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麼渴望用自己的雙臂,
為她圍起一座沒有恐懼的港灣……
最無邪的愛情,最深沉的痛楚,最無能為力的背叛
延續全球22國語言逾13,000,000人的感動,
《紐約時報》暢銷作家李查・保羅・依凡斯最具自傳色彩的深情代表作!
那年冬天的初吻,傾注了我對妳一生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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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生命裡最黑暗的時刻,都曾渴望過這樣無私無邪的愛;
每個人青春記憶中最深最柔軟之處,都有一個葛蕾絲。
一九六二年,是艾瑞克記憶裡最寒冷的冬季。
父親生病失業,全家人被迫搬到猶他州的破落小鎮,
弱肉強食的中學裡沒有正義,
打工速食店裡的漫漫長夜,只有六十分錢的微薄時薪。
就在這時,他遇見了不堪受虐而逃家的葛蕾絲。
他讓她藏身在自己蓋的小木屋裡,傾盡一切照顧她、守護她,
在夜晚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與她攜手漫步,
陪她在生日蛋糕的燭光裡許下心願,度過最艱難的十六歲,
卻不經意讓最親的弟弟裘知道了這個祕密……。
而當成人世界的搜索之網步步逼近,
那一年大雪紛飛的耶誕夜裡備受考驗的,
將不止是這段初萌芽的愛情……。
作者簡介:
李查・保羅・依凡斯Richard Paul Evans
美國當代知名暢銷作家。從自費出版的《雪夜裡的眼淚》(The Christmas Box)開始,他所撰寫的13本小說每一本都登上《紐約時報》暢銷排行榜。他的小說總銷量已逾13,000,000本,譯成超過22國語文版本,改編成多部電視影集,並榮獲無數座文學獎項。依凡斯文筆真實動人,尤其擅寫人與人之間的細膩情感,《再見葛蕾絲》一書更是其所有作品中自傳色彩最為濃厚的一本。
1997年春天,依凡斯創辦「國際耶誕禮物盒」(The Christmas Box House International)慈善組織,其拯救全美受虐兒童的貢獻並已獲得《華盛頓時報》「世紀人道主義大獎」(Humanitarian of the Century)肯定。依凡斯目前與妻子凱瑞及五名子女定居於猶他州鹽湖城,持續為救援受虐兒童而努力。
章節試閱
第一章
我對她的回憶已經與我的靈魂密不可分,
宛如沿著房子攀爬的常春藤,鑽破了每塊磚與灰泥牆面。
──艾瑞克•威爾奇的日記
二○○六年十二月二十五日
今天適逢耶誕佳節,隔壁房間的收音機傳來的耶誕歌曲是米奇•米勒的〈耶誕老人光臨小鎮〉。我想,現在放這首歌已經有些晚了;耶誕老人已經來過,又離開了,而我的孩子與孫子們也是一樣。像旋風過境般匆匆來訪的他們把家裡弄得一團亂,但我一點也不在乎;年紀愈長,我愈珍惜與家人相處的時光。窗外正下著雪,一切顯得祥和而平靜。生命中這樣的時刻,讓人覺得這個世界仍有美好的可能。
今早發生了一件對我影響深遠的事。然而,就像絕大多數改變人一生的事件一樣,在它們剛發生時誰也不會留意──事件的起源,不過是我的孫兒女們要我讀一篇經典耶誕童話〈賣火柴的小女孩〉給他們聽罷了。我一直都不太喜歡這篇故事,不過,我跟大部份的祖父母一樣,難以拒絕孫兒女所提出的一切要求。但是,就當我讀到故事結尾時,我竟然哭了出來。連四歲的孫女艾伯妮•布魯克都試圖安慰我:「不要緊,爺爺,這不過是個故事罷了。」
