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能否既是眾人景仰的聖人,
卻同時又是壞事作盡的惡人……?
「聖母」的慈愛微笑的背後,
難道真的隱藏著污穢不堪的陰暗真相?
懸疑、科幻、恐怖、社會派小說無一不精,
縱橫文壇30年,地位媲美宮部美幸,
直木獎&吉川英治文學獎雙料得主‧篠田節子寫作生涯最新代表作。
一旦翻開,便無法停下非得一口氣讀完,令人驚嘆的懸疑傑作。 【故事大綱】
迷失方向的羊群需要牧羊人,
然而要是那個牧羊人其實是頭邪惡的狼的話……
我們的「老師」到底是誰?
收容藥癮與酒癮患者、吸毒者、家暴被害者的女性庇護所「新艾格尼絲之家」發生了火災。
創辦管理這間庇護所的「老師」小野尚子為了拯救其他住民,不幸葬身火窟。
這群飽受傷害的女性,因為這場意外頓失精神支柱,在封閉的環境裡,逐漸失去身心的平衡。
就在這時,警方居然帶來一個震撼的消息。
他們通知尚子的左右手中富優紀,那具屍體並不是尚子,而是完全無關的不知名女性。
這個消息將原本就維持著危險平衡的眾人推入了深淵。
沒多久,精神陷入谷底的庇護所的住民之間竟然開始傳出詭異的說法,
她們認為死去的那個自稱尚子的女子其實是被早就死亡的真正尚子給附身了。
另一方面,曾經採訪過尚子的文字工作者山崎知佳被出身豪門,一度還是皇族結婚對象候選人,
卻甘願放棄一切,獻身於社會福利的尚子的高潔人格感動,對於尚子的死去感到十分遺憾。
知佳從優紀那裡得知屍體並非尚子的事實時,她開始追查事件真相。
透過調查她得知死於火災的小野尚子的真實身分,極有可能是一個名為半田明美的頂替者。
然而這名女子其實個性冷酷殘忍,為財不擇手段,身邊曾經發生數起離奇的死亡事件,甚至還因為殺夫嫌疑遭到警方鎖定。
這樣的女人為什麼要頂替小野尚子?若真是如此,她又怎麼可能獻身於尚子創辦的女性庇護所直至死去?
曾經表示終身都要奉獻給受傷女性的「老師」小野尚子到哪裡去了?
這個半田明美又是從何而來?難道她真的被死去的尚子附身了?
不到最後一頁,無法看穿結局,心理懸疑小說的醍醐味盡在本作!
【作者的話】
本作的主題是人類的自我意識。
人類的自我意識是否有可能以人工的手段改變,人格究竟是什麼,善與惡對於人類來說又是什麼?
這些是我透過本作想要描寫探討的問題。
【得獎紀錄】
2019年第53屆吉川英治文學獎
【各界迴響】
丁郁芙(臨床心理師)/朱剛勇(人生百味共同創辦人)/
周慕姿(諮商心理師) / 楊婕(作家)/ 蘇益賢(臨床心理師)/ 賴芳玉(律師) /
盧郁佳 (作家)/ 劉仲彬(臨床心理師、作家)讚嘆推薦。
★名家推薦語
‧精神狀態的崩解,人格的再造重生,不再是臆想的科幻設定,而是切合病理發展的歷程,這一切歸功於作者的扎實田調。
無論是昭和時代的藥酒癮戒治案例,怪力亂神的宗教詐欺,甚至是社福機構的營運兩難,
全都巧妙地揉在這本小說裡,成為解謎的關鍵字。
故事從第一頁開始倒帶,在最後一頁抵達起點,當中歷經無數岔路,
然而能在岔路前徘徊躊躇,是身為讀者最大的樂趣。──劉仲彬
‧一個人可能既是惡人的同時,又是聖人嗎?──千街晶之(推理小說評論家)
‧我震撼於只聽信事物的片面之詞的危險性。──朝井遼(作家)
‧真實描寫女性藥癮、酒癮患者,將「援助」的黑暗面徹底挖掘出來的傑作──信田さよ子(臨床心理師)
‧本作帶給我十分強烈的印象,我至今都無法從書中的世界抽身。──小島慶子(散文作家)
‧我開始害怕起鏡中自己的臉孔會忽然變成他人的臉孔。──古市憲壽(社會學者)
AMAZON.JP讀者★★★★推薦。
讀書Meter超過千筆登錄。
作者簡介:
篠田節子SHINODA Seutsuko
1955年生。
