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試閱
第一章
不能動。
不能說話,不能翻身,不能睜開眼睛,不能彎曲任何一根指頭,甚至連不疾不徐的呼吸頻率,也不能有絲毫改變這是離尉從黑暗的昏迷世界中醒來後的第一個念頭。
這並不容易,要不是鋼鐵般的意志加上曾經受過嚴格訓練,沒人能在神智回到大腦的電光火石間牢牢把身體四肢完全控制住。
外表保持昏迷的模樣,優秀的大腦已經迅速轉動起來。
閉著眼睛,靜靜地感覺,往日叫離尉吃盡苦頭的地獄訓練總算發揮用處,腦海中默默形成自己目前的狀況場景。
他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鑽進鼻尖的,是消毒酒精的味道。病房條件不錯,安靜,而且有空調,所以他身上正蓋著薄薄的被子。身體很疼,尤其是腹部,那裡挨了一槍,子彈應該取出來了吧?
小腦也很疼,那是摔倒時故意把頭往地上碰一下的後果。沒辦法,不用點苦肉計,休想騙過周揚那個英明得令人咬牙切齒的傢伙。
門忽然打開,不止一人的腳步聲中,低沉的男聲響起:「什麼時候醒?給我個時間」華麗中帶著危險的邪魅,每一個聽過這聲音的人都會印象深刻,「周先生,我已經解釋了很多次。」一同進門的似乎是醫生,有點焦急地回答:「我無法保證。病人手術很成功,傷口癒合得也挺好,但……」
「但就是一直昏迷不醒。沈醫生,我不是有耐性的人。」
不悅的聲音結束後,緊接著一陣使人不安的寂靜,病房溫度驟然下降。
咕嚕,沈醫生緊張地吞了一口唾沫,試圖緩解氣氛地輕聲解釋:「周先生,我不是推卸責任,病人昏迷不醒也許和他後腦遭受嚴重撞擊有關,我們正在加緊為他做腦部測試……」
「不管什麼測試,我只要他醒過來。」硬梆梆地打算醫生的話,周揚的視線轉向離尉沉睡中的臉。
即使閉著眼睛,要面對周揚的視線也不容易。比鷹還犀利的視線像劍一樣,彷彿可以穿過血肉,輕而易舉撕開神經纖維,深入到人的骨髓中。離尉盡量保持放鬆,他深深明白這男人的厲害,這當口,哪怕只是眼皮底下的眼珠稍微轉一轉,也會立即被他察覺出異常。
「看你這樣子……」灼熱的呼吸隨著男人的低語越來越近,在幾乎鼻子碰到鼻子的距離裡,聽見他曖昧的輕笑:「倒比醒著的時候可愛多了。」
熱熱的指尖,在略尖的昏迷者下巴上摩娑。
為了保持目前對自己比較有利的狀態,離尉連咬牙稍微表示憤慨的權利都沒有。沒想到昏迷中也要忍受周揚的輕薄,慪極。
趁周揚沒防備的時候,來個反攻?只要可以脅持這傢伙,要離開絕不是問題,平常他身邊的保鏢絕不會少於五個,今天倒是機會難得。
控制著心跳不要變化過大,離尉還要等待最好的時機,更用心感覺身邊的一切。
「周先生。」
混帳,居然這個時候敲門。
周揚幾乎要壓上來的身體離開了上方:「什麼事?」
「是躍哥的電話。」
「嗯,」周揚走過去,接過電話:「是我,怎麼了?」病床旁的壓迫感頓時減弱。
談話的空檔,離尉當然不會錯過。靜下心來細緻地再溫習一次攻擊計畫,剛剛隱隱泛上心頭的異樣感覺再度浮現。
哪裡不對勁?
在對付周揚的時候,任何輕微的異樣都可能成為導致失敗的原因,離尉可沒有忘記自己是怎麼栽在周揚手上的。
好像是手腕和腳踝的地方不妥……集中精神感覺自己的手腕,果然,似乎有什麼東西輕柔地覆蓋在上面,是一個環?離尉急速地分析著,不是原先用來鎖他的重型金屬鐐銬,有點像……皮套?
