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成謎、曾被五大門派以及無數高手拒之門外的神祕青年鐘振文,因走投無路而誤入地獄門內,陰錯陽差,因禍得福,反而獲得地獄門最後門人張谷晨傳以一身功力,並應下張谷晨三個要求:第一,接掌地獄門,重振門派名聲、第二,殺死「地獄魔姬」,為張谷晨報仇、第三,取回地獄門佚失的「藏珍圖」。
獲得一身絕世武功的鍾振文,重入江湖,誓要向此生所有輕侮他的人復仇,未料,他自己身上早已背負了血海深仇,又從地獄門中帶出祕寶「青龍銀簫」,一場江湖浩劫自此展開。
從小無人問聞的鍾振文,一時之間引來了無數勢力,有人利用他、有人保護他、有人防範他、有人要殺他──與此同時,他立誓要殺的「地獄魔姬」其實是他自小失散的親姊,同時也是摯友楊啟方的愛人。
複雜的身世、稀世的珍寶、錯綜的關係,拉開了武林末日的序幕。
作者簡介:
田歌,知名台灣作家、編劇、導演、製片。
1960年開始陸續發表武俠小說,被譽為台灣最年輕的本省籍武俠小說作家,1962年發表的《天下第二人》被稱為新派武俠,極受年輕讀者喜愛。之後編寫過電影劇本、閩南語連續劇劇本等數十部國台語電視劇及單元劇,以及擔任數十部國台語電影導演,轉任製作人後,分別在三台製作多部鄉土連續劇。
章節試閱
第一章 地獄門
不是行人如鯽的夜街:
——而是荒山大澤。
不是美麗的春夏黃昏:
——而是恐怖的深夜。
黑……
看見不到任何物景,荒山林野,沉入在黑夜之中,四野一片漆黑。
憐火秋螢,平添了這漆黑深夜的恐怖,使這荒山大澤,有著一份懾人的氣氛
突然——
天際一道閃光劃過,使荒山物景,驟呈眼前,在這片漆黑森林之中,赫然佇立了一個黑影。
閃光過後,一切又沉於死寂,呈現在眼前的,依舊是磷火閃爍、秋螢點點……
這個人佇立在這片黑森林之中,為什麼?
閃光,劃過他的蒼白的臉寵,他是一個年約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他顯得頹喪、淒傷,但在他頹喪與淒傷的臉上,卻透露著一份堅毅神色。
他凝望著這漆黑的林木,輕輕地吁了一口氣,挪動了一下身子。
他不但頹喪,也顯得有些蒼老,這從他帶著淒傷的臉上所隱約呈現的皺紋,就可以看得出來⋯⋯。
他是怎樣一個人呢?
這一點,連他自己都說不上來,只是他知道自己有一段悲涼的身世,和血淋淋的往事……
無數的心靈創傷煎熬,使他開始對茫茫的世間人事,發生憎恨——憎恨人的虛偽,憎恨世事變幻無情。
想著、思索著,咬了一咬鋼牙,腦海湧現很多令他費解的事……
——他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
——他的父母是誰,也是一個謎。
他只覺得人世間,好像沒有他這個人的存在。
而存在他心中最大的謎團——是為什麼無數武林人物不肯收他為徒,而且還以驚𢣷的眼光看他?
