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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徵求有驚喜
監視器裡，畫面清晰，藍天白雲，綠樹青草，彩蝶明媚，兩個男女互相依偎，情意綿綿，彷彿這個夏季最好的一天。
黑衣人「啪」的一聲關了遙控器，很不以為然：「為什麼讓李歡和馮丰在一起？」
大口罩見他神情如此不悅，有些意外，「馮丰身子愈來愈衰弱，我希望李歡能從心理上給她一些安慰，看有沒有康復的可能性。有些心理調理的作用，可觀到連醫學也沒辦法解釋，只能稱之為奇蹟……」
「別跟我提什麼奇蹟，立刻將二人徹底隔絕！」
「是。」
「安排李歡來見我。」
「是。」
這是一間普逋的房間。說它普通，是因為裡面沒有想像中那麼多龐大雜亂的器械、工具，彷彿只是一間會客室。不同的是，這裡只有一個主位，既無沙發也無椅子，只在地上鋪著一塊地毯，請人席地而坐。
主位很高，李歡一眼就看出，習慣這樣設立座位的人，一定有著非常強烈的「唯我獨尊」意識。他揣測，主人對來賓絕對不是讓他們「席地而坐」，而是「席地而跪」。
此時坐在主位的黑衣人，看不出高矮，身形、臉孔都長得很普通，是往人群中一眼看去成千上萬的大眾模樣。只是這張臉上的神情有些微怪異，雖然生動，卻給人戴著人皮面具的感覺。
李歡立刻判斷出來，這不是對方的原本面目。
他笑起來，問：「李某已成階下囚徒，案上魚肉，閣下為什麼還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黑衣人淡然一笑：「別失望，很快你就會見到我的真面目，也不爭這一時。」
「閣下如此大費周章，究竟有何理由？」
「想從千年不死皇帝身上找到長生的奧秘。」
「沒有人能夠長生不死！」
「你活了一千五百多年了，不也還沒死？」
歷史上孝文帝拓跋宏是西元四百九十九年死的，黑衣人說他活了一千五百多年，顯然認準李歡等於孝文帝了。
李歡沉思一下，這要怎麼計算才好？自己並沒有經歷過後來的隋唐宋元明清等朝代，而來到現代也才不過區區幾年，這哪算活了一千五百多年？
二人互盯，彼此審視打量，彷彿兩把無聲交鋒的利刃，黑衣人停頓了一下，「你的目光如此銳利，說你不是孝文帝，我不相信！」
李歡笑起來，「想要長生不死，你根本是在作白日夢！」
黑衣人不理他的諷刺，徑直道：「請坐。」
李歡瞄一眼那張地毯，再看了看黑衣人高高在上的坐姿，聲音裡滿是嘲諷：「看來你不僅想長生不死，還想稱霸天下？你別忘了，這個全球化的年代，即便長生不死，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稱霸天下。」
黑衣人也笑起來，充滿嚮往的神色，「那倒不一定，不死之身加上千年累積的財富，俯瞰天下又有何難？」
一手遮天！誰能遮住？
從未有這麼一刻，李歡對男人的權力欲望如此反感，彷彿是一種頓悟——無上的皇權，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往往是最大的罪惡製造者！
「按照你的說法，如果我活了一千五百多年，為什麼不曾累積起無敵的財富和無盡的權力？」
「……」
「所以，別說一千五百年！即便你活了兩千五百年，我想，也未必可以得償所願。」
李歡悠然一笑，隨意的在地毯一處盤腿而坐。
黑衣人見狀，心裡一震，那是典型的「面南背北」，標準的帝王坐向。