很細的皮套?大概只有普通錶帶的二分之一寬,這種又薄又精緻的東西,不可能困住一個一流的殺手。
不用一秒的時間,離尉已經猜出謎底,以周揚的惡毒個性,縛著四肢的不可能是單純的皮套,上面八成連著電線,也就是說,只要他猛然做出稍大的動作,例如像現在一樣假裝昏迷然後忽然反動襲擊,那些薄薄的細細的圈在手腳上的東西就能讓他功敗垂成,而且痛不欲生。
幸虧剛才沒有魯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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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肚子裡鬆了一口氣,離尉又焦慮起來。周揚不但心狠,而且心細到這種程度,看來要從他手裡逃出去並沒有想像中簡單。
在那群不知來路的刺客亂槍掃射的第一顆子彈落在身邊時,離尉的逃跑計畫已經形成。讓自己受點傷,最好腦袋上也擦傷一塊,然後趁機裝作昏迷,最好讓周揚把自己當成植物人。誰會在乎一個變成植物人的俘虜?只要監視鬆懈,逃跑的機會就來了。
現在第一步已經成功。接下來必須耐心等待周揚放鬆警惕,也就是說,要繼續演昏迷者的角色,直到機會來臨。
強烈的壓迫感,不用睜開眼睛,也知道周揚又到了身邊。
「都出去。」
把拿電話進來的手下打發出去,壓迫感又重一分。
病房中只剩自己和周揚兩人的處境讓離尉寒毛直豎,下巴又被挑起,修長的指不但把玩結實光滑的肌膚,而且挑逗著移到了唇邊。
察覺對方猥褻地把指探入唇中攪動自己的舌頭,離尉第一個念頭就是狠狠咬斷它。可恨的是,為了逃跑計畫的成功,他目前連稍微挪動舌頭逃避手指騷擾都不可以。
「還記得我的吻嗎?」周揚自言自語地,抽出手指,印上自己的唇。
和周揚日常行事一致的強橫,火熱的侵略者掃蕩絲毫不抵抗的對手。大概習慣了強制對付身下的男人,即使知道他正處於昏迷,周揚還是緊緊抓住他軟軟的雙腕。
每一顆牙齒都被徹底清洗過一遍,然後是口腔上方和舌根處敏感的黏膜,狠狠地佔有性地用舌頭來回刷著。
不啻於可怕的酷刑,要不是一心逃脫這男人的禁錮,離尉簡直不敢想像自己有如此堅強的意志,控制身體不做出任何反應。
要逃,從被活抓的第一天開始,逃跑就是離尉唯一的想法。
他知道從沒有人能從周揚手中逃跑成功,對周揚動手前若水就對他說過:「別被周揚抓到,被周揚抓到的人,連求死都不能。」
離尉被捕後用身體深切體會若水的話非常正確,酷刑也就算了,他頂得住,可周揚竟用那樣猥褻的手段……
「你醒了嗎?」
心臟幾乎停止跳動,被發現了?
輕微的歎息從周揚的嘴裡吐出來,平白多了幾分足以讓人目瞪口呆的溫和:「別這麼一直躺著,我開始想你了。」
不過是自言自語,離尉鬆了一點的神經,在下一秒急劇繃緊。周揚的手鑽入被中,覆蓋在下體的重要器官上,即使隔著病人專用的長褲,也能感覺手掌散發的熱度。這通常預兆著什麼,受擒後被周揚狠狠整了一個多星期的離尉比誰都清楚。
「好不容易抱住你,才嘗了七天。」
你不會打算和一個植物人做這種事吧?被子底下,拉下褲頭的手解答了離尉憋在肚子裡的問題。
禽獸!
