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銷35年的哲學經典入門書!
「奧德嘉‧賈塞特是尼采以後歐洲最偉大的哲學家。」
──卡繆(Albert Camus,一九五七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
西班牙大哲學家奧德嘉‧賈塞特當年用他宣揚哲學思想的利器「演講」,征服了一般大眾渴求哲學的心靈。本書即是作者的演講集,共分十一講,分別討論當今的哲學、哲學的萎縮與擴展、我們這個時代的問題、關於宇宙的知識、哲學的需要、理論與信仰、宇宙中的基本事實、主體性之發現、哲學的根本改造、新實在的新觀念、生活的範疇與命運和自由等。
奧德嘉認為追求真理永遠是場冒險,一種觀念上的冒險。今日的哲學與上個世紀人們對哲學的看法很不相同,這表示真理在改變。然而,這種說法並沒有否定真理的價值,真理本身永遠是存在的,但是真理的歷史是在一特定時間為特定的人發現,讓真理具備了歷史的面向。
奧德嘉認為我們的生活就是宇宙間的基本實在。「思想」即是生活,因為思想是我以某種形式與世界發生關係。生活就是無時無刻不在決定自己要做什麼的過程。生活是即將出現的未來,是那尚未成為過去的東西。當人們不斷在受限制的環境中做出抉擇,表示生活已在創造自己的命運。
關於哲學,關於生命,關於生活,關於愛……
奧德嘉‧賈塞特說:
生命既是一種宿命,同時也是一種自由;生命代表著受到限制的可能性,雖然它受到限制,但它仍是一種可能性,它是開放的。
我們不要認為命運限制了我們改進自我生活的機會,因為生命之美並不在於命運是否與我們站在一起,而在於接受挑戰,並從命定的形式中活出崇高的形象,這其中的優雅,才是生命之美的所在。
我們的生活是種決定的過程,因為生活是在毫不封閉而且充滿機會的世界中發現自我的過程。
哲學活動乃是特殊的生活形式,它預設生活的存在,我之所以從事哲學活動,是因為我好奇宇宙的本質,而該好奇心則是來自於我在生活中感受到的欲望,那是種總是指向自我的欲望,而且也可能是總是迷失在自我之中的欲望。
理論思考與哲學沉思根本就是一種愛的行為,在這種愛(與欲求不同)的活動中,我們試著從對方的內心角度體驗生命,我們為了其他事物而捨棄自我的生活。
愛情宛如以圍巾蒙住眼睛,好似他們原本可以看見但卻因為蒙蔽而無法看見。然而,愛情的奇特之處並不在於它是盲目的,愛情的奇特之處在於它沒有眼睛,也根本不曾有過。
真正讓人感到丟臉的並不是不知道(那其實是很正常的),而是不願意知道;真正讓人感到丟臉的,是當有機會可以知道卻選擇不尋求答案。無知本身不會導致人們拒絕尋求答案,唯有自以為知者才會如此。
作者簡介:
荷西‧奧德嘉‧賈塞特(José Ortega y Gasset)
荷西‧奧德嘉‧賈塞特於西元一八八三年誕生在西班牙馬德里,他是近代西班牙最偉大的思想家,也是西班牙共和政府的知識領導者之一。西班牙建立共和政權之後,奧德嘉當選為國會議員。他在馬德里大學擔任多年的形上學教授,並發行極具影響力的評論性雜誌《西方雜誌》(Revista de Occidente)。西班牙內戰爆發後,奧德嘉流亡國外,在阿根廷首都布宜諾斯艾利斯居住過一段時間,後定居於葡萄牙里斯本。其後奧德嘉回到西班牙進行訪問,並於馬德里講學。其《人類與危機》(Man and Crisis)一書於西班牙出版,原書名為《論伽利略》(En Torno A Galileo)。奧德嘉之其他著作包括最著名的《群眾的反叛》(The Revolt of the Masses)、《人類與民族》(Man and People)、《唐吉訶德沈思錄》(Meditations on Quixote)、《歷史體制》(History as a System)以及《哲學是什麼?》(What Is Philosophy?)等。奧德嘉於西元一九五五年辭世。
譯者簡介:
謝伯讓,國立台灣大學生命科學系學士,國立中正大學哲學研究所碩士,美國達特茅斯學院認知神經科學博士,美國麻省理工學院博士後研究員。譯有《用物理學找到美麗新世界》、《糧食戰爭》等書。
高薏涵,國立政治大學資管系學士,現旅居美國專事翻譯與寫作。譯有《用心法則》、《瞎吃》、《糧食戰爭》等書。著有《波士頓》(太雅生活館出版)。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哲學的任務
賴賢宗
奧德嘉‧賈塞特(Jos Ortega y Gasset)《哲學是什麼?》一書所說的哲學思想延續了尼采的生命哲學,而彌補了亞里斯多德、笛卡兒的抽象思辨的哲學傳統的不足。賈塞特認為他自己的哲學在一種全新且基本的意義下,是包含生活在內的。並不是哲學理論首先發現哲學活動,而是正在進行哲學活動的哲學家在生命過程中創造了哲學理論。所以,學習哲學理論必須回到進行哲學活動時候的生命體驗來理解。
關於哲學的任務,作者賈塞特所說者甚具見地。哲學的任務就是要採取某種觀點,來面對所有問題。例如關於「所有的存在」包含哪些事物?「所有的存在」是否真的能夠成為一個整體,也就是宇宙?或者說「任何的存在」(whatever there is)是否能夠形成許多不同的整體,也就是多元宇宙?「任何的存在」是否是在本質上可理解的?而這麼做並不是要解決這些問題,而是讓大家以正面的方式來接受某些無法解決的根本問題。這就是哲學和科學不同的地方。人類對宇宙以及整體世界的好奇,也就是哲學的根究竟從何而來?這樣的哲學的好奇心其實是心靈活動具有的天真自發態度。我們無法逃避那終極的問題,無論我們喜歡與否,它都以各種不同的方式與我們共存,終極關懷是哲學的出發點。相對於此,「科學真理」是精確的,卻也是不完整且次要的。「科學真理」以必然的方式存在於另一種完整且終極實在之中,後者以概念思辨來進行就成為「哲學」,而假若出之於一種前概念的生命存在的實存形式,那就是「神話」、「詩」。
作者賈塞特認為,哲學不喜歡像神祕主義那樣將自己沉浸在深奧晦澀之中。哲學希望從深層之中浮出表面。和一般人以為哲學是深奧晦澀的刻板印象不同,哲學其實非常地著重表面性。它極力想要把那些隱蔽的、神祕的的事物以一種開放、清晰明確的方式帶到表面上來。對於此點,海德格把哲學與詩結合成一個整體。海德格說:「詩人就是聽到事物之本然的人。」此中,海德格顯然把哲學與詩結合成了一個整體,詩的驚異就是哲學的驚異,都是指人與存有相契合的「心境」或境界。驚異在海德格這裡完全成了哲學和審美意識的靈魂和本質。海德格哲學的一個著名觀點,就是自柏拉圖以來的西方傳統哲學,存有被遺忘了。海德格恢復了存有,思如詩,他也恢復了哲學的驚異,從而也恢復了哲學的生氣和美妙,此即海德格所說的「哲學本質上就是某種令人驚異的東西」。
關於讀哲學的方法,作者賈塞特的說法很值得參考。哲學無法被閱讀,哲學必須被深度體會―必須針對每一個詞句進行反思,而這也就意謂著,句子中的每一個字都必須被仔細地詮釋。然後,吾人不能只是滿足於觀察字的表面意義,而針對每一個字,你都得要深入,並將自己生命沉浸其中。必須要深究此中意義、並徹底理解它的結構與範圍,如此,才能夠在完全明白其內心祕密的姿態下重新進入一種自由解放的生命境界。
海德格《哲學是什麼?》是一本小書,不僅和賈塞特此書同一標題,二書也有許多可以交叉比較之處。海德格《哲學是什麼?》首先討論追問「什麼」是希臘哲學的開端,例如在蘇格拉底、柏拉圖、亞斯多德,總是在追問「美是什麼?」、「知識是什麼?」、「自然是什麼?」、「運動是什麼?」。然而「哲學是什麼?」的問題並不是一個致力於認識所謂的「哲學」的起源和發展的歷史性的問題。海德格說:「長期以來,人們往往把某物是什麼這樣一個問題當作關於本質的問題」。所以,「哲學是什麼?」等於是在問「哲學的本質是什麼?」關於這個問題的回答,不同時代的哲學家有著不同的解答。
