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千金落跑還復來/【下卷】了卻君王心中事 同步發行!
冷面無情腹黑君 & 機靈巧智白千金
她跟他,不熟悉;他對她,很有事。
千金怒:皇上您要抓人家當擋箭牌,起碼也說說劇本演什麼戲!
皇上道:臨場演出考演技,考不好……就乖乖當朕的妻。
千金囧:不帶這樣坑人的吧~~!
白良辰在月黑風高的夜裡帶上她的小包袱,跑了。
一個月後,她坐在知縣大人的案桌上,涼涼的聽著聞訊趕來的白老爹破口大罵。
抗旨、拒婚、離家出走,細數每一條都是滔天大罪,然而要她忘了三年前與她定情的那個人,與剛登基的皇上成親。她,辦不到!
雖說如此,她還是被架進宮了。(掏出手帕兒為自己默哀)
君王權力比天大,要她住進皇宮她就得住;要她和後宮纏鬥她就鬥,但要她愛上他──抱歉,門兒都沒有!
可為什麼她對他明明一點兒印象也無,他卻老是一副「我倆很熟」的模樣?
白
良辰摸摸頭:帝王心,好難猜啊。
「白良辰,除了閻王殿,朕看妳還往哪裡逃!」
【上卷】千金落跑還復來
【下卷】了卻君王心中事
【人物簡介】
白良辰:
白將軍府嫡長女,容貌秀麗,個性堅毅聰穎。生母失蹤於三年前的一場蹊蹺大火,她誓言找出母親失蹤的真相。然而卻因新帝陌易唐的後宮選秀被迫進入宮中,她索性將計就計,一邊與陌易唐周旋,一邊運用宮中的權勢探查那場大火背後的秘密。
陌易唐:
西夜國新皇,俊美無雙,為人冷酷無情,對白良辰有著難以言喻的執著。因太后一族支持登基,不得不向其低頭,卻也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勢力,伺機而動,欲拔除來自太后與陸氏的威脅。
陸璿璣:
璿璣郡主,太后嫡親母族陸氏之女,是陌易唐的青梅竹馬,亦是他表面上的心愛之人。被父親陸仲民利用以保全權位,又被陌易唐當作攏絡陸氏的工具,看似為後宮之首,卻如棋子般卑微可憐。
作者簡介:
今晚
天空一聲巨響,作者大大閃亮登場
作者:開篇沒看點?那,放男二出來溜一圈好了,女主和男二1000字
楠竹:情敵已出現!快讓我出場!
歷盡千辛之後……
楠竹:今晚就要入洞房啦!人家好嬌羞
作者:沒準備好?那,過幾百章再說。
楠竹:這貨神經病啊!人家想啊,人家真的很想啊
作者:別急,這波我還沒打算完結,好戲還在後面呢
楠竹:天啦個擼,誰能給我換個親媽
繪者
三三
業餘插畫師一枚,是努力不拖稿按時交稿的好孩子(自稱)
沒事畫畫養狗養貓養花養娃玩遊戲〒▽〒
好想全職在家畫畫養狗養貓養花養娃玩遊戲……【泥夠】
很榮幸這次能為本書作畫,希望不負使命!
