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勇敢的旅行
不在挑戰多麼艱辛或危險的旅程
而是能夠不設防地
讓迎面而來的人、事、物
就那樣地通過你心靈
★ 最浪漫也最勇敢的旅行勵志書
狐狸從小就是個「重度害羞」的女生,為了掩飾這「毛病」,她在每段時期都會為自己戴上不同的面具;加上家人的過度保護,她常常懷疑自己生命的意義,也因此種下了環遊世界這個夢想。她以兩年的時間拚命接案存下七十萬元,並努力做好長途旅行的各種準備,終於成功出門,以十個月/三百零八天走過十八個國家。
出門前,她給自己的唯一任務是:要用真實的自己、不戴面具,完成這次旅行……
★ 看見的是全世界的心靈風景
多數人的旅行,或者帶著太高的期待,或者為了安全而小心翼翼,否則,也常陷於莫名的自卑或驕傲;但狐狸卻因為卸下了面具,讓心完全敞開,而得以在旅途中不斷地與自己及別人的心靈對話。途中遇到的許多人事物,也彷彿是上天派來啟發她思索一個問題或給她答案的「天使」。
她筆下的這次旅行因此非常不同於一般的「遊記」……她毫不華麗的敘述中,開展的是世界各地的「心靈風景」,同時也讓我們看到了,不管人種、宗教、文化……每個心靈的質地竟是那樣的相近。狐狸並總結整個旅行:「這世界對我真是太慷慨了~」
★ 狐狸邊走邊畫
一個害羞的旅人,該如何與全世界對話?
狐狸有著非常敏銳的觀察力,尤其對於人的表情與所透露出來的心思,以及各種事物的顏色與光澤;她其以藝術背景,加上靈活又自然的文字表達能力,使其作品有如圖文小說般可口易讀,是新一代少見能寫能畫的創作者。
她沿途除了用畫記錄下來旅行的點滴,也用畫來跟自己與他人互動。回國後她將其中十幅以壓克力重繪,均收錄於本書中。
作者簡介:
狐狸.王佩于
1982年生於台中沙鹿,是個重度害羞而纖細敏感的雙子座,卻深受與此特質相反的人事物吸引
高中時為自己取個綽號叫狐狸,單純只因為覺得狐狸長得很可愛,並沿用至今;英文名字是Iris
從會握筆就畫個不停,畢業於大葉大學視覺傳達設計系,現為插畫、動畫和美術設計獨立接案工作者,希望未來能專心創作,並開畫展
26歲受「達人帶路」部落客啟蒙,立下環遊世界的夢想,準備兩年後出發,以308天走過18個國家;回國後參與「台灣環島夢想家」活動,與參賽者合著《媽呀 我玩到出書了》
粉絲專頁:狐狸愛說畫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Fish/「達人帶路」創辦人
李秀媛/旅遊節目名主持人
段慧琳/旅行作家+主持人
章 成/暢銷心靈作家
藍白拖/背包台客作家 .觸.動.推.薦.
段慧琳/旅行作家+主持人:
本書記錄了一個怯生生的女孩,如何從跨步搖搖晃晃,逐漸越踏越穩,然後確定她此生都會大步向前……靦腆的伊斯坦堡,突破的雅典,創造的維也納,濃郁的馬德里……無數個狐狸,最後回到台灣合而為一,完美落地。
章成/暢銷心靈作家:
有太多情節和畫面給我太多想法和感受,在文字結束的那一瞬間一股腦兒湧了出來,不用作者再多說什麼,讀者自己的思緒就已經在一個勁地發酵膨脹了。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無疑的,這是一本精彩好書。
Fish/「達人帶路」創辦人:
從夢想旅行到還在夢想旅行,可以是一輩子;但從夢想旅行到已經旅行,實際上卻只要一下子。還在猶豫的人,不妨學習狐狸的勇氣,一起出發吧!
