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戰」席捲全世界
海裡也有絲路:瓷器從海之路運往西方
絲路共有三條,分別是草原之路、綠洲之路以及海之路。隨著時代更迭,利用海之路的往來愈趨活躍。
■ 草原之路由遊牧民族馳騁
東西交流的路徑可區分為三條。
位於北方且最早被利用的,是經過蒙古高原及哈薩克草原,聯結黑海的「草原之路」。
黑海沿岸從西元前六世紀開始就有印歐語系的騎馬民族斯基泰人的身影。除了斯基泰人之外,草原之路也是中亞眾多遊牧民族(匈奴、突厥、蒙古)的活動領域。
■ 綠洲之路即絲綢之路
第二條路徑是綠洲之路,也就是所謂的「絲綢之路」。從西元前一世紀左右到中世紀,中國的商品從這裡出口到西方。
由於當時以中國的「絲綢」為主要交易商品,故十九世紀的德國地理學家李希霍芬(Fichthofen)便把這條路取名為絲路。
絲路通過地中海、美索不達米亞、伊朗高原、土耳其,連結中國西北部,大部分穿越沙漠,人們仰賴散布其中的綠洲城市,組成商隊,往來東西。
其中的中心地區是帕米爾高原西部的粟特地區,從這裡也開闢了通往印度的道路。粟特人很會做生意,就連擅長做生意的中國人都得另眼相看。
■ 海之路為陶瓷之路
七世紀以後,第三條路徑「海之路」開始往來頻繁。這是一條連結紅海、印度洋及中國南部的航路。
特別是自從唐朝與伊斯蘭帝國(當時稱為大食)接觸後,在造船技術及航海技術發達的背景下慢慢活絡起來。
運用船運可大量搬有運無,百利而無一害。後來中國的景德鎮瓷器成為海之路的主要商品,故海之路也稱為「陶瓷之路」。
〈趣味雜學〉伊斯蘭有暗殺集團!
■ 如謎一般令人恐怖的暗殺教團
英語稱刺客為「assassin」,這個字的語源是意味毒品的「hashish」。為什麼毒品會衍生出刺客這單字呢?
十一世紀末到十三世紀,塞爾柱王朝時代出現對抗蒙古軍、縱橫敘利亞到現在的阿富汗的暗殺集團。這些集團也被稱為「穆拉西達」(murahida)或伊斯馬儀(ismail),原本是什葉派的一支,但和主流教派起了紛爭而獨立出來。之後,他們以波斯的傳統神祕思想及古代東方文化為基礎,發展出自己的神學思想。其中最為奇怪的就是素有「神秘花園」之稱的樂園。
樂園蓋在山裡的堅固城堡,裡面有美麗的庭園,美酒、牛奶、蜂蜜、水等自流成河,美女成群又唱又跳,彷彿《可蘭經》裡描述的、天國一般的樂園。城堡會派出侍從,只要在鄰近的村莊裡看到冥頑不靈的年輕人,就用毒品把他迷昏後帶回城堡裡。甦醒的年輕人自然會以為自己身處天國。再次令他們沉睡後,便帶回村莊,年輕人一晃神,侍從便出現下達命令說:「若想回到樂園,就去殺掉某某人!」
暗殺集團不僅讓西亞一帶籠罩在恐怖氛圍裡,就連的黎波里伯國的雷蒙、耶路撒冷王康拉特(Konrad)及十字軍的將領也都無一倖免。
■ 伊斯馬儀派後裔至今仍在
如此傳承下來,其本身就是件不可思議的事,但波斯、歐洲的史料裡也多有記載,馬可波羅的遊記裡甚至描述為「山的長老」。 之後,窩闊台汗國的蒙哥汗入侵西亞,但幾乎所有的伊斯馬儀堡主,都靠著險峻的地形及固若金湯的防守,誓死扺抗。蒙古軍雖圍剿了二年,但據說有些城始終未被攻陷。現在亞洲仍有伊斯馬儀派教徒散居四處。
◎黑暗時代真的黑暗嗎?