章節試閱
春末梢,寒將退,柳芽初露。
晨陽將整個西夜帝都蒙上一層空靈的韻味,然而一輛馬車匆匆而過,打破了這寧靜安逸的景象。
馬車七轉八繞,終於在出了帝都大門之後停下來,從馬車中輕盈的跳出一個女子,看不清容貌,不過單看那窈窕身姿,自是有一番風流形貌。
冷冽的寒風灌進衣領,車夫梗著脖子問:「良辰小姐,這樣冷的天,您下來做什麼?」
白良辰跳下馬車,拉了拉身上的披風後,扔個車夫一個包裹,「你朝著正南方向一直走,過了桃園縣外一百公里有個清水鎮,你在那裡停下住兩天,若是沒什麼風頭你再回帝都。」
車夫雖說是個粗人,但擺在明面上的形勢也看得清楚。
新帝登基不過半月就詔令選秀,良辰小姐定是不願意入宮這才偷跑的,若是僥倖真跑了,皇上也不過少個妃子,若是被逮回去,只怕沒好果子吃。
只是這些皇家子弟、世族大家的恩恩怨怨,不是他一個潦倒家奴車夫能關心的,他接過包裹,摸摸裡面沉甸甸的銀子,笑嘻嘻的道:「謝良辰小姐。」說罷駕車離去。
與車夫分別後,白良辰一路北行。
但凡被逼婚,不是破罐子破摔坐吃等嫁,便是鬧死鬧活的一哭二鬧三上吊,而白良辰不辜負那些待選秀女含淚總結的經驗教訓,徹底將「逃婚」這一齣戲,演繹得淋漓盡致。
不為別的,只為她不想與那權勢之巔的男人周旋。
想到這裡,白良辰不禁打個寒顫,回過頭來,對著已經看不清楚的帝都,吐吐舌頭,「都那麼多老婆了,還想娶我,門兒都沒有——」
走了兩步,她又補了一句:「窗戶都給你關起來。」
只是她在悠哉愜意的領略大好河山風光時,西夜國九重宮闕的皇城裡,此時已經炸開了鍋。
不知何時現身的絳紫色官袍男子,出聲道:「唐王……」
一道犀利的眼光掃去,官袍男子立馬轉了稱呼:「皇上恕罪。」
「何事?」男人聲音低沉渾厚,富有磁性。
官袍男子拱手,低頭道:「白良辰,逃走了。」
「哦。」男人不可意味的應了聲。
「皇上,請示下。」
「怎麼讓她回來是白家那個老匹夫要操心的事,你只管跟著她便可,不要讓他人染指了。」
「是。」主上喜歡乾淨純粹的東西,官袍男子跟在他身邊十年,自然是懂的,得令後便一溜煙的不見人影。
官袍男子消失後,躺在龍榻上的俊雅男人,俊美的臉上浮現淡淡笑容,「白良辰,除了閻王殿,朕看妳還往哪裡逃。」
一個月後。
遠離帝都十萬八千里的某不知名山寨,被官兵一通圍剿,如今只剩下光禿禿的小山丘。
曾經作威作福的山寨頭頭,不無後悔的啐了句:「那妞兒,不僅辣,還挺有手段,可惜了,沒搶成做山寨夫人……」
白良辰坐在小知縣辦公的案桌上,看著公差壓著猥瑣的山寨頭頭歸牢,出聲提醒:「別傷著他,好歹是差一點兒就跟我拜堂的人。」
「住口!」
一路從帝都奔波趕來的白柏青,聞言怒了,「這話要是給皇上聽去,妳還要不要腦袋了?白家還要不要過了?跟爹回京!」
「爹?」白良辰不置可否的嗤笑一聲,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見白柏青身後竄出了薛姨娘,因為走得急,她頭上的金步搖熠熠生輝。
薛姨娘身後,被白家侍衛捏著脖子提進來的正是那個車夫,看見幾步之遙的白良辰,他口中嚅囁著:「薛姨娘,老奴沒騙妳吧,良辰小姐真的往北。薛姨娘,妳就放了我一家老小吧。」
車夫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白良辰最是見不得這樣的哀求,更何況車夫哀求的對象是薛姨娘。
車夫跪在地上甕聲甕氣的哀求,也讓白柏青一肚子窩火,想他白柏青一生戎馬,不料如今出了個不孝女,「抗旨,拒婚,出走,妳這個不孝女……咳咳……白家的臉都被妳丟盡了!」
「老爺,您別激動,氣壞了身子就不值得了啊。」一旁的薛姨娘慌忙扶著他坐下。
白良辰剛想偷空走人,哪料到豆點兒大的知縣衙門,竟然裡三層、外三層都圍著白家侍衛。
白良辰嘴角噙著苦笑,望向白柏青,「喲呵,這麼大的陣仗!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爹你為官多年,也該知道後宮妃嬪之間的欺壓算計,娘親若是還在世,定是不願意看到我最後也落得那樣的下場。」
