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試閱
楔子
沈風漸漸注意到弟弟龍野岸的異樣。
雖說從弟弟的小情人黎一帆憑空消失後,龍野岸就一直魂不守舍、要死不活的,但體貼而細心的沈風還是發覺到了龍野岸這幾天尤為不尋常。
這幾天的龍野岸不再目光呆滯,面容悵然,他開始像只陀螺似的忙碌起來,並且眼冒精光,像喝了烈酒的耗子一樣竄來蹦去的。
等到好不容易安靜下來,龍野岸又乾脆一頭鑽到舅舅玉蒼艾的書房裡不出來,一待就是三天三夜,在那浩瀚如海、汗牛充棟的超大書房裡一本一本地看書。
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這麼認真過。
小時候的龍野岸像隻野猴子,讓他念書比捆綁住他還難受,看不到一刻鐘就開始抓耳撓腮。
沈風的擔心一點點加重,他總有股不祥的預感,預感這個他最疼愛最關心的人將從此離開他的生命。
沈風與龍野岸不同姓,但確實是親兄弟,他們有同一個母親玉芙蓉。
不同的是,沈風的父親是朝廷命犯、山賊草寇,而龍野岸的父親卻是當朝天子。
但,出身的不同並未影響兄弟倆的感情,他們之間甚至要好到已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至愛無言,真愛無聲。
或許世上有千萬種表達真情摯愛的方式,但那種心靈的融合、行動的默契才是最感人的,起碼沈風是這樣認為的。
從小,龍野岸就是他唯一的玩伴。
母親芙蓉一生風流倜儻,敢愛敢恨,敢取敢捨,成為讓世人瞠目結舌的奇女子,她永不寂寞。
舅舅玉蒼艾溫文爾雅、博古通今,原是沈風最敬仰親暱的人,奈何他身邊有個霸道而任性的男人海滄浪,很少能和舅舅親近。
最好的證據就是,有一次玉蒼艾下樓梯時不小心打了個踉蹌,正巧在樓下的沈風急忙上前攙扶,這本是情理之中的事,卻因與玉蒼艾有了『肌膚之親』,而事後被海滄浪狠狠揍了一頓。
該死的海滄浪,他沈風承認當時有點小壞心眼,乘機偷偷捏了捏玉蒼艾的小手,可蒼艾是畫中神仙一樣的人兒,誰不想親近一下呢?
何況玉蒼艾還是他沈風的親舅舅耶!
沈風一想起這事,就想朝海滄浪猛吐口水,順便扭個屁屁舞,把他氣到翻白眼才甘心。
寂寞的沈風很長一段時間只有龍野岸這個弟弟可以欺負著玩,所以他覺得這世上他最愛的人就是那個超級大蠢蛋弟弟龍野岸了。
如今龍野岸要離開他,去尋找那個同樣是笨蛋的黎一帆,他是真不甘心。
沈風決定晝夜十二個時辰地嚴密監視龍野岸的動靜。
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
儘管龍野岸不想給任何人製造麻煩,想單獨去尋找心上人,他怎麼樣也想不到沈風這隻大黃雀早已經緊緊盯住他這隻大螳螂了。
※ ※ ※ ※
那一夜,正值月圓。
夜幕深藍,星光黯淡,月亮卻異樣的明亮起來,灑了一地的清輝。
龍野岸按照花費了三天三夜才找到的一本據說可通靈的書來到鏡湖邊。
這本書據說是曾救過他一命的術士袁天剛所留下的,袁師傅曾預言他不屬於這個世界,臨走前給他母親玉芙蓉留下了這本書,書中有他所歸屬世界的形容。
書中言:彼世界也,人乃萬物至尊,可飛於天,可潛入海,樓宇高於山,燈頭朝下,路邊無花草……
認識黎一帆之前,龍野岸一直當這是個子虛烏有的無稽之談,可是,一帆不見了,就像陽光下的朝露一樣揮發了,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認定一帆沒死,一帆一定在屬於他自己的世界裡,也許,那就是他龍野岸該去的地方。
他按照書本的指引,來到鏡湖山莊的核心位置--鏡湖岸邊。
鏡湖水面達一百餘畝,因其水清可鑒,形似圓鏡,『水惟不競形俱鑒』,故名『鏡湖』。
春天時,風和日麗,鏡湖千株綠柳,萬條柔絲,低垂搖曳,倒映水中,恰似一副天然水墨畫卷,泛舟湖上,如詩如畫。
逢到下雨,則煙雨朦朧,恍若陶淵明筆下武陵最幽處,引人不知不覺癡迷。
昔日舅舅玉蒼艾和海滄浪居無定所,四海遊歷之後最終相中了這一寶地,建造了如今在武林上享有赫赫威名的鏡湖山莊。
龍野岸再三看那書的最後一頁,書中點明鏡湖便是通往另一世界的通道,時間為月圓之夜,無一絲陰雲。
今夜月圓,夜空無雲,當為吉時,不可再猶豫。
「一帆,我來了。」在心裡默默念叨一句,龍野岸一頭栽進了鏡湖。
一直躲在大樹背後偷偷窺視的沈風差點摔倒在地,他縱身一閃便到了湖邊,放聲喊:「小岸岸!小岸岸!龍--野--岸--」
沒有任何反應。
龍野岸識得水性,可也犯不著大冬天大半夜地來游泳吧?