他記得:他在少休寺跪了三天三夜,被拒絕了。
他在「武當派三清觀」前跪了三天三夜,也被拒絕了。
他在「崑崙派通元寺」前跪了三天三夜,也被拒絕了……
他在峨嵋派「千佛寺」前跪了三天三夜,也被拒絕了……
他在「點蒼派玄真觀」前跪了三天三夜,也被拒絕了……
他在江湖上五大門派跪了三晝夜,可是,他得到的是失望與羞辱,忍恨含悲,咬著牙離開了。
這也在他心靈裡,埋下了一份恐怖的陰影和殺機——他在離開每一個門派寺觀前,曾憤恨他說:「終有一天,我鐘振文會回來找你們五大門派算這筆帳。」
事情更令他訝異的是——他無數次他發現有人暗中跟蹤他、監視他,這些人包括各種不同的江湖人物……
為什麼五大門派不收他呢?他百思不得其解,其實這個謎要是解開了,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不要說五大門派難逃劫數,即是為數甚眾的武林高手恐怕也會難逃殺身之禍。
佇立了良久,他終於挪動了一下身子,朝著黑漆的蒼林,漫無目的地走著……
他一移步而行,才讓人看清楚他竟是個瘸子,走起路來一跛一拐,像是有些吃力……
走著⋯⋯想著,他狠狠自語:「東南三劍,梅花神劍,遼東一魔,蒼冥神君,蒼穹六劍,獨腳一怪,笑道人,怪和尚,滄海神扒,凌波仙子、江湖二花,神拐手,追魂手,陰魂客,這些人我以後一個也不放過。」
好可怕的一場殺戮人數,竟包括了江湖黑白兩道頂尖人物——因為,他也曾在這些人的門口,跪了三天三夜。
將近十年,他跑遍了各處,依舊沒有人肯收他為徒,這究竟原因何在?直到現在他無法解開這個謎。
只是他想:「終於有一天,我要鬥鬥江湖各派人物,讓他們不敢輕視我,羞辱我……」
想到這裡,他笑了——傲然自負地笑了⋯⋯。
旋即,黯然神傷的情緒又湧上了他的心頭,現在他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如何能有震撼武林天下武功?稱雄江湖?
另外,他也要揭開謎一樣的身世以及血淋淋的往事,他不要在他的心靈裡,永埋一份恐怖的陰影。
他握緊了手中拐仗,一跛一拐地向前走去⋯⋯。
這一跛一拐,象徵了他的人生是多麼坎坷不平呀?然而,未來的路,他要堅毅走完,也有信心,揭開他的身世之謎。
同樣地,他也要揭開武林人物為什麼不收他為徒,。
——他豈會知道如果他解開了這兩個謎,武林已臨末日矣。
就在他挪動腳步之際,遠處三條人影,也緩慢跟了上去,然而,他無所覺……
夜風肅瑟,寒意迫人,他感到有些冷了。
這在漆黑的蒼林中,他不是在等待、找尋什麼,而是他喜歡黑暗——因為他在白天裡,遭人冷眼、卑視對待,因為他是一個廢人般瘸子。
但他要堅強的活下去,也為自己留下希望,今夜,他走進了這片不知名的黑蒼林,漫無目的地走著。
磷火秋螢,恐怖的黑夜,他一無所懼,他走著⋯⋯走著……經過這片樹林,又經過那片蒼林……
突然——
他停下了腳步,面對一望無際的蒼林,下意識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一陣夜風,迎面吹來,使他心頭為之一震,在這陣陣夜風裡,竟夾帶著一股令人聞之作嘔的屍臭味。
這屍臭味令他暗地心駭,舉目四顧,除漆黑一片之外,並未見有動物或人的屍體,再說如果是單一屍體,臭味不會如此濃烈,那屍臭味從何處而來?
他機伶伶地打了一個冷戰,他突然感到一種恐怖的氣氛籠罩他全身。
——突然,一股好奇心促使他,他要看看這荒山野嶺怎麼會有這股濃烈的屍臭味?打定主意,握緊了手中拐仗,一跛一拐地朝著屍臭味吹來方向前進⋯⋯。
又是一陣山風,挾著那股聞之令人作嘔的屍臭味迎面吹來,他又下意識打了一個冷顫。
荒山野嶺,磷火閃爍、秋螢點點,已夠恐怖懾人,如今又突然聞到這股屍臭味,他那能不膽寒?