只不過這麼一個舉動，就將自己高高在上的主位徹底藐視。這是他第一次遭到如此強大的挑戰，冷笑一聲：「果然是一代帝王，連坐姿都不曾忽略。」
李歡笑問：「你知道面南背北有什麼好處？」
「顯示你的帝王尊貴？」
「你難道連地球科學都沒有學過？地球自轉因而日出日落，我們處在北半球，所以面朝正南的房子，日照比較充足，住在裡面的人也比較健康。而做為九五之尊的皇帝，這樣做的好處也只不過是能多曬點太陽。這是小學生都知道的常識，你難道不知道？」
黑衣人聽他如此貶低自己，不禁大怒：「李歡，你逞什麼口舌之快？」
李歡大笑：「其實，我本來也不知道，還是馮丰告訴我的。」
剛來現代的時候，他天天賴著馮丰替他煮飯、洗衣服，還整天端著皇帝架子。縱然在租屋的小空間裡無比窘迫，也每每維持這種「面南背北」的坐姿。當時馮丰不勝其煩，狠狠的譏諷了他一頓，他才開始對一些地理常識有些瞭解。
黑衣人也來了興致，「居然是馮丰告訴你的？」
「她考大學時第一名，考研究所時也是第一名，很多方面的知識比我淵博。」
黑衣人隨手按了下遙控器。畫面裡，藍天白雲下，一對男女緊緊相擁，雖然面目模糊，但憑著他們的動作，完全能看出兩人在做什麼……
李歡對這一幕一清二楚，夕陽下，他有意將馮丰「藏」在懷裡，那個時候他正在親吻她。這是兩人一生中，唯一一次在清醒時兩情相悅的親吻！也是唯一一次最親密的接觸！
彷彿還殘留著她唇上的香味，淡淡的，甜甜的，令人回味無窮。
黑衣人道：「馮丰的確是個少見的聰明女子，意志也出乎意料的堅強，本來她這樣的人，是最理想不過的實驗對象……」
李歡打斷他的話：「你們抓她其實並沒有什麼用處。」
「的確，她的身體狀況很不好，留下也沒多大用處。哎，要是沒有這段該死的影象，我也許會考慮放了她……」黑衣人做了個誇張的手勢，「李歡，你看看，都是你害了她，你後不後悔？」
李歡淡淡道：「你在替葉嘉出氣？」
黑衣人不置可否。
「可要是她死了，葉嘉絕不會善罷甘休。」
「李歡，有時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個男人！要是個男人，誰能忍受自己的老婆紅杏出牆？我不認為葉嘉能忍受這樣的事情，他只是一時不知道真相而已。」
「馮丰不是紅杏出牆，她早就和葉嘉離婚了，她已經恢復單身，有權利做任何選擇。」
黑衣人道：「既然已經離婚了，就是陌生人，葉嘉更沒有必要再為她做些什麼了。」
「如果你這樣看葉嘉，你就錯了。他愛馮丰，比你想像的更加深刻。」
「也許吧。他可能短時間內有些悵惘，但是世上女人那麼多，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聖藥，沒有哪一個男人一生只愛一個女人。世界上，比愛情更重要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只有女人才會相信愛情。女人都很自大，總是認為自己會成為某個男人的最後一個女人，殊不知這本身就是可笑到極點的事情！」黑衣人笑道。
「這有什麼可笑的？馮丰就是我的最後一個女人！」
黑衣人故作驚訝：「哦？孝文帝陛下三宮六院，你其實最不該這樣說。哈哈，我倒忘了，野史是怎麼記載你的？說你是歷史上第一個被皇后氣死的皇帝，為什麼？因為你的老婆出軌了，可是你偏偏還不肯殺她，要等到死後才賜死。現在我才明白，原來你們都沒有死，是來到了現代……」他牢牢盯住李歡，「到現在你還不承認自己的身分？」
李歡從容的點點頭說：「對，我就是北魏孝文帝！」
黑衣人的臉上迸射出一種異樣的光芒，興奮、期待、驚奇、喜悅……明明已經調查了很久的事情，但真的從李歡本人口中得到證實，這種狂喜簡直前所未有。
