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女強人一定很堅強?宋千容這次就狠栽跟頭,前男友的欺騙讓她身心俱疲,只想躲起來放逐自己。來到無人認識的花園民宿後,她不笑、冷漠又帶刺,卻有個男人帶著溫暖的關懷走近她,讓她措手不及,在無形的吸引力之下,她心中的防備已經不堪一擊,然而過往的縛仍困著她,那是她無法釋懷的傷痛。直到一場風雨來襲,她在他懷中像個孩子般痛哭,那一夜之後,界線模糊了,有些事悄悄在改變……汪岳驥早已默默注意她──那個散發疏離感的女子,他的眼神總離不開她,不知不覺中將她放進了心裡,她有種孤獨的脆弱,讓他放心不下、讓他緊緊牽掛,更讓他想到自己,還有那一段情傷的記憶。一夜風雨,一場激情,他們互相擁抱,卻仍有距離,他無法滿足,他要的不只如此,還有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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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昏暗。
拉攏的窗簾隔絕了所有的光線,分不清此刻是黑夜或白天,房裡一片死寂,像被世人所孤立的靜止空間,只有電視透出的微弱光影不斷地變幻閃爍,提醒著時間依然在這個屋子裡流動。
細瘦的身子蜷縮在沙發上,籠罩的黑暗益發顯出她的脆弱與渺小,空洞的眼雖看向電視螢幕,卻只是茫然地睜著,任由畫面無意義地在眼前流逝。
世界如此寬廣無邊,卻沒有她容身之處,就連這唯一的棲身之所也無法讓她獲得平靜,她恨這裡,多待一刻便越是殘酷地提醒她過去的一切,但無處可逃的她只能困在這兒,任由這個早已殘缺頹圮的牢籠將她的心緊緊束縛。
她該何去何從?她累了,她真的好累……無神的瞳眸被更深沈的絕望淹沒,掠過腦海的消極念頭讓她不禁瑟縮了下。
突然,一片璀璨的色彩猛然攫住她渙散的心神,像是黑暗渾沌的天地被帶進了光亮,她震懾地睜大了眼,瞳孔焦距凝聚在電視螢幕上,一瞬也不瞬——
一道彩虹在廣大的碧綠上耀眼綻放!
直到鏡頭跟著移動,把旅遊節目的女主持人和景色一起拍進畫面,她才發現原來那是一片花田,紫色、黃色、紅色、白色等大片瑰麗的色塊在陽光的映照下,沿著整片山坡交織成永不幻滅的彩虹。
她不自覺地坐起,拿起遙控器把原本靜音的音量轉大。
「……不用再花大錢去北海道或普羅旺斯看花田,桃園就有了哦!」長相甜美的女主持人活潑笑道。「住在這間花園民宿裡絕對不會無聊,想知道這裡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嗎?跟我走,我們一起去找老闆!」
畫面一轉,到了屋內,主持人和一名男子坐在鋪有白色桌巾的餐桌旁,桌上擺滿美味菜餚。
「旁邊這位帥哥就是這間民宿的老闆,而且——單身哦!」女主持人對鏡頭俏皮地擠了下眼,然後轉向男子撒嬌地說:「汪大哥、汪大哥,你快幫大家介紹一下這間民宿有什麼特色。」
男子穿著格子襯衫,結實的體格及古銅的膚色都顯示出他並非只會坐在冷氣房裡算錢的單純出資者,即使沈默,渾然天成的懾人魄力仍足以吸引所有的目光焦點,襯上陽剛俊挺的輪廓,主持人那句帥哥絕對不是恭維。