倏然——
他停止腳步,在微弱的月光下,他看到前面有一處窄窄的山岩狹谷,目光一掃,心頭悚然一震。
在右側的岩壁上,赫然刻著三個大字,「地獄門」。
那三個大字,在月光下似閃耀著一份懾人光茫,也像是伸著一隻恐怖的巨掌,向他招手。
而那屍臭味就是從那狹窄的岩谷內吹了出來。
他寒毛直豎,下意識地退了兩步。
他當然不曾聽過「地獄門」這個恐怖的名子,否則,不只悚然心驚,恐怕會避之唯恐不及。
「地獄門」名撼江湖,不知有多少武林高手,喪命在「地獄門」之內,江湖人物談之變色,更沒有人知道裡面住著一個什麼樣人物
——「地獄門」之名,帶著一份恐怖的陰影,窒壓整個江湖人物。
突然——
他抖了一抖拐仗,輕徑地咳了一聲,壯膽向地獄門狹窄岩谷內走進去。
「地獄門」名符其實,進去的人沒有活著出來,如今,他竟向地獄門之內走入,無疑是有一隻死伸的手,向他招喚。
這個跛足的年輕人——鐘振文進入「地獄門」不久,遠處三條人影,也突然飄落在地獄門之外。
這三個人是一個和尚,一個道土和一個背劍老者,這三個是人是為了跟蹤監視鐘振文而來的。
這三個人看了岩上「地獄門」三個大字,也機伶伶地打了一個冷戰,同樣感到一股恐怖氣氛,窒壓在心頭。
三個人互相視一眼,那和尚輕輕說道:「他既然進入地獄門,就不可能再活命出來了,我們就不必再監視他了」
那背劍老者不安說道:「你和尚別太武斷,萬一他沒有死呢?」
「既入地獄門,難回陽間路。」
「為了謹慎起見,我認為我們還是在這裡守候幾天。」
當下三個人頷首同意,雙雙退離地獄門數十丈之外。
這裡,依舊是恐怖漆黑……在恐怖與漆黑之中,卻又籠罩了一份死亡氣氛。
鐘振文好奇地進入地獄門,陣陣屍臭味隨風迎面吹來,他想:「這死的是什麼東西?是野獸還是人呢?」
他走了約三丈,已經走過了地獄之門。
突然,在磷火閃爍下,他幾乎驚叫出口,只見眼前寬約數十丈的谷內白骨雜陳,死屍遍地。
他接連打了數個冷顫,雞皮疙瘩遍起。
山風拂著屍臭味四溢。
磷火閃爍,秋螢點點已夠恐怖,如今再加上白骨雜陳,死屍遍地,怎不令人膽寒心驚?
他嚥了一下口水,轉身向來路走回,就在他一轉身之剎那,地獄谷內突然傳來一聲猶如夜裊的怪笑之聲……
鐘振文一聽這猶如鬼號的聲音,幾乎嚇得四肢無力,一抬頭又看到來路的地獄門岩上,赫然又出現八個大字:
「身入地獄
魂難還陽」
他兩條腿嚇得發抖,混身冒出冷汗。
他第一次感到死亡的恐懼,但他不能死,他還有身世之謎待解,有仇待報,心想至此,他咬緊牙根,急忙欲向地獄門外走出——
他腳步剛一抬起,一聲冰冷冷的口吻喝道:「站住。」
鐘振文一愣,止步不前,臉色轉為蒼白,額角冷汗直冒⋯⋯壯壯膽,再轉臉四顧,並沒有發現人影。
他駭然心忖:「地獄之門?難道我真的碰見了鬼不成?」
想到了鬼,他不由更感恐𢣷,倏然,怪笑聲乍起,直笑得谷內一片陰風慘慘,聞之膽顫心栗。
他嚇得兩腳癱軟,身子下意識癱靠在一處岩壁上,突然——
一股匝地陰風過處,他突覺有一個冰冷冷的東西,扣壓在他的肩上。
他斜視了壓在肩上是什麼東西,一看之下,一顆心嚇得幾乎跳出來,身子差點癱軟倒地,——放在他肩上的,赫然是一隻挖掘機,這只挖掘機五指如勾,指甲長約三寸發出磷磷藍光。
