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桃花,亂世風雲;兩人是緣,三人為孽。
她不認命,命運卻認定了她。
──// 說故事的人也覺得好看,眾多創作人推薦 //──
言情名家 決明
漫畫家 林青慧
漫畫家 林亭葳
作家 矮子
言情名家 蔡小雀
(以姓名筆劃排列)
──// 配著歌聲線上收聽 //──
⊛ 古風大神smile_小千&清彥創作之本書主題曲〈桃花錯〉!
http://5sing.kugou.com/yc/3218065.html
──// 這是個憂傷的故事 //──
一場大雨成全一段邂逅,一樹桃花成全一段愛情。
她曾是先皇親信之女,與太子尚訓同天出生,被賜名盛顏,可如今,她只是家道中落、失怙無依的十七歲平凡女子,不勞作就撐不起家計。
花神廟避雨,她邂逅瑞王尚誡,見識到權貴行事的傲慢;應該害怕的,但他卻提起幼時兩人在宮裡的初見。當他在她耳邊低聲說,我想娶的姑娘……就是像妳這樣的──她聽見了自己的心動。桃瓣紛飛,一吻定情,這彷彿命中註定的重逢,不知是緣是劫。
一入宮門深似海,人心如虎更如狼,可盛顏仍不顧一切地決定為了喜歡的人嫁入皇家,不料提親的隊伍陰錯陽差,晚了一步──
一步錯,步步錯。再相見,她已是他弟弟放在心上的愛妃,宮牆兩端,咫尺天涯,就此,錯過。
盛世紅顏,亂世佳人,
一場雨,改變他們的一生;桃花劫,亂的是家國天下。
──// 書本背後的祕密 //──
《桃花盡處起長歌》,原名《桃花亂》、《亂桃花》,更名之後重新修訂出版,將人物刻畫得更加深刻,是側側輕寒筆下最知名古言經典之一,帶你窺見皇權之下的無奈、後宮妃子的戰戰兢兢!
作者創造了一個架空的朝代,用典麗的詞藻講述一場三個人的糾葛,但天下間最尊貴之人的兒女情長,足以牽動百姓未來,當感情還參雜了皇權,純粹的愛是否不可能存在?
別出心裁的雙男主架構,曾引起讀者大量討論,兩個男人各自有情,誰可辜負?不管先來後到,誰愛得更多,局中人終究是被命運撥弄,不知這場相識,是劫或是緣,結局時,女主角叫人疼惜,男主角們則叫人嘆息,一路憂傷到最後,直到番外篇才得到一點點圓滿。
故事講述家道中落的小官之女盛顏,因與太子同天出生,獲得皇上賜名,兩人就此遙遙結下因緣。皇子兄弟長大之後,年紀小的弟弟尚訊登基為帝,在戰場上拚搏的哥哥尚誡卻忍性為王。在紛飛桃瓣之中,盛顏與身為兄長、長她三歲的瑞王相知相惜,互許終生,她知道自己家門零落,皇家也不是什麼好地方,仍決定為喜歡的人放下一切入宮,不料一開始就誤會所愛之人的真實身分是皇帝,導致錯付婚姻。
一步錯,然後步步錯,最終她嫁與帝王,成了皇妃,與瑞王失之交臂,可皇帝對她也是真心相待,她在愛中痛苦、在愛中搖擺,招致兄弟鬩牆,進而山河動盪。
深宮情孽,帝后權謀,傾國紅顏,血色桃花。
一場雨,改變他們的一生;桃花劫,亂的是家國天下。
誰可成全?
──// 這些讀者看完後說 //──
⊛ 一個晚上就看完了,一整個晚上都在流淚。
⊛ 改過幾次的版本都看過,可每次看,都還是那樣傷心。
⊛ 如果他們不是都那樣用情至深,就不會傷到半生糾纏。
⊛ 只看了一夜,那情景卻揮之不去,糾葛到了夢境裡。
──// 側側輕寒作品,瞭解一下 //──
⊛ 簪中錄
側側輕寒苦心打造中國古典言情推理大作!女神探辦案過程中,大唐風情盡顯,被讀者譽為「珍寶」,已售出電視劇版權!蟬聯騰訊文學持續暢銷榜第一名!網路點擊破億,累銷突破五十萬冊!
⊛ 光芒紀
大熱時尚背景小說,一上市便迅速登上「當當網新書榜」、「亞馬遜預售榜」等各大銷售網站的榜單!蟬聯騰訊文學持續暢銷榜第一名!當當預售銷售總榜第一名!網易雲閱讀暢銷榜第一名!
⊛ 北落師門
被網友評價為超虐、超壓抑、超想棄看,但還是忍不住不看、被虐著看完的古言小說!敘述另一個視角的宋仁宗趙禎,作為帝王,在家國與愛情之間的不得不捨!
