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末凡掏空了她的心後,卻將她生生拒之門外。
當初,她只求能與他平平靜靜的過一生,他卻為了斷了她的癡心妄想,反將她推進別的男人懷抱。
雖然他們都是值得她愛的男人,但那時……他是否明白她是何等絕望?
玫果一直以來都希望放冥紅自由,但這時心裡只有一片酸楚。正哭著,入眼竟是那張她再熟悉不過的俊顏。
冥紅把她抱入懷中:「妳不願我娶環玉,是嗎?」
事到如今,她有什麼資格說願意和不願意,但他眼裡的刺痛刺著她的心,她終於不理不顧道:「是,我不想你娶環玉,也不想你娶任何人!」
雖然她明白自己對離洛有情,但她不願她身邊的男人有後悔的一天。
她盯著他:「感情不是一時的衝動。」
話沒完,便被他帶著怒氣的聲音打斷:「我沒有衝動,五年前便想要妳,想得發瘋……可是妳從來不肯正眼看我一眼!不管我再怎麼努力,妳都不屑一顧!」
玫果不想他竟將自己藏得這麼深,
更沒想到自己竟傷他這麼深……
作者簡介:
末果
我是生在酒鄉,卻是不懂得喝酒的異類。
小從夢想看盡天下美男,畫盡天下美人。
在服裝界漂泊十二年,只顧著畫皮,筆下美人卻寥寥無幾。
閒暇之於,開始用文字把所見所想描繪出來。
然後,自得其樂地愛著筆墨上的人物。
愛自己的,也愛他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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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記憶中,他總是睡得很少,這樣長久下去,他終是吃不消的。
「有睡了會兒,憂兒睡著了?」他為了早些離開普國,連夜趕完手上的事務,想在車上睡睡,不料有了玫果這段意外的插曲,一路上哪還有睡意。
「嗯,睡下了。」玫果纖纖玉指,按上他頸上穴位,慢慢滑向肩膀兩側,直至手臂,輕重恰到好處的按摩:「國事固然重要,但身體更為重要,身體累垮了,什麼也做不了了。」
她是學醫之人,對推拿、按摩之術自也有些研究,末凡舒服得半瞇了眼。以前反正是一個人,身體好壞全不看重,現在有了妻兒,的確該考慮考慮了。
轉頭看著在肩膀上揉捏著的雪白小手,心裡軟成了棉花,過去那任性刁蠻的小丫頭,如今變得如此會體貼夫君,握了肩膀上的小手:「不用擔心,我懂的。」
末凡手臂驀地收回,玫果頓時失了平衡,尚未來得及站穩,身子被他一拋,跌坐進他懷中。
依著他胸前,隔著薄衫感到他胸前傳來的體溫,長嘆了口氣:「不知何時才能再有這樣日子。」
他盯著她的眼,眉頭緩緩舒展開來:「不會太久,此次我與弈風聯手,邀虞皇來普國,便是與普皇與虞皇商議遷京一事。」
「遷都?」玫果愣了。
「嗯,妳可記得佔妳身軀的惡魔?」末凡眉頭又慢慢擰緊。
玫果打了個寒顫:「自是記得。」
「她上了寒宮雪的身,與寒宮雪合體為一了。」末凡輕嘆了口氣,一時不慎,留下這等大禍。
玫果心裡突的一跳,這麼說來,寒宮雪將很快康復:「那……」
「我們尋不到龍珠,妳就無法掌控黑龍騎與她的白龍騎相抗,如今三國,論獨打獨鬥,無一有勝她的把握,就算能僥倖勝出,也必定死傷無數,受苦的還是百姓,所以當今之計,只能三國扭成一股,暫時壓下她的氣焰,讓她不敢輕舉妄動,然後再繼續尋找龍珠。但三國京都相距甚遠,來去訊息過慢,照應不及之下,容易被寒宮雪偷襲,所以這幾年來,我暗中已派人在三國相交之處修建新都。好讓三國均遷都新都,相互照應。」
玫果低頭思索了片刻,握了他的手,道:「龍珠尋到了。」
末凡眼裡閃詫異:「妳說什麼?」
「龍珠尋到了……」這時不該再瞞他,不該讓他再繞遠路。
末凡又驚又喜,反握了她的手,捏得她有些疼痛:「當真?」
玫果點了點頭,神色黯然:「不過龍珠上一世為了救我,魂飛魄散,驅駕不了黑龍騎,而那惡魔便是傷他之人。」
末凡眼裡喜色一點點消褪,搖頭苦笑了笑,隨即釋然:「也罷,就當沒有尋到吧!此事暫時不要讓妳母親知道。」
玫果點了點頭,感激他的體貼,沒再追問龍珠的下落,暗地下定決心,定要尋到黑龍騎的下落,不僅僅為了天下百姓,也為了佩衿:「你別擔心,會有辦法的。」
末凡微笑了笑:「沒有妳這消息,總千方百計的尋,尋又尋不到,反而苦悶。如今知道結果,反而可以放開了,不再對那些身外之物,抱有幻想。而妳也不必再對我有猜疑,何嘗不是件好事?」
玫果喜上眉梢,有他的這句話,他的心是明月可鑒了。
她與他之間的結,不正是因為這黑龍騎而結下的?
