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 One‧factory

工廠之膽大心細的屠夫生涯──Lewis

被戲稱墳場清潔工的肉工廠清潔員

雖然牛肉工廠聽起來很普通，但其實就是牛肉屠宰廠，裡面的血腥是可想而知的，所以在肉工廠工作一直都不在我的計畫內，但是在錢快花光又找不到工作的狀況下，剛好有朋友願意幫我介紹牛肉工廠的工作，我也只好硬著頭皮去上工啦！

到達Pakenham之後，工廠的同事Oscar和Saul來接我到工廠報到，原來是他們即將要回國了，所以會在這兩天帶我和另一個新人Quincy一起工作，算是做一些交接和教育訓練。我得到的職缺是清潔工(Cleaner)，要做的工作是等牛隻屠宰流程完成、大家結束工作之後，把現場留下的屍體殘骸和血跡清理乾淨，把限制級的血腥畫面還原成普遍級的場景。工作開始的時間視當天早班的工作量而定，如過屠宰的牛隻較多，就從下午三、四點開始，牛隻較少的話就一、兩點開始，工作時間大約是9～12小時，有時候當我們回家的時候，已經有人要準備上班了。

看似爽缺，潛伏好多工作傷害呀！

稍稍幸運的是我比較不會經常看到殺牛、分解和切割的畫面，所以在工作的時候心理壓力也比較不會那麼大，算是運氣比較好的部分。而工作內容也十分的簡單，就是拿著水管，用燙死人的熱水把地板、牆壁、天花板、機台、工具還有輸送帶上的血跡沖掉，然後用化學藥劑刷過一次，接著再用熱水沖乾淨就完成了。

工廠有教育訓練的制度，所以第一天上班的時候，是Oscar做一次完整的流程，然後我在旁邊觀摩，在用眼睛上班了一晚之後，我就覺得「天呀，這工作實在是太簡單了，沖沖水就能賺錢了！」但是聽完Angela說她視力受損的過程、Oscar給我看了他的傷疤以及巴西人Smith摔斷腿的故事之後，我的想法馬上變成「我的媽呀，這麼危險的工作我還要繼續做嗎？」

每個環節馬虎不得，千萬不能小迷糊

首先，用來沖洗血跡的熱水溫度非常的高，所以工作時必須先戴一層厚布手套，然後外面再戴三層洗碗用的那種橡膠手套，才能避免手被水管燙傷。

Angela負責的清潔區域包含內臟房(Offal Room)，而房間大小不是很大，所以在沖水時要很注意自己和牆壁的距離以及角度。她有一次就被濺回來的熱水噴到眼睛，驚嚇之餘又不知道撞到什麼東西，臉腫得跟豬頭一樣，工廠馬上派人把她送到醫院檢查；不但眼睛受傷，而且有視力退化的現象，請假在宿舍休息了一個星期後才回去上班，不過視力還是沒有完全恢復。

另外，我們用來清洗機器的化學藥劑效果非常的好，只要用拖把沾過，再輕輕的抹過機器表面，最後用水沖過，就可以把機器上面的油漬清理乾淨了。所以在使用化學藥劑的時候，都要非常的小心，如果沾到皮膚，很快就會腐蝕了，而且傷痕恢復之後還會留下明顯的疤痕；Oscar有一次不小心讓化學藥劑流進了手套裡面卻沒注意到，後來感覺到刺痛才發現有化學藥劑在裡面，但是已經出現傷口了。

再來是清洗機台和輸送帶的時候，都要爬到機台和輸送帶上確認有沒有清乾淨，巴西人Smith就是在爬上爬下的過程中不小心滑了下來，把腳摔斷了，結果隔天所有的巴西人都嚇到不再繼續做清潔的工作了。可見這份工作有一定的危險性，但是跟之前農場的工作和廠內大部分的職缺比起來，內容比較輕鬆，而且我看到Angela、Oscar和Saul已經工作了三個月也沒什麼大礙，我才有信心要嘗試看看。

