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萌的「少年雙人組」vs.最黑暗的「偵探」!
「梅菲斯特獎」得獎名家融合幻想和推理的小說奇作!
●亞馬遜書店讀者四星半讚不絕口好評!
●【推理小說家】呂仁、【第二屆「島田莊司推理小說獎」首獎得主】陳浩基、 【推理漫畫家】黃俊維、【名作家】蝴蝶 愛不釋手推薦!
在書本遭到驅逐的世界,惡意與詭計早已被淡忘,
「藏書」成了最大的犯罪,
而專門負責搜書、焚書的「少年檢閱官」於是應運而生……
那是一個所有書籍都被禁止的年代,人們把戰爭、謀殺……都歸咎到書本上,只要發現藏書,便會被政府官員一把火燒個精光!
完全沒有犯罪的烏托邦似乎終於降臨了,沒想到平靜的小鎮卻突然傳出一連串離奇的殺人事件,而兇手,據說是一個名為「偵探」的神秘黑衣人!
種種怪異的傳說引起了「少年檢閱官」榎野的注意,他是專門負責搜查私藏書的官員,從小就被培養出過人的智慧和超凡的行動力,但他卻覺得自己只是一個失去了心的機械人,總感到莫名的恐懼與孤獨。
或許正因為如此,當榎野巧遇四處旅行的克里斯時,他在心中立刻下了一個決定,而那個決定也意外地改變了兩個少年的生命……
作者簡介:
北山猛邦
きたやま たけくに
1979年生,獅子座,O型。2002年以《鐘城殺人事件》榮獲第24屆「梅菲斯特獎」,一鳴驚人。
他的作品設定具備創新的精神,故事背景雖帶有幻想色彩,卻又堅持本格派合理的機械式詭計。纖細靜謐的文字除了構築出獨特的人物及畫面,並隱藏著世紀末情調及反烏托邦思想,是備受期待的新生代推理作家。
其他作品包括《瑠璃城殺人事件》、《愛麗絲‧鏡城殺人事件》、《斷頭台城殺人事件》、《字母莊事件》、《名偵探音野順事件簿》系列等,以及與乙一、佐藤友哉、瀧本龍彥、西尾維新合寫的接力小說《對誰來說都不連續》。
譯者簡介:
陳嫺若
東吳大學日文系畢業。從事翻譯和編輯的工作多年,譯有《喜樂京都》、《東京下町職人生活》、《一隻貓的巴黎研究》、《東京歸鄉》、《周極星》等書。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幻想性十足的背景、動機不明的砍頭魔、失去推理能力的人們、神探般的少年檢閱官,作者非得設定如此特殊的場域,否則無法體現詭計精巧之處,解謎之後,說服力十足。──【推理小說家】呂仁
本作不單具備後設推理的趣味,更有少年間的情誼與恐怖的殺人分屍等元素,北山猛邦不愧是風格獨特的梅菲斯特獎得主。──【第二屆「島田莊司推理小說獎」首獎得主】陳浩基
推理小說的三大要素:吸引人的主角、有趣的故事、令人拍案的謎題,《少年檢閱官》都做到了。
這是一邊閱讀,一邊令人大呼過癮的推理傑作! ──【漫畫家】黃俊維
在鐵灰色冷調的《少年檢閱官》中,絕望冷淡的末世風景裡,嘲諷著一切。而最終所有冷酷的殘殺,為的卻是扭曲的末世社會觀中,一個微小的幸福願望。人類真是一種可怕又可愛的生物。──【名作家】蝴蝶
名人推薦:幻想性十足的背景、動機不明的砍頭魔、失去推理能力的人們、神探般的少年檢閱官,作者非得設定如此特殊的場域,否則無法體現詭計精巧之處,解謎之後,說服力十足。──【推理小說家】呂仁
本作不單具備後設推理的趣味,更有少年間的情誼與恐怖的殺人分屍等元素,北山猛邦不愧是風格獨特的梅菲斯特獎得主。──【第二屆「島田莊司推理小說獎」首獎得主】陳浩基
推理小說的三大要素:吸引人的主角、有趣的故事、令人拍案的謎題,《少年檢閱官》都做到了。
這是一邊閱讀,一邊令人大呼過癮的推理傑作! ...
