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首席斷案王→專門智取坑人
開封第一女衙內→負責打趴敵人
他,弱不禁風卻能辨陰陽;她,纖纖細腰卻力大如牛
且看最甜活寶CP,人間黑白無常組合,攜手剿除牛鬼蛇神!
作為第一奸臣的女兒,閔惟秀一輩子都在勸自己的父親做一個好人,
但是結果如何?那叫一個淒淒慘慘,慘慘淒淒啊!
既然好人不長命,為何還要做好人?
若是真的惡人,那些人又豈敢非議?
只能說,還不夠惡。
擔著惡人名,不做惡人事?閔惟秀不服。
所以重生歸來,她只想一斤牛肉三碗酒,老娘瞪狗狗都抖,
發誓要做個合格的奸臣二代,勢要將紈褲作風堅持到底。
可是,隔壁家弱不禁風的三大王姜硯之,竟然一眼就看穿她的真面目!
「妳是哪裡來的孤魂野鬼,快些從閔五的身上下來!」
一盆黑狗血,淋得她顫顫抖抖,也把她原本的謀劃都扭轉了。
好吧,山不轉路轉,路不轉人轉,
她有自信,不論換了哪種活法,她都能活出全新的將門虎女風采!
況且她沒有時間了,半年,她只有半年的時間力挽狂瀾,
說不定「山大王」真能成為她的助力……
作者簡介:
飯糰桃子控
起點女生網人氣作家,其獨特的歡樂寫作風格,受到眾多讀者的喜愛。作者文筆有靈氣,文字功底扎實,情節構思謹慎、細膩,是極其有潛力的作家。
出版作品:《知春》、《國師的追妻日常》、《將門鳳華》、《衣手遮天》、《反派天天想和離》。
章節試閱
第一章 開封美人有細腰
「張郎中,您且走快些,我家姑娘暈過去了!」
晨色初開,石板小路兩旁,白霜未化,一個圓臉的女婢步履匆匆的催促著,看著頗有些心急如焚。
在她的身後,一個白鬍子老者一手拿著一個炊餅,樂呵呵的咬著。
背著藥箱的小童瞧得直心焦,都什麼時候了,要出人命了,您老還吃什麼炊餅啊!沒看到主家的人,都已經火燒眉毛了嗎?
他想著,低聲說道:「師父,要不把炊餅先擱著,瞧完病了您再吃?」
張郎中小眼睛一瞪,「不急不急,這開封城裡的姑娘若是暈過去了,不用想,一準是餓的!」
話說物極必反,自打大慶天寶女帝那會兒起,貴女們都以圓潤為美。但是到了陳朝,這風向一會兒就變了。
官家獨寵林娘子,誇她纖纖細腰,盈盈而握,猶如月中仙子,乘風而起。
這一下子便炸了鍋,開封城中的姑娘們,紛紛以瘦為美。
張郎中狠狠的咬了一口炊餅,可憐吶,明明生在富豪家,卻猶如餓殍。
這武國公府的閔家五娘,更是個中翹楚,人稱「開封第一腰」,走一步得嬌喘三聲,對著她打個噴嚏,她就能變成風箏,真的要上天啊!
行不多時,小樓已在眼前。
張郎中拍了拍手,駐足門前,前頭的婢女已經焦急的喚道:「長公主,張郎中來了。」
屋子裡傳來了一陣有氣無力的聲音,「安喜,且領張郎中耳房飲茶,稍候片刻。」
那名叫安喜的婢女心中一喜,「五姑娘醒了!」
說話間也不多問,自領著張郎中去飲茶不提。
而在那小樓之上,一個穿著白色中衣的姑娘,正在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阿娘,快些拿剪子來,將我身上的勞什子布條剪了!」
閔惟秀是憋氣憋醒的。
她只記得遼軍來攻雁門關,漫天都是血,柴家姐姐已經不知所蹤,她帶著殘兵死守,腹部被長槍刺穿,真他娘的疼!
