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還會回來,
到那時便是朝代更迭,風起雲湧……
為了秦家,秦畫晴一步步走得如履薄冰,
她設計蝴蝶衫和冰鎮涼果湯,賺進不少桶金,
只是她如此運籌帷幄,卻沒計算到自己的心。
當初會去接近魏正則,皆因救父心切,
這男人清俊儒雅,看似內斂,也有瀟灑悠然的一面,
兩人曾同舟暢談,也曾共撐一把傘,
與他一來一往,早已悄悄將他擱心上。
他贈她天下僅有的墨玉,她送他親手繡製的荷包,
得知他被貶謫,她追君千里,只為共處一寸光陰,
她被害墜崖時,她知曉他比誰都著急,
她相信他心裡有她,他卻說國將不國,無以成家!
屋漏偏逢連夜雨,當朝皇帝昏庸,秦家成為他人眼中釘,
還有個從突厥來和親的公主看上魏正則,指名要嫁給他?!
他曾說:「我心很小,只能裝一個人。」
如今,她還能盼著那個人是她嗎?
本書特色
前世,秦畫晴所嫁非人,加上父親結黨營私,一家結局悽涼;如今重生一回,她定要扭轉命運,讓父親走向正途。首先,就從父親的死對頭大理寺卿魏正則身上下手,可聽說他為人正直不阿,似乎不是個好對付的……
作者簡介:
水清如,90後獅子座,重度拖延症患者,屬性超宅。
喜歡夜深人靜的時候構思故事,喜歡用鍵盤把構思的故事敲出來,更喜歡每個故事的結局都是幸福和快樂。
章節試閱
第二十三章
秦畫晴本就沒受什麼傷,燒一退,人便好索利了。
她走出門,正好見張氏張羅著下人收拾行裝,頓時怔然。
「小姐,外面風大,妳出來做什麼?」錦玉忙放下手裡的東西,去屋裡拿絨毛斗篷給她披上。
秦畫晴指著外面忙碌的下人,呆呆地問:「這是做什麼?」
錦玉了然,解釋道:「夫人說明日便回京。」
秦畫晴一驚。「這般急?」
「再待下去,我可不知道怎麼給妳父親交代。」張氏給她捋了捋衣襟,語重心長地說:「我原本還說給妳父親納妾,如此這些念頭也不再有了,只要妳和獲靈平平安安,人丁興不興旺都無所謂。」
秦畫晴聽到她打消這個念頭也十分高興。「是啊,咱們一家人不挺好的嗎?再說了,娘妳還貌美,父親喜歡妳還來不及,怎麼會去納旁人為妾?」
張氏指揮著一個小廝將箱子抬去馬車上,聽見這話,忍不住笑了笑。「就妳嘴甜。」
秦畫晴看她心情好,便打鐵趁熱道:「娘,那我們再多留幾日吧?」
張氏眉頭一皺,搖了搖腦袋道:「妳看看妳現在的樣子,再不回京,恐怕這一身肉都沒幾兩了。回去請個要好的太醫,給妳弄個藥膳方子,好好調理一段時日才是正經。」
秦畫晴咳了咳,抬起手臂轉了一圈。「娘,我身子好著呢。對了,女兒聽說是魏大人救了我,那女兒總該去給他道謝,免得被人說咱們秦府的人不懂規矩……」她連忙將話題引到魏正則身上,生怕張氏不同意。
「妳說得沒錯,」張氏蹙眉道:「但妳也知道,妳父親和那姓魏的關係不合,若是被他知道我們在鄣縣與他打交道,指不定會發什麼脾氣。」
秦畫晴有些著急,忙道:「父親與他不合又怎樣?他的的確確是救了女兒的命,依我看,是父親有些冥頑不靈了。」
張氏好氣又好笑地瞪她一眼。「這話若是被妳父親聽了去,少不了挨一頓罵。不過妳說得也對,那魏正則因妳墜崖的事情忙前忙後,還想著懲辦那廖甯甯,這謝怎麼也得去道一道。只是前些年我秦家與他並無太大聯繫,不知道這一年來他為何對我秦家的事如此上心?先是以德報怨救了妳父親,如今又是救了妳,這人精明著呢,卻不知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秦畫晴見她語氣放軟,不禁笑著去搖她胳膊。「管他賣什麼藥,我們道了謝盡了禮數便是。」