不能動,絕不能動。
指尖只在前端繞了一圈,又縮了回去。離尉感覺到身上一涼,被子被完全扯開。
「睡著的時候多乖,比你前幾天又咬又瞪的樣子乖多了。」
鬆鬆垮垮的病人褲被脫下來扔到床角,周揚分開修長結實的腿。他總忍不住驚歎離尉身體的曲線,比所有他曾經見過的男人和女人都美,他忘不了。兩年了,一直沒有找別的人上床,不是他沒有欲望,而是擁抱過離尉後,他對其他人的裸體只會覺得不滿意。
而且……
擁抱別人的話,離尉的眼睛也許會紅吧。
「離,你醒來後,應該不會再整天想著逃了吧?」周揚撫摸著動人的腿部曲線,低頭親吻離尉優美的側臉:「他們對你做了什麼,離?醒過來,你在夢裡呢。」
醉人的親暱,迷惑不了正一心等待時機逃跑的離尉。
他們對我做了什麼?是你對我做了什麼!不錯,我在夢裡,可怕的噩夢。
離尉心驚膽顫地發現,周揚的手已經滑到了大腿根部。
「你最喜歡我吻你這。」
沒有!
「每次我吻你這,你都會激動得哭起來。」
絕對沒有!
「可現在我每次這樣做,你都嚇得渾身發抖,生怕我咬你似的……」
你確實咬了我。
「那個樣子實在叫我氣不過……離,你知道我的脾氣,我氣不過,當然會狠狠咬你。」
藉口,什麼知道你的脾氣,什麼氣不過……拜託,不要這樣曖昧地摸那個地方。離尉簡直要為這個扮演植物人的計畫哀悼,他從不知道不能動是如此痛苦的事。
蛇一樣的舌頭又鑽進來,比上一次更野性地掃蕩了口腔一遍,侵略者意猶未盡地舔著離尉的唇角:「對不起,我讓你帶了很多傷。可看見你這不懂事的樣子,口口聲聲說要殺我,恨得我牙癢,怎能不整你。」
你才不懂事!
心中正大罵個不停,讓離尉嚇出一身冷汗的低沉句子忽然鑽進耳膜。
「離,我們做吧。」
做?不會吧?離尉實在沒有信心可以在那個時候把自己保持得像個死人。只是,假如放棄這個唯一可以讓周揚放鬆警惕的機會,說不定以後每天都要被他這般折騰,直到自己一命嗚呼。
為了避免這最悲慘的下場,再不可能的任務也要完成。
離尉默默咬緊了牙,周揚已經抓住離尉的腳踝,把他的雙腿提了起來。臀部離開床單的瞬間,離尉恨不得立即跳下床逃開去。
七天,他已經充分瞭解接下來的事會令他痛苦到何等程度。無論是被強硬擠入的瞬間擴張,還是被來回抽插的撞擊,離尉都自認為沒有堅韌到足以面不改色接受這些的神經。
只是,即使跳下床,四肢的電流環也會讓自己吃夠苦頭,最後還是免不了被周揚得逞。
男人火熱的呼吸噴在被他剝去衣裳而赤裸的胸膛上,咬著一邊的乳珠,沾染著情色意味地問:「我們嘗試點新花樣,好不好?」
絕對不好。
根據那七天的經驗,周揚提議的新花樣都讓人痛苦不堪。新花樣往往都出現在離尉試圖逃跑或者惹怒周揚之後,換而言之就是懲罰的代名詞。
我現在昏迷不醒,也沒惹你,憑什麼換新花樣?雖然肚子裡堆著不滿,不過這種示弱的問題,即使離尉目前可以說話,也不會表達出來。
不過,周揚並不需要離尉的回答。
托高狹窄結實的臀部,周揚跪上病床,並把離尉的大腿打開放在自己的膝蓋兩側。
「很漂亮,和你一樣睡著。」
就目前的姿勢,離尉不用睜開眼睛也知道周揚目前仔細端詳的是自己下體最難堪的部分。
惡毒的嗜好。
審視離尉不願意讓人看見的身體部分是周揚的惡趣味。離尉曾經被赤裸著綁在書房的牆上一個晚上,只為了滿足周揚處理幫中事務時偶爾抬頭欣賞一眼。
脆弱的地方忽然被觸碰了一下,離尉所有的神經都緊繃起來。深悉男人身體的手輕鬆地擺弄著馴服的器官,若輕若重地,漸漸喚起隱藏在體內的火熱。
離尉咬緊牙。
不是直接就插進來?周揚什麼時候竟大發慈悲練習起前戲來了?想當初偶爾給他用點潤滑劑就算天大的恩賜。
吃夠苦頭的離尉可不會被輕易騙倒,繼續默默準備迎接劇痛的一刻到來。
啊!