藍白拖/背包台客作家:
旅行這事,倘若要我來詮釋,可能會沒完沒了,所以我漸漸不再主動談旅行。真要談,也請你們先讀完這本書再開始。
特別收錄 / 編輯的話:
★ 宛如真實版的《牧羊少年奇幻之旅》★
讀著狐狸的來稿時,我不斷興起《牧羊少年奇幻之旅》的聯想……那書,早忘了是捐出去或被哪位朋友借走了,情節很是模糊,但多年前所受的感動,卻在狐狸的故事裡甦醒了過來,讀畢的那一刻,竟忍不住一陣哽咽、掉下淚來,彷彿剛跟狐狸經歷完一段人生──她在長途旅行中所體驗、既孤獨又豐盈的「第二人生」。事後才知,這書也是狐狸的最愛,不知已讀過多少次了。
許多旅人都會提到「勇敢」,但我始終覺得十分抽象,狐狸的卸下面具、坦誠告白,也終於讓我領會他們所謂的勇敢到底是什麼意思……狐狸,謝謝你!(賴佩茹)
名人推薦:Fish/「達人帶路」創辦人
李秀媛/旅遊節目名主持人
段慧琳/旅行作家+主持人
章 成/暢銷心靈作家
藍白拖/背包台客作家 .觸.動.推.薦.
段慧琳/旅行作家+主持人:
本書記錄了一個怯生生的女孩,如何從跨步搖搖晃晃,逐漸越踏越穩,然後確定她此生都會大步向前……靦腆的伊斯坦堡,突破的雅典,創造的維也納,濃郁的馬德里……無數個狐狸,最後回到台灣合而為一,完美落地。
章成/暢銷心靈作家:
有太多情節和畫面給我太多想法和感受,在文字結束的那一瞬間一股腦兒湧了出來,不用作者再多說什麼,...
章節試閱
●土耳其
●2010.08@賽爾柱
我們來到小鎮賽爾柱,這裡純樸老舊,不少房子和小路都是石頭堆砌而成,小店裡賣酒、香料和水蜜桃,貓兒留連不怕人。
在土耳其旅行兩星期了,我的膚色越來越黑,也越來越懶得防晒,旅行前我把頭髮剪短,覺得短髮在旅行中比較方便,也比較安全。我沒帶任何化妝品或保養品,心裡有個聲音說:來吧,把妳坦蕩蕩地交給世界!若誰看到毫無偽裝的妳仍喜歡妳,那個人就是真的了!
我和梅格、潔西帶著總隨時在身邊的大相機探索小鎮,沿小坡往上爬,山坡上有兩個小朋友坐在貨車裡玩耍,小女孩的側臉很美,我舉起相機被她發現了,她跳下車跑到我們相機前面擺姿勢,不斷換動作,笑得很陽光可愛。
小女孩叫歌雅,她拉著我們跟她走,走得很快,不知道要去哪裡。她帶我們走進一間房子裡同時拉高聲音說話,有個婦女躺在床上,身邊還有一個小嬰兒,是歌雅的家。
這回我心裡的揣想沒出現了。
歌雅只是要展示她家和她剛出生的弟弟,她的媽媽似乎對陌生人被帶回家不感到驚訝。
「照相!」
照相是歌雅少數會說的英文單字,她會搭配按快門的手勢說。歌雅似乎極喜歡照相,我們把相機一台台交給她,小小的手拿著大大的相機要我們站到媽媽和弟弟旁邊。
「三、二、一!」她意猶未盡地按快門。
我們向歌雅和她的媽媽以及弟弟說再見離開,歌雅卻跑出來,用我們聽不懂的話要我們跟著她,像要去一個很漂亮的地方。她帶我們往坡上爬,路上遇到一群小女孩,看到歌雅就跑過來互相親吻、擁抱,這群小女孩也加入了小鎮導覽的行列。越爬越高,我們已經可以俯瞰山下的景色了,山坡上有一座已損毀的老舊小教堂,女孩們指著教堂用英文大叫:「教堂!」「教堂!」「漂亮!」
她們開心地又跑又跳,把我們三個人的相機都要走,指揮我們站到教堂前、爬到石頭上、站到廣闊的視野前讓她們拍照,她們對於掌鏡怎會這麼有經驗?
