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找到神奇的王冠,就能戰勝邪惡勢力!
神奇王冠之謎和整個王國的命運,都隱藏在一首古老的童謠裡……
驚奇冒險更勝《貓戰士》!酷炫魔法超越《哈利波特》!
奇幻 × 幽默 × 友誼=優質青少年小說即將搬上大銀幕!
東方地平線閃現一陣綠光,所有人類巫師失去了魔法,只能聽命於有邪惡居心的灰兔芭克沙哈拉。
若要重拾魔法、恢復王國秩序,就得找出古老遺物「雪豹的王冠」,在八天後的月圓以前召喚「移動堡壘」。
要找到「雪豹的王冠」,唯一方法就是追隨艾德溫失蹤的父親留下的掌印。這條漫長的路途帶著三隻魔寵再次踏上驚險之旅,他們要在有限的時間裡解開古老童謠之謎,還要提防灰兔派出的間諜和眼線。他們遇到有六隻觸手的回聲怪獸,還有長了翅膀的龐大獅獸,只要被牠的舌頭一舔就會凍結成玻璃!
在追隨父親足跡的過程中,艾德溫也一步步揭開有關自己身世的真相。孤兒貓能否和生死未卜的家人團圓?
另外,趾高氣揚的絲凱拉為何暗中研究禁忌魔法?她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心願?
更重要的是,魔寵能否順利完成任務,找到古老的王冠,阻止灰兔的陰謀?
本書特色
■ 融合《貓戰士》的驚奇冒險與《哈利波特》的酷炫魔法,動物主角生動真實,充滿閱讀樂趣。
■ 少年讀者在這本書中感受到「友誼」的美好,以及「團結合作」的力量;同時,人人各有所長,「英雄」或「英勇」的行為有許多形式,並非「以武力論英雄」。
■ SONY 已宣佈開拍第一集《預言中的守護者》為3D 動畫電影,將於2014 年上映。
作者簡介:
亞當‧傑‧艾普斯坦 (Adam Jay Epstein)
安德魯‧傑考伯森 (Andrew Jacobson)
艾普斯坦在紐約州度過童年,傑考伯森在威斯康辛州成長。
他們倆在洛杉磯相識後便成為最佳拍檔,共同創作電影與電視劇本。這是他們合作的第一本書。
某天,艾普斯坦問傑考伯森:「你知道『魔寵』嗎?」
「維斯席亞」就從那個簡單的問題誕生了,那個奇想世界裡充滿了兩位作者對動物與魔法的喜愛。每個字、每個句子與每一頁都是他們共同寫成的。
艾普斯坦一家三口一貓和傑考伯森一家兩口一狗,僅僅相隔四個紅綠燈的距離。
譯者簡介:
謝靜雯
荷蘭葛洛寧恩大學英語語言與文化碩士。
青少年文學譯作包括《祕密花園》、《天才神祕會社I:謎屋的考驗》、《天才神祕會社III:第三島的逃犯》等。
各界推薦
得獎紀錄:
■《學校圖書館期刊》最佳圖書獎■ 美國獨立書商協會新銳作家獎
名人推薦:
雷克.萊爾頓,《波西傑克森》
作者光看到簡介就讓我想買書來看!
巫婆故事屋.海星巫婆
原來,真正的魔法是:看見自己的能力,而後相信它!
羅德里克‧戈登,《隧道》作者
引人入勝的故事。準備好享受高潮迭起的情節吧!
媒體推薦:
《出版人週刊》
兩位有創作劇本背景的作者,讓這個系列小說有電影般的緊湊節奏。
三位主角人物表現出「街頭智慧」與「飽讀詩書」的有趣對比,而「自信」、「機智」和「忠誠」、「尊敬」可說是完美結合。
《學校圖書館期刊》高潮迭起、驚險刺激、幽默詼諧,非得一口氣把整本書讀完不可。結局令人大呼過癮,同時預留伏筆,讓人充滿期待。
《書單雜誌》兩位作者的生花妙筆,塑造出這個充滿想像力的動物冒險故事。
芝加哥「安德森書店」一部書寫友誼、冒險、魔法的優質青少年小說!熱愛動物的孩子一定會愛上《魔寵》!