這不止是一個故事而已;真的有位賣火柴的小女孩存在。直到今天我依舊想著她究竟是怎樣改變了我的一生。倘若我從來沒有遇見過她,連坐在我面前聽故事的孫兒女們都不會出現了。她對我來說如此重要,我却從未說出她的故事;是該說出一切的時候了。
我的記憶就跟我的視力一樣,隨著年歲漸長愈來愈不中用;然而,隨著我一年年老去,有些事情卻也愈來愈清楚。在過去,有太多事被當成祕密藏在暗處,其中有些不該被隱藏,有些則應該永遠讓它沈寂下去。
她是誰?她是我的初戀,我初吻的對象。她是賣火柴的小女孩,能夠從燭光中望見未來。她是個逃家的女孩,但她教會我的事比起我所遇見的任何人都還要多;而當她離去時,我的天真也隨之散去。
講出這些記憶對我來說只有痛苦,我無法確定自己為何必須寫下這一切,只知道自己得寫。或許,我只是希望,我的親人最終能夠得知多年來究竟是什麼在背後驅使著我;為何每一年耶誕節,我的思緒偶爾會飄散到其他的地方。或許,我依舊深愛著她,也依舊希望知道,經過這些年,不知是否還有機會找到葛蕾絲,屬於我的恩典。
§
第三十三章
艾瑞克給了我此生最棒的耶誕節和耶誕禮物:
我把實情告訴了他,他卻依舊愛我。
──葛蕾絲的日記
「馬上就好囉。」葛蕾絲邊說著邊爬出小屋,手裡拿著兩個包裹。
「這是什麼?」
「我也有驚喜給你哦。」
返家途中,我從口袋裡拿出絲巾:「在妳進家門前,我得先蒙住妳的眼睛。」
「真令人期待。」
我捲起絲巾,蒙住她的眼睛,然後牽著她的手走去。開了門後,我領著她走過廚房,來到餐廳。我拿著她送給我的禮物,把東西擺放在桌上。
「等等,別亂跑。」
「我聞到椰子的香味。」她說:「你在做什麼吃的?」
我打開客廳的音響,裡面傳來了夏威夷尤克里里琴(ukulele)發出的樂聲。
「是夏威夷音樂耶!」她興奮大喊。
她蒙著眼睛站在那裡時,我偷偷吻了她,沒想到她卻開懷地笑了起來:「真是個美好的驚喜。」
「這可不是我所謂的驚喜,不過是驚喜的前奏罷了。」我解開她的絲巾。
她揉揉眼睛,環顧四周。
「Mele Kalikimaka……」我說:「歡迎來到夏威夷!」我從母親的《國家地理雜誌》剪了夏威夷的風景照(還有幾處跟夏威夷有點雷同的圖片,像是斐濟或是福爾摩沙島)貼在廚房牆上,用細竹編的墊子鋪在餐桌上,還另外點了兩根蠟燭放在椰子殼上。
「是蠟燭欸!」葛蕾絲大喊。
「原本應該點的是火把,不過找不到。」
她笑著說:「你要是真找到了,看你怎麼跟父母交代你為了準備給逃家少女的野宴,卻把房子燒了。」
我咧著嘴笑。「在享用大餐前,我們得換裝。」我從桌上拿出一個盒子:「這個給你。」
「真的嗎?」她掀開盒蓋,臉上閃著光芒,拿出放在裡面的衣服。
「是件夏威夷洋裝。」
她攤開衣服:「好漂亮喔,我可以現在換穿嗎?」
我點點頭。「還記得浴室的位置吧?」
「記得。」她說。
「而這裡面的東西,是給妳裝飾在妳頭髮上的。」我交給她另外一個盒子,她興奮地打開盒蓋,裡面有一朵鮮艷的紅花。
她笑逐顏開:「我馬上回來!」
她沿著走廊,走到浴室,門關上後,我到房間去換上鮮紅色的夏威夷襯衫並戴上塑膠花環,然後回到餐廳。當她走進餐廳時,我望著出神,我從沒見過她如此動人:她的眼睛閃著光,洋裝的質料優雅地貼在她的身上,渾身散發著光芒;我看傻了,一時舌頭打結說不出話。
「瞧你,一臉這麼可愛的表情。」她說。
「我寧可將目光放在妳的身上。」
「謝謝你。」她害羞地說:「我喜歡這朵花,我原以為是塑膠花,但它卻是真的。」
「我知道這花看上去有點假。妳大概已經知道了,這叫做火鶴花。」
她只是一逕朝著我笑。
「我也有個花環給你戴,不過這就是塑膠花了。」我將花環掛在她的脖子上時,她吻了我一下,然後在我耳邊小聲說:「也祝你耶誕快樂。」
我替她拉開椅子,讓她坐下。
「晚餐我準備了夏威夷大餐,在猶他州我僅能做到這些了,馬上回來。」
