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azon Kindle總榜冠軍TOP1
超過1400位讀者五星評價
《千萬別想起》
The Prettiest One
消失了七個月的記憶,真相隱藏在夢魘裡夜夜侵襲……
《波士頓環球報》第六版標題:「尋找倉庫血案的女性涉嫌人」
文章旁兩張警方畫像,一張是男人,一張是女人,凱特琳看著報上的畫像,全身毛骨悚然。
這畫中的短紅髮女人怎麼這麼像我?我認得那男人,他在我昨晚的夢裡。我不記得曾在現實中見過他,但他是出現在我夢魘中幾百萬次的魔鬼……
昨晚夢裡我又從魔鬼的身邊逃跑,他喊著:「我的漂亮寶貝在哪?」,而這次我手裡有把槍,我轉身開槍,他倒臥地上……左臉頰有個彈孔,眼神死透地向上瞪著我。
凱特琳不相信她夢裡的記憶,但七個月前她在停車場醒來,滿手鮮血淋漓、頭髮剪短染紅,身旁還有把手槍,過去幾個月的記憶一片空白。只有那段夢境反覆充斥在這段醒來後的日子裡──
「難道,是我殺了那個男人?」
──亞馬遜電子書本本冠軍的作者訴說一個真實到貼近你我周遭的故事──
夢裡的真相像潘朵拉的盒子誰敢打開?
作者簡介:
詹姆斯.漢金斯(James Hankins)
暢銷作家詹姆斯‧漢金斯年紀很輕時便開始寫作。他就讀紐約大學分校提斯克藝術學院時,榮獲Chris Columbus劇本獎。在變換跑道去嘗試劇本和法律寫作後,漢金斯重新致力於小說書寫。自那時開始,他寫了五本大眾驚悚小說──《Shady Cross》、《Brothers and Bones》、《Jack of Spades》和《Drawn》、《千萬別想起》(The Prettiest One)──每本書都榮登 Kindle前百名好書一段時間並且成為Amazon暢銷書第一名。此外,《Shady Cross》獲得《出版者週刊》(Publishers Weekly)重點評論熱烈推薦,《Brothers and Bones》更被《科克斯書評》(Kirkus Reviews)指定為2013年最佳圖書名單,而《千萬別想起》(The Prettiest One)榮獲Amazon Kindle總榜冠軍TOP1,且超過1400位讀者五星評價,3290位讀者平均四星推薦。
漢金斯與妻子和兩個孿生兒子住在波士頓北部。可透過他的官網和他取得聯繫,www.jameshankinsbooks.com。此外,請在他的臉書www.facebook.com/JamesHankinsAuthorPage按讚,並且關注他的推特twitter.com/james_hankins_
譯者簡介:
廖素珊
台大外文系畢業,美國明尼蘇達雙子城校區比較文學研究所肄業。現專事翻譯。譯作有「超能冒險」系列套書、《蟲林鎮:精綴師》上下冊、《蟲林鎮2守護者》上下冊、《冰與火之歌第四部:群鴉盛宴》、《黑寡婦1:赤色永恆》等四十餘本書。
各界推薦
得獎紀錄:
Amazon Kindle總榜冠軍TOP1
超過1400位讀者五星評價
名人推薦:
震驚讚嘆推薦(按姓名筆畫順序):
推理評論人 冬陽
《大腦營養學全書》作者精神科醫師 張立人
台灣推理作家協會秘書長、科普作家 張東君
暢銷人氣作家 笭菁
荒野夢二書店主人 銀色快手
知名作家 螺螄拜恩
媒體讀者好評推薦:
「《千萬別想起》很驚悚的一次次扭轉情節,讓讀者看得欲罷不能。」―張東君(台灣推理作家協會秘書長、科普作家)
「不只是失憶,這部精彩小說帶您認識:何謂解離症?」―張立人(精神科醫師、作家)
「這本書在前幾頁抓住了我的注意力......而且我喜歡這個故事情節曲折,作者很好地平衡了情節線與角色的發展。我覺得自己陷入了尋找答案並拯救主角的競賽中,作者詹姆斯‧漢金斯保持著我的興趣,也確保了我對故事和角色的享受。」―Amazon讀者Dreamreader
「一部非常智能化的小說,它很早就吸引你,且永遠不會放下。我稱之為『失憶症書籍』。」―Amazon讀者J. Urban
「這部驚悚片讓你對每一次扭轉都感興趣。你永遠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因為它有一個意外的結局。」―Amazon讀者Queen Fernie
「這是一本讓人猜測的書,這對我來說非常有趣!」―Amazon讀者Jeanine
「角色發展得很好,故事開始於三個看似獨立的場景,逐漸融入複雜而令人興奮的情節。凱特琳的失憶症構成了故事的核心,作者巧妙地將失憶後時期與她在過去七個月中逐漸發現她的記憶聯繫起來。」―Amazon讀者PA buyer
「這個故事幾乎包含驚悚片可能擁有的一切,殺手、綁架、謀殺、陰暗角色、失憶症的人,一切都很有趣和懸疑,讓你猜測。」―Amazon讀者John J. Knight
「這部驚悚片的每一個細節、每個角色、每一個扭曲和轉彎都是完美的發展和傳遞。場景、聲音、對話和風度帶來了一個故事。即使是結局也會讓你掉下巴。」―goodreads讀者Dwayne Wojtowicz
「這本書在展開的方式上是獨一無二的。我很欣賞當時看起來微不足道的細節,後來得到解決和解釋。一開始故事有點可預測,但最後卻有驚人的曲折。」―goodreads讀者Jennifer Snarr
「充滿了懸念、驚悚、曲折、轉折、驚喜和一些非常糟糕的人。如果喜歡這種類型書籍的人,那就一定要閱讀。」―goodreads讀者Jay Lynch
得獎紀錄:Amazon Kindle總榜冠軍TOP1
超過1400位讀者五星評價
名人推薦:震驚讚嘆推薦(按姓名筆畫順序):
推理評論人 冬陽
《大腦營養學全書》作者精神科醫師 張立人
台灣推理作家協會秘書長、科普作家 張東君
暢銷人氣作家 笭菁
荒野夢二書店主人 銀色快手
知名作家 螺螄拜恩
媒體讀者好評推薦:
「《千萬別想起》很驚悚的一次次扭轉情節,讓讀者看得欲罷不能。」―張東君(台灣推理作家協會秘書長、科普作家)
「不只是失憶,這部精彩小說帶您認識:何謂解離症?」―張立人(精神科醫師、作家)
「這本書在前幾頁抓...
