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負父母仇的少年劍客深夜潛入仇家大宅,欲血刃仇人,報仇雪恨。
「你這人連自己的來歷都尚未弄清楚,報仇雪恨,你報什麼仇,雪什麼恨?」
在過招惡戰中,少年的坎坷身世竟大白於仇人口中……
「你……你究竟是誰?」
為情所困的雙親,童年的回憶,湧入少年心頭。
只聽得錚然一聲,銀光四射,一切歸於五更如墨的黑暗。
仇人倒地,持劍而立的少年赫然發現這仇人竟然是……
當所有真相水落石出之時,這場腥風血雨決鬥的結局究竟是?
本書特色
本書為長篇武俠小說。
人稱「掌劍雙絕」的父親傳授兒子武藝,並為其親覓名師,以求武藝無敵之境界。然而造化弄人,其父其母困於情、傷於情,而父親為助其子武學登峰造極,且贖心中之愆,不惜設計以己身相殉。即使如此,子距極境仍然有隔。直到歷經轉折,才終得一悟,在另一個層面矇矓得見其無限大的可能。
作者簡介:
賴維仁,青少年時期即傾心寫作,尤鍾情於小說創作。時至今日,執著之情未變。
出版作品:《失群鳥》、《眉劫》、《浮漚記》等。
章節試閱
楊君平打量眼前這以花崗石砌成的高牆,果然十分雄偉,而區區圍牆,老賊都不惜委以稀昂石材,足見其財富驚人。武功絕世,財霸一方,老賊是何來歷?父親如何結得這麼一門仇家?
時交三更。楊君平微一提氣,飛身越過三丈來高的圍牆,如一片羽毛輕輕落在園內,隨即掩入一棵巨樹下。夜色深黑,他的目力可在暗中視數十丈內之物,略一環顧,便知父親所言不假。十五六丈外是個池塘,十數尾錦鯉優游其中,池旁一座五丈來高的假山拔地而起。暗想父親必然對此地極其熟稔,或竟是先來此踩探過,不然,何以一山一石絲毫不差?而以父親的修為尚謹慎至此,難道老賊果真如此難纏麼?
楊君平警覺之心大起:是暗器近身的本能警覺;下一個本能動作應該是拿準暗器來襲方向旋身閃避,但他如一座山一般靜立不動,此乃他習武的直覺瞬間又識別出這乃是偽警。但又何以會驟然周身發寒?
楊君平稟賦異常之處在於他心細如髮,不僅僅限於他全身肌膚對體外的細微反應,這於修習上乘武功的人並不罕見,倒是他對人對己心中瞬息萬變的所思所感的瞬間通曉,立即追尋,細加琢磨,繼之反饋於他腦中,綜合調理之後,決定他的進退攻防,此皆成於電光石火的一剎那,楊君平這項天賦在其師其父眼中幾乎無人可及。
父親就曾慨嘆:
「平兒,為父平日自詡甚高,用功也甚勤,然而每每仰望巔峰,總覺有一線之隔,就在毫米之間,為父就只能望之興嘆。這是我稟賦所限,不可強求。不過,近十數年來,為父甚覺慚愧……唉,不說也罷。」父親把這看作他心中之痛,每一道及便顧左右言他:「平兒,你天賦不可限量,你師無念大師也是如此說來,你須好自為之!」
然而此刻示警的絕非父親這一席話,而是……他頓時腦中現出近日來父親濃眉覆蓋下,閃閃不定的憂慮眼色。這不解的哀愁與目中碧綠的銳光極不相襯。令楊君平大為詫異的,是其中竟宛如混雜著某種可憐的成份。此固不可解,卻因而減輕了幾分平日對父親的敬畏,增加了若干可親。
自始楊君平就在追尋解析父親眼中的謎而不可得,這遂成為隱埋在他心頭的一個結,不時就冒出來向他示一下警。
他攤開右掌,掌心向上,微一運力,丈餘高處一片樹葉剝然一聲疾飄而下,貼向掌心:果然是榕樹。這座宅第是老賊的住處,應是萬無一失的了。
他心中但覺精力凝聚,只待一聲令下。這諸事俱備的現象前未曾有,更何況,既然明知是老賊住處,為何還一再求證?