我走到廚房去,端出第一道菜:一碗淋上楓糖漿的鳳梨切片和兩杯鳳椰汁(virgin piña colada),上面還插了小紙傘。
她開心地拍起手來。
「赫拉的店裡,有個玻里尼西亞婦人教我這怎麼做的。」
接下來一個鐘頭,我端出火腿白飯、麵條和蕃薯。
吃完最後一道菜之後,她說:「我真不敢相信你真的辦到了。」
「差不多了,除了最後一道。」
「還有最後一道?」
「很高興你開口問。」我走到廚房,端出一道鳳梨蛋糕:「上甜點囉。」
我將蛋糕放在桌上,切了兩片,先替她裝盤。然後,我坐了下來,滿心期待地望著她,她嚐了一小口。
「味道如何?」
「美味極了。」
「夏威夷也吃這道甜點嗎?」
她挖起一塊蛋糕送進我的嘴裡。「你也嚐嚐。」
我吃了一口:「好吃欸。」
「跟你說吧。」
有那麼一刻,我倆望著彼此。先前的興奮之情此刻沉靜了下來,然後我開口說:「還記得那晚我問妳如何分辨一個人是否墜入情網嗎?」
「記得。」
「現在我明白了。」
葛蕾絲雙眼盈滿了淚,她靠了過來,坐在我的腿上,並把頭枕在我的肩上,開始輕聲啜泣。我輕輕搓著她的背:「沒事了。」
「這是我這一生最快樂的日子,你應允了我的祈禱。」
她抽回身子,擦乾淚水。
「噢,蠟燭快熄了。」我說。將要熄滅的蠟燭黑煙直往天花板竄。
她轉過頭來,望著即將熄滅的蠟燭:「蠟燭熄滅之前,你想知道些什麼?」
我沉默良久,笑容慢慢褪去了。
她見我皺起眉頭,笑容也跟著消失。「怎麼回事?」
我低頭不語,害怕說出心裡所想的事:「沒什麼。」
「到底怎麼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我想知道這件事的結果。」
她緩緩吐出一口氣,接著轉過身去,望著火焰。彷彿隔了一世紀之後,她才開口說話:「我的繼父離開了。」
「上哪兒去?」
「一個他再也無法傷害其他人的地方。」
我等著她繼續往下說,不過這會兒換她沉默了。「那麼妳人呢?」
她沒有回答。
「妳見到了夏威夷嗎?」
她盯著火焰,我見到她眼裡的憂傷。突然間,她回過頭來望著我:「我見到夏威夷就在我四周。」她吻了我,然後抓著我的雙手,將我拉起身。「我們來跳舞吧。」
音樂聲緩緩流動,這是一首夏威夷搖籃曲。她將兩隻手搭在我的脖子上,把頭枕在我的肩膀。我將手環抱住她的腰,感受她靠在我身上的體溫。我們隨著節奏緩緩擺動,這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時刻。忽然,她往後一仰:「我沒對你說實話。」
「那件事?」
「答應我你不會生氣。」
「不管妳說什麼,我都不生氣。」
「好。」她緊閉起眼睛,然後將額頭貼著我:「我沒去過夏威夷。」
「什麼?」
「我是從懷俄明州來的。」
我們的身體停止擺動。「懷俄明州?」
「夏威夷是我的夢想之地,就像人們夢想著天堂一樣。在史坦……」這個名字被意外提起後,她停頓了一會兒:「每當他……傷害我時,我就幻想自己能逃到夏威夷。」她看看我,然後繼續說:「夏威夷一直是我的夢想之地,如今你卻給了我。」淚水滑過她的臉頰。
「不要緊。我不在乎你打從哪裡來,我很高興你在我身邊。」我試圖將她拉向我,卻遭到她的拒絕。
「我還有事要跟你說。」她低頭凝望好一會兒,接著看著我的眼睛,然後移開臉頰上的一綹頭髮:「我打電話通知我的阿姨了。」
「那個討厭你的阿姨?」
「其實她並不討厭我,她人很好。我後來才知道她跟我媽之間發生什麼事。我媽結婚前,阿姨跟媽說她不喜歡史坦,還要媽別嫁給他這種人。我媽聽完這話很生氣,還說永遠不會跟她說話。媽把這件事告訴史坦,史坦打電話給阿姨,在電話中朝她咆哮,警告她別在他面前出現,還說如果她膽敢再打電話到家裡來,她就死定了。阿姨真的很擔心我們,特別是我。當我把逃家的事告訴她時,她一點都不感到驚訝,還要我去跟她一塊兒住。」
