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創風240《嫌妻當家》4+封 芭蕉夜喜雨◎著
為了一家團圓,岳仲堯決定辭去縣衙裡的職務,再拚一次;
他明白自己夾在母親和妻子之間,不做個決斷,妻女恐怕就要離他而去……
但這份情,喬明瑾總是不冷不熱地受著,又該怎麼打動妻子的心?
要說不懂岳仲堯的用心是不可能的,可是她該怎麼讓丈夫認清,
自己和他那勢利的娘是沒可能相處在一起了;
每次她日子稍微好些,作坊生意再火熱一點,他們岳家就鬧得她雞飛狗跳,
若不是留著一絲絲柔軟的情,若不是女兒對他依戀不捨,
她也想與岳家徹底了結,再無瓜葛才有真的平靜日子;
如今,周晏卿給了她一個機會,她該把握這個重新開始的可能嗎?
情之一字,可比做生意還要難上千百倍啊……
【本書特色】
夫的心意,周六爺的情,她都明白,
但是總有些阻礙擋在彼此之間;走與不走,要或不要,
抉擇太難,她又該走向何方……
作者簡介:
芭蕉夜喜雨,飄在魔都,喜歡一個人旅行。喜歡吃芭蕉,喜歡下雨天,喜歡夜裏聽雨……於是便有了這個筆名。偶爾也會覺得不琅琅上口不好記還不簡短,也許當時抽風了也許腦袋給門夾了,譬如此類種種糾結……但,嗯,便就這樣吧。兒大抵也不嫌母醜的。
章節試閱
第四十二章
知縣大人定定地看向岳仲堯。
眼前這個人是他為了平衡各方勢力,親自選上來的,才提拔了幾個月,吩咐他做的事無一不是盡心盡職,年輕、又有能力,讓他極為滿意。
最重要的是沒有什麼背景,沒被誰拉攏住,若想往上升,也只能緊緊依附他這個父母官。
而他若想在七品知縣這個位置上往上挪一挪,底下沒幾個得用的人,光靠他自己是決計不行的。
正當他暗自歡喜收了一個得用之人,沒想到才多久,眼前這人就跟他遞了辭呈。
鄭知縣又見岳仲堯躬身道:「是的,大人,屬下半個月前就跟您請辭了,是您讓屬下辦好此項任務再請辭的,屬下真的有非辭不可的理由;再說,對朝廷、對百姓盡忠什麼的,屬下不懂,屬下只想陪著妻女過些安穩順遂的平淡日子。」
岳仲堯說完長揖在地。
知縣大老爺頗感頭痛。
這個捕頭的位置他是有直接任免權的,若是沒有倒好了,還能拖上一拖,如今人家情啊理的擺在他的面前,他竟是找不到什麼理由可拒絕的。
知縣大老爺腦子急轉,方說道:「你想讓你妻女過上平穩安定的日子,跟你現在接任的公務也沒什麼衝突啊?我也知道她們在鄉下,你照顧不到,不過把她們接來城裡住不就行了嗎?你能安心地幫我,也能照顧到她們,兩相便利,豈不美哉?」
岳仲堯聽完苦笑。
若是有這麼簡單就好了。
不說瑾娘同不同意,就說他娘要是得知他只把瑾娘母女接來城裡,還不定得鬧成什麼樣;若是要把一家子都接來,不說他的俸祿能不能養得活一大家子,就說瑾娘也是不願意跟他娘住一起的。
岳仲堯頭大如斗。
在那個黑夜裡,他聽著瑾娘在夜裡一個人孤獨的在夢中嗚咽,心下大痛,這才打定這主意。
他無論如何不能沒有瑾娘,不能讓自己的親骨肉喊別人為爹。
岳仲堯再次躬身。「大人,屬下真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不得不這麼做。大人底下人才輩出,也不一定非卑職不可,可卑職家裡真的需要卑職。」
知縣大老爺沒答應也沒批駁,只是對岳仲堯揮了揮手,讓他回去再多想幾天,過幾天再說。
岳仲堯張了張嘴還待再說,看知縣大人已是閉上了眼睛,只好拱手告辭了出來。
岳仲堯回到住處把自己打理乾淨,倒在床上想睡上一覺,只是沒想到腦子裡亂紛紛的,如戰場上萬馬奔騰。
那血腥的四年,是他再不敢想起的惡夢。
他只想活著,活著回來見到心心念念、新娶不到半年的嬌妻。