「我是孝文帝！可是你呢？你又是誰？如此關心葉嘉的人會是誰？大名鼎鼎的富豪、慈善家葉霈？還是這個浩大地下室裡神秘的主使人？你真正的身分又是什麼？」
黑衣人縱聲大笑：「葉霈也好，其他人也好，姓名只不過是個代號，你管我是誰？」
李歡跟著笑了，「你竟然連承認自己身分的勇氣都沒有？我真是高估你了。既然如此，我就賜你一個綽號——黑衣人！」
黑衣人並不理睬李歡的譏諷，改問道：「你知道我生平所長是什麼？」
「偷雞摸狗？姦淫擄掠？」
「醫術！我五歲開始隨師父上山採藥，到二十歲時，醫術已經超過許多老中醫。不過，我後來選擇了經商，要不然我定會成為一代名醫！」
「是嗎？我認為名醫不會如此貪婪。夢想長生不老的人，又會有多大的胸懷去悲憫人類的痛苦？每一行的成功者，都擁有極大的能量，你貪婪的能量足夠，所以能賺錢。不過說到濟世救人，卻是差了一大截。比如葉嘉，他才是這方面的偉大人物！」
黑衣人不以為意，「李歡，你這是庸人意識，我們要進行的是偉大的事情。這裡是亞洲最大的『靈異奇人』研究中心，得到了最強而有力的秘密組織支援，全世界知道內情的人不超過十位。人類至今對各種絕症束手無策，只沾沾自喜於一些小傷小病的治療，終究還是不能脫離死亡的痛苦。如果我們能打破這個僵局，你想想看，這是多麼偉大的成就？」
在一些已開發國家，都有類似的科學研究中心，那些研究飛碟、外星人之類虛無縹緲的事情，早就不稀奇了。黑衣人這個組織顯然也是類似的，只是就怕他本人在私下進行違法的實驗行為，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他究竟在研究什麼。而黑衣人，他透露得愈多，就愈是對自己的身分肆無忌憚，根本不在乎暴露不暴露的問題了。
黑衣人，根本已經有恃無恐。
李歡心裡暗駭，自己和馮丰逃出生天的機會，幾乎一分也沒有了。
「孝文帝陛下，你最好還是乖乖的跟我們合作。」
「如何合作？」
「歷代皇帝都喜歡煉製丹藥，想長生不老。從我們收集的資料來看，顯然有些人獲得了其中一些很有價值的丹藥，服用後造成一種『假死』狀態。我推斷，這種『假死』狀態遇到某些契機後，就可以復活。而你和劉子業等人大概就是這種情況，所以希望你提供這種丹藥的來歷和煉製方法。當然，我們還會解剖一些人的身體來研究分析……」
他說「解剖一些人的身體」，彷彿像在說殺隻雞一般的輕描淡寫。
李歡冷冷道：「我並不是追求長壽的帝王，我想你只能解剖我得出結論了。」
「不，我們有足夠供解剖的人選，你還有更重要的用途。」
黑衣人拍拍手，一群穿無菌衣的少年魚貫而入。這些人顯然沒有得到馮丰那種可以到草地上活動的「優待」，整天待在無菌室裡，在強光照射下已經奄奄一息了。進來的只有蕭昭業、蕭寶卷、高緯和劉子業。
劉子業走在最後面，當看到他時，李歡才瞪大了眼晴：天啊！這個「怪物」真的是劉子業嗎？
他駭然後退兩步，黑衣人似乎對他的舉止很是滿意。「陛下，你看劉子業如何？」
李歡勉強定了定心神說道：「還有三個人呢？苻生、慕容熙、劉昱呢？」
「他們三個實驗失敗，死了。」
蕭昭業等人似乎已經嚇得麻木了，眼珠子一動也不動。那天他們追出去，「愛妃」自然是一場夢而已，「迎接」他們的是劉子業，三人當場就嚇暈過去，醒來後就一直處於半痴呆的狀態。
李歡又看了看劉子業，大駭：「你想把我也變成那樣？」
黑衣人笑著搖搖頭，似乎在欣賞李歡的驚嚇狀態，「李歡，他們真的是南北朝那群窮凶極惡的小暴君？」
「其實，與他們相比，我認為你本人更擔當得起『窮凶極惡』這個詞。」