有一個小女孩爬上教堂洞口,要我跟她一起鑽進去,裡頭看起來又黑又破,我抱著胸口裝出很害怕的樣子。
「不會。」「不會。」小女孩搖搖頭。
我跟著她鑽進洞口,這棟壞掉的教堂用許多柱子支撐著天花板,裡頭雖然老舊又壞得亂七八糟,卻十分美麗。
「教堂!」「漂亮!」女孩張開雙手在這廢棄的教堂裡大喊。
我的心完全被這群小女孩打開了……
「教堂!」「漂亮!」我也在教堂裡大喊。發出這種叫聲和原地旋轉,我深信此時此刻並不會招來嘲笑。
「賽爾柱很漂亮,對吧?」她們不時這麼問。
她們繼續帶我們到別的地方,一看到風景不錯的定點就要幫我們照相,我牽著其中一個小女孩的手走著,不知不覺就擺動起來了,不知不覺就唱起那首八百年沒唱的歌:「走,走,走走走,我們小手拉小手……」
她看著我笑著、聽著。
不知明天以後她們還記不記得我們,但我會永遠記得這一天,有一個住在賽爾柱的女孩歌雅和她的朋友們,完全釋放了我。
要離開賽爾柱的那天我們很早起,旅館老闆特地幫我們做了三明治,夾了厚厚的乳酪、番茄、小黃瓜,還送我們一人一顆蘋果。
巴士送我們到庫沙達西港口,馬上就有人來幫我們打理船票,我們搭上往希臘小島的船班,一切都很順利,只是背包更重了──為了避免在歐洲破產,我們在土耳其超市買了義大利麵條、湯包、洗髮乳,還塞了兩本其他人留在旅館的歐洲版《寂寞星球》。
●捷克
●2010.10@布拉格
我懷著各種幻想來到布拉格,卻感到失望,路上的人看起來還是很嚴肅,一連問路被迴避了幾次,到中國餐廳吃飯被少找錢,超市的店員看起來也不大友善,心情有些低落。
布拉格的建築用了各種色彩和圖畫,有古典與文藝的美,每天我都會經過查理大橋,看橋上的各式藝術家和街頭藝人在賣什麼絕活,都好美,但也有種貧窮的感覺。
我對布拉格的感覺一連三天都停留在冷漠和唯美的狀態。
***
這天,我到小城區附近的山坡上,這個坡上有不少畫廊,每一家各具特色,我路過一家看起來很舒服的畫廊,從窗戶看進去,裡面的畫都是綠色調,有個很漂亮的女生低著頭正專心在作畫,這個開放空間應該正在辦畫展,畫廊裡呈現一種自然又有靈性的氛圍。
好想進去,但太高雅了。
正巧有個人走過我身邊推開畫廊的門進去,借助他的開門,我也順勢進去了。畫廊裡的畫很明顯全是出自她的手,她叫Jitka。在我眼前看到的畫充滿綠色,無數飛揚筆觸用盡了綠色、黃色,畫了樹木、樹木,還是樹木……
Jitka見有人進來便把畫具放到旁邊。
「為什麼妳用了這麼多綠色?」我問她。
「因為我的信仰,綠色、樹木就像生命一樣,畫綠色讓我快樂。」
她身著簡單的毛線衣,樸實的西裝外套,笑容很溫暖。
我很認真地看每一幅畫,用我能表達的辭彙和她聊天,也告訴她我是藝術工作者,現在正一個人長期旅行中。我的感冒從奧地利一路拖延到現在,每講幾句話就要咳幾次,覺得很不好意思,但她不在意也沒有迴避。
Jitka說:「妳要不要坐一下?我們可以坐著聊。」
「好啊。」
她走到畫廊後的隔間,一會兒後拿來一大包糖果。
「這是喉糖,妳先吃一顆,帶一些回去,七個、十個都沒關係。」
「太棒了,謝謝妳!」
她又走回隔間,端來餅乾、紅茶,以及色彩繽紛像比薩般大的派。
「多吃點,妳已經旅行了好一段時間。」
我不客氣地吃了……
我拿出旅行中的畫本和她分享,和她聊畫、紙材、創作時的心情、她在捷克的工作,有人走進畫廊的時候,她就離開去和客人說話,然後再回來和我聊天,不知和她聊了多久,我越說越多,旅行、一個人時的心情、出發前家裡發生的事、不安全感、寂寞、快樂、愛情、複雜、未來……
