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繪八○到九○年代娼妓與掮客的生活,精確捕捉當時經濟成長下,社會底層的追求。
★文字細膩,人物充滿生命力,著墨人際現實以及眾生百態,且刻劃出為愛的自我犧牲。
★紙本書特別收錄
‧出版內容新增《文靜的信》篇章,一窺女主角心中神祕境地
‧限量加贈台北人親撰女主角《小蠻的信》,再續故事未竟餘味
如果可以,他想重新回到那一年,
就算用騙的,他也會認真對她說聲「我愛妳」。
繼《台北故事》,鏡文學人氣作家「台北人」最新揪心之作!
從娼妓與皮條客,到勞工與更生人,
八、九O年代的繁華中,小人物有血有肉的人生刻痕,力透紙背──
============
他們的青春,都曾經活得如斯滾燙而灼人──
文靜,白皙素淨、人如其名的女高中生,瞳中卻燒著一簇幽火,
不知因何苦衷,找上了皮條客許放為自己拉客,
卻愛上浪蕩不羈的許放,為愛痴狂的她,不惜兩敗俱傷,報警陷他入獄。
小蠻,身著皮衣皮裙、頂著一頭鮮紅假髮的街頭流鶯,
看似強橫刁鑽、膽大無畏,面對愛情卻目光短淺、蠢得可愛,
與出獄後的許放偶然相逢,被沉默寡言、默默付出的他意外馴服,
想著兩人春暖花開的未來……
許放與她們前後錯身相識,
從滿身罪孽的青春走來,步入力求償罪的中年,
他將如何面對命運這雙大手的無情翻覆?
作者簡介:
台北人
生長於台北的九○後,卻有著一個老靈魂。
二○一六年末初試寫作,即在各網文平台獲得極佳的迴響。
為音樂而寫作,每一段文字都來自於當下所聽的歌曲。
在台北這座城市中行走間,採集過往的痕跡。並試圖在文字中,讓往日的燦爛再度發光。
作品:
《台北故事》、《我的一個朋友》、《鏗鏘兒女》、《五三舊事》
「台北人」官網 :https://event.mirrorfiction.com/2018/taibeiren/
「台北人」粉絲頁:https://www.facebook.com/taibeiren/
「台北人」鏡文學作家專頁:https://www.mirrorfiction.com/zh-Hant/writer/15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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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舜華 作家
李豪 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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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台北故事》有王家衛的頹靡,《曾經他是整個花花世界》便有婁燁的詩意。
作者文字好,不矯揉的文學氣,風格卻更強烈,能把小說寫出一種自帶晃鏡濾鏡的氛圍。
……佩服作者敢這樣寫!所有人物幾乎沒一個討喜的,卻反而讓每個人都很立體鮮明……
這一部的人物,幾乎任和一個角色都讓我欣賞不起來。可所有男人女人,都不淪於泛濫的菜市場人設。把人寫得特別『實』,下到小小配角,都能稱上一句『有血有肉』。
角色都很惹人厭,尤其是倆個女主角,但偏偏這是很出彩的部分。因為生動。我就是看不起這些人,但我看上了作者——不走取悅讀者的路線,深覺得敬佩。」──Umi