難不成--他要為了黎一帆殉情?
這個念頭嚇壞了沈風,來不及罵他大蠢蛋,沈風也一頭栽進湖中,湖水寒冷徹骨,他打起哆嗦,可是還沒等他伸出手探索龍野岸,一個巨大的漩渦便把他吸進了無邊的黑暗……
第一章
從窗子裡朝外看,樓的外面還是樓,馬路的旁邊還是馬路。
風掀開了窗簾,陽光偷偷溜進了房間,灑在了一張king size的雙人床上,在陽光的沐浴下,映照出一個裸體,如法國宮廷畫一般的華麗而優美。
床上的人不安地在床上翻來翻去,似乎正做著噩夢,幾乎喘不過氣來,滿頭的青絲在雪白印花的枕巾上散成凌亂的波浪,最終大叫一聲,床上的人睜開了眼睛。
「該死!」沈風低低罵一聲,本能地抬手遮擋刺目的陽光,他在湖水的漩渦中掙扎了很久,最後一個滔天巨浪襲擊過來,他便在瞬間失去了意識,呃--現在還能看到陽光,證明他沒有進入地獄,而是還在人間吧?
在漸漸適應了光亮之後,沈風再次緩緩地睜開眼,一睜眼就愣住了,他看到了什麼?
沈風使勁揉搓自己的雙眼,窗子前的人影還是沒有消失,那個男人赤身站在窗前,側對著他的視線,那是他從小到大見過的第二美第二性感的人體(第一當然是他超級無敵霹靂帥的蠢弟弟龍野岸!)。
清晨的陽光灑了進來,在男人的身上鍍上一層金光,光滑的小麥色肌膚閃著迷人的光芒。
俊美無儔的臉龐寧靜中帶著一絲笑意,雖不很雄厚,卻頗為有型的胸膛上點綴著隱隱露出的紅褐色的兩粒茱萸,修長的胳膊處收出一個平坦的腹部和窄窄的腰身,腰身下兩條筆直修長的大腿間,在一片茂密黑捲的森林之中,那個柔軟的小東西潛伏著,漸漸伸起懶腰。
在背光處,一個充滿線條和挺翹感的俏臀,讓慾望從沈風的腦海裡開始,很快到達了最敏感之處。
他覺得口乾舌燥,只能拼命地分泌口水,一不小心『咕咚』一聲嚥一口口水,引得男人回過頭來,沈風呆住--男人有一雙波斯貓一樣的湛藍眼睛,那雙藍色的眼睛幽幽的,充滿了孤寂與落寞之感,沈風的心緊縮了一下。
男人的頭髮很短,比黎一帆的頭髮還短(難不成他就是黎一帆所說的未來人?),前面吹高,長短恰到好處,雙眼皮的眸子清亮而大,眼神卻飄忽不定,鼻子很高很挺,嘴唇很薄很犀利,左邊耳朵上嵌了兩枚銀質的耳環,看來好像有些波浪狀的雲紋,在強烈日光的照射下,隨他的動作而閃爍一點點的寒光。
男人的五官頗為清晰明朗,有張略顯瘦削的臉龐,格外有型,是那種壞壞的有些酷的男人,而他的眼神讓人覺得他放浪形骸。
「Hi,morning!」男人斜斜地倚靠在窗子上,露出性感迷人的笑容。
「什麼?」沈風伸長了耳朵,張大嘴巴,還是搞不懂男人在說什麼。
「你不是會說英文的嗎?」男人微微皺眉,擺了一個很帥的pose,雖說是光溜溜赤裸裸的。
「英文?」沈風愈加弄不清楚了,早知有掉入異世界的一天,應該多問黎一帆一些事情的,難道後代人不說漢語,改說鳥語了?
