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Pi的奇幻漂流》金獎導演李安執導
《我是傳奇》《自殺突擊隊》威爾.史密斯主演
10/23隆重獻映.知己知彼
誰能
從你手中
救出
你自己金獎導演李安再度挑戰最前衛科技 深究人性極限
採用最新科技,以4K、3D、120格的高幀率拍攝
一個醞釀20年,等到當今科技盛世才能訴說的故事。
一段放膽進入恐懼深淵,才能找到一絲光明的奪命歷險。
世界上有那麼多人想殺我,
為什麼偏偏被派來殺我的是你?
25年前,他的基因被拿去製造複製人,
25年後,他發現前來追殺自己的,竟是年輕版的自己……
世界上唯有你,能跟你自己對決。
▍內容簡介
/他們從未遇過敵手,直到與對方交戰……
為什麼,槍口對準彼此的兩人,
竟擁有一模一樣的臉孔?連基因都完全相同?/亨利是一位世界知名的頂尖殺手,無人能敵。自從結束最後一項任務,宣布退休的第二天起,他的日子就再也不平靜。
昔日同袍意外出現,告知他成功除掉的「恐怖分子」其實是長年為政府辛苦貢獻的「科學家」。亨利也開始遭到一連串不明人馬追殺。他開始懷疑,最後一次的任務背後另有陰謀,更揣測過往二十五年為了保家衛國而出過的任務,可能都是幕後黑手的有心利用。
就在此時,一位年輕殺手前來取他性命,對方竟能預測亨利的一舉一動,招招對準要害。怎麼可能?世上竟有身手能與他匹敵,他卻未曾耳聞的同業高手?當亨利和這位陌生殺手打照面,他驚訝地發現,兩人竟然長得一模一樣!這位殺手是誰?這場追殺背後的主謀有何目的?為什麼當他決定停止殺戮,他的性命才開始遭受威脅?
亨利懷疑:世界上那麼多人想除掉我,為什麼來殺我的偏偏是你?
年輕殺手也懷疑:每個人出生都有意義,為什麼我的存在是為了取你性命?
準備廝殺的兩人真的相互為敵嗎?或者,他們該聯手對抗真正的敵人?
▍有關《雙子殺手》你不可不知的 3 件事
1‧最完整呈現故事細節的官方電影小說《雙子殺手》為金獎導演李安挑戰4K、3D、每秒120格的高規格技術拍攝,即將帶來無比細緻的視覺盛宴,呈現主角亨利與複製人交手的罕見畫面。文字不受技術限制,能最完整呈現電影難以容納的故事細節與人物內心,不容錯過。
2‧影視小說高手打造最過癮的閱讀體驗小說由最善打造暢銷影視小說的泰坦圖書規畫出版,最專業的故事團隊擔綱編寫,情節流暢,深富娛樂性。可說是超越電影的精采故事,刺激閱讀體驗絲毫不遜於影像。
3‧最黑暗深沉的小說主題:從複製人談人性藉由男主角亨利與複製人交手後的一連串發展,故事不僅展現人與自我之間拉鋸的永恆主題,更隱約探討科技如何凌駕人性,而利益又如何普遍扭曲了真相等思索。在科技崇拜、AI當紅、生物科技日新月異,生物複製技術已經數度挑動倫理底線的今日,「我」究竟是誰?從瑪麗雪萊的《科學怪人》以來,這個大哉問永遠難以摸索出答案。小說從複製人的觀點看生存的意義,寂寞晦暗如《別讓我走》,黑暗深沉更勝《銀翼殺手》。
作者簡介:
泰坦圖書Titan Books
於一九八二年創立,以出版漫畫、雜誌、影劇書、圖像小說聞名。由泰坦圖書出品的知名電影小說包括《星際效應》、《艾莉塔》、《異形》、《猩球崛起》。
譯者簡介:
李斯毅
臺灣大學新聞研究所碩士,美國波士頓大學企業管理碩士及財經法學碩士,具臺灣證券分析師(CSIA)資格。喜愛閱讀,關心弱勢,譯有《判決》、《33天之後》等。人生路上處處有貴人相助,充滿感激。未來會繼續努力。
