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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穎小宮女,一向淡定,偶爾腹黑,最喜歡甜食。
帥氣小郡王,廝混灶間,哄拐騙罵,再來個討價還價。
懵懂小太監,立志報恩,一次未遂,兩次未遂,繼續未遂……
咦──怎麼一從昏迷中醒來,自己就進了宮?
好吧好吧,進宮就進宮,也沒什麼了不起,好歹一條小命仍在。
可進了宮可不是說想出宮就能出宮的, 至少要選個自己喜歡的好去處待吧!
那位司膳大姐身上飄來好香好香、好好吃的味道啊……
石琉璃決定了,她要進入皇宮廚房低調地享受一生!
只是,好不容易如願進了司膳坊, 卻好像有些奇怪的事跑出來了。
像是…… 石琉璃為什麼變成了石榴?
為什麼那新來的大姐要她們在大雪天下水挖藕?
這小太監為什麼追著她喊「恩人」,還送瀉藥給她?
而那位貴氣小郡王又為什麼硬要纏著她不放啊?
誰來把寧靜的平凡生活還給她呀──
作者簡介:
作者/羽悠悠
來自於想像豐富的雙魚座,熱愛古典文化,喜歡逛博物館和親近大自然,喜歡美味的食物與美好的文字,堅信每一位善良的人都會遇到一段美麗的愛情。現居加拿大,正試著在一片小小的農場裡養馬種櫻桃。千萬別以為這是很寫意的田園生活,實際上,天氣太冷了!啊嚏……
繪者/赤燕
繪有《大龍門客棧》封面。
章節試閱
七娘停下腳步,指著水池子說:「都進去洗洗,衣裳全部扔了。」
石琉璃很窘,露天洗浴?這多不好意思啊……萬一被過路的看到,沒臉見人了。她遲遲不肯解開衣帶,可其他小蘿莉們已經順從地站在池邊開始捧水了。
「我是個孩子、我是個孩子、我是個孩子!」石琉璃把心一橫,本宮女生前又不是沒進過公共澡堂,一完全未發育的小丫頭片子,有甚好羞澀的。
頓時水花四起,池裡是活水,大概有暗泉在湧。第一捧水淋到身上,有點涼,汗毛都被激靈得豎起來了,過了好一陣子才慢慢泛暖。石琉璃仔細洗淨身上的污垢,看到別人手中拿著澡豆,自然而然地也伸手往池邊去拿。
這一拿不要緊,抬頭看到池邊不知何時站了一群人。
一群穿著衣服的人……而且,不是宮女……
「啊——」石琉璃捂住胸前。
「怎麼了?」池邊上的幾個人同時發問。
「沒事,踩了石子,怕跌倒。」石琉璃退後幾步,蹲在水裏不起來了,兩手把水花拍得分外激昂,藉以掩飾自己的臉色。不就是被太監給瞧了去麼,何況這副小身板也沒什麼值得特意去窺一窺的。
幾位太監見她沒事,便繼續手中的工作。他們把抬來的箱籠打開,將宮裝一套套給司膳宮官看過,又有人抬來被褥、銅盆、木架。為首的管事太監細聲細語跟司膳七娘嘀咕著什麼。石琉璃蹲在水中,恨不得他們趕緊交差走人。雖然對方是太監,也是需要很多同情心去看待的弱勢群體,但畢竟、畢竟太監不是女的啊……太窘了。
「回去替本司問候尚服公公好,辛苦你們了,連這麼小的槐崽子都派過來幫忙。今天你們怕是要忙上一整日了,各個司裏都得送到。」七娘憐愛地捏了捏其中一個小太監的臉蛋。他還不到七娘的腰間,也穿了一身太監裝,虎頭虎腦地扯出一個憨笑:「姐姐香。」
眾太監哄然笑了,有年歲輕的,便垂著涎挨過來跟七娘打趣,被七娘轟得遠遠的,捎帶著將剩下的太監也送出院子。這裏好歹是司膳坊的地盤,七娘活動活動手腕,招呼小宮女們趕緊洗:「都快著點兒,晚上發木盆再回屋洗。換上乾淨衣服,水池子待會兒還要借給別的司呢。」
石琉璃這才敢站起來搓洗,洗刷乾淨後擦了頭髮,跟其他蘿莉們一起換上新衣服。
