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落盡的終點,
我只期待一份平凡的道別。
媲美《解憂雜貨店》的奇蹟感動,與《古書堂事件手帖》的沉醉書香,
怦然系作家穹魚、微醺系繪師lyrince攜手聯彈──
雋永收錄:暮秋的獨奏哀歌、缺角的珍貴至寶‧拉頁海報
★一卡通最佳形象代言──魔法少女小帕小說化執筆!
★尖端力捧!超級新人作家 穹魚 暖心代表作!
作家推薦:
△我願意付出自己的故事,換取在五百夢坐一個下午的權利。──《分手後,一起旅行好嗎》林明亞(啞鳴)
△這是一本情懷滿溢的小說。如果在我寫《時光當舖》之前看到這本書的話,恐怕《時光當舖》也會變得有些不一樣吧?這就是一本擁有如此感染力的小說。──《時光當舖》、《最後晚餐》千川
【內容簡介】
花會凋敝,葉會枯黃,
尋寶的流浪者,終究會回家。
年僅十六歲的心瑩,跟著父母從臺北搬到宜蘭,
難以適應環境的窘迫,化作自怨自艾的情緒,
從熟悉到陌生,一切都沒有不好──卻一切都不好。
就在此時,她邂逅了神祕的五百夢,以及那位神祕的老闆。
在這間奇怪的書店裡,她以斷掉的吉他弦換到一本空白日記。
意外的,心瑩發現自己能透過它,與一名「阿飄」交換日記。
黑夜裡由對方書寫,白晝時則換少女接手,
一人一鬼,就這樣在某種誤會之下,展開前所未聞的筆談。
隨著筆談突兀中斷,隱藏在城市裡的祕密也漸漸揭露──
那一隻總是神出鬼沒、充滿靈性的臭臉貓;
那一個暴躁頑固、愛玩猜謎、非常富有的老人;
那一間一旦住進去、生命便開始倒數的房間;
以及那一棵傳說中,能幫你得到最珍貴寶藏的古老大樹。
這一切,在阿飄將一張藏寶圖交給心瑩後,悄悄有了連結……
五百夢交易須知:
1. 無論有形無形,都能成為交易品。
2. 交換到手中的書籍,所有權歸你。
3. 老闆不會向你解釋該書本的意義。
作者簡介:
穹魚
我用魚鰭執筆,以海水為墨,
寫下大海與蒼穹的繾綣。
相關著作:《五百夢書鄉(02)囚錮思念的晴天娃娃》《五百夢書鄉(01)牽縈思念的成績單》《魔法少女iPASS 真幻》《魔法少女iPASS 初願》
繪者簡介:
lyrince
喜愛咖啡、紅茶不加糖與兔子。
雙重否定的慣性使用者。
可以變成海葵嗎?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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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賀冰爺爺,並不是一個討人喜歡的老先生。
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他自己也知道。
暗地裡,大家給了他很多稱呼,像「老頑固」、「老歡顛」、「臭脾氣」、「固執狂」。但就跟大多數難以親近的老人一樣,他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
被晚輩規勸時,他總是鼻孔噴氣,高傲的說:
「我頑固又怎樣?做人只要不傷天害理,頑固……犯著誰啦?」
賀冰爺爺的父親,是國民黨的軍人,帶著他和母親一起隨著國民黨撤退到臺灣,定居於眷村中。
後來,他開始工作以後,正式踏上商途,也開了一間小公司。
