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不能碰觸的天使,
一邊是不該愛上的惡魔,
妳,會選擇哪一個?
這本書會讓《暮光之城》的粉絲上癮!
──童書中心公報
AMAZON書店讀者4.6顆星最愛推薦!即將拍成電影!
你是惡魔
我深深被你吸引
你是烈火
我願意被你灼傷
逃離了華納令人窒息的「寵愛」後,我和心愛的亞當來到奧米加堡壘──對抗「重建組織」冷血暴政的最後防線。只要我輕輕一碰,就足以致人於死,然而在這裡,卻成為我無價的天賦。
不幸的是,我的能力也會削弱亞當的力量,我們之間的親密接觸將會招來危險,為了保護他,我必須在他受傷前先離開他。我們的關係只能是「戰友」,對彼此的愛只有重重鎖上。
一次任務中,華納意外成為我們的人質。他和亞當一樣可以碰觸我,但不僅毫髮無傷,反而還能因此增強力量。在華納冰冷俊美的外表下,我第一次感受到人性的溫度,我的內心也不禁起了變化,但我真的可以相信他嗎?
一邊是深愛卻不能靠近的天使,一邊是能夠碰觸卻不該愛上的惡魔,我的心在擺盪中煎熬。但我知道,還有一個更大的使命和未知的命運正在前方等待著我……
作者簡介:
塔赫拉‧瑪斐Tahereh Mafi
她出生於美國康乃狄克州的一個小城,目前則定居在加州橘郡,以她的喜好來說,這裡的天氣有點太過完美。找不到書來看的時候,她喜歡看看糖果包裝紙、折價券和舊收據。
《擊碎我》是她的第一部小說,奇炫的背景設定、浪漫的情節發展,加上迷人到不行的男女主角,一推出就引起讀者熱烈討論,目前已售出二十一國版權,並即將改編拍成電影。在《擊碎我》大受歡迎之後,瑪斐又再推出續集《解放我》和《點燃我》(IGNITE ME),以及番外篇《摧毀我》(DESTORY ME),本本均叫好叫座。
想知道瑪斐的最新動態,可以參觀她的個人網站:www.taherehmafi.com。
譯者簡介:
陳芙陽
政大歷史系畢業。曾任大成報編譯和記者、路透社編譯,現為自由譯者,努力在文字與培養國家未來主人翁之間取得平衡。譯有《衣服故事專賣店》、《白色城堡》、《寫給母親的情書》、《愛在巴黎午餐時》等書。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解放我》具備危險、性感、浪漫與張力,我敢說讀者一定會愛不釋手!──《美麗魔物》暢銷作家/卡蜜‧嘉西亞
《解放我》所營造的世界既驚人又獨特,書中的角色熱情洋溢,在塔赫拉‧瑪斐充滿創造力的大膽文體中,展現出毫不掩飾的情感。──《怪奇孤兒院》暢銷作家/蘭森‧瑞格斯
媒體推薦:
準備好迎接第二回合了嗎?在激情的反烏托邦作品《擊碎我》續集中,重建組織與人民的戰爭已然增溫,而本書所揭露的秘密將使書迷戰慄不已!──《書單》雜誌
茱麗葉的經歷令讀者興奮緊張,而浪漫的愛情角力也教人心醉神迷!──學校圖書館期刊
故事情節的開展與角色個性的變化極為出色,縝密周全,塔赫拉‧瑪斐證明自己是高超的構思者與說書人。──紐約書報
在《擊碎我》的續集《解放我》中,開戰的時刻到了。作者創造出令讀者投入的角色,首部曲的抒情文體也繼續延展到二部曲。──《書架情報》網站
名人推薦:《解放我》具備危險、性感、浪漫與張力,我敢說讀者一定會愛不釋手!──《美麗魔物》暢銷作家/卡蜜‧嘉西亞
《解放我》所營造的世界既驚人又獨特,書中的角色熱情洋溢,在塔赫拉‧瑪斐充滿創造力的大膽文體中,展現出毫不掩飾的情感。──《怪奇孤兒院》暢銷作家/蘭森‧瑞格斯媒體推薦:準備好迎接第二回合了嗎?在激情的反烏托邦作品《擊碎我》續集中,重建組織與人民的戰爭已然增溫,而本書所揭露的秘密將使書迷戰慄不已!──《書單》雜誌
茱麗葉的經歷令讀者興奮緊張,而浪漫的愛情角力也教人心醉神迷!──學校圖書館...
