什麼名字就算了,總之她覺得委屈。
「你確定非走不可?真的那麼嚴重嗎?」
「獸醫說隨時都會。」法蘭西絲說。「真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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