那個年代,臺灣正值所謂「經濟起飛」階段,做什麼都能賺錢。賀冰爺爺正確的經營與投資,讓他的小公司滾成了大公司,再從大公司開了好幾間分公司,幾個兒女也成了小老闆。
簡而言之,賀冰爺爺變得很有錢──年輕時有錢,老了以後更有錢。
晚輩規勸他要做好財產管理,他照樣鼻孔噴氣著回答。
「錢,不過就是貴了點的泥巴,多點人捧著難道就真的希罕啦?」
這番話,由賀冰爺爺來說,的確有說服力。
他是個視金錢如糞土的人,而且與那些仇富的年輕人不太一樣,他擁有的財富足夠他住豪宅,或是請幾個外傭、請幾個看護照顧,要住進最近臺灣火紅的五星級養老院更是沒問題。
但他不屑這種高級的物質享受,而是甘願住在宜蘭的破舊老宅,過著他遠離人群的養老生活。
偶爾,當晚輩溫和的告訴他,要他常常跟家人聯絡時,老先生眼裡才會流露出一絲絲不再那麼頑固的軟化。
「家人啊……哈。」
然後給出一聲喟嘆。
這喟嘆,包含了太多情感,有著懷念,有著悲傷,有著溫柔,也有著悔恨。
於是,每到了這種時候,晚輩只會默默地替賀冰爺爺倒一杯熱普洱茶,然後安靜地坐在一旁,不再多說什麼。
這種時候,只要陪伴在老人家身旁就足夠了。
──當然了,這裡所提到的晚輩,全部都是指某家書店的老闆。
五百夢的老闆,與賀冰爺爺可以說是忘年之交;某方面來說,這位老先生恐怕是這間書店最元老級的始祖客人了。
*
老人家的休閒活動,其實還算挺單純的。
賀冰爺爺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家裡,坐在他最喜歡的藤椅上搖啊搖的;或是看看電視,或是看看報紙,又或是什麼都不做,就這樣自然而然的打起盹來。
每天早上五點起床後,他就會繞著住處附近散步,一走就是好幾個小時,足見他身體之硬朗。
同樣的路,他走了十多年也不厭煩,不知不覺將路途上的風景都給記熟。
哪邊長著野草、哪邊住著誰、哪邊的屋簷下有燕窩、哪邊的樹上有蜂窩,又或是哪邊的花草準備開花,哪邊的野狗生了小孩;甚至哪隻小狗崽像哪隻狗爸爸狗媽媽,他都能如數家珍的說出來。
除了這些事情,賀冰爺爺光顧五百夢的頻率非常高,大概兩天就會跑一次。
由於他有睡午覺的習慣,大概下午兩點半起床後,他就會撐著單手柺杖,從家裡走到五百夢。
大多數時候,他都是來找老闆聊天,或是單方面講話給老闆聽;除此之外,他也會選幾本他喜歡的二手書,挑個陽光能懶洋洋照進來的靠窗座位,靜靜的閱讀起來。
不是看書,就是聊天。
看的是上個年代的書,聊的是各種人生經驗談。
「爺爺,您要記得去健康檢查啊。」老闆溫和地說著,替老爺爺倒了一杯茶。
「我壯得跟牛似的,為什麼要去檢查?」賀冰爺爺用一慣不耐煩的語調回答。
「健康檢查並不是為了查出您哪裡不健康,而是要讓身體更健康。」老闆笑道。
「懶。」賀冰爺爺回答得乾脆。
「健康檢查畢竟是政府在照顧人們,您該珍惜自己的福利。」老闆說。
「……」賀冰爺爺沉吟片刻,這才又哼了一聲:「也是有道理,」
放眼望去,恐怕也只有老闆有這能耐,能讓賀冰爺爺這麼快就屈服。
一老一小聊著天,賀冰爺爺總是扯沒幾句,又開始講起自己過去的人生──像是經商的過程、曾經遇到的商場大敵、如何在政府的政策間從容前進、跟日本大老闆在談判桌上精彩的交鋒、跟美國年輕CEO的攻防、跟中國商人的協商、如何得到德國大企業高達千萬臺幣的合約……等等。
老闆總是微笑著傾聽;偶爾,他會在關鍵時刻提個問題,或是意猶未盡的追問下去,這都讓說故事的老人家得到莫大的滿足。