她問我有沒有信仰。
「我只在有困難的時候才禱告,我不知道這樣祂是否會愛我。」我答。
「祂當然愛妳。」Jitka肯定的回答像是我問了個蠢問題。
「每當我有某個問題時,我就會遇到一個人,而很神奇的那個人剛剛好就能回答我的問題,然後我又遇到下一個……」
「我能為妳禱告嗎?如果妳願意的話。我可以用英文念,妳跟著我用英文複誦。」
「好。」
「等我一下,這需要很安靜。」
Jitka竟然把畫廊的門關上、鎖上,關掉音樂。
她坐回我面前,閉上眼睛,雙手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好暖好溫柔,然後她的聲音,慢慢的,好溫暖,像一股有回音的暖風在我身邊呢喃、擁抱著我。
她念一句,我隨著一句,四周像靜止的。
這個禱告很長,我記不住全部,但我知道她請主保佑我旅行平安,不讓我孤單,請主在我身邊,讓我找到路……
禱告結束後,她展開雙手輕唱聖歌,雙眼依然閉著,想到了什麼又再次拉起我的手說了些話,她把雙手放在我頭上,溫柔地說了好多好多祝福的話。
前前後後,Jitka一共為我禱告了四次,我的眼淚幾乎要潰堤了,我把手放在左胸前感動到不知要說什麼,當我眼淚掉下來時,她說:「妳可以哭。」
這個漫長的下午像我生命的一世紀。
我看著窗外天已漸漸黑了,沒有方向感的我得趕快回去才行,Jitka送我到外頭並教我怎麼走回去,我和她緊緊擁抱,她親吻了我,那個吻,像是母親的吻。
走在光線朦朧的路上,我想著Jitka說的:「我總是告訴祂,給我對的人,給我對的人來到我的畫廊。」
「我是對的人嗎?」
「是。」
我希望我值得……
晚上睡覺前,我作了禱告,總覺得Jitka在睡前會給我第五次的禱告。
●巴西
●2011.02@聖塔倫
我們在聖塔倫換搭一艘剛維修完畢的船,這艘船兩天前出了狀況才臨時靠岸,但船上的人看起來不像閒很久的樣子,他們很隨意地打發時間,我的吊床頭頂還掛著旅客親手編織的各色髮飾。
「喜歡嗎?」一個笑容很迷人的女生站到我旁邊。
「妳做的啊?」
「是啊,試試這個顏色。」她拿起我一直在看的水藍色髮圈幫我戴上,遞給我小鏡子,開心地說:「很漂亮。」
「謝謝,我再想想看。」我手指指腦袋對她微笑。
「沒關係。」
在南美洲看到不少邊旅行邊賣手工藝品的南美人,她應該也是吧?我又再一次躺在吊床上讀《寂寞星球》,時而對亞馬遜河發呆,我旁邊吊床裡的人也都各拿一本書沉浸在午後的自我世界。
有一次我抬起頭,看見阿憲拿著筆記本坐在船欄邊畫圖,巴西小朋友一個接一個好奇地圍在他旁邊,多到他不能專心。
***
大約一週前,阿憲問我能不能教他畫圖,當下我心想:「這個好動的傢伙會想學畫圖?他一定畫一兩次就覺得無聊撒手了。」
更早以前,還在聖保羅時,有次去逛週日市集,廣場裡藝術家們賣畫和手工藝品的攤位琳瑯滿目,學畫的我每次看到這種場面,心情都會很複雜,因為他們看起來又窮又有才華。
我對阿憲說:「每次我看到這些藝術家在賣作品時,就覺得好辛苦。」
他打斷我說:「不對吧!妳的想法有問題!」
我們開始爭論,根本是兩個世界的想法鬥爭,爭很久後在他的一句話打住:「妳還有一些話沒說吧!妳是不是想成為藝術家,但覺得自己撐不過去?」
我什麼都沒回答,只一直往前走,但阿憲的個性就是還可以繼續講,在那一天,他分段說了很多又直又重的話。
***
船上的小朋友又笑又好奇地看這位老外在畫什麼。
「喂!妳來畫給他們看啦!」阿憲從小朋友的縫隙中看我。
他們是在看你畫圖,幹麼叫我過去啊?