「鬼?!」他心裡駭叫了一聲。
他不敢回頭,他所想像的是背後一張面目猙獰的鬼臉,會將他活剝生吞。
地獄谷內,陰風襲人,好恐怖懾人的氣氛。
突然,那猶似出自厲鬼之口的冰冷聲音道:「年紀輕輕,竟然會到地獄門來送死,嘿嘿⋯⋯我問你,還有什麼遺言要交代?」
鐘振文在極度的驚恐怖悸的情緒中,突轉變為泰然,他想,「生死由命,該死的逃不了,死吧,反正我生命中也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了。」
心念後,他愴然一笑,搖了搖頭,道:「沒有。」
「那很好,本來我不想殺你,不過地獄門有個規矩,凡進入這裡的人,從無人活著出去,所以你也別怪我心狠手辣。」
鐘振文愴然一笑,答道:「不怪你,那就快動手。」
那陰冷冷的口吻傳自背後道:「你不愧一個漢子,快人快語,我不殺無名之人,你報上名來。」
「我叫鐘振文。」
「什麼?」那冰冷冷的聲音,在他鐘振文三字出口後,發出驚呼,按在鐘振文肩上的鬼手,也突然滑落。
那冰冷聲音,帶著激動的語氣、驚訝問道:「你?……你叫……鐘震雯?」
「不錯,我叫鐘振文」
那冰冷聲音突然嘿嘿大笑,這一笑,直笑得鐘振文頭皮發麻,背脊直冒冷汗。
那一隻冰冷的鬼手,突然又按在他的肩上,喝道:「你為什麼要冒鐘震雯之名?說。」
這一來,反而把個鐘振文弄得墮入雲裡霧中,他心想:「冒名?冒誰的名?難道世上還有一個鐘振文?」心念後,反問道:「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我是人,」答聲過後,又變為激動,厲聲道:「我問你為什麼要冒鐘震雯之名,快說。」
鐘振文傲然一笑,怒道;「誰冒他的名,我就是鐘振文。」
「你不是他。」
「他是誰?」
「鐘震雯。」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鐘振文?」
「當然知道,他是一個女人。」
「女人,這麼說來,還有一個叫鐘振文的女人了?」
背後陰森森的聲音笑道:「你別裝蒜,你到底為什麼冒名鐘震雯?如再不說清楚,我要下手了。」
鐘振文這一來有些發怒了,自己明明叫鐘振文,而對方卻一口咬定鐘振文是另外一個女人,心裡難免動怒。
當下傲然道:「對於死,我鐘振文並不放在心上,只是你這不明是非,誤指我冒他人之名,未免令人不齒。」
鐘振文這話說得對方久久答不上話,半晌才說道:「這麼說來,你真的跟那個鐘震雯不相識?」
「我不知道還有一個鐘振文。」
「那麼你為什麼地獄之門?」
「我不巧經過,聞到屍臭味好奇進來看個究竟,」停了一停,目光一掃堆堆白骨,問道:「這些人都是死在你手裡?」
「不錯,我不相信你進入地獄門沒有絲毫目的。」
「如果我事先知道谷內全是白骨、屍首,打死也不會進來。」
「難道你沒有聽聞,地獄門內封埋了幾件轟動武林至寶?」
鐘振文搖了搖頭,對於對方所說的「至寶」,他委實有點像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的迷惑。
地獄門,封埋了幾件轟動武林至寶,江湖上無人不知,如非這幾件至寶風靡江湖人物,他們門送死?
