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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只是件小事,不能好好談戀愛才是大事!
如果連牽手都不行,那我復活要幹嘛?
#
死沒什麼大不了的。
在我死之前,我只是個普通的女高中生:功課一般,長相中上,有個還算帥的男友。
復活之後,我變得有點不一樣。眼睛的顏色變了,身體多了幾條縫線,更重要的是,我得到一種特殊能力。
一種藉由碰觸,就能讓生命消逝的能力。
有了這種能力,我好像無所不能,掌握萬物的生殺大權。
它的副作用只有一個:我無法談戀愛,以免害死我喜歡的人。
幸好海登˙康姆瓦爾很快就出現了,他高䠷,帥氣,充滿魅惑。
在他的引導下,我學會收放自如,終於能直接觸碰他、親吻他、甚至是……
就在一切都順利發展時,我才發現:
無論是我的死亡、還是我的復活,都是有心人操控的。
原來,死亡不全然是件小事。
作者簡介:
珍妮佛˙L˙亞門蘿特Jennifer L. Armentrout
紐約時報評為最暢銷作家,定居於西維吉尼亞州。她的作品《黑曜(Obsidian)》改編為電影,《盟約(Covenant)》則改編為電視劇。當她沒有埋首寫作時,她把時間花在閱讀、運動、看殭屍片,並且假裝創作。她的作家夢源於代數課,她常利用那段時間寫短篇故事……這解釋了她奇慘無比的數學成績。珍妮佛目前執筆創作成人與青少年的都會奇幻與羅曼史故事。
譯者簡介:
Sabrina Liao
美國舊金山州立大學英語第二教學碩士,在美求學期間並取得了日文系學士學位。目前在台中某技術學院擔任英語教師。譯有《暮光之城十周年紀念特別版》、《暮光之城:蝕外傳》等書。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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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書太棒了!所有像我一樣,渴望體驗單純而沒有第三者戀情的青少年讀者,都該人手一本《死亡這件小事》!」書評網站《青少年圖書愛好者回憶錄》
「五顆星!超能力與愛情交織的龐大謎團──本書將撼動你的世界!千萬別錯過!」書評網站《深陷書堆中》
「我難以放下這本書,它實在太好看了!我把書籤卡在書頁中,兩秒後又會翻開它,因為我想看更多劇情!」書評網站《死前必看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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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第一章
某種只有手掌大小、柔軟又暖和的東西蹲伏在我的胸口,然後往右邊移動,朝著小山丘前進。當我睜開眼睛,我並不確定自己為什麼期望會看見性感猛男的天藍色雙眼,也許是因為我剛作了場這輩子最美好的夢,但我絕對沒預期會看到一雙慘澹晦暗、宛如幽靈的藍色眼睛。
一隻倉鼠蹲在我的胸前,牠那棕白相間的毛沾滿了泥巴。汙漬黏在我的睡衣上,還有一點碎石子附在我的床頭。
我放聲尖叫。
受到驚嚇,牠連忙爬下我的胸口,消失在我的被子底下。我跳下床,差點在地毯上跌了個狗吃屎。我跑出房間,心中仍想再大叫一次。抵達我妹的房間時,我的心臟還在猛烈跳動。她的房門微微敞開,我的視線立即移到她的床上。床上空無一物,我掃視整個房間。清晨的陽光灑入房內,在纖瘦的奧莉薇雅旁形成一道陰影。
