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加入試膽任務!
沒有真心話,只有大冒險!
電影《玩命直播》原著小說,隨書附贈電影優惠券!
好萊塢新生代演員
艾瑪羅勃茲X戴夫法蘭科
全球同步,Live失控
從網路玩到現實,從有命玩到沒命
小薇是個再平凡不過的高中女孩,為了讓平淡的生活多些刺激,她決定加入傳說中的「試膽任務」,與五千名玩家一塊兒競爭,想辦法贏得夢寐以求的頭號大獎。一開始遊戲很簡單――順手牽羊、跟陌生人接吻、在大庭廣眾把水倒到頭上。可是隨著遊戲進行,任務變得越來越瘋狂,小薇慢慢發現,這場遊戲正不斷將她往恐懼的邊緣推去,讓她幾乎崩潰。但小薇對一同闖關的伊恩產生情愫,實在不想離開他;而且,只要闖過一關,獲得的絕妙獎品更讓她無法抵擋。最後,當她與大獎的距離近在咫尺,她想起「試膽任務」把玩家逼到發瘋的網路傳言,同時也發現了幾個非常可怕的事實:
她以為自己的朋友沒加入、以為只要說聲「我不玩了」就能退出、以為伊恩是她在這場遊戲中唯一的盟友――
親愛的玩家,恭喜你一路闖到這裡,現在要退出已經太遲囉……
本書特色
1.步調緊湊,由在日常中尋找一點不同的小刺激,演變成意想不到的大麻煩。
2.智慧型手機、朋友間的感情與爭吵、單向戀愛等青少年熟悉並且關心的元素。
3.以流暢的情節帶進網路隱私、成名代價及「節目效果」等等價值觀衝突的思考。
作者簡介:
珍妮.萊恩(Jeanne Ryan)
「每年電視實境秀節目都會想出更離譜的花招來對付參賽者,每回看到這些參賽者肯為了獎品或名氣做出什麼事,我總感到訝異。而我們這些觀眾在看節目時所發現或認定的所謂『娛樂效果』,同樣也讓我驚訝。……我想,用一個極端的故事來看看一個人可能被操控到什麼程度,應該是件有意思的事。我希望這可以在不同年紀的讀者間都引起討論。」
在擁有11個兄弟姊妹的大家庭中長大,童年時期住在夏威夷,成長期間則在各個不同的國家遊歷。試過許多不同工作,最後認為講故事比研究數字有趣。仍然喜歡夏威夷,不過目前在西太平洋的天空下找到了一個家。
作者網站:www.jeanneryan.com
譯者簡介:
林雨蒨
「身為譯者,我是網路的重度使用者,……然而,網路世界到了作者筆下,卻透過手機擴大,變成全面且生態性的滲透,在其中,個人隱私宛如神話,沒有人找得到遮身之處。……就在譯稿將定未定之際,我的手機宣告退役。當我發現新辦的智慧型手機自動將我眾多的網路帳號整合(其中還有我棄用已久、不知何時改名所以讓我看了很莫名的平台),臉書的活動不需設定即出現在手機行事曆上,女主角『薇』的世界頓時成為我的現實。……」
澳洲墨爾本大學研究所畢,曾任國際通訊社編譯、慈善機構公關、市場研究公司研究員,開過一間小小雪茄店,也當過服飾公司的負責人兼業務小妹,林林總總看似調性不同的經歷,都在文字的領域中飄然落定。譯作繁多,包括《追尋失落的玫瑰》、《騙你騙到愛上你》、《天使遺留的筆記》、《白狗的最後華爾滋》等等。
賜教信箱:crystal99tw@yahoo.com.tw
各界推薦
媒體推薦:
萊恩筆下的故事情節令人深思、也令人不安……接近尾聲之時,還會來個驚人的爆炸性發展與逆轉。──《出版人週刊》
珍妮.萊恩對娛樂的本質提出了質疑,並探討社群網站媒體日漸興盛的今日該如何界定個人隱私。青少年讀者們將會發現,這個虛構故事極可能發生在自己的真實生活中……特別推薦給喜愛《飢餓遊戲》的粉絲們一讀。──《學校圖書館期刊》
這是一部深具原創性、令人不忍釋手的小說,為當下的流行文化提供了一個切入討論的角度,探索真人實境秀的真實意義。──《VOYA雜誌》
閱讀這本書時,讀者們肯定會不斷地探問: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書單雜誌》
故事行進的步調快速,讀者們會發現,他們將瘋狂地翻讀,直到最後一頁。──《科克斯評論》
媒體推薦:萊恩筆下的故事情節令人深思、也令人不安……接近尾聲之時,還會來個驚人的爆炸性發展與逆轉。──《出版人週刊》
珍妮.萊恩對娛樂的本質提出了質疑,並探討社群網站媒體日漸興盛的今日該如何界定個人隱私。青少年讀者們將會發現,這個虛構故事極可能發生在自己的真實生活中……特別推薦給喜愛《飢餓遊戲》的粉絲們一讀。──《學校圖書館期刊》
這是一部深具原創性、令人不忍釋手的小說,為當下的流行文化提供了一個切入討論的角度,探索真人實境秀的真實意義。──《VOYA雜誌》
閱讀這本書時,讀者們肯...