兩套薄薄的中衣,兩件窄袖的白色細布上襦,一條拖地齊胸的紅白間色藏褶裙,一件團花半臂,還有一條全紅的裙子,都是嶄新的,平平整整擱在箱中。拎起間色裙比了比,太長了些,石琉璃不知該怎麼穿。望向七娘時,她正在替另外一個小宮女梳頭發,一手挽著花樣,一手握著銀梳,口中銜了蔥綠頭繩,那姿態像極了一位照料妹妹的長姊。
石琉璃安下心來,運氣不錯,遇到的直屬上司看上去很愛護她們這些小宮女。宮中還是好人多啊,慘烈的宮鬥應該只存在于皇子之間和後妃之間吧。她隨便亂想著,提了裙子站在旁邊耐心等待輪到自己。
「你倒乖巧,曉得先來後到。」七娘笑著看了看她,想起自己初入宮時,也曾不小心踩住裙子摔了個嘴啃泥,便站起來大聲說:「今天走路都提著些裙子,晚上安頓下來再慢慢裁減合身。」
邊說著,邊教她如何用系帶固定住裙頭,如何繞出結實的活扣。忙活好一陣子,才把眾蘿莉收拾齊整。
此時再看,雖然新的宮女們面有菜色,但水蔥一樣的年齡,配上水蔥一樣的頭繩,統一的鮮亮裝束,使這一批人隱約有了脫胎換骨的氣象。七娘望著自己揮胳膊呼啦啦圈進司膳坊的孩子們,果然也如水蔥一樣清清爽爽,當即按照胖瘦把她們排成一排。
「現在要去司簿給你們登記,本司先教你們如何行禮。」七娘做了個示範,依次檢查過去。忽然一拍手,連聲叫道:「瞧我這記性,還沒給你們起名字。」
當初七娘入宮分到司膳坊的那一撥,便是從一娘二娘三娘排到了十五娘。七娘踱著步子,起什麼名好呢?斷斷不能再叫十七娘十八娘,差了輩分,也不好聽,喊著不響亮。她皺眉點出最壯實的那個小宮女,問她在家時叫什麼?
「回姐姐的話,以前……以前沒名字,阿伯阿嬸都喊我丫頭。」小宮女有模有樣地行了個禮。
「哦,下一個,你呢?」
「俺、俺有名字,村裏人管俺叫野孩。」第二個小宮女怯怯地低下頭,雙手不安地扯著衣帶。
七娘挨個問下去,這些孤兒要麼有姓沒名,要麼沒名沒姓,看來全得靠她重新起名字啊!七娘歎口氣,把帕子墊在水池子邊兒的一塊平整湖石上,扶著腰坐下歇著,邊聽邊想名字。
「姐姐,我有名字,我姓石,叫琉璃,是我雙親未過世時取的。」輪到琉璃,她趕忙表明自己是有名有姓的,生怕被這位大姐隨口喚作阿貓阿狗。
「石流離?果然是個可憐的……」七娘腦中立刻浮現出石家老少流離失所的苦難畫面,念叨了幾遍,拍著胸脯定下這個瘦弱小宮女的新名字:「從今天起,你就叫石榴!石榴多子,熱鬧喜慶,保不准哪天你們裏頭真有人飛上了枝頭作喜鵲,本司臉上也有光彩。」
石琉璃照貓畫虎地行了個禮,在阿貓阿狗之類新名的心理承受底線上,欣然接受了「石榴」這名字。入鄉就要隨俗,進宮改個名兒,也意味著開始一段新的人生嘛!好在還有妹妹替自己盡孝照顧父母,即便活在前世,一生積蓄也不一定有保險那麼多,更何況還得面對種種煩惱。既來之,則安之,從此,石榴要努力紮根於此了。
七娘大概受到方才起名字的啟發,像剝開了靈感的橘子皮,一瓣一瓣都有了頭緒。她一鼓作氣,給大夥全都起好了新名字:「姓陳的小姑娘以後就叫陳皮,健脾開胃的好食材。那個姓黃的,黃花。姓丁的,丁香。」七娘乾脆掰著手指數起日常所用的吃的喝的煮的燉的,力求個個都能跟膳食有關。
「杏仁、春捲、芸苔、金棗、水藕、玉蔥、雪梨、豆苗、四喜……」七娘得了門路,愈發起得順溜,不過兩三口茶的工夫,這批小宮女已經由初具規模的小青蔥,變為司膳坊各色美味了。各人牢記了自己的名字,跟在七娘後面去司簿處登記。
石榴……石琉璃又默念了一遍自己的名字,有點兒小竊喜,雖然沒丁香好聽,但比陳皮和豆苗好多啦。嘿嘿,其實也還不錯……
咦?不對不對,等等,我叫石榴,我居然叫石榴!