印第安那州童書專賣店「孩子的書」《魔寵》讓人忍不住邊讀邊「哇!」建議讀者一次就把整套書買回家,因為看完第一集,一定會迫不及待想看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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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人入勝的故事。準備好享受高潮迭起的情節吧!媒體推薦:《出版人週刊》
兩位有創作劇本背景的作者,讓這個系列小說有電影般的緊湊節奏。
三位主角人物表現出「街頭智慧」與「飽讀詩書」的有趣對比,而「自信」、「機智」和「忠誠」、「尊敬」可說是完美結合。
《學校圖書...
章節試閱
艾德溫跳上窗櫺往外眺望。夜幕低垂,月亮從葉尼普山脈的背後冉冉升起。月亮圓了四分之三,距離月圓的日子只剩七天,到時芭克沙哈拉的邪惡陰謀就會實現,新的一批亡靈大軍將會發動攻勢。在樓下的中庭,艾德溫看到蘿倫奈拉女王身旁站著一群身披斗篷的戰士,有些是女王身邊最精良的士兵,其他則是失去魔法的巫師──他們佇立在自己的良駒駿馬旁邊,很多人都有魔寵陪伴。爾波也在其中,就是議會會議上那位蓄著大鬍子的巫師,他的兄弟也在。維斯席亞的西北邊境傳聞有可疑的動靜;雖說目前狀況不明,可是在這樣的危機時刻,連最細微的線索都值得追蹤。戰士們一齊向女王鞠躬行禮,女王拍拍每個人的肩膀,接著他們跨上駿馬飛馳而去。
「哼─哼哼哼─哼哼哼⋯⋯」
艾德溫轉身看到吉伯特又在哼歌了,同樣的旋律一直卡在樹蛙的腦海裡。
「吉伯特,」艾德溫氣惱地說,「你哼個不停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不,等等,」絲凱拉說,突然對吉伯特走音的曲調大感興趣,「繼續哼。」
「哼哼哼哼─哼哼……」吉伯特繼續。
絲凱拉加了進來,啁啾合唱著。「哼─哼哼哼─哼哼哼。我知道這首歌,是搖籃曲。以前在近林鳥居常聽到。」她往自己的記憶深處搜尋,然後高唱起來,「高高隱藏在頂上,披著閃亮的白袍,通向過去的鎖鑰,就在雪豹王冠內。吉伯特,原來你一直想要給我們線索啊!」
「我有嗎?」樹蛙問,「我是說,真的有耶!」
「不過,這首歌不只這一段,」絲凱拉說,「這一段是結尾。開頭要怎麼唱?」
吉伯特試著哼了片刻。
「滿簡單的,」他唱道,「夜幕低垂聽聞狗吠,朝向高雲引吭嚎叫。往昔祕辛埋藏起來,就在綠針幕帳之下。」
「繼續啊。」絲凱拉說。
「我只記得這些。每次聽到這裡我就已經呼呼大睡了。」
遺忘已久的記憶也在艾德溫的腦海裡汩汩升起。他一開口,一連串的字句就這樣滔滔而出。
夜幕低垂聽聞狗吠,
朝向高雲引吭嚎叫。
往昔祕辛埋藏起來,
就在綠針幕帳之下。
所有樹根之樹根間,
種種恐懼沈陷而去,
就是無止境的階梯,
直到眼睛尋獲陽光。
穿越棕霧石箭指示,
朝向瓢蟲休憩之處。
好好獻上一頓晚飯,
在大蜘蛛的巢穴裡。
此刻來了彎月黑劍,
一刀切穿翠綠黑夜。
飛蛾最後終究甦醒,
振翅飛向漸起光亮。
高高隱藏在頂上,
披著閃亮的白袍,
通向過去的鎖鑰,
就在雪豹王冠內。
絲凱拉和吉伯特都瞪著艾德溫看。
「我不知道這是哪裡來的。」艾德溫說,跟同伴一樣詫異。
「一定也有人唱給你聽過。」吉伯特說。
「可是是誰呢?」艾德溫問,「我根本不記得了。」
在橋塔的屋頂上不曾有人以溫柔的舉動對待他,更別說唱搖籃曲來撫慰他入眠了。這份記憶一定是來自從前還在梅頓湖的時候。是從母親還是父親那裡聽到的呢?