「喜歡這篇作品的很多地方。……不管是整個故事的味道,氛圍,還是這個說故事的方式,我覺得都很特別——像『獨立電影』那種開頭會有一個聲音低沈滄桑的嗓音,像『獨立電影』破碎拼湊的說說故事的方式,像『獨立電影』那種煙霧繚繞的『糊糊感』,像『獨立電影』那種暈眩卻很美的感覺⋯⋯」──Quick305
「這是一部沒有愛情的愛情的故事吧,寫的是眾多人性。……說不清是哪裏虐到我,但看了有點難受。一個男人想救一個女人脫離苦海,只為了給過去一個不相干的女孩贖罪孽。以前的女孩回不來了,現在的女孩路卻還長。」──天色漸暗
「看北郎的文字總是種享受。特別喜歡看你刻畫的每一個底層人物,文字自帶無情慈悲的光影。現世存在殘酷,最美的總是在記憶裡。」──查有此人
「這篇作品與眾不同的地方在於作者的寫法,與剖開愛情那種刁鑽大膽的斜切面。
愛情和性都是沒有辦法獨自一人完成的事。獨自一人的性,叫自我安慰;獨自一人的愛情叫自我感動。」──阿噶
「《曾經他是整個花花世界》就像一場拉鋸戰。感情對肉體的戰爭。是女人對男人的。是上半身對下半身的。
可她們要向男人討要的到底是忠誠,還是真心?我覺得到最後都已經搞不清楚了。」──兩道白河
「真的是一部很特別的作品,寫法故事都完全不在套路之內。」──糖果
「骯髒混亂的故事,用王菲迷幻呢喃的嗓音唱出,運用晃鏡帶出這個破碎的世界,男男女女的碎片——罪惡,鮮血,蠻橫的慾望——幾乎就是閱讀過程中給我的感官基調。」──勾塔不是勾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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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文字好,不矯揉的文學氣,風格卻更強烈,能把小說寫出一種自帶晃鏡濾鏡的氛圍。
……佩服作者敢這樣寫!所有人物幾乎沒一個討喜的,卻反而讓每個人都很立體鮮明……
這一部的人物,幾乎任和一個角色都讓我欣賞不起來。可所有男人女人,都不淪於泛濫的菜市場人設。把人寫得特別『實』,下到小小配角,都能稱上一句『有血有肉』。
角色都很惹人厭,尤其是倆個女主角,但偏偏這是很出彩...
章節試閱
上部
0
我跟她之間很多問題是無解的。
就像我始終不明白,她究竟看上我哪裡。
或許她就是個本質浪漫的姑娘,而她想要的東西,只有在愛情故事裡才會有。
1
我從不害臊盯著女人的臉和胸,所以看得清清楚楚。
那女孩十六歲,就住在樓下,上下鄰居,我們既不熟悉,也不算陌生。好幾次在狹窄的樓梯間匆匆一瞥,她背著書包,穿著校裙,一頭規矩刻板的齊耳短髮,樓梯陰暗,只隱約看出是個白淨的女學生,左胸口繡著學號姓名,青色繡線在制服上纏繞出兩個字:
文靜
2
文靜校裙上的每條褶子永遠熨得工工整整,安靜地貼伏在腿上,走得快點還會發飄;她愛乾淨,腳上的白布鞋總是一塵不染。我騎著摩托車,載著她騎回老家那條公路,我把她抱起來丟下海,看她在海裡拚命掙扎,我才知道她是隻旱鴨子,根本不會游泳。
我帶她去過很多地方。好比情侶那般到處約會。
我帶她跳上泊在碼頭邊的無人漁船,那些菸蒂酒罐塑膠袋在烏黑的河面上零零落落地漂浮,她柔順地靠在我肩上,我們一起遙望對面的觀音山、欣賞眼前臭不可聞的河海,交換了一個又一個潮濕的熱吻,漲潮時分,我解開了她的胸罩,裙子一掀,幕天席地,她終於躺下了──
女人只要躺下,男人就痛快了。