對賀冰爺爺來說,老闆就是最好的聽眾,他在老闆身上看見了許多人──尤其是年輕人──都沒有的特質,那就是謙遜。
所以,雖然沒有明說,他其實很喜歡這個青年。
偶爾,會換賀冰爺爺反問老闆問題。
「老是說我,你自己呢?」
「我……怎麼了?」老闆正在細心檢察一組望遠鏡。
這組望遠鏡,是某個客人拿來交換的物品;而對方則得到了一本食譜──不只是客人滿頭霧水的離開,賀冰爺爺也很莫名其妙。
只是以他的心高氣傲,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主動提問,老闆也就樂得不回答,假裝沒發現賀冰爺爺一臉好奇的表情。
而這種時候,賀冰爺爺通常會挾帶著報復的心態,故意開口問道──
「你跟那小女娃還要這樣搞多久?」他鼻孔噴氣。
「……」老闆的動作一滯。
「兩年?五年?十年?」賀冰爺爺知道自己打到點上了,露出狡猾的笑容:「你們在演瓊瑤?」
「……」老闆的笑容立刻滲入了苦澀,只能有點無奈的搖搖頭,「您也知道,若您是很難點頭的頑石,她就是聽不進人話的冰塊了。」
「你什麼意思!」賀冰爺爺瞪著眼前沒大沒小的年輕人。
「咳咳,我是說……」老闆輕咳幾聲,轉移了話題:「時候到了,該重新拼回的拼圖,自然就會拼回去了。」
「講話老這麼文謅謅的……」賀冰爺爺哼了一聲,「真是的,現在的年輕人啊,總愛玩這些有的沒的,你不嫌煩我都看煩了。」
「……」老闆只能乾笑幾聲。
「那……我剛剛的故事說到哪啦?」賀冰爺爺隨即又沉浸回自己的故事裡,繼續說道:「啊,對了,說到那個德國來的小王八羔子──」
這時的五百夢才剛開始營業,赭心瑩還沒來到這間書店。
老闆還只能算是小老闆,店裡累積的故事還不多。
而賀冰爺爺第一次與五百夢交易,則是一段時間之後了。
*
某天,賀冰爺爺散步的途中,遇上了過去從未遇到的突發狀況。
他的腳步停在一處廢棄空地,看著某個放在牆壁旁的紙箱。
「……這啥?」賀冰爺爺一挑眉。
紙箱裡,有著一隻很小的小貓。
「……」賀冰爺爺皺起眉頭,看了看四周,卻沒看到任何母貓,只好又把眼神壓回紙箱中。
這隻貓,跟普通的小貓不太一樣,不會見到人就喵嗚喵嗚叫,或是掙扎著想要靠近。
賀冰爺爺平常就不太喜歡半夜老在他家院子裡竄來竄去的野貓、野狗,更別提對貓咪有研究了。也因此,他完全沒辦法判斷這隻小貓的性別、年齡、健康、心理狀態等等。
他只有一個最直觀與直接的想法。
「……好醜。」賀冰爺爺嘖了一聲。
紙箱裡的小貓勉強看出毛色是黃色的,因為營養不良而看起來很瘦小,氣色非常差,整張小臉都皺在一起,
當然了,賀冰爺爺可不知道,這種皺臉的貓可是許多愛貓人士趨之若鶩的臉形;他只覺得這樣的貓臉很衰,而且還會帶衰。
「哪來的衰小鬼啊?」賀冰爺爺伸出拐杖,戳了戳紙箱裡的小貓。
小貓也沒特別的反應,伸出一隻貓爪放在拐杖上,然後用一種非常厭世的眼神看著老人。
賀冰爺爺冷笑一聲,收回拐杖,「別這樣看我,我可沒打算帶你回家。」
似乎感覺到賀冰爺爺眼中的排斥,那隻小貓竟然縮回爪子,默默窩回了紙箱裡,也不再多看老人一眼。
「哦?」這下子,賀冰爺爺反而愣住了。
這隻小貓,知道牠自己的處境嗎?
再不吃東西,牠可能就會餓死在紙箱裡;最近天氣變得挺冷,牠也有很大機率會冷死;又或者只要隨便幾隻野狗,就能撕碎牠小小的身軀。
在這種飢寒交迫的條件下,竟然還敢這麼大牌?