「那不只是童謠,」絲凱拉說,「我想那倘若不是謎語,就是一連串的線索。如果我們能夠破解,也許就可以找到雪豹王冠。」
文書師把艾德溫念出的每個字句都抄錄下來,整首童謠整整齊齊地寫在羊皮紙上。瑪莉安、達頓和艾德娜巫師全都靠攏過來研究。
「彎月黑劍,」艾德娜巫師嘲弄道,「還有對雲吠叫的狗!我想我們最好還是把重點放在《巫師傳說年鑑》提過的巨樹吧。」
「等等,」達頓說,「萬一絲凱拉說對了呢?搞不好這首童謠裡真的有線索。那本書跟這首搖籃曲講的可能是同一件事。」
「對啊,」瑪莉安接腔,「我們就是要找一棵巨樹,不是嗎?」然後她轉向那張羊皮紙:「這首童謠提到綠針幕帳,我覺得聽起來就像在描述一座松木林。這棵樹會不會就在松木林裡呢?」
「維斯席亞唯一的松木林,」絲凱拉接腔,「就是葉尼普荒地以及後方樹林。」
「不幸的是,兩邊都沒有狗。」達頓說。
「沒錯,」絲凱拉說,「可是後方樹林有狗木樹!」
「其中有一棵樹的樹皮高高延伸到雲端,」瑪莉安說,「就是後方樹林中央那棵巨大非凡的狗木。」
魔寵跟效忠者彼此對望,某種興奮的情緒正在醞釀。艾德溫甚至感覺貓鬚一陣刺痛,這是探險旅程即將展開的自然反應。
「你們太得意忘形了,孩子們,」仍然心存懷疑的艾德娜巫師說,「這全都只是臆測而已。」
門突然打開,蘿倫奈拉女王走了進來。
「陛下,我們已經查出那棵樹的位置了。」傑克興奮地說。
「傑克!」艾德娜巫師斥責,「我剛剛不是說過了嗎?」
「我們的魔寵回想起別人對他們唱過的一首童謠,」傑克說,「就是提到雪豹王冠的那一首。」
「頭一個線索指向後方樹林。」瑪莉安接腔。
「那麼我們就應該立即啟動搜尋。」女王說。
艾德溫、絲凱拉和吉伯特站在宏偉的古銅大門前面,布朗茲赫文的名稱就是因它而來。女王的羽毛咒語已經失效,需要耗費十二匹馬的力量才能把這扇笨重的門拉抬起來。魔寵穿過閃亮柵欄的下方時,艾德溫回頭看到傑克從皇家教士的小屋裡揮著手。即使出聲喊叫,也因距離太遠無法傳達,於是艾德溫舉起貓掌,效忠者與魔寵默默地互道了最後一次再會。三口組將宮殿閃亮的柵欄拋在背後,朝著布朗茲赫文的主要幹道前進。這條大道鋪有黃金與白銀,全是取自克拉薩山腳的立里克礦場。艾德溫以前在橋塔的日常活動區域有遍布著鋪滿石礫的暗巷與蜿蜒著地下水道的市場,但維斯席亞的首都截然不同,在各個方面都井然有序且一塵不染。議會建議民眾減少外出,所以街上的市民寥寥無幾,而還在戶外活動的人也連忙讓路給魔寵。艾德溫心想,那是因為他們認出他跟他的同伴就是預言中的守護者。
「我還不習慣這種狀況,」吉伯特說,「每次有陌生人像那樣盯著我看的時候,我都會以為我的牙縫卡了菜渣。」
「貓、鳥和樹蛙即將拯救維斯席亞的消息早就傳出去了,不然你覺得應該要怎樣?」艾德溫問。
「我不曉得,」吉伯特回答,「搞不好我們三個的故事會被寫進歷史卷軸。」
「他們的表情不是表示敬意,」絲凱拉說,「而是在擔心我們應付不來這麼艱難的挑戰。」
艾德溫回頭一瞥,立刻明白絲凱拉的觀察很正確。市民們帶著懷疑的眼光看著他們,艾德溫試著站在人類的角度來看,也萌生同樣的感受。要是有人告訴他,有三隻身形大小只有人類八分之一的小動物,即將替他抵擋死亡的魔掌,他也不會相信。
大半個早晨,三口組持續穿越布朗茲赫文平原。秋天到了,天氣頗為乾冷,在女王控制氣候的咒語失效的情況下更是如此。
