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這樣,那我也是魔女的後裔喔。」
全心埋首於研究的製藥公司研究員,在留下這句神秘的話語後,以極為慘烈的方式在一片荒蕪的沼澤地化成遍地的骨肉碎屑。
這位年輕有為、總是掛著笑容的內斂青年,
為何會以如此慘烈的方式殞命?
這是上天的制裁,還是惡魔的傑作?
☆中山七里首次挑戰「這本推理小說真厲害!」的懸疑驚悚力作!
☆「連續殺人鬼青蛙男」、「刑事犬養隼人」等精彩刑偵作品的原點
從人物背景的縝密探索,到怒濤般展開的驚悚動作場面。
在數百頁的內容中帶給讀者不同起伏層次的閱讀感受!
深埋在溫和外表下的過去,以及那間被研究書籍填滿、毫無生活感的房間,竟隱藏著導向龐大黑幕的禁忌線索……
研究員的離奇死亡、尋常農家的嬰兒誘拐、東京鬧區的無差別砍人事件,三此看似毫不相關的案件,又該如何在其中找到突破僵局的關鍵點?
結合戰慄感與探索要素,圍繞各式人物面貌的深度描寫,在高張力情節中適時融入直擊社會與人性層面的剖析,以巧妙的推展節奏呈現出意外性以及豐富的閱讀樂趣。
★特別收錄
「以當代本土創作視野,剖析最高水準的娛樂小說」
────推理評論家˙喬齊安專文解說
「如果是這樣,那我也是魔女的後裔喔。」
一個無欲無求、醉心於專業研究,總是笑臉迎人的無負評青年,究竟是因為什麼樣的恩怨,讓他在留下這段神秘的話語之後,以這樣的形式迎來人生的終點?
即便是在刑偵這行打滾了十二年、見過各種驚世駭俗場面的老練刑警槙畑啓介,目睹到眼前的這一幕,都還是無法忍住想把視線移開的衝動。案發現場,埼玉縣所澤市神島町。任職於德商史登堡製藥的年輕研究主任桐生隆,在公司無預警關閉的兩個月後,被人發現於距離國道沿途聚落一公里處的荒蕪沼澤地化成碎裂一地、宛如殘渣般的骨肉。
「我們最關心的問題,是桐生隆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名青年。而且不是外在的模樣,說得誇張一點,我們想知道他這個人擁有什麼樣的靈魂。」
在旁人眼中,孑然一身的桐生隆就像是欠缺具體形象框架的存在。見識到他那毫無生活氛圍、除了數量驚人的專業研究書籍之外幾乎空無一物的房間後,釐清桐生隆這三十年來的人生歷程,便成了在此案尋求斬獲的首要任務。
此外,同時發生的農家嬰兒綁架案,以及先前東京出現的數起無差別砍人事件,也在眾人探究、爬梳桐生隆隱蔽在和藹笑容背後的真實面貌時,發現存在於它們彼此之間的共通符號。
但越是深入其中,就越感受到幕後操控者那超乎想像的威脅性與壓迫感。當各起事件的關鍵點相互銜接之時,在彼端等待著他們的,將是一場由恐懼與驚愕凝聚而成的戰慄終局。
作者簡介:
中山七里
1961年出生於岐阜縣。因多在故事中演出關鍵的劇情翻轉,因而被喻為「逆轉的帝王」(どんでん返しの帝王)。
以《再見,德布西》榮獲2009年第八屆「這本推理小說真厲害!」大獎,並於2010年正式出道。而另一本作品《連續殺人鬼青蛙男》也於同年度晉級到最終評選階段,山七里也因此成為史上首位同時有兩部作品入圍該獎項的作家。
產量豐富,涉及領域廣泛。筆下幾個主要角色系列與尚未構成系列的作品人物共享同一世界觀,經常在各自的作品中相互串場、連結、甚至主客互換,構成可稱之為「中山七里宇宙」的龐大劇情體系。
主要作品有『岬洋介』系列、『犬養隼人』系列、『御子柴禮司』系列、『希波克拉底』系列,以及現階段由《連續殺人鬼青蛙男》、《START!》、《連續殺人鬼青蛙男 噩夢再臨》所構成的『連續殺人鬼青蛙男』一系。
譯者簡介:
沈俊傑
一介小小譯者。
願能如畫家在有限的畫布上,
拓出靈感傳來的呢喃,
在譯文有限的框架中,
拼湊出原文背後的模樣。
賜教信箱:q5849661@gmail.com
