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子翰在外公的書房裡

在夢裡：五十年前老台北的磚石子街道上，嗩吶的聲響吵得擾人，街道兩旁幾爿店家的店主人都放下了手邊的工作跟著客人走到店門外看熱鬧去了，街道上的磚頭蓋的兩層樓房，半中國味的日式建築，是內心的民族本性的文化加上高壓統治後矛盾交配後而形成的雜種產物，白色的牆壁因為時間久了而結了厚厚的一層灰濛濛的塵埃，黯淡無光的預示了大家的未來……

隔著門帘，彩芸的嫁衣是大紅的鳳袍霞披——標準傳統的老清裝，鳳冠旗頭倒免了，髮髻上插著金銀龍鳳髮簪，瀏海沿著邊緣在接近鬢腳處別著一個赤金蝴蝶髮夾。紅色玲瓏繡花鞋、頭蓋鮮紅和衣裳成一色，上面繡著龍鳳鴛鴦的手工刺繡，圖案的金邊閃熠的夜空的金星相似。她閉緊著眼用手中的粉紅絲絹不停的擦拭定心用的蘋果，隔著一層布帘，一道光照進了花轎裡，轎子上下左右毫無節奏感可言的搖晃著，那道從布帘間偷跑進來的光像刀刃一樣的把她劈成了兩半，硬生生的殺死了一個少女，她是死了，再投胎回來就不再是王小姐而是葉太太了，婚姻是戀愛的墳墓，儘管她根本沒戀愛過，可卻還是得口是心非的說嫁人有多不好，彷彿不這樣她就不是「少女出——初嫁」了？總要拗一下。

14. 一、二、三，沒有……

一、二、三，沒有……

子翰跪佛前祈禱，表面上，他必須得到神明給他連連十個聖筊，他的靈魂太壞，太過頑劣，必須要換一條新的，但換靈是件大事（這不難想像），所以一定要得到神明的允許。

一、二、三、四，沒有……

但他知道他表裡不一，他其實在祈求原諒，祈求他的靈魂能夠原諒他自己，但他知道他的靈魂自己也無能為力，整個完全是非自願的，而他總是利用在做這個一點意義也沒有的活動時，仔細思考自己的人生。

但是他錯了，這是一切其實不都是真的。

一，沒有……

對，一場夢。

子翰曾經換過一次靈魂，那是對的，但是，那個時候他還太小，根本不會去思考他的人生，甚至連當時求的筊也是母親替他跪在佛前求的。

四、五、六、七，沒有……

子翰依稀記得火光，白袍男人在子翰的眼前用線香打了三個勾，又急促的寫了個「奉」字，都是靜默地，不能說話，不然魔法會破功，一定要勾完「三清」，寫完奉字才能繼續念咒。

天地玄宗，萬氣本根，廣修萬劫，證吾神通……

這孩子命不好……

這孩子的靈魂太頑劣……

一、二、三、四、五，沒有……

奉請廣信府張天師，上山下地去真身……

這孩子是個孽種……

謹請會起道天大雷公，霹靂盡虛空，領兵自有三萬萬……

廟裡金碧輝煌，八仙過海染了金在天上，八卦屋頂卻又是個結界，飛不出去，他坐在那裡，八卦陣的正中央……

子翰還記得媽媽？沒錯，媽媽。子翰是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那張臉的，母親的臉，母親的眼睛……

美麗的，美麗的天空裡，出來了光亮的小星星，好像是我媽媽慈愛的眼睛……

子翰知道她那是在為他擔心，可是是為了什麼？

媽媽的眼睛我最喜愛，常常希望我做個好小孩？

這孩子命不好……這孩子的靈魂太頑劣……這孩子……

所以要換一條靈魂！這就是結論。

20. 總是有那麼樣的一個故事

她從來不管宮裡流言的，可是多多少少她總還是會聽到一些風聲的，所以國王在外頭有情婦的事她是知道的，可是只聽這一點皮毛卻是比知道所有的地下消息還要來得難受的，但她又不好去問下人，畢竟她是從不過問的，這太突然了，別人要起疑心的，所以她也只得無奈的活在這華麗的面具下，被一條看不見的金鏈子鎖著、銬著、鐐著，活在她內心深處的猜疑之中。這積鬱，像被苦行僧的鞭子鞭撻上數十鞭似的，留下深刻的印子。