「嗨……貓膩。」沈風努力回想男人的話,最終才鸚鵡學舌般地吐出讓男人吐血的一句。
男人的眼睛猛然間放大十倍,一副要暈厥的模樣,他舉起雙手做投降狀:「Ok!I see!我還是和你講中國話好了。」
「中國--話?」沈風更是弄不明白,「什麼是中國話?什麼是英文?這是什麼地方?你是誰?你是大唐的後代人嗎?隔了多久?」
「等等等,你說慢一點,怎麼這麼多稀奇古怪的問題?我們現在所說的就是中國話,難道你不是中國人嗎?英文是現今世界的通用語言,大唐--我記得了,是中國很早以前的一個朝代,我知道有位偉大的則天女皇,還有風流倜儻的唐明皇。」
「對,你還蠻聰明的嘛。」沈風送給這藍眼睛的美男一個媚眼。
沒辦法,他天生喜歡俊男,對這種身材絕佳臉蛋又完美無缺的男人最沒抵抗力,再加上這位美男又博古通今,啊--沈風開始兩眼冒紅心了。
「我就是大唐天寶年間的人耶。」
男人嘎然而止侃侃其談,一副看鬼似的表情看著他:「你沒事吧?」「我當然沒事!只不過是從我那個年代嗖一下就來到了這個年代,有些搞不清楚狀況而已。」沈風非常努力非常認真地做解釋,可是看著男人滿臉狐疑的表情,他終於了解黎一帆當初遇到純樸無邪的龍野岸和他這個舉世無敵的聰明人是多麼幸運了。
他們都沒怎麼懷疑,就接納了作為異端的後代人黎一帆耶!
後代人還真是冥頑不靈!
「呵呵……」男人笑起來,「愛彌兒,你真會編故事,我都快被你蒙住了,是個演戲的好材料。」
「愛彌兒?」沈風疑惑地盯著男人,「誰叫愛彌兒?我叫沈風,我不是在編故事,我講的都是真的耶!」
「你不會睡了一覺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吧?這可是你昨夜告訴我的!」
「昨夜?告訴你?」沈風乾脆從床上下來,這一下床才發覺自己也赤裸裸的,「啊--」
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撕破了清晨的曼妙,男人差點嚇得雙腿發軟跪倒在地。
「啊--啊--啊--」
沈風的慘叫依舊在持續,大有不把房屋吼倒不罷休的氣勢。
男人終於忍無可忍上前一把捏住他的嘴巴:「你鬼叫什麼?昨夜明明那麼熱情的勾引我,難不成我撿了個神經病?」
「嗚--嗚--」沈風努力想掙脫開男人的箝制,卻徒勞地發現不僅自己的雙手小巧纖秀了許多,連力氣也萎縮了許多許多。
「你想說什麼?」男人終於鬆開了手,惡狠狠地盯住他:「我警告你,好好說話,否則我就把你從這樓頂扔下去!」
「我、我、我--這、這、這--」沈風看著自己胸前高聳的雙峰,臉上白一陣紅一陣,紫一陣青一陣,赤橙黃綠青藍紫各種顏色一一呈現,他自信自己夠堅強,卻也無法堅強到容忍變成女人啊!
「嘖嘖,女人沒有這玩意才怪哪!你不是一夜都在說你很想成為女人嗎?」男人白了他一眼。
沈風不敢低頭,戰戰兢兢地伸手摸到雙腿間……
「啊--啊--啊--啊--」
受盡了衝擊的沈大公子再次發出驚天動亡命般的狼嚎。
※ ※ ※ ※
沈風一向是個聰明人,在處理一些大事的態度與方式上,會讓久經風雨歷練的老江湖都暗自讚歎。
可是,自詡諸葛再世的沈風此刻站在落地大鏡子前,卻呆若木雞。
那是一張俊美中透著三分嫵媚的臉,飛揚的細眉,一泓清水的眸子,清亮純淨得宛如孩童一樣,緊抿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豔欲滴,這是沈風的臉,卻又不是,那無形之中的嫵媚嬌柔……天哪!
