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1月13日，筆者不經意地在網路搜索中敲入“南師附中教改”。南師附中教改檔案在孔夫子拍賣網拍賣的資訊令人震驚（編號4603465）。筆者通過拍賣網聯繫到物品持有人，並在第一時間與南師附中取得了聯繫。

事實上，教改在南師附中一直是個話題，筆者也從未懷疑過校方存有這份珍貴的文獻。無論從歷史的角度，還是教學的角度，教改文獻都是南師附中最為重要的資料。儘管教改文獻算不上檔案，但其重要性顯而易見：她記錄的是一個時代。這份文獻為何流落到民間，還有一個故事：當年校方在處置舊的教學資料的時候，一位元對教改懷有感情的教師收留了這份文獻，從而保住了這段歷史。多年後，教改文獻才流入民間。

在筆者不斷地催促下，2011年3月2日，校方的耿國珍、劉少青及筆者，在文獻持有人陳西民的辦公室見了面。三方當場達成口頭承諾：文獻原件（線裝本三冊）委託校方進行掃描複製，校方、筆者各獲得完整掃描件一份，原件4月2日前歸還持有人，筆者作為見證人。至此，這份教改文獻結束了多年的飄泊，終於有了歸宿。

南師附中的教育改革原本可能會影響到國內中學教育的走向，卻因文革的發生而嘎然中止。即便如此，在實施教改的過程中還是顯現出了一定的社會效應。比如1965年南師附中本校初中升高中的實際運作，就是一個值得關注的例子。

當時南師附中有16位品學兼優的初中畢業生，因家庭出身而不能升入南師附中高中或其他學校繼續學業，這一現象顯然與教改及當時的形勢有關。這16位學生是：劉伯和、楊威森、陳紹敦、周世平、吳曉月、郭永銘、沈君立、強天縱、肖孟衡、程滇、陳美南、陳兆稼、吳育甸、陳浣秋、李金茹、羅艾。這些16歲上下的未成年人，被迫去了新疆阿瓦提縣豐收三場從事繁重的體力勞動。半個世紀後的今天，楊威森終於說出了當年大家壓抑在心，難以忘懷的感受：“不覺到了奔七的年齡，我們這幫老知青也進入了退休狀態，回首往事有了更多的時間。看著那張50年前離家時的全家合照，我的心仍在隱隱作痛（照片裡稚氣未脫剛滿16歲的我額頭上早早嵌上了與年齡不相稱的溝紋）。半個世紀前那一幕幕情景仿佛就發生在昨天。

2010年11月13日，筆者不經意地在網路搜索中敲入“南師附中教改”。南師附中教改檔案在孔夫子拍賣網拍賣的資訊令人震驚（編號4603465）。筆者通過拍賣網聯繫到物品持有人，並在第一時間與南師附中取得了聯繫。

事實上，教改在南師附中一直是個話題，筆者也從未懷疑過校方存有這份珍貴的文獻。無論從歷史的角度，還是教學的角度，教改文獻都是南師附中最為重要的資料。儘管教改文獻算不上檔案，但其重要性顯而易見：她記錄的是一個時代。這份文獻為何流落到民間，還有一個故事：當年校方在處置舊的教學資料的時候，一位元對教改懷有感情的教...

序

二十世紀六十年代的中國，經過三年（1960～1962）的政策調整，1963年開始經濟復甦。 1964年，毛澤東著手教育改革。

江蘇省教育廳於1964年在南師附中（南京師範學院附屬中學）啟動了教育改革。 1965年1月，南師附中、上海育才、北京景山、遼寧黑山四所中學，被國家教育部定為全國中學教育改革的試點學校。南師附中躋身到教育改革的風口浪尖。

南師附中的前身是三江師範學堂附屬中學堂，籌建於1902年。 1949年8月前，名為國立中央大學附屬中學。 1952年高校院系調整，更名為南京師範學院附屬中學（現為南京師範大學附中）。

南師附中擁有巴金、胡風、汪道涵等眾多傑出校友，其中包括袁隆平等數十位中科院院士。南師附中也是高幹子弟、高知子女雲集的學校，幹部子弟幾乎占到學生總數的一半。

本書的資料是南師附中1964年至1966年文革前夕，實施教育改革的完整資料。內容包括相關部門的文獻，學校教改的實踐總結，以及部分學生的思想匯報等。

南師附中從試點班著手，在三個方面進行了改革嘗試：由教師講課過渡到學生小組講課，教師輔導，發揮學生的主動性；採用單科獨進的方式，減少學生每天的科目學習；用開卷考試替代閉卷考試，只記錄優秀、良好等學習狀況，不打分數，將學生從盲目追求分數的思想負擔中解脫出來。這些嘗試也推廣到全校。學校還安排試點班等班級去蘇北農村進行半天學習，半天勞動的體驗。用校長的話說：這不是所謂的半工半讀，而是要為全日制中學闖出一條新路。

