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者盛讚:「英國有托爾金,美國有勒瑰恩,日本有上橋菜穗子!」
《精靈守護者》《鹿王》作者睽違七年的磅礡巨作!
她,能聞到稻米散發的悲鳴
擁有超凡嗅覺的十五歲少女,即將揭開豐盛的祕密
【台灣作家感動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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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東君 科普作家
連俞涵 演員/作家
【上冊】
人類與大自然和平共處的奧祕
就藏在香氣之中……
很久以前,可從香氣知曉一切的活神「香君」
從神鄉帶回了奇蹟之米——歐阿勒米,
因其不畏蟲害,生命力強,
烏瑪人靠奇蹟之米逐步建立起帝國大業。
然而一天,歐阿勒米竟無預警發生蟲害,
全境皆仰賴歐阿勒米維生的帝國,
頓時陷入一場苦戰……
同時,一名少女「愛夏」來到帝都,
擁有超凡嗅覺的她,企圖揭開稻米中的謎團,
卻意外捲入皇室、藩王與貴族的腥風血雨中……
只靠單一作物打造的龐大帝國,即將遭受大自然無情的洗禮;
而能聞出「氣味之聲」的神奇少女,
能否讓植物起死回生,拯救萬民的生命?
上橋菜穗子譜出一齣真假活神、權力鬥爭的大劇,
更以奇絕瑰麗的地景、鮮活靈動的植物,與少女赤誠的心,
傳達大地母親最想告訴我們的共榮之道。
【下冊】
香氣,看不見也摸不著,更沒有聲響
卻蘊含強大的力量,支撐著我們走向遠方
快來……快來……快來……快來!
稻米齊聲呼喚,在愛夏聽來,
植物的氣味之聲急切而哀痛,
彷彿是將死之人的救命吶喊,
然而,它們到底想喚來什麼?
植物的氣味就是它們的無聲之聲,
當花朵遭到蚜蟲攻擊,發出悲鳴,
瓢蟲便會循味飛來,剷除蚜蟲
——可是,稻米悲切的呼喊竟無人回應。
愛夏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若放任稻米的呼喚不管,恐將引來未知大難……
當來自異鄉的風吹起,
前所未見的風浪將搖撼國家與活神的存亡,
而愛夏也將走上一條,孤獨而壯闊的道路。
【精華節錄】
天一黑,草木氣味就會安靜下來,
但如果遭到蟲子等攻擊,就會開始發出「氣味的聲音」。
(……艾那拉樹,一下子就好,安靜一點吧,拜託。)
應該是被蟲子啃食葉子吧,艾那拉樹似乎遭到相當多蟲子圍攻,
已經發出「悲鳴的氣味」老半天了。
樹木發出的「氣味的聲音」總會徐緩地開始,然後持續個老半天。
聽到悲鳴的其他樹木也紛紛發出警戒的「聲音」,
這些聲音朝四面八方擴散,因此一旦注意到,
對愛夏來說就是件相當難熬的事。
愛夏曾經向老爺子抱怨這件事,
老爺子卻只是困窘地笑道:「氣味很吵?」
看到那表情,愛夏深陷在無人能夠理解的寂寞裡。
對愛夏而言,這是最為貼切的形容,
其他說法都無法表達那種感受。
自懂事以來,愛夏便一直感受著生物散發的氣味
——他們透過氣味進行各種對話。
也許因為如此,聞到的氣味之於愛夏,就等同於話語一般。
當然,動物和草木不會說人話,
但樹木被昆蟲啃咬時散發的氣味,在愛夏感覺起來,