章節試閱
第一幕
我就是那個「幕後的女孩」,照字面上解釋就對了。只不過第二幕的大布幔升起後,我有四十分鐘閒閒沒事做,除非哪個演員需要快速修補裝容,否則沒必要再去協調換裝和化妝。我深呼吸一口氣。到目前為止,開幕夜進展得一帆風順,不免讓我憂心忡忡。第一晚永遠都會出錯。這是傳統。
我考慮著要不要去話題圍繞著男生打轉的女子更衣室,還是待在真會遇到男生的走道上。唔,我只想遇到一個男生。這男生十分鐘內要上台,所以我決定待在走道上,抽出我的手機,把戲劇指導山塔納女士的死亡威脅當作耳邊風。她逼我們在表演進行中都要把手機放得遠遠的。
「這就是我」的網頁上沒有新的訊息。沒什麼好驚訝的,畢竟我大部分的朋友不是在台上的演員,就是在台下的觀眾。我廣發了一則訊息:
接下來的兩場表演還有幾個空位,你若是尚未移駕至此,買張票吧!
吶,我已經盡了國民義務。
除了文字訊息,我也上傳了一張表演開始前、我和死黨西妮的自拍照。照片像是幼稚園那些色彩對比鮮明的童書。話劇女主角西妮宛如閃亮的好萊塢芭比,旁邊站著個膚色蒼白、髮色深棕、雙眼與臉蛋相較有點過大,像是復古風小布娃娃的我。還好,從演員化妝箱裡借來的金屬色眼影,讓我的瞳孔看來比平常更藍。
手機上冒出「訂製服飾」網站的廣告,說是要讓我瞧瞧,穿上他們家夏天的新款洋裝會有多麼好看。在冷死人的西雅圖,要穿夏季衣物是種痴心妄想,更別提現在還是四月。但淺紫色的寬襬洋裝實在太可愛了,我受不了誘惑,傳了一張照片過去,並輸入一六二公分的身高和四十多公斤的體重。當我正在為了還要填寫哪個三圍數據三心二意時,男子更衣室傳來了熟悉的爆笑聲,朗聲大笑的馬修走了出來。他往我靠近,與我肩碰著肩,呃,是我的肩膀碰著他在足球隊上磨練出來的二頭肌。
他湊近說話,嘴唇離我的耳朵只有幾公分。「三十四B,對吧?」
我的媽呀,他怎麼一眼就把我的手機螢幕看得那麼清楚?我把手機轉離他的視線。「不關你的事。」實際上比較接近三十二A。今晚穿的薄襯胸罩畢竟不以托高集中的功能著稱。
他哈哈笑著說:「你都準備要告訴完全不認識的人了,幹嘛不跟我說?」
我啪地把手機關上。「我只是在玩這個愚蠢的廣告,又不是真的在跟某個人說。」
他輕快地轉個身,與我面對著面,兩條手臂分抵在我頭後的牆壁,然後用那老像是要告訴你一個祕密似的輕柔嗓音說:「別這樣啦,我真的很想看你穿那件洋裝。」
我把手臂塞到身後。「真的嗎?」相較之下,我的聲音像是吱吱亂叫的黑膠唱片,真是夠有魅力的。