等到日正當中,魔寵一繞過路彎,迎面而來的,就是有如萬花筒般的絢爛色彩。他們眼前的左右兩側,恍如拼布似地由各種鮮豔花朵組成:豔紅花朵、亮藍花朵,還有如錢幣般閃亮的小小球狀金花。
「這裡是木質花園,」絲凱拉解釋,她從不錯過炫耀豐富知識的機會,「巫師所需要的花、藥草或香料,都來自這些山丘。卡斯塔夫以前常說,如果他沒當教師,就會來這裡照料元素苗圃。」
艾德溫成為魔寵的時間雖然還不長,已經認得出比較常見的幾個品種。這裡有香橙薄荷葉、蒔蘿、粉紅蝴蝶狀花瓣的花朵、在微風中白莓會像鈴鐺般叮叮作響的樹叢,旁邊還有好幾株灰色僵直草。
漫步穿過花園時,魔寵小心避免踩到正要舒展綻放的花苞。這時,艾德溫發現自己被某種多葉的綠色藥草所吸引。他彷彿受到催眠似地,踏過躺在地上的捲鬚,伸出了貓掌。
「艾德溫!」絲凱拉呼喚,「別碰那個。」
艾德溫正要抓住藥草的時候,感覺有東西掠過自己的腳踝。他往下一望,看到蟒藤正要盤住他的腳踝。他往後跳開,蟒藤便捲縮回去。
「我不曉得剛剛是怎麼回事。」艾德溫說著連忙快步走開。
「是貓草,」絲凱拉說,「這是你們貓族無法抗拒的東西,可是絕對不能把它從木質花園偷走。這裡的東西全都不能偷。」
「我真希望你事先有提醒過。」吉伯特說,聲音聽起來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艾德溫和絲凱拉急忙轉身,看到樹蛙被更多的蟒藤緊緊套牢。他帶蹼的雙手發紫,嘴唇和下巴都沾有莓汁。
蟒藤把吉伯特拖往矮叢。艾德溫趕緊把所有注意力灌注在地上的一把生鏽耙子。他用心靈傳動力把耙子抬起來,揮過空中,五根金屬耙尖刺穿綠色捲鬚。它們立即放開吉伯特。樹蛙猛力一躍,落在艾德溫和絲凱拉之間。
「我們能不能至少活著走到艾柏斯河啊?」絲凱拉挖苦地說。
三口組繼續趕路。他們將首都遠遠拋在後方,一路上平靜到堪稱詭異的地步。看來在這樣的危機時刻,除非必要,少有民眾願意冒險外出,寧可鎖住家門、關上窗戶。艾德溫忍不住納悶,如果芭克沙哈拉找上門,這種鴕鳥策略有什麼用呢?
後來,當午後太陽不再高懸天際,艾柏斯河終於出現在魔寵的眼前,那是一條將陸地一切為二的寬闊河道,河水是藍綠色的。艾德溫看到河的對岸就是後方樹林的高聳樹木,而矗立於樹木之上的就是白雪覆頂的克拉薩高峰。河水的氣味(混雜了魚和潮溼土壤的味道)讓艾德溫想起過去在橋塔的歲月,橋塔的西牆就沿著艾柏斯河而建。
他們愈走愈近的時候,發現河流上散落著殘片──看起來是被撕成碎片的翻覆船隻,木條上有巨大的咬痕。魔寵以前也曾經搭船越過這條河,不過看來這一次棲居在又深又廣的河水之中的,是比比目魚更具威脅性的帶鱗生物。
魔寵行進的道路帶領他們抵達一處小碼頭,或者該說是小碼頭的殘跡,那裡拴著好幾艘漂浮的木筏。背著弓箭的武裝士兵正引導乘客搭上其中一艘木筏,第二艘木筏(除了船夫之外空無一人)正準備啟程。三口組在碼頭入口遭到另一名手持長劍的士兵所阻撓。
絲凱拉把鳥喙伸進皮背袋,拉出蘿倫奈拉女王的旨令,把它遞給士兵。後者把羊皮紙展開,快速瀏覽了一下內容。
「失敬了,高貴的魔寵。」他說著便深深鞠躬。
他歸還女王的旨令後,便恭敬地讓到一邊,讓艾德溫、絲凱拉和吉伯特通過。
「這種禮遇我倒是挺習慣的。」吉伯特說。
他們快步走向沒有乘客的那艘木筏,還沒走到,佩劍的士兵便喊道:「如果我是你們的話,我會搭另一艘。」