他不像一般上節目的老闆們都會堆出討好熱絡的笑臉,只是若有似無地微勾唇角,若要說是笑,倒不如說是譏誚還更來得貼切。
「哎呀,汪大哥可能太緊張了。」見他不說話,女主持人趕緊打圓場和引導話題。「聽說你們這裡的香草料理很棒,也會教大家做精油啊、香皂啊,還有出租花圃可以讓遊客體會田園生活,如果有人想來住這裡,你有什麼好建議?」
淡淡地瞥向前方一眼,男子終於開口了。「自由、隱私、不被打擾,這就是我們的特色。」簡潔漠然的語調,讓「不被打擾」這四個字充滿說服力。
女主持人等著他繼續說,經過尷尬的數秒空檔,她臉上的笑容僵了。
「呃……接下來我們請做出這些大餐的廚師阿姨跟我們介紹有什麼推薦菜色。」鏡頭拉遠,把坐在女主持人另一側的灰髮婦人攝進畫面。
「我們這間民宿特色最多了,風景漂亮又浪漫,好多新人都來我們這裡拍婚紗照,我們還有DIY工坊,教客人壓花、做香皂,小朋友來絕對不會無聊,還有還有,我們自製的芳香產品品質比國外進口的還棒……」
和男子的言簡意賅成了強烈對比,親切開朗的大嬸努力把握機會,把自家的優點大肆宣揚,有問有答,和女主持人聯手將低迷的氣氛炒熱起來。
★★★
電視裡一搭一唱的推薦內容她全都沒聽進去,她的腦海裡只烙著剛剛掠過的短短幾字——自由、隱私、不被打擾。
她不要熱絡的招呼,不要友善的關懷,她只要美景和不被打擾的空間,這裡正是她所需要的地方!
她傾身上前,緊盯著電視畫面。
她很清楚這些旅遊節目的行銷手法,他們沒傻到直接說出名稱讓人覺得有廣告之嫌,卻總會「不經意」地拍到帶有店名的招牌、物品、裝潢,留下許多線索。
不一會兒,她看到了——「香草莊園」。
那雙黯然空寂的眸子染上已許久不曾出現過的光彩,她倏地起身,衝到房裡上網查電話地址。
這是這段日子以來,她第一次有了想去做一些事的衝動。
她不要再關在這個幾乎令她窒息痛苦的空間,她渴望到一個全新的地方,沒有過往、沒人認識她的地方,即使這只是逃避現實的行為她也不管,她已被逼到瀕臨崩潰的界限,她必須喘口氣,不然她將會摧毀在自己的手裡。
可以吧?那片花田、那片美景,可以讓她獲得平靜吧?就算是暫時的也好,她真的需要,能夠讓她忘記這傷人的一切……
第一章
穿著工作靴的大腳踏上了以檜木鋪成的步道,包裹在長褲下的強健長腿邁著步伐,每一步都是那麼沈穩,卻又帶著貓般的優雅靈巧。
陽光透過藤架的縫隙灑落,吻上了他飽含男性魅力的粗獷臉龐,一陣風拂來,揚起了兩旁香草植物的芳香,汪岳驥深深呼吸,令人心曠神怡的氣息讓他微微勾笑。
他沿著步道往主屋走去,那是棟有著黑頂白牆的兩層樓歐式建築,在四周花海及綠蔭的包圍下,美得猶如童話中的夢幻小屋。
寬厚的大手握著一把鼠尾草,高大魁梧的身形原該和那紫色小花形成可笑的對比,但他身上自然散發的從容卻把一切融合得天經地義,反而還為那不容忽視的強悍氣魄增添了一絲撩人心弦的溫柔。
汪岳驥抬腳敲掉靴底沾黏的泥土從後門進屋,走入與餐廳相連的廚房,烹飪及用餐的空間只用一道高度及胸的櫃檯劃分開來,開放式的設計少了作客的拘束,帶來居家的溫馨與輕鬆。
「好嬸?」沒看見人,汪岳驥往客廳移動,發現那抹熟悉的富態身影站在沙發旁,他走了過去。「妳要的鼠尾草我摘來了……」他倏地停住,因為他每天照鏡子都會看到的臉正出現在電視上。
「哎呀,汪大哥可能太緊張了。聽說你們這裡的……」女主持人正這麼說著。