章節試閱
第一章
「我是凱特琳.桑莫斯。」儘管身邊無人,她還是對自己大聲說。
踽踽行走時,她的腳陣陣悸痛。雙腿疲憊。她不確定她為何在走路,但還是不由自主地繼續往前邁步。她酸痛的腳丫橫越皸裂處處的柏油路時不禁頻頻抗議。
夜空清澈,她卻宛如走在團團迷霧中。今天是幾號?她早上得工作嗎?果真如此的話,她得趕著九點進辦公室。有那麼一剎那,她不確定自己在什麼樣的辦公室上班,然後她猛然想起她是位房屋仲介。她無法瞭解自己為何會暫時忘記那個事實。有個東西搖晃著撞擊她的腿。她往下看,有點吃驚地看見自己正拎著一個小帆布袋的帶子。她不曉得是從哪拿到它的。
她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或是如何跑至此地,她只是茫然地走過柏油路。她低頭望向地面,看見褪色的白色漆線一條一條地在腳下穿越。她仍舊繼續往前走著。她在一個空空蕩蕩的停車場。她不知道為何如此。她只是醒過來,然後她就在這……不管這裡是哪裡。
但,話說回來,她不是真的醒過來,因為她沒有睡著。但她感覺好像曾經睡得很沉很沉,持續做了好幾天的夢。現在,幾縷蒼白記憶在腦海裡短暫閃爍微光後迅速消逝,就像乍然醒來後的霎挪、夢境的片斷往往徘徊不去那般。
我知道我是誰,她想,然後一個念頭立即接踵而來,我為何會認為自己不會記得?
她記得的最後一件事是……嗯,她腦袋一片朦朧模糊。她想起……她去健身房,或許是吧?她還去了一家小商店,門鈴掛在門口的那種,買了某種……黃色的東西。
她繼續往前走,費力地將一隻疼痛不已的腳丫挪移到另一隻前面,直到看見前方被狹長彎月的黯淡月光照亮的一輛汽車。凱特琳感覺在不知不覺中,彷彿就是一路要朝這輛車走去,因此她沒改變路線。
她緩慢地走動著,一直走到停車場的遙遠角落,那輛車等在一棵遮蔭大樹的陰影中。她頓時停下腳步,倏地轉身。在空曠的柏油停車場遠處盤據著一棟碩大的長方形建築。它看起來像間倉庫。即使從這麼遠的距離,在幽暗的月光下,建築物的破裂窗戶和煤渣磚牆上的塗鴉都告訴凱特琳它已遭棄置良久。她轉身面向車子,從副駕駛座的窗戶吃力地往內凝視。點火裝置上沒有插鑰匙。她本能伸手探入牛仔褲的前面口袋,摸索到一串鑰匙。她將鑰匙掏出來,將一支鑰匙插入門的鎖孔,就這樣開了鎖。她側身一滑,坐進車內的方向盤後方,順手將袋子丟在旁邊的副駕駛座上。
「我的名字是凱特琳。」她喃喃自語。
她發動引擎,接著納悶該上哪去。
家,她瞬間恍然大悟。她當然應該回家。她的丈夫一定急瘋了,不知她跑哪去了。
現在你瞭解這種感覺了吧,喬許,一道思緒倏地閃過她的腦海。
「我丈夫是喬許。」她告訴空無一人的車。
她瞥瞥儀表板上的時鐘:凌晨一點十七分。喬許一定抓狂了。她將身子左右傾斜,拍拍後面口袋。一個口袋裡摸起來有個薄薄的皮夾。另一個口袋是空的。真奇怪,她總是將手機插在後面口袋的。
好,沒手機,沒問題。她會直接開車回家,等她回家時再和喬許好好談談。
她將車子慢慢駛過杳無人煙的停車場,抵達銜接街道的出口。馬路兩旁有行道樹,安靜悄然。不管它是在哪,這個倉庫的位置似乎很偏僻。凱特琳左顧右盼,然後選左,因為……嗯,因為她總得選個方向。