鐘振文不知道江湖傳說,他是無意中走入這裡。
現在,地獄谷內,依舊是陰風襲人,磷火秋螢,點綴了這漆黑而又恐怖的地獄門內。
如果現在按鐘振文肩上的挖掘機,微一用力,鐘振文自然逃不出地獄之門。
對於死鐘振文並不放在心上,而放在他心上的,是在他死之前無法知道他的身世,以及對江湖各派人物的報怨雪恨。
想到這裡,他闇然一聲長嘆,閉目待死。
空氣在沉寂中,帶著一份懾人的殺機與恐怖。
沉寂。
陰風。
白骨。
屍臭。
磷火。
秋螢。
好一付恐怖畫面,任何處在這谷內之人,都有履身鬼域之感。
地獄門——真是名符其實,無數武林高手,含恨死在這恐怖的地獄門中。
陰風陣陣,枯葉紛飛,死亡氣氛依舊籠罩著⋯⋯。
對方久久不語,似在思索什麼,而按在鐘振文肩上的挖掘機,卻始終沒有移開過,鐘振文幾次想回頭看對方面貌,卻都悚然而止。
當下他開口問道:「如果要殺我,請快下手呀。」
背後聲音嘿嘿一聲冷笑:「我再問你,你鐘震雯三個字怎麼寫法?」
舊事重提,使鐘振文心頭又是一震,他當然猜不透對方再問他名字的用意,當下泰然應道:「鐘是鐘聲的鐘,振是提手旁一個辰字,文是文字的文……」
鐘鐘振文話猶未說完,背後冰冷冷的聲音已接道:「好了,我斷定你不是冒她之名,她的震字是雨的下面一個辰字,雯字是雨下面一個文。」
鐘振文恍然大悟,然而,他的腦中又多了一份疑惑——另外一個鐘震雯又是怎麼一個女人呢?對方聽了自己鐘振文三字後,語調為什麼突然變得激動?難道說那個叫鐘震雯的女人,跟這個恐怖人物,有什麼切身關係?
背後冷冷聲音突然問道:「我問你,你說你不怕死?」
鐘振文道:「古語有謂螞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只是我受人冷落、卑視,達不到理想願望,活著就沒有什麼意義。」
「人家卑視你、看不起你?」
「對。」
「你有理想願望無法達成,死了豈不是遺憾?」
「唉!這也沒辦法的事。」
「我倒想聽聽你有什麼理想願望想達成。」
「我理想有幸福人生,願望能揚名江湖,報五大門派及江湖人物對我歧視之恨,因為我求他們收我為徒,跪了三天三夜。」
「他們拒絕你了?」
「不錯。他們不但拒絕了,還冷言羞辱。」
「你不奇怪為什麼武林人物都不收你為徒?」
「對,這是個謎,就像我的身世一樣,我無法揭開這個謎團。」
「你的際遇倒也令人同情,可惜你就要死在我手裡了,沒有例外。」
這話說得鐘振文又面臨死亡,如對方所言進入地獄門,就回不了陽間世,沒有人例外,他輕輕一嘆。
對方訝然問道:「嘆氣?認為年紀輕輕不該死在這𥚃?」
「不完全是,倒是我有一個疑問⋯⋯」
「什麼疑問你說。」
「你跟這些人有什麼深仇大恨?否則為什麼出手心狠手辣,讓他們埋骨地獄門?」
「這個?」對方陰惻惻笑道:「他們進入地獄門,目的在於地獄門中轟動武林至寶,存心不正,我當然不能放過這些貪婪之徒,再說,地獄門的禁規,凡是進入這裡的人,不能活著出去,而且這些裡面有一半以上的人,並非死於我手。」
「啊?!」意外,驚訝,問道:「難道地獄門內,還另外有一個人住著?」
「對了。」
「她是誰?你說的那個鐘震雯?」
「是的,是她⋯⋯但她走了⋯⋯離開了⋯⋯」
鐘振文突然覺得對方的語音裡,好似對另有那個鐘震雯有著眷念與思愁,不問可知,他們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她為什麼會離開?是你叫她走的?」
「這個⋯⋯暫時不談,倒是我還沒有跟進入地獄門的人談這麼多的話,你是例外,唉!也許我們注定的緣份,好吧,我破例放你一條生路。」
「啊!你⋯⋯你不殺我了?」詫訝、驚喜。
「不錯,而且我還可以讓你身負絶世武功,名震江湖。」
「真⋯⋯真的?不誑我?」鐘振文幾乎不相信自己耳朵。
「當然不騙你,不過,你要死一次」
這話豈不是太矛盾?——既要給他絶世武功,為什麼又要他死?