速度不是重點，安全才是優先考量

第二天就換我拿起水管來清潔了，Oscar在旁邊指出我沒有清乾淨的地方，第一次清的時候就漏掉了很多地方，像是角落、夾縫、機台背面還有輸送帶底下，在Oscar提醒後，我才注意到有這麼多地方沒有清理到。而且因為水管太燙以及手指痠痛的原因，一開始工作的速度沒有很快。在工作的時候，雖然已經戴了一層厚布手套加上三層橡膠手套，但是握水管的時候，還是可以感覺到水管的熱度，大概二十分鐘就受不了了，必須得鬆開水管，讓手冷卻一下才行。

另個危險的地方是，因為手上戴了四層手套和水壓很強的緣故，手指必須很用力才能握得住水管，萬一手鬆開的話，水管就會不規則的亂噴，很容易就噴到自己或同事而導致燙傷。所以幾個小時之後，手指就感覺到痠痛，工作速度也開始慢下來，其他同事在完成自己的部分之後，還要過來幫忙我，雖然心裡很急，但是Oscar會一直提醒我「慢慢來就好，做愈久錢領愈多，萬一不小心受傷，可能嚴重到不能上班，這樣就不能賺錢了。」雖然我覺得他是在安慰我，不過後來還滿感謝他的叮嚀，讓自己在做這份工作的時候，很注意自身的安全，最後除了手指痠痛之外，沒有受到其他的傷害。

打工中的小確幸

在經過兩個星期的適應期之後，慢慢的也習慣了這個工作，和農場採收作物的工作比較起來真的輕鬆很多。而且工廠的工作時間比較穩定，固定都是星期一到星期五上班，遇到國定假日還有放假，不像農場是依作物生長狀況工作，可能連續工作三星期都沒休假，也有可能一個星期只上班三天。以收入來說，工廠比較穩定，但是如果在作物生長狀況好的時候，在農場工作的收入有可能比工廠多，只是相對的要付出更多的勞力，更辛苦地工作。而且在Pakenham工作還有一個好處──離墨爾本很近，坐火車只要一個小時，加上我們是週休二日，可以享受假日無限制搭乘，一天只要三塊澳幣的優惠，所以我們休假的時候不管睡到多晚，都會往墨爾本跑，至少到唐人街吃個晚餐，讓自己有住在Melbourne City的感覺。

臨時大裁員開除大票打工客

大約在三月初的時候，有一天正當我們準備去上班前，突然所有早班的同事都跑了回來，義憤填膺地說他們都被開除了，然後大家就開始熱烈地討論了起來，研究為什麼會突然被開除以及該何去何從，而我們晚班的清潔人員也湊過去參與這個話題，想知道我們是不是也被開除了。然後就看到仲介開車過來跟大家說明狀況，原來是因為最近牛肉的需求量變小，所以工廠方面臨時決定從今天起開始減產，幾乎把所有拿打工度假簽證工作的人都開除了。而仲介也是剛剛接到通知才過來了解狀況，並且告訴大家不要擔心，他會協助大家轉到其他工廠去工作。還好晚班的清潔人員沒有影響，等等還是一樣照常上班，這時我們才鬆了一口氣。進工廠的時候就看到一張公告貼在門口，上面寫著「廠內進行人力調整，請所有拿打工簽證的人向主管詢問詳細內容」，就這樣一張A4的紙，開除了一大票打工度假的員工。這時候我們就在討論我們沒被開除的原因，有同事說因為我們都太優秀了，雖然我們都很認同，但還是繼續討論其他原因。有同事說：「我知道為什麼晚班清潔人員沒有人被開除的原因了，因為殺一百頭牛跟殺一頭牛需要的人力不一樣，但是結果都是一樣會把整條生產線弄得血淋淋的，所以需要的清潔人力還是一樣多。」我們才恍然大悟被留下來工作的原因。所以即使工廠的工作很穩定，但還是有部分的職缺有淡旺季的分別，不要以為工作很穩定就沒有節制的花錢，我就曾經看過兩三次員工很突然被開除的案例，所以在任何時候都要留一點錢當作備用，才不會突然失業後發生經濟危機。