章節試閱
帶著夏日餘溫的海浪突然退去的剎那,淹沒小鎮的面貌清晰地浮現出來。銀鰭的魚群游過橫跨海底的鐵鏽天橋,看起來像是一整列霓虹燈,垂掛在通往深海的大道上。
我在海底悠然地潛泳。我喜歡海,游泳、潛水都喜歡,但最喜歡的是沉入海底的小鎮,那裡有一種孤涼的美。沉入海底泡沫的幽暗中,游過無人的街角時,我驀然有種與人擦身而過的感覺。陌生的人行道卻有著莫名的懷念,漆黑的窗口像在呼喚我,沉沒的小鎮像是埋藏著世界的秘密。我閉著氣繼續潛行,彷彿擔心它會從我面前溜走。
鑽出海面換氣時,我察覺到海風已稍有寒意。這風帶著晚秋的氣息,於是我停止海中探險,回陸地上去。由於我穿著衣服下海,濕透的衣服更覺寒冷。
走上鋪了柏油的海岸,回到放鞋和背包的地方。
無人大廈的一角停著一輛黑色轎車,矮胖的小型高級車,車體正熠熠發出格調高雅的耀眼黑光,與這個荒廢小城完全不協調,散放出突兀的氛圍。
望進車子後座,一個眼眸烏黑的少年正以冷漠的表情看著我,也許他是透過了我凝視大海。不過,他的視線一與我交會瞬即轉開,嘴唇動了動,對司機說了什麼。沒多久,他乘的轎車便駛開了。
駛過身邊時,他再度瞥了我一眼。大大的丹鳳眼微微下垂,一副漠不在乎的模樣側眼看著我,消失在灰色的廢墟後。
秀麗的黑髮直到最後都令人印象深刻。
他是何時來到這裡,何時開始望著海呢?我在海裡游泳的經過,他都看在眼裡嗎?
我脫下水手領上衣,把水絞乾,從背包裡拿出預備的衣服──那也是英式水手服──換上,短褲則沒換,就這麼背起背包往鎮裡走去。
沒過多久,我又見到那個少年。
沿著進城的林道旁,有棟大屋吐著黑煙燃燒起來,它好像召喚著正要前往鎮上的我。於是,我停下腳步往火焰跑去,越接近屋子越感受到猛烈的熱浪襲來,飛出的火花像微生物般在空中飛舞一番,才力竭地掉落地面。周圍的樹林發出令人憂慮的聲響陷入嘈雜中。
儘管這棟屋子地處偏僻,但有不少人前來,遠遠觀望這場大火。他們不約而同地目瞪口呆,眺望著越來越強的火勢。從他們的對話,和混著油味的火可知,這場火是焚書造成的。
任何人都不得擁有書本類的物品。
焚書指的是燒毀被禁的書籍。如果政府人員發現屋裡藏了書,便會一把火把藏書處燒個精光。家中不得存有任何書本,這是稍早時代所定下的規則,我們都生在那種規則建立的時代,所以我連書長什麼樣子都不太清楚。
我加入看熱鬧的行列,雖然熱浪熏紅了臉,我還是走近了屋外的鐵欄杆處。那是一棟西式建築,前面有個小花園和大車庫。我抓住欄杆,從鐵條間往裡面探索,想看一看書本的盧山真面目。雖然說大致都已經燒光了,不過我還是凝目搜尋可能留下的任何殘骸。穿著老鼠灰防火裝的人群,聚集到屋子周圍。他們擺出機械式的動作,魚貫進入屋子。
我看到大門附近停了一部黑色轎車,就是在海邊遇到的那部。車上似乎沒有人在,是這家人的車子嗎?還是……
我更加好奇,攀住欄杆使勁地伸直背脊,透過窗口往屋裡瞧。
那個黑髮少年在裡面。
他穿著比綠更濃,比黑更深,顏色有如暗夜森林的緊身外套,修長的身軀倚在窗邊。不論髮型,還是他那神氣冷淡的態度,都像個日本人偶。他絲毫沒有想逃出來的打算,表情沉著地望著在屋裡來去的防火裝男人。火勢還沒有接近他的周圍,但是,在他上方的二樓已經冒出火舌,說不準何時屋子會崩塌壓到他身上。我心裡乾著急,觀望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似乎感受到我的視線,忽然朝我看來。
這次我先轉開了視線。
我飛也似的轉身離開,而且沒再轉頭看,因為我怕一回頭又會與他四目相接。一方面有點窘,但最重要的是少年大大的眼眸中,有一股難以言喻的靜謐,清亮得如同一面鏡子,彷彿映照出什麼不能見人的真相。
少年在焚書的現場做什麼呢?