文獻中學生思想匯報的部分，如實地展現出那個年代莘莘學子的心歷路程，為這份文獻增添了活生生的質感。

從社會的角度看這份資料，它是那個年代極其寶貴的歷史見證。甚至，透過這份文獻可以觸摸到接踵而至的文革的因緣脈絡。

南師附中教改有著顯著的特點：強調階級鬥爭；強調學習毛澤東著作；強調貫徹毛澤東的教育思想，培養學生「為革命而學，一顆紅心，兩種準備。」

南師附中的教改，確實是中學教育模式新的探索。倘若不是文革的發生，中斷了南師附中教育改革的進程，南師附中的教育模式極有可能成為全國中學教育新的模式。因此，南師附中教育改革文獻的出版，對認識那個時代就有了更為重要的意義。南師附中教改被視為毛澤東教育思想實踐的典範，名副其實。

1964年，南師附中樹立了放棄高考，背離家庭，落戶農村的學生典型黃桂玉。當時南師附中及另外兩所中學的應屆畢業生總共72人直接到農村落戶，被譽為新時代的72賢，成為全國中學生的楷模。

至1966年文革前夕，「為革命而學」的政治熱情，在南師附中達到了空前的程度，甚至形成了「父母革命兒接班，父母反動兒背叛」的校園氛圍。這一氛圍在南師附中的教改資料中有充分地呈現。學校樹立的「為革命而學」的教改典型周小陽，登上了全國性刊物《中學生》。

與此同時，出身剝削階級家庭的學生則忙著與家庭劃清思想界限，有位學生的家庭還釀出了無可挽回的悲劇。

儘管南師附中的教改在掌握知識的施教手段上有所著力，但教育的關鍵是施教的內容以及對學生價值觀的培養。如果教育的方向錯了，再多的施教手段也無濟於事。

如果說南師附中的教改，曾一度形成「父母革命兒接班，父母反動兒背叛」的政治氛圍；那麼接下來肆虐於文革的「老子英雄兒好漢，老子反動兒混蛋」的對聯，則是對前者的否定。中共中央文革小組針對這幅對聯，提倡過「父母革命兒接班，父母反動兒背叛」的替代口號。可是，回到「父母革命兒接班，父母反動兒背叛」仍是在逆歷史的潮流，本質上還是倒退。

1976年四人幫倒台，1977年恢復國家高考制度。這時的社會氛圍已經突破了過去「家庭出身的羈絆」。文革前被剝奪了上大學，甚至上高中權利的「黑五類」子女，也能上大學了。僅僅十年，社會氛圍的變化如此之大，令人不勝唏噓。

這個社會現象的改變，不僅是對文革的「老子英雄兒好漢，老子反動兒混蛋」的否定，也是對文革前的「父母革命兒接班，父母反動兒背叛」的否定——否定之否定！歷史終究沒有倒退，而是幸運地向前邁出了一步。

歷史是一面鏡子。南師附中的教改正是這樣的一面鏡子。一面不堪回首的鏡子。

王虹

序

二十世紀六十年代的中國，經過三年（1960～1962）的政策調整，1963年開始經濟復甦。 1964年，毛澤東著手教育改革。

江蘇省教育廳於1964年在南師附中（南京師範學院附屬中學）啟動了教育改革。 1965年1月，南師附中、上海育才、北京景山、遼寧黑山四所中學，被國家教育部定為全國中學教育改革的試點學校。南師附中躋身到教育改革的風口浪尖。

南師附中的前身是三江師範學堂附屬中學堂，籌建於1902年。 1949年8月前，名為國立中央大學附屬中學。 1952年高校院系調整，更名為南京師範學院附屬中學（現為南京師範大學附中）。

南師附中擁有...