背對著門口,奧莉薇雅低著頭坐在地上,火紅的捲髮遮住了她的臉。我走進房間,卻被她丟在地上的娃娃絆倒。我瞪著它,完全忘記倉鼠的事。它的手被扭了一隻下來。奧莉薇雅用奇異筆把它的眼睛都塗掉了。彷彿這樣還不夠怪似的,她在娃娃的額頭上寫下「看」的字樣。
我的手心開始冒汗。「奧莉薇雅……」
她的身體僵直。「安珀?今天早上我做了件很糟糕的事。妳一定會抓狂的。」
令人害怕的字句從一個五歲小孩的嘴裡說了出來,但我早已知道她做了什麼。我沿著床邊移動,儘管我想做的是轉身逃跑。有的時候,奧莉薇雅真的把我給嚇壞了。「我是怎麼交代妳的,奧莉薇雅?」
她偏著頭看我,綠色的雙眼被淚水沾濕,宛如閃爍的綠寶石。「我很抱歉。」她的雙脣顫抖著。「吱吱被我帶進屋子的時候嚇到了,在我來得及阻止牠之前,牠就跑掉了。」
不知怎地,我的視線落在她的睡衣時竟然擠出了一個微笑。她潔白的棉衣上沾滿咖啡色的泥塊,她的手臂上及渾圓的小小指頭上也覆著塵土,她大腿上的鞋盒更是被爛泥巴所掩蓋。
她腿上的鞋盒正是我昨晚拿來埋葬吱吱的那一個。
我緊閉雙眼,在心裡暗暗咒罵著所有我知道的髒話。我早該知道她會這麼做。一道劇烈的震顫傳遍我全身。
奧莉薇雅就是無法放著死去的東西不管。
「真的很對不起。」她低聲說著。「但是吱吱愛我,牠也需要我。」
我繞到她的身邊跪了下來。「吱吱並不需要妳!奧莉薇雅,妳不能每次一有寵物死掉就這麼做。這樣不對,這樣不正常。」就和幾天前她讓在車道上找到的死鴿子復活一樣不正常;或是煙燻,那隻她在路旁找到的貓。
「但是……我對妳也這麼做了。」奧莉薇雅堅持道。
我張開了嘴,卻說不出話。奧莉薇雅的確在兩年前對我這麼做了,我就和吱吱一樣不正常。甚至是更不尋常……「我知道,相信我,我很感激。但妳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她往後畏縮了一下。「不要!」
我瞥見我的手不自覺地朝著她伸了過去,我沮喪地把手收回到大腿上。「當生物死掉的時候,就代表牠們該離開了,這妳很清楚。」
奧莉薇雅猛然跳起來。「妳要把吱吱從我身邊奪走。」
死亡的氣息瀰漫整個鞋盒,侵襲我的感官。我有些驚恐,我聞起來也是這樣嗎?我幾乎忍不住要聞聞自己身上的味道。
「拜託不要奪走吱吱」她繼續說道,準備進入奧莉薇雅抓狂模式。「我保證不會再做了。讓我把吱吱留下來,拜託!」
我只能瞪著她。
奧莉薇雅靜止不動,但她的睡衣還在膝蓋邊微微晃動。「安珀,妳在生我的氣嗎?拜託別生我的氣。」
「沒有。」我嘆口氣。「我沒有生氣,但妳得答應我不會再這樣做了。這次是說真的。」
她連忙點頭如搗蒜。「我發誓!妳肯讓我留下吱吱了?」
「沒錯。快去把那隻蠢老鼠抓出來吧。」我站起身,再度嘆氣。「牠躲在我的被子裡。」
一道閃亮而美麗的笑容綻放在她的臉上,她轉身衝向我的房間。我跟在她的身後,看到那個扭曲的娃娃時感到毛骨悚然。我的房門靠著僅剩的鉸鍊支撐著,無法關緊。
這幢屋子已經很老了,幾乎和內戰時期一樣年紀。每個部位都歪歪斜斜,殘破凋零,油漆如蛇皮般整片剝落。沒有一樣東西是直立的,空氣裡飄散著死亡與腐朽的氣息。
彷彿這棟房子在兩年前就已經死去般。
吱吱還躲在我的被子裡,只有老天知道牠在幹麼。奧莉薇雅將那坨吱吱叫的毛球抓起來,貼到臉頰邊。「我可以留下你了!」
我緊抓著雙手以免發抖。「把吱吱放回籠子裡,然後準備上學了,奧莉薇雅。我們……就假裝這件事情沒發生過,好嗎?快去刷牙。」我停頓。「還有,今天別想穿著妳的公主裝上學。」
她在我門前停了下來。「但我是個公主。」