⊛ 總裁別這樣
曾以側側為名在臺灣出版,大熱賣近萬本,席捲少女階層、連續四個月每個月都再版的傳說級名作!女主角的易容之術千變萬化,男主角卻總能認出她!新增番外篇,即將重新更名為《在每次初見重逢》出版!
作者簡介:
側側輕寒
又名側側,知名網路作家。
80後雙子座。現居杭州。
愛養花,手下植物冤魂無數;愛研究地圖,常對著古代城市地圖縱情想像當時風貌;好讀書,尤其喜愛歷史書。愛甜食、愛宋朝,胸無大志,自由散漫。喜歡古詩詞,不求甚解;研究過星相,可至今只認得太陽與月亮。
時空廣袤,人生無限,獨自在自己的路上且行且緩。一室枯坐,十年筆耕,百樣情態,千年歷史,唯願胸中幻夢,傳到每一個讀者心中。
愛寫小說,曾做過編輯,作品散見於《武俠》、《奇幻》、《言情》、《公主誌》等期刊。
⊛ 代表作品
《桃花盡處起長歌》、《簪中錄》、《北落師門》、《撿到一條龍》、《仲夏薔薇》、《在每次初見重逢》等。
章節試閱
茶葉並不好,當然他也知道外面的茶是肯定比不上自己家的,不說什麼,慢慢喝了半盞,便放下去幫她收拾地上墊著的青布。
他們將桃花在青布上鋪平,一片柔軟的粉紅中,他們撫平桃花的手相差不遠。他的手修長,骨節勻稱,比她的手好看許多。
她自慚形穢,不自覺地把自己的手往回縮了一下,想要藏起來,他卻翻手將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中,仔細看著。
這可不是七歲的時候,可以一起牽手的年紀了。
盛顏只覺得心口一跳,又羞又惱的熱氣讓她的臉熱熱地燒起來。可他握得極緊,她怎麼也抽不回來。他的掌心裡有馬韁磨出來的薄薄繭子,那觸感在她的手背上,火辣辣地燒起來。
「妳的手,和以前不一樣了。」他仔細看著,低聲說:「盛顏,我昨晚夢見妳了。」
盛顏覺得自己的臉熱得幾乎要融化了,她再也無力收回自己的手,只虛弱地任由他握著自己。
「我夢見七歲的妳,牽著我的手去看桃花,不是開了六朵花的那株桃花,是大片大片的桃花林。夢裡我還是那麼小,很開心地去看花──」他抬頭朝她笑一笑,說:「真奇怪,其實我小時候根本沒有開心過。」
盛顏咬著下脣,默不作聲。
「後來我想,大概是因為,遇見妳,是我年幼時唯一開心的事情吧。」
長久的,荒蕪的歲月之中,一樹怒放的鮮明花朵。
見他的目光灼灼地望著自己,明亮得有如星子,盛顏終於再也忍不住心口的悸動,用力抽回自己的手,默然緊握成拳,低聲說:「我的手……不好看。」
「是不好看。」他彷彿漫不經心,卻又彷彿過分遲緩了。「但和我娘的手很像。」
盛顏抱住自己的膝蓋,默不作聲。
「妳知道的,她並不是高貴出身。她一開始是最普通的宮女,所以進宮之後,一直在做粗活。就算父皇寵幸了她一次,就算她生下了我,就算她因此而封了個名分,可因為她的出身反而更加遭人嫉恨,而我父皇,又一直刻意忽視我。她的出身被人嘲笑,她的手被人嘲笑,甚至連她的兒子,都被人嘲笑。所以她死的時候,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妳知道是什麼嗎?」
他抬頭,看著她的眼,一字一頓地說:「她說,娘對不起你。」
她看見他眼中不自覺流露出怨毒的恨意,心裡不覺一驚,心想,他估計一輩子都無法打開這個心結吧。
「所以現在,眾人都一心盼望我娶個家世高貴的女人,但我就偏不要。我就要娶一個我自己喜歡的,即使是身分低微的女子。」他湊到她耳邊輕聲說:「像妳這樣的。」
像妳這樣的。
這低若不聞的五個字在她耳邊如同晴天霹靂。
她一時愣住,手中提著的布角一鬆,所有的桃花都在半空中輕飄飄地無力散落。
他凝視著她驚慌失措的神情,微微瞇起眼看她,他的眼睛裡有一些迷離的東西讓她心口開始疼痛。
她茫然地抬起頭,顫聲說:「我……我父親是戴罪之身,死在外鄉的,我如今與母親,又不為族人所容,你……應該找更好的人。」