緊張?汪岳驥挑起一眉。哦,不,他一點也不緊張,他只是不愛在節目的刻意擺弄下賣力鼓吹這個莊園的好處,那會讓他覺得自己是個市儈的推銷員,而不是他樂於成為的田園工作者。
灰髮圓潤的好嬸看著電視,畫面裡笑容可掬的慈祥臉龐如今皺起眉頭,臉上寫滿了哀怨和痛心,瞥了他一眼,重重搖頭嘆氣。
他就知道,只要一看到這節目準沒好事。汪岳驥百無聊賴地揉揉頸後虯結的肌肉,唇角半勾,黑湛的眼底有著幾不可見的煩躁及莫可奈何。
這個電視台未免也太省製作成本了吧?節目不斷重播,兩個禮拜前播過,昨天晚上也播,今天又遇上,最煩人的是,每播一次,好嬸就擺一次臉色給他看。
逃避不是他的個性,裝作視若無睹默默退出火線這種窩囊行徑更是違反他的原則,要講來啊,他汪岳驥沒在怕的。
「唷,這個攝影師技術真好,把妳拍得至少年輕十歲,難怪每次重播妳都會守在電視機前面看。」他非但沒閃避話題,還直接挑明殺進要害。
「拍我有屁用啊?你才是老闆欸!」戰爭一觸即發,親切的鄰家大嬸形象蕩然無存,此時扠腰指著他罵的兇悍勁反倒比較像是教訓頑童的嚴母,只差少了根雞毛撢子助陣。「結果咧?你講了什麼?連十個字都不到!你平常教人怎麼種花、怎麼提煉精油不是很會說嗎?結果難得上電視,你反而像個啞巴!」
汪岳驥泰然自若地倚靠沙發椅背,長腿舒適交疊,彷彿迎面而來的是溫言慰藉而非河東獅吼。「我緊張。」他聳聳肩。
「緊張個頭啦!」好嬸爆出大吼。「你根本是懶得開口!誰不知道你是在氣我們讓電視台來拍,故意『張』給我們看,我看你看透透了啦!」
「既然知道那不就得了?」汪岳驥唇角半扯,涼涼丟出一句。
沒錯,他才是那個該生氣的人。明知道他最討厭媒體宣傳,他們竟然還敢瞞著他答應電視台來採訪,直至大批人馬殺到莊園門口才推出好嬸當敢死隊告訴他,要不是整座莊園裡的員工全都和他淵源極深,他真的會氣到將他們全部裁員。
偏偏雖名為主雇關係,但這群人不是他從小喊到大的叔伯姨嬸,就是熟到不行的鄰居玩伴,在人情義理的層層壓力下,他真做得出什麼狠絕懲處才有鬼。他們也是吃定了這一點,才會想用這種先斬後奏的方式逼他就範。
不過,以為趕鴨子上架他就得乖乖任人宰割嗎?這也未免太小覷他汪岳驥了。
他就像看戲似地坐在那兒當活生生的人形立牌,不言不語的冷淡反應讓鏡頭外的一干人等全都氣得牙癢癢的,卻又拿他沒轍,因為他們知道他能忍住氣沒把電視台的人當場轟回去已經算給足了他們面子。
「厚,我會被你這小子氣死!」好嬸自知理虧,一口氣又吞不下,直跺腳。「這又不是壞事,你沒看我們連續兩個週末房間都客滿,要不是上電視哪有這種好康?」
「那妳和怡君忙到沒時間吃飯休息,其他人被煩到耽誤採收、延誤製作商品的進度,這就是好事了?」雖然語調仍是懶洋洋的,但半瞇的眸光已讓那張陽剛的俊容染上不悅之色。
對他而言,栽種香草花卉及製作相關商品才是正事,整個莊園的主要人力也全用於此,民宿只是另一項無關緊要的附加價值,他從沒打算由此獲利。
更何況他會經營民宿,是為了讓沒體力下田的好嬸有事可做,很多人都容易被好嬸活力十足的忙碌笑臉騙過,但他可從來不曾忘記——她已經快七十歲了,還有高血壓和糖尿病,身體狀況並不好。
加上他小時候的鄰居玩伴趙怡君對民宿有興趣,他也就任由她們弄去,當作她們打發時間的消遣,結果她們反而本末倒置,把自己累得三更半夜回不了家,他制止都來不及,又怎麼可能還會配合廣為宣傳?