「到丹佛去?」
葛蕾絲點點頭。
「你把一切都告訴她了嗎?」
「我把懷孕的事告訴她了。」
「她怎麼說?」
「她沒問孩子的父親是誰,我也還沒準備好告訴她。不過她說很高興我打電話給她,她會幫我度過難關,而且要我立刻動身。」
「這是何時的事?」
「上個星期五。我跟她說耶誕節之前不可能離開。」
「為什麼?」
她看看我,疑惑我怎麼會問這種問題:「因為你的緣故,我不想要離開你。」
現在,輪到我熱淚盈眶。
我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得了口:「這是好消息,不是嗎?」我試著壓抑情緒,擠出笑臉。
「沒錯。」
「妳何時要走?」
「星期五。」
我低頭不語,她突然間笑著說:「你應該跟我一道走。」
「我不行。」
「我知道不可能,只是……」她停頓了一會兒:「我無法想像沒有你的日子。你是我的摯友,也是我這一生最美的際遇。」
她倒臥在我的懷裡,我緊緊擁著她。我們隨著音樂又跳了三、四首歌曲,直到唱盤跳針。我將唱針重新擺回唱盤上,回到她身邊時,發現她坐了下來。
「我也準備了禮物給你哦。」
我坐了下來,她交給我兩樣禮物。其中一個小盒子包裹著閃閃發亮的紅色包裝紙。另一個禮物則是張捲起來的羊皮紙,上頭綁著黃絲帶。「我的禮物比不上你的。」
「我自有評判的標準。」我打開第一個禮物,是個小小的藍絲絨珠寶盒,裡面有一條華麗的銀色項鍊,項鍊末端懸著一個相片盒。
「這不是讓你穿戴用的,而是讓你保存的東西。」她說。
我望著她,感覺從未有過的心動。「謝謝妳。」
「打開吧。」
我打開盒子,在玻璃嵌板下方,有一邊是一張葛蕾絲的照片,另外一邊則是她的一綹頭髮。
「我在想不管將來發生何事,你身邊都有我的東西以玆紀念。」
不管將來發生何事。她說這話時,我感到些許害怕。然後,她遞給我那張羊皮紙。
我緩緩打開它,紙上是她優美字跡所寫下的詩作。我大聲朗誦:
我願意
葛蕾絲•韋伯 作
如果我能像你那般照亮我的生命,我願意。
如果我能像你那般愛我這樣深,我願意。
如果我能像你那般治癒我的心,我願意。
如果我能像你那般領著我到上帝的面前,我願意。
如果我能像你那般帶給我希望,我願意。
如果我能跟你永遠在一起,我願意。
我們相互擁吻,直到外面天黑。然後我打電話到瑪姬阿姨家,要求跟母親說話;她問了我的病況,以及是否有填飽自己的肚子等事以後,她告訴我大概還要一個鐘頭之後,全家人才會返家。掛上電話後,葛蕾絲幫我一塊收拾善後。清理完之後,我們回到小木屋,擁抱著彼此,隨意交談,直到我聽到我家的老爺車「蜜蜂」開進了車道。這大概是「蜜蜂」唯一的優點:大老遠在一條街外就聽得見它的噪音。我立刻衝進家中,躺在床上。母親回來後,照例前來探視我。
「你的眼睛好紅。」她說。
「我知道,我不會有事的。」
裘還在賭氣不跟我說話,一切照舊。葛蕾絲兩天後離開,而我不知道沒有她的日子該怎麼辦。
那一夜,是我此生最棒、同時也是最糟的一晚。
第一章 我對她的回憶已經與我的靈魂密不可分, 宛如沿著房子攀爬的常春藤,鑽破了每塊磚與灰泥牆面。 ──艾瑞克•威爾奇的日記 二○○六年十二月二十五日今天適逢耶誕佳節,隔壁房間的收音機傳來的耶誕歌曲是米奇•米勒的〈耶誕老人光臨小鎮〉。我想,現在放這首歌已經有些晚了;耶誕老人已經來過,又離開了,而我的孩子與孫子們也是一樣。像旋風過境般匆匆來訪的他們把家裡弄得一團亂,但我一點也不在乎;年紀愈長,我愈珍惜與家人相處的時光。窗外正下著雪,一切顯得祥和而平靜。生命中這樣的時刻,讓人覺得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