鐘振文一時怔立當場,不知道該怎麼響應。
突然——
地獄門外,響起了一聲長笑,入耳心驚,似是有人要進入地獄門。
那背後之人聞聲,陰冷冷一笑,說道:「又有人來送死了。」平平淡淡一句話,卻使地獄門內倏然籠罩著一份殺機與恐怖氣氛。
鐘振文不期然打了一個冷顫,他突然一轉身——他要揭開背後這個恐怖人物的面目。
那知鐘振紋身子才剛轉一半,後身一聲厲喝道:「不準你回頭。」
鐘振文一愣,駭目呆立。
背後那冰冷冷的聲音又道:「鐘振文,我要讓你名震天下武林,不過,現在有人來了,你先到前面那個岩石凹處隱藏起來。」
鐘振文豈敢說什麼,一點頭,急走向前面那一個岩石凹處,把身形隱了進去。
他稍微側過頭,只見他原先所站立處,連一個人影也沒有——目光所及,依舊是堆堆白骨,秋螢點點,陰風陣陣,那個恐怖人物面目,他卻始終沒有見過。
「他是怎麼一個人呢?」鐘振文一時無法揭開謎團,但他卻也暗自慶幸自己可能真的能逃過一次鬼門關,並且名震天下武林。
但他想到對方要他死一次時,湧現的希望,又瞬間幻滅,試想一個人能死幾次?還不是死一次就完了?
名震天下武林與死一次,在他腦海發生強烈矛盾,他怎麼都猜不透對方如何能達成目標。
突然——
一聲冷笑之聲再度破空傳來,鐘振文轉臉看去,只見地獄門走進三個人來。
這三個人是三個老者,一高一中—矮,三個人進入地獄門後,略微頓足,眼光一掃谷內白骨遍野,三個人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瘦高的老者名叫何毅,綽號「神拐手」他壯膽咳了一聲,手中拐仗一抖,朝向白骨堆中走去,其餘兩個老者也緊跟其後。
第一章 地獄門
不是行人如鯽的夜街:
——而是荒山大澤。
不是美麗的春夏黃昏:
——而是恐怖的深夜。
黑……
看見不到任何物景,荒山林野,沉入在黑夜之中,四野一片漆黑。
憐火秋螢,平添了這漆黑深夜的恐怖,使這荒山大澤,有著一份懾人的氣氛
突然——
天際一道閃光劃過,使荒山物景,驟呈眼前,在這片漆黑森林之中,赫然佇立了一個黑影。
閃光過後,一切又沉於死寂,呈現在眼前的,依舊是磷火閃爍、秋螢點點……
這個人佇立在這片黑森林之中,為什麼?
閃光,劃過他的蒼白的臉寵,他是一個年約二...
目錄
第一章 地獄門
第二章 初現煞星
第三章 棺中人
第四章 棺中少女
第五章 蒙面灰衣人
第六章 突兀之變
第七章 難言之隱
第八章 北海一鵰
第九章 洞中談往事
第一章 地獄門
第二章 初現煞星
第三章 棺中人
第四章 棺中少女
第五章 蒙面灰衣人
第六章 突兀之變
第七章 難言之隱
第八章 北海一鵰
第九章 洞中談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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