濕熱的感覺,卻忽然覆蓋下身的敏感器官。火辣辣的舌,掃過脆弱的頂端,刺激得離尉幾乎打個寒顫。
他不能肯定自己有沒有在剎那震動了一下,可就算震動也是極小的動靜,至少周揚並沒有發覺。
嗚!舌頭強硬地展開器官的褶皺,佈滿神經的地方感受強烈。離尉必須咬緊牙關才能忍住不發出聲音。
姓周的發什麼瘋?離尉可憐的器官第一次享受這種待遇,以往不是咬就是掐,每次都被整得慘兮兮的,好幾次還在高潮的時候用道具束縛起來,讓離尉痛苦得堪堪暈倒過去。
「舒服嗎?」含著男人下體的周揚說話有點含糊,更帶出一股淫糜的味道:「從前我總這樣幫你吸。」
騙人,明明是第一次。火熱的欲望被敵人,而且是可怕的殘忍的敵人含在口裡,離尉發誓這樣的事情最
好只有一次。
重重舔了已經抬頭的欲望一下,又朝開始滲出透明液體的頂端輕輕吹了兩口氣,周揚忽然皺眉:「昏迷不醒的病人,好像很容易被挑逗啊……」
離尉渾身的寒毛都直豎起來。
壓力驟減,下體器官的濕潤感也消退了。周揚離開床,站在兩三步外沉默。
離尉知道他正在打量自己,而且,以周揚的英明,他應該開始懷疑了。
「你醒了吧?」
這是試探。
「裝睡的話,等於自找麻煩。」
死也要撐下去。
周揚走前,揚手,啪啪,清脆地在離尉臉上印下兩個掌印。
憑這個想把我試出來,也太小看我了。
房間裡沉默了一會,忽然,布料覆蓋上離尉赤裸的身體,是被子。周揚打開門,朝門外的手下打個眼色。
「周先生?」
「告訴陳躍,要他在老屋準備一間病房,專門給植物人住的。」
「是。」
「另外,也準備幾個按摩專家,每天給離尉做按摩。昏睡的人手腳不動,肌肉容易萎縮。」
「是。」
「今天下午就把他帶回老屋去。」
「是。可……腦部測試結果,醫生說……」
「那種廢物醫生的話有什麼好聽的?」
「是是,立即照辦。」
關上門,周揚又踱到床頭,居高臨下凝視著沉睡的俊容。
姓周的到底在搞什麼鬼?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周揚的聲音近在咫尺,近距離盯著離尉。
不能動,絕對不能動。
耳朵好疼,被周揚的牙齒狠狠咬住:「你醒了吧?說話!」
是試探,不能動。
「離,乖乖睜開眼睛,我不會傷害你。」
謊話,不能動。
「我想看你的眼睛,離,別這樣對我。」任何女人聽了都會陶醉的蠱魅聲音:「你忍心這樣對我?」
我腦子壞了還是周揚腦子壞了?這傢伙居然在……撒嬌?
離尉渾身冒出雞皮疙瘩,從他接到任務的第一天開始,他就認真的收集關於周揚的資料,研究周揚的個性,周揚冷酷自私無情,但是英明果斷細心有魄力。落到周揚手裡後,離尉又更加貼身地瞭解了周揚的另一面,他殘忍下流,佔有欲和性欲同樣驚人。
只是……打死離尉他也不相信周揚會有撒嬌的一面。
對一個植物人,一個完全敵對的被他當成發洩玩具整整折騰了七天的植物人,撒嬌?