洪世民
外文系畢業,曾任職棒球團翻譯、主編雙語刊物,現為專職譯者。譯作涵蓋各領域,包括《一件T恤的全球經濟之旅》、《如何獨處》、《在一起孤獨》、《如果人生有地圖》等。
章節試閱
亨利在世界各地旅行的次數已經多到數不清。起初是以海軍陸戰隊員的身分,後來則是為了替現在的雇主工作。和許多經常旅行的人不同,他從不認為世上會有兩個地方是相像的。依他所見,說這種話的人根本沒有用心觀察,因為他去過的每個地方,都有一些別處找不到的特色,只有一點除外:廢棄的建築物。
假如有人蒙住他的眼睛,將他帶到世界上任何一棟廢棄建築物裡,再用槍指著他的頭,不許他窺探窗外的景致,直接說出自己身在何處,他肯定答不出來。世界各地的廢棄建築物裡,地板上似乎都有相同的小碎石,樓梯或欄杆上都有相同的破木片,還有相同的碎玻璃散落一地,以及相同的垃圾證明許多未成年的孩子曾來飲酒作樂、許多無家可歸的人曾在此躲避風雨。他現在身處的廢棄建築物也不例外。
突然間,他發現自己就像是精神耗弱之人,眼睛死盯著一個標示其內容物為魚油的條板箱,手裡拿著雷明頓步槍的組件,彷彿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或許他應該帶幾瓶魚油回家,讓omega-3提升他的腦力,而非僅僅利用它們來掩蔽武器。當他把雷明頓步槍的組件塞進包裝盒裡時,又忍不住懊悔地想:也許服用魚油也無法幫助他瞄準目標。
「要運到同一個地方嗎?」孟羅在他身後開心地問。
「是的。」亨利回答時竟然露出笑顏。是孟羅影響了他,這傢伙就像一隻小獵犬──每次見到他時總是興高采烈,而且精神奕奕。當然,因為孟羅年紀還輕。不過其實他也不算太年輕。美國國防情報局的探員,在他這個年齡時大都已經失去閃閃發亮的笑容,但是孟羅沒有,目前還沒有。亨利希望孟羅在這方面會比其他二十來歲的人更加堅強,但就算他真的比較堅強,美國國防情報局也會更努力地磨損他的意志,反正沒有人能幸免。
「我不得不說,這是你表現得最棒的一次。」孟羅走近亨利,站在打開的箱子旁,年輕的面容上帶著難以形容的愉悅。沒錯,他就是一隻人形小獵犬。「風速的影響、角度的計算、車窗的重新瞄準。我真的是──」
亨利並不想戳破孟羅的幸福泡泡,可是他不得不這麼做。「我打中他哪裡?」
「頸部。在移動中的火車上。」孟羅拿出他的iPhone給亨利看。
亨利十分驚訝,往後退了一步。「你拍了照片?」
「又不是只有我拍,車上的每個人都拍了。」孟羅要他放心。
亨利的腦子裡跳出一個畫面:大家圍在死者身邊,爭相找角度拍攝死者的照片,就連火車上的服務人員也在其中,可是沒有人去呼救,甚至沒有人覺得驚駭。現代人到底有什麼毛病?簡直是一群妖魔鬼怪。
「刪掉照片。」他命令孟羅。「真是夠了。」
「亨利,在你之前,四個槍手都沒辦法幹掉這個傢伙,然後你第一次出手就做掉他了。」孟羅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假裝強忍著眼淚。「我實在有點感動。」
「刪掉照片。」亨利以咆哮的口氣重申。
「好吧,好吧,我會刪掉。」孟羅讓亨利看他的iPhone螢幕。螢幕上現在變成一張貓咪的照片,貓的頭上有個獨白話框,以不合文法的句子,要求一份拼字錯誤的起司漢堡。「你看,全部刪掉了。開心了吧?」