閔惟秀大吼一聲,「兀那狗賊,只要我閔惟秀在此,你們這輩子都別想過雁門關。阿福,你將本將軍的血窟窿束緊了,待我再殺上八百回合。」
阿福手一抖,使勁一勒,她只覺得眼前一黑,胸口憋悶得喘不過氣來。
閔惟秀惱羞成怒,恨不得爆粗口,「阿福,我他娘的沒有被遼狗殺死,反倒被你勒死了啊!」
作為一個英雄,她覺得自己不能死得這麼滑稽,簡直是貽笑大方,愧對列祖列宗啊!
閔惟秀一聲暴喝,眼前一亮,頓時傻眼了,哪裡還有金戈鐵馬,哪裡還有殘肢斷臂,只見她左右兩邊各站著一個婢女,使了吃奶的勁兒拉扯著裹在她腰間的布條,像是在拔河一般。
看到閔惟秀看過來,安喜笑呵呵的說道:「五姑娘,您再忍著些,待奴婢打個結就好了,保證這腰細細的。」
閔惟秀恨不得自戳雙目,都說人要死的時候,會想到自己最遺憾的一幕,最愛的人,但她想的這是什麼鬼?
閔惟秀怒火攻心,頓時厥了過去,臨暈過去之前,還聽到安喜在大喊道:「不好了,五姑娘暈過去了!」
等再度醒來,閔惟秀發現自己坐在繡著金菊的紗帳裡,微風吹得床邊的銀鈴叮叮作響。
這銀鈴乃是她十歲生辰的時候,官家親手畫了圖樣,遣人製了送來的,當時羨煞了多少開封城的姑娘。這串銀鈴鐺,自打那日起,就掛在她的床帳上,一直沒有取下來過。
「我的兒,妳可算是醒了!」
閔惟秀聽這聲音,腦袋嗡嗡作響,她挑了挑眉,緊了緊被子,微微的抬起了頭,只一眼便淚如雨下,眼前坐著一個美婦人,正憂心忡忡的看著她。
正是她的阿娘,臨安長公主。
可是她的阿娘,早在五年前,已經死了。
閔惟秀有些發愣,早前在開封城的時候,若論出身,她便是聖人也做得的。
大慶天寶女帝之後,又綿延了數百年。但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大慶末年分崩離析,群雄割據,今上威武雄壯,一統中原,建立了大陳朝。
閔惟秀的父親,乃是官家的潛邸舊臣,第一猛將,被封為驃騎大將軍,加太子太傅、武國公,位極人臣。
而她的母親,乃是官家唯一的親妹妹,臨安長公主。
什麼是開封第一女衙內?說的就是她了。
可是後來……
「秀兒,阿娘知曉妳不願讓太醫來瞧,怕傳到宮裡去了,便讓安喜去尋張郎中了,他若是敢亂說,我叫人封了他的安之堂。」
閔惟秀一把抱住了眼前的臨安長公主,遲疑著,輕喚了一聲,「阿娘。」
是用拳捶塌她的胸口,還是用手擰斷她的脖子呢?
閔惟秀想著,遼狗好生厲害,竟然俘虜了她,還不知道上哪裡弄來了一個婦人,冒充她的阿娘,還整出了這麼一間屋子,這是做什麼?妄圖勸降她嗎?
她阿娘已經死了,人死不能復生。
她閔惟秀雖然是女子,但是也只願意站著死,絕對不會跪著生……正想著,又覺得自己喘不上氣來了,低頭一看,腦袋又開始嗡嗡作響。
她的腰間纏著的是什麼?之前瞧見的那一幕竟然是真的,閔惟秀捂住了自己的臉,痛不欲生。
誰沒有個荒唐歲月啊?
閔惟秀徹底想起來了,十四歲那年,她為了保住「開封第一細腰」的稱號,只要在家中,便讓安喜用布條束緊了自己的腰部,每日用食跟雀兒似的,終於把自己給整暈了過去。
這是她被餓暈的第一次,再往後,年節的時候,她大病了一場,險些丟了小命。
往事不堪回首,她的腰間束著布條,她的阿娘還在,那麼她應該是回到了六年前。
「惟秀,惟秀!」
閔惟秀回過神來,小臉一紅,剛才她在想什麼,她在想怎樣殺了自己的阿娘……簡直是大逆不道!