他滿心滿眼就只有一個念頭:活下來,活下來。
閒下來時,除了睡覺,他就用橫刀給嬌妻雕髮釵。
隨手撿的木頭樹枝,握在手裡細細地雕著各種花樣,打發思念之情,打發時間,也忘記那一片血腥。
他練得熟稔無比,技藝比之專做髮釵營生的匠師們也不差一二,只是在那種地方,哪裡能留下什麼?撿著一條命回來就不錯了。
瑾娘,妳可知妳是我活下來的信念,妳支撐了我四年,如今要離我遠去嗎?莫不讓我在戰場上死了得好……
岳仲堯眼眶發熱,側了側身子,把臉埋在被子裡……
岳仲堯睡了兩個時辰,下晌爬起來,往外走。
總要做個了斷的。
總有一方對不起,自古忠義又哪裡能兩全了?是他想得太過簡單了些,這一年來是他執著了。
柳母母女租住的小院靜悄悄的,岳仲堯拍了好久的門,都沒人來應門。
岳仲堯呆呆地坐在門檻上,等了一炷香時間,才看到柳母拎著幾個油紙包,悠悠地出現在巷子的另一頭。
「仲、仲堯?」
「柳嬸子。」
岳仲堯從門檻上坐了起來,在屁股後面拍了拍,起身迎上去。
「仲堯來了?什麼時候來的?」柳母看向岳仲堯的目光有些閃躲。
岳仲堯微微有些詫異,但並沒表現出來,接過柳母手中的包裹,等著柳母開門。
柳母略略猶豫了一下,就把手中的包裹遞給了岳仲堯,從懷裡掏出鑰匙開了門。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院子。
那油紙包裡散發出來的肉香引得岳仲堯口舌生津,腹裡更是鬧騰了起來。
這天一早就從鄰縣快馬趕回,早飯都未來得及用,回來午飯也沒顧得上好好吃,睡醒就來這了。
岳仲堯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幾個油紙包,那油紙包裡肉香四溢,油紙還往外冒著油星。
油紙也不難認,是百年老店傅記的標記。
傅記是青川城裡的百年老字號食肆,做的熟食鄰近市縣都享有盛名,在一些大的城池也有分號。
他家的肉食及一些下酒菜,尤其出名,那裡的紅燒蹄膀是店中一絕,青川城裡多少人家在傅記肉食還沒出鍋就排隊候在外頭了。
東街上,每天早晚都能見到排得老長的隊,倒成了青川城裡的一景。
柳母為了給兒子省下筆墨錢,省吃儉用,恨不能一文錢掰成兩文,是決計捨不得去那裡排隊候著花二兩銀買上一隻的。
岳仲堯初次上門時也給她們買過一隻,不過也就那麼一回,還讓他肉痛了好久,還是到處借的銀子。
如今這油紙包裡除了蹄膀,只怕還有傅記的其他一些肉食吧。
這幾包,沒個五兩銀只怕買不來。
柳母看見岳仲堯的目光,忙心虛地接了過去,急急拎到廚房放好,這才把岳仲堯請進他兒子的房間。
柳家沒個待客的花廳,連間堂屋也沒有,也只有讓他到柳有才的房裡坐了。
「今兒怎麼有空來?不是到鄰縣出公差了嗎?」柳母給岳仲堯倒了一杯水,問道。
岳仲堯接過來啜了一口,點頭道:「嗯,中午方回的。」
岳仲堯是個不擅言詞的。
原本他來柳家,都是他在聽,柳母在一旁講個不停,今天柳母也安靜下來了。
兩人相對坐著,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柳母抬頭看了岳仲堯一眼,心裡直道惋惜。
眼前這人無疑是最好的人選,有情有義,哪怕將來兒女不孝,她也不會擔心身後事。
可是如今……
柳母嘆了一口氣,抬頭看了岳仲堯一眼,眼前這個男人比一年前所見,越發成熟穩重,是個可放心託付的人,可是如今……
岳仲堯在柳家待了不到一炷香時間,就出來了。
他和柳母相對無言,一個是心裡有鬼,一個是原就不擅言詞。
岳仲堯想了許久,準備了許久的言語,未及出口。
柳母的那一句。「媚娘如今在外住著」,讓他心裡動了動,未盡的話也吞了回去。
他及時地煞住車。