他忍不住用手指戳戳腮邊兩個深深的酒窩--不是做夢!
如瀑布傾洩而下的一頭長髮,水一般流暢,絲一般光滑,讓他驚歎的是烏絲下掩映的雪白胸脯--
繼承了母親個性的沈風,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屬於男女通吃型。
已經二十四歲的他,美女自是閱歷不少,他卻不得不承認從沒見過哪個女人擁有像『她』如此優美的胸前曲線,雪白的肌膚,粉紅的蓓蕾,烏黑的青絲,組成了如此誘人的一副美女圖。
他強吞一口口水,最後目光凝滯於雙腿之間的堅挺,因為清早的生理反應,那兒正傲然昂揚著,誇飾著它作為一個男人的特有存在。
纖細得不盈一握的腰肢下卻是--啊!啊!啊!
聰明如沈風者也要瀕臨抓狂的境地了。
若變成女人,就徹底變成女人好了;若是男人,就要像個健健康康正正常常的男人哪!
這不男不女的算什麼?
在沈風那個時代,民間流傳著各種靈魂附體之說,包括黃鼠狼附在壞心眼的女人身上的傳說都盛極一時,所以,對於自己在一個陌生的身體上醒來,沈風並不是特別感到怪異,怪異的是這個身體,實在是……
沈風眨眨那雙無辜的翦翦雙瞳,裡面開始氤氳水氣,宛如黑水晶朦朧了一層玉露一般,他發現突然間淚腺發達的『自己』竟是如此超級變態的風情萬種?!
真真是我見猶憐。
啊--啊--啊--
那塊可憐的佔據了整整一面牆的鏡子就在沈大公子的淫威下碎成了一地殘渣。
聞聲推門進來的男人看到那一地的屍骨殘骸,連眉也未皺一下,只冷冷地說:「這是特別訂做的防水霧玻璃,一千美金,你賠。連帶住宿費、水電費一起,一千五百美金,你考慮什麼時候償還?」
沈風一臉不可思議地瞪著他,最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賠償乃小事一樁,但,我不明白自己身在何方,我是誰?你又是何許人也?我們怎生廝混一宿?一切水落石出,我自會付你銀兩。」
「銀兩?」
男人吃吃地笑,從上衣兜中抽出一根菸,耍帥地在手指上轉了一圈才叼到嘴巴上:「你真以為自己是唐朝的幽靈呢?你究竟叫什麼名字我也不知道,雖然你昨夜告訴我你叫愛彌兒,昨夜你喝得爛醉,纏住我不放,我一向為人其善無比,所以才好心把你帶到我家過夜,至於兩人共處一室,那是因為我家裡只有一張床。不過你放心,我沒碰你分毫,我可對人妖沒興趣。」
男人吁了一口氣:「我叫喬治.楊,我的母親是中國人,熟悉的朋友都叫我喬。」
沈風專注地聽著,雖然對很多事情還是一團霧沙沙,這個世界真的很奇怪,奇怪的建築,奇怪的金屬,奇怪的用具,奇怪的會唱歌的魔法盒(落地音響),奇怪的男人,最奇怪的還是自己……
「喬,我可以如此稱呼你嗎?」沈風覺得自己像一個溺水而無助的人,眼前的男人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無論如何也要和他處好關係。
「隨便。」
「喬,你可曉得我的身體為何如此怪異嗎?」沈風拿一條大毛巾披在身上,但胸前若隱若現的風光更是引人遐想無限。
「你真不懂還是假不懂?這身體是自己做的吧?打點雌性激素針,吃點藥,或者做個隆胸手術就成了,不是你自己想變成女人嗎?你還說要賺錢做變性手術。」男人一副不知所謂的表情。
沈風皺著眉頭:「世上怎會有這麼奇怪的人?什麼又是變性手術?何方神醫如此厲害可將男變女?」
這才是沈風最吃驚的。
「一些大醫院應該都可以吧,要不要我介紹幾個?」
「不用勞煩兄台了。」沈風訕訕地笑,「我覺得做男人還是很快樂的,為何非要變成女子?只是--我還能恢復正常男人的模樣嗎?這樣子總感覺怪怪的。」
「當然可以,你應該是吃藥變成這樣的吧?只要停藥就可以了。」
「哦……」沈風還是不明白,不自覺拉開毛巾,再次盯著胸前的『累贅』細瞧,世界真奇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男人看著他,突然逼近,伸手在他的胸前撫摸,沈風一驚,剛要閃躲,一股電流擊中了他,從玉峰貫穿全身讓他不由一陣顫慄,臉兒也緋紅一片,如火燒雲一般。
「你是如此敏感,不做女人真是可惜了。」男人低低地歎息著,目光緊緊地糾纏住沈風那雙清澈如世外桃源裡溪水的眼眸,此刻,那眼眸中映出喬治英俊的面容,那張面容也正被情慾之火一點一滴地吞噬。
沈風悄悄地嚥一口唾沫,美男!美男耶!