驚異在哲學中佔有重要的地位。海德格和賈塞特此書一樣,在這方面做出非常精闢的闡明。海德格說:「說哲學開始於驚異,意思是:哲學本質上就是某種令人驚異的東西,而且哲學愈成為它之所是,他就愈是令人驚異。」這就明確告訴我們,驚異不只是哲學的開端,而且哲學存在的本質就是令人驚異。尤有進者,愈是真正的哲學,愈令人驚異。
海德格在《哲學是什麼?》中說:「驚異是存有者的存有在其中敞開和為之而敞開的心境(Stimmung)。」海德格認為驚異就是驚異於人與存有的契合(Entsprechen,「適應」、「一致」、「協和」),或者說,人在與存有(Being)相契合的狀態下感到驚異。這也就是賈塞特此書所說的哲學之根本來自於人類無法逃避的終極實在的問題。和賈塞特此書對於「主體性」的反思一樣,海德格認為在日常生活中,一般總是採取主客關係的態度看待事物,把自己看作是主體,把他人和他物看作是客體,彼此互相對立,將他人和他物推開在外而求索它的本質,這是遺忘了存有而在求索在場者的第一因和最普遍者。一但有了人與存有相契合的感悟,人就聆聽到了存有的聲音或召喚(賈塞特此書所說的終極實在),回到這個的敞開和遮蔽同時存在的根源,因而感到一切都是新奇的,不同於平常所看到的事物,而這所謂新奇的事物實乃事物之本然。哲學就是與存有者的存有相契合。海德格說:「哲學就是那種特別被接受並且自行展開的的契合,對存有者之存有的勸說的契合。唯有當體驗到了哲學如何以及以何種方式成為哲學,我們才認識和知道哲學是什麼。哲學以契合方式存在,契合乃是與存有者之存有的聲音相協調」。這正如賈塞特此書所說的,哲學的基本問題就是要定義我們所謂的「我們的生命」,就是要定義這個我們所面對之根本問題的存在方式,委實發人深省。
本文作者為德國慕尼黑大學哲學博士,台北大學中文系教授
名人推薦:哲學的任務
賴賢宗
奧德嘉‧賈塞特(Jos Ortega y Gasset)《哲學是什麼?》一書所說的哲學思想延續了尼采的生命哲學,而彌補了亞里斯多德、笛卡兒的抽象思辨的哲學傳統的不足。賈塞特認為他自己的哲學在一種全新且基本的意義下,是包含生活在內的。並不是哲學理論首先發現哲學活動,而是正在進行哲學活動的哲學家在生命過程中創造了哲學理論。所以,學習哲學理論必須回到進行哲學活動時候的生命體驗來理解。
關於哲學的任務,作者賈塞特所說者甚具見地。哲學的任務就是要採取某種觀點,來面對所有問題。例如關於「所有的存在」...
章節試閱
《哲學是什麼?》摘文
生活就是決定自已的未來
現在,我們要讓自己的觀察力變得更加敏銳,我們正面臨一條更危險的海岸線。
生活就是在世界中發現自我。在海德格最近的作品中,他要我們注意這些辭彙代表的重大意義。所謂在世界中發現自己,指的並不是在廣大的空間或我們所稱的「世界」裡,發現自己的身體存在於其他具體事物中。如果只是如此,生活的過程將不存在,因為在那種情況下,物體會四處流動,並且彼此碰撞、分離,宛如原子或撞球檯上的撞球,這些物體彼此互不相識也互不關心。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是由許多令人愉快和不愉快的事物所組成,是由許多惡與善構成,是由許多可親的和危險的東西組成;不過,真正的重點不在於這些東西是否為物體,在於它們影響我們、吸引我們、撫慰我們、威脅我們和折磨我們。本來,我們所謂的物體只是某種反抗、阻礙我們或是支持和維護我們的東西;這樣說,它們就是一種有利或不利於我們的東西而已。從嚴格的意義上來看,世界就是那影響我們的東西,而所謂生活,就是每個人都發現自己處在有許多問題影響我們的領域中。在這種情況下,儘管我們不知道這些影響如何發生,但是我們的生活卻在發現世界的同時,也發現自己。無論是物體還是生物,如果它們不是處於充滿其他事物的世界之中,它們將毫無生活可言;所謂「生活」就是感知到事物與地方,喜愛它們或憎惡他們,渴望它們或害怕它們。整個生活就是自己忙著與非我的事物接觸,整個生活就是和自己周圍的一切生活在一起。