「醜貓,臭脾氣,難怪完全沒人疼啊。」賀冰爺爺喃喃說著,轉身就走。
他不是動保人士,完全不想養隻貓來陪伴自己。
而那隻小貓依然連一聲都沒吭,就這樣默默看著老人家的背影越來越遠。
*
回到家後,賀冰爺爺將中餐熱了熱,吃飽、洗好碗盤以後,就躺上了床。
只不過他沒辦法像以前一樣很快入睡,腦中始終迴盪著那隻小貓的眼神。
一開始,賀冰爺爺不太理解那眼神到底是哪裡觸動了他。
一直翻來覆去了好幾小時後,老人突然從床上坐起來。
彷彿一道雷猛地打過,他想通了。
「醜貓,臭脾氣,沒人疼……」他冷笑幾聲,鼻孔重重的噴氣:「除了醜以外,其他倒跟我一模一樣呀。」
這個高傲的老人哼了一聲,隨即又躺回床上去。
*
「所以,你還是去把他拎回家了?」老闆問。
「我看牠可憐。」賀冰爺爺呸了一聲。
結果,昨晚他還是爬起來,去將那隻小貓拎回家了。
賀冰爺爺沒養過貓,當然也不擅長養貓。
所以他只能將紙箱連同小貓放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將晚餐剩下的幾道菜熱了熱,裝到小碗裡擺在紙箱中。
「只給你住到早上啊。」賀冰爺爺瞪著箱中的醜小貓。
「……」醜小貓斜眼看了老人一眼,也不知道領情了沒。
「他奶奶的,真的很醜啊。」賀冰爺爺哼了一聲,又跑回床上睡覺。
這一次,就這麼香香的一覺到了天明。
隔天早上,當他發現碗裡的食物被吃光後,有點滿意、也有點得意的點點頭。
只不過這份得意很快就消失了,緊接而來的是更多的問題──
然後呢?
接下來該怎麼做?難道要把牠丟回原位嗎?
那,昨晚半夜把牠拎回來的動作,不就很多此一舉了嗎?
而他想了半天,唯一能幫到他的,大概也只有那個地方了。
「喂,我問你。」賀冰爺爺問老闆:「貓,要怎樣才不會死?」
老闆似乎被這突兀的問題弄得措手不及,沉吟了好一會。
「我沒要養牠,只是也不想放著牠死掉。」賀冰爺爺用鼻孔狂噴氣:「呿,那種臉上寫著『我是全世界最悲慘的一隻貓』的表情實在讓我不爽。」
「……」老闆伸出手來,指著賀冰爺爺剛剛提來的購物袋,「雖然我也不算是會養貓,但是我大概知道一些基本常識──例如,貓不能喝人類的牛奶。」
「啊?」賀冰爺爺嚇了一跳,「喝了會死嗎?」
「會拉肚子……以牠的狀況來說,的確可能會脫水致死。」
「……」賀冰爺爺又哼了一聲:「我可沒說這牛奶是準備給牠喝的,這是我自己想喝的不行?」
「行,當然行。」老闆噗哧一笑。
「不過……」賀冰爺爺講著講著,突然發起愣來:「貓不喝牛奶,那要喝啥?」
「這樣好了。」老闆眼中閃過一道光芒,突然開心的笑了:「您這牛奶……我看不如就當作交換物吧?」說著,他將那購物袋裡的牛奶取出。
「你在玩什麼把戲?」賀冰爺爺皺起眉頭。
老闆笑而不答,轉身往地下室走去。
於是,當賀冰爺爺離開五百夢時,他得到了一本書。
書名叫──《只要有心,誰都可以當貓奴》。
*
賀冰爺爺開始按照書裡的指示照料著小貓。
「喂,你自己選。」他雙手扠腰,放了不同的幾盤食物在小貓面前。
有生牛肉,有波菜(同樣未煮熟),甚至還有一整根胡蘿蔔。
「……」小貓用一種看白痴的眼光看著老人。
「給我注意你的態度!臭貓!」賀冰爺爺勃然大怒。
雖然過程非常崎嶇,有太多可以列入負面教材的事情,但至少在磕磕碰碰一段時間後,小貓活了下來。