「阿娘,快些拿剪子來,將我身上的勞什子布條剪了!」
臨安長公主一揮手,身邊的王嬤嬤立刻拿了剪子過來,閔惟秀下了床,張開雙臂,王嬤嬤喀嚓喀嚓的幾下,剪掉了那個死結,然後將那布條拆了。
隨著那布條落地,閔惟秀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連中氣都上來了,「一斤牛肉三碗酒!」
她混行伍多年,人在刀口滾,可不就想喝點小酒壯壯膽,吃點大肉賽神仙。
屋子裡頓時鴉雀無聲。
「惟秀!」
閔惟秀咳了咳,「來點清粥小菜吧!最近正在看《七俠五義傳》呢,有些入迷了。」
臨安長公主回過神來,「給惟秀拿肉,再拿些梅子酒來。我的兒,妳便是要吃那天上的星星,阿娘也讓人給妳摘了來。」
閔惟秀咧嘴一笑,是了,這時候,她還是開封第一女衙內,只有她想不到的,沒有她不能做的。
「阿娘,且讓那郎中離去吧,我沒事了。別到時候傳出了什麼風言風語的,反倒不美。那什麼束腰帶,我日後不繫了便是。」
她自己的身子,自己再清楚不過,這純粹就是餓出來的,那些郎中的德性她還不知,有病治病便也罷了,沒有病,他也非得開個調養的方子,讓你喝上月餘,讓人苦不堪言。
臨安長公主瞧她確實活蹦亂跳的,笑著道:「都依我兒的,那束腰帶早該如此……阿娘的惟秀什麼樣的兒郎配不得,何必受這等苦楚。」
說話間,下人已經端了滿滿當當的一桌菜上來。
「阿娘說得極是。」
閔惟秀心中一嘆,她阿娘當真是生了一雙利眼。
官家乃是她的親舅父,她又不想入宮為妃,為何要將自己折磨到如此境地?
說到底,都是因為太子殿下要選妃。
她此時心高氣傲,自詡開封第一貴女,對於太子妃的位置勢在必得。太子肖父,尤愛細腰。她聽了人的蠱惑,跟瘋魔了似的。阿娘勸過她多回,她就是油鹽不進。
臨安長公主聞言一愣,皺了皺眉,試探性的說道:「這姑娘懷孕生子之後,腰定然是會變粗的。若是兒郎因細腰而心悅於妳,待他日,妳腰粗腿壯,他豈不是眼中再無妳?這等人,與以貌取人者並無不同,非我兒的良人。」
屋子裡靜悄悄的,下人們都低下了頭,裝作沒有聽到一般。
敢妄議皇家,批評太子的,也就只有臨安長公主了。
閔惟秀聞言剛要皺眉,卻又輕笑出聲,將頭埋在了臨安長公主臂彎間,「阿娘,惟秀之前不過是想要氣劉鸞,才同她相爭。您還不知我嘛,做什麼都是三分熱度,那皇宮閉著眼我都能走遍了,我日後若是住在其中,豈不是無趣。」
這武國公府,委實惡名在外。
人人都說臨安長公主囂張跋扈,以太子姑母自居,頤指氣使的頗為討人厭惡。又說她心腸惡毒,武國公一妻三妾,那些妾室竟然連生四女,一個兒子都沒有生出來,水深得讓人膽寒。
人人都說武國公功高震主,仗著當年同官家的情誼,區區武將不把文臣放在眼中,若是不服非打即罵,簡直是斯文掃地,人中敗類。
上輩子閔惟秀十分的痛心,她阿爹、阿娘好著呢,怎麼可能是大奸臣?
所以每次爹娘說出不敬的話,做了不合規矩的事,她都立刻出言反駁,規勸他們做一個好人。
可是結果如何?
好人不長命。
既然如此,為何要做一個好人?
若是真的惡人,那些人又豈敢非議?