就像在說:「好痛,好痛!我被蟲咬了!」
那感覺有如火警望樓傳來的連串敲鐘聲,
彷彿正高喊:「失火了,失火了!」
作者簡介:
上橋菜穗子
‧2020普林茲文學獎銀獎
‧2014國際安徒生文學獎
‧2015年日本書店大賞首獎
‧第四屆醫療小說獎
‧第十五屆日本文化人類學會獎
‧產經兒童出版文化賞
‧小學館兒童出版文化賞
‧兒童福祉文化賞
日本頂尖兒童文學作家、奇科幻小說作家、文化人類學者、文學博士,現任川村學園女子大學特聘教授。
一九六二年出生於東京,一九八九年以《精靈之木》出道文壇。一九九六年以成名作「守護者」系列奠定其奇幻文學與兒童文學地位,其中《精靈守護者》囊括日本「野間兒童文藝新人賞」、「產經兒童出版文化賞」、「路旁之石文學賞」、「岩谷小波文藝賞」四項大獎,以及美國兒童圖書館協會「海外兒童文學翻譯獎」;《闇之守護者》榮獲「日本兒童文學者協會賞」、「路旁之石文學賞」、「岩谷小波文藝賞」;《夢之守護者》又再次贏得「路旁之石文學賞」、「岩谷小波文藝賞」;《神之守護者》則榮獲「小學館兒童出版文化賞」、「兒童福祉文化賞」、「國際兒童圖書評議會榮譽作品」。
二○○六年出版《獸之奏者》四部曲,構築人類與野獸間的恢弘故事;全系列銷量逾百萬冊,並改編成漫畫、動畫。二○一四年推出《鹿王》,描述神祕疾病席捲世界,在新冠疫情之前便敲響警鐘;該作品銷量逾兩百萬冊,榮獲日本「二○一五年書店大賞首獎」、「第四屆醫療小說獎」、「第十五屆日本文化人類學會獎」。
二○一四年,上橋菜穗子獲頒有兒童文學諾貝爾獎之稱的「國際安徒生文學獎」,評審高度評價:「她有著創造奇幻世界的卓越才華,作品充滿對大自然和所有生物的喜愛與敬意。」二○二○年獲頒普林茲文學獎銀獎,為日本少數榮獲多項國際大獎、備受各國高度肯定的傑出作家。
相關著作:《香君.下:漫漫長路(完)》《香君.上:來自西方的少女》
譯者簡介:
王華懋
專職譯者。近期譯作有《戀家的人》、《托拉斯之子》、《直到教室只剩下一個人》、《願能嚐到美味料理》、《禍》、《虛魚》、《闇祓》、《命運操弄者:特斯卡特利波卡》等。
譯稿賜教:huamao.w@gmail.com
章節試閱
序章 青花
強風在耳邊呼嘯,拉扯著髮絲。
午後陣雨為大地帶來的濕意仍未消散,她手腳並用、緊緊攀住的岩石冷得像冰塊一樣。
「……姊!」
隨著一道尖銳的喊叫,碎泥塊從天而降。
愛夏反射性地從岩石放開一手,撐住弟弟在暮色中朦朧泛白的鞋後跟。
撐住的剎那,身體猛地傾斜,抓住岩石的另一手幾乎就要滑脫。愛夏拚命抓好岩石,勉強讓身體不再傾斜下去,才剛吁了一口氣,膝蓋便開始哆嗦。
掉下去就沒命了。
愛夏咬緊牙關,拚命撐住弟弟的腳,直到弟弟確實把腳踩進石縫中,穩住身體。
弟弟站穩腳步後,愛夏仍好半晌維持著相同的姿勢,動彈不得。
她劇烈地喘著氣,等待眩暈過去。
即便成功爬上這條岩石崖道,八成也沒有活路。稍早前她就悟出這件事了。因為岩山上飄來濃重的皮革味和金屬味,還有汗味,近乎刺鼻。
聽說這條崖道幾乎無人知曉,卻有士兵在上方埋伏,這意味著老臣烏洽伊兩三下就被抓了。他自願擔任誘餌引開敵人,讓他們逃命。
雖然她不認為老爺子會招出兩人的下落,但士兵們確實察覺愛夏和弟弟逃向何方,並搶先攔截了。
(要不要乾脆放手算了?)