「在學校裡不是。快去。」我指著她的臥房,忽視我胃裡的一陣翻攪。
奧莉薇雅蹦蹦跳跳地穿過走廊,絲毫不覺我們倆有多麼古怪。「正常」絕不會是我用來形容我們的辭彙,我甚至不確定「人類」一詞適不適用。
我獨自待在我的浴室裡,盯著顫抖的雙手看,盯著我食指指間上灰如黑炭的痕跡,然後命令自己振作一點。我望著鏡子上的倒影,擠出一個笑容,樣子非常難看。
更遑論我的太陽穴邊還有顆超大的痘痘。
真是太讚了。
快速地沖了個澡,我踏出浴室,隨手抓起最上面那件乾淨的牛仔褲,然後扯下掛在我書桌椅背上的羊毛衫。穿貼身的上衣會比較好看,但我手臂上交錯的傷疤就會一覽無遺。很顯然奧莉薇雅的治癒能力並沒有辦法治好所有東西。
去年在體育館裡,一個名叫莎莉‧文屈曼的女孩在我換衣服時,看見了我的傷疤。當時她嚷嚷著「科學怪人」,這個綽號從此與我如影隨形。
我抓起素描簿塞進書包裡,出門時戴上掛在椅背上的膚色手套。襯衫的長袖將大部分的手套都覆蓋住了,而大部分的同學都認為我是為了遮住傷疤。
這只是一部分的原因。
「妳準備好了沒?」我喊著,大步踏下階梯。「我們只剩二十分鐘了。」
「好啦」悶聲的回應傳來。
循著她的聲音,我看見奧莉薇雅坐在餐桌邊吃玉米片──一身公主裝。可惡,這小鬼光是每天穿一樣的衣服就夠怪了。「奧莉薇雅,我是怎麼說的?」
她跳下椅子把碗丟進水槽裡,轉過身來,淘氣地笑著看我。「要我去換衣服已經來不及了。」
我瞪著她,完全說不出話來。「你這個死孩子。」
她來到我旁邊,有些遲疑;接著她緩緩地伸出手,握住我戴著手套的手。我點點頭,她握得更緊,一切又都沒事了。
自從上次我不靠任何保護措施、直接觸碰到奧莉薇雅的肌膚,已經是兩年前的事了。當她跌倒磨破膝蓋時,我無法用親吻除去她的傷痛,也無法抱抱她。我甚至不記得和人有親密的感覺是什麼。這個「一觸即死」的超能力爛透了。
奧莉薇雅最近沉浸在她有某種超能力的想法裡,因此我讓她牽著我,穿過房子來到我的吉普車停放的地方。它上頭的黑色烤漆黯淡無光,歷盡了風霜,還需要換新的輪胎和煞車,但它依舊是我的寶貝。我可以盡情地撫摸它平滑的外殼及柔軟的內裝,知道它不會因為我的碰觸有毒而突然倒下死亡,我的心跳得飛快。
往學校的途中,奧莉薇雅開始對一個她看到的心玩具發瘋,我花了所有的自制力才沒用頭去撞方向盤。在小學門口跳下車前,她傾身給我一個例行性的飛吻。仔細近看的話,我們無疑是一對姊妹──我們有著一樣的深紅色捲髮和雀斑。
「對其他的同學要好一點」我提醒她。「還有,拜託妳,不要碰任何死掉的東西。」
她丟給我一記彷彿她是大人的眼神,接著便看到她亮粉色的身影火速穿越人行道。我坐在原地好一會兒,看著她消失在一群同樣矮小的人群裡。爹地以前老說奧莉薇雅有個古老的靈魂,直到最近我才漸漸瞭解這是什麼意思。
我看著儀表板上的時鐘──還有五分鐘可以衝到班會教室而不被記遲到。收集遲到的紅單變成我的一種嗜好。總有一天,我會用這些寫著憤怒紅字的粉紅色紙條做成一幅美麗的拼貼。我會為了奧莉薇雅把它貼在冰箱上,她最喜歡粉紅色了。
***
十分鐘後,我拿著再次收到的粉紅色紙條滑進座位,臉上掛著不滿的表情。
「又來了?」坐在我隔壁、一頭黃褐色頭髮的男孩說。
我給了他一個傲慢的眼神,得到的卻是大大的露齒笑容。「要不然你以為這是什麼,亞當?」
他聳聳肩,依舊笑著。「也許妳不該賴床?」
亞當‧路易斯是那場車禍之後,在艾靈頓高中裡唯一一個肯和我說話的人。青梅竹馬的情誼──這就是我們之間的感情──但這關係又還不足以讓我告訴他,我之所以遲到全歸咎於今天早上,我的小妹將她那隻死掉的倉鼠挖出來還讓牠起死回生。我還想保有這個朋友。