他接近她,是為了黑龍騎,而她也知道他是為了黑龍騎才對她好,心裡就種下了心結,這顆種子在二人多方誤會的澆灌下生根發芽,從此看不清了他的心。
如今除去了這心結,觸及他的真心,對她而言是何等的驚喜若狂。
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獎勵你的,也算是給你賠個不是。」
他眉頭一緊:「如此草率,太過沒誠意,不算數。」
玫果噘了小嘴:「早知如此,剛才那口也不該給你。」
他挑了挑眉,假意不滿的沉了臉,放開環抱著她的手,去拿桌案上的書:「這世間實在再難尋妳這等不近人情的女子。」
玫果才與他剛合好,天明後又得分別,可不願在這僅餘的一夜時間,與他再鬧下什麼不開心的事,連忙伸手按住桌上書籍,不讓他翻閱:「好嘛!你說要怎麼樣,我都依你便是。」
他側目看著她,臉上仍無笑意:「妳此話可是心裡話?我可不願強迫妳。」
玫果怕他當真生氣,有些作急:「自然是真心話,只要你不將我丟出這屋子,或者不把你自己丟出去,什麼都依你。」
他輕笑出聲,伏低了身子,去吻她的唇,良久才放開,伏在她耳邊低聲道:「路上倉促,未能盡興,我們再來過?」
玫果頓時大窘,扭頭看了看榻上睡著的小饅頭,摟了他的脖子,湊上前去含他的唇:「可不許吵醒憂兒。」
他笑了笑,抱了她起身,走向床榻,落了幔帳。
※
第二天,玫果本以為他會派上幾個隨從送她和小饅頭回去,不料,他抱了小饅頭徑直上了車,撩了簾子,對傻站在車下的玫果道:「我送妳回府。」
「什麼?」玫果慢慢眨著眼,以為自己聽錯了,這都走多遠的路了,他要打道回府?
「我送妳回普京。」他重複了一遍,見她仍愣看著他,不得不加以解釋:「我這一世,就娶了這麼個妻子,目前也只生了這麼個兒子,我怎能放心這唯一的妻子和唯一的兒子獨自上路?萬一有個好歹,我找誰要妻子跟兒子去?」
玫果這才揚眉笑了,躍起身飛撲到他身上。
眾隨從向他們看來,末凡乾咳一聲,連忙放下車簾,在她耳邊低聲道:「不知這次回去,能不能洗了斷袖的冤屈。」
小饅頭端端正正的坐在車裡,好奇的看了看母親,又看了看爹爹,問道:「爹爹,什麼是斷袖?」
末凡又是一陣尷尬的咳,就算平時再從容,這時也不知該怎麼給兒子解釋何為斷袖。
玫果放開末凡,在小饅頭身邊坐了,大大方方的道:「所謂斷袖就是指某些人有特殊的嗜好。」
「什麼樣的特殊嗜好?」小饅頭偏偏是個好奇寶寶,什麼不明白的事,總要刨根問底。
玫果回頭看了眼抱了手臂準備看戲的末凡,丟了他一個白眼:「這個怎麼說呢?這樣說吧!爹爹是男人,娘親是女人,對不對?」
小饅頭點了點頭。
玫果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接著道:「爹爹喜歡娘親,這是正常的嗜好。」
再看末凡,他神色間已有些不自然,朝他咧咧嘴,做了個鬼臉,又對小饅頭道:「如果你爹爹不喜歡娘親,而喜歡別的男人,那就是特殊嗜好。」
末凡綠了臉,湊到她耳邊咬著耳朵,聲音透著冷:「妳居然教我兒子這些。」
玫果一挑眉梢,不以為然的笑笑道:「早晚要知道,晚識不如早知,那些男男不知有多迷人。」真懷念二十一世紀看的那些BL小說,可惜現在沒得看,不然想想都覺得可惜。
「迷人?」末凡哭笑不得,眼裡竄起帶著怒的小火苗:「妳該不會想把憂兒教成斷袖?」
玫果扁扁嘴:「我不會有意引導,不過他以後就算有這嗜好,我也沒意見。」