弟弟沾滿泥汙的鞋子模糊地映入眼中。回想起弟弟收到這雙新買的鞋子,臉上的笑容,愛夏的表情扭曲了。
忽然間,四下明亮起來。
雲朵被風吹散了。即將隱沒至山後的夕陽灑下無數道金光,照亮了岩山。
這意外的燦光,讓愛夏注意到她抓住的岩石上方,有株小草扎根在裂縫裡,正綻放著玲瓏的青花。在強風吹拂下,花兒劇烈擺動,幾乎要被扯斷,卻仍堅毅地佇立在原處。
愛夏聽見了花香的聲音。儘管幽微,芬芳卻不容錯辨,如細絲般乘風而來。很快就會有昆蟲聞香從風中穿梭而來吧。
「……姊。」
頭頂再次傳來聲音。乘著冰冷的風,如畏縮小狗般害怕的氣味飄了過來。
「振作一點,彌洽!」
愛夏揚聲說道:
「抓好岩石往上爬! 快掉下來的話,姊會撐住你的!」
只差一點就可以爬上岩山了。
愛夏感覺到弟弟開始往上爬,自己也慢慢地繼續攀爬。
第一章 邂逅
一、利塔蘭(節錄)
直到上一刻都沒個影的篝火,不知不覺間已被靛藍的暮色襯得一清二楚。
把帳篷吹得劈啪作響的強風也緩和了幾分。
野營地搭起無數頂帳篷,白煙裊裊升起,融入向晚天際。炊煮晚餉的香氣依稀飄來。
「小卒會比我們早開飯吶。」
大鬍子男沉聲嘀咕。他與數名相貌精悍的男子大馬金刀地坐在摺疊椅上。
馬修俯視大鬍子同僚烏來利,輕笑道:
「你不必奉陪啊,我一個人列席就夠了。」
烏來利原想打趣個幾句,又打消念頭,視線轉向大草原低喃:
「……如果可以,我也想啊。」
天爐山脈坐落在一片暮色當中,威儀堂堂。山麓下的大草原上火光閃爍,十幾騎騎兵正高舉火炬,朝這裡前進。
「歐洛奇。」
烏來利扭頭轉向後方,回望守在那裡聽候差遣的男子。男子腳邊的獵犬聞聲抬頭,彿被叫到的是牠。歐洛奇把手搭在狗頭上,應道:「在。」
「你說嫡子八歲左右,姊姊也才十五六歲?」
「嫡子九歲,姊姊十五歲。」
烏來利點點頭,嘆了口氣。
「何必勞師動眾去抓人,任他們自生自滅就好啦。」
烏來利仰望馬修,又說:「你不覺得嗎?要是哪一方勢力想拱他們出來,自然另當別論,但搞到人民離心離德,被逐下王位的君王後裔,又能成什麼氣候?
事實上鳩庫奇也這麼想,才會一直放任他們,怎麼會事到如今,而且還是在征戰期間,忽然想到要把他們抓起來?」
藩王鳩庫奇辦公的大帳篷走出一名藩王的侍從。侍從在薄暮中凝目四望,發現馬修和烏來利便快步走近。
「兩位視察官大人。」
侍從雙手在胸前交叉,深深行禮。
「鳩庫奇大人要小的傳話,俘虜即將抵達,請兩位大人移步帳篷。」
馬修點點頭,簡短地回應:「知道了。」
侍從再次深深一禮,領著兩人前往大帳篷。
烏瑪帝國統治著四藩國,藩國視察官就是皇帝的耳目。
藩國在過去是各自獨立的國家,現在雖然納入烏瑪帝國的疆域,但仍擁有一定的自治權。藩王負起帝國版圖邊境(藩)的守護之責,換取對過去統治地域一定程度的支配權,但並非獨立的一國之王。鳩庫奇僅是西坎塔爾藩國的藩王,不容許對馬修和烏來利有任何隱瞞。
馬修和烏來利留下護衛,緩步走向大帳篷入口。靛藍的暮色中,只有那裡大放光明,
彷彿從天空中被切割出一塊。
大帳篷內部比外觀看上去要來得寬敞許多。
帳篷內有個排煙用的大天窗,中央爐火升起熾烈的火焰。眾氏族長坐在窗邊,各處擺放著燈具,藉此可以約略看清他們的表情。
正對大帳篷入口的深處,有一座塗有紅、藍、金漆的華美祭壇。藩王鳩庫奇背對祭壇,坐在一把大椅子上,正小聲和一旁的侍從交談,但馬修和烏來利一進去,他立刻從椅子上起身頷首,以手勢示意兩人坐到旁邊的椅子。
外頭風冷,大帳篷裡卻十分悶熱。每個人面前的小几上,擺著潤喉用的果汁、解饞的果實和果乾等。
馬修和烏來利剛坐下不久,便響起鐘聲,通知俘虜帶到了。喧譁聲止息,大帳篷裡安靜下來。
鳩庫奇再次坐下,從侍從手中接過布巾,抹去額頭和脖頸的汗水。