也許踏破鐵鞋,得來全不費功夫,說的便是他呢。
他得了媚娘的地址,出了柳家大門,轉身往那裡尋去,一路上也不急著走,慢慢地想些事情。
他不是不知道媚娘的轉變,之前天天守著衙門口,拎著食盒候著他,說是衙門的通食不好,自己小灶精細做的,非要看他吃完才走。
有多久沒看到她出現在衙門口了?他自己都不記得了。
什麼時候開始,門口的衙役也不再打趣他了?反而每回竊竊私語,看見他一來,便抿嘴收聲,還有好些人向他投來同情的目光。
他之前不懂,現在隱約有些明白了。
到了這一處精緻小院,心中更是撥雲見日般明瞭了。
他在青川縣也當了一年的捕快,哪條街、哪條巷他不清楚的?這裡是知縣老爺小兒子鄭遠的私宅,尋常人並不知道,卻瞞不過在衙門裡當捕快的他。
聽衙門裡經年的同袍隱晦地說,這處私宅都換了好幾個女主人了,不知媚娘這是第幾個。
岳仲堯雖不熟鄭遠,但經常見到,對知縣老爺家中的情況也極瞭解。
這鄭遠是鄭知縣最小的兒子,也是鄭夫人的嫡幼子,從小捧在手心裡長大的。
鄭知縣的嫡長子娶了一門得力的妻子,得岳家提攜,如今在別處當了縣丞;這小兒子只過了童生,連考不中,鄭知縣便想著給小兒子捐個官,奈何手頭並無太多橫財,便給鄭遠找了一門富戶人家的女兒,成親時,帶來了鋪了幾條街的嫁妝。
鄭知縣謀官及往外打點的錢都靠著這個小兒媳婦,故鄭知縣夫妻倆也沒敢往小兒房裡塞人。
奈何這個鄭遠也是風流才子型的,日日對著家中同一個女人,即便是燕窩、魚翅也是要膩味的。
鄭遠的妻子來自商戶,嫁至官宦人家算是高攀,所以只要鄭遠不把人拉扯回家,她也不管,這鄭遠便在外置了房舍,安置看中的女子。
岳仲堯不知道兩人是何時看上的,他只知道,自己來到這裡,見著這處,他也曾巡視過數回的巷子,身子又輕又重,說不清是什麼情緒。
岳仲堯不知該不該敲門,他一個外男不好進去吧?
徘徊了好一會兒,才看見一個小丫頭拉開院門,拎著個籃子,一隻腳跨了出來。
「你是誰?」小丫頭半個身子在門內,頓住問道。
「喔,我是……是……」岳仲堯一陣窘迫難堪。
小丫頭柳眉倒豎。「你到底是誰?在別人家門口來來回回,是要做何?」
岳仲堯滿臉通紅,不知該如何通稟,想了一會兒,才急道:「這家、這家是不是住著一位姓柳的娘子?」
小丫頭狐疑地上上下下打量他。「你是我家太太的親戚還是我家老爺的朋友?」
岳仲堯舒了一口氣,看向她道:「妳家太太是姓柳,妳家老爺姓鄭,是不是?我都認識的,妳幫我稟報吧,就說我姓岳,是妳家太太的娘家母親給的住址。」
小丫頭聽了他這一番話,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他也不像個壞人,遂把籃子放在臂彎上掛著,轉身用另一手去推門。
「等著。」
說完閃身又進去了,院門也緊緊地閉了起來。
岳仲堯又在外等了片刻,才聽到腳步聲。
「我家太太讓你進去。」還是方才那個小丫頭。
岳仲堯道了謝,略一沈吟,抬腿邁了進去。
院子不大不小,目測該有個三進的樣子,景致倒是不錯,一路走來,影壁迴廊,假山巨石,綠樹鮮花環繞,住在此處倒是賞心又悅目,跟侷促的庶民集中租住的小院自是不能比的。
柳媚娘站在花廳門口正候著他。
婷婷玉立,簪髮高聳,髮上寶石閃耀,遍地金撒花的鵝黃色長身襦裙,楊柳細腰,盈盈不可一握,明眸皓齒,站在臺階上朝岳仲堯微笑。
岳仲堯看得愣住了,一時之間竟是認不出來。
「媚、媚娘?」
柳媚娘噗哧笑了起來,盯著岳仲堯笑道:「岳大哥可是認不出媚娘了?這才多久沒見。」
岳仲堯微微有些尷尬,也不挪步,問道:「可是方便?」
柳媚娘笑著點頭。「方便的,院裡有丫頭、婆子,貼身也有幾個丫鬟;再說,他也知道你的。」
岳仲堯愣愣地看向她。「他、他也知道?」
