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編電影《花椒之味》,許鞍華監製、麥曦茵導演聯手締造,
鄭秀文、賴雅妍、李曉峰領銜主演!9月12日賞味人生!
人與人的相識相遇,都是因緣聚合。
緣分是永不流逝的饗宴,我們適逢其會。
因為緣,我們相遇,
因為愛,我們成長。
這個盛夏,張小嫻為你擺下一場麻辣誘惑的愛的饗宴。
一個像氣泡般微小的血管瘤,
帶走了夏如星的爸爸,也帶來了爸爸藏了大半輩子的秘密──
一間瀕臨倒閉的麻辣火鍋店,和另外兩個相隔萬里的女兒!
在這個叫人意外的當下,一個跟夏如星隔著萬水千山通信的男孩,
不獨為她帶來溫柔的慰藉,更讓她嚐到成長與愛情的百般滋味……
作者簡介:
張小嫻
全世界華人的愛情知己。
她以小說描繪愛情的灼熱與冷卻,
以散文傾訴戀人的微笑與淚水,
至今已出版超過五十本小說和散文集。
她對人性的洞察,
使她開創了一種既溫柔又犀利的愛情文學。
她的微博擁有超過八千六百萬名粉絲,
那些溫柔細膩的字字句句撫慰了我們,
而我們也從她的作品豁然明白,
愛情的得失從來就不重要,
當你捨棄一些,
也許得到更多,
只要曾深深愛過,
你的人生將愈加完整。
章節試閱
你現在離我有十萬八千里遠吧?還是更遠?這些信,要是沒寄出去的話,寫給你,也就是寫給我自己。
浩山:
這一刻,你會不會皺着眉頭,心裏覺得很奇怪,從來不寫信的我,為甚麼竟會在你離開一年之後拿起筆寫信給你?
你現在離我有十萬八千里遠吧?還是更遠?這些信,要是沒寄出去的話,寫給你,也就是寫給我自己。
距離那麼遠,任憑我的想像力多麼豐富,你去的那個非洲小國始終有點不真實,給你寫信,就好像我是躺在非洲蠻荒的大片草原上,跟你兩個人,像我們小時候,也像從前一樣,無拘無束,無邊無際地說着話,分享着彼此的秘密,然後,也許只記得那些秘密,卻忘了大部分說過的話。直到許多年後的一天,儘管我們已經各散東西,想起當時的對話,我們還是會微笑或是沉思。
可是,假使這一切到頭來只是我一個人在唱獨腳戲,你沒回信,那我只好猜想你已經不幸成為獅子腹中的大餐或是給非洲食人族吃掉。(我不知道哪樣更慘?)你永遠收不到我的信,而不是你再也不想跟我有任何瓜葛。(雖然我能夠理解你的理由。你實在有一千個理由不再理我。)
我是不是又在自我安慰了?還是你正在心裏咕噥:
「她這個人還真夠無賴,她一直都是個無賴。」
怎麼都好,寫信給一個斷絕了一切現代通訊工具的人,本來就有點像自說自話的吧?
五個月前,父親離開了。
那時候,我絕對沒法想像我可以這樣平靜地告訴你,甚至還能夠坐在這裏跟你說笑。
出事的那一天,火鍋店午夜打烊之後,他一如往常地徒步回家。回家的寂靜的路上,這個世上最愛我的、陪伴了我二十四年的男人孤伶伶地昏倒在路邊,從此沒有再醒過來。
等我見到他的時候,是在醫院的太平間,蒼白的身軀上覆着一件灰藍色的舊夾克,那是他中午離家時穿的,左邊臉頰的瘀傷是昏倒時造成的。
我到現在還是不能相信他離開了我。他才只有五十九歲,外貌看上去要比他的年紀年輕許多,雖然個子不高,卻也英俊瀟灑。呵呵,我是不是有點戀父?可惜,我的眼睛、鼻子和嘴巴全都不像他,沒他長得好看。遺傳這東西真會作弄人啊!
父親是死於腦部一個像氣泡般微小的血管瘤破裂。這個病,事前毫無徵兆,在短短一瞬間就可以奪走一個人的生命。我可憐的父親根本不知道他腦袋裏長了一個隨時會把他炸掉的小氣泡。後來,我常常想,那個充血的氣泡「啵」的一聲破裂的時候,也許就像粉紅香檳裏飄散的幻滅的泡沫,那麼美麗,誰又會想到它是來謀殺你的?
我母親愛死粉紅香檳了。我喝的第一口酒就是它。那年我九歲,父母讓我自己捧着一隻冰涼的長腳杯嚐嚐那酒的滋味。瞧瞧他們到底怎麼當父母的?竟然讓一個小女孩喝酒而不是橘子汁。
等我長大到可以喝酒的時候,我老是拿這件事情來埋怨我的父親虐待我,我們父女倆偶爾會在吃飯時開一瓶「酩悅」粉紅香檳,喝着酒,紀念我早逝的母親。
但是,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想喝它了。
七月底那個塵煙漫漫的星期四,父親被放到一口墓穴裏,工人在他身上覆蓋厚厚的泥土,把他埋骨在他妻子身畔。我的父母以這種形式長相廝守。從那天起,我徹底成為一個孤兒。
那天的烈日曬得我頭昏昏,我穿在身上的喪服、我的皮膚、我的頭髮、我的眼睛,全都被汗水濕透。你一定在想,我這個愛哭鬼當時肯定哭得死去活來吧?你是不是也在為我和我父親掉眼淚?他是那樣喜歡你。
我沒哭,我很氣他把我丟下。他為甚麼不好好給我活着?至少也該為我活到一百歲。
我是那樣無情,冷靜得超乎我自己想像。那時候,我最不想聽到的就是別人的安慰,那些了無新意的安慰,在我十歲那年已經聽得太多了。誰又能夠體會我的感受?我驕傲地拒絕他們的憐憫,寧可擺出一副堅強的模樣。
離開墓地,來送葬的父親的朋友跟我和店裏的夥計們坐上一輛車子,車子駛下蜿蜒曲折的山路,開往酒家。在那兒,我們吃了一頓沉默無聲的午飯。那是生者與亡者永遠的道別,也象徵送葬的人洗淨身上的塵灰。
為甚麼就連死亡也離不開吃?這種時候,誰還會想吃東西?