章節試閱
1
今天的世界或許就像一顆太陽蛋。
黃色的大圓球或許溢入了雲層,蛋黃般的汁液模糊了蔚藍無比的天空,而不復存在於當今世界的愉快回憶、真實家人、豐盛早餐,以及盤中盛裝楓糖漿滴落的成堆鬆餅等陳舊的希望與虛偽的承諾,則讓天空變了明亮。
或許不是。
或許,今天潮溼又陰暗,狂風刺骨,甚至連大男人的指關節皮膚都為之磨損。或許現在正下著雪,或許現在正下著雨,我不知道,或許現在天寒地凍,也可能還下著冰雹,暴風雨與颶風合而為一,天崩地裂,以便找出空間容納我們的錯誤。
我都不可能知道。
我再也沒有窗子了。我沒有景觀。體內血液的溫度是零下一百萬度,我深埋在地下十五公尺的地方,這個訓練室最近已成了我第二個家。每一天,我都盯著這四堵牆,提醒自己我不是囚犯我不是囚犯我不是囚犯,但有時候,昔日的恐懼疾馳過我的皮膚,而我似乎無法掙脫掐住喉嚨的幽閉恐懼症。
剛到這裡時,我做了太多的承諾。
現在,我不是如此確定。現在,我開始憂慮。現在,我的心靈成了叛徒,因為每天早晨思緒本身都帶著窺探的眼神、汗水淋漓的掌心,以及在胸中棲息形成而隨時爆發的緊張傻笑,爬出床鋪。而壓力愈來愈緊繃,緊繃再緊繃。
這裡的生活不是我所期盼的樣子。
我的新世界是銅錫合金蝕刻出來,由銀封印起來,並且沉浸著石塊與鋼鐵的氣味。空氣冷冽,搭配橘色的厚墊;燈光與開關不時閃爍嗶嗶作響,還有電子電路與霓虹的亮光。這裡好忙,人們好忙,廊道好忙,廊道滿是低語與喊叫,還有重重的步伐與若有所思的腳步聲。要是仔細聆聽,還可以聽見頭腦運作、額頭緊皺、手指輕點下巴嘴脣與眉頭深鎖的聲音。大家的口袋裝著想法,舌尖隨時有思維支撐,眼睛專注緊瞇,謹慎計畫著我應該想知道的事。
但是,一切都無法運作,我所有部位都壞了。
凱索說,我應該駕馭我的能量。我們的天賦是不同形式的能量,物質不滅也無法創造,他對我說,隨著我們的世界在改變,內蘊的能量也一樣。我們的能力是取自於宇宙,取自於其他物質、取自於其他能量。我們並不是異常,而是因為我們的地球受到不正常的操縱後所出現的必然現象。他說,我們的能量來自於不知名的地方,而不知名的地方就在我們周遭的混亂之中。
很有道理。我還記得離開俗世時,世界是什麼模樣。
我記得可怕的天空,還有在月亮底下不斷衰退的落日。我記得龜裂的土壤、胡亂生長的灌木,原本的綠地現在近乎棕色。我想到無法飲用的水源,不能飛翔的鳥兒,還有人類文明是怎樣衰敗到只成了散落在我們荒廢土地周遭的一系列圍地。
這個星球是一根沒接好的斷骨,一百片黏在一起的水晶。我們被擊碎了,又重建了,他們要我們每一天都不斷努力,假裝自己仍如以往正常運用。但這是謊言,全是謊言;每個人、事、地方與想法都是謊言。
我沒有正常運作。
我不過是災難的後果。
像是倒在路邊兩星期,被遺棄,幾乎被遺忘。我已經在這裡兩星期,兩星期之中我把恍如蛋殼的床鋪當成住所,思忖何時東西會碎裂,何時我會成為第一個粉碎它的人,思忖何時一切就要分崩離析。在這兩星期中,我在這個安全的地方應該更快樂更健康,睡得更好更安穩。然而,我卻擔憂當如果事情沒做好,如果找不到正確的訓練之道,如果蓄意不小心傷害了別人,會發生什麼事。
我們正在準備一場浴血戰爭。
這正是我接受訓練的原因。我們全都努力讓自己做好準備,以擊潰華納跟他的手下。一場一場求勝,讓這世界的人民了解,希望仍舊存在──他們用不著順從重建組織的要求,用不著受到因追求權力而剝削他們的體制奴役。我同意戰鬥,成為戰士,違背原意是要利用我的力量。但是,思及把手放在別人身上,讓我回到一個充滿回憶與感覺的世界,以及唯有在接觸到對我的碰觸沒有免疫力的肌膚時,所感受到的那種力量湧現。那是一種所向無敵的衝擊,一種令人苦惱的快感;強力的波濤淹沒了我身上每一個毛細孔。我不知道這對我有什麼影響,不知道是否可以任由自己從別人的痛苦中得到快樂。