亞當困惑地看著我。他宅得很可愛,不過我們之間僅止於友誼,不可能更進一步了。絕對不能。
我們的老師瞇起眼睛瞪著這裡,雙脣抿成一條線。班會期間,班頓太太規定不許說話,這讓她在學生間的不受歡迎程度大幅提昇。我把注意力轉回我的筆記本,開始塗鴉,等待第一節的鐘聲響起。我一邊描繪著窗外那棵老橡樹,一邊不停地想起奧莉薇雅做的事。
我筆下的樹和外頭那棵一點也不像。也許是因為我選擇濃厚的雲層做為背景,並將所有樹枝都畫往下方使邊緣凹凸不平,而不是捕捉清晨的明亮陽光、襯托出紅色與金色樹葉錯落的景致。
我的素描毫無生氣。就像我一樣。
我不知道奧莉薇雅是怎麼讓死去的生命復活的,可能是她與生俱來的能力。但兩年前,是一名漫不經心的駕駛與一片扭曲的金屬才激發她這項特殊的天賦。
當時我已死在車子裡,和爹地一起。
那些什麼新世紀流派的人根本一派謊言。幽暗通道的另一端才沒有亮光。沒有天使等待著引領我,也沒有死去的家人在陰影處徘徊。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片空無,直到我感覺到某種東西正拉扯著我,將我拉回我的身體裡。這過程一點都不痛,但我卻意外地覺得空虛──好似有一部分的我留在那黑暗的無底洞中。也許我把我的靈魂留在了來世。
當我的眼睛睜開,第一眼看到的是爹地。他看起來一團糟──死透了,而奧莉薇雅沒辦法接觸到他。醫護人員,醫生──他們每個人碰觸我都能安然無恙。我還記得,當時我心想:也許死掉這件事是我在作夢。
等我回到家、整個家都亂成一團又感覺很不真實時,我這才明白這不是一場夢。壽司是第一個受害者。這隻貓的鼻子又扁又塌,只有一隻眼睛,可說是我這輩子見過最醜的東西了,但我愛牠。我一把將牠抱起,而牠在六十秒內就死了。再經過好幾株死掉的盆栽之後,我才驚覺自己非常不對勁──絕對不正常。
我不再觸碰東西。就這麼簡單。
奇怪的是,奧莉薇雅起死回生的後果取決於她用在哪些東西身上。動物會和我有一樣的眼睛,但牠們並不具有像我一樣一碰就死的能力。我不太確定這會不會發生在被她救活的其他人身上,我也完全不打算求證。
下課的第一聲尖銳鐘響打斷我的思緒,我收拾好東西跟著亞當進入走廊。
「妳今天早上幹麼又遲到?」他問。
我聳聳肩。「我睡過頭了。常有的事。」
他狐疑地看著我,讓我覺得對他說謊糟糕透了。我的視線從他的臉移到他的襯衫。上面寫著:「我支持花瓶妻。」好樣的。
我連忙改變話題。「你覺得歷史課會不會有小考?」
他點點頭,金屬框眼鏡後的藍色眼睛閃閃發亮。「有吧。妳書念了沒?」
我搶先擠過一群學生,對著亞當微笑。「你指的是什麼?」
亞當翻了個白眼。「妳書念了沒?」
「噢,昨晚奧莉薇雅特別黏人──」
「怪胎。」橄欖球校隊隊長、同時是個不折不扣豬頭混帳的達斯汀‧史密斯說道。
「你還和她約會過」另一個男孩插嘴。「她是你的怪胎,達斯汀。」
「約會過」這件事很不幸地是個事實。十五歲的我還很受歡迎,也還能與人碰觸,當時我們有過一段情。達斯汀和我會接吻……很多、很多次。然後我就成了黑寡婦,所以我到死都還是個處女的機率非常高。
是個怪胎更是個處女──這故事不可能更精采了。
「要死了,我正想忘了我這輩子有這檔事」達斯汀說。「你能不能別提了?」
我的手緊抓住背包的帶子,視線停留在髒亂的地板上。%繼續盯著地板%,我想著。%抬起頭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但我從未聽從腦袋裡那個冷靜而理智的聲音。幾乎是違背我意志地,我抬頭怒目瞪著達斯汀。
他往後退了一步,雙手抬起,像是要保護自己一樣。「天啊!別用妳那雙死人眼睛看我,妳這怪胎!」