如此說定,張氏便差人去詢問,一打聽才知道魏正則已經離開鄣縣回了渭州府衙,正好她們回京也要經過渭州,便打算在渭州多留一天。
當夜,秦畫晴與老太太、大姨、大姨夫和張氏等人在院子裡飲宴踐行,二姨一家卻是沒出現,只有廖仲愷送了兩盒補血的藥材過來。
張氏與老太太拉著手說了許多話,老太太也說了,等身子骨好些便選個好季節上京,可把張氏高興壞了。大姨一家見二姨這次得罪了秦家,言談間也別提多喜悅,畢竟是有隔閡的兩家人,對於這種局面都是一副作壁上觀的看戲心態。
次日,收拾好行囊,張氏與秦畫晴便與老太太告辭。
臨走也沒有瞧見廖家人一眼,按張氏的話說,那就是淡了情分,往後卻是連書信也不會往來了。
日落前一行人抵達渭州城,也不知張氏怎麼了,一坐上馬車便頭昏腦脹,秦畫晴忙讓人叫來大夫,吃了幾顆藥丸子,便將她扶去客棧休息。
張氏吃了藥好多了,看了眼天色還早,便道:「待會兒我和妳一起去城裡挑幾件像樣的禮物,打包給魏大人送去。」
秦畫晴一聽這話,忙道:「母親,妳就好好休息吧,女兒這麼大的人了,送禮這麼小的事情我還辦不妥嗎?」
張氏拍了拍她的手背。「妳一個女兒家,單獨去見一個男子怎麼說得過去?雖說魏正則算是妳的長輩,可叫有心人看見了終歸不好。」
秦畫晴垂下眼簾,心想她可單獨見過魏大人許多次了,扳著指頭一時半會兒也數不清呢。
「娘,我讓錦玉和幾個侍從陪著能有什麼呀?」秦畫晴反倒過來安慰張氏。「再說了,渭州又沒人認識我,何況我是直奔刺史府衙去的,妳難道還怕魏正則將我吃了?」
張氏一想也是,左右不過見個面說幾句道謝的話,應該不出半個時辰就回來了。
她還在猶豫,秦畫晴卻已經站起身讓她好好休息,又吩咐春茜好好照顧夫人,轉身便步履匆匆地離開。
渭州街道上雖不如元宵那日熱鬧,可因為放夜,依舊人來人往。
秦畫晴可以正大光明地去找魏正則,別提多高興了,忙換了身亮眼的衣衫,仔細綰了髮髻,又綴了明珠在耳朵上,施了薄薄的胭脂,拉著錦玉一個勁兒地問:「錦玉,妳看我還有沒有什麼地方不好看?」
錦玉忍不住笑道:「小姐,上次妳也問過奴婢同樣的話,奴婢也還是那樣回答,整個渭州城裡沒有誰比小姐更美了。」
秦畫晴對自己的容色向來瞭解,只是平日裡並不怎麼在意。她莫名便想起一句話: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
只要想到魏正則覺得她好看,一顆心便如兔子似地跳個不停。
這些日子她也想了許多,當時自己墜崖,魏正則不顧危險也要來尋,是否說明他心底有自己的位置?如果她大膽一些、勇敢一些,問魏正則喜不喜歡她,願不願意跟她在一起,願不願意娶她……是不是……是不是……
想著那羞人的答案,秦畫晴便忍不住紅了臉頰。
錦玉看她雙眼如春水蕩漾,便知道她在盤算什麼,也不戳破,笑著詢問:「小姐,妳準備給魏大人送什麼謝禮?」
「是了,妳不說我都忘了。」秦畫晴這才想起是打著道謝的幌子去見魏正則,可不是因為她的一顆心。
但是送禮……秦畫晴有些為難了。
她知道魏正則不喜金銀,也不愛那些珊瑚、瑪瑙,什麼文人字畫又有誰及得上他嘉石居士的墨寶?