白良辰搬出母親,白柏青身子一僵,神色不定。薛姨娘見狀,拍拍手示意侍衛將一個丫鬟領了上來,那丫鬟在護衛手下掙扎著不肯上前。
「妳這個蛇蠍女人,休想用我威脅小姐就範!」
薛姨娘也不生氣,反而面露祥和之色,從侍衛手裡拉過丫鬟,往白良辰身邊一推,「青蕪,好好照顧妳家小姐。」
被喚作青蕪的丫鬟一個蹌踉沒站穩,白良辰伸手扶住她的身子,將青蕪拉到自己身後,才將疑惑的眼神望向薛姨娘。
薛姨娘已經示意侍衛讓出一條路來,「良辰,我知道一直以來妳對我的成見比較大,可是妳要知道,就算沒有我,也會有別人取代妳娘的位置。妳剛說,如果姐姐在世,不會讓妳進宮,我也能做到。妳走吧,帶著青蕪,有人照顧妳,我跟妳爹也好放心妳一個人在外漂泊。」
薛姨娘一番話說得通情達理,就連那些粗漢子侍衛們都覺得這樣的後娘哪裡找去。
薛姨娘轉而又看向白柏青,「老爺,眼下最要緊的是不要走漏良辰拒婚的消息,不然新帝登基第一次選秀,白家就犯了這樣的欺君之罪,這節骨眼上,要是新帝殺一儆百,問罪咱們整個將軍府不說,到時候白家的將士也要遭殃。」
想到新帝,白柏青同薛姨娘對視一眼,竟是沒再言語。
而侍衛們已經開始出現躁動,意思不言而喻。
先不說白柏青,這些侍衛哪個不是拖家帶口的,誰會願意拿一家老小的性命成全白良辰一個外人的幸福,自然不會放她離開。
白良辰冷笑一聲,冷然看著薛姨娘,好一招以退為進。
白柏青神色難斷,舉棋不定。
父女倆沉默片刻之後,白良辰嚴肅的看著父親,「爹,這次這事,你做得一點兒都不漂亮。」隨即她轉向青蕪,冷道:「青蕪,回府。」
側身路過薛姨娘身邊,白良辰頓了頓,「薛姨娘的手段,不減當年。」
良辰自願回府,並且不動一兵一卒,白柏青沉鬱的臉色才總算好看許多。
因為擔心拒婚出走的消息走漏,白柏青吩咐侍衛連夜趕路,終於在第三日清晨天還未大亮的時候,抵達帝都。
守城門的兵衛起先對一大早就要入城的隊伍很是反感,待看清來人一行是白家軍將,立馬卑躬屈膝的放行。
進了城門,再行一刻鐘,馬車終於在一座建得極考究的府第前停下,門匾上寫著字體清瘦的兩個大字:白府。
車夫停下馬車,侍立一旁。青蕪扶著良辰下車,就看見薛姨娘從良駒上翻身而下。
薛姨娘一直跟著白柏青行軍打仗,因此劍術騎射都略懂一些,她的動作幹練,一氣呵成,有種說不出來的英氣。若不是因為她是白柏青的繼室,就連良辰都想拍手稱讚。
薛姨娘不知道良辰心裡的想法,她看見白府的大門才算鬆了一口氣,「還好,帝都這邊沒什麼大動靜。看來消息還未走漏,應當沒大礙。」
老管家開門見了良辰,渾濁的雙眼隱約有淚水流出的趨勢,良辰上前安撫,「彭叔,我沒事。」
彭叔穿著藍布粗衣,聞言用袖口抹了一把臉,將淚水逼回去,這才開口:「沒事就好,在外面這些天受苦了吧,我吩咐廚房做了小姐愛吃的酸菜魚。」
彭叔不說還好,這一說,良辰壓抑的情緒便有些撐不住。
青蕪看出自家小姐一路上都是在強撐,「彭叔,您是看著小姐長大的,如今在這府裡,只怕也只有你是打心底心疼小姐的了。不像有些人,只會說漂亮話,背地裡不知道搗鼓多少壞事。」
這麼明顯的指桑罵槐,薛姨娘自然是聽得出來,她能容忍良辰,不代表能容得下一個小小的丫鬟口出狂言。
薛姨娘瞪過來,「青蕪,選秀這事小姐一時想不開,妳還幫著她逃跑,當真以為我不敢教訓妳了?告訴妳,若是這事走漏了半點消息,到時候可別怪我將妳推出來頂罪。」
聞言,良辰柳眉輕蹙。
三年前一場大火,娘親失蹤了,而她那將軍老爹更是性情大變。不到一年的時間便將養在外頭的薛姨娘母女風光迎進門,對她更是乾脆不聞不問。
一夜之間,她從爹疼娘愛的大小姐,變成白府的良辰小姐,好似她是這白府的外人一般。
薛姨娘的處處找茬、同父異母妹妹的指手畫腳,下人的見風轉舵,更讓她每日都生活得如履薄冰。
青蕪是護主心切的丫頭,原本還想反唇譏誚幾句,卻被良辰一個眼神擋下來。
這一刻,良辰突然覺得自己逃走這主意是多麼愚蠢的決定。像薛姨娘這樣不分場合、不看對象的撒潑,是病,得治啊。
她所要做的就是好好想想,該怎麼治!