在經過10多年的公務員生涯,並上過小說寫作課程後,於1990以恐怖小說〈絹之變容〉出道,之後辭掉工作,成為專職作家。
寫作主題包羅萬象,寫作風格縝密細緻,橫跨恐怖、懸疑、科幻、社會派,無一不精。和宮部美幸、桐野夏生、髙村薰、恩田陸同樣都是90年代的代表女作家。出道至今30年,獲獎無數,已發表近50本長短篇作品。
★得獎紀錄
1990年 - 《絹之變容》第3屆小説昴新人獎。
1997年 - 《希夏邦馬峰-神所在之處》第10屆山本周五郎獎。
1997年 - 《女人的聖戰》第117屆直木三十五獎。
2009年 - 《假想儀式》第22屆柴田錬三郎獎。
2011年 - 《聖母悼歌》藝術選獎文部科學大臣獎。
2015年 - 《印度水晶》第10屆中央公論文藝獎。
2019年 - 《鏡子的背面》第53屆吉川英治文学獎。
2020年 - 獲頒紫綬褒章,表揚其在文藝創作領域上的貢獻。
譯者簡介:
章蓓蕾
又名立場寬子(Tateba Hiroko)政大新聞系畢業。一九八一年起定居日本,現專事翻譯,曾在北京、瀋陽、洛杉磯、曼谷等地長住,譯作有:《明暗》、《三四郎》、《後來的事》、《門》《大地之子》、《冰點》、《續冰點》等五十餘部。
章節試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中富優紀一面把手機貼在耳上﹐一面無意識地翻著檔案。
追思會順利結束了﹐她跟木村繪美子跟著房仲到處看房子。信濃追分的寮燒毀了﹐她們現在想找一棟租金比較便宜的房子。就在兩人忙得不可開交時﹐卻突然接到警察打來的電話。
有點事情想要請教您﹐可否請您到警察署來一趟?警察的語氣非常客氣﹐優紀便回答對方,究竟有什麼事要問的?就用電話問吧。
警察要是說不出我有什麼嫌疑﹐就不必大老遠趕去警察署了﹐優紀想。
房屋燒毀後﹐有些住民已經返回自家﹐有些人在行政體系的安排下﹐住進了民營公寓。剩下的幾個人無處可去﹐只好暫時住在「白百合會」的女性庇護所。現在火災已經過去兩個月了﹐也不能把包括嬰兒在內的六位住民一直扔在女性庇護所吧。
優紀跟繪美子兩人暫時在長野市內租了一間木造公寓﹐兩個房間加上廚房﹐已有四十七年歷史的老房子。從她們的住處前往位置偏僻的庇護所﹐只能搭乘每天僅有四班的公車。而那些暫時返家的住民﹐和獨自住進公寓的女性﹐也不時打電話來求救,所以優紀希望盡快為大家找到一個新家。
如果到警署接受調查﹐不但要搭電車﹐還要轉乘巴士﹐優紀可沒有那個時間和財力。
刑警聽出優紀不太想去接受調查﹐便用一種客氣但非常正式的語氣告訴她。
過世的兩名女性遺體當中﹐一人已經確定是榊原久乃﹐但是另一人卻不是小野尚子。
所以有些訊息想向您請教。刑警再三重複這句話﹐語氣裡隱含著剛才沒有的威嚴。
「了解了。那我就去一趟吧。」
說完﹐優紀茫然地掛上電話。
繪美子似乎已從電話的問答中猜到談話內容﹐她皺起眉頭對剛才的對話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就是說﹐其中有具屍體不知道是誰的?哎唷﹐好可怕……」
說完﹐繪美子環抱著自己的兩臂﹐彷彿覺得很冷。
「這樣的話﹐小野老師到哪裡去了?」繪美子繼續說道。
「當時的火勢非常凶猛…。」
說了一半﹐她沒再說下去。當時那棟房屋在大家的面前轟然倒塌﹐消防車花了很多時間才到達現場﹐一切都已化為灰燼。或許﹐小野老師的遺體連骨頭都被燒化了?或者﹐她掉到瀑布下面﹐沒被人發現?反正﹐以當時的狀況判斷﹐她是不可能倖存的。
「那天﹐我們沒有客人吧?」
繪美子像要確認什麼地問道。
「春香去跟男人約會﹐回來的時候神情有點奇怪﹐那個男人沒跟她在一起吧?」
那具遺體既不是小野老師﹐也不是榊原久乃﹐更不是新艾格尼絲之家的住民。總之﹐不知為了什麼理由﹐那天晚上有個既不是職員也不是住民的人﹐偷偷鑽進來之後被燒死了?
