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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虛構裡的真實

道出所有真相，但迂迴一點——

轉個彎才會成功

我們微弱的喜悅承受不起這光芒

真相出人意表，一如閃電

唯有溫柔解釋才能安撫受驚的幼兒

真相的耀眼光芒必須由弱漸強

否則人人將因炫目而眼盲

——艾蜜莉・狄金森（Emily Dickinson）

二○○一年九月十三日，我在多元文化的文學課堂上，要求全班寫一篇申論報告。這個班很小，只有五名學生，都選修了我的傳播科技課程。因為我幾乎包辦了所有課，於是我們似乎形成了小團體。我還記得這份作業讓我很興奮，卻忘了自己穿了什麼。我記得自己頭髮正在留長，擔心自己懷孕的體重，盤算著我獲選參加所謂「獎勵午餐」能帶給我什麼實質獎勵。我也記得自己累了。那天是星期四。

教室的門打開，學院的行政人員走了進來。這還是第一次。她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你可以來一下院長辦公室嗎？」

「好。」我抓起公事包，心知自己不會回教室。

★★★

三十六小時前，我們最後一次對話是這樣收尾的：

他說：你真美。

我說：小聲點。

他說：我愛你。

我說：我覺得這話對你的意義跟對我不一樣。

二十四天前我們結婚了，我懷著三個月身孕。我們已經計畫好，這樣寶寶出生後的那個夏天我可以休假，但沒想到第一次就受孕了。那天早上，我開車去明尼蘇達大學開會，會議卻無預警取消，因為全國各地的大學校園都關閉了。我們聽說，美國遭到攻擊。

我回到家，卻發現我從沒想過會發生的事。

★★★

兩名便服警探坐在院長室，一見到我就起身迎我們進屋。行政人員隨即離開，留下我面對他們。

「我女兒沒事吧？」在那無所遁形的時刻，這個問句顯得消極有禮，但我希望警探夷平我的世界之前，先說點好消息。我的小女兒才三歲，就在對街的托兒中心，此刻正值午睡時間。我當然知道她沒事，因為出事的話我會頭一個知道。

我也知道我丈夫自殺了。

我早就知道自己會在這裡，或是某個類似這裡的地方；兩天前，我從那場沒舉行的會議回家時，黑鳥的爪子已經潛入我的車裡。那是黑鳥的警告，我不得不上網搜索黑鳥的來龍去脈，牠們的冰冷軀體擋住陽光，向我示警，生活就要永遠不一樣了。

但我不可能事先知道。

他沒得憂鬱症，而且是成功的生態學家，任職於美國自然資源部，有個愛他的家庭。身材高大，黑色眼珠，充滿感染力的笑容，追求細節的工作態度，他會烤派餅送給安寧療護的募款人，指導當地的少年足球聯盟。我們剛結婚，孩子即將出世。探員拉來椅子讓我坐下，我盯著他們的臉，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都關了起來，只打開眼睛和耳朵。這兩種感官成了與我內心失去連結的錄音裝置，因此，儘管我能回想整個對話內容，但也僅止於此，只有話語，沒有其他。

「妳知道妳先生在哪嗎？」

「噢，我們兩天前吵了架，他開車回舊家，就是我們要賣掉的那間。後來我就再也沒看過他了。」

他們互看一眼。這兩人的西裝乾淨俐落，看起來就像我想像中的紐約警探，宛如鵝卵石般綻放光芒。其中一個警探整了一下自己的領子。「你先生自殺了。」

我覺得胎兒踢了一下，或者那只是我的感覺？「什麼時候？」

「今天他的同事才發現他。兩年前，在同一轄區發生一起殺人後再自殺的案件，他們擔心你和女兒的安全。」

「他是今天自殺的嗎？」

「他是今天被發現。」

這很重要。如果我們吵完架他就自殺了，這表示我心心念念的人已經死了，我卻還連著兩天寄電子郵件給一個死人。但我其實多少也知道這個事實了。

第一天晚上，他的鬼魂來找過我。

★★★

神祕小說牽涉到謀殺，也包含性、幽默和陰謀，但是，如果這是一部給成人看的神祕小說，讀者會想看到屍體，最好是第一章就出現。我很清楚這一點，事實上眾所周知。神祕小說也有公式，這是另一個大家都買單的想法。