因此,我們的生活不是只限於我們自己,我們的世界也是生活的一部分。我們的生活就是我們忙著接觸其他事物;很明顯的,我們的生活乃是取決於我們自己以及我們的世界。所以我們能夠將「我們的生活」想像成結合了世界與自我的弧;但是在世界和自我之間,沒有優先順序之分;兩者之中沒有任何一個先於另一個,它們同時產生。此外,兩者之中也沒有哪一個比較接近我們;我們並非先考慮自己而後才考慮四周環境,相反的,生活是發現自己面對著這個世界、處於世界之中,生活是發現自己落入世界的單調乏味、陷於世界的諸多問題、掉進種種令人不愉快的紛擾。反過來說,由於世界只由那些影響我們的東西組成,因此世界也無法和我們分開。我們一生下來就與世界緊緊相繫,我們與世界的緊密程度正如古希臘羅馬那些生在一起、活在一起的眾神一樣,例如,宙斯的攣生子,兩個同生同長的神。
現在,我們生活在這裡,我們發現自己處於世界的某個角落,而且我們覺得來到這裡是出於自己的自由意志。然而,雖然我們在這個世界中的生活具有種種可能性,但是事實上,我們卻無法自由的活在這個世界或不活在這個世界。我們雖然可以捨棄生命,但是只要想繼續活下去,我們就不能選擇自己生活的世界。正因如此,生活才有精彩的一面。生活不是像飯後隨意選擇一家戲院看戲,你無法根據個人喜好事先選好生活的地方;生活是在莫名間發現自己落入無法改變的世界,突然發現自己陷入當下的世界。我們的生活始於一連串令人驚異的存在。沒有經過自己的事先同意,我們就淹沒在既非自己建造也非自己想過的世界中。我們的生活不是我們自己給予的,就在我們發現自己,我們也發現了生活。若是帶任何在睡夢中的人去到戲院包廂裡,他突然醒來看見舞臺燈光與臺下觀眾,一定會為眼前的明亮景象震撼。當他驚覺自己身處於戲院,他會想到什麼?他既不知道自己如何來到這裡,也不知道為何在這裡,只發現自己陷入令人不安的情境;這是他從未期望、毫無預料,也從不曾準備要面對的公開場合,而且他還必須在這個困境中安慰自己以求舉止合宜。從根本上來看,生活總是意料之外的。在我們踏上人生的舞臺之前,那個始終具體且明確的舞臺,沒有人能預示我們的出現,沒有人能為我們事先做好準備。
這種突如其來且無法預期的特點正是生活的基本屬性。如果我們能夠在踏上人生舞臺前預做準備,那麼情況可能就完全不同了。詩人但丁曾說:「先見之箭,來之不疾。」不過生活可不是弓箭;整個生活以及其中的每分每秒,比較像是近距離擊發的槍彈。
我想,這個比喻十分清楚地描繪出生活本質。生活是加諸在我們身上的,更確切地說,它是拋向我們的,或者說,我們被拋入了生活,但是加諸在我們身上的到底是什麼?生活到底是什麼?這就是我們必須為自己解開的問題。這個問題不只彰顯在那些充滿不幸與矛盾的困境,它也同時出現於其他各種情況裡。當你來到這裡,你就必須下定決心解決它,必須決心以這種方式活在當下。或者換個方式說,當我們活著,我們就宛如站在高懸於半空中的繩索,我們身上背負著生命的重擔,而繩索之下就是世界的十字路口。這種情況下,我們不會預先判斷自己的存在究竟是快樂的還是悲哀的:不論快樂或悲哀,存在都是來自一種永無止盡的需求,一種必須解決生活中各種問題的需求。
如果射擊出去的子彈擁有靈魂,它會感覺到自己的去向早已被彈藥和槍枝的撞針決定,如果這道軌跡就是子彈的生命歷程,它會覺得自己只是一個旁觀者,完全無法干預自己的人生;這顆子彈既非自我擊發,也無法選擇它的去向。正因如此,這種存在不能稱作生命。我們不會覺得生命是預定的過程。即便我們十分確定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我們還是認為這只是一個可能性。這是我們人生的另一個基本且戲劇性的特質。因為這個因素,我們的生活總是一個有待解決的問題,無論問題大小,我們都無法置之度外;任何時刻,我們都會發現自己被迫在諸多可能性中抉擇。如果說我們不能選擇自己要活在什麼樣的世界(這是生命注定好的一面),我們至少可以發現自己活在某個充滿種種可能性的範圍裡,而這就是生命中自由的面向;生命既是自由中的定命,也是定命中的自由。這能不教人驚嘆嗎?