用完午膳之後，國王終於回來了，她耐不住性子，直接去找他了。她走到了大殿堂的門前，侍者們向她鞠躬並且為她開門，眾臣們的會議才剛結束，眾臣們與她擦肩而過，她繼續走上前，然後她停了下來，對著自己的夫婿恭敬的深深一鞠躬，並喊道：「陛下……」

「王后？妳怎麼來了？快坐下啊。」沉思中的國王抬頭望著她。

「今天早上，我和郡主去找母后請安。她在一旁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經過大殿堂的門前，看到了親貴大臣在等陛下，但我剛才進來的時卻與剛要離開的親貴大臣們擦肩而過，而且我還聽說陛下是過了用午膳的時間才回宮的。難不成陛下就這樣讓親貴大臣們乾等了一個早上，連午膳都沒用？」

他看準了她是來教訓他的？王后言重了，不過是一下子，喝口茶休息一下？說完他命女僕為她倒上一杯熱騰騰佛手柑茶。

「陛下這樣不行，整晚不回宮就算了，現在連朝政都懶得處理了，讓親貴大臣等了您一整個上午，成何體統？」

他閉上了眼閉目養神，其實他已經在忍耐了，而最後她竟卻問道：「是誰？」

他心裡一震，恐怕是作賊心虛？「妳問的誰，是指誰？」

「陛下的情婦是誰？」她冷冷的回答他。

他看著她，腦子空了，心也空了，突然一個意念，他把燙金嵌麂皮的烏木雕漆辦公桌上所有的東西一掃，櫸鈿鑲成的審卷牘篋、飾鏨銀繫繞飾瓷花的燭座、內填馬賽克琺瑯的天球儀冠雙色墨檯、綵綴鎏扇式紫杉文具盒等各式水晶金銀器，全都掃到了地上，站在一旁的和站在門口的侍者和侍女們全都嚇了一跳，接著是一陣沉默。

突然，她也有了一股莫名衝動，鋪著帶金穗白天鵝絨縵墊的餐桌上，沒頭沒腦的就把手中的那組罕土耳其綠賽弗爾為后御訂的繪金咖啡杯碟隨手往地上扔，甚至波及到侍女剛拿到她身旁的，她最珍愛的康乃馨紐蓋錦朵縧飾的藍金色珠寶罐也難倖免，杯碎了，茶潑了一地，濺到了她的裙襬上，他見狀，立刻站起身來，狠狠的說——

「妳變了，而且還瘋了！」

曾經，她美麗過……

23. 我們來認當結拜兄弟吧

曾經有一個故事，一個不值得同情，卻仍舊悲哀的故事……

那男孩比擬自己為納西瑟斯，不是自贊他自己貌美，而是他也愛上了自己。

他一點也不自戀，卻也異常自戀。

他從不覺得自己長得好，長得帥，是真的，所以如果以一般人對「自戀」一詞的詮釋，他真的稱不上是個自戀的人，然而他卻深愛著自己，甚至會對著鏡子看著自己的裸體自慰？當然，他也幻想和自己做愛。

或許很變態很噁心，但是也很純潔，因為如此一來他並不會侵犯到其他任何人，不會對任何人思想強暴。

他不是同性戀者，也不是雙性戀者，他與女人上床，是出自天性，因為他是個雄性動物，然而他也和男人做愛？其實目的也很單純，只不過是想找到和自己做愛的感覺？

然而，徒勞無功。

在一個星期三的早晨，他死在一間汽車旅館的房間裡，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白皙的肌膚上留著他自己的精液。