我直到丈夫自殺，才明白神祕小說最簡單的公式，就是探索人性動機，並創造結局。我發現自己突然迫切需要這兩者。幾年前，有個朋友借我一本蘇・葛拉芙頓（Sue Grafton）的字母系列神祕小說，我讀完之後跑去圖書館，想找更多來讀。全部狼吞虎嚥讀完之後，我的目光轉向東尼・席勒曼（Tony Hillerman），然後是珍妮・伊凡諾維奇（Janet Evanovich）、威廉・肯特・克魯格（Wiliiiam Kent Krueger）。我是貪婪的讀者，而且閱讀速度飛快，一本接一本塞進腦子裡。

每部小說都把陰暗的祕密攤在陽光下。

每部小說的結尾都提供了解答。

★★★

美國是心理學盛行的文化。我們都很清楚，悲痛分為五階段，酗酒是疾病，溝通是關鍵，男人來自火星而女人來自金星。然而，他們不會告訴你自殺會是這樣的情況：

1. 如果你聽到丈夫最後的話語，而且是他決定結束生命才對你說的話，那麼，這些話從此就會在你腦中以杜比環繞音效一再播放。因為當一個活人開始像個死人般說話，你會聽到播放鍵發出喀噠的一聲，而死人的聲音十分可怖。

2. 負責此案的警方態度很好，但他還是必須問你，要不要把丈夫用來自殺的那把槍帶回家。如果這個警察是菜鳥，他可能會大聲驚嘆，帶著敬佩與詫異的語氣說，怎麼會有人拿前膛步槍來結果自己呢。最後，如果他不僅是菜鳥，又是年輕人，他把丈夫生前戴的眼鏡還你之前，可能不會注意到上頭沾了一小塊灰白與血紅交織的腦子。

3. 替你抽血的醫護人員可能不會思考你來抽血的原因，也不會猜到，經過六星期的悲痛欲絕，你終於決定拿掉結婚戒指。她眼裡只看見一個單身孕婦，來做愛滋病毒檢測，而你會對她心生厭惡。

4. 找不到答案，又得消化傷痛，就像是置身世界之內，卻企圖拍下整個世界的全景照片。

★★★

傑伊開槍自戕之後，過了三個月，我正要去地下室洗衣服，但走下最後一階時，踩到一灘狗尿，整個人四仰八叉滑倒在地，背後沒有任何緩衝，就是「砰」的一聲，隨即出現這荒謬的一幕：孕婦躺在油氈地毯覆蓋的水泥地，浸在冰冷的狗尿裡，瞪著天花板。也許我的頭先著地，因為我無法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辦。事實上，我記得自己居然非常放鬆，感覺徹底解脫，一切都剛剛好，心想：「喔耶！我可以永遠躺在這裡。」

柔伊從遊戲室跑出來。腦子轉著三歲小孩獨有的可愛邏輯（媽咪在玩躺躺），她發現我四腳朝天躺在地上，沒有驚慌失措，反而很開心。她在我的頭旁邊撲通跪下，把腿盤起，塞到我腦袋下方。這下可好，狗尿從我的頭髮滴到她腿上。

「我們會沒事的，媽咪。」

我至今仍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也許她只是重複我每天對她說的話，把這當成為了預防萬一而許下的願望。她輕拍我的頭，就像她生病時我對她做的那樣。她一面撫摸我那沾了狗尿的頭髮，一面交替哼著〈生日快樂歌〉和〈兩隻老虎〉。狗狗下樓，蜷伏在我身邊。