「開心」並不是亨利此刻會選用的詞彙──甚至差遠了──但確認孟羅不會帶著存有死人照片的手機趴趴走,能免得他不開心。他馬上就要讓這個年輕小伙子徹底失望了,這種感覺很差,他也不希望這麼做,可是沒辦法。當你知道真相的時候,你就是知道了,否認也沒用。
亨利向孟羅伸出手。孟羅很驚訝,猶豫了一下,才握住亨利的手。
「我只想說,很高興和你共事,並祝你好運。」他轉過身,拿起放在箱子旁邊的背包,將背包的拉鍊拉上。小獵犬孟羅一開始還歡天喜地,嚷著哦──老天──哦──老天──我太高興了,接著才顯出一絲迷惘的表情。
「等一等。」孟羅說:「祝我好運?你是在向我道別嗎?」
亨利背起背包。「對,我要退出這一行了。」
孟羅一時之間說不出話。「可是,為什麼?」
杜穆夫倒在座位上,頸部有個槍孔的畫面閃過亨利腦海。「因為我是瞄準他的頭。」
亨利離開時,幾乎能感覺到孟羅目瞪口呆地望著他背影的視線。他真心討厭如此對待這隻小獵犬,可是他別無選擇。當他扣下扳機時,就已經知道哪裡怪怪的。孟羅給他看的那張噁心照片,證明了他並不是神經質或胡思亂想。打從他踏入這一行開始,他就已經決定失手那天將是他引退的日子,他不能也不會打破這項承諾。替政府工作,沒有第二次失手的機會。
不過,該死的是,他會非常思念那隻小獵犬。
*
如果世界上不會有兩個地方是相像的(除了廢棄的建築物之外),那麼依照這個邏輯,也沒有一個地方會像家一樣。就算亨利的所有理論都是錯的,他仍確定世界上沒有一個地方像喬治亞州臨海的巴特米爾克峽灣。
亨利悠閒地沿著長長的碼頭走到船屋,他像往常一樣小心,走在已經腐朽的木棧道中央。現在他已經離開美國國防情報局,打算花多一點時間好好享受住在海邊的生活樂趣。然而,此時他還必須完成最後一件事,做完之後,列日行動才算真的結束。
他走進船屋裡,從一邊的口袋拿出瓦萊利.杜穆夫的照片,另一邊的口袋拿出打火機。他用大拇指擦過打火機的擦火輪,將火焰點燃,然後把打火機貼近照片,看著火焰吞噬那個俄國人的臉,最後再將燃燒中的照片扔進櫃子上方的玻璃魚缸中。這個玻璃魚缸裡裝著他每次暗殺對象的照片灰燼。
就這樣了。從此刻起,他正式退休。
亨利轉身準備返回屋裡,卻又停下腳步,看著玻璃魚缸裡半滿的灰燼。這真的就是他工作一輩子的成果嗎?
在別的地方,一位白領上班族從公司退休時,可能會從雇主那裡得到一支金錶──或者只是顏色是金色的錶,以紀念他乖乖坐在辦公桌前的數十年歲月。那個人會把手錶帶回家,最後坐在電視機前因心臟病發作而離開人世,就好像他從來不曾存在過。但是他至少留下了一支手錶,一個具有功能的東西。相形之下,玻璃魚缸裡的灰燼甚至無法拿去製作五彩碎紙。
亨利搖搖頭,好像想甩開這些想法。他在想什麼?去他媽的──他也有手錶,而且這支錶用了那麼久都沒壞。再說,他的手錶意義非凡,不光只是他有生之年的報時工具。
他走到碼頭上,返回屋裡。真該死,自從那一槍失手之後,一切都變得黯淡無光了。
客廳裡明亮的陽光讓亨利精神一振,也驅走了列日行動留下的陰霾。這個客廳通風寬敞,窗戶的面積比牆壁還大。亨利喜歡從室內可以痛快瞭望室外的感覺,而且他喜歡讓陽光盡情曬進屋裡,尤其在工作之後。他曾有許多次任務與列日行動不同,必須在黑夜的掩護下完成,因此他很清楚,沒有陽光的地方可能暗藏危機。
