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獲得君寵的蓓蓓,
也因此成為後宮妃子們的頭號敵人,
而她也不得不正面迎戰……
重新獲得順治寵愛的蓓蓓,
卻亂了原本的歷史軌跡,
把應是順治與董鄂妃的經典愛情,
變成順治與她的愛情故事,
這轉變連她自己也不敢置信!
不過,登上寵妃之位,
可不代表是幸福人生的開始,
況且,她所待的地方可是充滿嫉妒心的後宮!
她先是被人惡意燙傷,後又有人要加害她兒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下定決心要反擊。
拜當初熱愛看港劇《金枝慾孽》之賜,
她可是學會不少應對招數,
想鬥垮她的人儘管放馬過來!
作者簡介:
衛風
本質上嗜甜嗜肉嗜睡覺,愛玩愛笑愛幻想,是個胸無大志的小女人。喜歡美麗的文字、絢爛的色彩、動聽的音樂。寫作的初衷是想讓自己的幻想形象化、具體化,後來卻發現筆下的人物漸漸地不受控制,在另一個世界裡,他們有自己的思想和情感。追求一切可以打動自己的東西,卻在面對震撼的時候想逃跑。
章節試閱
皇帝來留宿,照例鋪蓋是要換的,明黃的褥袱我怎麼看怎麼扎眼。喜月來請我去沐浴的時候,我渾身僵直挨到木桶邊,看著熱水發了半天呆。
像個木頭人一樣爬進桶又爬出來,水裡放了藥材和香料,但是不像電視劇裡那樣撒上好多花瓣……惡俗的言情劇,腦子一想到這事兒上頭,馬上接著聯想到昏黃曖昧的光照,絲質薄紗的帳幔,一床大紅被,下面男女主角一通亂動,騷包音樂響起來,然後——然後一切OVER。
可是,那是看別人,如今自己事到臨頭……可該怎麼辦?雖然這次也不是第一次,畢竟孩子都生過了,但是……
喜月在一邊兒替我拿著巾帕、香露那些東西,她很會察言觀色,但是完全誤解了我憂愁的原因:「娘娘……您是不是擔心……」
擔心?我當然擔心?不愧是我最貼心的丫頭啊,這都看出來了!我重重點頭,她說了下半句:「擔心肚腹未全消縮?」
我倒,被她這半句噎得我差點一頭栽水裡去。
我擔心這幹嘛啊!再說,宮裡太醫對這種事情非常有一手兒,調理的藥材,藥膏什麼的源源不絕,現在恢復的也只是能看出一點肚腩而已,妊娠紋則壓根兒就沒長過。但,這不是重點啦!
「娘娘,您不用擔憂這個,就奴婢看,這實在不算什麼……再說,奴婢今晚把鯛緞紗做的燈罩拿出來,那個燈罩紗特別綿厚的,保證皇上跟霧裡看花一樣,什麼也瞧不明白!」
好丫頭,妳倒真是貼心。我下巴挨在桶沿兒上,可妳說的話也不對症啊!解決不了我的問題。好比我正口渴,她倒端來一大碗水,可惜是濃鹽水,喝了也不解決問題。
我現在要是能突然的病倒就好了,可是現在離天黑也沒多會兒,我裝病也來不及。
喜月預備好了全新的,柔軟的內衣襯衣和睡衣,淡綠色的棉綢紗質地,小鈕扣都是有著淡淡光暈的無暇明珠,領襟的邊子上都是月白的銀線滾出來繡邊,像是紫薇花瓣那樣細軟精緻。
我摸著身上的衣服:「這是什麼時候兒做的?我怎麼沒看到過?」
「娘娘忘了,這還是……那年三月還在坤寧宮的時候做的,不過做了就收了起來,一直沒有穿過……」
是嗎?原來是還當皇后那會兒做的,怪不得這麼捨得下本錢,釦子都這樣名貴。
「算了,還是換件常穿的吧……」
外頭傳來通報的聲音,喜月對我狡黠的一笑,抖開手裡的衣服:「娘娘,再換可來不及了,皇上已經來了啊。」
其實什麼衣服還不都無所謂。我嘆口氣,麻利的把衣服穿上,釦子還沒扣齊,順治就抬步進來了。