只能說,還不夠惡。
這種惡名,在她落選太子妃之位之後,更加甚囂塵上。
你瞧,連官家都覺得他們家德不配位,她日後不得母儀天下,可見那些傳言是真的吧?
擔著惡人名,不做惡人事?閔惟秀不服。
臨安長公主一聽,拿起筷子給閔惟秀夾了一塊魚,輕描淡寫的問道:「惟秀啊,妳二哥被狗咬在哪瓣屁股上啊?」
閔惟秀想起這事就樂了,她二哥閔惟思乃是一個文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跑得比牛還慢,有一回不知怎麼惹了狗,被咬了個稀里嘩啦,在床榻上趴了整整一個月。
「左邊的,到現在還有狗牙印呢!」
臨安長公主咳了咳,我的兒啊,妳是個姑娘,現在二哥屁股上有牙印,妳是怎麼知道的?就是知道,也不能說出口啊!那妳是幾歲才不尿床的啊?」
閔惟秀口中的粥水差點兒噴了出來,阿娘,往事不堪回首,糗事莫要再提!
她算是覺察出味兒來了,她娘這是覺得她與往日不同,擔心她被妖怪上了身呢!
她想著,板著臉答道:「五歲。」
臨安長公主放心了,一把抱住了閔惟秀,「是我的兒,這長安城中,五歲還尿床的姑娘,肯定就是我的惟秀了。」
閔惟秀臉一紅,這是什麼值得誇耀的事情嗎?
那話本子裡,認女兒,不都是得弄個什麼梅花烙印、紅色胎記,再不濟認個玉佩之類的嗎?怎麼到我這裡,便是幾歲尿床了!
她想著,一用力,手中端著的白胎金菊碗頓時變成了粉末,紛紛灑灑的掉在了圓桌子上。
屋子裡的人都傻眼了,剛才她們大約是眼花了吧!?
臨安長公主眼睛一瞪,「今兒的事情,但凡有半點風聲透露出去了……」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門口一聲吼,「小五,妳再捏一只碗給爹看看。」
閔惟秀一抬眼,就瞧見了站在門口的武國公閔歸。
他身高九尺有餘,聲若洪鐘,面上垂髯,雙目炯炯有神,在他三尺之內,你都能夠感覺到那股熱血沸騰的煞氣。
確實是一名神勇名將,只可惜,大陳朝重文輕武,武將多半沒有什麼好下場。
閔惟秀望著武國公笑了笑,又拿起了一只碗,輕輕一捏,碗便碎了。
閔歸一見,哈哈大笑起來。
「倒是沒有想到,我閔家的天生神力,兩個兒子都沒有繼承,倒是傳到了我閨女身上!小五莫怕,聽說過大慶朝那位鐵錘李將軍嗎?她同咱們閔家,倒是頗有淵源,我兒日後定不輸她。」武國公說著,一把拽起了閔惟秀的手,「來來來,小五,讓阿爹瞧瞧妳的真本事。」
父女二人還沒有走到門口,就被臨安長公主給攔住了,「官人這是做什麼?惟秀這是生來的本事,當年戰亂我等上戰場受過多少苦楚,費了那麼大勁兒,可不就是為了讓後代安穩。」
「惟秀是個姑娘,日後呼風喚雨不在話下,如今太平盛世,何必去當那吃力不討好的武將?你說家中傳承不能斷,惟瑾已經子承父業,何必再搭上惟秀。我藏了這麼些年,可不是讓你瞧她本事的。」
閔惟秀出身高,當世沒有幾個男兒能夠匹配,本來就讓夫家擔憂會趾高氣揚了,再加個天生神力,誰人敢娶?
萬一惹惱了她,都不用回武國公府告狀,自己一巴掌就能拍死夫君全家,不能想啊不能想!
武國公摸了摸腦袋,「小五一出生妳就發現了,那我怎麼半點不知?」
臨安長公主翻了個白眼,「旁的姑娘都有奶娘,為何我惟秀沒有?因為她年幼之時,換的奶娘三十有餘。」
若不是閔家富裕,她又是公主,閔惟秀得餓死。
你問為何?她年幼之時,不會控制自己的力氣,每喝一次奶,都會給那些奶娘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一直換了三十餘個,好不容熬出了月子,臨安長公主終於決定不再禍害旁人了,只用勺子餵奶給她喝,就這樣,小傢伙長牙的時候,還咬斷了好些勺子呢!