耳朵又開始疼,周揚咬得更狠了。離尉相信耳朵上面已經滲出血。
忍住,不能皺眉,不能動。
「離,你忘記了我,多不好。」
「我要你想起我,好好想起我。」
轉移一個植物人不需要用這麼嚴苛的程式。手腕和腳踝上的電圈不計,還使用了禁錮精神病人常用的束縛帶,將離尉的脖子、腰、四肢和床緊緊綁在一起,從病房到醫院大門短短幾分鐘的路程,竟用了十二個保鏢護送病床。
本應是最容易逃跑的機會,變得毫無空子可鑽。
「周先生,病人現在並不適合轉移。」醫生忐忑不安地跟在周揚身後。
「我認為他適合。」
「可是……」雖然視線裡只看見周揚的後腦勺,但印象中陰騭的犀利眼神仍讓醫生冒出兩滴冷汗:「至
少讓他繼續連接維持生命的儀器。」
「他的生命由我維持。」
「點滴……」
「去掉,我不喜歡他身上老扯著一根點滴管。」
「可……」
「沈醫生,」猛然轉過來的高大身軀嚇得沈醫生後退幾步,雖然帥氣的臉氣色如常,不過給人造成的壓迫感已經夠大了。周揚淡淡地說:「我的人,我作主。」
離尉正被綁在病床上移出走廊,周揚篤定的語氣讓他猛一激靈。
昏迷著,實際上只是閉著眼睛,離尉感覺自己像一頭豬一樣被搬上救護車,幾個小時的車程中,他身邊一直坐著五六個虎視眈眈的保鏢,彷彿他們看守的不是植物人,而是一頭隨時會跳起來咬人的老虎。
如果不是周揚發現了什麼,保安不會如此嚴密。
沉悶的救護車內沒有人說話,五六個男人低沉的呼吸聲讓本來應該挺寧靜的氣氛緊張。
周揚知道了。離尉按捺著思索,不錯,他不得不開始承認這計畫可笑而且沒有多大可行性。要裝成植物人瞞過敵人,尤其是像周揚這樣精明的狐狸很不現實。
可……萬一周揚並沒有發覺呢?
從車上被搬入房子,青草的味道淡然而優雅地四溢,是周揚名下的老屋最明顯的特徵。離尉對門前門後大片的嫩綠得扎眼的草地印象深刻,周揚不止一次在晚上把他帶到草地上,壓倒他並且粗暴地做到最後。
事情發展得相當不如意。
離尉盤算自己的優勢到底喪失與否,不管怎麼說,決鬥地點從醫院轉回周揚的老巢,自己總是吃虧點。
斟酌的同時他並沒有忘記感覺身邊的動靜,腦海中浮起被俘期間瞭解的老屋的地形,駭然間心臟微縮。他們正拐過二樓左邊的走廊,如果在他住院的這短短幾天內沒有大變化的話,那裡應該只有一扇門,足足佔據了半層樓的大套間,也就是——主人間。
難道他們打算把他放到周揚的房間?
聽見門把被扭開的聲音,充斥周揚狂傲氣味的空氣撲鼻而來。
幾雙有力的手解開所有束縛,將躺著的離尉轉移到房間中央的大床上,又依次把他的四肢禁錮在床頭和床腳。
「周先生,可以了。」仔細檢查過離尉被縛的狀態,再找不出任何紕漏,負責的頭目恭敬地轉身。
「嗯。」
圍繞在離尉床邊的幾個保鏢退了下去。
「我要的東西。」
「都準備好了。」
「好,很好。」周揚輕輕的讚揚裡流露著真正的滿意,讓離尉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他知道周揚用這種音調說好時唇角都會勾起叫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你們都出去。」
「是。」
快速的腳步聲後,關閉門的聲音帶來一陣出奇地令人感到恐懼的安靜。
離尉感覺周揚到了身邊,詭異的可怕力量近在咫尺。
「睜開眼睛。」
他知道了?