卷一
序言
第1章　關於初三試點班教育品質情況的彙報
第2章　關於初三以上同學去十月公社勞動的總結
第3章　正確貫徹黨的教育方針減輕學習負擔提高教學品質
3.1. 調查研究擺事實
3.2. 學習毛主席著作講道理
3.3. 接觸工農，勞動鍛煉
3.4. 積極試驗，改進教法
3.5. 生動活潑，氣象一新
第4章　半年多來學校工作的報告
4.1. 問題在哪裡呢？
4.2. 用毛主席思想武裝教師
4.3. 組織師生參加勞動接觸工農
4.4. 積極試驗使教的生動學的主動
4.5. 學校開始出現了新氣象
第5章　決不續“書香門第”的家譜——從一個學生的自述看資產階級知識份子是怎
樣阻撓子女參加農業勞動的
5.1. 從小培養繼承父親衣缽，接資產階級知識份子的“班”
5.2. 堅決做家庭的叛逆，不在舊勢力面前屈服
5.3. 革命的道路一經選定就要一直走到底
5.4. 鬥爭還沒有結束
第6章　在畢業生工作中對爭奪青年一代的幾點體會
6.1. 體會一
6.2. 體會二
6.3. 體會三
6.4. 體會四
第7章　學生學習目的調查報告
第8章　南師附中一千多學生附教學改革提出的問題整理（供討論用）
8.1. 關於校風問題
8.2. 關於政治思想工作和勞動鍛煉問題
8.3. 關於評選優秀生問題
8.4. 操行評語問題
8.5. 關於學制問題
8.6. 關於課程設置、教材內容問題
8.7. 關於教學方法問題
8.8. 關於考試方法問題
8.9. 關於體育衛生及民兵工作等問題
8.10. 關於組織機構、規章　制度問題
第9章　省中等學校政治理論課——工作會議參考資料之（六）
9.1. “學而優則仕”的家庭教育
9.2. 頂住舊勢力的圍攻
9.3. 堅決和資產階級思想決裂
9.4. 迎接更嚴峻的考驗
9.5. 勇敢的抉擇，頑強的鬥爭
第10章　省中等學校政治理論課——工作會議參考資料之（七）
10.1. 農村是個大課堂
10.2. 我找到了答案
10.3. 談勞動與學習
10.4. 學習為人民服務
10.5. 闖過勞動關—車水、撒糞、赤腳走路
10.6. 學習毛選，克服困難
10.7. 第一次生活對我的考驗
10.8. 擦亮眼睛，辨別是非
10.9. 勞動使我的感情起了變化
10.10. 毛主席著作給了我力量
10.11. 七天和一輩子
10.12. 在革命的熔爐中鍛煉自己
10.13. 我怎樣開始和工農群眾相結合
第11章　省中等學校政治理論課——工作會議參考資料之（八）
11.1. 錯誤的升中學思想
11.2. 我不能繼承知識份子家庭傳統
11.3. 由照相談起
11.4. 我怎樣從輕視勞動到重視勞動的
11.5. 讀“掙脫家庭的束縛，做無產階級的好女兒”後感
11.6. 語文學習感想點滴
11.7. 階級鬥爭還存在
11.8. 院子裡的風波
11.9. 我認清了右派分子爸爸的真面目
11.10. 全心全意為絕大多數人服務，做無產階級放心得下的接班人
11.11. 談作文
11.12. 這是什麼教學思想
11.13. 對評選優秀生的意見
11.14. 評《朝陽》的傾向
11.15. 合不合時代精神—對語文教材的意見
11.16. 讀“小扁擔啊，我永遠不拋棄你！”
11.17. 政治課改得好
11.18. 參觀階級教育展覽以後
11.19. 一次資產階級思想的襲擊
第12章　學校革命化方案（草案）
第13章　省教育廳教改工作組南師附中教學改革蹲點計畫（討論稿）
第14章　省教育廳黨組關於南師附中教學改革試點的計畫
14.1. 要求
14.2. 工作
14.3. 步驟
14.4. 加強組織領導
第15章　省教育廳南師附中教改工作組南師附中教改試點彙報
15.1. 彙報一
15.2. 彙報二
15.3. 彙報三
第16章　江蘇教育學院農師班十八位全日制中學校長去盱眙馬壩訪問南師附中學生
座談紀要
第17章　春節慰問新農民的心得、創作節選
17.1. 行軍
17.2. 向貧下中農學習
17.3. 向新農民學習
第18章　南京師範學院附屬中學組織初中學生到人民公社參加勞動的小結
第19章　有關學生健康狀況變化的調查資料
第20章　高三學生教改後體質變化情況調查
第21章　南師附中學生視力保護工作的調查報告