他的手繞到後面,從我的指間迅速抽走手機。「或者,你知道的,其他更舒適的衣服。」他一個滑步移動到我身後,開始輕敲手機,弄出一張照片,把我的臉疊在一個穿著白色內衣的身體上。那對胸部看來比實際尺寸還要豐滿,根本就是D罩杯。
炙熱感悄悄地爬上我的頸部。「真好笑。不如我們也來做一張你的照片?」
他解開襯衫的釦子。「你喜歡的話,我可以真人演出。」
走廊突然變得好悶。我清了清喉嚨。「嗯,你還不能換下戲服,所以我們從虛擬的你開始如何?」哎呀,我說話可以再不解風情一點。
他的雙目閃著比平時更綠的光澤。「當然,先玩完虛擬的變裝遊戲再說。」
他在各式各樣的連身襯裙和比基尼之間挑選時,我們的身子擠成一團。每次我試圖把手機抽走,他便哈哈笑著奪回。我改採另一個策略,先假裝漠不關心,然後倏地出手。這招差點就成功了,他被我嚇了一跳。我的動作雖不夠快,沒能把手機搶回來,但至少碰到了螢幕,剛好關掉那個裝扮網站。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名叫「試膽任務」的新遊戲廣告。這個任務基本上就是真心話大冒險,只是少了真心話的部分。廣告大標橫列著一句:看看有誰在玩!底下跳出三張青少年完成各種任務的縮圖。
馬修揚起了眉毛。「嘿,我們來看這個去店裡假裝順手牽羊的女孩。」
他把手機傾斜,好讓我們都能看到影片中那個身上穿了很多孔的女孩,如何把幾瓶指甲油塞進她的迷彩褲裡。嗯,就算只是假裝,把商品偷偷塞進褲子裡還是很像在犯罪。她的下巴別著那些安全別針,要怎麼通過機場的安檢?彷彿聽到我無聲的尖刻批評,她轉向鏡頭,比出中指。影像放大她猙獰的樣貌,我的肩膀一僵。她露出得意的笑容,大步邁出商店,走到停車場,然後用深紅色的指甲油在額頭上畫了三個X。
畫面轉黑變暗,馬修點擊下面的評分,給了那個女孩四顆星。最高分是五顆星。
「要我就只會給她三顆星。這個挑戰不過是假裝順手牽羊,又不是真的去做。」我說:「哪個白癡會拍下自己犯法的事?」
他哈哈大笑。「拜託,那也需要膽量啊。何況,誰會抱怨她冒了比任務要求更大的風險?看她晉級到實況轉播回合一定很有趣。」
「嘿,你可別跟西妮說到實況轉播。她想參加這個月的比賽想得要死,卻發現時間不巧卡到閉幕夜。」
「啥?在話劇中當明星還不夠嗎?」
我咬了咬下唇。雖然我常取笑西妮想當個歌劇女伶,但我絕不會在背後批評她。「在高中劇場演戲又贏不了什麼大獎。」
馬修聳聳肩,注意力再度回到手機上。「嘿,瞧瞧這傢伙的影片,他讓狗從他的嘴裡稀哩呼嚕地喝湯。」
「髒死了。」
馬修給了這支影片五顆星。他一按出評分,螢幕馬上出現一則廣告:上傳你個人的影片,就有機會參加本週六的實況轉播。現在還來得及!