「再說惟秀剛剛學習走路之時,還記得你那日歸來,說家中有鼠患,將你的演武場都打了洞嗎?」
武國公忙不迭的點頭,「可不正有此事,我派人抓了隻凶貓,倒是半點用處也無,一修好,又有洞了。啊!妳是說……」武國公驚訝的看向了閔惟秀。
閔惟秀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這些往事,她以前可沒有聽阿娘提過。
「正是惟秀弄的,小童學走路,可不都是高抬腳,旁人只是咚咚作響,偏生她一腳一個窟窿。」
「還有她週歲之時,劉聖人送了一個金項圈,上頭鑲嵌著明珠,十分的華貴,我就那麼一會兒沒有瞧她,上頭的明珠都被她摳了下來,滾落一地,金項圈已經變成了金疙瘩。」
閔惟秀聽得咋舌,原來年幼之時,她簡直就是人間凶獸啊!周圍的人能夠活到現在,也是不易。
臨安長公主說的劉聖人,便是當今皇后,大陳朝管皇帝叫官家,管皇后叫聖人。
劉聖人的姪女劉鸞,便是太子妃的熱門人選。
武國公聽著直撓頭,「夫人妳越是這樣說,我越是心癢難耐,我這閨女本事可大了,豈能泯沒在閨閣之中?便是不上戰場,那也不能荒廢了本事才對。不然,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再說了,北有遼狗,西有夏賊,豈能說什麼天下太平?」
閔惟秀深以為然,武國公府看著高樓萬丈,實際上已經是危機重重,只再一年,他們一家子便要遭受翻天覆地的變化。
無論是美貌還是財富,都沒有給她活路,倒是她的這一身蠻力,讓她保住了二哥的小命,才有了雁門關的閔將軍。
地位是別人給的,只有本事是真正屬於自己的,不分男女。
「阿爹,阿娘,且隨我來。」閔惟秀說著,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險些扯到了羅裙。
在她的小樓之下,便是一個小花園,如今已值深秋,有些蕭瑟,草黃葉枯,只有一些金菊傲霜,方才顯得有些生氣。
臨安長公主看了王嬤嬤一眼,王嬤嬤心領神會的領著所有下人全都離開了小樓。
閔惟秀伸手一指,「阿爹可見此柳,春日常飄柳絮,惹得二哥咳嗽,待我拔了牠去。」
武國公一瞧,好傢伙,這老柳樹他一人環抱不能,委實雄壯,根深盤結,便是讓那下人來挖,也不是一時半刻能夠挖得完的。
他以力量見長,也不敢誇下此等海口,自信能夠倒拔垂楊柳!
閔惟秀走到柳樹前,輕輕的拍了拍手,深吸了一口氣,往下一蹲,伸手抱住了樹幹,大吼一聲,然後猛的一用力。
只見那老柳樹顫巍巍的從土裡被拔了出來,露出了黃白色的根莖,帶出來一大坨的土。
閔惟秀將那大樹抱起,靠牆而放,這才拍了拍身上的泥。
臨安長公主險些暈厥過去,我的兒啊,妳這樣如何能夠嫁得出去!?
太子妃千萬別想了,就我那太子姪兒,妳捏死他還不跟捏死臭蟲一樣!睡個覺做夢拍一下,那就是弒殺儲君啊!