我只知道華納最後的話緊揪著我的心,我咳不出時時劈砍著喉嚨深處的冰冷與事實。
華納可以碰觸我,而亞當對此一無所知。
沒有人知道。
華納本來應該死了。華納本來應該死了,因為我應該要射中他,只是從沒有人想到,或許我當時並不知道怎麼用槍,所以現在,我認為他就要來找我。
他就要放手一戰。
為了我。
2
一陣尖銳的敲門聲,門旋即打開了。
「哦,費拉斯小姐,不知道妳指望坐在角落可以完成什麼大事。」凱索輕鬆的笑容比本人早一步舞動在房間中。
我艱辛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看著凱索,卻做不到。我反倒是囁嚅說著抱歉,聽著我道歉的聲音回響在這偌大的房間之中。我感覺到自己顫抖的手指緊抓著散布地上各處的厚厚軟墊,思索著自從來到這裡後,我是怎樣的一無所成。真丟臉,令少數願意對我親切的人失望,真的好丟臉。
凱索直接站到我面前,等候我終於抬起頭來。「不需要道歉,」他說。銳利而清澈的棕色眼眸與友善的笑容,很容易讓人忘記他是奧米加堡壘的領袖,是這全力對抗重建組織的地下運動的領袖。他的聲音太柔和、太親切,這種感覺幾乎更是糟糕。有時候,我真希望他直接對我怒吼。「但是,」他接著說,「妳真的必須學會如何駕馭妳的能量,費拉斯小姐。」
一陣停頓。
一個步伐。
他的雙手放在那堆我應該摧毀的磚塊上,他裝作沒注意到我泛紅的眼眶,以及被我扔到對面的金屬管子。他的眼神謹慎避開牆邊厚木板上的血漬,也沒問我為什麼拳頭握得這麼緊,是不是又弄傷自己。他朝我的方向揚了一下頭,但視線卻盯著我身後,聲音輕柔地開了口。「我知道這對妳很困難,」他說。「但妳必須學會,一定要,這關係到妳的性命。」
我吞嚥得如此用力,甚至聽到咕嚕的回聲蕩漾在我們彼此的鴻溝之中。我點點頭,往後靠著牆,迎接磚塊的冷冽與痛苦鑽入我的脊椎。我把膝蓋拉向胸前,感覺雙腳陷進覆蓋地面的護墊。我的淚水就要滴落下來,更擔心自己可能會尖叫出聲。「我就是不知道怎麼做,」我終於對他這麼說。「我完全不明白,甚至不知道應該要做什麼。」我盯著天花板,眼睛不斷眨呀眨。我感覺眼睛閃動溼潤。「我不知道如何做這件事。」
「那麼,妳應該去思考,」凱索不為所動地回答。他拾起一根棄置的金屬管,用雙手稱稱重量。「妳必須找到讓事件發生的連結。當妳粉碎了華納拷問室的水泥,當妳為了拯救肯特先生擊穿了鋼門,那時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在這兩件事上,妳可以施展如此不凡的舉動?」他在離我身邊不到幾步的地方坐了下來,把管子推向我。「我需要妳分析自己的能力,費拉斯小姐,妳必須專注。」
專注。
只是一個詞,卻已夠我受的了,光是這樣,我就覺得快吐了。似乎所有人都要我專注,先是華納要我專注,現在又有凱索要我專注。
我從來就做不到。
凱索深深悲嘆的聲音,把我帶回到了現實。他站了起來,撫平似乎是他唯一一件的深藍色外套,我瞥見繡在背後的銀色奧米加標誌。他心不在焉舉起一隻手撫過馬尾末端,他總是把雷鬼髮綹綁成脖子後方一個俐落的髮結。「妳在抗拒自己,」他說,聲音卻仍舊保持溫和。「或許妳應該改變一下,跟別人合作,有個夥伴或許可以幫助妳釐清情況,找出這兩件事的關聯。」
我的肩膀驚訝地僵硬起來。「我以為你說我必須單獨訓練。」
他瞇眼看了我一下,抓了抓耳朵下方,另一隻手插進口袋。「我不是真的要妳單獨訓練,」他說。「只是沒有人自願接下這個工作。」