她這次要徹底燒高香膜拜七娘了:悲劇啊悲劇,石榴姐,曾屬於唐伯虎點秋香裏那位風華絕代張著血盆大口嗔吟「不要因為我是嬌花而憐惜我」的石榴姐……
此位名叫「石榴」的小宮女立刻下定決心,將來她資歷老了,堅決不允許其他小宮女喚她「石榴姐」!誰喊誰倒楣,不喊不倒楣,想喊又不敢喊只能在背地裏偷偷喊的不但要倒楣還得被拖出去蹂躪一百遍啊一百遍。
如果這算作禱告或誓言,那麼舉頭三尺也許真的存在神明。因為此時此刻,某個角落裏,有個小男孩莫名其妙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石榴在宮中的日子,漸漸安定下來。
司膳坊很大,大到她至今仍未去過真正的「廚房」裏遞個勺或擇把菜。也許真正的廚房應該存在於各個宮中小灶吧,石榴這樣安慰著自己,仍在空暇時盡力去一間間探索司膳坊的屋子——不為別的,為早日找到糕點屋。
她們平時的活不重,早起、梳洗,飯畢,在大小司膳那裏請安點卯,排著隊領一筐子核桃或其他別的東西,用小錘子敲開,剝出果仁。有時是肚子滾圓的一位公公來授課,教給她們那些材不能搭配哪些調料,比如燉牛肉不可放栗子;吃西瓜不可涮羊肉;烹鵝不能配雞子……烹飪是門博大精深的學科,尤其對於一群從小沒吃過好東西的小宮女們,鵝肉、鴨肉、雞肉的區別大概僅僅在於叫的名字不同,沒人知道是什麼滋味。
午休後則完全是放養時間。各司的小宮女都愛結伴出遊,她們被允許由姐姐們帶著前往尚儀那邊旁聽禮儀教導。大宮女很認真地聆聽教誨,小宮女很少有人用心去聽,大部分情況下,午後的休閒時光都在各司的暗自比拼中晃蕩過去了。
同屬一司下的小宮女們,自然而然抱團,小孩子心性,一會兒晴一會兒雨,一會兒看這個好,兩司的小姑娘頑到一起;一會兒看這個又不好了,兩司的小姑娘彼此不服氣誰也不理誰。日子久了,每個小宮女團裏就生出小頭目來,多半是長得最漂亮的那個。
司飾和司衣的小宮女打扮最出眾,她們的大宮女姐姐愛打扮,小宮女有樣學樣,完全激發出了小姑娘愛美的天性。同樣是那麼兩套上白下紅的宮裝,穿在她們身上,似乎格外好看,連還沒留多長的頭髮都被編成小巧髮髻,頭繩結的繩花也別出心裁。手帕子、宮絛、香囊,無處不展示著她們的與眾不同。
司樂門下新人不多,當時司樂宮官挑來挑去,挑到最後忽然發覺人都被別的宮官領光了,所以只挑得四個。因此在小宮女間的抱團較量中,司樂的四個小宮女勢力最單薄也最不可小視。最單薄因為她們人數少,玩個老鷹抓小雞都玩不起來。最不可小視因為她們嗓子好,眼睛靈光,一有不兆,便高聲呼叫,引來管事姐姐訓誡諸人,最惹大家討厭。
司苑屬下的小宮女個個出落得很大方,常常從自己頭上拔下各種花兒,送與別司姐妹。司藥則和司膳走得比較近,藥膳藥膳,將來難免打交道。
說起司膳小宮女,也風光過好一陣子,因著她們獨樹一幟的新名字:
「你叫什麼呀?我們一起去捉蝴蝶吧。」
「我叫水藕,你呢?」
「……小紅。」
比起某某娘、小某某、阿某之類的簡易名字,丁香啊雪梨啊實在好聽多了。這讓司膳坊小宮女迅速形成了集體優越感:「咱們司膳姐姐起的名字比較好,一聽就是司膳坊的。」
有一天,各司的小宮女照舊往尚儀處玩耍,廊下站著幾位大宮女,罰站似的一動不動。石榴拽了拽丁香的袖子,問:「她們犯錯受罰?」丁香搖頭表示不知道,但她很快就從來得早一點的司苑小紅處得到答案:「姐姐在學儀態,將來有機會給皇后執鳳儀繡幡,是了不得的光彩。」
石榴看了一會兒,自覺無聊至極,就和陳皮挽著手去老楓樹下撿落葉。這遊戲相當簡單,挑出葉柄長且柔韌的,互相交叉後使勁拽著玩。誰的葉柄先拽斷,就算誰輸。陳皮蹲在地上,撿了許多都不如意,正想伸手去抓一大把葉子好好比較時,有個花枝招展的小宮女踩住了她面前的落葉。
七娘停下腳步,指著水池子說:「都進去洗洗,衣裳全部扔了。」
石琉璃很窘,露天洗浴?這多不好意思啊……萬一被過路的看到,沒臉見人了。她遲遲不肯解開衣帶,可其他小蘿莉們已經順從地站在池邊開始捧水了。
「我是個孩子、我是個孩子、我是個孩子!」石琉璃把心一橫,本宮女生前又不是沒進過公共澡堂,一完全未發育的小丫頭片子,有甚好羞澀的。
頓時水花四起,池裡是活水,大概有暗泉在湧。第一捧水淋到身上,有點涼,汗毛都被激靈得豎起來了,過了好一陣子才慢慢泛暖。石琉璃仔細洗淨身上的污垢,看到別人手中拿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