我拿了一直塞在吊床裡的畫本走到船欄邊,小女生很驚訝地看著我的畫本,每張有畫圖的頁面他們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用手觸摸紙上的筆觸、顏色,彷彿在他們的世界圖畫很罕見,其中有個三姊妹的大姊用葡萄牙文對我說了一些話,我聽不懂,她就把想說的寫在我的繪圖本上,但她當然是寫葡萄牙文……
小女孩把我的畫本借走,一會兒後帶著媽媽和妹妹回來,妹妹拿了一本大本子,裡面有很多妹妹畫的圖,妹妹坐到我旁邊,拿著筆盯著我的畫本,我總算明白姊姊要說什麼了。
我把最近才教阿憲的東西教她,妹妹很認真地跟著我一筆一筆畫,她的媽媽在一旁說謝謝,妹妹翻了一遍我的畫本,問我能不能送她一張圖。
我恍然發現:有多久沒人跟我要畫了?在我國中甚至高中以前經常畫圖送人,隨著長大,我把自己開心畫的作品送去出版社被拒絕,我為工作做的設計一再被修改,就算別人認為我的畫美,但圖書館或網路上要找到美麗的東西更簡單。
但畫本裡的圖都是旅行時畫的,每一張都很難割捨。
那就為她畫新的,就畫她吧!
我把手輕輕放在妹妹的肩膀上讓她坐好,再讓她的臉與身體面向我,她很聰明馬上就懂了,表情瞬間填滿喜悅,一直很用力睜大眼睛,保持不動,每次我抬頭看她時她都很用力定住笑容,畫完後,正當我要把圖撕下時,媽媽制止我說:「不行。」我和阿憲說很多次沒關係她才收下。
阿憲把妹妹的大本子拿來翻到空白頁,叫她坐下,再叫她拿好筆,指著我,沒說一句話小女孩就懂了,她瞪著阿憲邊笑邊開始畫。
「這樣她媽媽就不會不好意思啦。」阿憲對坐著不動並帶著微笑的我說。
阿憲問我:「在妳的記憶裡有多少人畫過妳?」
「沒多少個。」
「或許這是最醜的一張,但卻是最難忘的一張。」
跟小朋友玩得有點累了,我躺回吊床上,但注意到小女孩的姊姊一直在看我,姊姊過來找我,於是我回到船邊畫第二張畫,她笑得好快樂,畫她的時間從頭到尾我都看著她笑開的嘴、白皙的牙齒,我畫頭髮時,她就把鬈髮放到肩膀前,畫另一側頭髮時,她又把另一側鬈髮披散在胸前。
快樂為何這麼簡單?
亞馬遜河上的天氣變化不定,時而豔陽熾熱,時而一陣驟雨,這天下午我和阿憲坐在船頂畫畫,一下雨就躲進船頂唯一有屋頂的販賣部,阿憲很認真練習一張又一張臉,一種又一種髮型,我也把很多旅行中認識的共同朋友熊仔、蜜雪兒、Take、金……各畫了一遍。
「畫圖真有意思。」阿憲說。
夥伴,謝謝你在聖保羅對我說了那麼直的話。
●古巴
●2011.05@哈瓦那
剛到哈瓦那,被計程車司機騙了點小錢,我在黃黃舊舊的街上找住的地方時,被一群玩球的小朋友發現,他們整群朝我衝過來!