一顆、兩顆,然後是十五顆石頭滾落我的胃袋,還有幾顆卡在氣管中。我不知道自己為何呼吸困難,為什麼要如此驚訝,我不該訝異,並非所有人都是亞當。
並非所有人都可以按照他的方式,安然無事地跟我在一起。除了亞當之外,沒有人碰過我,甚至還樂此不疲。華納也可以。只是,亞當雖然懷抱善意,卻還是不能跟我一起訓練,他有別的事要忙。
忙著沒有人願意跟我說的事。
但是凱索滿懷期望凝視著我,如此寬大的眼神,他的眼神完全沒有意會到他剛對我透露的新訊息是如此的可怕。因為儘管我已知道實情,親耳聽見它仍舊讓人心痛。我想起儘管我或許可以安居在亞當的溫暖泡沫中,但世界其他人還是把我視為一種威脅,一個怪物,可憎的東西,這令人心痛。
華納說得沒錯。不管身在哪裡,我似乎都無法逃離這件事。
「有什麼變化嗎?」我問。「現在可有人願意跟我一起訓練了?」我停頓了一下。「你?」
凱索微笑。
這樣的微笑令我的脖子湧上一股屈辱的熱潮,正中脊椎,刺穿了我的自尊。我必須努力抗拒奪門而出的衝動。
拜託拜託拜託,不要可憐我,我想這麼說。
「真希望我有時間,」凱索對我說。「不過,健司終於有空了──我們可以重新安排他的日程表──而且他說他很高興跟妳一起訓練。」他躊躇了一下。「如果妳覺得這樣可以的話。」
健司。
我真想大笑出聲。健司居然是唯一願意冒險跟我一起訓練的人。我傷害過他一次。純屬意外。但是自從他把我們的遠征路程帶領到奧米加堡壘之後,我跟他就沒有好好見過幾次面。彷彿他當時只是擔負著使命,進行著任務;等完成後,他便回到原來的生活。健司在這裡顯然很重要,像是有百萬件的事情要做、要管理。大家似乎都很喜歡他,甚至是尊敬他。
我好奇他們可曾見過跟我初次見面時,那個討人厭、滿口髒話的健司。
「當然沒問題,」我對凱索說,努力做出在他出現後的第一個愉快表情。「聽起來很棒。」
凱索站起來,眼睛明亮熱切,毫無疑問地愉快。「太好了,我會要他明天早餐時跟妳碰面。你們可以一起用餐,接著一起訓練。」
「哦,但我通常──」
「我知道。」凱索打斷我,臉上的微笑現在壓縮成一條薄薄的線條,並且關切地皺起額頭。「妳喜歡跟肯特先生一起用餐。我知道。但妳幾乎不跟其他人來往,費拉斯小姐,而如果妳打算繼續留在這裡,就需要開始信任我們。奧米加堡壘的人跟健司很親密,他可以替妳做擔保。如果大家看到你們在一起,對妳的存在就會少一些恐懼感,這可以幫助妳適應。」
我的臉像是被熱油濺到一般火熱;我瑟縮了一下,感覺手指抽搐,我努力找尋可以注視的地方,努力假裝感覺不到攫住胸膛的疼痛。我吞嚥了三次,才說出話來回應。「他們──他們怕我,」我對他說,聲音有如耳語,逐漸隱去。「我不──我不想打擾任何人,我不想妨礙他們……」
凱索大聲長嘆了一口氣。他低下頭來,又抬頭望,抓抓下巴。「他們只是害怕,」他終於開口,「因為他們不認識妳。如果妳再努力一點──如果妳曾稍稍努力去認識人──」他停下話來,皺著眉頭。「費拉斯小姐,妳到這裡已經兩星期了,甚至很少跟室友說話。」
「但那不是──我覺得她們很棒──」
「而妳卻漠視她們?不花時間跟她們相處?為什麼?」
因為我從來沒有女性朋友,因為我害怕自己會做錯事、說錯話,最後會讓她們討厭我,就跟我以前認識的所有女孩子一樣。我太喜歡她們了,所以她們終究會出現的拒絕會讓人更加難以忍受。
我什麼也沒說。
凱索搖搖頭。「剛到的第一天,妳做得非常好。對布蘭登幾乎算是友善,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他繼續說道。「我以為妳在這裡會生活愉快。」