「喂!」亞當叫道,走到我的身前。「不許這樣對她說話。」
達斯汀作勢往前衝,好似準備揍亞當一般,但那只是虛張聲勢。我很清楚,亞當也很清楚,然而我們都畏縮了一下。達斯汀周遭的人群爆笑出聲,隨著他們往走廊另一頭前進時,還不時能聽見「怪胎」這個字眼。
「真是個王八蛋」亞當喃喃說著。「老天,妳知道嗎?」
「怎樣?」炙熱的淚水刺痛我的雙眼,威脅著要決堤。我恨死自己為了達斯汀這種混蛋傷心。
「妳知道終有一天他只能在加油站打零工。他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但到死那天他都只會在他爸開的加油站工作。」亞當奮力甩上他的置物櫃門,神情緩和下來。「安,別讓那種人傷害妳,妳比他和他那群朋友都好太多了。」
我生氣地拚命眨眼。「我的眼睛真的那麼嚇人?」
亞當吞了口口水,片刻後才回答我的問題。「不……它們不嚇人,安。只是和之前不一樣了,如此而已。」
我嘆了口氣。他到底想騙誰?我的眼睛的確很嚇人。諷刺的是,之前它們一直是很無趣的棕色,經過一個死亡事件後顏色就變了。現在它們是最慘澹的藍色──彷彿多雲時的天空、整個世界晦澀毫無生氣的顏色。大家都以為這是車禍的後遺症或什麼的。
「安?」他說。「今天晚上要不要聚聚?我們可以訂披薩。這次選妳最愛的口味──不要義式臘腸──只有青椒和蘑菇。」
「當然好。」我清了清喉嚨,擠出笑容。亞當從來不問我為什麼不喜歡被觸碰。他就這麼接受了這件事、就這麼接受了我。他讓我的日子好過一些。「我放學後得去接奧莉薇雅,順便採買一些日用品。但你可以到我家。」
亞當笑了,明顯地鬆了口氣。「太讚──」
上課的警告鐘響起,使亞當的話語變成大聲哀號。他下一節課是生物課,今天他得解剖青蛙。原本靠著置物櫃的我站直身體,正準備對他報以同情的笑容時,一句馬克白的對白突然跳進了我的腦海:%惡物即將降臨%。我轉過頭,看向身後。
我的眼睛立刻找到了他。
他很高──甚至比高得嚇人的亞當還高。
深褐色的頭髮狂亂地垂落他的前額,形成幾道波浪;高顴骨和線條堅毅的脣稱不上是傳統的英俊,但絕對充滿魅惑、引人注目。即使是從我的角度,我也能看得出他的眼睛顏色非常深,幾乎是黑色的。
他的相貌意外的令人覺得似曾相識,彷彿我曾在茫茫人海中匆匆一瞥過。他抬起眼,我們的視線交會。他眼神之專注讓我不自覺地倒退一步,差一點就撞到亞當。
「安?妳還好嗎?妳在看什麼?」
我連忙轉身。「你沒看到那傢伙?」
亞當皺起眉。「哪個傢伙?」
再度轉身,我眨了眨眼。那男孩站的地方此刻空無一人。這條走廊又長又窄,他不可能就這麼憑空消失。更何況,打從一開始亞當顯然就沒看見他。我該不會還瘋了吧?幻想一個性感的新同學站在獎盃展示櫃旁邊?
狀況很可能會更慘,我承認。如果我現在得了妄想症,至少我看到的是個帥哥而不是什麼噁心的東西。
第一章
某種只有手掌大小、柔軟又暖和的東西蹲伏在我的胸口,然後往右邊移動,朝著小山丘前進。當我睜開眼睛,我並不確定自己為什麼期望會看見性感猛男的天藍色雙眼,也許是因為我剛作了場這輩子最美好的夢,但我絕對沒預期會看到一雙慘澹晦暗、宛如幽靈的藍色眼睛。
一隻倉鼠蹲在我的胸前,牠那棕白相間的毛沾滿了泥巴。汙漬黏在我的睡衣上,還有一點碎石子附在我的床頭。
我放聲尖叫。
受到驚嚇,牠連忙爬下我的胸口,消失在我的被子底下。我跳下床,差點在地毯上跌了個狗吃屎。我跑出房間,心中仍想再大叫一次。抵達我妹的房間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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