我一面思忖著,再次踏上往鎮裡的路。
不久後,夜色漸深,我決定到路旁的廢屋捱過一宵。
混凝土建的立方體廢屋,被高及人身的雜草所掩蓋。從破裂的玻璃窗和沒有門的玄關看來,這棟房子確定早已沒有主人。整個屋子只蓋了混凝土結構,連屋頂都是糊了一層薄薄的水泥。屋頂腐蝕的地方塌陷,破了一個洞。月光穿過薄雲,將塵埃滿佈的空氣聚成一束光。
我以翻倒的衣櫃為床,在上面躺下,但卻沒有什麼睡意。我還籠罩在焚書的熱焰中。翻身的時候差點摔下床,最後,一整晚我一直從屋頂的洞望著夜空直到天明。
天色還沒轉白前,我便走出廢屋再度邁開步伐。
西方的天空還有點點殘星,然而瞬即被不知何處飄來的雨雲掩住,連最後一點星輝都不剩,同時還降下雨來,於是我加快了腳步。
起伏平緩的林道無盡地延伸著,這是條漫長的直線道。道路在多年前就已放棄整修的狀態,雜草的綠色比白線還明顯。有些地方缺了一大片柏油,很可能是地面滑動造成的。我為了跳過這些窪洞,費了不少力氣。
過了半晌小鎮終於在望,看得出住家和廢屋交雜並立,如果屋子沒點燈,說不定整個鎮就會像個完全的廢墟了。我昨晚過夜的粗糙混凝土屋,這裡也很多。而且雨水浸濕後,整個染成了鐵灰色,宛如一個個暗淡的立方體,胡亂堆疊成一個小鎮。
走到紅磚鋪的道路後,我的腳步聲彷彿鑽入水泥建築的縫隙般消失了。這是一座死寂的小城,路上完全沒有人通行,連車輛來往的聲音都沒有。灰色的住宅區缺乏生命,令人想起水底的城市。
空地上有汽油桶燃起的火堆,可能剛才還有人在,但現在四周看不見一個人,好像鎮上的人突然消失,只剩下我。家家戶戶都還點著燈,所以應該都還在吧。他們屏住氣息躲在家裡,所以城裡的空氣才會如此肅殺。細長的人行道上,不知道是搞錯了時間,還是因為天色太暗,路燈在雨中孤獨地亮著。
可能時間太早吧,我沒太在意,開始尋找旅店。再耗下去一定會把全身打濕。
就這樣在鎮裡轉悠的時候,我看到幾個奇妙的景象。
每當我望向住家的窗邊,就看見人影晃動,然而只一秒就消失了。他們像是商量好似的,一發現我就馬上把窗簾拉攏,像要掩蓋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拉窗簾的聲音就像小刀劃破東西一樣。
顯然,我被居民排斥了。
在這個小規模封閉社群到處分佈的時代,像這種對異鄉人無免疫力的地方並不少見。只是,這個鎮有點詭異。
我漸漸升高警戒,謹慎地觀察四周狀態。然而,我似乎才是被觀察的對象。窗簾縫隙裡窺伺的眼,從二樓窗口俯視的眼,躲藏在暗處的眼,從遙遠某處凝望的眼……暴露在視線中讓我渾身發毛。
我驀然停下腳步。
在一戶民家之前。
這是一棟砌了泥牆的木造平房。褐色屋頂與土色外牆,看起來既不起眼也沒特色。在新興的水泥立方建築的街景中,偶爾也有幾棟這種老房子。從大門周圍的整潔可以想像得出,它並不是廢屋。只是這棟民房的大門上,與其他建築有個顯著的不同。
木製的大門上,畫著一個大大的鮮紅十字記號。
這景象怎麼看都很突兀。在這座彷彿沉在大海裡的鎮中,那塊紅實在太醒目了,即使在雨中依然保持原有的顏色和形狀,完全不受影響,讓人懷疑會不會是昨天才剛漆上去的。從筆觸的凌亂,可知它並非室內設計的一部分,有點像是小孩的亂塗鴉,然而又太成熟了一點。十字架這種意象,讓孩子來做未免太過宗教化。
十字架?