客廳是這整間房子的核心,他工作之餘的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客廳裡休息,因此客廳裡有一些不尋常的特點:他在客廳與廚房共用的牆壁旁邊裝設了一架櫃子,用來擺放他幾乎所有的工具,這些工具的排列方式,除了表現他的美學觀念之外,也滿足他在使用時的順序與效率:螺絲刀、扳手、木鑿、鉸刀、鉗子、插座、螺栓、釘子和其他各種用具,不僅依照尺寸大小陳列,也配合他使用頻率的多寡。他在排列這些工具時十分樂在其中,並且堅守20/80法則(百分之二十的工具,使用率高達百分之八十;百分之八十的工具,只有百分之二十的使用率)。如今他不當殺手了,也許可以考慮一條新的職涯:替五金行設計工具陳列。他很喜歡五金行,一直都喜歡,而且從小就喜歡。五金行的商品遵循著100法則──店裡的商品百分之百都是有用的工具。
櫃子旁邊是工作檯,工作檯上有一架放大鏡燈。他裝設這個工作檯,是為了一邊看電視一邊工作,以免錯過任何一場費城人隊出賽的大聯盟賽事。他打造鳥屋的時候,就是一邊觀賞費城人隊比賽,一邊完成的。現在他轉頭看看那個掛在窗外的鳥屋,心情變得更加輕鬆了。
打造那座鳥屋完全是臨時起意,或者更像是他和自己開的小玩笑,至少在他剛剛開始動工時是如此。建造鳥屋比較像是九歲大的孩子為了獲得童子軍徽章而做的事,不是一個受過訓練的殺手在殺人任務之餘的放鬆方式。然而令他驚訝的是,亨利發現打造鳥屋──鋸開木頭、將木塊膠合在一起、用砂紙磨光、塗上防水漆與亮光漆──出人意料地讓他感到歡娛。當他完成時,覺得彷彿發現了全新的自己。誰想得到一個殺手在五十多歲時還能擁有這種體驗?(他只有五十出頭,幾乎剛滿五十。該死,為什麼他會變得這麼老?)
把鳥屋掛起來後,亨利的成就感更深刻了:他用自己的雙手蓋了一間房子。好啦,好啦,一間小小的房子,不是船屋,甚至不是院子裡的庫房──船屋和庫房都是他花錢請工人來蓋的。儘管如此,他終究替有生命的小鳥創造出一間庇護所,那些小鳥將會定居下來,把這間鳥屋當成自己的家,至少在牠們定期移棲之前。哪些殺手會在下班後做出這麼有建設性的東西?大概一個也沒有。
他看見鳥屋在微風中動了一下,接著就皺起眉頭,好像有什麼事情不太對勁。或許他只是對於列日行動還殘留一些不好的感覺。失手之後,他覺得整個世界的真理都偏離了十度。
不,不是這樣的。確實有事情不對勁。
過了一會兒,他才發現問題所在──兩根小木刺從鳥屋左上角屋頂與牆壁接合處突了出來。亨利知道大多數人不會發現這一點,就算他們看見了也不會覺得有什麼關係。而且就算他們真的介意,程度也不會像他這般嚴重。
然而那些人不是尋找巢穴的小鳥。以小鳥的角度來看,那兩根小木刺肯定像是尖銳的樁柱。這間鳥屋的潛在房客,如果在降落時突然受強風影響沒有站穩,可能會被那兩根小木刺刺傷。或許這就是為什麼他掛上這間鳥屋之後始終沒有鳥兒住進來,魔鬼總是藏在細節裡,即使對鳥類而言也是一樣。
亨利走到工具櫃前,打開他收納小片方形砂紙的抽屜。那些砂紙依照粗細程度排列,他一開始先選了放在正中間的砂紙,後來又換成顆粒更細的等級,然後走出去修整鳥屋。
他磨掉那兩個小碎片之後,四處張望有沒有潛在的房客上門──好嘍,我把房子修好嘍。最好趁著壞壞的魚狗搶占這間鳥屋之前快點搬進來,這樣你就可以在荊棘叢上方的露天巢穴裡養大你的孩子。他靜靜地宣布,但是卻沒有聽見鳥鳴聲,只聽到他手機設定的警鈴響起,通知他有一輛車正朝著他家接近。