那棟古老的民宅原本就有很多入口﹐而且平時從不上鎖﹐若是真的想要躲在屋內﹐可供藏身的地方其實很多。譬如像天花板上面、迴廊下面﹐還有後門附近的儲藏室。雖然屋內沒有值錢的東西﹐但職員和住民全都是女性﹐或許那個人是為了佔便宜﹐才偷混進去的。
然而﹐優紀跟繪美子到了輕井澤警察署之後﹐這種推測立刻被警方推翻了。
這個嘛,是有人混進去了﹐而且是很久以前。
警署的大辦公室裡﹐刑警在屏風隔開的角落裡向兩個女人這麼說道。
據那位刑警表示﹐他們為了鑑定遺體身分﹐把小野尚子的DNA檢體跟她哥哥做了對比。結果發現﹐那具被認為是小野尚子的遺體﹐跟她哥哥竟沒有血緣關係
「也就是說﹐他們不是親生兄妹?」
優紀問。刑警搖搖頭。
尚子的哥哥小野孝義向警方透露﹐尚子離婚後回到娘家生活。從那時起﹐她一直在她家附近的牙科接受治療。不過尚子被他送到輕井澤之前﹐她嘴裡的牙齒差不多都掉光了。因為從前的酒癮使她健康狀況逐漸惡化﹐而且她的作息時間晝夜顛倒﹐很不正常。
但那具被認為是小野尚子的屍體﹐嘴裡的牙齒齊全。追思會之前﹐警方一直不肯歸還尚子的遺體﹐也是因為這些理由。
「今年一月﹐這位女士去看過牙醫吧?」
刑警問。
「對……」
今年一月十五日小正月過完後﹐優紀確實送小野尚子去那家牙科診所看過病。優紀先駕著小汽車滑過結冰的山路駛向山下。等她買完一些生活必需品之後﹐又像平時一樣去接尚子﹐然後兩人一起返回信濃追分的新艾格尼絲之家。
當時那個女人用的是「小野尚子」的健保卡﹐據那位替她治療的牙醫說﹐她嘴裡的牙齒都在﹐並沒有掉光。那天醫生幫她把一顆牙齒上的小洞補了起來﹐然後由牙科助理幫她做了口腔清潔與口腔細菌檢查。
「所以說﹐那個女人……小野老師並不是小野尚子女士。」
難道那天坐在助手席的女人不是小野尚子?優紀想起那天她還一面朝著自己凍裂的指尖呵氣﹐一面低聲說,「希望春天快點來啊。」
坐在優紀身邊的繪美子張大嘴巴﹐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刑警﹐彷彿還沒弄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至少九年以前開始就不是她。」
刑警用平淡的語氣答道。
接著﹐刑警又告訴她們﹐「小野尚子」的牙醫把女屍燒焦的口中照片跟患者從前的X光片對比過﹐他確定死者就是自己四個月前看過的患者。不僅如此﹐他還告訴警方﹐「小野尚子」每隔一兩年總會找他看診一次﹐而那個使用「小野尚子」健保卡找他看病的患者﹐現在可以追蹤到她九年前的病歷。從病歷來看﹐四個月前來看病的那位患者﹐跟病歷記載的患者是同一個人。那個「小野尚子」在他那裡補過幾顆牙﹐但到她去世為止﹐卻沒有少過一顆牙。
「九年以前……」
優紀嘆息般地低聲自語。刑警卻像要更正地說:
「因為牙醫的病歷保存年限是十年,也就是說﹐就算之前她在那裡看病﹐但是病歷已經丟了﹐所以詳情也就無從得知了。」
總之﹐那位不是小野尚子的「小野老師」﹐至少九年以前就在寮裡了。而優紀加入新艾格尼絲之家﹐正是在九年以前﹐那時的新艾格尼絲之家不在信濃追分﹐而是在舊輕井澤。
當時﹐周圍鄰里都知道新艾格尼絲之家就是小野家別墅﹐而且附近的別墅住民﹐還有教堂的相關人士都認識「小野老師」。大家都知道她就是京都發跡的出版界老店「朱雀堂」的大小姐。從來沒有人懷疑過她的身分。
「那麼﹐小野老師到底是誰呢?」
繪美子茫然地蜷著背部坐在椅上問道。
「我們還沒查出來。」
「真正的小野尚子跟新艾格尼絲之家之間有關連嗎?」
優紀急迫地問道。
「好像有關連。當初把別墅土地畫分給機構使用時﹐小野女士跟她哥哥討論過。只是﹐他們兄妹已經斷絕來往很久了。我們把火災消息通知她哥哥的時候﹐他開門見山就告訴我們﹐他不想跟這件事有任何牽連﹐叫我們自己處理。請他讓我們採取DNA的時候﹐也花了好大一番工夫。直到最後﹐他還叮囑我們﹐以後不要跟他聯絡。」
「手足之愛……一點都沒有啊。」
繪美子像對自己低語地說。「哎﹐現在就是這種時代啦。」刑警簡潔地答道。或許因為尚子是他的血親﹐所以他妻子不得不跟有酒癮的小姑周旋。結果周旋到最後﹐把尚子的兄嫂逼得受不了了。因此兄長才會叫警方不要再跟他們聯絡了。他們連尚子的名字他們都不想聽到,優紀覺得這種情況很容易想像。
不過﹐那個自稱小野尚子的女人﹐也就是自己認識的那位「小野老師」﹐她到底從哪裡出現的?