「中國!中國!中國!」
十幾個小朋友喊來喊去追著我跑……
雖然剛被騙了點錢,雖然我想聽他們喊「台灣」,但這群小朋友已經讓我愛上古巴了!
小朋友不追我了,但一路上皮膚黝黑的古巴人看到我仍然會問:「從哪裡來?」或用中文說:「妳好。」或說:「歡迎來古巴。」
這感覺怎麼有點似曾相識?是何時我曾有過這樣的感覺?
***
鎮裡有種殘破的高雅,但這裡路真不好找,沒有招牌,問路英文不通,好不容易找到《寂寞星球》推薦的旅舍,按鈴後老闆從陽台探出頭來。他客氣地請我上樓坐下,第二句話說:「滿了。」再說:「但,等等。」並開始打電話。
我一邊翻我的《寂寞星球》,他瞄著我的旅遊聖經說:「全都滿了!」
我斜眼看他,他又說一次:「全都滿了!」
我看著他的眼睛更斜,《寂寞星球》停在哈瓦那住處的頁面上……
最後老闆帶我去朋友的旅舍,房間乾淨明亮價錢合宜,我掏出在機場換的一點古巴貨幣說:「可是我現在沒錢付住宿費。」
「沒關係,離開時付就好。」
走在傍晚哈瓦那街上,這裡一定有很多觀光客,卻沒有多餘的包裝。找不到肯吐錢給我的提款機,找不到換錢的地方,只好先省著用,明天再去找銀行了。
***
早上我到銀行,拿出信用卡給櫃員,他試過後搖搖頭把卡還給我,我再拿出另一張給他。
「花旗銀行是美國的,不能用。」他直接退給我。
沉默一會兒,我說:「我沒有選擇了……」我抽出幾張備用的百元美鈔給他,瞬間損失百分之十四的匯差,災情慘重,但我很高興拿到印著切.格瓦拉的鈔票。
我用剛換到的錢坐在路邊吃飯,邊觀察隔壁桌的人和路人,我喜歡看古巴人見面的模樣,他們在路上停下來親吻,表情純真快樂。很快我發現古巴人不只對朋友、家人好,對我這遠道而來的外地人也一樣,騎腳踏車的人伸出一隻手和我擊掌,海邊站崗的軍人偷偷脫帽讓我拍照……
下午我到哈瓦那北岸河邊散步,這一帶的房子更老舊,熾熱的豔陽照得海面閃閃發亮,我走到岸礁找個地方坐,還沒坐好一隻拖鞋掉進海裡去了,眼看著拖鞋越漂越遠……旁邊的古巴人跳下水把拖鞋丟上岸。
「謝謝!」我趕緊去領鞋。
坐回岸邊,將拖鞋好好地放在身旁,捲起褲管垂著腳感覺海水打上來的涼意,剛剛的古巴人蹲在離我兩公尺旁的岸邊問:「妳不下去游泳嗎?」
「我只是走路經過,沒帶泳衣。」
他聽不大懂英文,走到我旁邊蹲著,我指指我的衣服,搖搖頭。
「妳從哪裡來?」
「台灣。」
「我有帶東西來吃,想分給妳,在我的背包。」他指著旁邊的背包。
「不用了,謝謝你。」
「我就在那邊,如果妳要找我的話。」說完他微笑走回原本的位置。
他皮膚黝黑,但眼神很和善。
他突然大喊我的名字。
「什麼事?」我看著他。
「妳真的不游泳?」
「不行。」我又指我身上的衣服。
「那明天呢?」
「不行。」
他跳進海裡,和兩個朋友在海上放一塊木板,上頭放一瓶裝在塑膠罐的啤酒,三個人在海裡圍繞著木板,看著海裡的他們感覺好自由。
好羨慕。
離開前我去跟他說聲再見,握了手轉身離開,走幾步我又回頭看他,他已經跳進海裡了,我朝他揮揮手,他在海裡高舉雙手送給我一個吻。