想明白這點,良辰也就不生悶氣了,握了握青蕪的手示意她放心,轉而淺笑著對白柏青喊道:「爹——」
這一聲,喊得親切無比,白柏青有些怔愣,回過神來欣喜的問:「怎麼了,辰兒?」
良辰低著頭,培養了一下情緒,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眼睛裡分明有了霧氣,要哭不敢哭的樣子。
「爹,二娘說得對,辰兒拒婚出走,的確是沒有替白家也沒有替軍中將士考量。辰兒先在這裡給爹、二娘,還有將士們賠個不是。」
良辰的主動認錯,別說白柏青,就是薛姨娘都感到意外,張著嘴一時不知該如何答話。
看著他們的表情,良辰將話繼續說下去,「不過辰兒既然回來了,自然會好好準備這次的選秀,辰兒的意思是,二娘可否為辰兒準備幾身好看的衣裳。」
薛姨娘看了眼良辰身上的襦裙,還是兩年前的款式,當即答話:「這個當然。入宮為妃那是光耀門楣的事,自然寒酸不得。下午我就差人讓瑞蚨祥的繡娘過來給妳量身形,照著現在官家小姐最喜歡的款式,多做幾件。」
良辰嘴角噙著笑,「也不用那麼麻煩,我看雪晴妹妹平日穿戴的就挺好看,私下問過她,說是二娘一針一線做出來的,辰兒看著喜歡得很,二娘能否親手給辰兒做幾件?」頓了頓,她瞥了眼白柏青的面色並無異常,「雖說入宮為妃是光耀門楣的大事,不過二娘若是不願意,那就算了。」
良辰這樣知情知理,白柏青自然樂不可支,對薛姨娘說道:「我看妳平時給雪晴做衣裳,也就是裁裁布、縫縫線,挺簡單的樣子,妳就給辰兒做幾件衣裳就是了。」
一針一線哪有白柏青說得那樣輕巧,可他都發話了,薛姨娘答應也不是,推辭也不是。
良辰見薛姨娘張嘴想要反駁,趕緊將話接了過來,「也不需要多,五件就夠了。」
對於薛姨娘這樣舞刀弄槍的女人來說,五件衣裳,就是連夜縫製也得花上好幾天。
良辰不等薛姨娘答話,逕自道:「那辰兒先回去休息了。」徒留下薛姨娘乾瞪眼。
回到水榭小築,青蕪貼心的為良辰準備了熱水沐浴,「小姐,剛才看薛姨娘那憋屈的樣子,這口氣出得真爽快。五件衣服夠她忙的,看她明天還敢不敢來找茬。」
相對於薛姨娘平日做過的那些事,良辰這樣反擊,也不過是略施小懲。
良辰笑笑沒說話。
這幾日趕路顛簸不已,良辰洗完之後換了身乾淨的衣裳,便上床補眠。
她再次睜開眼睛是被敲門聲驚醒的,伸手擋著刺眼的光線,看樣子已經到了晌午。
外面傳來丫鬟的催促聲:「皇上已經得知小姐出走的事,親臨白府了。良辰小姐,老爺請您快點去荷園涼亭,晚了就要惹皇上發怒了。」
床邊伺候的青蕪明顯感覺到外面丫鬟提到老爺時,自家主子的身子一僵。
原本和青蕪打趣時顯得清脆的聲音,霎時變得低沉,良辰應了一聲:「知道了!」
她那將軍老爹,如今為了確保自己的地位,終於走了給皇上送枕邊人這條路了?