末凡簡直氣得發昏,黑眸裡滾著烏雲:「妳……」
玫果衝著他眨了眨眼,還是跟以前的觀點一樣,能讓他變臉,真是件有趣的事。
小饅頭歪著頭想了想,扯著玫果的袖子搖了搖:「娘親,如果爹爹喜歡憂兒,是不是就是斷袖呢?」
「哈……」玫果笑得捂了肚子,抱了小饅頭,在他臉上親了一大口:「真是我的乖兒子……」
末凡幾乎氣炸了肺,忍無可忍,怕她再給小饅頭灌輸些什麼不良思想,一聲暴喝打斷她的話:「玫果!」。
玫果被他嚇得彈跳起身,回身捶了他一拳:「你要嚇死人嗎?這麼大聲,不嚇死我也嚇到憂兒了。」
末凡閉了閉眼,強忍下難得的怒氣,當今世上,能惹他氣成這般的人實在不多,睜開眼,將玫果扯過車廂另一角迫視著她,低聲道:「在我下次見到憂兒前,他腦子裡如果裝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定不饒妳。」
玫果將手藏在身後,狠狠的擰了他一把,挑著眉:「你能怎麼不饒我?」
末凡吃痛,還真不知能將她怎麼:「妳……」見玫果眼裡閃著得意,皺了皺眉:「憂兒,我來教。」
玫果噗的一笑,倒要看他如何教。
末凡瞪了她一眼,回身抱了小饅頭,問道:「憂兒,你娘親美嗎?」
小饅頭想也不想的點了點頭。
玫果翻了個白眼,屁話,兒子哪有嫌娘醜的?
末凡又認真的問小饅頭:「那憂兒喜歡娘親嗎?」
小饅頭又是一點頭。
玫果雖然覺得末凡問的簡直是廢話,但仍禁不住的歡喜,哪有做娘的不喜歡聽兒子說喜歡娘親的呢?
末凡又一本正經的道:「以後憂兒長大了,也娶一個像娘親這麼美麗的女子做妻子,可好?」
小饅頭看了看玫果,歡喜的拍著小手:「好。」
回身親了玫果一口:「以後憂兒也要娶像娘親一樣美的女子。」
玫果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小饅頭才四歲,他居然就教他找女人。
末凡板著的臉終於緩和下來,親了親小饅頭,取了自己的短槍給他玩耍。
玫果將小饅頭放過一邊,推開末凡湊到他耳邊:「他才四歲,你就教他這些?」
末凡聳了聳眉毛:「晚識不如早知……」
玫果瞇了瞇眼:「難道你想他小小年紀就泡在女人堆裡?」
末凡掃了眼小饅頭,後者正津津有味的玩著銀槍,突然在她唇上輕輕一吮:「好女人,強過好男人。」
玫果無語的望了望車頂,咬牙切齒:「他怎麼有你這麼個爹。」
末凡攬了她的腰,抽抽嘴角:「彼此彼此。」
天底下會教兒子斷袖的娘,只怕也只有眼前這個女人。
小饅頭從小沒跟著他長大,玫果起初還擔心他們父子二人感情可能會生疏,現在看來,那些擔心都是多餘的。
湊到他耳邊問道:「我為你生下的這孩兒,如何?」
他眼角帶笑,空出一手攬住她,吻了吻她的耳鬢:「甚好。」
一日的路程轉眼便過了,馬車慢慢停下,撩開窗簾見已到鎮南府門前,玫果輕嘆了口氣。
末凡將小饅頭和玫果一起抱了抱,柔聲道:「下車吧!遷都之前,尋個時間去去燕京,我等妳。」
玫果心底最柔軟處驀然悸動,見他眼眸之中柔情萬千。暗嘆了口氣,懊悔不已,剛剛在車上怎麼靠一靠就睡著了,一覺還沒睡醒就到了門口,不捨的將披在身上的外袍遞還給他:「我回去便與爹娘商量,看能不能早些。」
末凡見她眼裡點點流光,滿含不捨,一顆心沉溺其間,也移不開眼。
二人久久凝視,直到府內下人奔出來迎接,末凡才垂了眼眸,收了沉沉心緒:「去吧!」
玫果又再看了他一眼,才撩了車簾,躍下馬車。