黑衣人掃一眼眾少年，也許是因為人多，也許是因為李歡的出現，他們麻木的眼晴一個個開始有了憤怒的生機，凶惡、殘暴……可惜他們的身子都是軟綿綿的，連快走幾步都不能。
黑衣人笑道：「你們幾個別這樣看著我，難道你們以為害你們的是我？」
還能開口的三人憤怒的異口同聲：「不是你是誰？」
「是他！」黑衣人指著李歡，「如果你們所說是真的，他掌握了一個神秘的『遙控器』，把你們抓到現代，那麼你們想想，害你們的是誰？那個『遙控器』又在哪裡？」
果然，眾人的目光立刻轉向李歡，幾乎要撕碎他。
蕭寶卷率先怒吼：「『遙控器』到底在哪裡？」
「惡賊，都是你害了我們！」
「我們皇帝做得好好的，你為什麼要把我們放出來？天天被你奴役，為你做事情，成為你的奴隸！」
「快交出『遙控器』，放我們回去！」
「我寧願死，也不願意待在這個鬼地方了！」
「小憐，你還我小憐……」高緯嚎啕一聲，就向李歡衝去，李歡閃躲不及，差點被他抓住，一個撲空，高緯就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同一時間，蕭昭業和蕭寶卷也哭著追打上來，李歡無法出手傷他們，只能一味閃躲，三人早已沒有什麼力氣，追打不著，乾脆倒在地上打滾，完全是市井無賴少年，哪裡有絲毫萬乘天子的氣象？
黑衣人饒有興致的看著三人嚎哭，又看了看李歡的狼狽樣，甚是得意，「看皇帝打架，還是第一次，爽快、爽快！」
李歡暗嘆一聲，這個老孤狸，在這種情況下，還要把禍水引向自己。
「李歡，說吧，『遙控器』究竟在哪裡？」
看樣子，他對「遙控器」的去向異常感興趣，也許掌握了這個「遙控器」，打開那個巨大的地底迷宮，所能獲得的絕對比抓住這幾個人要大得多。
李歡笑道：「你想，我怎麼會告訴你？」
「你別得意，我起碼有一百種方法讓你說出實情，你要不要一一嘗試？」
「歡迎，我倒要看看有什麼嚴刑拷打。」
「事實證明，你們幾個人並非想像的可以長生不老……」
「那是當然。所以苻生等人才被你整死了。」
「如果你肯交出『遙控器』，我們也許可以考慮換一種方式合作。」黑衣人眼晴發亮，「或許，你們都可以不死。」
「聽起來是個相當不錯的建議……」李歡苦笑，「可惜，『遙控器』早已不見了，連我都不知道扔到哪裡了。」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但是，至少先把你和馮丰的故事講一遍吧？比如，你們是怎麼來到現代的？」
李歡隨口道：「我也是被莫名其妙的從地宮裡放出來，醒來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然後某一天在街頭邂逅了馮丰，才知道她變成了現代人。可是，那個神秘的地宮自他們七人出來後就徹底消失了。你們也去勘測過，應該知道地宮不見了。至於原因，我根本就不知道。就是這樣，你可滿意？」
「你簡直毫無誠意！」
李歡攤攤手，「你不相信，那也沒辦法。」
蕭昭業等人一直都渴望知道自己等人的「來歷」，現在見李歡根本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一個個幾乎恨不得用目光殺死他。黑衣人也露出失望的神色，揮揮手，一個人進來，帶了蕭昭業等人退下，那幾個原本窮凶極惡的少年跟在他身邊，彷彿一群殭屍，被驅逐著僵硬的往門外走。
李歡目睹最後劉子業的身子完全消失，強行壓抑住心裡想嘔吐的感覺。
「我明白了，你並不想把我變成另外一個『怪物』……」
「那你倒說說看，你認為我會拿你做什麼？」
李歡看了看他的身子，緩緩道：「你今年近七十歲了，是吧？」