Act One‧busker

街頭藝人之在澳洲一圓畫家夢──ViVi

最初的念頭‧鋪下地毯的勇氣

在出發到澳洲之前，我曾許諾要當街頭藝人，不論成敗與否，總要上街試試看。憑著一股熱血，提著畫具走到街頭，當自己真的站在人來人往的布里斯本街頭時，腦袋不禁響起了許多聲音，真的要冒著被當傻子的風險做這種事嗎？

還好熱情大於理性，毯子一鋪，東西一擺，就像多了一張防護網一樣，產生了勇氣，就這樣行人來來往往，不時向我的作品一瞥，熱情的澳洲人總會發出讚嘆，或是豎起大拇指跟我說Good之類的話語。但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卻沒有半個客人上門，當我開始懷疑自己擺錯地點、開始收拾行李轉移陣地時，奇蹟發生了！

一位澳洲人問我能不能幫他彩繪腳踏車，從沒做過這樣的嘗試我，反而覺得躍躍欲試，就這樣因緣際會，腳踏車輪彩繪成了我第一份工作。

我沿著車輪外的白框畫上城市的剪影，當車輪轉動時，整個城市都隨之起舞，因為腳踏車的主人以前住過雪梨，現在住在布里斯本，因此筆下就多了雪梨大橋和故事橋，另外還藏了怪物熊和中文字；以後這台腳踏車就會出現在澳洲的各個角落自由飛翔吧！

他是尋常軌道上的一顆耀眼彗星

Tim大叔是在伊莉莎白街上表演吉他與唱歌的街頭藝人，總是在路口高興地唱歌，他有一頭束起的捲髮，還有一把大鬍子，穿著嬉皮風格的服裝，活像從六○年代走出來的樂手。在我試過許多地段擺攤都沒有生意後，希望能在他附近試看看，沒想到他不但沒有拒絕，還教我許多當街頭藝人的撇步。

Tim大叔說他在這裡彈兩年了，以前也曾經在美國和其他城市表演過，不時可以看到許多熟客過來跟他聊天，有青春洋溢的少男少女們、身障人士、甚至其他的街頭藝人。Tim身上總是充滿著濃濃的熱情與真誠，就算只是路過都能感受到散發的萬丈光芒，好像他在這邊唱歌的義務，就是為忙碌的城市注入單純的快樂與活力，每當他聽到我為了五斗米折腰，跑去找餐廳或工廠的工作時，總是皺著眉頭說「Oh! Those shitty jobs !」還對我說「Don’t give up your dreams ! 」

對我而言，他就像是正常軌道上的一顆彗星，當每個人都在生命洪流載浮載沉時，他正在上頭彈著吉他飛翔著。當然，街頭藝人的生活也有許多辛苦之處，收入不穩定，又得忍受日曬與寒冬，但他願意跳脫我們視為正常的生活模式，用自己的方法生活，為街頭帶來了生命與力量。也許當我們開始抱怨生活麻木或一成不變時，真正該改變的是自己的內心吧！

街角的美聲情人眼鏡哥

似乎受到Tim的激勵後，就開始受到幸運之星眷顧了，一位英國與馬來西亞混血的留學生和越南女孩跟我要了幅畫像。在跟客人聊天的過程中，慢慢發現許多人都是外地來的移民，各自帶著不同的憧憬與夢想，在這個新的文化大熔爐中生存適應著。

每個人站在街頭的理由似乎都不同，也許是為了跳脫尋常的生活方式，又或許是想擁有舞台表現自己，但城市裡只要多了街頭藝人，就能為繁忙的城市注入活力。

眼鏡哥是在傍晚才會出現的街頭藝人，戴著粗框眼鏡，斯文的裝扮，伴著金色的夕陽，用溫柔的歌聲唱出城市的美麗與哀愁。他和Tim大叔一樣，也給了我許多建議，甚至還出錢買了我的作品。