艾德溫不確定兩艘木筏有什麼不同,可是他和同伴打算聽從士兵的警告。他們走向擁擠的平台。
「我覺得不大舒服。」他們排隊等著踏上木筏時,吉伯特說。
「吉伯特,我們都還沒上船耶。」絲凱拉說。
「是我的預期反應啦。」
「除了搭船,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嗎?」艾德溫問。
「到分岔河鎮的橋要走多久?」吉伯特問。
「三天,」絲凱拉說,「而回到這裡又要花三天。照那樣估算起來,最後只剩幾個鐘頭可以用來找王冠跟打敗芭克沙哈拉。」
「所以我猜是不可能走那條路線了。」樹蛙暈眩欲吐。
只有船夫的那艘木筏先離開,朝向對岸划去,後方樹林在河堤後方拔地而起。艾德溫好奇地望著船隻加快速度,然後注意到有一大片漂浮海藻正逐漸接近木筏。
「就是現在!」武裝的士兵朝著依然在碼頭等候的另一名船夫高喊,「快!快!」
木筏往前踉蹌了一下,開始橫越艾柏斯河。艾德溫的視線回到尾隨另一艘木筏的移動海藻上。接著,那一大團植物突然以驚人的速度往上抬離水面,艾德溫看出了海藻緊緊攀住的東西是什麼:就是河龍頻頻滴水的腦袋!
不需要交代他們這艘木筏的船夫划快一點,他已經傾全力划槳,彷彿面臨了生死關頭,艾德溫暗想這樣形容倒也不算誇張。
另一艘空盪盪木筏的用途,現在已經昭然若揭。原來是個圈套。河龍升騰入空的時候,艾德溫仔細瞧了瞧那頭野獸的魚鱗和鰓,還有附著在牠脖子下緣的甲殼動物。河龍齜牙咧嘴,可是就在牠用十排的尖銳前齒咬下木條之前,船夫早已從空盪盪的木筏跳進水裡,木筏隨即裂成碎片、消失於水面之下。船夫在十公尺以外冒出水面呼吸,開始狂急地游向河岸。等到河龍明白沒有人肉來替平淡無味的松木增添滋味的時候,魔寵搭乘的那艘木筏已經越過了三分之二的河道,順利地抵達對岸。
船隻很快停靠碼頭,河龍只得潛入水深之處去捕撈食物。魔寵安全抵達乾燥的土地,吉伯特的神色多少恢復了些,絲凱拉掏出文書師的地圖,查出目前的方位。
「我們從這裡繼續往西南方走,往後方樹林的中心挺進,」她說,「如果我們正在尋找的這棵狗木樹真的高聳入雲,就不可能錯過。」
絲凱拉振翅飛往樹林中央,艾德溫和吉伯特努力在後面追趕。涼爽乾燥、松香瀰漫的空氣湧進了艾德溫的鼻孔。在這讓人心神鎮定的片刻,他回想起,自從那天進入橋塔那間奇特的寵物店之後,他的生活發生了急速又徹底的轉變。魔寵穿越樹林,盡可能以最快的速度邁向未知的目的地,但所有的樹木看起來都一模一樣。這天相當辛苦漫長,腿和翅膀都疲憊了,可是三口組急著在太陽下山以前趕到目的地。
就在夕陽即將西下之際,隔著樹林裡大片的棕色和綠色,艾德溫看到直直伸向天空的高聳白色樹幹。不用別人告訴他,他也知道這就是那棵巨大的狗木樹。
魔寵全都停下腳步。站在這個歷經千年歲月的自然奇蹟之前,所有人都會肅然起敬。它的梨形根基相當寬廣,有如十個洞穴山妖圍成一圈,周圍的其他樹木相較之下格外渺小。它的樹枝長滿了歷經四季流轉的樹葉,枝葉間掛著許多棄置已久的鳥巢,那些鳥巢在枝枒的保護之下,通過了時間的考驗。
「根據傳說,這棵老樹的樹皮在很久以前就變白了,」絲凱拉說,「就像卡斯塔夫的鬍髭。沒人知道這棵狗木樹的年歲,可是聽說它比后土還要古老。」
魔寵隨著這棵樹木漫長而蜿蜒的根走到了底部,小心避開沿路上冒著泡泡、散發臭氣的泥坑。