布蘭登。那個有著白金色頭髮,身上會傳遞電流的瘦小男孩。他對我很好。「我喜歡布蘭登,」我對凱索說,語帶疑惑。「他對我有什麼不滿嗎?」
「不滿?」凱索搖搖頭,放聲大笑,卻沒回答我的問題。「我不懂,費拉斯小姐。我一直努力對妳保持耐性,努力給妳時間,但我必須坦承,我非常困惑。妳跟剛來的時候非常不一樣──那時妳非常興奮能到這裡!但不到一星期,妳就徹底退縮。行經走廊時,甚至不看任何人,妳的對話交談呢?友誼呢?」
沒錯。
我花了一天安頓下來、一天瀏覽環境、一天為不同的生活興奮不已,然後再一天讓大家發現我是怎樣的人,又做過怎樣的事。
凱索完全沒提到那些看到我行經走廊,便急忙從路上拉回孩子的媽媽。他沒提及那些自從我來到這裡,就開始忍受的敵視眼光與不歡迎的言語,也沒提到那些被警告要離得遠遠的孩子,還有少數太過密切監看我的長者。我只能想像他們聽說了什麼,又是從哪裡聽到故事。
茱麗葉。
被這個女孩碰到會送命,會減弱血肉之軀的力量與氣力,直到失去活力,成了在地上動彈不得、氣喘吁吁的軀體。這個女孩大半生都在醫院與少年看守所度過,被自己父母拋棄,被貼上貨真價實的瘋子標籤,被隔離在一個連老鼠都害怕居住的收容所。
這個女孩。
是如此渴求力量而殺死了一個幼兒、折磨了一個正在學步中的孩子、還讓一個大男人跪著喘息,她甚至不懂應該自我了斷的禮貌。
以上全是實情。
所以我看著凱索,臉頰通紅,脣上卻有沒說出來的話,以及拒絕揭露祕密的眼神。
他嘆息。
他幾乎想說些什麼,想要開口說話,但眼睛端詳我的臉龐後,改變了主意。他只對我迅速點了點頭,深呼吸,輕拍手錶,然後說:「三小時,直到熄燈,」然後轉身離去。
他在門口停下腳步。
「費拉斯小姐,」他突然說著,聲音輕柔,甚至沒有回頭。「妳已經選擇留在這裡,跟我們一起戰鬥,成為奧米加堡壘的一分子。」停頓了一下。「我們即將需要妳的幫助,但我擔心我們已經快沒時間了。」
我看著他離去。
我聆聽他離開的腳步聲,跟著他最後的幾句話回響在一起,然後我的頭往後靠著牆壁,對著天花板閉上眼睛,耳際響起他鄭重而堅定的聲音。
我們已經快沒時間了,他說。
彷彿時間是某種可以用光的東西,彷彿它分成一碗一碗,在出生時發給我們,如果我們吃得太多、太快,或是在跳入水中當前吃掉,那麼我們就會失去時間,浪費時間,侵蝕時間,花掉時間。
但是,時間超乎我們有限的認知。它無窮無盡,存在於我們自身之外;我們不可能用光它,忘記它,或是找到抓牢它的方法。即使我們原地不動,時間還是繼續前進。
我們擁有許多時間,凱索應該這麼說。我們擁有全世界的時間,他應該這麼對我說。但是他沒有,因為他說的滴滴答答指的是我們時間的滴答聲正在移動,它迎面襲來,朝著一個全新的方向急速前進,變成不同的事物,而
滴
答
滴
答
滴
已快是
開戰時刻。
1
今天的世界或許就像一顆太陽蛋。
黃色的大圓球或許溢入了雲層,蛋黃般的汁液模糊了蔚藍無比的天空,而不復存在於當今世界的愉快回憶、真實家人、豐盛早餐,以及盤中盛裝楓糖漿滴落的成堆鬆餅等陳舊的希望與虛偽的承諾,則讓天空變了明亮。
或許不是。
或許,今天潮溼又陰暗,狂風刺骨,甚至連大男人的指關節皮膚都為之磨損。或許現在正下著雪,或許現在正下著雨,我不知道,或許現在天寒地凍,也可能還下著冰雹,暴風雨與颶風合而為一,天崩地裂,以便找出空間容納我們的錯誤。
我都不可能知道。
我再也沒有窗子了。我沒有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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