那天的夕陽就像傾盆倒下的熱油,澆淋在我和她的皮肉上。完事後,她問我愛不愛她,我沒理她。她非要我給她一個答案。我表面沉溺在射精後的疲憊中,實際上已在心裡盤算如何擺脫這個話題,於是想也不想就說:「妳要敢跳下去,我就告訴妳。」
我當時也就是隨口一說 。
哪知道她真跳了下去。
我忘不了那一幕。噗通一聲,水花四濺,白色的裙擺在黑綠色的鹹水中猛然綻放,在這條堆積了一世紀的垃圾河裡,開出一朵狀似烈焰的生命之花──
3
八年前的這一天我孑然一身踏進了監獄,在此之前,僅花了一個下午不到的時間,將自己近三十年的人生交代完畢。
預想中,那些暴力陰暗的逼供手段都不曾出現,我以為在這種過程當中,起碼會有兩個大塊頭,一個拿著厚如磚頭的電話簿,一個拿著鐵鎚,在黑漆漆的小房間裡對我嚴刑拷打,我想我至少能堅持二十分鐘,直到二十分鐘後,才丟盔棄甲,痛苦不堪地投降,「我說、我說……」
然而這些通通沒有發生。
那些警察的目光總讓我想起以前家中天花板上的那些壁虎,牠們總是長時間地趴在一個位置動也不動,黑芝麻粒似的眼珠流露出一絲陰冷,毫無感情地盯著你看,直看得人背脊發寒……
「配合點,我也輕鬆,早點完事,對大家都好。我是個講道理的人,也不想把場面弄得太難看,沒必要,要換做其他同事可能就不是這樣了。」
那警察話裡話外將我威脅恐嚇了一頓,要我將一切交代清楚。毒品怎麼來的。拉皮條多久了。是否還有同夥。進行過多少次交易。跟那女孩怎麼認識的。是否有不正當關係云云──
一切細節必須交代。
其實他大可不必這麼威脅我。從我進來那一刻開始,就沒想做無謂的掙扎。只是不確定所謂的「細節」究竟是個什麼標準,多細、得細到什麼地步,又該從何坦白。
有時過去這種東西就和女人一樣,當你越想給它一個交代,往往就會變得無從交代。
不過我還是全力地配合,於是在腦中想了下措辭,態度良好地回答,「是有些關係。」
那個警察一臉嚴肅地問:「什麼關係?具體點。」
「性關係。」我一本正經地回答。
那警察喔了一聲,追問第一次是在什麼情況下?在哪裡發生?是否被我強迫等等……
我認真回憶了所謂一切的「細節」,看著那警察面無表情的臉,不僅不感到畏懼,甚至還有一絲平靜過頭後產生的亢奮、痛快。
人對於苦難的適應力強,當我開始對未來不抱希望,反而無比樂意做一個誠實的人。
我甚至開始擔心時間不夠用,不夠我交代自己的一生。
「我沒強迫她。」我說。
「第一次在我家,她自願的。她非常主動,老是來給我做家務,給我擦地洗碗洗內褲,我一時被她感動,才半推半就跟她上了床。她騎在我身上,雖然胸部很小,但皮膚很白……」
那警察面無表情,我也不知道他信不信我,只能接著招供:
「……這種事有一就有二。我們不存在買賣關係。就是我想了,她也願意;她想了,我也願意而已──」
……
那警察又問了許多問題。尤其執著於我和文靜一共發生了幾次性關係。
這種事怎麼可能掰著指頭一一算過,隨便答了個三十五次。那警察一眼就看穿我在扯淡,嘴角勾出一抹冷笑,說你這樣不行,細節不夠。
於是我老實回答:不知道,幹過很多次,記不清了。
警察循循善誘,這會兒又開始扮好人了,還拿了張紙讓我寫出來,他盯著我寫,也不催促我。這種感覺彷彿回到了初中時代,那時我和阿龍一天到晚被訓導主任喊去辦公室寫悔過書,在一把三公分粗的教棍面前,讓我累積了相當的經驗,懂得如何避重就輕。
我在紙上言情並茂地詳述了我和文靜最後一次發生「不正當關係」的場景以及點點細節:那天我們跑去了淡水河,那個下午太陽很烈,河水很臭,到處都是垃圾,還有條野狗在岸邊蹲著撒尿。嚴格說來,這算是我們第一次約會。那時我們倆正好著,就像普通談情說愛的男女那般,在老街上到處遊晃,在一條無人的漁船上等待日落,然後開始打炮──寫到這兒我頓了一下,忽然覺得這麼交代好像太過粗俗,不夠文雅,於是劃掉,改成了野合,寫完還是覺得不太合適,再劃掉,寫做愛……