刑警這時開始向兩人提問並作成筆錄﹐譬如小野尚子在火災時的狀況﹐還有火災前的情形……等等﹐詢問得非常詳細。
詢問的過程非常公事化﹐但是當優紀試圖憶起尚子的瞬間﹐連她自己都沒想到﹐心底竟會湧起陣陣悲傷﹐使她覺得有點手足無措。繪美子也不時暫停敘述﹐不斷擦著眼淚。
大約過了一小時﹐筆錄做完了﹐兩人才走出警署。
「真是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完全不懂啊。」
繪美子一面把手裡的披肩圍在脖頸上﹐一面哭喪著臉嘀咕著。這天的天氣非常冷﹐跟追思會那天的大晴天完全不一樣﹐灰色的天空好像立刻就會飄下冰冷的雨滴。
「可是我沒有受騙的感覺。」
優紀抬頭仰望覆蓋著雲層的天空,「雖然姓名和身世不同﹐但我們跟那個人的關係不會改變。」
繪美子點點頭。
「老師就是老師。只是名字不叫小野尚子而已。可是這件事﹐不能告訴大家吧……有些人會受到打擊的。」
「與其說打擊﹐不如說混亂吧……不﹐或許有人會因此懷抱悲慘的希望﹐以為小野老師還在這世界的哪個角落活著﹐說不定哪天就會回來。」
火災過後﹐大家的心中都一片茫然﹐有些人被警察或消防隊找去問過話﹐也有人到處尋找臨時住所﹐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流逝。儘管心中懷著悲哀的情緒﹐卻又覺得很不真實。直到追思會結束時﹐大家才終於能夠面對心中的失落感﹐慢慢接受了「小野老師已經不在」的事實。
心中如果懷著不可能達成的希望﹐將來得到的只有更深的失望。
「老師究竟為了什麼理由要自稱是『小野尚子』呢?白百合會的那些人知道這件事嗎?」
優紀歪著腦袋露出疑惑的表情。繪美子輕輕嘆了口氣
「我覺得我們啊雖然說是職員﹐其實都依靠小野老師照顧﹐而老師的事情﹐我們卻什麼都不知道。或許老師也有很多操心的事﹐辛酸的事﹐但她不想讓我們擔心﹐所以把各種祕密都藏在心底。」繪美輕輕吸著鼻子說,「其實她可以隨性一點﹐任性一點﹐把心事都告訴我們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中富優紀一面把手機貼在耳上﹐一面無意識地翻著檔案。
追思會順利結束了﹐她跟木村繪美子跟著房仲到處看房子。信濃追分的寮燒毀了﹐她們現在想找一棟租金比較便宜的房子。就在兩人忙得不可開交時﹐卻突然接到警察打來的電話。
有點事情想要請教您﹐可否請您到警察署來一趟?警察的語氣非常客氣﹐優紀便回答對方,究竟有什麼事要問的?就用電話問吧。
警察要是說不出我有什麼嫌疑﹐就不必大老遠趕去警察署了﹐優紀想。
房屋燒毀後﹐有些住民已經返回自家﹐有些人在行政體系的安排下﹐住進了民營公寓。剩下的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