馬修在我面前晃動著手機。「你應該做一場挑戰,小薇。」
「喂,我週六要幫你化妝,還記得吧?」
「我打算參加初級挑戰,純粹為了好玩。你要是入選實況轉播回合,自然有人會攬下化妝的事。」
他顯然認為我不可能入選;就算我入選了,隨便找個人在演員的臉上潑灑一點油彩就能取代我的工作。我突然覺得自己很渺小。
我扯扯裙子。「何必呢?我反正不會去玩。」這個任務上個月第一次播映時,朋友都來我家,一起付費觀看線上的實況轉播。身為窺視人很令人興奮,但自己去當美國東岸那些縮著腳趾站在屋頂邊緣半個小時的頭獎玩家?不用了,謝謝。
馬修在「試膽任務」的網站上按了幾個按鈕。
「這裡有一份你可以嘗試的挑戰名單,像是在一間豪華的餐廳裡用雙手吃飯,或是去一家異國風味的雜貨店,說要買山羊睪--」
「我什麼挑戰都不會去做。」
他在我的手機上打了些字。「我知道你不會。鬧著你玩而已,你臉紅的時候好可愛。」
做道具的葛蕾塔從後台跑來,拍拍他的手臂。「再兩分鐘上台。」
他把手機遞回給我。當我發現他更動了「這就是我」的網頁內容、把我的狀態從「單身」改為「充滿希望」、胸口因此猛地一跳時,他已離我足足三公尺遠。
閉幕前,我還有將近半小時的空檔,但我尾隨馬修走到舞台側邊。他大步邁入聚光燈下,站到前台的左邊,也就是西妮身旁的位置。他們兩人將在舞台上談笑、爭執、親吻、歌唱,直到表演結束。
現在,西妮俯瞰著舞台,戲劇化地在金色的光芒下被高高舉起。對自己能在她的天生麗質上創造出更驚人視覺效果這事,我忽然自豪起來。不用說,我在馬修的身上花了更多的時間,用溫柔照料的心情描繪他臉上的每一塊平面。即使我現在離他有六公尺遠,聚光燈在他眼中閃爍的光彩,仍讓我的膝蓋發軟。
接下來的半小時,我與演員們一起背誦台詞,直至不幸的愛侶在話劇末尾終成眷屬。馬修用雙手捧起西妮的臉,四唇相觸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我咬著下唇,試著平撫驟然湧起的妒意。西妮堅稱馬修是個不切實際的男友人選。她總以為她才知道什麼最適合我。
其他演員加入西妮和馬修,引吭高歌最後一曲,然後由我拉下布幔。他們會到布幔前鞠躬,所以舞台這邊已經沒我的事。我往更衣室走去,開始收拾戲服。女子更衣室內瀰漫著混雜的氣味,有髮膠的臭味,也有桌子正中央一大束紅玫瑰的香氣。我看了卡片。當然,是給小西的。過了幾分鐘,她和其他女演員踩著舞步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咯咯笑著。
我本能地伸手擁抱我最好的朋友。「你好棒。還有,看看有人送了你什麼。」
她發出小小的尖叫,打開卡片,雙眼大睜。「一位匿名的戲迷!」
「匿名個兩分鐘而已,然後他就會溜到你的附近,想要博得你的讚許。」這種手法明顯到讓我很想冷哼一聲。
她嗅了嗅玫瑰,揚起嘴角。這類注目在她來說已經習以為常。「說服你爸媽了嗎?他們有沒有對今晚的事改變主意?」
我的胸口一緊。「沒。不過他們總算答應在閉幕夜放我出獄。」這是連著五個月恪守他們的規定之後,我已經成功說服他們,替自己爭取到的自由。扣除在話劇公演的工作和到圖書館溫習,這將是「事故」之後,我第一次獲准和朋友出去。不過那個事故真的只是爸媽的想像。
「那我也不去。」小西說。
我假裝往她的手臂揍上一拳。「別傻了。你理當享受一場美好的派對。不過別宿醉得太厲害,讓眼袋垮下來。我的化妝技巧能夠遮蓋得有限。」
她解開馬甲的帶子。「你確定嗎?我是指派對。我對你的化妝技巧有十足的信心。」
我幫她解開背後的結。「當然。要把詳細的情況通通跟我說,好嗎?傳一些照片給我看更好。」
等她和其他人換好衣服後,我把戲服收齊,並為了明天的演出檢查有沒有哪件需要燙,或是有哪個部位脫線了。西妮又給我一個擁抱,接著便和葛蕾塔以及其他人離開。