章節試閱
第一章 魔女的後裔
目擊瞬間,槙畑啟介下意識地別過臉去。在案件搜查這條路上打滾了十二年,也看過無數嚴重毀損的屍體,包含腐爛、遭車輪輾斷的情況,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完全不成人形的屍體。
現場位於埼玉縣所澤市神島町,屍體被人遺棄在距離主要幹道周邊聚落約一公里之外的沼澤地帶。用「遺棄」來描述這個狀態確實再適合不過,因為那個景象看起來就不像只是單純擺在那邊,而是大剌剌地丟著不管。
實際情況是,有一堆肉片與骨頭的渣滓四散在半徑約兩公尺的範圍內。屍體並不是只有頭部與四肢遭到截斷,彷彿是數十人份吃剩的帶骨肉廚餘濺灑出來那樣,沾著少量肉末的骨頭散亂一片。要不是有撕裂的黑色外套、以及襯衫和毛衣的碎片,恐怕根本看不出這是人類的屍體吧。
屍體的各個部位都遭到肢解,皮膚和脂肪部分也都遭到剝除,別說是年齡性別,就連體格大小都無從判斷。至於關鍵的頭部,頭髮只剩下四分之一,整個頭皮都沒了,頭蓋骨也裸露在外。兩眼窩空空如也,臉頰、嘴唇、耳朵等較柔軟的部分也已經缺失,露出紅黑色的斷面。指尖、軀幹的部分也一樣,斷面處只看得到纏著血管和組織的骨頭。
要是時值盛夏,屍體肯定會馬上開始腐爛,搞得四周臭氣沖天,但十一月的冷空氣阻止了這件事情發生。不過肉片與血水的氣味和沼澤飄出的爛泥臭味交雜在一塊,形成了另外一種臭氣。
不久後槙畑便感覺有東西衝上喉頭。因為太久沒有產生這種反應,令他慌了一下,但在千鈞一髮之際總算成功把那些東西都吞了回去。
「太慘了,簡直跟踩到地雷沒兩樣。」
一旁望著案發現場的渡瀨難以忍受地說。
「案發現場真的是在這裡嗎?有沒有可能是在其他地方殺害之後再搬來這裡分屍的?」
「也不是不可能。但你看看這劇烈的出血狀況,根本就不是切割屍體時會流出的量,而是從活生生的人體中所噴出的血液喔。雖然也有可能是嫌犯下手時將被害人體內的血液榨取出來後再拿到這邊亂灑,但做這種多餘的事情能有什麼好處?我跟你打賭,這裡肯定就是案發現場。還有,雖然說是分屍,但實際下手的可能不只是人類,你應該也早就注意到了吧?」
槙畑的確在他開口前就注意到了。
渡瀨拿著手帕摀住口鼻,朝著其中一個屍塊走近,蹲下來撿起一片東西。
那是前端沾著血的黑色羽毛。
雖然因為到處都有衣物碎片所以不太顯眼,但仔細一看還是能看到大量的羽毛和屍塊混雜在一起,而這也使整個場面看起來更加慘烈。
「你就是駐守這一區的神山巡查沒錯吧?」
渡瀨回頭,對著一名站在一旁、手足無措的老警官說著。老警官整個人抖了一下,立刻挺胸站好。
「是,請問怎麼了?」
「這一帶烏鴉多嗎?」
「烏鴉?哦,這裡是牠們的棲息地。」
神山巡查似乎因為發現自己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所以吃了顆定心丸,開心地回答起來。
「原本沼澤地周圍半徑一公里的地方都是廚餘堆肥場,但後來因為市府條例通過,現在已經禁止傾倒廚餘了。從縣警本部出發的話走幹道就能抵達這裡。從十年前開始,那條幹道沿途上就接連開起了餐廳、漢堡店還有便利商店。那些商家所製造的廚餘量可不是開玩笑的。」
「可想而知。」
「不過這裡離市內的堆肥場太遠了,沒有回收車會來。本來這個地區就沒什麼人住,產生的垃圾量也很少,所以政府也默許民眾自行焚燒垃圾的行徑。後來狀況在一夕之間改變,民眾不得不在一天之內把大量的垃圾處理掉。更何況廚餘這種東西,放個半天就變得臭烘烘的。即便這裡是郊外,也不是說隨隨便便就找得到離店面有一段距離的垃圾場,所以很多企業看上了這一塊空地。當時恰好碰上政府推行稻米減產政策,多了不少廢耕地,所以也不愁沒地方用,而且對很多不知道該拿土地怎麼辦的地主來說,恐怕也不失為一條救命繩索,所以這些企業就聯合承租這塊地,作為專門堆放廚餘的區域。」