雖然他這身體很怪,可是美男難得,良辰美景難得,哦哦哦--
閉上眼睛,引誘獵物自己上鉤吧!
沈風還記得鏡子中那副楚楚可憐柔媚嬌俏的容顏,這樣的人兒應該能激發男人的輕憐蜜愛吧?
呵呵,呵呵呵呵……不管怎麼樣都算白賺,掉到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還能吃到美男,哦哦哦,光想像就足夠興奮了。
清晨,男人生理性的躁熱在兩個男人的身體中同時湧動。
喬治猛然跨進一步,一種力量和衝動讓他站了起來,將沈風的的身體摟進他的懷裡。
沈風緊緊地抱著喬治,任他的雙手在他周身撫觸。
喬治的吻很輕柔,有種曼妙的溫潤。
沈風很喜歡他的嘴唇,很性感,充滿了誘惑。
喬治的雙手緩緩的游移在他的背部,又逐漸的延伸進毛巾裡……他的手撫摸著他的臀部……一種酥麻的感覺使沈風渾身顫慄,他的呼吸緊張而急促。
沈風的手最終還是猛然推開了喬治的撫摸:「別……」
喬治吃驚的看著他:「為什麼?你不喜歡我嗎?」「不……不是不喜歡,」沈風口乾舌燥的解釋,「這、這身體不是我的,我不能……」
「這身體不是你的?!」喬治瞪大了澄藍的雙眸,「SHIT!這身體不是你的,難道還是你撿的?」
「我……該如何解釋呢?」沈風退後一步,喬治看起來很是惱火的模樣,他還是遠離活火山好一些,「我是從唐朝來的吧,我是男的,男的!和你一樣哎,比你還要高些。」沈風翹起腳尖比畫著,卻惹來喬治的嘲笑聲。
「愛彌兒,你太逗了,真不知道你的腦袋裡都裝著些什麼,如果你不是腦袋有問題,就是太愛做夢了。」喬治訕笑兩聲,「OK!OK!反正我也對人妖不感興趣。」
「喬治,我不是不喜歡你,可是……即使喜歡你,我們也是第一次見面吧,呵呵,如果我確定真的愛上你,一定會把你吃個乾乾淨淨喲,你等著吧。」
「哼!還不知道誰吃誰呢!」喬治嘀咕一聲,「好了,你快點準備一下去賺錢還債吧!」
「可是……我現在很餓耶。」沈風抱著肚子用小狗般可憐兮兮的眼神瞅著喬治。
「哼!誰管你!」
「我沒力氣怎麼去賺錢啊?你要想清楚哦!」
※ ※ ※ ※
看在親愛的性感的嫵媚的money份上,喬治勉為其難地為饑腸轆轆的沈風做了一份早餐:煎蛋、烤麵包、麥片粥。
沈風看著香噴噴、熱騰騰的食物,審視再三確認無毒之後,連謝字也未說一個,便大咧咧地坐在餐桌前猛吃起來。
「好吃!得食美味佳肴乃天下第一幸福之事,得識喬公子更是幸甚!幸甚!」沈風邊吃邊不忘搖頭晃腦地聒噪。
受不了他咬文嚼字的喬治也懶得理會他,更懶得糾正他應該稱自己楊公子(不,應該稱楊先生,現在哪裡還有人稱什麼公子的!),昨夜凌晨五點左右才入睡的他決定再去睡個回籠覺。
平素難以入眠的喬治,今天頭一沾到枕頭便沉入夢中,他夢到了一面浩淼的大湖。
整面湖水綠得可愛,綠得讓他吃驚,草綠、樹綠、水更綠,從眼前一直漾到天邊,由深綠一直變成淺藍,微風過處,碧波蕩漾。綠柳拂面,微風吹動了那絲絲垂入水面的柳枝,在湖面搖曳出一圈圈的漣漪,漾漾地蕩了開去。
近處的水面上,可以看到許多條小魚,在水草間游來游去,有幾條調皮地對浸入水中的柳枝追來追去。幾隻彩色的蝴蝶也翩翩起舞,穿行於千萬縷絲絛中。不遠處的湖面上,長著一片綠荷,陽光下,圓盤似的荷葉上濺著點點水珠,反射出一片陽光的金色。