她們走後沒幾分鐘,馬修一頭鑽進門內。「勇敢的小薇,你好不好啊?」
我一看到他,腹部就一陣震顫,但仍佯裝冷靜地掃視一件粗花呢外套,檢查袖口。「我很好。」如果能在門禁前和他共度一些時光,誰還需要首演夜的派對?對,我的狀態可能真的充滿希望。
「你和西妮要去艾許莉家嗎?」
「她會去。我不能去。」
「還在禁足啊?討厭,女孩,多念點書吧。」他和我大多數的朋友都誤以為,我爸媽會這麼嚴格是因為我的成績太差。只有西妮知道真相。
「至少他們讓我參加閉幕夜派對,門禁還延長到十二點。」把我即將到手的自由告訴他,說不定他會幫我善加利用閉幕那天的週六夜晚。
他朝著玫瑰努了努下巴。「她猜到那些是誰送來的嗎?」
我瞬間沒了呼吸。「你怎麼知道那是匿名人士送的?」
他眨了眨眼。「我自有辦法。明天見。」他緩緩地搖了搖頭,打量著我說:「嗯嗯,你太可愛了,不應該埋沒在後台工作。」說完他就走了。
就這樣?跑了?這可是我們獨處的好機會耶!我的胃緊扭著。還有,他為什麼會在乎那些花?我盡可能不要驟下結論,卻仍在心裡列出所有的可能性。或許馬修有朋友在暗戀西妮,所以他替朋友探探情勢。可是他的聲調中有個什麼聽來沒把握、脆弱。那些花是馬修送來的嗎?他和西妮畢竟是話劇的男女主角。但事情沒有這麼單純。唯一令我感到安慰的是,就算玫瑰是馬修買來的,西妮也沒有把它們帶回家。
我咬牙切齒地從皮包裡拿出一支小鑰匙,打開一個小櫃子,裡面有戲服經理的祕密武器--一罐裝滿加水伏特加的噴霧瓶。這是種能讓戲服煥然一新的便宜技巧。山塔納女士堅稱,她以前從不敢讓學生在不受監控的情況下使用這種噴霧。我很高興最近至少還有一個大人對我有信心,不過若讓爸媽知道這件事,她肯定會丟了飯碗。
有腳步聲朝這裡逼近,設計布景和掌管所有技術事宜的湯米.托斯探頭進來。「今晚的演出很棒,對吧?」
我對著一件縫有珠子、有點老舊的厚重連衣裙噴霧。「對啊。超順的。」
「其他人都走了。你忙完以後,我陪你去開車。」倘若把孩子教育得彬彬有禮可以得獎的話,湯米的爸媽會受之無愧。即便是我們五年級一起在交通隊時,他也總是提議要幫我拿「停」的牌子。
我走出門,準備整理隔壁房內男生的戲服。「沒問題,我馬上就出去。」
他跟著我。「你還好嗎?」
我把馬修掛在椅背上的褲子摺好。「當然,只是這一週很忙。」
他伸伸懶腰。「對啊,光是我們兩個就負責了大多數的後台工作。」
沒錯,我們是梁柱,但卻得不到掌聲,也沒有玫瑰。我眨了眨眼,讓眼睛變乾,再轉身面對他。「你做得很棒,湯米。你設計的布景真是一絕。」只要一分鐘,舞台即可從戰亂的阿富汗村落,搖身一變成為東京夜店。這是一齣跨文化的話劇。
他聳聳肩。
「別這麼謙虛。你應該和演員得到同樣的注目。」
「不站到舞台中央是有好處的。」
我揚起的眉毛一定高到髮際。「例如?」
「隱私。」
我哈哈一笑,但冒出來的聲音卻介於咕噥和冷哼之間。「那是個好處?」
他再度聳聳肩。整理完戲服後,我的手機嗡嗡作響。我把它抽出來,發現是老媽傳來的簡訊,提醒我四十分鐘內要回到家。我嘆口氣。繫住我的皮帶猛拉了一下。我刪除訊息,同時發現馬修沒有切斷「試膽任務」的連線。他明知道我不會參加那個任務。
我轉向湯米。「你覺得我很有膽嗎?」
他往後退。「呃,有膽?我不知道。但你很有個性。記得九年級時你改編校歌歌詞的事?」
那是我最出名的事?幾乎不押韻的無禮歌詞?我扮了個鬼臉,把手機拿到他的面前。「你會加入這個任務嗎?」
他仔細閱讀內容。「我很懷疑。太冒險了。」
「不適合我,對吧。」
「我沒有這麼說。」
我站在湯米旁邊,點擊任務網站,上頭列出玩家可以申請加入實況轉播的挑戰,伴隨宣稱玩家會一舉成名的彈出式廣告,再播放上個月頭獎贏家參加一場電影首映會的影片,其中兩個女孩還展示了完成挑戰後贏得的超閃亮獎品。她們真走運。