她開了幾哩路,一直籠罩在樹木中,之後,樹木逐漸稀疏零落,生命的徵兆慢慢浮現──剛開始是幾棟房子,幾棟商業大樓,然後是購物中心。她瞥見購物中心街道對面豎立著殼牌加油站的亮黃色標誌。加油站還開著。她準備停下來,找人問問目前的位置,想出回到家的最快路徑。正這樣想時,她瞧見北九一州際高速公路的標誌。
她默默對自己點點頭。這狀況感覺起來完全不對勁,她的思緒仍一片混亂、模糊,她很困惑,但她突然強烈覺得九一州際會領著自己回家。她檢查油量表,發現它幾乎是滿的,便轉彎駛上匝道。她不久就經過霍利奧克的標誌,她知道那是在麻薩諸塞州。她終於知道自己在哪了,儘管她仍舊不知道她是怎麼到那的。最重要的是,她知道短短幾小時後,就會回到新罕布夏州布里斯托市的家。
這一切都不合理,她有好多好多疑問,但她突然感覺身心俱疲,因此決定除了眼前的路外,拒絕再想任何事情。她再過一會兒就會回到家了。回家真好。
第二章
喬許.桑莫斯又夢到他的妻子。他常常夢到她。今晚,她穿著紅色花朵圖案的黃色無袖洋裝。她曾穿著那件洋裝赴他們的第一次約會。他們正走在一片模糊朦朧的公園裡,被沐浴在燦爛陽光中、沒有臉的群眾團團包圍。他和凱特琳縱聲大笑。他們在一起時常笑得樂不可支。教堂鐘聲在某處大聲噹噹響起。
「快來,」凱特琳說:「我們要遲到了。」
她轉身,開始小跑步跑離他,洋裝下擺啪啪拍在她纖細的小腿上,金髮在頸背上上下跳躍。
「慢點。」喬許叫道。
她轉過頭,燦然微笑,但並沒有慢下腳步。實際上,她還開始快速離開他,儘管她的腿看起來並沒跑得更快。不知怎地,雖然他已經快步跑起來,她卻滑得離他愈來愈遠。
「凱特琳,等等我。」
她沒有再轉頭。她也沒有慢下來。現在,她幾乎是飄飛過草坪,而以她移動的速度,應該不可能展現出如此從容和優雅。太陽消失在幾秒鐘前還不在天際的烏雲面紗後。冷冽的狂風颼颼吹襲喬許的臉,迫使他慢下腳步,但凱特琳似乎絲毫不覺得困擾。
教堂鐘聲再度噹噹響起。凱特琳跑抵山巔,只在那站了一剎那,亮黃色的身影襯映著如濕水泥般灰暗的蒼穹。
喬許現在使盡所有力氣快跑,雙腿左右跳躍,心臟怦怦跳動。
鐘聲又悠揚響起,凱特琳陡地往下一沉,隕落在山丘後。
她不見了。
喬許啪地張開眼睛,面對臥室的闃暗。他一直知道那是夢,但他的呼吸依舊短促,脈搏仍在加速跳動。他眨眨眼望著天花板,等呼吸平穩下來,並試圖舒緩狂跳的心臟。他伸出手一探,另一側的床冰冷、空蕩。
門鈴突然響起。他這才察覺它已經響了一陣子了,那就是他夢中的教堂鐘聲。他轉身看向床上的鐘。凌晨三點零九分。
見鬼,會是誰?
他從被子下滑出,匆匆套上牛仔褲,門鈴再度響起,他走向樓梯。
「等一下。」他在快走到最下面的階梯時叫道。
他穿越玄關,拉開門旁的小窗簾望出去。他驀地愣住,腦袋瓜花了好久時間才能消化眼前景象。一旦他看清來人後,便慌張地摸索鎖扭,砰地拉開前門。
凱特琳就站在門廊。
真的是她。不可能。但她就站在那。
「我很抱歉,喬許。」她邊說邊擦過他身邊,走進房子。「我知道很晚了。我知道我把你吵醒了。我該打電話的,但我一定是把手機弄丟了。」
怎麼……?