遠處對岸的綠樹叢中,一個白衣翩翩的身影隱約可見,看著那飄飄欲飛天而去的白衣人影,喬治的心頭驀然一痛,想伸手去打招呼,手揮不動,一緊張,便醒了。
「喂!老兄,看你青春年少,正是朝氣蓬勃佳年華,怎可在朗朗乾坤下蒙頭大睡呢?快起來!」
喬治終於明白自己為何心痛,眼前笑得嫵媚明豔的死人妖正一隻手壓在他胸口做俯臥撐。
「你想做什麼?」喬治不著痕跡地起身,輕輕一揮手,死人妖便如風擺柳絮一般飄向了牆角。
怪的是--看起來娉婷弱質的人妖在快要撞到牆壁時,猛然來了一個漂亮的兩百七十度側翻(難得沈大公子還記得一些功夫),兩腳蹬牆,借助反彈之力重新回到床上,並且不偏不倚地再次砸在喬治的心窩上。
喬治痛得連哼也哼不出聲了。
「我想你陪我玩耶!」沈風賴皮賴臉地貼上去,美男的肌膚觸感真好,讓他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動手動腳大吃豆腐。
喬治渾身泛起一陣惡寒,俊美帥氣的臉皺成一團,他發覺自己真的很倒楣,昨夜還以為遇到一位美女,想佔些便宜,洗澡時發現美女居然還有『小弟弟』,當即臉色發青逃離而去。
丟在沙發上的『美女』偷偷摸摸爬上他的床,還在大清早的引誘他毫無節操的男人下體,卻又在他急欲沉淪時推開他,讓他臉面全無,還悲慘到自己去洗手間打手槍。
恨--此恨綿綿無絕期啊。
喬治把恨意壓在心底,微笑著下床,打開衣櫥挑選衣服,對付類似愛彌兒這種花癡他自有一套法寶。
第一次看到這麼多奇裝異服的沈風像個好奇寶寶東瞧西瞧,隨手抓了一件他最愛的白色襯衫套上,卻發現如孩子偷穿父親的衣服一般,袖子垂到了地。
他悲哀地直視著喬治的胸膛,他目前的身高只到此處而已--可是他原本應該比男人還要高一些的啊!
啊--啊--啊--
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氣死宋玉、迷死潘安、舉世無雙、天下無兩的沈風原身呢?
沈風捧著心,做一個西施顰眉狀:果然是天妒紅顏!
喬治穿了件藍色的T恤,白色休閒褲,那藍汪汪能掐出一把水來的T 恤,映著他幽藍藍的雙眸,宛如一副海空風情畫,令人賞心悅目之餘,更想張開雙臂,溶入那藍色夢幻中去。
收拾好自己,回頭再看看幾近半裸,裹在大襯衫中瑟瑟發抖的可憐小貓(實際上是氣的),喬治不由得揚起唇角,開始為自己跟這樣一個小不點動真氣而好笑,他隨手打開另一面壁櫥,裡面全是琳琅滿目的女裝。
沈風差點跌了個狗啃泥,讓他穿女裝?
有無搞錯?!
喬治聳聳肩:「有什麼辦法?我的衣服你穿得下嗎?還是你想就這樣上街?我是不介意啦。」
沈風雙眉緊皺,不到片刻又喜笑顏開:「人生難得一回奇遇,穿女裝就穿女裝,誰怕誰咧!」
最終,在喬治的極力慫恿下,沈風穿了一套Chanel(香奈兒)的衣服:白色的吊帶水紋上衣,同樣白色的不規則水紋絲質長裙,搭配上黑白雙色珍珠項鏈,一位落入人間的精靈美人兒便出現了。
喬治怔怔地看著,如投石入水,陣陣漣漪泛起,讓他一不小心便墜入了純白色的柔情包圍。
發現男人正為自己目眩神迷,沈風賣弄風情地眨了眨眼睛:「老兄,回魂啦!」
喬治說:「既然你對這裡的一切都不熟悉,我便帶你去逛逛街,熟悉熟悉環境,我希望你能早早還錢。」
切!