想到這點,她快速的坐在梳妝檯前,望著銅鏡中的自己,眉頭顰起……
「新帝是嗎?」
既然躲不過,她自然是要去會一會那個初登帝位、以後可能還會和白家糾纏不休的男人了。
丫鬟將良辰領到一處布置得極清雅的園子,良辰正詫異的想要開口詢問白府何時建了這座荷園涼亭,那丫鬟早已退下了。
她苦澀一笑。這白府,自己真是徹徹底底算個外人了。
良辰微微站定片刻,緩了緩神思,才轉過身子,卻見荷園涼亭內,早有一人,正背對著她。
那身姿尊貴不凡,閒適中卻流溢出皇家貴胄之氣。
良辰心中暗讚一聲,覺得對方的身影有些熟悉,卻又微微搖了搖頭,默默站在原地。他不動,她亦不動。
許久,男人忽然嗤的笑了一聲,轉過身來,正巧對上她打量的眼神。
「盯著這麼久,白良辰,妳可認出來了?」
這麼一句突兀的問話,雖然壓低了聲線,還是不可抗拒的送入良辰的耳中,打斷她的思緒。
她像是被抓個現行,一個激靈的回了神,雙膝跪下,垂頭輕聲道:「臣女白良辰,參見皇上,皇上聖安!方才不敢打擾皇上賞荷,是以沒有立即參拜,請皇上責罰。」
聞言,陌易唐微微掀了掀眼皮,也不應聲讓她起身回話,只把玩著手裡的茶盞,隨即眼波一轉,「好一張巧嘴,果真與眾不同,難怪白愛卿藏得嚴實,朕問妳,為何姍姍來遲?」
她心裡早有了一個人,那個人說要娶她,即便他遠走天涯,三年來音訊全無,她到底想等良人回歸的。既然逃婚未果,那只能從新帝這裡下手逼他退步,心思玲瓏剔透如良辰,才會故意來遲。
只是,他竟然能猜中她的用意,著實讓她心驚不已。
良辰故意將身子伏得更低了,顫聲道:「臣女不敢。」
至於為何不敢,卻隻字不提。
這種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戲碼,她自是懶得多費口舌辯解。
陌易唐將茶盞隨意一放,輕輕應了句:「是嗎?」
話音未落,他已直直欺向她的面前。
下巴一下子被捏住,良辰暗自吃痛,秀眉微蹙,卻睜著一雙純淨的瞳眸,茫然的看向這個被人尊為皇上的男人。
對上她那既不是欣喜、也不是害怕的眼神,陌易唐有一瞬間失神,復又想到什麼,手上狠狠一用勁。
看著她擰起來的眉頭、狠狠瞪著自己的目光,陌易唐這才緩緩勾笑:「不敢?妳這雙眼睛,可不是這麼說的。」
他的眼睛在好看的笑意掩映下,顯得深不可測。兩人眼神交會須臾,良辰怔了怔,忽然也笑了:「就知道新帝不是好相與的,才會姍姍來遲。」
陌易唐聽了她這話,眸光微寒。
許久,他才彎身在她耳邊笑道:「哦?倒是頭一次有女子敢這麼放肆的跟朕說話。」
他說得雲淡風輕,可是另一隻手卻不動聲色的尋到她的腰肢,用力的將她整個人撈入懷中。
陌易唐一手抱著她,另外一隻手在她臉頰、細白的脖頸處慢慢遊走。
驀然,遊走的手被她脖頸處的小小硬物硌了一下。
陌易唐手掌頓住,隔著衣衫細細摩挲那硬物。
良辰一個哆嗦,陡然明白他摩挲的是何物。
抬起臉,良辰在他懷裡仰望著他,從這個角度看,這個被尊為皇上的男人,更多了幾分冷漠和威儀。可是那暖玉是她與另一個人的定情之物,豈可容他肆意染指。
「別碰!」
良辰話音剛落,只聽嗤的一聲,外衫便被陌易唐從領口處撕裂兩半,那暖玉正貼在她的鎖骨上,泛著溫潤的暖意。
陌易唐緊抿著唇,下巴繃得很緊,喉結上下滑動,也不知他是在看那暖玉,還是盯著她的鎖骨。
原本遊走在她身上的手,改為緊緊捏著她細弱的肩膀,彷彿在極力隱忍什麼。
良辰也不喊疼,眼睛直直的瞅著禁錮她入懷的人,卻不說話。
這一招是那個人曾教過她的,沉默,便會給對手加強心裡的壓力。
她自己嘗過,那般真真切切的滋味……
可她是半跪在冰冷的青石磚上,時間一長,膝蓋傳來陣陣的細痛,雖不至於痛得喊出口,卻也忍得難受,忍不住扭動一下。
「怎麼了?」陌易唐將視線從她脖頸處移開,改為盯著她的眼睛,冷聲問道。