「我原本想自己進來,但我也弄丟了家裡的鑰匙,」她說:「鑰匙可能和我的手機擺在一起,對吧?」
他只能呆瞪著她。
「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氣,也一定有很多問題。」她又說。喬許聽在耳裡,覺得她聽起來像某個剛從瞌藥的沉睡中甦醒的人。「相信我,」她說,「我也是。但我開了好幾小時的車,我真的好累。我們能早上再談談嗎?」
她看起來的確累壞了。而且有點……迷惘。她看起來也不太像他娶的那個女人。
「凱特琳?」他問:「真的是妳嗎?」
她正往樓梯走,這時突然停下腳步,轉身面對他。
「我知道你會有疑問,」她說:「但沒想到會是那個問題。」
「不然妳期待什麼?」
她稍微聳聳肩。「也許是『妳上哪裡去了?』」
他點點頭。「好吧。妳上哪裡去了?」
她沉默片刻,似乎陷入沉思。她最後說:「我真的沒辦法告訴你。」
「妳是認真的?」他問,儘管他已經盡力按捺,音量還是不由自主地提高。「我可以瞭解妳離開時非常生氣,但妳已經消失了七個月,而妳不能告訴我,妳跑哪裡去了?」
凱特琳張開嘴巴想回話,但似乎立刻了悟,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第三章
「等等,」凱特琳說:「什麼?七個月?」
她頓時茫然不解。有那麼一會兒,她以為她的丈夫在開玩笑,但他看起來如此……驚愕不已。表情非常嚴肅。她馬上暗忖他是否哪裡有問題,或許他中風之類的。最後,她終於得考慮是她不對勁的這個可能性。
「怎麼了,凱特琳?」喬許說:「難道妳只是不小心忘記時間了?七個月就這樣過去──」
他突然打住話,猛然睜大眼睛。
「那是血嗎?」他問。
凱特琳的視線猛然往下。她的低胸緊身毛衣是褐紅色的,所以看不太清楚上面的暗紅色污漬。但污漬的確在那。胃部、袖子上整個都是。她現在也看見暗色牛仔褲大腿上的棕紅色小斑點。她茫然地抬頭盯著喬許。
「老天,凱特琳,」他邊說,邊快步走向她。「妳受傷了。」
「我不……覺得我有受傷。」
「老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我不知道。」
他的手指快速碰觸她的手臂,安撫她,然後緩緩、溫柔地掀起她的毛衣。他在清楚瞥見毛衣下的肌膚時不禁畏縮一下。凱特琳盯著他的臉,如果身上有任何傷口,她可不想看到。喬許緊張的神色瞬間消散,換成眉頭深鎖。他仍將她的襯衫往上拉著,他凝視著她身體的兩側,然後是背部。
「沒有傷口,」他說:「我想不是妳的血。」
她沒有很驚訝。她沒感覺到有受傷。當然,這下這個問題來了──
「那這是誰的血?」喬許問道。
她真希望她知道。
*
沖澡似乎讓凱特琳腦袋清醒一些。她站著低下頭,一逕兒讓熱水沖刷在背上,任由流水滾滾流過身軀。她很疲累,但不再感覺如被下藥般昏沉。當她走出浴缸時,她發現喬許將她最愛的法蘭絨睡衣放在浴室櫃裡。那件睡衣上滿是茶杯圖案。她擦乾身體後,套上睡衣,感覺非常舒服。
她轉向洗手台,用毛巾一角畫著圈圈,抹掉鏡子裡的蒸汽。剎那間,她差點尖叫出聲。
鏡中倒影看著她,那人不是凱特琳。
她不由得倒退幾步,咚的撞上身後的牆壁。
恢復平穩呼吸後,她往前走,再次看著鏡子,但蒸汽又籠罩上來。她用毛巾清出另一塊,然後更用力地倒抽口氣,強迫自己凝視。
那天殺的究竟是誰啊?
她的金髮跑哪去了?誰把它染成紅色?
要不是她在幾分鐘前洗髮時還很茫然困惑,她應該會注意到她的頭髮比以前整整短了十公分。她的頭髮不再及肩,現在只在耳下。
凱特琳湊近鏡子,打量她的臉龐。臉瘦了。以前也從來沒有人說她過重。她看起來仍舊很健康,但她可從顴骨判斷,她掉了一些體重。她的雙手撫過身側。掉了兩公斤半,或許五公斤,那句話是怎麼說的?你一旦開始運動,就能甩掉肥肉,雕塑魔鬼曲線。那些脂肪都跑哪去了?
時間都消失去哪?
喬許說她失蹤了七個月。
七個月。
*
凱特琳從浴室走出來時,喬許坐在床上,等著。門一打開,他便走向她,溫柔地摟住她,緊緊擁抱著,彷彿再也不會放她走。她也擁緊他,這感覺真讓人安心。他輕輕親吻她潮濕的頭髮。她用力吸進他的香味。
在她此生最長、最具意義的擁抱之後,凱特琳說:「我得喝點茶。」
在樓下,她靜靜坐在餐桌旁,喬許在她的茶裡加蜂蜜和檸檬。接著,他跟著她走進客廳,然後她整個人蜷縮在沙發角落。喬許在她身旁坐下。不是坐在另一邊,而是緊挨著她。
「感覺還好吧?」他問。他似乎想裝出一派悠閒,但凱特琳感受得到他在估量她。她推測,在這種情況下,那很自然吧。
「我沒事。」她說,儘管這話只有幾分真實。她身體上毫無異狀,但心理上遠非如此。她啜飲一口茶,雙手捧著過大的馬克杯。
「妳在沖澡時,」喬許說:「我將妳剛才穿的衣服裝袋。我也到車道上的車那邊去看了,發現前座有個健身袋。」
他對著客廳遠處一張椅子上的黑色小帆布袋抬抬下巴。凱特琳默默看著它。它似乎很眼熟。