他暗叫不好,這是怯戰之像!這個念頭一生,周身上下肌肉賁起,一襲黑衫四向鼓脹,無風自動。他忙收攝心神,長吸一口氣,調勻呼吸,暴粟一般的肌肉才又漸漸平復下來。
他一弓腰,身形一矮,貼地向假山平飛而去,這十餘丈路足不沾地。越過池面,池中錦鯉絲毫未受到數寸高處貼水掠過的人影驚擾。到得假山,楊君平一昂首,如一匹長帛,沿假山弧度蜿蜒而上,右手中指輕搭山緣,全身懸空,如風中柳葉,隨風飄移。他探首向前張望。
就在他微一探首之際,遠方幢幢黑影之中忽地亮起一點燈光。燈光雖然亮得突然,但卻極盡慵懶柔媚的能事,一如嬰兒乍醒的惺忪睡眼,充滿欣喜和期待。那燈光時亮時弱,似在對他眨眼。
他心想:
「老賊果然厲害!我適才雖未盡全力,但腳未點地,僅借一指之力勾住全身,他竟能從這一指的微震,測知有人入園,這是何等功力!父親所說不差!」
於是,父親告誡的話一一在耳中響起:
「此賊武功深不可測,爹昔日與他對拆千招,雖不察被他掌中暗器所傷,但平心而論,即若他不使詐,我也未必便能勝他!平兒你要十分小心才是!」
也就是在這時,他從父親碧光閃爍的雙目,大為駭異地發現那一點可矜可憐之色。依他的性子,他就要窮根究底,但事關父親,多有尷尬不便。不過心頭另有一問,卻總也按捺不下。父親目光一閃,已知其意,不待楊君平發問,緩緩說道:
「以你現時的武功,天下雖大,倒也處處都可去得,不過,不過……」
父親欲語又止,目注楊君平:
「不過老賊實在了得,你要謹記爹的話,不可鹵莽,見機行事為要!」
父親竟是無時無刻不在長他人威風!既然憂心自己不敵,又何必嚴令自己要為他報仇呢?父親的話語難道句句都另有深意?
他反覆思索父親重重交代的話─先是欺敵的方式。依父親的指示,池塘之後,應該以草坪上參差的石凳為掩護,步步為營,緩緩逼近長廊,然後一躍上廊,一逕欺近老賊窗口。這是夜襲的一般法則,亳無新奇之處。
他想起平日父親授藝時鄭重道起他自己數十年勤習上乘武功的心得,此時細細追憶,每個字倒都有如千斤之重的橄欖,餘味無窮。
「武學一道始以因襲,所以方能傳承大統,宗派因之而起。然而徒以因襲為能事,便落入尋常武師的作為,難成大器。平兒,為父以為,你要時刻從你的所學中去質疑;時刻反其道搏擊自己的專精,致力破除拘限,循此以進,你可成一代宗師,進可無敵天下。」
看來,父親是有意囿我以成俗,以測驗我的悟力。也罷,今日我便不妨盡拋平日所習法則,率性而為,臨機應變。對了,這「見機行事」不就是父親臨行交代的話語麼?