掉進錢眼裡的笨蛋!
沈風小聲咒罵著,不過,天性喜於冒險的他還是樂顛顛地跟著男人出了門。
「我所居住的是紐約第四十二街。」喬治輕描淡寫地說。
「哦。」沈風同樣輕描淡寫地應了一聲,其實現在告訴他現在在白宮大樓他也一樣會這麼回答。
喬治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他依然一副興致昂然的笑瓜臉。
喬治不由搖搖頭,不知道他是真不懂還是假裝糊塗。
紐約第四十二街位於百老匯區,在戲劇業盛極一時的二○年代,這裡劇院雲集,但是隨著電影的崛起和電視的出現,百老匯的戲劇業已大為蕭條,第四十二街甚至蛻變成為紅燈區。
一般人聽說居住在第四十二街,都會側目以對。惟獨啥米碗糕都不了解的沈風泰然自若,這讓喬治對他越來越感興趣。
Broad way意思是寬街,中文音譯百老匯。
這裡原本是印第安人所開闢的一條羊腸小道,如今它已變成一條長五十哩,寬二十二到四十五米的長街,大街兩旁大廈如林,高樓蔽日,猶如一條喧鬧的長河,縱貫紐約最繁華的曼哈頓區。
沈風的兩隻眼睛已經不夠使用,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種多樣的人類,這麼些奇奇怪怪的建築與裝飾,一邊在心底暗自驚歎著,一邊緊緊抓住喬治的手,惟恐迷失在人如流水馬如龍的街道中。
第五大道、時代廣場、洛克菲勒娛樂中心、林肯中心等等,綜觀百老匯,它就像一個五光十色的萬花筒,光怪陸離的世相圖。
這裡有最高雅的藝術,也有最低級的娛樂;有最優雅的教堂聖殿,也有罪犯猖獗的著名街區;名門淑女們在商店裡精心挑選上千美圓一雙的鞋子,落魄的乞丐卻只能露宿街頭。
夜幕低垂時,他們又回到了第四十二街。
在進入一家夜總會之前,喬治用一種譏嘲般地語調說:「這就是紐約,天堂與地獄並存的都市,我衷心希望你能進入天堂,而不是淪落地獄。」
「如何進入天堂?」沈風饒有興致地問。
「有錢。」喬治的回答很簡潔。
「如何賺錢?」
喬治看著這個相處了一天,發現他是個外星人一樣一點常識都沒有的花朵兒,狡黠地笑了笑:「我給你介紹一種最快捷的賺錢方式。」
夜總會非常高級,有著紫紅金絲絨面的座位,一位妖嬈動人的女子迎上來:「Hi,達令,好久不見了。」
「是的甜心,但妳依然那麼漂亮迷人。」喬治非常紳士地握住女子伸過來的纖纖玉掌,躬腰在玉手背上印下一吻。
沈風呆呆地聽著他們的英語對話,如聽天書。
「哎喲!這個女孩好美,你從哪裡找到這麼棒的貨色?」女子上下打量著沈風,掩不住眼底的興奮。
「怎麼樣?妳開個價吧。從今夜起,他就是妳的了,我告訴妳,他不是女孩,他……」喬治俯身在女子耳邊竊竊私語。
女子興奮得兩眼放光,幾乎要手舞足蹈了。
不知所云的沈風,卻依然緊緊抓著他在這個陌生世界上唯一的救命稻草。
楔子
沈風漸漸注意到弟弟龍野岸的異樣。
雖說從弟弟的小情人黎一帆憑空消失後,龍野岸就一直魂不守舍、要死不活的,但體貼而細心的沈風還是發覺到了龍野岸這幾天尤為不尋常。
這幾天的龍野岸不再目光呆滯,面容悵然,他開始像只陀螺似的忙碌起來,並且眼冒精光,像喝了烈酒的耗子一樣竄來蹦去的。
等到好不容易安靜下來,龍野岸又乾脆一頭鑽到舅舅玉蒼艾的書房裡不出來,一待就是三天三夜,在那浩瀚如海、汗牛充棟的超大書房裡一本一本地看書。
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這麼認真過。
小時候的龍野岸像隻野猴子,讓他念書比捆綁住他還難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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