我很快地瀏覽名單。大多數的挑戰都很糟糕,但有一個是在咖啡館裡,一邊朝自己倒水,一邊大喊:「冷水讓我熱起來。」聽起來很蠢,不過比偷竊--或假裝偷竊--指甲油來得安全。我看了一下手錶。「來杯爪哇」咖啡館就在回家路上。如果我快一點,就來得及完成這個挑戰。如此一來,馬修的辭彙裡將會少了「小」這個字。他連傳簡訊給我都會叫我小薇。從排演開始後,他便常傳簡訊給我,內容都是些迷人曖昧的文字,特別是在深夜時分。
我睇著湯米。「想做點不尋常的事嗎?」
他的雙頰變得粉紅。「你不是要申請加入這一屆『試膽任務』吧?是嗎?」
「哪有可能。何況現在申請也太晚、沒機會入選了。不過,試一回挑戰會很好玩吧?只是感覺一下?」
「呃,不盡然。」他快速地眨了眨眼,像是他的隱形眼鏡已經準備功成身退。「你知道吧?這會傳到網路上,全世界都看得到,還有,不需要付費就能觀看初級挑戰,所以觀眾會很多。」
「我知道,不過那大概就是重點所在。」
他的頭側向一邊。「你確定你今晚還好?」
我大步走向櫃子,把噴霧瓶放進去鎖起來。「我很好。你不用跟我來。我只是覺得會很好玩。」
「或許吧。」他點頭,顯然改變了主意。「好吧。我幫你攝影。」
噢,好極了。我完全忘了我需要有人幫忙拍下挑戰過程。我抓了我的包包,大步從他身邊走過,感覺十足像是《古墓奇兵》的女主角蘿拉。「太棒了。我們走吧。」
他快步追上。「我們可以開我的車去。」他爸媽在他生日的時候,送他一輛電影裡才會出現的奧迪汽車。
「不用,開我的車去。」我說。這是我的挑戰。
空氣中有股傍晚時沒有的濕氣。即使馬上要在一間咖啡館內往身上倒水,我還是沒有淋雨的心情。我和湯米匆匆朝我那輛老速霸陸走去。它十歲了,每次踩下煞車,方向盤都會咯咯亂叫,但它是我的,而且很舒適。我們上了車,由我駕駛。
我跟著收音機播放的一首嘻哈樂曲哼哼唱唱,頻頻唱到破音。「你想,『來杯爪哇』的人會不會知道,我是在做『試膽任務』的挑戰?」
湯米檢視我的儀表板,宛如會在上面發現比低階音響系統更有趣的玩意兒。音響旋鈕上有一張小小的貼紙,一行手寫字跡寫著:「再大聲點!」
「我想那裡的常客不是『試膽任務』的目標族群。」
聽到「目標族群」這種字眼隨隨便便就從他的舌尖冒出來,溜得活像是廣告台詞,我覺得很好笑。這是我老爸才會說的話。老爸幾個月前在醫院時那張面無血色的臉浮現腦海,我一下子反胃起來。當時他在我的病榻旁不斷搖著頭說,我的行為太不像平常的我,像我這樣的女孩不會在車庫裡停車卻不熄火。你說得沒錯,我對他說。
我擺脫這個思緒。「那麼,我會在一群完全沒聽過這個任務的人面前做蠢事。太好了。」上個月,「試膽任務」頻頻用輕聲細語的旁白提醒觀眾,玩家不准把正在進行挑戰的事情告訴周圍的群眾。
湯米用揚起雙眉應了一句「廢話」,不過他太有禮貌了,所以沒有真的說出口。相反的,他告訴我他看過一部紀錄片,內容描述一間很武士精神的商業學校,要求學生在繁忙的街角唱歌,好讓他們從自我的壓抑中解脫出來。
「或許到頭來,參加挑戰對你會是件好事。」他說。
第一幕
我就是那個「幕後的女孩」,照字面上解釋就對了。只不過第二幕的大布幔升起後,我有四十分鐘閒閒沒事做,除非哪個演員需要快速修補裝容,否則沒必要再去協調換裝和化妝。我深呼吸一口氣。到目前為止,開幕夜進展得一帆風順,不免讓我憂心忡忡。第一晚永遠都會出錯。這是傳統。
我考慮著要不要去話題圍繞著男生打轉的女子更衣室,還是待在真會遇到男生的走道上。唔,我只想遇到一個男生。這男生十分鐘內要上台,所以我決定待在走道上,抽出我的手機,把戲劇指導山塔納女士的死亡威脅當作耳邊風。她逼我們在表演進行中都要把手機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