喜月急忙放下手裡的梳子下跪,我坐在錦墩上,緩緩站起身來。
順治步子邁的很大,兩步到了我跟前:「別行什麼禮了,你坐你的……剛洗過?」
「嗯。」頭髮還沒梳起來呢,用一根玉簪棒全挽在頭頂上,一看就是剛洗過澡嘛。
順治拿起喜月放下的梳子,笑著說:「來,朕替妳梳。」
我安然的坐下,看他一眼,「皇上連這個都會嗎?」
他眉毛一挑:「有什麼不會的!梳個頭又有何難!」
他順手一抽,頭髮失去玉簪的羈挽,像水一樣全滑下來,披了一肩一背。
順治俯下頭來嗅了嗅,低聲說:「好香。」
香他個頭!我讓他的動作弄的後背都覺得麻痹了,雞皮疙瘩長了大半身。轉頭想看喜月在幹嘛,結果這丫頭竟然已經悄悄溜走了。
「真像緞子一樣……」他拿著梳子慢慢替我梳理。本來也不亂,他梳起來也毫不費力。
「皇上天不黑就進了永壽宮,小心被人說是荒淫……那個,無度。」
他笑,「怕什麼,就算是來看三阿哥玄燁的。」
他放下梳子,掬起我的頭髮一通擺弄,看樣是想替我挽髻。老兄,我自己都不會,你還能比我強嗎?
果然他試了兩下子,結果什麼也沒弄出來,頭髮還是散了一肩膀。他笑著鬆開手,「這個朕就不會了。」
我鬆口氣:「還是讓喜月來給我梳上……」
「不用,就這樣也挺好。」皇帝居然湊過頭來,低聲說:「上次抱你的時候,我還讓你的小鳳翹給紮了一下子呢。」
「那我可不是有意的……」純屬誤傷。
以前看清宮戲,也常常擔心皇帝和妃子親近的時候,會不會被妃子那些碩大的,繁瑣的頭飾給紮了碰了的。
「三阿哥睡了嗎?」
「剛才乳母餵過,這會兒已經睡了。」
「整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啊?」他喃喃說。
笑話,小孩子不都這樣啊?
「今天有好鹿肉,我讓他們好好做了,還燙了酒來,咱們一起吃點兒。」他露出遺憾的表情:「可惜玄燁睡了,不然給他也嘗嘗。」
有毛病,沒常識,才滿月的孩子能吃肉嗎?
「手還疼嗎?」
我抬起來看看,「不疼了。」
我猶豫了一下,問:「雲貴人她……也沒事吧?」
順治嗯了一聲,很冷淡地說:「太醫也說她沒什麼。」
桌子拼了起來,果然有燒的紅通通的鮮嫩鹿肉,酒也燙過了,一股稠香。
酒?好東西!
我端起酒壺來給皇帝倒了一大杯——你喝吧,喝趴下你我就不用擔驚受怕了。
順治很給面子,喝了好幾大杯,我也陪了兩杯,不過趁著用汗巾抹嘴的功夫,一半酒悄悄吐在帕子上了。
可是,順治眼睛亮,臉龐紅,但是神智很清醒,一點沒有要趴下的樣子。
眼看著皇帝吃飽,一聲「撤」。
得,沒灌醉……
再也找不著別的機會和辦法了……
門掩窗閉,重重帳子也都放了下來。外面安靜的很,好像這個封閉的空間裡就剩了我和他。順治也脫了外面的衣裳,我也只好把旗裝脫下來,兩個人坐在炕上,蓋著一床被子。
好在他還沒有不規矩的小動作。不過,不過這恐怕也就是遲早的事兒了!
他捧起我的手腕,柔聲說:「解開吧,我看看你的傷怎麼樣了。」
我點點頭。
順治親自動手,把結解開,鬆開包紮的紗布。
手腕塗了藥膏,青青紅紅的又染上了赭石的藥膏顏色,看起來真奇怪。
「不疼了?」
「嗯,還有點兒……」
他忽然低下頭,在我腕上輕輕一吻。
我好像被蜜蜂螯了一下,可是又不敢縮手。
順治抬起頭臉皺在一起,「一股藥膏味兒……」
你活該。我忍著笑,「什麼味兒?辣還是苦?我讓人給你倒杯茶來漱漱口吧?」
他眼一瞪,「不用!」
嗯?