柳媚娘點頭,道:「進來坐吧,莫不是要一直站在那裡?」
岳仲堯這才跟著她往花廳裡進去。
幾個丫鬟訓練有素,不一會兒就端上了熱茶及茶果點心,又毫無聲息地退了下去,只有柳媚娘隨身帶的兩個丫頭安靜地站在她的身後。
柳媚娘順著岳仲堯的目光,側過頭看了看,笑道:「都是公子安排的,有四個丫頭貼身服侍,極為盡心。」
岳仲堯點頭,一時也不知說些什麼,只端茶來喝。
「見過我娘了?」柳媚娘看著對面的男人,嘆了一口氣,問道。
岳仲堯放下茶杯,點頭。
兩人就著柳家柳母說了幾句。
「過幾日,娘和弟弟也要搬出來的。公子說那裡住的人太雜,也不方便我弟弟讀書,等過幾日他找到房舍,就讓他們搬過去。」
岳仲堯點頭,片刻之後,才猶豫地說道:「鄭知縣說不得只任這一屆就要轉至別處去了,到時……」
柳媚娘笑了笑,道:「定是高升了的,那不是很好?公子說,只要我服侍得好,將來會一直讓我待在他身邊。」頓了頓又道:「府裡那位不敢往外鬧的,只要我不進府就行。公子如今也只一個女兒,若將來……不管是男是女,有子女傍身就行,進不進府,都無所謂,公子總少不了我們吃喝的。公子雖然讀書不行,但還算有情有義……」
岳仲堯聽了不知說些什麼好。
他想說這不是正經女子該走的路,有愧於她爹娘教導,他也有愧於她父親所托;可是……
面前的女子似乎對眼前這一切滿意非常。
這才多久,就已是一副官宦人家女眷的做派了。
柳媚娘看他一臉糾結,又道:「岳大哥不必擔心,如今我過得很好,這段日子是我這十幾年過得最舒心的。我從小就跟在我娘身邊給大戶人家做活,漿洗、刺繡……廚房裡的活也沒少做,劈柴燒火,只為了得到幾個銅錢,受盡了別人的白眼。我娘為了得到一樁活,又是找關係又是給人點頭哈腰的,得了幾個錢也捨不得吃、捨不得喝,就為了攢著給我弟弟買上一刀紙……」
看了岳仲堯一眼,她又道:「我知道我爹把我們託付給你,你心裡過不去,但我爹疼我們,他知道你有家室,定也不是讓你休妻娶我的。你也不要怪我娘,她這兩年身子也不好,以前做的也都是為了我和弟弟,想我們將來有個依靠。我們這樣的人家,在青川縣沒親沒故的,也不會有人拉一把,好的人家也看不上我;岳大哥是個最好的人選,只是……」
岳仲堯靜靜地聽著,看她停了下來,定定地看向她。
柳媚娘笑了笑。「岳大哥這一年來的掙扎,我都看在眼裡。嫂子是個好人,長得也比我好,性子也好,又識文斷字的,等了岳大哥四年,又給岳大哥把女兒養大。之前我那麼想,想著取代她……是我想差了,我不該那麼自私。
「這些年,我和我娘、我弟弟相依為命,我弟弟是我爹娘最後的希望,不僅要有銀錢供他讀書花費,將來他讀出來了,也得要有人脈幫他走動,不然光憑我們,他也比現在好不了多少。」
柳媚娘定定地看向岳仲堯,道:「所以鄭公子比岳大哥合適。」
岳仲堯張了張嘴,卻又著實不知該說些什麼,良久,才吶吶道:「可妳現在這樣……以後總不能一直在外頭住著;將來即便有了孩兒,妳就不怕……不怕孩子會怨妳?」
柳媚娘眼神堅定。「我不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他投胎到我身上,就得做好被人說、被人罵的準備;若是將來我弟弟有出息,也許我們幾個也會好過一些。我不爭不搶,只想著有一分安逸的生活,衣食無憂,這並不礙著別人的路。」
岳仲堯看著柳媚娘一副打定主意,把前程後事都已安排妥當的樣子,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他是想過要做個了斷,但從來沒想過會是這樣的一種結局。
他想著要幫恩人照顧他們一家,讓柳有才讀書,讓她們娘倆有食吃、有衣穿,將來柳媚娘嫁個好人家,有夫有子,一生順遂。