25. 你還好吧？

「你還好吧？」小寶問他。

那天剛好晚上他們都不用去西歌上班，前一天晚上子翰值班，小寶去陪他，打烊後他們一起在西歌坐了一會兒，一起喝了點小酒，然後再一起去看了場早場電影。

還有那麼點恍惚？走出戲院後，陽光照在臉上，簡直不像是真的。

「我很好。」子翰笑著回答。

真的恍恍惚惚了起來，一切就像夢，完完全全地。

「我帶你來看電影是因為我知道你喜歡看電影，我希望你這樣可以快樂一點。」小寶說。

第一天踏進西歌上班的時候遇到小寶讓子翰很意外。

「你會來這裡打工，是因為？」子翰怯怯地問。

「就像你知道的一樣。」小寶說。

「好吧，只是高中的時候看不出來。」子翰說。

「你也看不出來阿。」小寶笑著說。「好拉，其實有一點跡象，我知道有個學弟你跟他走的很近，但是你高中的時候都一直有女朋友，所以我沒有想那麼多。」

突然提到李諾，子翰哭了。

「怎麼了？難道就是那個學弟阿？」小寶問，子翰不語只是微微地點頭。

「我問你，到底是什麼讓你這樣子的？」小寶學長曾經這樣問他。

「我只能說一切都只是夢。」子翰滿不想回答地回了一句。

「我也希望這一切都只是夢……」小寶學長附和著。

「可是其實事情沒有那麼複雜不是嗎？」小寶說。

37. 小說快修改完了

小說快修改完了，但卻也總覺得的生命也快玩完了。獨自黑暗的夜裡，在獨自黑暗的房間抽著菸。

第一頁！第一頁？第一頁……子翰拿起了小說的第一頁。

「第一頁，什麼都沒有？」子翰突然這樣想，於是把第一頁撕碎了。

他無法忍受這樣的壓力，愛麗夏給他的，范先生給他的，李諾給他的，子翰無法忍受再和愛麗夏做愛，他無法認受再幫范先生打手槍，無法忍受自己再去想李諾對他那鄙視的笑容。為什麼人與人相處到最後會變成這樣？於是他把第二頁也撕掉了，第三頁、第四頁……子翰很不安，非常的不安，終於他哭了，他拿起書桌上的抗焦慮藥物，胡亂的倒了一把在手上，便吞了下去。然後繼續點起一根煙。子翰立刻灌起了伏特加，沒有調過的，也沒加冰。

「幹，簡直像是在喝尿。」

「一顆、兩顆、三顆……嗯，好吧，一共有十七顆？對，確實有十七顆……」子翰數著，數著掛在子翰脖子上那條純銀哥德式十字架項鍊上鑲著的小碎鑽，他看著自己的手，有點髒，剛剛原子筆漏水弄黑了的手，在那雙手上原本戴著幾只戒指，左手的無名指和中指上都戴著貝殼製的戒指，都是海洋綠，子翰會在休閒的時候帶出去；另外一隻手的無名指會戴一只閃亮的琉璃戒，那是一個加拿大的華裔設計師設計的，一層又一層的金箔堆疊上去，反光時有金有藍，那開天闢地的宇宙的藍，子翰去夜店的時候會戴。而這些東西都是范先生送他的。

子翰又等到天亮了？子翰站在窗邊，手交叉擺在胸前。天空好藍，人生太美。太陽出來了，黑暗留在後面，但是太陽不是子翰們的，子翰們要睡了。曹禺的舞台劇《日出》的台詞。女主角後來吞安眠藥自殺了。安眠藥？子翰記得子翰抽屜裡有金座錠，有悠樂丁，還有使蒂諾斯，可是那然後呢？難不成他要學陳白露？

煙抽完了，子翰把煙頭往自己的手臂上一扭，菸熄了，手臂上燙傷了黑印子，但是他不覺得痛。

「我到底幹了些什麼？」子翰這樣問自己，這部小說他沒辦法繼續寫下去，連他的人生，這場戲，他也沒有辦法繼續演下去，他無從入手，他不忍心在看到一次又一次的天亮，日子一天一天虛無的結束，他被困難包圍，無法解脫，真正的問題是，這一切早就失去了控制，他多麼希望這一切從未發生，但是現在他也只能竭盡所能的開始減少損失，敲打命運讓它運轉，所有的人都可以下台一鞠躬了，去找另外一個天才吧，他不是那種人才，也不可能成為那種人才，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麼開始？

「救救我吧，上帝！救救我吧，媽媽！救救我吧，任何人都好！」子翰呼喊著。

他在這裡，但他也在那裡，他可以在任何地方，他知道這種感覺很矛盾，他連一個句子都寫不好，就算是中文，文法語句也總是漏洞百出。他無法清醒，卻也無法睡覺，他整天整夜渾渾噩噩的，在垃圾堆中打滾，他從來不想那麼的認真，畢竟沒有人會有任何損失，除了自己以外。

他如何繼續看待他自己的存在？他是否失去了自己和夢想？他的人生是否已變成一個貪婪的遊戲？子翰繼續問自己，老天啊，方子翰是誰？孫聖維是誰？他只能任憑別人擺佈。他獨自一人，孤單的在自己狹小的房間裡抽菸。