好嬸原本氣鼓鼓的表情添了些許忸怩的笑意。阿岳這孩子不會講什麼好聽話,但自小看他長大的她很清楚,其實阿岳是怕她太累,怕她為這個民宿付出太多。
「如果民宿的生意可以一直都這麼好,再請人就好了嘛。」好嬸語氣軟了些。
「免談。」汪岳驥一口回絕。「生意再好下去,小心我關掉民宿。」
「關?你敢關試試看!」聽到他的威脅,好嬸瞪他。「我們好不容易才做出名氣,你要是毀掉它,我就跟你拚命!」
那股捍衛勁兒,真讓人分不清誰才是這間民宿的老闆。汪岳驥感到啼笑皆非。
「好嬸,記得妳答應過我什麼吧?」他淡淡開口。
早在經營民宿前,他就和好嬸約法三章,她和怡君愛怎麼玩都隨她們,除非必要他不會過問,唯一但書就是不能超過他的容忍極限。
要辦DIY工坊?可,他撥出空間蓋了棟可愛的小木屋,買了簡易器材,還會抽空擔任指導老師。
需要講解種植要領?可,他吩咐下去要是客人提出疑問時別冷顏相對——話說回來,莊園裡那群員工熱心得很,用不著客人問,光是看到一堆城市鄉巴佬笨手笨腳挖土的樣子,都會忍不住主動過去關照一下。
只要別妨礙到莊園的工作,這種舉手之勞他不會吝於付出,也很樂於將香草植物的好處與作用向大眾分享,但再多他就沒辦法接受。
好嬸被自己做過的承諾壓得啞口無言——量力而為,這就是她答應過阿岳的。以為很容易做到的四個字,直到後來才發現包含的範圍實在太廣泛。
「真不知道你是在固執什麼?」理不直氣不壯,好嬸從咆哮轉為咕噥。「雖然生意變好會害其他人工作變重沒錯,但他們都嘛很高興,還會幫忙招呼客人,就你一個人不想賺錢。」
汪岳驥逕自在那裡扭轉臂膀、活動筋骨,痞痞地當作沒聽見。
在這兒,最大的特色就是自由,講白點,就是服務不周。
擁有六間套房的民宿平日還好,假日客滿時光靠好嬸和怡君兩個人根本忙不過來,所以很多服務都是採取自助式,更沒有所謂的導覽人員,園區內看得到的人都可以問,但不代表他們有義務回答,因為這並不是他們的工作範圍。
雖然如此隨興,反而成了一種獨特,他也從沒聽客人抱怨過有誰態度不佳。他很幸運擁有一群好員工,濃厚的向心力讓他們自願慷慨付出,甚至弄到後來,每個人都希望民宿能蓬勃發展,反倒是想要維持現狀的他成了眾矢之的。
拜託!生活大受打擾的人又不是他們,為了這間民宿他做了多少犧牲?洗完澡打赤膊攤在沙發上暢快喝啤酒的權利被剝奪,看到沒禮貌的小鬼亂摘花、破壞器材的舉動還得硬擠出笑好言相勸——是說他那堪稱猙獰的笑容往往也嚇得他們瞬間呆站原地不敢動彈——要是生意再好到讓他連平日都沒有喘息的空間,他絕對會抓狂。
無為而治、順其自然,這就是他經營這間民宿的最高原則。
「阿岳啊……」見他一臉無關緊要的模樣,好嬸還想再唸,卻被電話鈴聲打斷。
響的是民宿對外的營業專線,充滿服務熱忱的好嬸立刻衝過去抓起電話。
「香草莊園您好……對、對,宋小姐,妳到啦……」
汪岳驥瞄了眼日曆。禮拜二,不用工作還可以住民宿遊玩,現在無所事事的人真是越來越多了。
勾起淡嘲的笑,他踱到餐廳,把手中的鼠尾草花束放在檯上,然後打開冰箱取出一罐寶特瓶,旋開瓶蓋直接就口將裡頭的液體豪邁灌下,冰涼的麥茶滋味讓人通體舒暢,瓶身卻用簽字筆大剌剌地寫著幾個字——「灌溉用肥料,請勿飲用」。
