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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使命與承諾背道而馳,她選擇被瘋狂主宰……
「我,蘿絲.海瑟薇──莫里族公主守護者,
一次死而復生的經歷,使我成了「影吻者」,
擁有潛入他人意識之中的能力。
我得以瞭解公主的所思所想,更可好好保護公主,
卻沒想到,出現了意料之外的副作用──
我竟和「死神世界」產生了連結!」
梅森亡靈不斷出現,蘿絲的生活從此脫離常軌,更搞砸了期盼已久的實戰演練!聖弗拉米爾學院裡的人,開始懷疑她是否適任公主守護者的角色……
梅森為何出現?眼中為何滿是悲傷?他究竟想透露什麼?
蘿絲還沒搞清楚這一切,那場驚心動魄的戰役便已爆發!不死魔鬼正一點一點地靠近,而這次的目標是--她的摯愛!
────────────────────
當學院不再是這群吸血族最安全的避風港,
來自亡靈魅影的警告,是危機還是轉機?
作者簡介:
蕾夏爾‧米德(Richelle Mead)
紐約時報暢銷作家。密西根大學文學、宗教比較文學碩士,以及華盛頓大學教育學博士。Richelle在成為作者之前,曾考慮當教育學家,但最後決定寫作並堅信她所受的教育都是為了當作家所準備的。她對神話和民間傳說有著特殊的熱情,對一切古靈精怪、幽默詼諧的事物抱有執著的興趣。
譯者簡介:
吳雪,女,曾做過英文教師、影視編劇、圖書編輯等職務,天生的理想主義者,熱愛自由,天性樂觀,享受生活,喜於挖掘新鮮事物,擅長運用語言表達情感。經過八年奮戰,終於成為了一名自由工作者,在家中翻譯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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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他又出現了!
梅森就站在我前面幾步遠的地方,在斯坦的右邊,和昨晚一模一樣——半透明的、散發著微光、一臉悲哀。
我背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愣在那裡,動彈不得,打算去拿銀樁的手就這麼懸在半空。我想不起自己要做什麼、看不清周圍的人,也聽不見別人的議論,整個世界都停滯了,周圍一片空白,只有梅森,那如鬼魅般的梅森,在漆黑的夜裡發著微光,彷彿急切地想要對我說些什麼。
曾經在斯波坎體驗到的無助感又回來了,那時我什麼都做不了,現在也是。我的心逐漸冷下來,空蕩蕩的,只能站在那裡,猜測著他到底想要說什麼。
他舉起半透明的手,指著校園的另一邊,但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那邊有很多東西,但很明顯都不是他想告訴我的。我搖搖頭,告訴他我不明白,但是心裡恨不得自己馬上就能猜出來,梅森似乎覺得很內疚。
突然間,有什麼重重地砸在我的肩膀上,我向前趔趄了幾步,世界突然開始重新運轉,將我從剛才的夢境中震出來。我勉強來得及伸出雙手,防止自己跌倒在地。抬起頭,我看見斯坦站在我面前。
「海瑟薇!」他怒吼道,「妳在幹什麼?」
我眨眨眼,仍然沒有從看見梅森的怪異感覺中恢復過來,覺得自己有些呆滯和迷茫。我盯著斯坦寫滿憤怒的臉,又轉頭看了看梅森剛才站的地方。他已經走了!