42. 那護士離開了那男人所在的小空間

那護士離開了那男人所在的小空間，那個四面白牆的小空間。

一個穿著白袍的男人過來。

「他的狀況如何？」

「一切都很好。」她說。「還是活在在他的故事裡，一個華麗蒼涼且充滿的魔幻的世界裡。」

「妳別太投入，把今天的談話整理一下，晚一點交到我辦公室。」

「好。」

「晚一點他父母會帶他的孩子來看他，那醫生說完轉身離開，嘴裡還喃喃的說，可憐的男人……」

「……他的妻子死於肺病，之後他的狀況一直都很不好，似乎是在逃避？他父母把他送來這裡，已經要半年了，一直以來都是我在照料他，而他一直活在他的故事裡……一個長生不死的痛苦的故事……」

「喂？」

她的電話響了，是她男朋友，約她晚上吃飯、看電影，她答應了，又一次的答應了，笨女人。

透過他病房房門的小窗口，那女護士看了他一眼。

「謝謝你讓我也出現在你的故事裡，我好希望像你一樣……」

「我好像愛上你了，真的愛上了，在你面前，我真的是五百年前的那個來自遠東國度邊境喚名淑哲的游牧民族姑娘，穿著絲綢製的華服，銀白色的袍子及地，粉紅色的腰帶，外頭又穿了一件像是小外套的及膝短袖的淺黃袍子，淺黃袍子的邊邊都縫上了白色的貂毛，她的頭髮梳直了，紮了一個又一個的小辮子，頭頂上帶著像皇冠的純銀頭飾，那頭飾上也拈上了那白色的貂毛……

「我寧可愛你，因為你的不正常，太美。」

於是她低聲說了一句：「我愛你。」然後也轉身離開，回到了她辦公的桌子前，要開寫今天的報告。這時電話又想起來，是護士長接的，那個刻薄的老女人……

方子翰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她有些錯愕。

「你還想怎樣？」愛麗夏說。

「我要見范先生一面。」

愛麗夏惡狠狠得瞪了方子翰一眼：「我剛結束跟他的談話，現在正在做紀錄報告，如果你有興趣，我可以把過程都告訴你。」

方子翰笑了一下，露出雪白的牙齒，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魔鬼來到人世間時，也總是西裝筆挺，一身純白潔淨的。

范先生是在半年前進精神療養院的，子翰最後一場在西歌的表演那晚。

誰的故事是真的？誰說了真話？

曾經有一個詩人的詩：

「這條街深長寂靜

「走在黑暗中我踉蹌地跌倒

「我爬起來，向前摸索，我的腳

「踏著沉默的石子和乾枯的落葉

「有人在我身後踏著一樣的步伐：

「若我停，他也停；

「若我跑，他亦跑。回首一瞥：什麼人也沒有。

「在黑暗中沒有生路，

「我在街角間打轉

「總是逃不出這條街

「在這裡沒有人等候或跟隨我

「在這裡有個我所追逐的人不停地跌倒

「當他站起來，然後對我說：什麼人也沒有。」

他曾經換過一次靈魂……

那時候……天圓地方，律令九章……

12. 子翰在外公的書房裡

在夢裡：五十年前老台北的磚石子街道上，嗩吶的聲響吵得擾人，街道兩旁幾爿店家的店主人都放下了手邊的工作跟著客人走到店門外看熱鬧去了，街道上的磚頭蓋的兩層樓房，半中國味的日式建築，是內心的民族本性的文化加上高壓統治後矛盾交配後而形成的雜種產物，白色的牆壁因為時間久了而結了厚厚的一層灰濛濛的塵埃，黯淡無光的預示了大家的未來……

隔著門帘，彩芸的嫁衣是大紅的鳳袍霞披——標準傳統的老清裝，鳳冠旗頭倒免了，髮髻上插著金銀龍鳳髮簪，瀏海沿著邊緣在接近鬢腳處別著一個赤金蝴蝶髮夾。紅色玲瓏...