鳩庫奇身形魁梧,體格精實,皮膚曬得黝黑。全身每個部位都碩大無朋,手腳也大,但眉眼格外引人注目。被那雙銅鈴大眼一瞪,任何人都要心慌膽戰。
鳩庫奇似乎是王家血統的偏遠旁系,對戰事有獨特的稟賦。喀蘭王倒台後,前王登上王位,卻無能鎮壓氏族間的小規模衝突。鳩庫奇便以緊急時為帝國禦敵作為交換條件,向皇帝借兵,擊敗前王,成為西坎塔爾藩國的藩王。
儘管仍有一支氏族不承認鳩庫奇,因此還稱不上已徹底掌握西坎塔爾,但馬修認為若是依現狀持續推移,平定全境指日可待。
皇帝希望鳩庫奇迅速平定西坎塔爾,馬修也這麼期待。
門簾從兩側整個掀開,冰冷的夜風立刻吹了進來。
兩名勇壯的士兵各別帶著一名男孩和纖弱的姑娘進來了。
兩人都沒有被綁住,但慣用手被士兵扼住。一名士兵將一手橫在胸前,朗聲報告:
「奉大人之命,小的將喀蘭的末裔帶來了。」
鳩庫奇點點頭,慰勞士兵後,以手勢示意可以退下了。然而一眾士兵表情猶豫。
「怎麼了?可以下去了。」
鳩庫奇出聲,一名士兵開口:
「稟報大人,姊姊不肯恭順,若是放手,不知會如何反抗。」
聽到這話,鳩庫奇揚起一雙粗眉。
「這樣啊。好,我會小心,放手吧。」
兩名士兵行了個禮,各自放手,退後一步,但仍警覺十足地瞪著姑娘,準備隨時壓制。
然而姑娘一動不動,甚至面不改色,她只是以頑石般堅定的一雙黑眼,筆直注視著鳩庫奇。鳩庫奇回視那雙眼睛,開口:
「你們是喀蘭的孫子和孫女,彌洽和愛夏,對吧?」
姑娘開口:「篡位者不配知道我們的名字。」
聲音沙啞,但剛毅十足。
鳩庫奇嘆了口氣。「確實是不肯恭順。」
他緩緩起身,俯視姊弟,接著從一旁的劍架抓起長劍,以鞘尾重擊地板一下。
重臣們驚愕地神情緊繃,姊弟也哆嗦了一下。弟弟表情扭曲,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
「妳弟弟哭囉。」鳩庫奇盯著姑娘說,「開口前先搞清楚自己的狀況和立場。妳的態度,可能會讓妳弟弟當場身首異處。」
姑娘面無人色地仰望著鳩庫奇,不久後聲若游絲地說:「……你說謊。」
鳩庫奇粗眉一挑。「我說謊?」
姑娘點點頭。「我們的生死,是憑我的態度就能決定的嗎?」
鳩庫奇微微瞠目。
他定定地注視著姊姊,片刻後,唇角微微扭曲。
「如果你們的命運不是以妳的態度決定,那是以什麼決定?」
本以為姑娘會陷入思索,沒想到她旋即回答:
「以你的得失利弊。」
重臣們略顯不安地扭動身軀。
馬修將目光從姑娘移向鳩庫奇。
(這下,你要如何接招?)
鳩庫奇注視著姑娘,沉默良久,一會兒後嘆了口氣。
「我的得失利弊嗎?……確實,不能算錯。」說完他便一屁股坐了下來。
他從小几端起鑲金的方碗,將碗中的乳酒咕嚕嚕一飲而盡,用侍從遞過來的布巾抹了抹嘴,順帶揩去臉龐與脖子的汗水。
接著他再次轉向姊姊。「不能算錯,但也不對。你們兩個與其說會造成我的損害,不如說會對整個帝國造成危害。」
弟弟仰望姊姊,一臉疑惑。姊姊沒有看向弟弟,只是直勾勾地望著鳩庫奇。
鳩庫奇語氣淡泊地說:「你們活在這世上,不光是對西坎塔爾沒有好處,甚至會給帝國帶來禍害。妳明白為什麼嗎?」
姑娘的臉色逐漸蒼白,她應該了解已經窮途末路了吧。
大帳篷裡只有鳩庫奇的聲音迴響著:「妳的祖父喀蘭是個愚昧之徒。因為他,眾多百姓被活活餓死。這個藩國絕大多數的百姓都對喀蘭恨之入骨,我也是其中之一。」
姑娘的眼神動搖了,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慘白。
鳩庫奇要侍從在碗裡斟入乳酒,再次一飲而盡。
「你們就像在堤防上鑽洞的螞蟻,平時可以置之不理,但暴風雨一來,堤防就會從那裡潰堤,殃及全國。