亨利知道來者何人。他一直在為這次見面做準備,而且以為對方會來得更早,或許今天交通特別擁擠,耽誤了行程。他走往前門,但突然想起自己手裡還拿著砂紙,於是又返回客廳,無視外面傳來的汽車喇叭聲。就算有一大群天使飛來他家門口,告訴他今天是世界末日、他的死期已屆,而且慈愛的上帝親自來收拾他,祂們還是得先等他把所有的東西放回原處。各種事物都有其歸屬,在他做別的事之前,他得確定一切都已經放回該放的地方。這是他的房子,凡事都得依照他的規矩來。
汽車喇叭又響了,他走出去看見戴爾.派特森剛剛停好他的大轎車(一如往常,停得很差),然後跳出駕駛座,氣急敗壞地跑向亨利,手裡揮舞著亨利前一天寄出的辭職信。
「你不能這麼做!」派特森劈頭就說。
「嗨,我也很高興見到你,戴爾。」亨利回答:「請進,找個位子坐下,不要客氣。我替你倒杯飲料。」
派特森隨後在客廳沙發的角落坐下,在他身上看不到令人歡娛的陽光。亨利拿著啤酒和可樂從廚房走進客廳時,派特森手裡仍緊緊抓著那封辭職信。
「我必須辭職。」亨利說:「幾乎任何一種行業都可以出差錯,但這一行不行。」
「你仍然是我們最棒的一個──你是全世界最棒的。」派特森說:「相信我,我一直注意著這一行的動靜。」
亨利把可樂放在派特森面前的茶几上。派特森怒視著他,臉上帶著一種被逼到絕境、不想再聽任何鬼話的表情。黑框眼鏡可以讓其他人看起來充滿書卷氣,宛如一位心不在焉的教授,但是派特森的黑框眼鏡讓他散發一種不許別人多說廢話的權威感,只有他的決定才算數。
「我不喝可樂,起碼今天不喝。」派特森把信揉成一團扔到茶几上,隨即將它彈開。
亨利懷疑地挑挑眉毛。「你確定不喝可樂?」
「你真的要退休?」派特森平靜地問。亨利點點頭。「那麼我確定不喝。」
亨利把可樂挪到一旁,將啤酒遞給派特森。他第一次見到派特森時,就明顯看出這個人喜歡喝酒。隨著時間流逝,派特森變得愈來愈愛喝酒。有一段時間,派特森幾乎嗜酒如命。但是,有一天,在沒有大肆宣揚、說明或道歉的情況下,他選擇的飲料已經變成可口可樂。
包括亨利在內的每個人都想知道派特森能堅持多久,並等著他說明原因,可是沒有人願意跳出來直接問他。一位同樣有酗酒問題的探員問派特森是不是參加了匿名戒酒會,那名探員向大家回報說,派特森似乎真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被問到這種問題。
亨利最後決定他必須問個清楚,不然他可能會一直猜想著答案。派特森告訴他,他的工作要求他隨時待命,因此,為了他的探員,他必須保持清醒。他能回答的就只有這麼多,派特森並且補充:光說不練是沒用的,坐而言不如起而行。這個話題就到此結束。
亨利對這個答案相當滿意。每個人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理由,如果這就是派特森避免踏上暗黑毀滅之途的原因,那麼答案就是如此。亨利很高興自己不必再去思考這個問題了。
不過亨利心想:如今派特森可能會說,是亨利害他又開始喝酒。亨利坐在派特森身旁的沙發上,迴避著對方有如死亡光束的怒視。
「具備射擊技能的人很多。」亨利說:「例如海軍陸戰隊的觀測及目標捕獲小組、陸軍的突擊隊、海軍的海豹部隊──」
「但他們不是你。」派特森以責難的口吻表示,彷彿這是亨利辜負他的另一件事。「他們不具有你的資歷。」
「對,我覺得資歷可能是問題所在。」亨利說:「我的資歷太豐富了。我們都知道,狙擊手的能力並不會隨年齡的增長而變得更加洗練,他們只會變老。」
「誰要完成孟羅的訓練?」派特森追問。表情看起來很痛苦。「蓋伊已經打了三次電話給我,要我說服你歸隊。」