「謝謝。」她說。
「準備要談談了嗎?」他輕聲問,仍小心翼翼打量她,卻又嘗試裝出泰然自若的神情。
她聳聳肩。她不確定她有多少話可說。她什麼都不知道。
「好吧,」他說:「我來起頭。當妳在七個月前離開時……」
「真的有那麼久嗎?」
「真的。」
老天。「我不記得,喬許。一分鐘都不記得。」
他皺緊眉頭,然後緊張地微笑,凱特琳覺得他好像正在試圖評估她有多誠實。呃,誰能怪他?這一切太瘋狂了。他與她四目交接良久良久後,視線轉向桌面。
「甜心……」他開始說,聲音陡然不同,似乎帶著悲傷。他想重新起頭,但立即打住。
她的心一沉。他不相信她。
他最後對自己點點頭,接著說:「妳離開了半年多。」他再度抬頭時,雙眼濕潤。「我以為妳死了,凱特琳。每個人都以為妳死了。」
他渾身顫抖,大口吸著氣。凱特琳伸出一隻手握住他的手。
「我很抱歉,」她說:「我無法想像你是怎麼熬過來的。」
該死,她甚至無法想像她自己到底經歷了什麼。
「妳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喬許問。
她搖搖頭。「太可怕了。我在樓上看到鏡子,根本認不得自己。我渾身是血地回家。那是誰的血?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妳記得的最後一件事是什麼?」
她嘗試專心回想。有個停車場。還有……
「我發現一輛車。」她說。
「前院的那輛?那是誰的?」
「我不知道。我在口袋裡找到鑰匙,當──」她突然有一個可怕的想法。她的雙手劇烈顫抖,幾乎將熱茶潑灑在大腿上。「你覺得……你覺得那些血是車主的嗎?」
「凱特琳……」
「你想我有可能──」
「不,」他馬上說:「當然不。妳不會,凱特琳。不可能。」
「但是──」
「妳不會,甜心。我不相信。我就是不相信。我們先忘了車子的事吧。妳上了車;那就是我們現在需要知道的事。然後呢?」
「我看見九一州際高速公路的標誌,就一路開回家。」
「妳原本在哪?哪個城市?」
「我不確定。我……不記得。我覺得我開始開車時可能還記得,我記得有看到一些標示,但,不知怎地,我現在已經忘記了。我的腦袋瓜……還不怎麼清楚。但我知道自己是往北開。」
他點點頭。「好吧,但妳找到車子前的事呢?妳記得的最後一件事是什麼?」
她搖搖頭。「我什麼也不記得。」
「凱特琳,」喬許輕聲說:「妳記得妳住在哪,妳記得我。妳還記得什麼?」
她點點頭。她的腦海一片混亂。她當然還記得一些事。事實上,她幾乎記得之前所有的事。她記得她母親輕聲哼著歌,她父親永遠在口袋裡塞著一包薄荷口香糖。她輕易就能想起多年來的各個聖誕節早晨。她還記得她的第一支香菸,那也是她唯一抽過的菸,還有高中舞會,將童貞獻給查理.葛倫格,拿到駕照,認識大學室友,以及傾聽她那位大學男朋友爛透的搖滾樂團。她記得得知父母在車禍中雙雙喪生的那個可怕的一天,那時她才二十歲。她記得在星巴克認識喬許。他們在兩週後又在不同的星巴克撞見彼此後,他約她出去。她輕易就能想起他們第一次約會的細節,他們的初夜,以及婚禮。她記得她在房地產公司上班,還有,當他們搬進這棟房子時,喬許嘗試說服她買一隻醜斃的鬥牛犬狗仔,卻白費唇舌。
她記得所有的點點滴滴。但過去七個月就這麼……消失了。感覺起來就像有人拿走她的人生故事,然後撕掉一整章。
「妳記得的最後一件事是什麼?」喬許問道:「在妳發現車子前的最後一件事?」
她緊緊閉上眼睛。
「我買了個新包包。黃色的。」
她張開眼睛。
「沒錯,」他說:「妳把它拿給我看過。那是妳失蹤前一個禮拜的事。」
她再度閉上眼睛。他是對的,她現在想起來了。她在星期三買了那個包包。她下班後去健身房,在回家的路上經過一家小精品店,原本只是要進去看看。「我記得在工作時和法蘭克吵了一架。我認為他和我的一位客戶混得太熟。」
「妳和我抱怨過這件事。那是妳失蹤前幾天的事。」
她仍舊緊閉著眼,試圖專心。「我記得在跑步路徑上摔了一跤,石頭劃傷我的足踝。」
「對,劃得很深。妳回家後我幫妳包紮。那是妳……離開前一晚。」
她低頭看赤裸的足踝,瞧見一道淺淺的疤痕,已經痊癒了。「我記得……我記得和你吵架。」
他安靜了半晌。「沒錯,」他嚴肅地說,點著頭。「我們吵了架,妳離開。妳氣瘋了,奪門而出,然後妳就……沒有回家。」
「我不記得我們為何吵架。」她說。
他聳聳肩,哀傷地淺笑。「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但不管是為什麼,後來都一發不可收拾。我記得那點。結果妳沒回家,我不禁納悶妳是否……是否碰上了什麼可怕的事。妳就這樣……消失了。」他搖搖頭。
他看起來好悲傷。她不禁放下馬克杯,靠過去吻他。之後,她將輕輕頭倚在他的肩膀上,安心地閉上雙眼,感覺夜晚緩緩從她心海裡消退。
七個月怎麼就這樣消失無蹤?