牠開始變大隻,毛色有了光澤,行動也不再有氣無力。
──雖然眼神依然是死氣沉沉這點,讓賀冰爺爺實在看不順眼就是。
賀冰爺爺與這隻小貓的相處方式,算是「放養」的一種。這隻小貓固定幾個時段會出現在賀冰爺爺家門口,而他也會放好食物給牠吃。
賀冰爺爺散步時,小貓有時也會亦步亦趨的跟著。
而就算牠沒特別跟上,賀冰爺爺也不會等牠,自己散自己的同樣很悠哉。
小貓不會撒嬌,討食物時也不會喵喵叫,賀冰爺爺更不可能抱牠、親牠、蹭牠──頂多偶爾,小貓會在賀冰爺爺坐在藤椅上時,鑽到他身上窩著,一老一貓就這樣一起搖啊搖、搖到雙雙打瞌睡為止。
與其說他們是主人與寵物,不如說是兩個相敬如賓的忘年老友。
從各方面來看,這個人類與動物之間,真的有太多相似之處。
自然而然的,老闆與賀冰爺爺之間的話題也多了起來……
「幫他取名字了嗎?」老闆問。
「啊?貓需要名字嗎?」賀冰爺爺愣住。
「不然您都怎麼稱呼牠?」
「臭貓,或醜貓。」
「……還是取個名字吧。」老闆苦笑:「您也不想牠在心中一直叫你死老頭、臭老頭吧?」
「你說什麼!」
*
既然被提醒了……
老宅門口,一老一貓互瞪著。
「我現在就幫你取個名字。」賀冰爺爺嚴肅的看著眼前的小貓:「你……可不許在心裡偷偷叫我什麼……死……臭……的喔?」
「……」小貓還是用那張皺臉看著眼前的老人。
「你……該叫什麼呢?」賀冰爺爺絞盡腦汁,一時間卻想不出個好名字:「旺財?福氣?」
他只能在記憶庫裡翻箱倒櫃,找出過去認識的老朋友們是怎麼幫狗取名──話說他們養的都是狗,幾乎沒什麼人養貓,大概是嫌貓咪不親人吧?
哈!這群沒卵蛋的,就只會養一些好搞定的!
賀冰爺爺一面腹誹幾個已經升天的老友,一面努力想著該怎麼稱呼這隻貓咪。
貓咪靜靜的看著他,似乎也在等他會想出怎樣的、專屬於牠的名字。
「……」賀冰爺爺突然有種感覺。
這種感覺,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了。
當他為這隻貓取了名字的那一刻起,他們之間將會有一層更加深刻的羈絆吧。
「聽說,貓能活十五年。」賀冰爺爺眼角的皺紋,突然變得柔和許多,「真不知道,是誰會先送誰離開呢。」
「……」小貓依然看著老人,慢慢的眨了眨眼。
老人靈光一閃。
「我就用我最珍貴的寶藏來為你命名吧。」賀冰爺爺撫掌一笑:「從今天開始,你就叫做『佛陀』。」
賀冰爺爺,並不是一個討人喜歡的老先生。
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他自己也知道。
暗地裡,大家給了他很多稱呼,像「老頑固」、「老歡顛」、「臭脾氣」、「固執狂」。但就跟大多數難以親近的老人一樣,他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
被晚輩規勸時,他總是鼻孔噴氣,高傲的說:
「我頑固又怎樣?做人只要不傷天害理,頑固……犯著誰啦?」
賀冰爺爺的父親,是國民黨的軍人,帶著他和母親一起隨著國民黨撤退到臺灣,定居於眷村中。
後來,他開始工作以後,正式踏上商途,也開了一間小公司。
那個年代,臺灣正值所謂「經濟起飛」階段,做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