於是中指一鬆,渾然不提氣,一任濁力沉於兩足,噗通一聲,十分笨拙地重落於池畔草地。
楊君平略整一整長衫,昂首挺胸,敞開門戶,大步走向長廊。到得廊下,這卻不得不施展輕功了,不見有任何提氣動作,人己飄然上了廊簷。他並非有意炫露,實在是習武之人的本性,不是刻意隱藏得了的。
燈光驀然一亮,似在示人以它的確實所在。老賊倒是過於費心了,其實楊君平先時於燈亮的一瞬早已看清燈是在左側二樓。他在琉璃瓦上大開大合,一逕踏向二樓。
距窗三丈有餘,他便止步不前,毫不遲疑地,全身盡浴在窗口投出的微弱燈光之下,長身直立,坦然而無私,豪壯且傲慢。
發出亮光的是桌上的一盞油燈,倚燈坐著一人,以背向外,皓首之下,白巾繫頸,一襲青衫長可及地。
父親的話猶如就在耳邊:
「老賊終年頸繫白巾,身罩青衫,十分好認。只是多年不見,容顏有無改變就不得而知了。」
那此人必然是父親所說的仇家無疑了。他清咳一聲,並不凝聚真力,以他的本音朗朗發話:
「在下楊君平,攀牆越瓦,夤夜造訪,自非前來致意,乃專為報母仇而來,請即現身決一死戰!」
慷慨陳辭,然而極可怪異的是,他竟絲毫沒有激昂悲憤之情。他突然發現自己與此行的目的有一重冷冷的隔閡─他是遵父命而來,是為「他人」來獻身。這突然的發現產生於他心底,秘藏於他心底,卻清楚明白得十分不祥,十分可恥。
那人對楊君平的一番話渾然不覺,身形動也不動。
楊君平又咳一聲,揚聲說:
「在下楊君平……」
欲待再說,己被發自屋內的沙啞低沉聲音截斷:
「年輕人,你深夜硬闖他人府第,不歛聲息影,吵吵鬧鬧的,真是大膽鹵莽得緊呀……」
燈光驟亮,滿室通明。楊君平閃電間急於尋思答案,並據而做出反應的是:小油燈如何發得出如此巨光?
低沉、沙啞,似在回答他的疑問:
「老夫的雕蟲小技,只需在牆壁略施手腳,米粒之燈也能照得如同白晝。」
然而楊君平已無暇細思老賊的話。這時室中被照得鉅細無遺;他鼻端無端浮起一股甜膩,直入腦門,心中轟地一亂,剎那間辨不出那是什麼樣一種滋味:是推託、是排斥;是羞辱、是逃避;是憤怒、是恚恨。剎那間,他幾乎立足不住。
居中一張紫檀木小圓桌,桌上一柄白瓷青花小茶壺,配著一只細白瓷的小茶杯。右側倚牆一張大床,白紗羅帳;黃澄澄一對銅鉤懸垂著一串艷紅纓絡。床上鮮紅奪目:一對紅枕,一床壘埒齊整的大紅絲被。
楊君平打量眼前這以花崗石砌成的高牆,果然十分雄偉,而區區圍牆,老賊都不惜委以稀昂石材,足見其財富驚人。武功絕世,財霸一方,老賊是何來歷?父親如何結得這麼一門仇家?
時交三更。楊君平微一提氣,飛身越過三丈來高的圍牆,如一片羽毛輕輕落在園內,隨即掩入一棵巨樹下。夜色深黑,他的目力可在暗中視數十丈內之物,略一環顧,便知父親所言不假。十五六丈外是個池塘,十數尾錦鯉優游其中,池旁一座五丈來高的假山拔地而起。暗想父親必然對此地極其熟稔,或竟是先來此踩探過,不然,何以一山一石絲毫不差?而以父親的修為尚謹慎至...
購物須知
關於二手書說明:
商品建檔資料為新書及二手書共用,因是二手商品,實際狀況可能已與建檔資料有差異,購買二手書時,請務必檢視商品書況、備註說明及書況影片,收到商品將以書況影片內呈現為準。若有差異時僅可提供退貨處理,無法換貨或再補寄。
商品版權法律說明:
TAAZE 單純提供網路二手書託售平台予消費者,並不涉入書本作者與原出版商間之任何糾紛;敬請各界鑒察。
退換貨說明:
二手書籍商品享有10天的商品猶豫期(含例假日)。若您欲辦理退貨,請於取得該商品10日內寄回。
二手影音商品(例如CD、DVD等),恕不提供10天猶豫期退貨。
二手商品無法提供換貨服務,僅能辦理退貨。如須退貨,請保持該商品及其附件的完整性(包含書籍封底之TAAZE物流條碼)。若退回商品無法回復原狀者,可能影響退換貨權利之行使或須負擔部分費用。
訂購本商品前請務必詳閱
退換貨原則、
二手CD、DVD退換貨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