出師之名開始變調
十字軍在一百七十年間遠征多達七次。可是,收復聖地也無法提高羅馬教宗的權威,反而讓拜占庭帝國開始伊斯蘭化。
■ 名目愈來愈奇怪
十字軍在一百七十年間遠征多達七次(也有人說是八次)。第一次雖然建立了耶路撒冷王國,但西元一一八七年卻再度被伊斯蘭的英雄薩拉丁所占領。薩拉丁在埃及建立阿尤布王朝,他不允許屬下進行報復及掠奪。由於採取寬容且人道方式處理戰後事宜,被基督徒讚許為真正具有騎士精神的人。
為了報復攻陷王國之仇,西方發起第三次十字軍東征。日耳曼的紅鬍子腓特烈皇帝、法王腓力二世及素有獅心王美名的英王理查一世都參加了此次遠征,士氣極高,可謂十字軍的巔峰。但後來日耳曼皇帝因故駕崩,國王之間彼此產生心結,結果英王理查一世竟和薩拉丁和解,班師回朝。
直到第三次東征都還是基於虔誠的信仰,但從第四次東征開始,名目就愈來愈奇怪。
■ 被商人利用的十字軍
第四次東征在教宗權威達到顛峰的英諾森三世時成軍。但提供船隻的威尼斯商人要求,十字軍必須占領君士坦丁堡,建立拉丁帝國。威尼斯商人的目的不外乎擴大商業圈,而對十字軍的士兵而言參戰目的也只是掠奪而已。結果拜占庭只好在小亞細亞的尼西亞設置臨時首都,在西元一二六一年才奪回君士坦丁堡。十字軍則被盛怒的教宗驅逐。
十字軍之後雖也利用南歐眾商業城市所提供的船隊,經由海路進行遠征,但終只是被利用來擴大商業圈的手段,故屢戰屢敗。
期間也有悲劇上演。西元一二一二年,法國及科隆成立一支兒童十字軍,據說有三、五萬名輕人參加,但沒有人到達聖地,因為途中不是遇到船難,就是被當作奴隸賣到伊斯蘭,而其中最多的就是失蹤。
西元一二九一年,第七次十字軍的最後據點阿卡被攻陷,奪回聖地運動終告結束。順道一提,十五世紀時,無法招架鄂圖曼帝國入侵的拜占庭帝國皇帝再次向西歐請求援助,但這次不再有十字軍援助。西元一四五三年,在擁有四百艘軍艦的土耳其軍攻擊下,君士坦丁堡終於淪陷。千年帝國拜占庭終於滅亡。
威尼斯商人帶著羅馬教宗信函謁見忽必烈
在蒙古人的統治下,東西交通更加快速安全,馬可波羅等歐洲商人、使者,都來到大都。
■ 蒙古人其實很重視商業
自蒙古帝國出現後,東西交流便加速興盛。亞洲北方的遊牧民族也開始從事商業行為,連蒙古人都很重視商業利益。
帝國不分人種地保護商人,橫跨歐亞大陸的交通路徑日漸發達。這條路徑與海路結合,構成廣大的商業網絡。杭州、泉州、廣州等沿海城市也很繁榮,其中泉州已是當時世界第一大貿易港。
蒙古帝國的交易路線特徵是「驛站」。約每四十公里便設一站,提供住宿及馬匹更換,對公務的旅人給予特別的通行證。特別是汗(君王)的急使,據說換馬馳騁一整天可跑上四百五十公里,帝國的強盛和資訊傳達的快速及確實密不可分。
蒙古帝國征服伊斯蘭世界的消息讓羅馬教宗及法國皇帝欣喜若狂,他們都派出使節前來哈拉和林商討合作的可能性。
西元一二五七年,二十一歲的威尼斯商人馬可波羅和帶著羅馬教宗親筆信函的父親一同謁見忽必烈。他極受忽必烈喜愛,在往後的十七年間隨侍在側,並以使節身分前往各地。他回國後所口述的《東方見聞錄》,在歐洲引起一股東方熱。 教宗的使者柏郎嘉賓以及法王路易九世的使節魯不魯乞都造訪過哈拉和林;而旅行家伊本白圖泰則前來大都。蒙古人對於宗教極為包容,教宗的使節孟高維諾甚至在大都宣揚天主教。
■ 紅巾之亂結束元朝
登峰造極的元朝,其衰敗也是出奇的快。他們本是遊牧民族,實在無法掌控以農立國的中國社會,加上財政困難,造成人民更困苦。另外,只有蒙古人才能擔任要職,也加深和漢人的對立。
忽必烈死後,汗位抗爭及內亂屢屢發生。
西元一三五一年,由白蓮教等宗教團體所主導的農民起義在河南爆發。農民頭綁紅巾,故又稱﹁紅巾之亂﹂。不久,紅巾之亂的成員之一朱元璋攻陷大都,不過失去戰力的元順帝及親信們早就逃回故鄉蒙古去了。
〈趣味雜學〉永遠的謎:安娜塔西亞公主的傳說
■ 公主還活著?