●古巴
●2011.05@特立尼達
特立尼達的民宿老闆娘無招不出地想賺我的錢,從手工藝品、晚餐、計程車、舞蹈秀……每見我就問,鎮裡的人也都想做旅客的生意,我覺得很煩,卻很難討厭,那種感覺像:「錢很重要,但無論如何還是次要,你我開心更重要!」我和路邊的大叔沒聊幾句他就想賣我雪茄,我看了不想買,他沒說第二句話,笑容像最初一樣友善;路邊的腳踏計程車向我招攬生意,每次我都說:「不用。」他們的笑容還是一直掛在臉上,繼續輕鬆往前騎。
在古巴,心裡一直有個熟悉的聲音和感覺在鼓動,我不確定是什麼。
***
這天中午我走過一個公園,一輛載貨馬車從我身邊經過,左側的父親駕馭馬車,右側的小男孩回頭看我這外地人,我朝他微笑,揮揮右手,可能是右掌心的相機讓他以為我要拍照,他面無表情轉回頭去,那輛馬車「摳攏摳攏」繼續前行,我仍注視小男孩越來越遠的背影,在好幾公尺的斜對角,當馬車要左轉進巷口前,小男孩又一次回頭看我,我再對他微笑,這次手沒舉起來,他也對我笑了,我笑著用唇語對他說:「掰掰」。
胸口好燙……
想起在哈瓦那時,我依在陽台看街景,路過的一輛人力腳踏車上的小妹妹一直仰頭看我,她在風中親吻了我,我一直笑著看她,她也一直望著我笑,在她離開我的視線前又吻我一次。
我的心,妳怎麼了?
待在特立尼達最後一天傍晚,我到廣場附近閒晃,老舊的教堂階梯上坐著一位伯伯在彈吉他,他像多數古巴人見我第一句話先說:「中國?」
「是台灣!」
他開始彈奏不同旋律,把台灣唱進詞裡,我邊笑邊走邊回頭看一直在唱著的伯伯。
又逛回教堂時,天色更暗了,伯伯還在,灰藍色的天光讓伯伯和老教堂有種融為一體的浪漫,他看到我又開心地彈吉他唱歌,越來越安靜的特立尼達街道,他的歌聲應能傳到不少人耳裡,或許音樂在這裡太普遍,沙沙的樂器聲、咚咚的鼓聲總突然奏起。伯伯的歌聲與快入夜的特立尼達融為一體,我坐在他旁邊聽他唱歌,一首接一首。
我知道了!我心裡鼓動的是對古巴的愛與羨慕,因為古巴和我的內在互補,長久以來我羨慕能在言語和行動上大方表達自己的人、有活力的人、一種發自內心自由的人。
而這熟悉感,是曾經土耳其給過我的感動,純真、熱情、友善、快樂。
我所感動並愛上的,是與我本性互補的古巴。
●土耳其
●2010.08@賽爾柱
我們來到小鎮賽爾柱,這裡純樸老舊,不少房子和小路都是石頭堆砌而成,小店裡賣酒、香料和水蜜桃,貓兒留連不怕人。
在土耳其旅行兩星期了,我的膚色越來越黑,也越來越懶得防晒,旅行前我把頭髮剪短,覺得短髮在旅行中比較方便,也比較安全。我沒帶任何化妝品或保養品,心裡有個聲音說:來吧,把妳坦蕩蕩地交給世界!若誰看到毫無偽裝的妳仍喜歡妳,那個人就是真的了!
我和梅格、潔西帶著總隨時在身邊的大相機探索小鎮,沿小坡往上爬,山坡上有兩個小朋友坐在貨車裡玩耍,小女孩的側臉很美,我舉起相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