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香水》一般的綺麗詭譎,與《天才雷普利》同樣令人屏息心驚
2010年法國尚貝里獎(Prix Chambéry)最佳小說
法國亞森羅蘋獎新銳作家尚-巴提斯特.德斯特摩優雅驚悚代表作!
冰寒的惡意與激昂的欲望、用藝術與癲狂交織而成的死亡樂章
聯合推薦:
《遊藝黑白》、《聽見蕭邦》作者暨古典音樂電台主持人 焦元溥
台北愛樂電台主持人 吳逸芳
我從來不在星期一殺人。這是個人的標準及節奏問題,與迷信或是什麼習慣的無關。
我只是比較喜歡在週末的時候進行這項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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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出來了嗎?恭喜,你就是我要找的受害者。
我的名字是拉茲洛.杜馬,職業是演奏鋼琴家。
我的生活有如一篇優雅又規律的樂譜:一週的每一天都有固定的行程,打掃、練琴、與我的經紀人會議、私人社交、開演奏會;我的家中井然有序,一塵不染──這是個人原則問題──絕對不能讓人看到我身上的任何不完美。
沒有人知道,外表一絲不苟的我,心裡有首奏鳴曲不時響起,如影隨形訴說著我內心的祕密,吶喊出我必須壓抑的聲音 :恥辱、無助、懼怕,特別是憎恨。我相信,這一切的折磨都是來自於我的靈魂如此熾熱,渴求極致美妙的琴藝。我祈望能獲得音樂之神的眷顧,讓我能表達出心中那纖細靈巧的感受,可是我手指發出的聲音卻如此喑啞……
然而,當我發現有人察覺我在演奏會犯下的小錯誤時,那份認知刺穿了我的胸口,心中的旋律此時衝出了界線,激烈呼嘯,推著我跨出了那血腥卻無與倫比的一步。我萬萬沒想到,這個左右他人生命的行動,卻彷彿是對音樂的獻祭一般,激發了我沉潛的能量,讓我的琴音綻放出絕妙的光芒!
我以為一切就此不同,我已進入神聖殿堂,站在世人之上的最巔峰。但是,當我的演奏開始又失去靈魂時,我明白了一件事:為了讓我的琴音保有完美的境界,注定要有犠牲者。從此以後,我便在每一次的演奏會設下難以察覺的陷阱,只有自願上勾的人,才能成為我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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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節奏明確的處女作以奏鳴曲形式的結構呈現,藝術與瘋狂交織成令人喘息的故事,值得一看!──法國書店聯盟
一本不折不扣希區考克式的驚悚小說,從第一行開始你(而且只有你)就知道誰是連續殺人犯了,你也是謀殺場面的唯一見證人,認識每個受害者……然後你就得整夜失眠非把這本書讀完不可。──《巴黎九區日報》書評家François Prévot
作者簡介:
尚-巴提斯特.德斯特摩生於1968年。從小就彈鋼琴,念的卻是科學,曾在亞洲居住過好幾年,從事過證券操盤手與金融工程師的工作。十八歲就開始寫作,短篇小說不定期在法國知名雜誌《Taille Réelle 》或《l'Encrier Renversé》上刊載,獲得2009亞森羅蘋獎(Prix Arsène Lupin)特別獎及2009法國電信書籍獎(Prix Orange du livre)。本書是他出版的第一本長篇小說,便榮獲2010榮獲法國尚貝里獎 (Prix Chambéry)最佳小說,在法國獲得相當廣大的迴響,眾所期待的第二本小說《Si par hazard》亦即將出版。