第四章
他的體型壯碩扎實,足足是凱特琳的兩倍,聞起來像腐敗發臭的垃圾。皮膚如魚肚般死白。禿頭凹凸不平,傷痕累累。黝黑的小眼睛間距太寬。雙手強勁到駭人的地步。他是波吉魔1。他的手像利爪般一把攫住她,試圖用力將她往下拖進地裡。「我逮到妳了,我的漂亮寶貝凱特琳,」他說,氣息像死掉的臭東西。
她從小就不斷做著這個相同的惡夢。只是這次她醒過來時,他沒有像以往的二十多年來般立刻消失。不,這次儘管她醒了,仍能看見他的眼睛,感覺他放在她身上的手,聞到緊隨他不放的惡臭。
但早晨來臨,惡夢終於開始逐漸消退。
她多年來做過這個惡夢太多次,數都數不清,但次數多並未稍減夢魘的恐怖。他的眼睛……他的雙手……他腐爛的氣息。漂亮寶貝凱特琳。
她正躺在客廳沙發上。她扯開糾結在身上的毛毯,那顯然是喬許在昨晚的某個時候蓋在她身上的。她做著惡夢慌張逃離波吉魔時,將毛毯裹得亂七八糟。她慢慢地吸幾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
她覺得自己很蠢,像個孩子。但她無法否認惡夢帶來的恐懼。
等惡夢的最後痕跡消逝、腐爛的垃圾味離開鼻子後,凱特琳便聞到新的味道。美妙的香味。畢竟,會有什麼比培根更好聞?她很少吃培根,但有機會吃時總是很愛它。她也聞到咖啡。她高興地打賭應該還會有蛋。
她到浴室略微盥洗後,隨著美妙香氣的指引到了廚房,發現喬許正把煎鍋裡的歐姆蛋倒進盤子裡。
「我知道,我知道,」他說:「培根有礙健康,但今天是特別的日子。」
「我愛死培根了,」她說:「的確有礙健康,但我愛死了。」
她坐在餐桌旁,他將盤子砰咚放在她面前,把一馬克杯的茶放在盤子旁,然後坐在她對面,眼前也有一個盤子。
「好棒。」她說。
「不,一點也不棒,」他微笑著說:「我們都知道我的廚藝有多爛。」
她輕聲笑起來。他說的對。歐姆蛋沒熟透,火腿太多,乳酪放得不夠。看來七個月的獨自生活並沒讓他的廚藝變得更精進。
「至少培根好吃。」她說。
即使歐姆蛋不是很可口,凱特琳還是多吃了幾口,這畢竟是喬許特地為她煎的。更何況,她餓壞了。
「我一直在想。」她在咀嚼的空隙時說著。
「什麼時候?妳死死睡了幾個小時。妳閉上眼睛後幾乎沒動。」
「你怎麼知道我睡死了?」
「我起來察看了妳幾次。」
她正視他的雙眼。
「好吧,」他又說:「不只是幾次。妳兩分鐘前還睡得像死人一樣。」他突然皺眉,似乎很後悔他選擇的字眼。
「我剛在浴室裡想了一下。」
「好……」
「我想回去。」
「回去哪裡?」
「你知道,我最近……來的地方。」
喬許放下叉子。「怎麼回去?妳說妳不知道妳在哪。」
「我想我可以倒著回去,追蹤出我恢復神智後的所在。然後,我再從那裡……從頭想想。我確定自己一定能認出什麼。」
喬許猶疑地說:「我不確定那是個好主意。」
「我必須這麼做。」
「凱特琳……我們不知道這段期間妳在哪,或妳發生了什麼事。妳顯然經歷了很嚴重的創傷。我們得送妳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
「我覺得很好。」她說。
「妳或許覺得很好,但,如果妳記不得七個月的人生,顯然有事不對勁。」
一針見血。「我想,回去那裡也許能幫助我想起來。」
喬許深吸口氣。「甜心……妳渾身血跡斑斑地回來,記得嗎?回去也許很危險。」
「那不是我的血。」她提醒他。
「我不確定那樣是否就會比較不危險。妳肯定是出了什麼事,不可能會是好事。或許……」
「什麼?」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如果糟糕到會讓妳忘記七個月的人生,或許妳不該想起來。」
凱特琳不知道該怎麼讓他明白,不管是什麼,她都需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必須知道,不管好壞……她去了哪,做了什麼,那是誰的血。「萬一我犯了什麼罪呢?」
「就算妳有,」他小心翼翼地說:「那也都過去了。」
輪到她放下叉子。「你是說真的?如果我傷害了某個人呢?」
「妳不會那樣做的。」
「我們怎麼知道呢?我們顯然並不是很瞭解我。我們不知道我會跑離這裡七個月,但我的確這麼做了。所以,我不覺得我們真的知道我做了什麼。喬許,倘若我真的傷害了某人,我得知道。」
喬許低頭瞪著沒吃完的蛋。「假如警察在找妳呢?」
「如果他們在找我,那他們就會找到我。我可不想逍遙法外。如果我做了什麼可怕的事,就該接受懲罰。」
「等等。如果妳做了什麼可怕的事──我沒有說妳有做──但妳做時顯然神智不清。那不是妳的錯。」
「那得留給陪審團來決定,不是我們。」
「妳是認真的嗎?」
「是的。」
他的眼神轉離她,默默望向窗外。他的眼神轉回時,她緊緊盯著他。
「我得搞清楚,」她說:「這樣渾渾噩噩,不知道我去過哪,做過什麼,有沒……做什麼壞事,我無法過這種生活。只要花幾天時間,看看我們能查到什麼。在那之後,我會乖乖去看醫生,讓他做所有科學上已知的檢查。當然,除非我進了監獄。」
喬許聽到那句話,皺緊眉頭,沉默半晌後,他說:「就幾天?」