主僕二人從渭州街頭走到街尾,也不知送什麼妥當,錦玉一拍腦門兒,道:「既然小姐不知送什麼,便看著什麼順眼就買下來,一股腦給魏大人送去,也不失了身分。」
「也只得這麼辦了。」
眼看夜幕四合,再過不久街邊的店鋪都要打烊,所以秦畫晴一路上便買得極其痛快。先去賣珠寶玉器的地方選了兩柄如意,又去賣瓷器的地方抱了一個青花纏枝紋梅瓶,路過筆墨齋,直接豪氣地說:「你店裡最貴的文房四寶拿一套。」
末了路過一間賣糕點的鋪子,見裡面的糕點十分精緻,秦畫晴也忍不住打包了幾盒。
身後幾個小廝已經快抱不動了,秦畫晴這才滿意地拍拍手。「走吧,去刺史府。」
這次來到府衙外,守門的兩個兵丁都沒有再阻攔,讓人去通報。
徐伯迎了出來,見到秦畫晴,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條縫。「老奴莫不是眼睛花了吧,竟然是秦姑娘親自來了。」
秦畫晴見到這個和藹的老人也很開心,笑道:「徐伯,我明日便要回京了,這次是專程來給魏大人道謝的。」
徐伯也聽說了她墜崖的事情,擔心得不得了。「聽到妳掉下山,我這個老頭子差些嚇死了,好在妳是個福分大的,那話怎麼說來著?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多謝徐伯吉言。」
兩人邊說邊往內衙裡走,繞過一個照壁,便來到魏正則書房外。
房門打開,魏正則從裡面走出來,一身淺青色長袍,未戴冠帽,頭髮鬆鬆地綰在頭頂,用竹簪壓著。
夜色下,看來格外清潤儒雅。
魏正則看了眼外面大包小箱的東西,微微蹙眉。「人來便是,帶這麼多東西做什麼?」
「都是謝禮……不值錢。」秦畫晴說完才覺得這話有些矛盾,臉蛋不禁微微發燙。
魏正則自然拿她沒有辦法,要是讓她把東西搬走,指不定這丫頭會怎麼哭哭唧唧。他轉身走進書房,見秦畫晴還杵在外頭發呆,莫可奈何,只得朝她招了招手。「外面冷,進來吧。」
秦畫晴這才回過神,忙從錦玉手上抱過一盒糕點,屁顛顛地跟了進去。
這次錦玉倒是沒有跟上去,自動自發地同徐伯守在門外。
秦畫晴將糕餅放在桌子上打開,甜膩的香氣頓時散發開來,裡面還有幾個梅花糕。
她拿起絹子包了一塊遞到魏正則面前,眨了眨眼,咕噥道:「魏大人,我聽徐伯說你又沒有吃飯,你這樣可怎麼行?」
魏正則道:「午時吃得晚,這會兒還沒餓,妳先放著吧。」
秦畫晴看他一板一眼的,便有些想刺激他,於是脫口便道:「魏大人是要我餵你嗎?」
魏正則目光微閃,神色卻十分嚴肅。「妳愈發沒大沒小了。」
秦畫晴也自知失言,低著頭抿著唇不敢再亂搭腔。她就是這樣,被魏正則稍微責備一句,便沒了捉弄他的心思。
書房裡的布置如京城的魏宅一樣,雅致簡單,卻少了幾分應有的煙火氣。
魏正則吃了兩塊糕餅便伏案疾書,卻不知在寫些什麼,一臉凝重。
秦畫晴不敢打擾,卻又捨不得這麼快離開,於是坐在多寶閣旁邊的椅子上,捧著下巴看他做事。
屋裡靜謐得落針可聞,只有狼毫筆尖書寫在紙張上的刷刷聲。雕花的窗開了一條縫隙,冷風呼呼地灌進來,四周充斥著涼意,秦畫晴輕輕咳嗽一聲,抱著手爐,裹了裹身上的淺粉狐狸毛斗篷,將臉縮在兜帽下。
魏正則聽到動靜,瞧了她一眼,隨即朝窗外揚聲吩咐道:「徐伯,端兩個銀炭盆進來。」
秦畫晴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吵到大人了,我、我並不冷……」
魏正則似乎也寫累了,他擱筆揉了揉眉心,看向秦畫晴。「我不習慣燃炭,這書房裡難免有些冷清,妳身子還沒養好,要是又凍病了怎麼辦?」
他看秦畫晴抿著唇不答,走上前伸出指背探了探她懷抱著的手爐溫度,果然涼了。
秦畫晴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到底有些羞窘。
她不想走,就連抱著冷冰冰的手爐也不願意換,想必魏大人也看出來了吧?