──應該是十字架。之所以沒有十成的把握,是因為那個十字架與一般教堂看到的形狀略有不同。
這個十字架的橫木兩端有點向下垂,而且末端形成銳利的尖錐,令人想到動物的角或牙,從十字交叉處開始,直木往上和往下都從一半開始變粗,末端也是一樣尖錐形。看起來像個有點歪的十字架。
或許它根本不是十字架,而是只有鎮民才知道的記號。或是全日本都知道,而只有我不知道的某種印記吧。
即使是如此,在民宅門板留下這種形狀,似乎不太恰當。現在這個屋裡好像沒有人在。
我懷著疑惑離開門前,畢竟站在人家門前東張西望太不禮貌,而且我全身都淋濕了,冷得直發抖。
我得找個躲雨的地方。
不見人跡的道路底端,有棟房子像是空屋。一樓部分建成車庫,壞掉的鐵捲門卡在上方,裡面空空如也,並沒有車子。我決定先到那裡躲躲。
車庫裡飄蕩著微微的汽油味,我吸了一口氣,揮揮濕透的頭髮,把水滴甩掉。濕掉的衣服,我倒不怎麼在意。從卡住的鐵捲門下仰頭望天,我嘆了一口氣。
「什麼人?」
突然車庫後方的暗處有人出聲,我嚇了一跳。
一回頭,有個男孩站在那裡。
那是個瘦小的男孩。他的大眼幾乎佔了瘦削臉頰的大部分,此時卻瞇得細細的露出少許猜忌。眼睛上方剪得笨拙的齊平劉海,顯出他的稚氣。他應該比我年輕,然而緊閉的嘴唇、皺在一起的眉頭,都展現出很獨立的個性。
他坐在輪椅上,膝頭鋪著一條毛毯,小小身軀彷彿包裹在輪椅中。
這屋子的住戶嗎?
我立即向他道歉。
「對、對不起。我只是想避個雨,沒有其他不良意圖。我現在就離開。」
「等等!」少年出聲。
我停住衝進雨中的念頭。
「你是從鎮外來的?」
「……是。」我小聲地回答。
「真的?太棒了!」
少年不知何故面露喜色。我還在困惑的時候,他已推著輪椅向我靠近,興趣盎然地從下方仰視我。我往後退了幾步,再退就要回到雨中了。背後響著滴滴答答的雨聲。
「嗯,外地人果然就是不一樣。」
「請問……請問……」
「哦,你不用擔心,我也是進來避雨的。倒是你,多說點外面的事嘛。你從哪裡來的?到這裡做什麼?一個人來的嗎?今年幾歲?」男孩朝我越走越近。「你全身都濕透了,沒帶傘嗎?」
「我……沒傘。」
「那我借你吧。不過,你要幫我個忙做為報答。」
「什麼忙?」
「老實說,我只有一把傘。我可以把傘借你,但你得送我回家。很簡單,就是推輪椅。這樣我們兩個人都不會淋濕。」男孩露出淺淺的笑容。
「怎麼了,為什麼一臉擔心的表情?」
我對男孩的警戒還沒有卸除。再怎麼說他都是我在這個陰鬱小鎮見到的第一個人,這個小鎮對我不友善,因而他那開朗的笑容顯得特別脫離現實。雖然看起來應該不是壞人……
「對了,如果你要找個落腳的地方,就乖乖送我回家。因為我家就是旅店。看到稀客上門,我爸爸應該會很高興。」男孩說完又衝著我笑。
我決定相信這份幸運,還有他的笑容。
我們在雨中一起走下凹凸不平的紅磚路。我左手拿著傘,右手握著輪椅的手把。鎮裡還是不見人影,不過我已不再是獨自一人,有輪椅男孩陪著我。
「我叫悠里。」輪椅男孩說。「你呢?」
「克里斯提安納。」我答。
「克里斯提?……什麼?」
「叫我克里斯就行了。」
「嗯,好的。」悠里回過頭,仰頭看我。「把傘拿高一點,對,就這樣。謝謝。你從哪裡來的?」
「英國,一個叫倫敦的地方。」
「那一定是個很遠的地方吧。」