西元一九一七年十月,列寧透過革命掌握實權,皇室尼古拉二世一家全都被捕,送到烏拉爾山的葉卡捷琳堡(即現在的斯維爾德洛夫斯克)的伊帕契夫(Ipatiev)別墅,過了好幾個月軟禁生活。
這時,皇帝已經五十歲,皇后四十六歲,十四歲的皇子則因血友病而纏綿病榻,四位公主竟也是同樣遭遇。
然而,西元一九一八年七月十六日,皇室竟在伊帕契夫別墅的地下室遭人槍殺。蘇維埃政府正式聲明表示:「沙皇遭槍殺,其他成員則已移往安全的地方。」但檢察官卻表示皇室家族無一倖免。之後,有人宣稱他看過皇室一家的身影,並開始流傳小女兒安娜塔西亞其實還活著。
■ 自稱安娜塔西亞的女子
西元一九二○年二月,有個約莫二十歲的女子跳進柏林運河企圖自殺。該名女子保持緘默一陣子後,竟突然自稱是安娜塔西亞,轟動全世界。
談到身世,她表明自己是安德森夫人,亦即「安娜塔西亞」,在全家遭到虐殺時因被毆打而失去記憶。狙擊隊中一名叫做柴可夫斯基的士兵救了她,之後她便和這名士兵一起逃至羅馬尼亞,結婚生子。她將孩子寄養在孤兒院裡,柴可夫斯基則在布加勒斯特的巷戰中去世,悲傷之餘才想跳河自盡。
消息一公布,和舊俄國沙皇有親戚關係的各國王公貴族、舊朝臣就分成兩派,一派認為她是真的安娜塔西亞,另一派則咬定她是假的,後來還演變成身分確認的訴訟,纏鬥四十多年。
萬一她是真的安娜塔西亞,那麼放在各外國銀行裡的財產就得全歸還給她。羅曼諾夫王室在世界也是屈指可數的富翁。由於該家族的財產光現金據說就有四十億美金,所以此事件的發展受到國際關心。
「如何從布加勒斯特跑到柏林來的」、「來了之後又做了些什麼」等相關問題,安德森夫人倒是三緘其口。此外,憔悴的面容雖看不出和安娜塔西亞有任何相似之處,不過,頭殼形狀、耳朵形狀、黑痣等倒是和安娜塔西亞有幾分神似。最重要的是,在訪談之中,她還道出宮廷生活的細節,這些細節若非安娜塔西亞,是不可能知道的。
■ DNA鑑定與尼古拉二世不符
安娜塔西亞後來前往醫院接受精密的檢查。肩膀上因點掉黑痣而留下傷痕,這點和安娜塔西亞的病歷資料相符,而一名侍女也證實她左手中指的小傷口是小時候隨從關馬車門時夾傷的。
飽受世人好奇目光的她之後輾轉於各家精神病院,最後前往美國。
到了美國之後,她仍被媒體追著跑,西元一九三一年,她雖回到德國受到和羅曼諾夫王室有遠房親戚關係的腓特烈殿下援助,不過西元一九六○年時又再度訪美,和維吉尼亞大學的歷史學教授約翰馬納翰結婚,自此安居在美國夏洛特斯維爾(Charlottesville),依然稱自己是安德森夫人。
過了幾年,經過DNA鑑定後,確定安德森夫人並非尼古拉二世的女兒。雖事實證明安德森夫人不是安娜塔西亞,但她記憶裡的點點滴滴又該如何說明?而隨著安德森夫人去世,疑點恐怕再也沒有機會揭開了。
◎「想要更多胡椒」的願望促成地理大發現
大航海時代的西班牙及葡萄牙不僅成功發現新航線,也進一步促使亞洲、非洲、美洲的殖民地化。
■東方的香料成為必需品
文藝復興、宗教改革發生的同時,歐洲也開始進入大航海時代。受到十字軍東征及馬可波羅《東方見聞錄》的影響,歐洲開始注意到亞洲。此外,瑞士及義大利諸城市的商人從東方帶回的香料等亞洲產品也成為必需品。十五世紀,鄂圖曼帝國崛起進而控制東地中海,歐洲被迫開啟新航線。
■恩里克王子促使「好望角」的發現
西班牙及葡萄牙為大航海時代的先驅。這兩個國家曾被伊斯蘭統治,學到很多伊斯蘭優越的天文、地理學等知識。 葡萄牙王子恩里克為打擊摩洛哥的伊斯蘭勢力,便以尋找非洲傳說中的「聖約翰的國度」以及從尼日河流域黑人王國帶回黃金為目的,開始贊助非洲西岸的探險航程。西元一四八八年,巴爾托洛梅烏.迪亞士從非洲西岸南下到達南端的海角,得知此訊的國王為慶祝發現新的印度航線,便將該地取名為「好望角」。
■瓦斯科.達伽馬開拓印度航線
西元一四九八年,葡萄牙人瓦斯科.達伽馬經過好望角,順道走了一趟東非港城馬林迪,再從馬林迪橫越印度洋後到達印度西海岸的科澤科德。達伽馬的艦隊雖花了二年時間、在一百七十名船員中折損一百多人的情況下回國,不過在印度所得到的胡椒等物品,其價值據說是航海費用的六十倍。
■哥倫布發現的新大陸為什麼叫美洲?