我重新看向斯坦,這才想起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我分心的時候,正好給了他偷襲的機會,他現在一隻胳膊環著克里斯蒂安的脖子,另一隻環著布蘭頓的脖子,雖然沒有傷害他們,但是目的已經達到了。
「如果我是血族,」他咆哮道,「這兩個人早就已經死了!」
學院裡大部分違反紀律的事情,最後都歸到奇洛娃校長的手裡。她對莫里和拜爾一視同仁,尤其以她獨創且屢試不爽的處罰方式而聞名。她為人並不冷酷,可說實話,也不仁慈,她對於學員的操守非常嚴格,以自己認為合宜的方式進行處理。
不過,也有一些特例是她不能善裁獨斷的。
學院的守護者被召集在一起,組成了一個紀律委員會。人們並不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委員會,但是它真的派上用場,卻是非常非常罕見的,你必定是做了令他們十分震怒的事,才會得到這種待遇,比如說,「故意」令一名莫里陷入險境,或者「疑似故意」令一名莫里陷入險境。
「我再說最後一遍,」我咆哮道,「我不是故意這麼做的!」
我坐在一間守護者會議室的中間,面對著審判我的委員們,有奧伯黛、埃米爾,還有學院的另一名很少見到的女性守護者塞萊斯。她們坐在一張長桌後面,令人心生敬畏,而我則坐在一張小凳子上,滿腹委屈。
房間裡還坐著其他幾名守護者旁聽,謝天謝地!我這麼丟臉的樣子沒有被同學看到。迪米特里也在旁聽席裡。他不是委員會的成員,我猜他們是考慮到他身兼我的導師的身分,為了避嫌才這麼安排的。
「海瑟薇小姐,」奧伯黛仍然延續著她以往「嚴厲將軍」的老腔調,「妳一定很清楚我們為什麼不相信妳。」
塞萊斯點點頭。「阿爾托守護者親眼所見,妳放棄保護兩名莫里,其中一名還是妳在實戰演練中被指定要保護的對象。」
「我沒有放棄!」我大喊,「我……只是失敗了……」
「那不叫失敗。」斯坦從旁聽席站起身,他望著奧伯黛問道:「我可以講話嗎?」
奧伯黛點點頭後,斯坦轉頭看著我。「如果妳攔住我或者攻擊我,結果沒有成功,那才叫作失敗。但是妳沒有想過要阻止我,也沒有對我展開攻擊,妳甚至連試都沒有試,只是站在那裡,像個雕像,一點行動都沒有!」
我對此感到憤怒,他們居然認為我是故意把克里斯蒂安和布蘭頓留在那裡,好方便血族「殺死」他們?這種想法真是荒唐!可我現在該怎麼辦呢?要嘛承認自己故意失敗的罪名,要嘛說出我見鬼的事情,但第一種解釋會讓人覺得我不配成為一名守護者,第二種解釋則會讓人覺得我是個瘋子,這兩種情況都是我不願意見到的,我寧願他們「依照慣例」,認為我是任性妄為。
「為什麼我失敗了就這麼勞師動眾的?」我刻薄地說,「我是說,之前瑞恩也失敗了,但對他的處罰就沒有這麼嚴厲。這就是整個實戰演練的目的嗎?如果我們都已經十全十美,早就輪不到你們來管,現在已經在外面的廣闊世界裡了!」
「妳耳朵聾了嗎?」斯坦問,我發誓我甚至能看見他的額頭爆出了青筋。
我猜他是這間屋子裡唯一一個和我一樣氣得跳腳的人了,至少,他是除我以外,這間屋子裡唯一表露自己真實情感的人,其他人都是一張撲克臉。不過話說回來,他們當時都沒在現場,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妳的情況不能算失敗,因為失敗的前提是妳有所行動。」
「哦,那好吧!我嚇呆了。」我挑釁地看著他。「這樣就算是失敗了吧?我壓力太大,完全嚇傻了。這說明我還沒有準備好,當那一刻來臨時,我嚇壞了,實習生經常有這種狀況出現。」
「一個已經殺死過血族的實習生也會出現這種情況?」埃米爾反問道。他來自羅馬尼亞,口音比迪米特里的俄羅斯口音還要重一點,可不管有沒有口音,反正聽起來都不怎麼友好。「這不太可能吧!」
我咄咄逼人地盯著他,掃視著房間裡每一個人。「哦,我明白了。在一次偶然事件之後,我現在被當成一個消滅血族的專業殺手了?我不能有恐懼或者害怕的情緒了?合情合理。謝謝,很公平!公平得很!」我重重地坐在椅子上,雙臂交叉橫在胸前,根本就用不著忸忸怩怩地裝淑女,我有很多怒火都沒地方撒呢!
奧伯黛嘆了口氣,向前傾著身子。「我們在這裡討論的是詞語的含義,技術執行不是重點。我們介意的是,今天早上妳很明確地表示出不想守護克里斯蒂安.歐澤拉,事實上……妳讓我們相信這種安排違背了妳的意願,並且很快就會發現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哦,我確實這麼說過。要命!當時我的腦子都在想些什麼呀?
「在這之後,我們對妳進行第一次測試,又發現妳對偷襲完全沒有反應……」
我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這才是重點,對吧?妳認為我沒有保護他,是出於某種復仇心理?」
她們三個人全都用胸有成竹的目光看著我。
「妳確實不知道如何平靜地接受妳不喜歡的事物。」她苦笑著說。
這一次我真的站起來了,用手指著譴責我的奧伯黛。「一派胡言!自從我回到這裡,就沒有違反過奇洛娃校長為我制定的任何一條規則。每次訓練我都準時參加,每天晚上我都準時回到宿舍。」
好吧!我曾經偷偷溜出去過,但都是有原因的,總有事情比宵禁還重要。
「我沒理由用這種事來進行所謂的報復,這對我有什麼好處?斯……我是說,阿爾托守護者又不會真的傷害克里斯蒂安,所以我也不會有機會見到他挨揍,乘機幸災樂禍。我唯一能夠從中得到的,就是令自己陷進像現在這樣的麻煩中,而且還很有可能面臨被踢出實戰演練的情況!」
「妳現在已經面臨這種情況了。」塞萊斯淡淡地說。
「哦。」我坐下來,突然覺得非常虛弱。
整個房間陷入沉默,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我聽見迪米特里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她說的也有道理。」他說。我的心臟在胸口怦怦跳得很大聲,迪米特里知道我不會以這種方式報復的,他也不認為我是個小肚雞腸的人。「如果她打算反抗,絕不會用這種方式。」呃……至少不是特別小肚雞腸!