　　喜歡寫作的方子翰正在書寫一部他從小就開始構思的故事：一個歐洲中古世紀的王子因為在瀕死之際接受了一位精靈的靈魂而得以長生不老後所發生的歷險。子翰在高中畢業的前一晚被母親趕出家門，走投無路的他去投靠了舅舅——一個跟他有著相同「問題」的人。舅舅安排他在一件酒吧工作，他在文字間找尋自己的靈魂和生命定位；在紙醉金迷的生活中，所有最原始的慾望終得展現，和那些男男女女的情與慾。

　　《換靈》的出版得到台南市文化局「103年獎助台南作家出版計畫」的獎助，我十分感謝評省老師以及一切相關人員。我寫《換靈》，在形式上的，我要營造出一種「混亂」，但是要「混亂」很容易，可是要真正「成功」的「混亂」確很難。這部小說是我預計的「邪教三部曲」的第一部，我所說的邪教不是一種宗教，而是一種政治道德正確後一種形同宗教化（教條式）的意識形態信仰；「認同」一直是台灣文學作品中十分關切且不斷在處理的議題，「認同」問題大多環繞這族裔與性／別問題，長篇小說《換靈》處理的就是認同的問題，是寫給那些飄渺不定在汲汲營營找尋主體定位與認同的年輕生命的作品，家庭、族裔、性／別、甚至信仰，在新的時代，是否能用一種解構的方式去重新思考那些令人糾結的問題，而尋得真正的自我？

二○一四年七月十六日於台南

　　喜歡寫作的方子翰正在書寫一部他從小就開始構思的故事：一個歐洲中古世紀的王子因為在瀕死之際接受了一位精靈的靈魂而得以長生不老後所發生的歷險。子翰在高中畢業的前一晚被母親趕出家門，走投無路的他去投靠了舅舅——一個跟他有著相同「問題」的人。舅舅安排他在一件酒吧工作，他在文字間找尋自己的靈魂和生命定位；在紙醉金迷的生活中，所有最原始的慾望終得展現，和那些男男女女的情與慾。

　　《換靈》的出版得到台南市文化局「103年獎助台南作家出版計畫」的獎助，我十分感謝評省老師以及一切相關人員。我寫《換靈》，在形式上...

1. 亞瑟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2. 咖啡打翻了
3. 在皇宮的宴會廳裡
4. 親愛的李諾-1
5. 突然間
6. 孫聖維的小說寫不下去了
7. 亞瑟醒來之後
8. 回台中老家的前一天
9. 嚇！真偉大？
10. 子翰曾經換過一次靈魂
11. 妳說妳有辦法救亞瑟
12. 子翰在外公的書房裡
13. 自從那老婦人讓亞瑟重新活過來
14. 一、二、三，沒有……
15. 就像在吟遊詩人的故事裡
16. 清晨六點，天微微亮
17. 東方帝國的宮殿南臨大海
18. 南台灣總是熱
19. 就在亞瑟和蒂芬妮得到對鍊後
20. 總是有那麼樣的一個故事
21. 射精的前一刻
22. 亞瑟在睡夢中
23. 我們來認當結拜兄弟吧
24. 巴哲爾向大家介紹其他的成員
25. 你還好吧？
26. 大雪一直下個不停
27. 不久之後
28. 遙遠的遠東地區
29. 聖維？怎麼了？
30. 很久很久以前
31. 在吟遊詩人的故事裡
32. 當他們結束尋找魔劍的旅程
33. 亞瑟獨自走在
34. 你下山去結果如何？
35. 戰爭開始了
36. 前往古堡的路異常地順暢
37. 小說快修改完了
38. 姓名筆記
39. 親愛的李諾-2
40. 上半場結束了
41. 范先生坐在車廂裡
42. 那護士離開了那男人所在的小空間

1. 亞瑟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2. 咖啡打翻了
3. 在皇宮的宴會廳裡
4. 親愛的李諾-1
5. 突然間
6. 孫聖維的小說寫不下去了
7. 亞瑟醒來之後
8. 回台中老家的前一天
9. 嚇！真偉大？
10. 子翰曾經換過一次靈魂
11. 妳說妳有辦法救亞瑟
12. 子翰在外公的書房裡
13. 自從那老婦人讓亞瑟重新活過來
14. 一、二、三，沒有……
15. 就像在吟遊詩人的故事裡
16. 清晨六點，天微微亮
17. 東方帝國的宮殿南臨大海
18. 南台灣總是熱
19. 就在亞瑟和蒂芬妮得到對鍊後
20. 總是有那麼樣的一個故事
21. 射精的前一刻
22. 亞瑟在睡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