人生第一次的街頭藝人經驗獻給了澳洲布里斯本，雖然在台灣仍有寫生的經驗，但像這樣在街上販賣自己的作品可是截然不同的，儘管銷售成績不如預期，但其他藝人們兩肋插刀的相助，卻是最感動的我的事。他們不但沒有藏私，還靠著自身經驗不斷鼓勵著我。

每天路上都有形形色色的人們，來自世界各地的觀光客、上班族、學生，有時匆匆經過，有時駐足欣賞，而我們所要做的，就是能無限期的自嗨及報以微笑，讓那些表情嚴肅的路人也展露出同樣的笑靨。

過了四個月後，我決定往南移動，開始下一個旅程。

吉他大叔的歌聲仍在布里斯本的市區迴盪著，只是小朋友的身影卻不見了，詢問之下，他說他的兒子暫時去跟媽媽住了，看著他有些孤單的身影，也許人生就是這樣起起伏伏，時而開心，時而憂傷吧！眼鏡哥介紹了他漂亮的華裔女友給我看。我提到想去工廠、農場集二簽時，他竟提起自己也曾在工廠工作過，原來工廠和少林寺的廚房一樣臥虎藏龍嗎？

也許其他人離開後，又會有新的街頭藝人出現，人們都習慣順從於規律的人生，但偶爾從軌道上出走，就像離開已知的航道航行，縱然前途未知，卻有可能發現無人踏及的新大陸。

Act One‧busker‧Extra Show

跟著Band去旅行‧澳洲樂團巡迴演出──ViV

在報紙上看到一個布里斯本樂團「The Red Paintings」的介紹文章，並說要徵人體模特兒和畫家，在他們表演的同時，即興在模特兒身上或畫布作畫，這樣的表演方式還是頭一次見到。當初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寄了作品過去，沒想到就收到了表演通知，只是竟然要自備畫具和買門票！已經拮据到連零食都買不起的我，還要去幫忙義務表演，真的大丈夫嗎？雖然內心忐忑不安，但還是抱著「錢以後也能再賺」的想法參加了，沒想到卻成為我人生中難能可貴的經驗！

站上澳洲舞台黃金海岸

第一場表演是在黃金海岸的酒吧，懷著焦急又好奇的心來到他們的工作室，眼前是一棟古老的大房子，一樓內部全鋪滿了假草地，有如一片神祕的森林，裡頭還有各式各樣假樹、道具，就像是闖入愛麗絲的夢境一般。團員及工作人員和我打招呼後，就開始忙進忙出。團長兼主唱穿著簡單的T-Shirt和短褲，一副悠閒的裝扮出現，倒是健談的他跟我聊了一會兒。

終於他們把行李大包小包塞進車後，駛上高速公路，奔向黃金海岸了！我們來到著名的衝浪者天堂，人來人往的街區上，有一個嬌小的表演場地，從狹長的樓梯走上去後，來到附設舞台的迷你酒吧，而今晚表演的不只我們，還有其他來自四面八方的樂團。

大膽彩繪裸女X全員視覺系出動

The Red Paintings的表演方式很特別，除了團員們都會化妝打扮外，還會有裝扮成外星人樣貌、全身塗黑的裸男裸女，在樂團開始演唱時，在舞台旁邊舞動，而我的工作，就是配合著表演，即興在裸女身上彩繪囉！

不同於一般的搖滾樂團，整個團員都吃素，並會在他們的創作中控訴社會不公、帶著很強的動物保護主義，充滿獨創和標新立異的風格。

舞台後方有個超小的閣樓和陽台，所有的表演樂團都共用這塊區域，另一個樂團的鼓手自我介紹說他們來從自美國，雖然臉上一副酷酷的表情，還是隱藏不住樂團能巡迴演出的喜悅。

雖然受邀表演，但可沒有VIP室和雞尾酒款待，我們躲在閣樓的超小空間準備，已經塞滿團員和道具不說，還有其他樂團的人爬進爬出。樂團另一位受邀的畫家，原本還一副老實大叔的模樣，但一穿上他自備的藍色發光忍者服，就忽然搖身一變，開始敏捷地在屋頂上走來走去，還故意走到最邊緣，接受底下路人的歡呼。