「回稟皇上,臣女無礙。」
其實她的動作很輕,可是他太敏銳,顯然已經發覺是她的姿勢難受得緊。他手腕一扯,讓她如蔓藤一般依附著他,慢慢站起身子。
良辰靠在他心口,兩人親密的貼近,能感覺到他掩藏在華麗衣袍下的力量,隱約透出了危險和蓄勢待發的獸性。
這樣親密的姿勢,讓良辰的記憶猛然復甦,恍然記起另外一個人也曾經這樣擁抱過她。
只是,那個人身上沾染的是一股清香,彷彿帶著綠茶香的氣息,不像現在圈著她的新帝,身上傳出恨不得覆蓋一切的霸道味道。
從跪姿被帶起,她微微站穩身子,下意識的向後縮了一下。
陌易唐卻一把扣住她的下巴,觀察著她的每一個表情:「朕倒要看看,這張巧嘴,還能迸出什麼樣的敷衍之詞來矇騙朕。」
良辰的臉被他鉗制在手裡,只能直視著他。
從那場將一切焚燒殆盡的大火之後,良辰以為三年的時間足夠她學會用淡漠疏離的脾性來掩飾最真實的自己。可面前的這個人太聰明、太高深莫測,讓她根本招架不住。
被他方才那麼一激,竭力掩飾的性子就立馬現出原形來了。
「皇上,是您要召見我的,皇上只說您要見白良辰,沒說想見什麼樣的白良辰。如果這樣的我讓皇上不滿意,那麼皇上大可下一道聖旨,將我貶得越遠越好,那樣就不會有礙聖目了。」
這幾乎稱得上是犯上了。話剛出口,良辰就後悔了。
果然,陌易唐稍一用力,就將她壓在涼亭邊的軟榻上。
而他的手,則掐著她的下頷,力度恰好不會讓她太難過,想要掙脫卻又用不上力氣。
雖不是眾目睽睽之下,卻也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被逼到如此境況,良辰只覺得自己的心縮成一團,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面色煞白。
「皇上——」
良辰依舊被他壓在軟榻之上半躺著,亭外一道咳嗽的聲音,適時的傳入她耳中。
這是良辰第一次覺得白柏青的聲音是如此動聽悅耳。緊繃的身子放鬆下來,她深深緩了一口氣。
見她這樣,陌易唐卻笑了,在她耳邊促狹的說:「怕成這樣,又偏來惹朕?」
白柏青站在亭外,先對著陌易唐恭敬的行了一禮,再示意丫鬟上茶,「皇上,白家以武出仕,這喝茶的品味是比不上宮裡的,屈就皇上了。」
陌易唐半歪在軟榻上,流露出一股懶散風流之姿,「以後這裡便是朕的國丈府了,這茶喝得順口也就罷了。倒是良辰……」
他的笑容很淡,只是略略扯了一下唇角,將良辰的名字拖得很長,彷彿是故意拉開了來說。
眸光不經意間瞥過她鎖骨處的那塊暖玉,他的臉藏在陰影中,輪廓隱隱約約,只是語氣太冷漠:「妳覺得將軍府的茶怎麼樣?」
「每個人品味不一。再說了,將軍府泡茶的丫鬟定是比不了宮裡煮茶師的手藝。」
見她這副表情,陌易唐嘴角勾起一抹不易讓人察覺的弧度:「妳若想嘗嘗宮裡沏茶的手藝,今日便隨朕入宮了,朕的煮茶師也派給妳,每日煮給妳喝,可好?」
此言一出,良辰下意識的伸手去摸脖頸處的那塊暖玉,好似那是她在深海裡唯一的救命浮木。
不待良辰回語,陌易唐一個翻轉,便將壓在身下的她從軟榻上拉起摟在身邊,倚回了榻上。
一套動作做得行雲流水,掩不去一身不羈的霸氣:「朕這樣允諾良辰,白將軍可放心了?可別再鬧出拒婚出走的笑話來了。」
陌易唐的聲音微微上揚,像是看了一場好笑的鬧劇,現在只是對其中的可笑回味及譏諷。
愣住的人不僅是良辰,白柏青一聽,一個激靈便伏地道:「謝皇上厚愛,老臣惶恐。」
陌易唐原本敲擊在軟榻上的手指下意識一頓,他微微蹙眉,渾身散發出不置可否的態度,可唇角卻滲出越來越濃的笑意。
下一刻,他微微俯身,虛扶起白柏青的身子,親切道:「過去這幾年,承蒙白將軍不吝扶植,待冊妃之後,朕還要繼續依仗白將軍呢。白將軍……莫不是捨不得女兒?」
是捨不得,抑或存了別的心思?