我們三個就這樣定住，直到我總算想起來如何移動身體。

媽咪，我們會沒事的。

★★★

在我終於決定下筆寫神祕小說之前，我已經讀了二十本這類型的小說。我的肚子愈來愈大。我可以專心讀上一小時，期間完全沒想到傑伊。我的大腦和心都飢渴難耐。我的住處位於一條孤零零的鄉間道路末端，這裡是農民耕種的田地盡頭。然後，我發現人們看我的眼神有些異樣。

大肚子。丈夫自殺。帶著三歲幼女獨居，最近的醫院是在六十四公里外。

大家都想伸出援手，他們擔心我。我依舊背負著一切，包括所有人的擔憂、我所有的痛苦，而他們試圖為我減輕痛楚，好讓我不必獨自承擔。這些人不光是我的朋友和家人，還有伸手扶我的陌生人，就算葬禮結束，善意依然源源不絕。但傷逝是純粹私人的情緒，所以我只能觀望，不斷轉向內在。

寫小說救了我。

★★★

下面是我的第一部神祕小說《五月警報》（May Day）的開頭：

我盡量不要在意這件事：鎮上唯一正派的男子居然放我鴿子。而且，他可能是方圓一百多公里內唯一有文化的單身男人，不僅有魅力，還看上了我。我的雙腿之間仍然留著溫暖的嗡嗡聲，試圖平息我腦袋裡的碎念，絮絮叨叨說一切都是誤會。為了把我的注意力從傑夫的笑容、嘴脣和雙手移開，胃裡殘留的馬鈴薯片讓我不太舒服，於是我吞了幾片阿斯匹林，然後著手進行我在圖書館唯一喜歡的任務：把書歸回書架。

我瞥了一眼手中精裝書的書背，走到科幻小說那條走道，想著這任務唯一不討喜的地方，就是撿起掉落地上的雜誌夾頁廣告。當然，讀者都看到這些廣告單飄落下來，只是地心引力實在太強，無疑只有訓練有素的圖書館館員才有辦法撿起來。我敢說我一天能撿上三張。但是，當我的花樣鞋跟踩著地毯搖搖晃晃前進時，發現了一個不討喜的新物事：有個人躺在密織地毯上，雙腿挺直，手臂交叉在胸前，臉上蓋著一本攤開的參考書。他身上的藍格子襯衫很眼熟，如果他是我心裡想的那個人，那麼我們的關係就非比尋常。我喉頭泛起一陣柑橘的酸味。我獨自一人，站在熟悉的圖書館走道；獨自一人，跟另一個熟悉的人。但一切兜在一起，讓我的心整個沉到谷底。我用腳踢了踢他的雙腿，沒有溫度，也沒有回應。

我冷靜驚恐地環視圖書館，意識到脖子嘎吱作響。我只能聞到書本和死寂，帶著淡淡的銅味。除了那具屍體穿著兩天前見面時的同一件襯衫、整齊地攤在地毯上之外，一切都有條不紊。我亂七八糟地想著，如果死人會說謊，如果他們離世後仍曉得用動詞，或許這是失約的最好藉口。接著我整個人如墮冰窖，五年來有個噩夢纏繞著我，我忍不住輕聲脫口而出：「媽。」

難道是跟我在一起，害他送命的嗎？

★★★

傑伊自殺六個月後，我打電話給母親，問她能不能來我家過夜。自從傑伊走後，她每星期一開兩小時車過來，待上一晚再回去，但這天是星期四。我父親會固定過來重漆牆壁和抓漏，我問過他，但他說比較喜歡自己的床，從沒在我家過夜。不過，他問那天能不能跟媽媽一起來。我說當然啦，我想請他帶一些爐子用的木柴。

那天晚上我破水了，我父母在樓上客房睡覺，女兒安穩地窩在臥室床上。我還沒有宮縮，但我打電話給醫院，讓他們知道我馬上要到了。上回生女兒時，我起碼打了三次電話給醫院，提前安排一切，現在輪到我兒子。當時，每次接起來都是不同的人，總是女性，同樣不帶私人情感的回應：「道格拉斯縣立醫院，你好，請問想轉哪支分機？」