塞萊斯皺著眉頭。「當然,但是她今天早上的表現……」
迪米特里向前走了幾步,站到我旁邊,令我感到一絲撫慰。這樣的情景似曾相識,我想起了去年秋天我和莉莎剛剛回到學院時的情景。當時,奇洛娃校長差點開除我,也是迪米特里站出來為我說話的。
「這些都還只是猜測。」他說,「不管妳們怎麼認為,都沒有確鑿的證據令她退出實戰演練,這基本上就等於是毀了她的前程,在事情還沒有百分之百肯定的時候,這麼做有些過分了!」
委員會的成員們看起來若有所思,而我只是死死地盯著奧伯黛,這件事她說了算。我一直都很喜歡她,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她雖然對人要求嚴格,但是為人謹慎、處事公平,我希望她現在仍然是這樣。
她點頭示意塞萊斯和埃米爾向她靠攏,這兩個人都湊過身子。她們竊竊私語地開了個小會,奧伯黛又點頭示意,其他人坐直了身子。
「海瑟薇小姐,在我們宣佈對妳的裁決之前,妳還有什麼要說的沒有?」
有沒有要說的?該死,當然有,我有一卡車的話要說。
我想說我不是故意的,我想說我是全學院最優秀的實習生,我想說我看見斯坦過來了,而且已經準備好要反擊,我尤其想說我根本不希望自己的記錄上有這種成績。就算我還可以繼續實戰演練,這回測試的成績也只能是F了,這會影響到我的綜合成績,其結果就是影響到我的將來!
可是,我還有別的選擇嗎?告訴他們我看見鬼了?看見一個對我一片深情的人的鬼魂,而很可能正是這一片深情令他送了命?
我還是不知道對自己見到的這些要如何解釋,如果只看見一次,我還可以勉強說是自己太過焦慮,但是我看見他……或者是「它」,一共看見了兩次!
他是真實存在的嗎?我的理智告訴我說這不是真的,但憑良心說,現在這已經不重要了。如果他是真的,而我告訴了面前的這些人,他們一定會認為我瘋了;如果他不是真的,而我告訴了這些人,他們也會認為我瘋了。
這次他們說得對,我根本沒有機會贏!
「沒有了,」我回答她,希望自己的語氣夠溫和。「沒有要補充的了。」
「好吧!」她有些不耐煩地說,「我們的處理決定如下:妳很走運,有貝里科夫守護者為妳說情,否則結果很可能不是這個。我們依照利益歸於嫌疑者的原則,妳可以繼續參加實戰演練,繼續守護歐澤拉先生,但是,妳必須接受我們的觀察。」
「沒問題。」我說。我的學生生涯大部分都是在觀察期中度過的。「謝謝妳。」
「還有,」她補充說,「因為妳的嫌疑並沒有得到澄清,所以從本週開始,妳在休息時需要參加社區服務。」
我再一次從椅子上跳起來。「什麼?」
迪米特里伸手攥住我的手腕,他的手指溫暖有力。
「坐下。」他在我耳邊悄悄說,把我按回椅子裡。「這樣已經很好了。」
「如果妳有困難,我們可以從下星期開始。」塞拉斯警告我說,「後五個星期依次順延。」
我老實坐在椅子上,搖了搖頭。「很抱歉……謝謝。」
旁聽的人陸續起身,我一個人獨坐在那裡,疲憊又頹唐。
他又出現了!
梅森就站在我前面幾步遠的地方,在斯坦的右邊,和昨晚一模一樣——半透明的、散發著微光、一臉悲哀。
我背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愣在那裡,動彈不得,打算去拿銀樁的手就這麼懸在半空。我想不起自己要做什麼、看不清周圍的人,也聽不見別人的議論,整個世界都停滯了,周圍一片空白,只有梅森,那如鬼魅般的梅森,在漆黑的夜裡發著微光,彷彿急切地想要對我說些什麼。
曾經在斯波坎體驗到的無助感又回來了,那時我什麼都做不了,現在也是。我的心逐漸冷下來,空蕩蕩的,只能站在那裡,猜測著他到底想要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