藉著那如火般的煦日,良辰甚至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一抹凌厲。
繼而,陌易唐的唇角一抿,慢慢凝結成一抹類似戲謔的弧度,彷彿是在看待落入他手裡的獵物,狠戾又充滿玩味。
白柏青戰戰兢兢的直起身子,甚是篤定的說:「食君之祿,為君分憂,老臣不敢邀功。」
良辰側著臉看向陌易唐,他的身形高大挺拔,在明媚的陽光下竟猶如神祇,眉目之間流露出的神色彷彿掌握了天下間最至高無上的權勢。
「難得白將軍有這份忠心。」
陌易唐的一聲輕笑彷彿飽含著信任,聲音輕揚,偏偏讓良辰覺得如重石砸頸。
白柏青也是一怔,一時無話。
陌易唐端起茶盞,淺淺的飲了一口,笑道:「隨朕進宮,良辰,以為如何?」
陌易唐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方才那般逼人的氣息,尾音婉轉,帶著半分悠遠、半分纏綿的意味。
他接續先前的談話,好似正事已經談完,不過隨口轉到這個話題一般。
他是九五之尊,說出的話便是聖旨,放眼西夜,誰敢違抗。
良辰哂笑,既然如此,又何必問她。
「皇上……」
少頃,沉溺在思緒中的良辰忽地聽見一聲輕喊,抬眸看向急急奔來的官袍男子,那男子瞥了眼端坐在陌易唐身邊的良辰,壓低的聲音裡隱含焦急。
「皇上,璿璣郡主那邊出事了!」
良辰能感覺到擁著自己的新帝一瞬間的波動,隨即以極快的速度起身離榻。
「白將軍,進宮一事,仔細打點,切莫委屈了良辰。」陌易唐在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回頭,伴著交代聲,急促的腳步聲也漸行漸遠。
「臣遵旨。恭送皇上。」
良辰蹙著眉頭,目送白柏青送駕,她本是想從新帝這下手讓他放棄冊封的,男人不都喜歡乖巧安分的女人嗎?為何她隱隱覺得陌易唐並不單單是忌憚白家才欽點她入宮的呢?
甚至,從他身上傳出了熟悉的氣息?可究竟在哪裡聞過,她一時卻記不起來。
直到白柏青回來的時候,良辰還沒想明白。
春末梢,寒將退,柳芽初露。
晨陽將整個西夜帝都蒙上一層空靈的韻味,然而一輛馬車匆匆而過,打破了這寧靜安逸的景象。
馬車七轉八繞,終於在出了帝都大門之後停下來,從馬車中輕盈的跳出一個女子,看不清容貌,不過單看那窈窕身姿,自是有一番風流形貌。
冷冽的寒風灌進衣領,車夫梗著脖子問:「良辰小姐,這樣冷的天,您下來做什麼?」
白良辰跳下馬車,拉了拉身上的披風後,扔個車夫一個包裹,「你朝著正南方向一直走,過了桃園縣外一百公里有個清水鎮,你在那裡停下住兩天,若是沒什麼風頭你再回帝都。」
車夫雖說是個粗人,但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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