末凡將小饅頭遞給她,低聲道:「進去吧!妳在這門口,我走的不安心。」
玫果這才點了點頭,抱著小饅頭,進了王府大門。
末凡等她拐了彎,看不到人影,才放下車簾:「啟程。」
玫果抱著小饅頭從花樹後轉出,奔到門口扶著黑漆門框,望著他的車隊絕塵而去,才無精打采的轉身去給爹娘請安。
一路上心下忐忑不安,唯恐他們問起末凡之事,不知該怎麼解釋。
結果父親和哥哥們均外出辦事,尚未回來。
只有虞瑤意味深長的看了她好一會兒,在她毛骨悚然,不知所措的時候,捏了她的下巴,一臉得意,笑道:「這天底下沒有我虞瑤的女兒搞不定的男人。」
玫果一臉黑線,只是乾咳。
※
玫果辭了母親,打算回到屋中,怎料背後人影一晃,竟是一把扣住她。
她陡然一驚,正要開口喚人之時,喉嚨一緊,被點了啞穴,發不出半個音符,身子一個旋轉離了地,頭朝下屁股上的被扛上一個寬闊結實的肩膀。
這姿勢對她而言實在不陌生……
對方只是封了她的啞穴,令她叫不出聲。
她掙扎了兩下,腿被箍在他胸前,動彈不得,看來想從他肩膀上下來是萬萬不能了。
兩隻小手卻是自由的,哪肯安份,握了拳使勁捶打著來人後背,一拳拳卻像是捶在了鐵壁銅牆上,全無反應。
黑衣人對她的亂捶亂打全不理會,徑直躍出窗戶,如鬼魅一般出了鎮南王府。
玫果無語的翻了個白眼,能這麼在鎮南王府來去如風的,世間還能有誰?
遠離鎮南王府後,她感到喉嚨一鬆。
立刻深吸了口氣,握著的拳頭捶得更重:「你這該死的,放我下來……啊……啊……」
話還沒說完,抵著她小腹的肩膀一斜,她的身子便往一邊滾落。
這人長得很高,她從他肩膀上直滾到地上,只怕是會摔得半死,罵聲變成了慘叫。
玫果眼見地面越來越近,鼻血之災怕是難免,立刻閉了嘴,免得這臉朝下的與地面來一次親密接觸,磕掉她的小門牙。
這時腰間一緊,眨眼之間,身子又重新被扛回肩膀上,玫果大大的鬆了口氣,膝蓋順勢一頂,踹上對方胸脯,怎料才剛一動彈,又被對方死死壓住。
手臂早捶得酸軟,又不肯就此作罷,想去擰他的手背,可惜對方後背結實得根本沒一點贅肉,任她怎麼折騰,就是擰不進。
「你這該死的,敢這麼對我。」
「該死的,快停下,送我回去。」
任她怎麼罵,怎麼踢打,對方只是一路大步急奔,腳下絲毫不停。
玫果又急又氣,小手揪住他後背衣裳,張口就咬。
他身子一緊,將體內真氣運於背後一處。
玫果這一口咬下,非旦沒咬進,反而磕得牙齒生生的酸痛,連忙鬆了口捂著嘴,鬱卒不已,又使勁捶了他一拳,等牙根疼痛減退,胸腔的怒火早竄上頭頂,雙手撐著他的肩膀,吃力的支起身子,扭頭瞪著腦後隨意綁著黑帶隨風飄飛的長髮:「姓弈的,你不是滾去打仗了嗎?怎麼跑到我家做這等偷偷摸摸,見不得光的事?」
來人轉過側看向她,絕美俊朗的面頰在月光下蒙著寒意,薄唇緊抿,窄眸一斜,寒光掃過,冷笑道:「妳當然巴不得我走了。」
玫果倒吸了口冷氣,臉色慢慢變白,一腦門子的汗,知趣的閉了嘴,可是心裡卻堵得難受,等他轉開臉,才委屈的小聲嘀咕:「真不知道你吃錯了什麼藥。」
弈風冷眸掃回,玫果打了個寒顫,撇了嘴:「你的家人不是說你走了嗎?」
弈風冷哼一聲,沒搭理她,只顧狂奔。
玫果討了個沒趣,扁了扁嘴。
被他這麼扛著,肩膀抵著小腹,實在好不難受,她想挪動著身子,看能不能舒服些。
想開口叫他讓她下來,或者給她換個好過些的姿勢,不過看了看他板著的側臉,這話到了嘴邊,也給吞了回去。
也不知誰說的好看的男人在身邊,怎麼樣都心情舒暢,根本就是鬼話!