我們被拋進自己的生活中,同時也必須為自己建構生活。或者換個方式來說,我們的生活就是我們的存在本質。我們就是生活展現出來的樣貌,除此之外別無其他,但是這個本質既不是事先確立的,也不是預先決定的;這個本質必須由我們自己決定,我們必須決定自己的未來;例如說,當我們準備好走出戲院,我們想要變成什麼樣的人。我稱它為「憑藉自己的力量,確立自己的存在」。我們所說的生命與生物學上的生命並不相同,因為它既不因睡眠而靜止,也不因睡眠而中斷。雖然我們在休眠時並沒有作為,但是醒來之後,會發現夢中轉瞬即逝的回憶仍然充實了我們的生活。
那些古老且原始的比喻,其真確程度可以說和牛頓定律不相上下。這些珍貴的比喻如今已變成語言的一部分,我們生活在這些比喻之中,宛如漫步在曾經布滿活珊瑚的島嶼上,我要再次強調,在這些比喻中,我們見到那些最根本的生命現象如何透過直覺完美表達。例如我們常說:「我們生活在沉重的負擔下」,又說自己處於「重大的情況」中。這些話語中的「負擔」與「重力」正是由物質的重量比喻而來,因為承擔其他人加諸於我們身上的力所造成精神上的煩惱。而事實上,生活也確實重壓著我們,因為生活就是一種自我背負、自我支持以及自我導引。然而,一成不變的習慣卻讓我們不再敏銳,我們也因此忘卻那些已然成為我們生命一部分的經常性壓力;而當不常見的問題出現,我們就會再次感受到那個重擔。當一個星體受到另一個吸引,並不會在自己身上增加負擔,然而,生命的存在卻是一個重擔,不過它同時也是一股支持的力量。在西班牙文中,「喜悅」這個詞很接近「轉瞬而去」,也就是擺脫負荷的意思。當背負沉重負荷的人到小酒館中尋找歡樂,他那些嚴肅的想法便會離他而去,而他人生中的一切不幸也有如飛船般輕快飛上天空。
歷經這麼多的討論之後,我們可以說:在這個縱向的旅程中,在這個有關於我們生活與存在的深刻歷程中,我們已經踏出了明顯的步伐。對此刻的我們而言,生活就是感受自己被迫做出決定的過程。我們一開始曾經說過:生活就是我們的所做所為,日常行為和世間萬物結合起來就是生活;但我們並不會滿意這種說法,因為我們知道,我們的一切行為、所做的事情都不是自動產生的;我們並非機械式的做出這些舉動,我們也不是留聲機播放出來的錄製歌曲,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取決於我們自己;這個決定的過程才是生命中真正活著的部分,至於那些「執行」的部分則大多只是機械式的舉動而已。
我要告訴你們一個基本事實。我們曾說過:生活就是無時無刻不在決定自己要做什麼的過程。你們發現這句話包含的巨大矛盾了嗎?所謂的生活,竟然不是取決於它是什麼,而是取決於它將要成為什麼:也就是取決於它尚未變成的東西!這個根本的、深刻的矛盾就是我們的生活。這不是我的錯,從嚴肅的真理層面說來,這就是生活的原貌。
《哲學是什麼?》摘文
生活就是決定自已的未來
現在,我們要讓自己的觀察力變得更加敏銳,我們正面臨一條更危險的海岸線。
生活就是在世界中發現自我。在海德格最近的作品中,他要我們注意這些辭彙代表的重大意義。所謂在世界中發現自己,指的並不是在廣大的空間或我們所稱的「世界」裡,發現自己的身體存在於其他具體事物中。如果只是如此,生活的過程將不存在,因為在那種情況下,物體會四處流動,並且彼此碰撞、分離,宛如原子或撞球檯上的撞球,這些物體彼此互不相識也互不關心。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是由許多令人愉快和不愉快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