魏正則神色明滅不定,凝視著她秀麗的面龐,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身讓守在門外的小廝去拿手爐和毛毯。
秦畫晴想說不用麻煩了,可抬頭一看魏正則的臉色,頓時便不再言語,乖乖聽他安排。
魏正則率先打破沈默,問道:「妳那日到底是如何摔下山的?」
秦畫晴嘆了口氣,低頭看著雪白晶瑩的手指,愀然不樂,將那日的來龍去脈跟他說。
當初生死一線,驚恐、絕望、難過、悲傷、憤怒……她都不知道那百般滋味是如何折磨她的,可想到魏正則那溫暖的懷抱,還有她迷迷糊糊的糾纏,秦畫晴倒覺得摔下山也不全是件倒楣事。
「你要懲處她們嗎?」
魏正則看著她,神色一如既往地淡定從容。
但秦畫晴明白,若她不想讓廖家姊妹好過,魏正則一定會為她出頭。
這樣一想,她忍不住便抿唇偷笑。
她咳了咳,低聲道:「罷了,外祖母她們自當有決斷,我畢竟要看在母親的面子上,不能讓她們之間產生嫌隙。更何況……哪家哪戶不是這樣?大戶人家總免不了三妻四妾,後院的女人一多,是非也就多了,能管得了一個、兩個,還有七個、八個,始終無法根除這風氣。」
魏正則從她話語中聽出一絲絲失落,卻不知她是想到了什麼。
他淡淡道:「旁人我是不知,妳卻不用如此。秦良甫家中就妳母親一人,不怕後宅紛爭。」
秦畫晴卻絲毫沒有高興的感覺,因為她想到了上一世的自己,神思已然飛去千里之外的侯府。她厭惡和別的女人爭寵,更厭惡與別的女人瓜分自己的丈夫,她覺得噁心。
莫名其妙地,她便脫口說道:「是,母親這一世遇到父親是極好的。但是,我可能不如母親有福氣了。」
魏正則心頭一跳。「妳莫如此想。」
秦畫晴苦笑。「我也不知自己該怎樣想,自從及笄後,母親便一直給我張羅婚事,可是……我不想嫁人,至少我現在不想。就算日後要嫁人,不管身分地位,只要他不納妾,一心一意對待我,我什麼都可以不管。主母也好,妻妾也罷,始終都是一群人來瓜分自己的丈夫,我受夠了……」她想起上輩子的苦日子,便忍不住酸了鼻尖,眼眶也不自覺地紅了。「我知道,話本子裡說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並不能實現,但我心裡卻一直抱著這個念頭。」
魏正則不知如何安慰她,拿起筆裝作要寫字,低著頭道:「……日後妳總會找到只對妳好的人。」
秦畫晴抬起濕潤的淚眼。「魏大人呢?你會納妾嗎?」
魏正則沒想到她會問得這麼大膽,不由愣了一下,狼毫筆也高懸著,久久不曾落下。
半晌,他看著秦畫晴的面容,正色道:「我心很小,只能裝一個人。」
秦畫晴忍不住怦然心動,她張了張嘴,正想問他心裡裝的是誰,魏正則卻覺得這話題太過曖昧,視線落在旁邊的細口花瓶上,沈聲道:「我與妳談論這些自是不妥,以後莫要再提了。」
秦畫晴皺了皺眉,正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徐伯卻正好推門而入,打斷了她的思緒。
徐伯指揮幾個小廝端來燒得旺的炭盆放在牆角,又將羊毛毯與暖烘烘的手爐遞給秦畫晴,老臉笑得皺巴巴。「這手爐是大人小時候用過的,方才竟又被我找了出來,樣式醜了些,秦姑娘莫嫌棄。」
秦畫晴一聽這話,低頭把玩著那圓滾滾的紅漆手爐,將先前的事拋在腦後,抱著那手爐笑了笑。「是嗎?那這豈不是一個古董?」
「古董算不得,但上面有大人十三歲時候的題詩,說不定在外頭也能賣個好價錢。」徐伯笑咪咪地指手爐底下篆刻的一行小楷。
秦畫晴歪著腦袋低聲唸道:「一尺深紅勝曲塵,天生舊物不如新。」
她眸光閃了閃,看向坐在書桌旁的魏正則,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柔聲問道:「魏大人,這首詩的末句……可是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魏正則握筆的手一頓,一滴墨汁便落在剛寫好的奏摺上,暈開濃濃的墨痕。
半晌,他才「嗯」了一聲。
秦畫晴見他表情始終如一,有些失望,可轉念一想,卻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她甚至希望自己仍然在作夢,這樣她就可以摒棄一切規矩與禮數,大膽地喚他文霄,親暱地拉著他的衣袖撒嬌……然而回到現實,她連想一想都覺得膽戰心驚。
秦畫晴把玩手中的暖爐,捋了捋膝上的羊毛毯,語氣有些悶悶的。「那日摔落山崖,還要多謝大人找到我,不然我也沒有機會坐在這裡。今日奉上薄禮,希望大人笑納。」
魏正則一聽她語氣,便知她心頭不暢快,抬眸看了眼她下垂的嘴角,覺得她這副嬌麗的樣子還是笑起來好看,於是問:「時候也不早了,可需要我差人送妳回去?」
秦畫晴一聽他趕她走,本就悶的心情變得更加糟糕,眼睛圓瞪著,生怕不小心酸了鼻子。
她覺得自己挺委屈,大老遠糊弄母親回渭州省親,就是為了順道見見魏大人,與他多說幾句話也是開心的;她來道謝、找各種藉口接近,都是為了和他多相處片刻光陰,哪怕什麼話也不說,靜靜地看著他處理公務,也讓她覺得愜意。
可是她小女兒家的心思,魏正則一點也沒看出來,現在竟然還催她離開?