隔著鐵籠看獅子老虎,都挺美的。等牠們餓昏的時候,跟牠們關進一個籠子,不知還能不能感覺到牠們的美。
弈風扛著她一句話也沒說,直到一堵琉璃瓦高牆外,身子如大鵬一般躍進屋內,直奔正屋,對目瞪口呆的家僕道:「去備浴湯。」
家僕這才回過神,偷看了眼像麻袋一樣被扛在他肩膀上的女人,飛也似的準備浴湯去了。
弈風直躍上太子殿台階,一腳踹開雙開大門,大步邁進裡間,將她往床上一丟,也不看她,踱到窗邊桌案前,曲起一條腿坐在桌案上,順手提了手邊酒罈,仰頸飲了一大口。
將酒罈重重頓在身邊,扯了袖子拭去唇邊酒漬,冷眼看著床上的嬌小身影,窄眸暗沉。
他一世英勇,閱人無數,誰也不愛,怎麼偏要愛上這麼個女人,胸口這股怨氣,隨著酒氣上湧。
他力道拿捏得很準,將她摔在床上滾了兩滾,很是狼狽,但並不疼痛。
玫果披頭散髮的爬起來,整個人衣衫散亂,顧不得大發雷霆,連忙攏了衣衫,繫好腰間束帶才狠狠的瞪向坐在不遠處的包公臉。
「你瘋了嗎?」
吸了吸鼻子,一屋子的酒氣,皺了皺眉頭。
弈風撇臉吐出口氣,又再深吸了口氣,免得自己被眼前這女人氣炸了肺。
他讓丫頭傳了假訊,說自己提前離開京城,不過是想激她一激,好靜下心來想想明白。
結果如他所料,她果真獨身出城去攔截末凡。
他又怕她獨身出城,遇上危險,暗中騎了馬尾隨其後,遠遠跟著她。
見她抱著孩兒與末凡重歸於好。
不管她與末凡是合還是分,都是他要的結果,如果當真能徹底的分開,他自是暗喜;如果合好,他也認了,這樣總強過她人在他身邊,心卻在別人身上。
不過看到這樣的結局,心裡卻是酸楚難耐,說不出的落寞。
那時出城不遠,只道末凡會送她回府,正想離開時,卻遠遠見他們繼續前行,並無回頭的意思,暗罵了聲見鬼。
雖然等玫果回普京之時,末凡定會派人護送,那些隨從雖然都算得上一頂十的好手,但如果當真遇上寒宮雪這樣的人,只怕是不牢靠,他放心不下,只得又遠遠跟在他們身後。
這一跟竟一路跟到了允城,眼睜睜的看著末凡包下了整個客棧。
結果末凡和玫果在客棧銷魂了一夜,他孤身一人在對面房頂上望了一夜的星星,吹了一夜的涼風,別提有多鬱卒。
胸中怒火,嫉火灼得他雙目通紅,幾乎將他燒為灰燼。
只好摘了片樹葉,曲腿坐在房頂上,薄唇含了樹葉,望著末凡和玫果所在客房窗欞上映出的火光,黯然神傷,吹起他平時喜愛的江南小調,曲聲低婉憂傷。
第二天,卻見末凡親自送玫果回普京,他不禁仰天苦笑,早知如此,何必在這守上這一夜,受這一夜的鳥氣,望著遠去的車隊,憤然離開。
回了太子府,令人搬了十餘罈酒進屋,他酒量極好,這一次竟又沒喝上幾罈便醉了,一覺醒來,再也壓不下心裡怒火,便出了太子府直奔鎮南王府。
現在整個室內硝煙瀰漫!