臉被兩隻手捧起來,順治的嘴唇蓋在我的嘴唇上。
說不上來什麼味道,他的嘴唇有點幹熱,有點粗糙,帶著藥膏味兒……
眼一閉、牙一咬,全當我是在受刑好了。反正沒有趟不過去的河,沒有受不了的罪……無視,無視……
結果唇上的壓力又移走了,我聽見他用極溫柔的聲氣說:「你手受了傷,咱們今晚好好說說話兒吧。」
咦?我睜開眼,他的眼珠挺黑的,溫柔的燭光映他眼裡,一點點的跳動。
「今天我若是不攜你一塊兒過去,你也不會受傷了。」
他慢慢摩挲我的手指手背,「皇額娘一開始說,還是不叫你知道的好,那時候你身子要緊。可是我卻覺得,瞞著你,你更不舒心。」
「咱們今天就說說這個事吧。」
燭光從紗帳外透進來,確實像喜月說的那樣,夠朦朧。哪怕拉只母豬來放在這樣的光線底下,那也……也是只看起來有霧裡看花效果的母豬。
所以,現在我看著順治皇帝……好像很有幾分言情偶像劇裡男主角的神采,也不足為奇。
「那一天中午的事情,我曉得你一直心氣不平。那天我來時你去了慈寧宮,貞貴人進了一碗解暑湯,說閒來無事繡了一副江雪圖,暑天裡看看,倒或許有幾分清涼舒心的意趣。但是進了西廂之後,我就頭暈腦沉……」他說的很慢,我的眼神專注的盯著自己的手指頭,好像那上面蘊藏著人生至理宇宙極限奧祕,非常引人入勝。
「醒來的時候,就……」他伸手過來握著我的手指,「雖然後來母后拿了烏雲珠那如意香荷包給我驗看,裡面有……咳……情香之屬之類的物事,不過,我起先若不和貞貴人一同去西廂房,想來也不……」
我不能不表態,皇帝嗑巴的都快不成話了。而且他也比較有誠意,小小年紀就當皇帝的傢伙,現在一口一個我,朕也不朕了。
「那也不能怪你。貞貴人時時的在眼前,你總不能不理會她。」
咳……
……
沉默。
繼續沉默。
沉默是金。
然後他清清嗓子,重新拾起話題。
「這還要說起從前之事。襄親王自小曾經患過重病,身有隱疾,這件事情十分隱祕,宮內外知道這件事的人,恐怕超不出五指之數……」隱疾?
我睜著眼,眨巴眨巴的盯著他看。
他扳手指,「貴太妃自是知道,襄親王自己……也當然知道……」
淨說廢話,人家親娘倆,自己生病自己當然知道。
「太后和朕……也知曉一二……」
嗯哪。
「烏雲珠嫁入和碩親王府之前,自是不知。」
這個人說話能不能痛快一點?他以為他在擠牙膏嗎?而且擠的還是天冷上了凍,十分堅硬難搞的一管牙膏。
「其實博果爾他……沒法子行夫妻敦倫之禮……」
這說法好含蓄啊,這意思——直白地說,就是他,呃,那個,不能人道……
那烏雲珠她……他們這夫妻是做假的啊?
順治臉上很紅,相當紅,疑似與某種靈長類動物的臀部一個顏色……
你這大尾巴狼硬裝什麼清純小白兔,什麼事兒都幹了,現在來裝什麼無辜純情啊你!
「那天中午之後,額娘讓老嬤嬤替她驗過身……」
他說的含糊,我聽的也糊塗,不過這種私密的,難堪的,作賊的跟審案的坦誠自己出軌實錄,實在也不能怪他。
就算他願意說的清楚,我也未必敢支起耳朵都聽清楚。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籠統地說,烏雲珠還一直是黃花大閨女,爬上永壽宮西廂的大床之前還都是完璧之身。
往事交代過,然後接下來,就講到了近期。
「襄親王過世之後,她托人帶信給母后,說已經懷了龍種。」
猜到了。
「……」又是一串語焉不詳的含糊。
老兄,是你自己說要坦白的,結果坦白的這麼不坦白,像話嗎?