這一回，話筒另一端是個男的。「我是傑伊。您需要什麼服務嗎？」

傑伊。我丈夫的名字。我抓緊話筒。

「你好？有人在嗎？」

「我快生孩子了。」我的聲音低如耳語。

「太好了！」他聽起來很興奮，而我居然微笑了。「妳破水了嗎？」

「現在。」

「頭一胎？」

「第二胎。」

「你為什麼不現在過來呢？我們會照料一切的。」

我父親留下來陪外孫女，讓她安睡整晚。母親開車送我到亞歷山德里亞，駕著她的福特金牛座汽車，駛過一片月球表面般的雪堆，那冰冷程度足以凍結眼裡的水分。當我們到達時，傑伊正如他所承諾的，照料每件事。我的兒子山德健健康康地出世，長得和他爸爸一模一樣。我早就計劃好在醫院舉辦大姊姊派對，所以柔伊一來就得到氣球、禮物和蛋糕，全都是給她的。她好好檢查了每種禮物，鄭重宣布，有個小弟弟也不壞。

★★★

除了前面這幾段，我從來沒有寫過丈夫自殺的細節；但如果你知道我的故事，就可以從我寫的每一本小說看出來。在每本書裡，我的焦慮流露紙上。我依然聽到他的聲音，依然恐懼無處不在的背叛與失去。但我可以寫故事，而最終謎團自有解答。用這樣的方式處理失去，或許太過迂迴，但我只能這麼做。只有小說能為我提供真相。

我所說的「重寫自己的生活」，沒辦法提供直達的路徑，讓人一下子就從創傷回復到活力充沛的健康心理狀態，同時得到出版合約。我並非不顧一切從人行道縫隙掙扎而出的美麗花朵。這個過程本來就是（而且會一直是）那種前進三步、後退兩步半的混亂交易。但是，傑伊的自殺將我推向十字路口，眼前我有兩種人生可選：喝酒或寫作。感謝上帝，我選了寫作。事實證明，改寫自己的生活比琴酒好多了，琴酒沒有營養，只能給你卡路里；改寫生活也勝過要你看完整季《尋找愛情：阿拉斯加的單身女子》（Looking for Love: Bachelorettes in Alaska）的神聖召喚（我研究過了，可以告訴你不必看了）。但是，打造一部小說，能把你的痛苦、羞恥和快樂交織冶煉成情感與文字的黃金。

我知道你可能正在考慮寫小說，要不然就是已經寫了一本，但想把寫作技巧提升到另一個層次，否則你就不會閱讀這本書。你並不孤單，詹金斯集團（Jenkins Group）進行的一項研究顯示，81％的美國人相信自己內在蘊藏著一本書，其中27％的人希望這本書能化為小說。這可是有超過七千萬人想寫一部出色的小說，卻不知從何下手。本書能引導你經歷這個過程——將你所知的一切（亦即你的生命經驗）化為一部力量強大的小說，進而轉化你自己。

不過，我有個要求。當你閱讀本書時，請不要把這個「人生挑戰化為小說」的過程當成參加創傷的奧運賽。經歷愈多痛苦，不會讓你因此贏得金牌，儘管我認為我們有時全都如此暗自希望。

痛歸痛，壞就是壞，好會更好。

講真的，有時我會沒來由的感到傷心或生氣。這也很重要。

如果你仍然相信自己需要一張通行證，才能加入寫作行列，那麼我提供這個給你：表觀遺傳的隔代遺傳效應強烈指出，創傷感受會從你的四代之前傳遞下來。也就是說，如果艾瑟曾祖母曾度過一段人生艱困時刻，即便你現在過得比她好多了，你依舊能感覺到情感受創。

此外，我們對「艱難經歷」都各有詮釋。重點是學會如何回收事實，化為小說，以便體驗改寫人生帶來的個人轉變。你即將書寫的小說，未來會成為你的燈塔，同時也是海葬船，幫你一把火燒掉人生垃圾，永不再現。