卷二
第1章　南師附中今後教改試點工作計畫要點（草案）
第2章　教改兩年（討論稿）
2.1. 討論稿（一）
2.2. 討論稿（二）
2.3. 討論稿（三）缺經驗教訓部分
第3章　兩年來教改工作情況彙報
第4章　南師附中高二丁班教改試點的情況彙報
4.1. 本班的基本情況
4.2. 具體工作
4.3. 班級面貌的主要變化
4.4. 總結
4.5. 李曉東的家書
4.6. 錢南秀思想彙報
4.7. 和媽媽鬥爭
4.8. 變化
第5章　一年來南師附中教改試點情況的彙報
第6章　盱眙勞動一月——教學、勞動和調查研究三結合
6.1. 學習
6.2. 行軍、勞動
第7章　南師附中1965——1966第一學期教改工作計畫
第8章　從高校招生試卷中反映的一些情況
8.1. 事例一
8.2. 事例二
8.3. 事例三
第9章　高三丁班同學的日記摘抄
9.1. 周小陽同學的日記摘抄
9.2. 廖平同學的日記摘抄
9.3. 阮志聖同學的日記摘抄
第10章　一堂數學討論課
第11章　怎樣理解教師的主導作用
第12章　為什麼顧慮重重
第13章　我們要大喝一聲
第14章　小將們的聲音
14.1. 毛主席的話就是我精神上的食糧
14.2. 活學活用毛選，改變了對待同學的態度
14.3. 關心群眾生活，注意工作方法
14.4. 張浩同學在進步
14.5. 代數難題不過是紙老虎
14.6. 大家幫助我督促我學好英語
14.7. 裝礦石機
14.8. 正確處理勞動和學習的關係
14.9. 替貧下中農補衣服想起的
14.10. 修廁所
14.11. 過了一個有意義的星期日
14.12. 一定要做個小雷鋒
14.13. 要做可靠的接班人
14.14. 自勉
14.15. 要自覺保護視力
第15章　我對教改的體會
第16章　幾個學生的變化

卷三
第1章　勞動鍛煉文選
1.1. 喝塘水
1.2. 初一乙班小組座談紀要
1.3. 剝青蔴
1.4. 蠶室裡的勞動鍛煉了我
1.5. 聽毛主席的話，鼓足勁幹下去
1.6. 訪問韓大媽
1.7. 貧下中農是公社的頂樑柱
1.8. 誰養活了我
1.9. 小手絹補在貧下中農的衣服上
1.10. 勞動中大有學問
1.11. 實踐中可以學到知識
1.12. 三點體會
1.13. 我的思想得到了鍛煉
1.14. 十五天的收穫
1.15. 勞動鍛煉隨感
1.16. 一家人
1.17. 我找到了真正的家
1.18. 我和李大媽同睡了十天
1.19. 做一個全心全意為絕大多數人服務的革命者
1.20. 我願意當一個新農民
1.21. 考慮問題的出發點
1.22. 要自覺革命
1.23. 克服三個“怕”，甘願當社員！
1.24. 在反復鬥爭中前進
1.25. 繼承父母遺志，將革命進行到底！
1.26. 關鍵在於一顆紅心
1.27. 要敢於下“願意當一輩子社員”的決心
1.28. 做堅強的革命後代
1.29. 放下包袱，自覺革命
1.30. 要在艱苦的鬥爭中鍛煉自己
1.31. 半天學習能夠學得好
1.32. 視力恢復有感
1.33. 我長胖了，長結實了
1.34. 半天勞動，半天學習，增強了體力
1.35. 日記三則
第2章　學生的毛選學習
2.1. （一）
2.2. （二）
2.3. （三）
第3章　教改使我懂得了怎樣做一個革命接班人
3.1. 緊緊的束縛，重重的憂慮
3.2. 教改的號角響了，我在憂慮中抬起頭來
3.3. 教改改變了學校，教改改變了我
3.4. 教改使我懂得了怎樣做一個革命接班人
第4章　在革命實踐中成長
4.1. 我的舊貌
4.2. 實踐開始了
4.3. 不平常的春天
4.4. 江寧一月
4.5. 入黨
第5章　兩年來教改的變化和存在問題
5.1. 教改以來的變化
5.2. 存在的問題
第6章　在三大革命運動中培養革命接班人
6.1. 學習春節指示，重新明確方向
6.2. 學習毛選，自覺革命
6.3. 把教育和生產勞動結合起來
6.4. 發揚教學民主，培養生動活潑主動的學習空氣
6.5. 堅決執行“健康第一”的指示
6.6. 教育者必先受教育
編後

卷一
序言
第1章　關於初三試點班教育品質情況的彙報
第2章　關於初三以上同學去十月公社勞動的總結
第3章　正確貫徹黨的教育方針減輕學習負擔提高教學品質
3.1. 調查研究擺事實
3.2. 學習毛主席著作講道理
3.3. 接觸工農，勞動鍛煉
3.4. 積極試驗，改進教法
3.5. 生動活潑，氣象一新
第4章　半年多來學校工作的報告
4.1. 問題在哪裡呢？
4.2. 用毛主席思想武裝教師
4.3. 組織師生參加勞動接觸工農
4.4. 積極試驗使教的生動學的主動
4.5. 學校開始出現了新氣象
第5章　決不續“書香門第”的家譜——從一個學生的自述看資產階級知識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