「我保證。」
他低頭看著吃了一半的蛋,接著再抬頭與她四目交接。「看來妳在浴室裡不過待了三十秒,就想了那麼多。」
*
吃完早飯後,凱特琳淋浴穿好衣服。衣服比以前更鬆垮。雖然沒有差很多,但她感覺得到自己變瘦了。
她刷牙,腦海裡細數著該做的事。她知道喬許可能也在這麼做。她聽到他在樓下洗盤子,有點太過大聲。聽起來並不是生氣,比較像是心有旁騖。
她下樓,和走進客廳裡的他遇個正著。他雙手在長褲上抹擦著。
「我們得談好多事。」他說。
「我們可以在開車的路上談。你確定你可以蹺幾天班嗎?」凱特琳確定自己不用擔心請假的事。她的老闆和同事無疑都認為她一定跟男人跑了,或是死了。她不認為自己的桌子還空著,上面擺著堆疊的筆記本和削好的鉛筆。她以前下班離開桌子時,都是這幅光景。
「他們根本不會察覺我離開,」喬許說:「妳失蹤後他們沒有開除我,但發生了一大堆事……他們說他們會照顧我,給我一點時間,但卻開始派其他業務去接洽我的客戶,逼我平分佣金。我們推出一種新的數據存儲產品,我卻甚至沒受邀去開預先發行會議。所以,是啊,我想我就算蹺幾天班,公司也不會完蛋。」
「老天,喬許,我真的好抱歉──」
他揮揮手,表示接受她的道歉。「我們要上哪去?」他問:「妳有任何線索嗎?」
「我想我還記得我在哪上高速公路。我們先去那。你看起來糟透了。」
「是啊,所以我很想念妳。」
她綻放微笑。「我是說,你看起來沒睡好。」
「我是沒有。我有好多問題。就像我說的,要談的事情很多。」
「我說過了啊,我們可以在車子裡談。」
「凱特琳……」他陰鬱的表情使她停頓片刻。
「怎麼了?」
「我以為妳死了。」
「我知道。我很抱歉。」
「每個人都認為妳死了,」他打住話。「當妻子失蹤時,大家都會懷疑誰?」
她馬上懂了。噢,老天。
「喬許,我非常非常抱歉。我不能相信人們會……任何認識我們的人會……」
「他們以為我殺了妳,甜心。」
「誰會那樣想呢?」
「每個人。警察。陌生人。朋友。所有人。」
「但我還活著啊。大家看到後就會明白他們弄錯了。哪個朋友?」
他搖搖頭。
「告訴我,」她說:「我們的哪位朋友認為你殺了我?」
「沒有人真的那樣說,但我從他們的態度看得出來他們都那樣想,尤其在頭幾週妳沒回家,又……找不到妳時。起初他們都很支持我,都願意挺我。但不久後,他們就不再上門安慰我了,接著不打電話,再來是不回我電。」
「噢,喬許。」
「警察一點幫助也沒,更別提媒體。」
「媒體?」
「他們就差沒直接說我殺了妳。」
她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聽到他吃了那麼多苦,她很心疼,難以想像他是怎麼熬過來的。「嗯,我們現在就去找警察,讓他們看看我還活得好好的。開個記者會。你可以和所有不相信你的混球說再見,包括所謂的朋友。」
他沉默良久,顯然在掙扎。她從他的眼神看得出來。
「凱特琳,」他最後說:「如果我們那麼做,會引發一大堆問題,和妳沒辦法回答的疑問。」
「比如我跑哪裡去了。」
「對,這還只是開始呢。他們會緊咬著妳不放很久很久。他們不只會問妳問題,還會評估妳,或許送妳去醫院或……」
「或某種精神病院。」
他聳聳肩。「我不曉得。但我知道,我們公開露面時,警察會想知道妳上了哪,做了什麼。老天,還有媒體。他們會將妳生吞活剝。妳的失蹤在地方上沸沸揚揚報導了幾個月,還鬧上全國新聞。」
「全國新聞?你沒說笑?」
他點點頭。「所以倘若我們現在公開出現,妳會很久都沒辦法脫身。而妳如果……妳就不會得到答案。」
「我以為你不想要我查出答案。」
「我只是擔心妳也許不會喜歡妳找到的答案。或,更糟糕的是,妳會受傷。但我要完整的妳。我認為妳需要答案才能完整。所以,如果我們得回去才能找到答案,才能知道妳跑哪去,那我們就這麼做吧。」
「好,」她說:「只離開幾天,直到我們查出我這陣子都做了什麼,然後我們就回家,直接去找警察,這樣好嗎?」
「一言為定。」
她看著他。「你是個好男人。」
「我可不確定。但我愛妳。我剛想到一件事。」他走過客廳,從扶手椅中拎起黑色健身袋。「妳的車子裡有這個。是妳將它從……不管是哪,帶回來的。我想可能只是換洗衣物,但也許裡面的東西能提供我們……一些線索。」
他將袋子放到沙發上,坐在隔壁。凱特琳坐到另一邊。他對著袋子點點頭。
「那麼?」
她深吸口氣,咻地拉開袋子拉鍊。她立刻悔不當初。
「噢,該死,凱特琳,那是槍嗎?」
的確是。
「那些是什麼?它們是……人的手嗎?」
看起來的確是。
第一章
「我是凱特琳.桑莫斯。」儘管身邊無人,她還是對自己大聲說。
踽踽行走時,她的腳陣陣悸痛。雙腿疲憊。她不確定她為何在走路,但還是不由自主地繼續往前邁步。她酸痛的腳丫橫越皸裂處處的柏油路時不禁頻頻抗議。
夜空清澈,她卻宛如走在團團迷霧中。今天是幾號?她早上得工作嗎?果真如此的話,她得趕著九點進辦公室。有那麼一剎那,她不確定自己在什麼樣的辦公室上班,然後她猛然想起她是位房屋仲介。她無法瞭解自己為何會暫時忘記那個事實。有個東西搖晃著撞擊她的腿。她往下看,有點吃驚地看見自己正拎著一個小帆布袋的帶子...