韓國公石家的二郎,還有鄭國公王家的八郎,都是以膀大腰圓著稱,指不定禁得住。
臨安長公主惶惶不安,這麼多年不見閔惟秀顯露本事,這一看,當真是超出她的想像。
而武國公則是欣喜若狂,雙眼冒金光。
再一想到閔惟秀已經十四歲了,未練過童子功,便一跳三尺高,懊悔不已,「夫人誤了小五啊!」
此刻臨安長公主還沒有回過神來,武國公已經拽起閔惟秀,就往他的兵器庫飛奔而去。
武國公府在開封城的東北角,閔惟秀站在小樓上,就能瞧見皇宮的屋簷。
閔老夫人共生了三子,除了長子閔歸好武之外,其餘二子都是文臣之路。其中二子閔文前些年中了進士,前途大好。
三子屢試不第,索性求了長兄,給他謀了個出身,外放做官去了。
另有老四,乃是庶出的,平日裡住在南邊的一角,一家子除了晨昏定省之時,頗為低調。
這武國公府原是二府拆牆合併而成,那東邊的乃是臨安長公主府,西邊的乃是武國公府,這佔地之廣,可謂驚人。
這也是府中常被人詬病的地方,說是違制。
閔惟秀穿過了亭臺樓閣,到了前院的演武場,武國公拉著她便進了兵器庫,「小五,妳且看看有無趁手的?」
這還是閔惟秀第一次進入武國公府的兵器庫,上輩子直到武國公府遭逢大變之前,她都在努力的做一個名門淑女,哪裡來過這等粗鄙之地。
到後來,去了邊關,想要再回府,卻已經是不能了。
閔惟秀一路看過去,這裡簡直是兵器如林,有那金絲大環刀,閉月羞光劍。
閔惟秀第一個拿起的便是一對板斧,武國公見狀笑道:「這可是大慶開國名將,程咬金用過的,我兒好眼光!」
「不夠凶。」她可是要當大惡人的,提著板斧實在是不夠威武雄壯。
武國公點了點頭,「那關刀如何?傳聞是關二爺用過的,要不那對大錘?傳聞是李將軍的天馬流星錘!」
閔惟秀深深的看了武國公一眼,她阿爹到底是從哪裡弄來這麼些凶器的啊!?
莫非是真的,他當真是個貪贓枉法的大奸臣?
閔惟秀想著,「阿爹,可有狼牙棒?」
武國公哈哈大笑,「女承父業,妳長兄力氣小,學的是那花槍,要捅好多槍才會死人。哪裡像阿爹我用狼牙棒,遼狗便是不死,也剮掉他的一身皮。快來快來,我這兒最不缺的便是狼牙棒。」
閔惟秀點了點頭,上輩子她離開武國公府的時候,什麼都沒有拿,只拿了武國公一直傍身使用的狼牙棒,所以她最順手的兵器,也是這個了。
話說這狼牙棒,當真是凶殘,非猛人不能用,你說為何?
因為棒頭用鐵鑄造,打擊起來猶如重錘,偏生牠還遍體長滿了鐵釘與倒鉤,這一棒子打下去,敵人滿身都是血窟窿,可以說是出棒必見血,乃是殺人利器。
那一般人拿在手上,自己都遍體生寒。
有傳聞當年武國公征戰沙場,靠著狼牙棒屠殺千人,讓人聞風喪膽。哦,後來那些戰敗小國都併入了大陳,武國公英雄變狗熊,被那些文人罵奸賊,不人道,鐵石心腸。
閔惟秀伸手掂量來,掂量去,終於選了最重的那一根,「阿爹,我就選牠了。」
武國公樂呵呵的點了點頭,「我的兒,來同阿爹比劃比劃。」
第一章 開封美人有細腰
「張郎中,您且走快些,我家姑娘暈過去了!」
晨色初開,石板小路兩旁,白霜未化,一個圓臉的女婢步履匆匆的催促著,看著頗有些心急如焚。
在她的身後,一個白鬍子老者一手拿著一個炊餅,樂呵呵的咬著。
背著藥箱的小童瞧得直心焦,都什麼時候了,要出人命了,您老還吃什麼炊餅啊!沒看到主家的人,都已經火燒眉毛了嗎?
他想著,低聲說道:「師父,要不把炊餅先擱著,瞧完病了您再吃?」
張郎中小眼睛一瞪,「不急不急,這開封城裡的姑娘若是暈過去了,不用想,一準是餓的!」
話說物極必反,自打大慶天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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