我不是冷血無情的人,也不忍心只因為你們是喀蘭的子孫,就取你們的命,但這也是無可奈何。雖然也可以留在我身邊看管,但這個做法不無風險。」
鳩庫奇說到這裡,突然滿臉疲憊。
「我言盡於此……要恨就恨自己的血統和命運吧。」
鳩庫奇努努下巴,方才那兩名士兵上前,欲伸手抓住姊弟的手臂。
弟弟驚懼地伸手想抓住姊姊,姊姊牢牢握住弟弟的手,仰望鳩庫奇。
那張蒼白的臉龐浮現某種躊躇的神色。她張唇欲語,又轉念抿住。
鳩庫奇訝異地蹙眉。「妳有什麼話要說嗎?」
姊姊尋思片刻,很快下定決心說:「你被下毒了。」
鳩庫奇擰緊眉心看著姊姊,又拿布抹去面龐和脖頸的汗水。然而光用布擦拭實在無濟於事,眾人都能看見異常如瀑的汗水浸濕了他的皮膚。
「妳說什麼?」
姊姊以看不出情緒的眼神,盯著鳩庫奇。
「你身上有冥草的氣味……有人對你下毒。」
重臣一陣譁然,甚至有人作勢起身。
鳩庫奇抹去流入眼中的汗水,露出無畏的笑。
「這是臨死前的詛咒嗎?妳的膽量令人敬佩,但既然要撒謊,也要編得真一點。」
「我沒有撒謊。」
「不是撒謊是什麼?用冥草根熬出來的毒,聞起來或嘗起來都沒有味道。」
姑娘露出恍然的表情。「……那麼,你就繼續這麼想吧。」
姑娘嘆了口氣,摟住弟弟的肩膀,轉身背對鳩庫奇。士兵連忙抓住兩人的手,帶往大帳篷的出口。
馬修倏地起身,喊住兩人:「慢著。」
姊弟停步,轉頭看過來。鳩庫奇和重臣都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馬修問姑娘:「愛夏.喀蘭……那我身上有什麼味道嗎?」
姊姊定定地看著馬修。她漆黑的眼睛讓人聯想到黑曜石。
不回答嗎?正當馬修這麼想,姑娘眉心微蹙,開口問:
「……你是利塔蘭嗎?」
馬修瞠目結舌。
一股寒氣從眉間擴散到整顆腦袋,他的心臟開始猛跳,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他的嘴唇都麻掉了。馬修撐開麻痺的雙唇,啞聲問:「為什麼妳會這麼想?」
姊姊依然鎖著眉心,說:「你身上有青香草的香氣。」
馬修怔怔地看著姑娘。
「……喂,你怎麼了?」
烏來利問,馬修沒有回答,大步走向鳩庫奇。
在近處一望可知,鳩庫奇的狀況極不尋常,眼睛的焦距都渙散了。
馬修轉向侍從。
「叫醫術師拿喀夫爾過來!別搞錯了,是喀夫爾!還有拿大量的水過來,快!」
接著他對拘束姊弟的兩名士兵說:「把兩人帶走,牢牢監禁起來!」
這時,一聲悶重的聲響傳來,有如麵粉袋落地。轉頭一看,鳩庫奇從椅子滑落,倒在地上。
重臣紛紛起身,七嘴八舌地嚷嚷。一片兵荒馬亂中,馬修跑近烏來利,以他人聽不見的音量匆匆交代:「你跟著那對姊弟,把護衛們也帶上,別讓任何人碰他們一根寒毛。留意食物和驅蟲的煙,免得他們被毒殺。還有,回頭叫歐洛奇過來找我。」
烏來利默默點頭,走向姊弟,隨著士兵一同離開大帳篷。
序章 青花
強風在耳邊呼嘯,拉扯著髮絲。
午後陣雨為大地帶來的濕意仍未消散,她手腳並用、緊緊攀住的岩石冷得像冰塊一樣。
「……姊!」
隨著一道尖銳的喊叫,碎泥塊從天而降。
愛夏反射性地從岩石放開一手,撐住弟弟在暮色中朦朧泛白的鞋後跟。
撐住的剎那,身體猛地傾斜,抓住岩石的另一手幾乎就要滑脫。愛夏拚命抓好岩石,勉強讓身體不再傾斜下去,才剛吁了一口氣,膝蓋便開始哆嗦。
掉下去就沒命了。
愛夏咬緊牙關,拚命撐住弟弟的腳,直到弟弟確實把腳踩進石縫中,穩住身體。
弟弟站穩腳步後,愛夏仍好半晌維持著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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