這冰箱裡的東西是專門供住宿的客人自由拿取的,他不想小裡小氣拿玻璃杯裝來喝,又不想讓自己的口水荼毒到某個不幸的客人,用恐嚇性標語來確保這個瓶子為他專屬是最好的方式。
喝過癮了,把瓶子放回冰箱,一抬頭,正好對上好嬸手拄在檯上看他的目光,此時那張佈滿皺紋的臉上堆滿和藹可親的笑容。
「我要回去工作了。」不廢話,他當機立斷決定撤退。經驗法則告訴他,當好嬸笑得太過慈祥時,必然有求於他,而且通常都是他不太想做的事。
「去吧去吧。」好嬸沒攔阻,反而揮手相送。「我自己開車去好了。」
汪岳驥倏地停下腳步,擰眉看向她。「妳要去哪?」他懷疑好嬸連油門和煞車都分不清。開車?開玩笑還差不多!
「有客人搭客運來,我要去接她。」好嬸說得很輕鬆,聽在汪岳驥耳中卻成了點燃炸藥的引信。
「把那句宣傳詞給我拿掉——」他憤怒地大吼。「網頁上不准再放搭客運過來的方法!說什麼搭客運就可以到?放屁!從站牌走進莊園至少要半個小時,我就不信有人走到之後能不破口大罵!」
他最氣這一點,為了拓展客源,她們聲稱這裡交通便利,就算搭車族也可以輕鬆前來,這根本就是不實廣告!
「是可以到啊……」有求於人,加上知道他吃軟不吃硬,好嬸只好裝無辜。「而且我們可以派接駁車。」
「我可不記得有配接駁車和司機給妳。」汪岳驥雙臂環胸,冷冷地嗤哼。「叫客人自己走進來。」
之前幾次都是他看不下去,妥協開車去接客人,結果好嬸反而有恃無恐,這次他絕不讓步,看她下次還敢不敢!
好嬸癟起嘴。「好——讓客人走得又氣又累,然後罵我這個老太婆,反正你在園裡工作聽不到,也不在乎人家怎麼對我,沒關係,我老了,再沒多久就要躺進棺材了,被罵個幾句也無所謂……」說著說著,她都哽咽了。
汪岳驥惱怒地扒過額髮,不知道該咆哮還是跳腳。可惡!明知好嬸是在演戲,他卻狠不下心置若罔聞,他恨透了這種被吃得死死的感覺!
「這是最後一次。」他瞇起眼咬牙警告。「妳們要是再不把搭車方法拿掉,下次就算妳得用腳踏車一個一個載進來也休想我會幫忙!」
「沒問題、沒問題。」一改方才可憐兮兮的悲慘模樣,好嬸笑咪咪的,從圍裙口袋掏出一張紙。「來,這是客人的名字和電話,見到客人要笑,別用臭臉嚇人家。」
楔子
昏暗。
拉攏的窗簾隔絕了所有的光線,分不清此刻是黑夜或白天,房裡一片死寂,像被世人所孤立的靜止空間,只有電視透出的微弱光影不斷地變幻閃爍,提醒著時間依然在這個屋子裡流動。
細瘦的身子蜷縮在沙發上,籠罩的黑暗益發顯出她的脆弱與渺小,空洞的眼雖看向電視螢幕,卻只是茫然地睜著,任由畫面無意義地在眼前流逝。
世界如此寬廣無邊,卻沒有她容身之處,就連這唯一的棲身之所也無法讓她獲得平靜,她恨這裡,多待一刻便越是殘酷地提醒她過去的一切,但無處可逃的她只能困在這兒,任由這個早已殘缺頹圮的牢籠將她的心緊緊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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