他肯定無法體會那麼遠的距離吧。我離開倫敦,經過南安普頓搭船到日本已經一年多了。時時刻刻想念的那座教堂,是我出生長大的地方,而現在還安在嗎?說不定已被氾濫的泰晤士河沖毀了。
「這個鎮跟外面比起來,有什麼不同?」
「很安靜,好像大家都不在。」
「因為最近怪事頻傳……」悠里拉長了尾音自言自語道。
「鎮上發生什麼事?」
「咦?你沒聽說嗎?你才剛到鎮上對吧?」悠里聲調裡略帶驚奇。「以後再告訴你好了。我們還是先趕路吧,雨好像變大了。」
我依據悠里的指示走進小鎮。但即使走了好一會兒,也沒有任何事物改變我對鎮的第一印象。倒不如說,陰鬱的感覺變得越發強烈。舉目所及之處,除了立方體的水泥屋、波浪板屋頂的工廠與煙囪外,就是鐵捲門生鏽的商店街,和草率鋪設的紅磚道。
不久便看到悠里的家。瑞典式建築,前面有一層較高的門廊。優雅的印象是這個小鎮所沒有的,但是扶欄和支柱、階梯和地板都沒有用白漆重新粉刷,維持原有的狀態,因而彌漫了一股鬼屋的氣氛。這棟小屋只有在門廊階梯邊的箭頭招牌,標示著旅店。筆直的紅磚路通向招牌處,在那裡告終。屋子的後面就是森林。被大雨浸濕的黑色森林,看起來有如圍在古老鬼屋四周的黑帳。
「歡近來到『皇家翡翠城』。」悠里唐突說道。
我拿著傘,來回看著悠里和眼前的鬼屋。
「沒聽過旅店用這種名字……」
圍繞在旅店四周的森林,雖然是濃密的深綠,但並不像翡翠那般鮮麗,更何況中央那棟白漆斑駁的小屋子,與所謂的皇家和翡翠之城,未免也相去太遠。
繞過正面玄關的門廊來到屋子側面,有一條輪椅可以上去的斜坡。不過它也只是把扶欄拆掉、地上鋪了一層厚木板做成的坡道。我把悠里的輪椅推上去。
悠里拉了一下玄關的門鈴繩。那條繩子的長度正好垂到悠里觸得到的地方。
門立即開了,一個男子從裡面衝出來。
「你跑哪去了?悠里!」
粗嘎的吼聲越過悠里的頭頂直貫進我耳裡,我不覺退了一步。眼前站著一個體格壯碩、肌肉發達的男人。他手抓著門把直到現在還發出聲響,令人擔心是否要把它捏碎。
「我去散步嘛,有什麼好緊張的。你不是說,舒服一點的時候可以出去嗎?」
「你說什麼鬼話!外面在下雨呀。下這麼大雨,你怎麼能在外面亂走?萬一身體淋濕感冒了怎麼辦?拜託你多注意自己的身體好嗎!下次再這樣隨便出門,我就不准你出去了。」
「別緊張嘛,只不過出個門,我一個人行的,誰知道會突然下雨呢!」
「突然?!你也知道突然?好,那我問你,如果突然發作的話怎麼辦?沒有人能救你哦!而且,如果『偵探』來了怎麼辦?」
──「偵探」?
他的話引起我的興趣。
「偵探」……會來?
帶著夏日餘溫的海浪突然退去的剎那,淹沒小鎮的面貌清晰地浮現出來。銀鰭的魚群游過橫跨海底的鐵鏽天橋,看起來像是一整列霓虹燈,垂掛在通往深海的大道上。
我在海底悠然地潛泳。我喜歡海,游泳、潛水都喜歡,但最喜歡的是沉入海底的小鎮,那裡有一種孤涼的美。沉入海底泡沫的幽暗中,游過無人的街角時,我驀然有種與人擦身而過的感覺。陌生的人行道卻有著莫名的懷念,漆黑的窗口像在呼喚我,沉沒的小鎮像是埋藏著世界的秘密。我閉著氣繼續潛行,彷彿擔心它會從我面前溜走。
鑽出海面換氣時,我察覺到海風已稍有寒意。這風帶著晚秋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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