其他人穿上自製的黑色日本和服，臉上塗滿有如藝妓般的白粉，再加上工作人員用紅色黑色線條點綴，詭譎而又瑰麗的造型便誕生了！一位聲樂家脫下休閒牛仔外套，換上正式的禮服，好像帕華洛帝走到了現場，團長戴上了假髮和俄羅斯軍帽，換上修長的綠色大衣後，瞬間變成帥氣樂手，工作人員也幫穿著全身黑衣的我弄了個爆炸的髮型，每個人臉上都上了妝，完完全全和臺下的模樣截然不同，而兩位另外邀請來的裸體模特兒，則是脫到只剩一條內褲，大大方方地被全身抹黑。

心跳動次的迷幻搖滾之夜

等了四、五個樂團表演結束，終於輪到我們表演了，這時已將近午夜，觀眾卻忽然湧入，擠得水洩不通，樂團先帶來幾段開場暖聲，鼓聲由遠而近，吉他與貝斯的節奏蠢蠢欲動，觀眾隨著音樂鼓譟著，忽然，主唱開始在台上奮力嘶吼，觀眾狂熱跳躍著，當他全神貫注表演時，刷吉他的手已快到成了幻影，鼓棒劇烈敲打，大提琴、小提琴悠遊自在地在音符間穿梭，搖滾的樂曲敲擊每個人的心跳，高亢的男高音忽然闖入，攫住所有人的靈魂，超脫宇宙時空，我就站在音響旁，身體由內而外跟著音樂一起顫動。黑暗中幾乎沒有光線，裸體模特兒就站在面前，頭上還裝飾著一個玻璃頭罩，有如異時空降臨的舞者任我恣意在身上揮灑創作，當下只記得手上提著螢光塗料，有如黑夜中的螢火，隨著我的彩筆飛上她闃黑的宇宙身體，點綴上萬點星體。音響大得震耳欲聾，所有觀眾有如催眠般盡情搖擺、隨音樂尖叫嘶吼，在樂團躁動吶喊中，有如宇宙洪荒震響大地，我不得不佩服樂團風格獨特、充滿創造力，現場表演更是一流的，真是讓之前的樂團都相形失色！

終於，表演落幕，燈光再度亮起，所有人從奇幻的時空夢境甦醒，當我回過神時，眼前的模特兒已被我堆滿塗料，其他觀眾還好奇的來摸摸她，這件新衣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脫掉。

人潮散去後，我們又從宇宙降落回現實，深夜的黃金海岸仍然熱鬧著，酒醉嬉鬧的人來來往往，也有不少街頭藝人在路邊唱著歌，和酒醉的人一邊起舞。大家又大包小包把東西塞回車裡，迷幻的夜晚結束了，但這只是我和樂團表演的起頭而已，回到布里斯本，看那白色的摩天輪在暗夜下閃耀著，拿起鑰匙，踏回溫暖的窩，看著窗外布里斯本的夜色，心跳卻還在敲打著那迷幻詭譎的節奏，不敢相信自己剛經歷了這一切！隔天一覺醒來，看著手上殘留的顏料，我還能跟室友炫耀自己畫了裸女，證明昨晚的事，都是實實在在的發生。

Act One‧factory

工廠之膽大心細的屠夫生涯──Lewis

被戲稱墳場清潔工的肉工廠清潔員

雖然牛肉工廠聽起來很普通，但其實就是牛肉屠宰廠，裡面的血腥是可想而知的，所以在肉工廠工作一直都不在我的計畫內，但是在錢快花光又找不到工作的狀況下，剛好有朋友願意幫我介紹牛肉工廠的工作，我也只好硬著頭皮去上工啦！

到達Pakenham之後，工廠的同事Oscar和Saul來接我到工廠報到，原來是他們即將要回國了，所以會在這兩天帶我和另一個新人Quincy一起工作，算是做一些交接和教育訓練。我得到的職缺是清潔工(Cleaner)，要做的工作是等牛隻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