義大利熱那亞的哥倫布受到《東方見聞錄》的刺激,認為與其往東繞,還不如向西繞,省下一半距離便可到達黃金之島日本。雖然實際上他的計算是錯誤的,但還是得到西班牙伊莎貝拉女王的資助,於西元一四九二年帶著由聖瑪利亞號領軍的三艘艦隊從西班牙出發了。
七十多天後,艦隊到達現在巴拿馬群島的一座小島,把該島取名為「聖薩爾瓦多」。他誤認當地為印度的一部分,在附近的島嶼探險後便帶著奴隸及黃金於隔年回國了。
之後,哥倫布三度遠航北美大陸尋找日本島的黃金。由於他終生都相信他到了印度,所以把當地居民稱為「印地安人」(Indian)。
之後,義大利人飛司浦奇.亞美利哥(Vesnidus Americ11s)從南美東岸南下,確定那裡就是「新大陸」。據說美洲大陸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此外,葡萄牙人卡布拉爾也去了巴西探險;西班牙人巴爾波(Balboa)也橫越巴拿馬海峽且發現太平洋等,新大陸的輪廓漸漸明朗。
西元一五一九年,葡萄牙人麥哲倫奉西班牙國王之命,帶著二百八十名船員分乘五艘艦船往西出發。艦隊沿著南美大陸東海岸南下,通過最南端的海峽(即麥哲倫海峽)。一過麥哲倫海峽便來到一處平坦的汪洋,麥哲倫將之取名為太平洋。
艦隊橫越太平洋到達菲律賓諸島,但一行人卻遭到原住民攻擊,麥哲倫因而戰死。倖存的船員再次踏上旅途,橫越印度洋、通過好望角後,於西元一五二二年回到西班牙塞維利亞港,當時僅剩一艘船及十九個人。這是花費四年完成環遊世界的初航,證實了「地球是圓的」的學說。
■西班牙與葡萄牙的海上爭霸戰
在大航海時代行進的過程中,西班牙、葡萄牙兩國的殖民活動也在各地產生衝突。兩國在交涉後於一五二九年簽定《薩拉戈薩協定》,內容居然約定以東經一百三十四度子午線為界線,東半球除菲律賓群島之外,東邊屬於西班牙,而西邊屬於葡萄牙。
後來,葡萄牙從阿拉伯商人手中奪下印度洋一帶的航海、通商權,獲得東非的蒙巴薩、印度的果亞、錫蘭島(斯里蘭卡)、馬來半島的麻六甲、摩鹿加群島,進而和中國的明朝通商,甚至取得澳門的居住權。
另一方面,西班牙開始經營中、南美洲的殖民地,他們用武力征服原住民的行為極其殘酷,實行高壓統治。同時,耶穌會也在殖民地積極進行傳教活動,高喊「一手拿劍,一手拿《聖經》」,情況可和當年穆斯林的「要劍,還是《可蘭經》」來媲美。 獨占貿易及殖民地的兩國雖走向繁榮之路,但並不長久,十七世紀以後,後來居上的荷蘭、英國、法國便取代其海上霸權的地位。
大航海時代以後,在歐洲文明籠罩下,世界漸漸一體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