「了解。所以把這裡當作獵場的烏鴉才會集體移動到這邊築巢啊。這方面倒是跟都市裡頭差不到哪裡去。那我請教一下,現場附近有沒有發現疑似被害人的車子?」
「沒有。從幹道那邊到這個沼澤地帶之間都沒發現可疑的車輛。」
「那被害人是怎麼跑到這裡來的?」
「我認為很有可能是先搭公車到聚落入口的站牌,再從那裡搭別人的車過來的。」
「而那個人就有可能是兇嫌。但話又說回來……感覺這起案子會變得很難搞。」
渡瀨想說什麼很明顯。明明已經將屍體肢解成這麼小塊,卻又隨意棄置,這根本就不是一般想隱藏被害人身分的兇手會做的事情,而是為了尋樂子而殺人的殺人犯會做的事。這種人會將自己的行為譽為藝術,盡可能讓更多人目睹犯案結果。
「查到被害人的身分了嗎?」
渡瀨大聲詢問在場的其他人,有位原本在惡臭之中默默蒐證的鑑識課同仁拿了一袋塑膠袋過來,裡頭裝著錢包。
「這是在外套口袋中發現的。遺留物的部分目前只有找到這個,沒發現手錶、配飾以及手機之類的東西。被害人除了外套之外,穿著的衣物也都有很多口袋,然而攜帶的物品卻出奇地少。」
「搞不好是被人拿走了。」
平凡無奇的折疊式黑色錢包,一看就知道是合成皮料的便宜貨。而且邊角部分都已經磨損,可見主人一點也不惜物。
槙畑和渡瀨一同檢查了錢包,裡頭放有兩張萬圓鈔以及五張千圓鈔、公車定期票、銀行發的信用卡兩張、市立圖書館借書卡一張、牙醫診所診察券一張、還有附照片的公司員工證以及健保卡。
員工證上的照片是一名五官工整、臉蛋不大且眼神溫和的青年。
「姓名,桐生隆。年齡三十歲。住址,所澤市師脇町二之二一Green Hills二〇一號房。員工證……屬於一間叫作史登堡的公司。」
「確認完畢,麻煩了。」
「收到。」
「不過槙畑,被害人並不一定就是這張照片上的人。你怎麼有辦法這樣斷定?」
「這張診察券的發行日期是今年二月。牙科診所的療程沒有一個月還是幾個禮拜是不會結束的,所以這個叫桐生隆的人照理說應該一直到最近都還有去看診。那麼理所當然會留下就診紀錄,只要進入司法解剖程序時比對一下上顎部分的資料,就能馬上確認身分了。我的回答有及格嗎?」
槙畑帶著微微諷刺的口吻回答,渡瀨則是乾笑了一下。
「只要你還在我底下做事,我就可以高枕無憂。拜託你就一直待在這裡不要往上爬囉。」
「我才要拜託班長趕快高升坐上本部長的位子呢。但話又說回來,最重要的問題還沒釐清。」
「死因嗎?」
「現階段既沒發現疑似是凶器的物品,也沒有任何殘留物,加上屍體毀損程度又這麼嚴重,完全無法研判是刺傷還是槍傷,也不能排除絞殺和毒殺的可能性。甚至最基本的,就連是自殺還是他殺都沒辦法釐清。」
「畢竟屍體的狀況這麼淒慘,有跟沒有一樣。內臟也幾乎被挖得乾乾淨淨,就算驗屍恐怕也驗不出個所以然。搞不好連預估死亡時間都估不出來。」
渡瀨不爽地抱怨了幾句,朝著屍體周遭的環境看過去。高至腳踝的茂密雜草從沼澤邊緣開始以放射狀向外生長,屍體雖然就散落在這些雜草地毯上,但可想而知,殘留物這麼繁瑣反而增加了搜查的難度。比如說包含被害人在內,案發現場曾有多少相關人士?相關人士是男是女?現場又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現在偵辦初期所能依據的基礎線索全無,用膝蓋想也知道渡瀨此時有多焦躁。
也就是說,現階段能做的事情就是蒐集目擊者證詞了。
「我去蒐集證詞。」
「你自己一個人沒問題嗎?」
槙畑向旁邊一看,神山巡查的眼神就像一條等待主人發號施令的獵犬一樣。
「神山先生,能否請你陪同蒐證?」
做了個球給神山後,他雖然有些緊張,但還是開心地回答:
「是,請讓我同行。」並敬了個禮。
兩人脫離其他搜查員,穿過杉木林後來到農業道路。厚重的雲遮蔽了陽光,冷冽的空氣載著杉樹的香氣進入鼻腔。但都走了這麼遠,還是隱約聞得到案發現場的惡臭,槙畑稍微聞了聞自己的外套袖口。