要是有天我死了,看到有誰在我剛剛下葬後就開懷大嚼,我鐵定會回來扒了他們的皮。
從酒家出來,牛仔哥、豬仔哥和番薯哥他們幾個一直走在我身後,等着我說些甚麼,卻又害怕不小心說錯話觸痛了我。
「明天見。」我回頭跟他們說。
可我不知道,沒有了父親的火鍋店,又能夠做些甚麼?
父親死前的兩個星期,我剛剛辭去旅行社的工作。讓火鍋店繼續開門營業,只是因為我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辦。要是日子可以一直拖延下去,我不想去想明天會怎樣。除了家裏,那是我唯一可以去的地方。我無法一個人待在家裏。
每天大部分時間,我把自己關在父親平日用來辦公的狹小的食物儲存間裏,直到夜深,我獨個兒回到家裏,喝點酒,然後把自己扔上牀,希望明天醒來發現這一切只是一場夢。
八月的那個午夜,店裏所有人都下班了,我打開食物儲存間的木門看出去,火鍋店的玻璃大門從外面關上,他們離開時為我留了一盞燈。夜晚深沉寧靜,我溜了一眼這家只有十張桌子的老舖,突然發現,它已經有些憔悴,就像一個少年在不知不覺間成了灰髮蒼蒼的中年。牆壁和地磚的顏色依舊溫暖,那盞從高高的天花懸垂下來的吊燈依舊迷人。可是,火鍋店永遠不會跟以前一樣了。
食物儲存間那一排貼牆的貨架上,麻油醬醋、乾貨和罐頭、花椒、辣椒、料酒、黃酒跟各種香料藥材整齊排列。你還記得放在這兒的那只重甸甸的陶甕嗎?它差不多變成古董了。甕裏頭裝的是火鍋的底料,那是父親的寶貝。每次拔開甕的封口,就會散發出一股濃烈的麻香、辣香和藥材香草混雜的味道。這些底料,冬天生意好的時候,他每隔兩三個星期就要煮一大鍋。
我毫無睡意,試着動手整理父親那張散滿東西的木頭辦公桌,可是,我很快就發現這樣做毫無意義,他已經不會回來了。
隨後,我拉開木頭辦公桌的每個抽屜看看,無意間看到一疊厚厚的賬簿。
我從最上面的一本賬簿開始看,這些賬簿像是他的札記,夾雜一些早已泛黃的發票、單據、剪報、食譜、某人的名片,銀行月結單或是無意義的紙條。
父親的字有點潦草,有些字寫在邊緣,有些字爬上頂端,有些字跡已經模糊了。其中一本賬簿的邊邊上,他寫道:
想吃甜點的客人愈來愈多,有甚麼甜點適合在麻辣火鍋之後吃?
另一本賬簿上,他寫道:
得做些麵條,配紅湯或是白湯。
翻看那些舊賬簿,彷彿是偷窺他的札記,我隱隱覺得這樣做有些不對。可是,正如我說,他已經不會回來了。
要是我知道我快要死了,我只會故意留下最美和最好的一面給人偷窺,我發誓我會扔掉我那些破了洞的襪子、那些老爺胸罩和內褲,還有那套早已經磨舊了的史努比毛布睡衣。冬天這麼穿,實在是太溫暖了,穿着它睡覺讓我相信自己還是有童真,我喜歡這樣奔向夢鄉。
抑或,我眷戀的是那份伴隨着童真的脆弱?
今天累垮了,很想撲上牀睡覺。我在父親的賬簿裏發現了一個秘密,很快會再寫給你。
今天是除夕呢。馬拉威的除夕不知道是啥樣子的?我這個地理盲直到現在也弄不清楚你去的非洲馬拉威到底在甚麼地方?你肯定它是在這個地球上的嗎?
穿史努比睡衣的小孤女 夏如星
二○○七年十二月三十一日
你現在離我有十萬八千里遠吧?還是更遠?這些信,要是沒寄出去的話,寫給你,也就是寫給我自己。
浩山:
這一刻,你會不會皺着眉頭,心裏覺得很奇怪,從來不寫信的我,為甚麼竟會在你離開一年之後拿起筆寫信給你?
你現在離我有十萬八千里遠吧?還是更遠?這些信,要是沒寄出去的話,寫給你,也就是寫給我自己。
距離那麼遠,任憑我的想像力多麼豐富,你去的那個非洲小國始終有點不真實,給你寫信,就好像我是躺在非洲蠻荒的大片草原上,跟你兩個人,像我們小時候,也像從前一樣,無拘無束,無邊無際地說着話,分享着彼此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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