那警察就在對面冷冷地盯著我看,也不催促。
在那個四面蒼白、壓抑無比的小房間裡,我漸漸感受不到那道審視、又鄙視的目光,獨自沉浸在一股「迴光返照」的投入之中,開始口不擇言,想到什麼就一股腦地往外倒,語速極快,交代得越多,精神越旺,停不下來。
我原以為自己的故事就是說上三天三夜都說不完,可直到坐定開口後才發現徹底相反。我想交代一切,可現實如此貧瘠,有時一句話,就是半輩子了。
4
有人說,當一個人開始頻繁地想起遙遠之前的過往,通常有兩種可能:
一、是你老了。
二、是你快死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哪一種。
裡面的日子確實窮極無聊,當生活逐漸步入一潭死水,才發覺越叫人感到窮途末路的往往是時間。
後來文靜的面孔逐漸在記憶裡模糊,我開始難以想起她的樣子,那套校服始終如鬼似魅地糾纏於我夢中,綠色的浴缸,發霉的牆,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裙子,還有一缸不斷溢出來的冷水,我時常沒來由地驚醒,滿頭汗地睜開眼,全身發麻不能動,搞不清自己身在何處……
我常常在深夜的一片鼾聲中失眠,牢房的夜晚顯然不適合獨自清醒,一個人一旦睡不著覺,很多東西會一下嘩啦啦地淹進腦袋,淹進眼睛,在那片漆黑之中,眼前茫茫一片,過去反而變得無比清晰。
5
二十年前我偷了我二哥那輛不知從哪偷來的綠皮偉士牌,離開車路崎之前,留下一張字條給我奶奶,卻壓根忘了她不識字。豔陽烘烤著公路邊的野草,我一頭扎進鹹澀的海風中,懷抱滿腔幻夢,從白天騎到天黑,最後在新店溪棄車,天地之大,除了年輕,我一無所有。
我發現我喜歡這座擁擠、混亂的城市。繁雜的樓廈車流,路燈電線,舞廳商場,以及街上鮮豔摩登的青春男女,這裡的一切與前十九年我在老家的生活有著天地之別,那股揮之不去的藻腥氣徹底消失了,在這裡,連空氣中的味道都不再一樣。
二十初頭的我,骨子裡已是個市儈至極的俗人,我徘徊在中華路的天橋上,混跡在濃豔的夜浪中,同身邊那一顆顆晦暗不明浮動而過的人頭一起仰望那些巨大的、燈紅影綠的霓虹看板,深深感受到繁華的吸引力,我心裡恍惚想著:一個人要是在年輕的時候早早超脫了,往後的日子還有什麼意思?不如直接去跳樓呢……
這座城市的夜晚被數不盡的金錢彈炸得亮如白晝,火爆又繁華的黑夜就像一道巨大的龍門,看上去人人可躍,它是一道瘋狂的洪流,把時間往回倒退至二十多年前,我亦是被欲望淹沒過的小卒之一。
我叫許放,曾是一名色情掮客,呈堂之上,罪孽從此開始──
上部
0
我跟她之間很多問題是無解的。
就像我始終不明白,她究竟看上我哪裡。
或許她就是個本質浪漫的姑娘,而她想要的東西,只有在愛情故事裡才會有。
1
我從不害臊盯著女人的臉和胸,所以看得清清楚楚。
那女孩十六歲,就住在樓下,上下鄰居,我們既不熟悉,也不算陌生。好幾次在狹窄的樓梯間匆匆一瞥,她背著書包,穿著校裙,一頭規矩刻板的齊耳短髮,樓梯陰暗,只隱約看出是個白淨的女學生,左胸口繡著學號姓名,青色繡線在制服上纏繞出兩個字:
文靜
2
文靜校裙上的每條褶子永遠熨得工工整整,安靜地貼伏在腿上,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