推薦序
【《千萬別想起》專文推薦序】
有一天、有一個契機,顛覆了你打造的世界
文 / 張東君(台灣推理作家協會秘書長、科普作家)
這是一個找出真相的故事、一個負責任的故事、一個關於創傷的故事、一個解釋失憶原因的故事、一個罪與罰不罰的故事。
所謂「好奇心會殺死貓」、「真相傷人」。這通常在推理小說中會用在警察警告業餘的人(多半是主角或助手)若是隨便插手事件窮攪和,會有什麼樣的下場。放不放手,對於被警告的人來說除了可能會讓自己過不去或是有傷自尊及業績(?)之外,其實也沒辦法說什麼,因為無論如何,畢竟自己只是局外人。
但是,假如那個唯一的真相極為切身,不找出來不是只有骨鯁在喉,而是結結實實的少了一個片斷無法接續,或根本有了錯誤的連結,那個人生,不只不完美,還是個災難。
我們在看電影/原著小說《侏羅紀公園》時看到科學家為了要補全遺失的恐龍基因片段,在這裡那裡用青蛙的基因去填補,而衍生出後面許多的問題。人類失去的記憶雖然從哪個角度來看都跟這個是完全不同的層面,但是卻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假如你不知道那原本應該是什麼,只看到後來的結果,你就會照單全收的接受,直到有一天、有一個契機,顛覆了你打造的世界。」這種在科學上很平常,因為總是有人在推翻前人的假設或研究,覺得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是理所當然的事,發生在失憶的人身上時,就,顛覆了那個人及其周遭的人際關係,甚至,像這本書一樣的,牽扯出許多的犯罪,已決和未決。
根據我在書展期間跟作者及經紀人聊天的心得,自從《控制》之後,心理懸疑的路線賣得大好,而對於記憶的操縱,不論是主動被動,都能夠引起大眾的興趣,因為只要是人,都會有想忘卻忘不掉,跟忘記了想不起來之間的各種糾結,讓推理懸疑不是只有書中情節,而是能感同身受,跟書中角色產生共鳴,於是為了想知道代表自己的那個角色會有什麼樣的發展,而追著故事看下去,然後,追著作者的作品,一步一步的掉入作者與編輯和出版社的如意算盤之中(作者在寫作的時候其實並沒有如此腹黑啦)。
日本推理之神島田莊司最近幾年在小說中、座談演講中很常講到「腦科學」,以及許多跟發生在腦中有關的懸疑推理犯罪;《人骨拼圖》的作者迪佛很愛顛覆「扭轉」情節讓讀者猜不到,甚至把短篇小說的書名就直接叫《Twisted》,續集是《More Twisted》。日本推理作家湊佳苗也有本被拍成日劇的作品《反轉》,跌破讀者眼鏡。《千萬別想起》也很驚悚的一次次扭轉情節,讓讀者看得欲罷不能。再加上失憶、追究原因等心理上的層面,更讓這本小說從單純的娛樂推理,又再多了一些些學習心理學知識常識的利多。假如你喜歡驚悚懸疑小說,就請跟著主角一起,尋找答案。
【《千萬別想起》專文推薦序】
有一天、有一個契機,顛覆了你打造的世界
文 / 張東君(台灣推理作家協會秘書長、科普作家)
這是一個找出真相的故事、一個負責任的故事、一個關於創傷的故事、一個解釋失憶原因的故事、一個罪與罰不罰的故事。
所謂「好奇心會殺死貓」、「真相傷人」。這通常在推理小說中會用在警察警告業餘的人(多半是主角或助手)若是隨便插手事件窮攪和,會有什麼樣的下場。放不放手,對於被警告的人來說除了可能會讓自己過不去或是有傷自尊及業績(?)之外,其實也沒辦法說什麼,因為無論如何,畢竟自己只是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