秦畫晴可憐巴巴地瞪著眼,魏正則也沒了辦法,只得朝她招了招手。「過來,替我研墨。」
秦畫晴沒覺得自己做這書僮的工作會不會有失身分,反而如聆天籟,立刻從椅子上彈起來,神采奕奕地跑過去,在硯裡加了些水,拿起墨錠便打圈兒磨起來。
藉著書桌上透亮的燈火,她這才看清魏正則寫的是有關渭州水患治理的事,眼看沒幾個月便要入夏,他的確要忙起來了。
秦畫晴一邊研磨一邊看他書寫,見有幾張信上寫著有關靖王的上疏,不禁神色一暗。
她不知自己應該高興還是擔憂,如果沒有記錯,靖王與魏正則便是在這渭州城中交好,也就是說,離天下更迭之時沒兩年了,到時鄭海端一行人被剷除,她的父親能夠順利脫身,擺脫當年的命運嗎?
秦畫晴不知道這一世她有沒有能力改變,她垂下眼,掩飾眸中的憂色。
燭火的燈花燃長了,發出噼哩啪啦的聲音,秦畫晴自然而然地拿起剪子,輕輕剪短燈花。
這會兒書房中已經暖和起來,秦畫晴甚至有些發熱,只是礙於魏正則,她不好意思脫去斗篷,怕他覺得自己輕浮。
待墨研夠了,秦畫晴還是不想走。
她在多寶閣前繞了兩圈,從一個匣子裡看見幾顆用剩下的丸子香料,拿在鼻尖一嗅,竟是很難得的玉蘭香。
魏正則見她翻翻揀揀也沒覺得不對,還道:「旁邊那格子裡還有,都是當年回紇進貢的御賜聖品,妳若喜歡便全拿去吧。」
秦畫晴轉頭笑道:「魏大人,我不喜燃香,但這香可以安神靜心,這時倒可以燃一粒。」
說著她便找來小香爐,把特製的小塊炭墼燒透,在香灰上擱一片雲母,隨即便將這玉蘭香丸放在這雲母上,微火烤焙,緩緩將香芬發揮出來。
瞬間,清新淡雅的玉蘭香氣便縈繞在書房裡,秦畫晴大口吸了吸,讚嘆道:「果真是好東西。」
魏正則聞言抬頭,正好看見她挽袖侍弄香爐,繚繞的香煙盤旋升騰,讓她那一截裸露的皓腕更顯得瑩白如玉,十指纖纖,靈動優美。
霎時,他腦海裡便跳出「紅袖添香」的旖旎字眼來。
*欲知精采後續,敬請期待5/8上市的【文創風】633《晴竇初開》下。
第二十三章
秦畫晴本就沒受什麼傷,燒一退,人便好索利了。
她走出門,正好見張氏張羅著下人收拾行裝,頓時怔然。
「小姐,外面風大,妳出來做什麼?」錦玉忙放下手裡的東西,去屋裡拿絨毛斗篷給她披上。
秦畫晴指著外面忙碌的下人,呆呆地問:「這是做什麼?」
錦玉了然,解釋道:「夫人說明日便回京。」
秦畫晴一驚。「這般急?」
「再待下去,我可不知道怎麼給妳父親交代。」張氏給她捋了捋衣襟,語重心長地說:「我原本還說給妳父親納妾,如此這些念頭也不再有了,只要妳和獲靈平平安安,人丁興不興旺都無所謂。」
秦畫晴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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