接著一句話收尾:「就是這樣了。」
就是你個頭!我把頭轉到一邊去,假想著手裡那個可愛小抱枕是某人的頭,我掐掐掐我砸砸砸!
別以為這樣的一番話就算是交代問題了。沒那麼便宜。
「阿蕾……」
我打個哆嗦,太后喊也就喊了,聽習慣了很自然。怎麼從他嘴裡一喊出我的名字來,就這麼讓人覺得冷。
「你還生氣?」
哪有!?我惡意的想,這個傢伙是笨蛋。烏雲珠說懷了龍種就是龍種嗎?看她今天這樣不擇手段的樣,說不定這個肚子裡的孩子是……張三還是李四的呢。她跟之前沒有事情,未必之後就沒有。
不過,也只是想想……這年頭又沒有驗DNA的,就算懷疑又怎麼樣?我會這樣想,保不齊太后和順治自己心裡也會這麼想,但是大家大概都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想法,不能讓所謂的龍子鳳孫流落在外……
「今天我……」
順治很快很欣喜地說:「你說你說。」
人來瘋。
「今天我沒推她。」我簡單又迅速地說。
「我知道。」順治答的也簡單又迅速。
「說起來還是你的錯。」
「呃?」他愕然,但是馬上承認錯誤:「是,是我不好。」
我轉過臉來看他,「你哪裡不好?」
他思考,思考,然後說:「你既然沒有錯,那當然是我的錯了。」
這什麼邏輯啊?好吧,看在你是皇帝,而且勇於承認錯誤的份上,算你表現良好吧。
「今天她明明是想讓你一個人過去的,好好安慰,憐惜她一番……結果你把我一起帶過去,她只好改了主意和我過不去。明明是你硬要我去的,但是她肯定覺得是我要去和她作對……」
要是我不去的話,手還會受傷?喜福會遇到危險嗎?
也不用看著那姊妹兩個這麼折騰,勞心勞神又勞肝——被氣的肝火旺啊。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對她是沒有……」
「那現在看,我和她算是結仇了。」我把一大半臉埋在抱枕裡,低聲嘟囔:「真是何苦來哉。後宮這麼多女人本來就擺不平了,現在又添仇家……」
「你說什麼?」
我甩給他一句:「我說我睏了。」扯起被子蓋著頭,把屁股對著他。
順治靠坐在炕頭,手很自動的伸過來攬著我的肩膀。
我很想把他的胳膊給搡一邊兒去……
不過,算了……也難道這樣和平的氣氛。
無論如何他還是老大、Boss,我還是要在他和太后手下過生活的。現在還多個兒子,要惹火他顯然不划算。
「有時候我也想著,朕若不是皇帝,一切會怎麼樣……」
嗯?皇帝還會有這種設想嗎?
一般人都會想,我要是當了皇帝那會如何如何那般那般,想不到皇帝也會偶爾幻想一把自己如果是普通人會怎麼樣。
「也許父皇不會那麼早離世……母后也不用勞心勞力的撐過許多年的風雨。我……可能會過的比現在輕鬆快活……」
我翻白眼。這叫飽漢不知餓漢饑。不知道多少人想當皇帝,結果這個當上了的居然說不當可能會更快活。
不過,如果他不是皇帝,我也不是這個靜妃,生活肯定會簡單輕鬆的多。
別人看著他至尊無上,看著我榮寵無雙……
可是……也許這個世上,沒有誰是真能稱心如意的吧?
皇帝來留宿,照例鋪蓋是要換的,明黃的褥袱我怎麼看怎麼扎眼。喜月來請我去沐浴的時候,我渾身僵直挨到木桶邊,看著熱水發了半天呆。
像個木頭人一樣爬進桶又爬出來,水裡放了藥材和香料,但是不像電視劇裡那樣撒上好多花瓣……惡俗的言情劇,腦子一想到這事兒上頭,馬上接著聯想到昏黃曖昧的光照,絲質薄紗的帳幔,一床大紅被,下面男女主角一通亂動,騷包音樂響起來,然後——然後一切OVER。
可是,那是看別人,如今自己事到臨頭……可該怎麼辦?雖然這次也不是第一次,畢竟孩子都生過了,但是……
喜月在一邊兒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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