「你瞞不過我。」
也許是試探,也許不是。
指尖輕佻地觸到唇,撫摸著形狀優美的唇。熱熱的觸感又來了,男人在舔他的耳廓:「再裝的話,我可要教訓你了。稍微粗暴點的話,剛剛癒合的傷口可會裂開哦。」
長睫毛下緊閉的眼瞼更加用力。
就算百分之九十九周揚已經識破了他的假裝昏迷,離尉也不打算理會周揚的威脅。這個時候睜眼,除了愚蠢外,還要背上怯懦的罪名,他絕不允許自己再多給周揚一個踐踏自尊的方式。
周揚低沉地笑起來:「離,你的睫毛在顫,像女人一樣。」吻,落在果然有點顫動的睫毛上。
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明白,周揚已經明白他在玩什麼把戲。
但是,不能動,還是不能動。
「給我乖乖的睜開眼睛。」
沒有逃跑的機會,手腳都被綁住,身上還帶著傷,身體也被殘忍地侵犯過,而且隨時可能再遭受侵
犯……作為俘虜來說,還有什麼僅餘的權利?離尉很高興地發現,他現在至少能閉上眼睛不看那張可以媲美最偉大的雕塑家的傑作的俊臉。
發燙的舌頭沿著上下眼瞼中細小的縫輕輕滑動,感覺到輕微壓迫感的眼球神經跳動起來。
「古代羅馬的宮廷對於你這種不聽話的人,通常會割掉眼瞼,讓你再也閉不上眼。」身下的人猛然震動,周揚邪氣地笑起來,補充道:「或者用刑具迫使你的眼瞼無法閉合,那也是挺難受的。」
不甘心。
離尉一肚子苦水地發現,假裝昏迷已經從逃跑的手段降級為對周揚徒勞的對抗。
沒辦法,落入周揚手上的日子雖短,但過程苦不堪言。那七天裡,逃是逃不了的,手腳被束得死緊,拳腳功夫全不管用;怒視周揚,周揚的犀利目光比他更狠;罵人的話,離尉的口齒根本不能和周揚相提並論,被駁得啞口無言之餘還要忍受周揚興之所至的霸道的吻。
反正就是一敗塗地。
強扮植物人是消極了點,但只要可以讓周揚稍微難受點,離尉覺得也值。
一番計算下來,最終的決定是打死也不睜眼。離尉做好被周揚折騰的準備,無所謂,無論醒著還是睡著,周揚都不會放過他。
權當自己是植物人。
我是植物人,或者屍體也行。
「你在挑釁對嗎?」並沒有暴跳如雷,周揚悠然地笑起來,寵溺的語氣像正對自己養的不聽話的小貓說話:「難道你可以在那種時候也保持這種死人一樣的樣子?」
掀開被子,小刀滑過肌膚表面,病服在刀刃下一分為二,露出帶著幾處玫瑰色傷痕的胸膛。
「你猜的不錯,我不會喜歡姦屍似的性愛。」冰冷的刀尖沿著其中一個敏感的小突起的曲線遊移,足以使離尉繃緊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經。
「對方是植物人或者假裝植物人,都會讓我倒胃口。」
刀尖緩緩下移,滑過平坦結實的小腹,最後停在男人最脆弱的器官的頂端。
「呵,可憐的離,你在和我玩遊戲嗎?」忽然收回讓離尉心驚膽顫的小刀,周揚改用粗糙的大掌摩娑受到驚嚇的器官,快意地笑著:「我剛好也厭倦了你總是反抗又無奈的可憐樣,這個遊戲我陪你玩。繼續裝你的植物人,在你沒有放棄以前,我承諾不會和你做真正的最後一步。」
細密的吻,宛如孩童親吻心愛的玩具似的。
「但如果你忍不住結束遊戲,那麼遊戲過程中欠我的次數就要一次性清還。」妖魔似的蠱惑人心的嗓音:「害怕的話,現在就睜開眼睛吧。」
不能動,打死也不動。
不對離尉做真正意義上的性交侵犯,這是周揚為了戲弄離尉而放下的誘餌。
「現在,我要開始吻你。舌頭有回應的話,就當你輸……」
死撐著,不能動。
下定決心的離尉,當然明白自己又掉進周揚另一個可惡的淫糜陷阱。
第一章
不能動。
不能說話,不能翻身,不能睜開眼睛,不能彎曲任何一根指頭,甚至連不疾不徐的呼吸頻率,也不能有絲毫改變這是離尉從黑暗的昏迷世界中醒來後的第一個念頭。
這並不容易,要不是鋼鐵般的意志加上曾經受過嚴格訓練,沒人能在神智回到大腦的電光火石間牢牢把身體四肢完全控制住。
外表保持昏迷的模樣,優秀的大腦已經迅速轉動起來。
閉著眼睛,靜靜地感覺,往日叫離尉吃盡苦頭的地獄訓練總算發揮用處,腦海中默默形成自己目前的狀況場景。
他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鑽進鼻尖的,是消毒酒精的味道。病房條件不錯,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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