有什麼額外的好處呢？在這次探險的最後，你會得到一部受到生活啟發的有力小說，與你的生命經驗具有相同的成分，但結果完全不同。

順帶一提，雖然書中的說明同樣適用於短篇故事，但我始終使用「小說」一詞，因為寫短篇總是讓我聯想到在米粒上刻出蒙娜麗莎。如果「短篇故事」更合你的意，那麼接下來就把書裡的「小說」都代換成「短篇故事」也行。本書提供一份路線圖，讓你可以按圖索驥，學習運用自己的生活經驗，不論是很久以前的經驗，還是才剛發生的事，也不論這經驗是深刻或短暫、痛苦或得意，都能拿來寫出一部意象豐富、力量強大的好小說，而且長短不拘。

還有，即使不是天才作家，你也能改寫自己的生活。只要你有素材可寫，或想寫某件事，就是絕佳機會。我保證，最終你創作出來的作品，不論是紙本小說、你的內在轉化，還是呈現給世人的成果，全都會讓你喜出望外。

所以，動身吧。打包你需要的東西。我們一起寫作。

起點

在整本書裡，我會持續請你探索自己的過去，目標是將過往經驗轉化為療癒而吸引人的小說。你可以把這個過程當成通往最美好未來的朝聖之旅，矛盾的是，這同時也是一趟要求你回溯過去的探險。每一章都充滿了例子、洞見和練習，引導你有目標地挖掘回憶，每一章也會示範如何將這些記憶變成一加一大於二的內容，而且帶著療癒與轉化的效果。也因此，每一章都會列出適當的寫作目標，總總一切相加之後，就能看到很大的成果：一部靈感源自生命經驗的小說，同時具有療癒效果。我為這份人生路線圖準備了幾個有用的標誌與打包清單，引導你善用本書。

標誌

在這趟辛苦跋涉的探險之旅中，請注意以下標誌。

里程標誌代表你應該把握機會，全心全意地挖掘與重新安排生命經驗。請準備好紙跟筆。



地圖標誌指示你必須為這趟小說創作之旅規劃階段任務，當你看到這個標誌出現，就代表你該做寫作計畫了。

導航標誌出現時，請翻閱前面的章節，找出和你目前閱讀的內容相關的資訊。

建議打包清單

 一支筆，鉛筆也可以。

 筆記本。文具店賣的便宜活頁筆記本就很完美了。如果你要完全手寫，筆記本就要夠大，足以裝進你所有的詞句。在內封寫下「小說進行式」（如果你有膽量，也可以寫在正封面上）。我建議用香味馬克筆，可以選肉桂或藍莓口味，讓這個勇敢嘗試深植在記憶中。你必須隨身攜帶這本筆記本，直到寫完小說為止。這本筆記本通常會在最出其不意的時候派上用場。

 電腦。這不是必要用品，但如果你打算把小說輸入電腦裡，那麼除了筆記本之外，你也會需要電腦。

 如果還有空間，也可以考慮打包幽默感。事實上，管他的，你一定要帶上幽默感。

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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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讀∣書寫小說以安頓身心 須文蔚
推薦序∣打開小說療癒的魔力 鄭栗兒
推薦序∣以寫作踏上自我療癒的旅程 莊慧秋
推薦語∣創作本身就是治療 蔡瑞珊
推薦語∣生命值得書寫 汪詠黛

前言∣虛構裡的真實

第一部∣將生活化為小說的力量
1 寫作療癒的科學根據
2認識自己

第二部∣幫助你轉化的工具
3像個作家一樣讀
4選擇文類
5選擇你的小說概念
6塑造鮮明的角色
7故事的架構
8 創造如臨其境的感受
9化零為整
10修稿的魔力

第三部∣自我轉化
11生命中的一天

後記
附錄
A 推薦閱讀書單
B 角色創造表
C 基本寫作條款
D 小說格式
E 《家住芒果街》場景大綱
F 小說大綱模板
參考書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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