譯者簡介:
法國司特拉斯堡(Strasbourg)人文科學大學戲劇及藝術雙碩士,現旅居法國,從事兼職翻譯工作,譯有《波勒先生的異想世界》、《塔拉的奇幻冒險I》等。
章節試閱
呈示部 Exposition
獨特的鋼琴家
第 1 章 拉茲洛
我從不在星期一殺人。這是個人堅持,也是節奏的問題。不要以為是什麼迷信或單身漢的習慣,我只是偏愛在週末完成作品中的這個部分。
我將生活安排得像一篇樂譜。星期一,在家工作。家裡所有東西都井井有條,一塵不染。我親自監督、打掃,不是因為經濟考量,是原則問題──絕對不能讓外人看到髒衣服、垃圾筒裡的草稿,還有我身上散發出來的任何不完美,那些都注定化為塵土。對於整潔,我有點偏執。
近幾年來豐厚的演出酬勞,讓我得以一手布置這棟位於佩果雷茲路上的貴族大宅,裡頭所有的房間都收拾整齊,在我眼中沒有一樣贅物。工作室是一間約五十平方公尺的寬敞大廳,四周都是落地鏡,既沒沙發也沒有椅子,只有一架一九八○年製、六呎的山葉平台鋼琴,一架翼琴,一架我自己組裝的大鍵琴,跟一架小型管風琴。這個工作室只有我的學生,或是有時受邀住在我家的外國音樂家才能進來。進門的另一邊是客廳,小平台上有一台史坦威B型的大鋼琴跟幾支譜架,這個房間主要用來招待客人,我放了不少椅子,另外遠一點的圓亭裡則放了一組沙發。客廳的另一端開向一個陽光充足的日光室,我在裡頭栽植了各式各樣的熱帶植物,王蘭、橘子、蘭花、緬甸小芒果樹……簡直就是個熱帶雨林;當中則擺了一台豎琴,那是我母親的遺物,這台豎琴只有極少數來作客的朋友偶爾會彈。鋼琴上方的天花板是造型簡單的裝飾藝術,四周是鑲嵌了同款式彩繪玻璃的鐵鑄門,我在這裡接待客人,有時是開小型演奏會,有時則是社交宴會。五公尺高的天花板,牆上掛了巴斯卡 •加勒瑪的三聯畫「布列塔尼岩石」,兩幅花了我一大筆錢的巴斯奇亞的畫,以及一張雨培 •皮普金的演奏會海報。我的臥房在相鄰的房間裡,房間相當小,遮光的窗遮一直都是關起來的,因為我需要絕對黑暗才睡得著。床很大,通常是空的,房間裡有一張祖父留下來的大書桌,他生前是個外交官,到處旅行時從亞洲帶回來很多寶物,我是唯一的繼承人,所以保留了一些他的家具;書桌上有台電腦,牆上靠著整排的書櫃,裡頭放了音樂相關書籍跟我最喜歡的小說。我想,我的房子就像我的靈魂。
早上,我需要一個小時暖暖手指,做一些音階跟其他我選擇的特殊困難練習,連續的技巧,或一段複雜的樂章。我喜歡挑戰困難,將它們拆解,分離成可以簡單解決的小問題;年輕時,在音樂學院裡我便以注重細節而聞名,教授們甚至拿這個特性來開我玩笑。我一直都是如此,跟別人不一樣。我是無與倫比的。
星期二,早上九點跟經紀人有約,這個習慣固定不變。我的經紀人五十來歲,穿著優雅,個性迷人,他的辦公室在歐斯曼大道一棟大樓七樓,裝潢氣派豪華到有時我會懷疑是不是付他太多薪水。
喬治 •依密茲昂是十年前第一個發掘我演奏才華的人,當然之後有不少經紀人也來敲過門,但我在事業跟友誼上都屬於忠實的類型,對他的競爭對手開出來的條件不為所動。那年夏天,我在法國南部的好幾個藝術節裡奔走演出,期待獲得遲遲不來的成功。喬治到那個小音樂廳來聽我的演奏,他的真誠以及對我才華的肯定打動了我,直到那個時候,我還是唯一一個相信自己天分的人。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談話時他的亞美尼亞口音,在音樂會當中我就注意到他,因為他用一種特別專注的眼光看著我,等著抓我的錯誤或不夠精準的地方,當然他什麼也沒等到。我從來不犯錯,他也注意到了。我結束了李斯特的〈即興圓舞曲〉時,回應他的注視──記憶鮮明得就像昨天才發生一樣──這時他站了起來,然後以崇敬的姿態向我走來。