「你們有人看到王冠了嗎?」吉伯特問。絲凱拉和艾德溫白了他一眼。「好啦,我承認,是我太過奢望了。」
魔寵仰頭觀望四周,先看這邊再望那邊,可是沒什麼特殊之處。絲凱拉起飛入空,在樹枝之間翱翔;艾德溫則是繞著底部,用貓掌拍拍厚實的樹幹;吉伯特檢查樹根,看看有沒有王冠的蹤影。他們將自己的搜尋範圍擴大到附近的樹木與大石。但全都一無所獲,什麼也沒有。他們重新聚攏在狗木樹那裡。
「也許我們弄錯了。」艾德溫說。
絲凱拉重複吟唱童謠的第一段:「夜幕低垂聽聞狗吠,朝向高雲引吭嚎叫。往昔祕辛埋藏起來,就在綠針幕帳之下。這棵狗木樹看來的確高聳入雲,而且我們四周都是松木。唯一還沒找到解釋的是往昔祕辛埋藏起來。」
「你們想,王冠會在地底下嗎?」艾德溫問。
「我想它總不會懸空掛在樹枝上吧。」絲凱拉回答。
「唉,我沒帶鏟子來,」吉伯特說,「況且,我們又要從哪兒挖起呢?」
「那第二段呢?」艾德溫提議,「搞不好裡頭有下一條線索。所有樹根之樹根間,種種恐懼沈陷而去,就是無止境的階梯,直到眼睛尋獲陽光。要是王冠就埋在樹底下呢?」
「那我們現在就可以直接回頭了,」吉伯特說,「因為要靠一百頭滾達獸,才有可能把這棵樹移開。」
「我想,那些線索是想告訴我們別的事,」絲凱拉說,「我們就是得到樹裡面去,而入口就在樹根之間。」
絲凱拉又繞著樹木走了一圈,然後飛到他們剛剛經過的泥坑那裡。
「種種恐懼沈陷而去,」她慢條斯理地說,一面繞著泥坑走,「這一定是入口!」
「那是流泥耶,」吉伯特說,「一踩進去就出不來了。」
「不,絲凱拉說得對,」艾德溫說,「想想看嘛:那句歌詞說,種種恐懼沈陷而去。這首搖籃曲好像在鼓勵我們勇敢地跨出去,不要害怕。」
「什麼?」吉伯特驚呼,「你們兩個瘋了嗎?萬一你們想錯了呢?萬一我們全都嗆死在泥坑裡呢?」
「絲凱拉什麼時候弄錯過?」艾德溫反嗆。
「可是我們根本不知道,這首童謠是不是真的不只是用來哄那些小毛頭蝌蚪睡覺而已。」吉伯特嘀咕。
「那麼,我跟艾德溫進去好了,」絲凱拉說,「你可以在外頭等我們,免得被你說中。要是我們命喪黃泉,也得有人回去通報一聲。」
從吉伯特臉上的神情看來,艾德溫知道絲凱拉講的話並不是樹蛙想要尋求的安慰,可是他還來不及再說什麼,絲凱拉就已經深吸一大口氣,鳥喙朝下地潛入泥濘漩渦。她的藍色羽毛很快就被吞噬,隱去了身影。艾德溫回頭望望吉伯特,再看看泥坑,暗想他的蹼足朋友會不會是他們之中唯一一個腦袋清楚的。可是,如果絲凱拉說得沒錯,她現在就會在樹底下等待艾德溫,仰仗著他。他深吸一口氣,緊緊合上眼睛,一舉躍入泥坑,馬上就被棕色泥糊整個吞噬了。
艾德溫跳上窗櫺往外眺望。夜幕低垂,月亮從葉尼普山脈的背後冉冉升起。月亮圓了四分之三,距離月圓的日子只剩七天,到時芭克沙哈拉的邪惡陰謀就會實現,新的一批亡靈大軍將會發動攻勢。在樓下的中庭,艾德溫看到蘿倫奈拉女王身旁站著一群身披斗篷的戰士,有些是女王身邊最精良的士兵,其他則是失去魔法的巫師──他們佇立在自己的良駒駿馬旁邊,很多人都有魔寵陪伴。爾波也在其中,就是議會會議上那位蓄著大鬍子的巫師,他的兄弟也在。維斯席亞的西北邊境傳聞有可疑的動靜;雖說目前狀況不明,可是在這樣的危機時刻,連最細微的線索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