但不是現在這樣,做個官宦人家見不得光的外室。
岳仲堯嘆了一口氣,看向柳媚娘說道:「妳娘……」
他還記得柳母很中意自己,提議讓他娶了柳媚娘的時候,就說過她女兒不當妾室,最後才協議為平妻;如今怎麼又同意柳媚娘給人當外室了?這比妾還不如……
柳媚娘轉著手中晶瑩剔透的琉璃杯子,目光盯著上頭的紋樣,道:「我娘初時並不同意,也鬧過一段時間……但我總歸要嫁出門的,我們柳家將來還是要靠我弟弟執掌門戶,將來我娘也要靠我弟弟供養。他如今每月吃的補藥就要好大一筆錢,讀書求上進,也處處都要銀子。我弟弟……他是我爹娘的命根子,是他們的希望,這也是我為他,為我爹娘僅能做的……」
岳仲堯聽完,下意識地覺得這個決定不好,這條路將來千難萬難,可是直覺地又覺得這樣的選擇,對她,對柳家,甚至對他,都是各得其所。
他覺得自己有這樣的想法不好,恨不得狠狠揪一把自己的頭髮。
柳大哥救了他一條命,若不是他拉了他一把,前方射來的箭刺穿的就是他的喉嚨。
在戰場上能遇上個真正的老鄉,他是極歡喜的。兩人從雜役開始,就一直分在一處,一起運過糧,一起守過倉庫,一起餵過馬,一起劈過柴、煮過飯,殺過馬取過肉,也一起上前線……
他們約定不管誰活著回故鄉,都要照顧對方的家人,若是他死了,柳大哥也會把瑾娘當成另一個女兒。
最後,他活了下來……
岳仲堯看著眼前這個脫胎換骨、明媚照人的女人,問道:「妳不後悔?」
柳媚娘搖頭。「我不後悔。」
岳仲堯又道:「我知道我給不了妳要的,但是即便不是嫁給我,我幫妳找一戶殷實人家,當個正妻,也一樣能照顧到妳娘和妳弟弟,沒必要──」
第四十二章
知縣大人定定地看向岳仲堯。
眼前這個人是他為了平衡各方勢力,親自選上來的,才提拔了幾個月,吩咐他做的事無一不是盡心盡職,年輕、又有能力,讓他極為滿意。
最重要的是沒有什麼背景,沒被誰拉攏住,若想往上升,也只能緊緊依附他這個父母官。
而他若想在七品知縣這個位置上往上挪一挪,底下沒幾個得用的人,光靠他自己是決計不行的。
正當他暗自歡喜收了一個得用之人,沒想到才多久,眼前這人就跟他遞了辭呈。
鄭知縣又見岳仲堯躬身道:「是的,大人,屬下半個月前就跟您請辭了,是您讓屬下辦好此項任務再請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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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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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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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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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四章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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