「對。」
「人的衰老先始於身體機能的衰老，所以你想換一個年輕的身體，然後繼續長生不老！」
他笑道：「有這個打算，不過，我們還有一個項目在研究……」
「什麼項目？」
「人是一種十分複雜的生物，每一個體都有著不同的遺傳密碼，全世界七十億人口，沒有一個人是完全相同的。所以說，人『類』——雖然是同『類』，但每一個又是異『類』。人們常常說什麼同類相殘，其實嚴格來說，這是異類相拚！」
李歡緩緩的說道：「所以你想要從我或馮丰的身上找出長壽的遺傳密碼，然後應用到你本人身上，或者用於售賣高價？」
「對。不過這個過程也許太漫長了，如果我們等不及，就會採取其他的措施……」
李歡明白他的意思，那是一種「急於求成」，劉子業就是代表。他道：「要是你換了別人的身體，那麼，這個人是你還是其他人？」
「這也是我在思索的問題，比如劉子業，你說他現在是劉子業，還是一隻猴子？」
李歡回答不上來。好一會兒，他才點點頭，「我的身體你可以拿去，但是馮丰，她的身體又有什麼用？你應該知道，她是個不折不扣的現代人，也已經瀕臨死亡，你何不放了她？」
「她的身體還可以研究遺傳密碼。」
「我在這個世上無親無故，失蹤了自然不會有人惦記。但是你別忘了，葉嘉一直在找她！」
「哈哈，那就讓他找好了。找累了，他就會自動放棄了。你要知道，他是葉家三公子、是大名鼎鼎的葉嘉，天下不知多少美女排隊跪著求得他的青睞，一個馮丰，又算得了什麼？」
「葉嘉不像你！其實，你根本不配有這樣的兒子！」
黑衣人根本不理李歡的奚落，又一揮手，「孝文帝陛下，下去歇著吧！也許，很快就會用得著你這具身軀了……沒錯，你骨骼強壯有力，真是一個理想的換體對象……」
他盯著李歡的身體上下看了一番，顯然很是滿意。
饒是故作鎮定，李歡也被他這種嚇人的目光看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有如蠕動的蟲子在身體上爬過。他忽然笑起來，「你想把我的這副身體拿來怎麼用？」
「你肩寬細腰，標準的倒三角運動員體型，個子也恰到好處，而我們檢測你的身體機能，發現你全身上下並沒有什麼毛病，當然，除了你的頭髮白了之外——其實我們根本用不著你的頭髮，即使你沒有長生不老的功能，但是你這副完美的軀體也可以用個好幾十年青春歲月……」
「我明白了，你是想把自己的頭換在我這具身體上？然後等這具身體老了，又換其他人的，如此循環往復？可是，換了身體，你還是你嗎？」
「不……」黑衣人好像一時想不出更恰當的說法，「人類腦部的衰老速度其實很慢，主要是身體的衰老……」
李歡打斷了他的話：「腦部衰老得再慢，也是會衰老。如果腦袋都換了，那你究竟是誰？」
「醫學一天天在發展，以後也許有更先進的方法！」
「好，你就等你的長生不老吧！我先去歇著。」李歡揮揮手，轉身就走，走到門口，又回過頭說：「我要和馮丰在一起！」
黑衣人笑得特別得意：「想都別想。」
「如果不能在一起，那我就毀掉自己這副身體。」
「……」
「你要相信，只要我想毀掉，絕對有這個把握。而你，我認為如果你得到一具殘軀，就不那麼完美了……」
「你這是在威脅我？你可知道我平生從不受人威脅？」
「好，那就走著瞧。」李歡轉身就出去了。
門口，另一個護理人員等在那裡。這些人都一副呆板模樣，每個人看起來面目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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