亨利嘆了一口氣,再次搖搖頭。「真希望他不要這樣。」
派特森將身子往前坐,看起來很焦急。「亨利,我們一起經歷了許多事,你和我。我們讓這個世界變得安全。如果我們沒有做我們所做過的那些事,好人就會受苦,壞人會獲得利益。好的事物會變壞,壞的事物會變得更壞。我們做的事非常重要──關係重大。然而我什麼事都做不來,除非和值得我信任的人共事。我沒有辦法以信任你的方式去信任新人。」
亨利再度搖頭,而且這次更加斷然。「戴爾,我告訴你,這次的感覺不太一樣,所以那一槍才會偏離──就連我趴著的泥土地面也感覺不對勁。」
派特森環顧四周,宛如房間裡應該要有某些東西可以支持他提出反駁,然後他發現了掛在窗外的鳥屋。
所以呢?你現在──你打算蓋鳥屋度日?」他問亨利。
「戴爾,當時杜穆夫身旁有個小孩。如果我偏離了六英寸,她就死了。」亨利說。他試著說服派特森。「我已經不行了。」
從派特森的表情看來,他終於明白了,而且感到極為震驚。亨利早就知道這次談話不會太輕鬆。做他們這一行的沒有什麼可以解釋的餘地,也沒有說場面話的時間或空間。你的注意力必須放在工作上,放在完整的任務上,除了任務之外再無其他了,甚至不需關注你的團隊。你必須理所當然地認定每個人會在正確的時間點出現在正確的地方,並且做正確的事情。一切必須按照計畫執行,沒有見機行事的可能,沒有多餘的動作,沒有愚蠢的廢話,沒有犯錯的機會,所以不該死的人不能死。每次亨利只要一想到自己純粹因為好運才沒有殺死一名孩童──一名「孩童」──他的內心就感到非常不安。
「你知道,當初我加入時,一切看起來都很合理。」亨利繼續說道。「我的工作是消滅壞人,是一種殺人的藝術──隨便你怎麼稱呼這種工作。但是在列日──」他搖搖頭。「事實上,在列日的時候,那不是殺人的藝術。我只是運氣好才能完成任務,那一槍我沒有感覺,不像我平常該有的感覺。」他停了一會兒,並且嘆了一口氣。
派特森看起來像開始準備放棄了,不再擺出一副受傷的模樣。他很專業,他能理解。
「不光是年紀大的問題。我已經執行過七十二次任務了。」亨利說:「做過這麼多次,我的內心深處已經是一團糟,宛如我的靈魂隱隱作痛。我猜我已經無法再繼續承受下去了,現在我只想要擁有平靜的生活。」
派特森深深嘆了一口氣。「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這個問題讓亨利傻眼。派特森是專案負責人──他負責擬定計畫、調派殺手。因此應該是由派特森告訴亨利怎麼做,而不是由亨利來告訴派特森。
亨利雙手一攤,聳聳肩膀。「那就祝我好運嘍?」
亨利在世界各地旅行的次數已經多到數不清。起初是以海軍陸戰隊員的身分,後來則是為了替現在的雇主工作。和許多經常旅行的人不同,他從不認為世上會有兩個地方是相像的。依他所見,說這種話的人根本沒有用心觀察,因為他去過的每個地方,都有一些別處找不到的特色,只有一點除外:廢棄的建築物。
假如有人蒙住他的眼睛,將他帶到世界上任何一棟廢棄建築物裡,再用槍指著他的頭,不許他窺探窗外的景致,直接說出自己身在何處,他肯定答不出來。世界各地的廢棄建築物裡,地板上似乎都有相同的小碎石,樓梯或欄杆上都有相同的破木片,還有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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