「那不是沾到身上的味道,是臭味漫延到這裡來了。」
神山聞了聞自己的袖口後說。
「早上到中午的風會從山腳下經過沼澤地帶吹來,我也是因為風帶來的臭味才會到現場看看的。」
「原來是這樣。你是第一個發現的人,發現當時的情況是怎麼樣?」
「大概是早上七點左右,那時我正好要去補一些駐所的存糧──就是一些杯麵和餅乾之類的東西──因為都吃完了,所以我就騎著腳踏車前往幹道旁的便利商店。然後經過這邊時,那股惡臭就飄了出來。聞起來既不是肥料的氣味、也不是廚餘的酸臭,我也怕放著不管的話可能會有居民跑來申訴,所以我就想去探一探惡臭的來源,穿過了杉樹林進去一看,就發現了那副慘狀。」
「現場維護狀況如何?有沒有一些可疑人士或聲響?」
「那一帶沒多少車會經過,也不是小朋友上學的路線,從通報之後到分局人手支援到來之前都沒有任何人來過。我一直一個人站在那邊呢。」
神山眉頭深鎖地說。一想像他隻身一人在那股惡臭與慘狀中等待支援的心情,槙畑實在是忍不住替他感到同情。
「不過那到底是什麼情況啊?像我這種鄉下駐警會碰到的案件也就只有打架或竊盜,都會區的犯罪是怎樣也只有看新聞和報紙報過。現在那些什麼劇場型犯罪啊、獵奇殺人事件啊,根本就想像不到會發生在日本。可是看到剛才的那副模樣……那根本是妖魔鬼怪幹的好事。」
槙畑站在流露憤慨和困惑之情的神山身旁,大大地點了點頭。槙畑也認為這起案件兇殘至極,但不認為是出自妖魔鬼怪之手。這毫無疑問是有血有肉的人類所犯下的案件,而且兇嫌恐怕也只是個普通人,平時會和街訪鄰居打招呼、會和大家吃著一樣的食物、會看綜藝節目捧腹大笑、會為支持的棒球隊加油。光是今年一年,像這種外表看似普通的人所犯下的冷血兇殘案件,槙畑馬上就舉得出六起。
「你對於被害人……對於桐生隆這個人有沒有什麼印象?」
「我也看過照片了,是這附近沒見過的生面孔呢。不過史登堡這間公司的研究所倒是離這邊不遠,只是那間公司早在兩個月前就已經關閉了。」
「那是怎麼樣的研究所?」
「我記得是德國的製藥公司。不如我們現在就過去看看?」
第一章 魔女的後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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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位於埼玉縣所澤市神島町,屍體被人遺棄在距離主要幹道周邊聚落約一公里之外的沼澤地帶。用「遺棄」來描述這個狀態確實再適合不過,因為那個景象看起來就不像只是單純擺在那邊,而是大剌剌地丟著不管。
實際情況是,有一堆肉片與骨頭的渣滓四散在半徑約兩公尺的範圍內。屍體並不是只有頭部與四肢遭到截斷,彷彿是數十人份吃剩的帶骨肉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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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的後裔07
魔女獵人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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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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