「杜馬先生,您的演奏根本就是完美本身!這事實就跟我的名字是喬治 •依密茲昂一樣真實,只要再加上一點熱情,您就會成為當代最好的鋼琴家之一。請相信我,我會讓您成為一顆明星。」
我接受了,之後也從來沒有後悔過。雖然喬治只不過是揭露了本來就會實現的真理,但他讓整個過程以我可以接受的、正確的方式呈現。那個時期我已經不想忍受別人的批評,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我備受媒體冷落;我強壓怒火與反感,聽著朋友與同業的批評,相信他們不過是嫉妒。我只想靠自己的力量成功,而喬治的意見似乎頗有道理,所以從那時起,經由他的幫助,我全心致力於在演奏中加入欠缺的深度。我是個有點機械性而且冷僻的人,這點從我的觸鍵可以感覺得出來,我得找出能抒發感受的題材與根源。
從經紀人辦公室出來後,我會去拜訪住在漁人區之路的瑪特姨媽,她跟兩隻狼狗住在一起。那兩隻大狗又蠢又凶,老得自我有記憶起牠們就存在了,雖然早就認識我,但是在每星期我到訪的時候還是都會竄上來,就差沒開口大咬。瑪特姨媽孀居,姨丈是海軍軍醫,一生都待在遠洋軍艦上,每年大概只能見到妻子一兩回,結果退休後六個月就無聊致死了;除了自家之外,姨丈四處都有私生子,兩隻狗一點也不喜歡這個一家之主,又好像預知了死亡的接近,老人家最後的時日就在兩隻怪物持續的興奮吠聲中度過。我崇拜瑪特姨媽,自我幼年起她就把我收入門下,教我彈鋼琴。她有非凡的天分跟敏感度,是巴黎音樂學院以及瑪格麗特 •朗鋼琴比賽大獎優勝,種種原由都預示她會走上演奏家之路,但是她卻過於纖細害羞到接近病態,又缺乏丈夫的支持,使得一切都讓她退卻。她極少公開演出,一生都在教授私人課程,學生則由好心的同業介紹。我的演奏裡所有屬於非技巧非理性非數學的部分都拜她的教導所賜,在我明白如何讓我的演奏更豐富之後,所有樂評一致同意的我的優點:觸鍵的敏感度,就是直接來自她的影響。
我一向知道這點,這是我們之間不言而喻的默契。當她來百樂葉廳或其他音樂廳聽我彈琴時,我可以感到她為我驕傲,但聽到自己最得意的部分像變魔術一樣從我的手指流瀉出來,恐怕她的內心是有點苦澀的;姨媽撒下優秀的種子,我則讓這些種子豐收。
離開漁人區之路後,我通常會先到聖多諾黑路上一堂課,然後才回家練琴。上課時我會選擇一個曲目,先論述一番,彈幾段之後再讓學生接續彈下去;我對學生毫不留情,只篩選最好的,把次等的剔除,他們自己也很清楚,所以非常惶恐,同時又深深著迷,還一直要求我繼續授課下去。聽著我的演奏,可以讓他們覺得自己長出翅膀來……
呈示部 Exposition 獨特的鋼琴家第 1 章 拉茲洛 我從不在星期一殺人。這是個人堅持,也是節奏的問題。不要以為是什麼迷信或單身漢的習慣,我只是偏愛在週末完成作品中的這個部分。我將生活安排得像一篇樂譜。星期一,在家工作。家裡所有東西都井井有條,一塵不染。我親自監督、打掃,不是因為經濟考量,是原則問題──絕對不能讓外人看到髒衣服、垃圾筒裡的草稿,還有我身上散發出來的任何不完美,那些都注定化為塵土。對於整潔,我有點偏執。近幾年來豐厚的演出酬勞,讓我得以一手布置這棟位於佩果雷茲路上的貴族大宅,裡頭所有的房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