玫果在弈風的迫視下,全身毫毛豎起,一路上被肩膀頂出的怒氣蕩然無存,摸索著下床,腳尖才剛點了床下木榻。
耳邊立刻飄來他冷冰冰的聲音:「去哪裡?」
「避風頭……」玫果想也沒想,話就出了口,忙打住話頭,如果這時說回王府,多半是不成的,如果他允許她回去,就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將她劫了出來,乾咳了兩聲:「你也看到了,我在王府時還沒洗澡,便被你劫了……我去隔壁叫人備水。等你氣消了,我再回來。」
弈風一瞬不瞬的盯著她,一張臉寒到極點,沒有更多表情:「就在這兒洗。」
玫果嘴角抽了抽,看他這架勢,讓他出去,肯定是不成的,可是在他這麼虎視眈眈的瞪視下洗澡,實在有些難為她。
艱難的嚥了嚥吐沫,陪著笑:「不太方便……」
弈風俊目頓時一窄,怒氣更旺,才四年不見,她當真就如此分生了:「不方便?妳當我是妳什麼人?」
玫果胸口一堵,張了張唇:「未婚夫……」
弈風臉色略為緩和些:「那有何不方便?」
「這不是還沒大婚嗎?」玫果自己找的藉口,底氣都不足,聲調自動降了半分。
弈風冷哼了一聲,視線慢慢下移,掃過她身上每個部位。
玫果只覺得背後涼風陣陣,這天氣還當真是涼爽得很……
弈風看著她那不自在的神情,眼裡怒意略減,閃過一抹戲謔:「妳身上哪一寸肌膚,我沒看過?我倒很想看看這四年有何變化。」
玫果被嗆得一陣猛咳。
見掃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來越熱,燒得臉上火辣辣的燙。
再看見書案邊東倒西歪的倒著好些酒罈,心撲撲直跳。
他此時在氣頭上,又喝了這許多的酒,想著他以前氣頭上幹下的那些事,毛髮直豎,她還是避避的好。
慢慢蹭下床,見他只是喝酒,沒有移動也沒有阻止,膽子大了些,一步步橫著往門口挪。
弈風看著她赤著的小腳踩在地上,一個個小小的指甲,像彩貝般泛著粉紅的淡光,十分可愛,小腹間微微一抽,升起一股熱意:「回去。」
玫果的手指已觸到珠簾,見他又是橫眉豎眼,哪裡還肯回去,立刻拋了珠簾,拔腿就跑。
弈風單掌在酒罈上一撐,身子閃電般躍到她身後,揪住她的後衣領,往回一帶。
玫果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袍,被他這麼一拽,衣襟頓時往兩邊分開,叫苦連天,連忙合著雙手,將兩邊衣襟死死拽住,往中間合攏,以免春光外洩。
這一頓之間,已被他扣住肩膀,按在雕花門框上,臉貼著冰冷的紫檀花紋,褪去的怒氣又再竄上,不住的掙扎:「姓弈的,喝多了就去睡上一覺,發什麼酒瘋?」
在她記憶中,他總是睡得很少,這樣長久下去,他終是吃不消的。
「有睡了會兒,憂兒睡著了?」他為了早些離開普國,連夜趕完手上的事務,想在車上睡睡,不料有了玫果這段意外的插曲,一路上哪還有睡意。
「嗯,睡下了。」玫果纖纖玉指,按上他頸上穴位,慢慢滑向肩膀兩側,直至手臂,輕重恰到好處的按摩:「國事固然重要,但身體更為重要,身體累垮了,什麼也做不了了。」
她是學醫之人,對推拿、按摩之術自也有些研究,末凡舒服得半瞇了眼。以前反正是一個人,身體好壞全不看重,現在有了妻兒,的確該考慮考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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