「沒有人比妳更好。」他踏著掉落滿地的桃花走到她面前,看著她低垂的臉,纖細的肩膀,在微微顫抖。他輕聲嘆息著將她拉起,說:「妳和我,不是剛好嗎?妳不用受什麼四姨太的屈辱,可以吐氣揚眉嫁給我,我也能讓朝廷裡那些老混蛋氣恨交加,吐血身亡。」
「而且──」他伸手,輕輕摟住她的肩。「而且我……一定會給妳幸福。」
她送他出去,一路在桃花下走走停停,直到花神廟旁邊,她還是迷迷糊糊的,恍惚出神。
這突如其來的求婚,讓盛顏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反應。
是歡喜嗎?這樣的身分,這樣的相貌,這樣動人的情話。
是驚詫嗎?低到塵埃中的她,忽然被命運之手扯到高天之上。
是擔憂嗎?雲泥之別的兩個人,如何能憑藉十年前的一枝桃花,十年後幸福在一起。
花神廟的旁邊是個小池,池水清凌凌的。他看到池子邊的石刻,問:「這池子是叫三生池?」
她點頭道:「據說池子中同時映出的人影,能緣定三生。」
他居然像個小孩子一樣拉著她到池邊,笑道:「那我們照照看?」
他之前笑起來一直很克制,此時卻好看極了,左頰隱隱有一個酒渦。整個人突然生動起來。
盛顏把眼睛稍微往旁邊移了一下,不敢正視。
池水清澈,映出藍天下兩個人的樣子。在風中微動的漣漪,動盪不安地將兩個人的影子慢慢慢慢地扭曲,再舒展,扭曲,再舒展。
斷送一生憔悴,只消數個黃昏。
杏花疏影裡,吹笛到天明。
明明是不相配的兩句籤文。
盛顏默然無語,看倒影中自己的身邊人,花神廟旁三生池,映照出緣定三生。
「我明日要去山陵祭拜先皇,若有人過來找妳,或者提議親事,妳不用顧忌,也不必驚訝,答應就好了,知道嗎?」他問。
盛顏張張口,那忐忑至極的心,讓她終於還是艱難開口了:「可……我們之間,相差太多。」
她知道他是誰,他是和自己同一天出生的那個男孩子,如今掌握天下的那個人。十年前,他比她還矮一點點,女孩子比男孩子早發育,即使他現在長得這麼高大,可小時候,一樣大的男孩總是長不過女孩子的。
當年宮中就這麼兩個皇子,另一個皇子比他們大三歲,是當今皇帝的哥哥,瑞王尚誡。
所以,那時瘦瘦小小的他,必定是弟弟。
而如今長成這麼高大挺拔男人的他,微笑著俯下身,注視著她的雙眼,說:「怎麼會有相差?我說沒有,就是沒有,天底下誰反對都沒用。」
是,他是天下第一人,沒有人能反對。
她默然咬住下脣,低頭無言。
而他卻似乎非要逼她說清自己的心意,再次問:「明天有人來的話,妳點頭就是,知道嗎?」
盛顏一抬眼,他的目光無可避讓地便撞進了她的眼中,就像整個人間只剩下他,若她不點頭,他眼中這個美好幻境便會湮滅。
所以她點點頭,聲音極輕,卻毫無猶疑地說:「你放心,我等你。」
他聽到這話,心裡一熱,不由將她的手執起,緊握在自己掌心中。兩人站得極近,盛顏聽到他的呼吸,在自己耳邊低徊纏繞,心不由怦怦跳了起來。
過了良久良久,他解下自己繫在腰間的一個玉珮,說:「我娘沒有留下遺物,這是先皇賜給我的第一件東西,妳收下吧。」
她接在手中,握緊了掌心。
至少這一場重逢,總不至於比老死在這鄉野中更差,也不至於,比去做人家第四房更差。
他俯下頭,輕輕地吻在她的脣角,輕柔溫暖。
風吹過來,三生池周圍的樹葉嘩啦啦作響,搖曳不停,這小小的聲響在整個寂靜的世界裡,像是唯一的存在。
他觸到盛顏的脣瓣,柔軟如同花朵,在他的嘴角邊輕輕綻放,那觸感從他的舌尖蜿蜒而下,漸漸蔓延到他的心臟裡。
所有風都停住了,所有的時間都停住了,只有他們十指交纏,纏綿親吻。
世界上常常都是這樣的,一場大雨成全一段邂逅,一樹桃花成全一段愛情。
旁邊似乎有人聲傳來,她陡然受驚,輕輕將他推開了。
他與她道別,轉身離開。而她緊緊地握著他給自己的玉珮,目送他離去。跟他過來的那些人在林外等待他。看見他走過來,牽了馬出來。
眼看呼啦啦幾十騎錦衣怒馬捲過平崗,消失在桃花林彼端,盛顏覺得自己恍如在睡夢中。
她茫然拖著腳步回到家中,把院門關上,靠在門後,良久才記得把那玉珮拿起來看看。
玉珮是九條龍纏繞在一起的造型,雖然形體不大,但九條龍的鱗爪須目無一不是精緻細膩,栩栩如生。它們夭矯盤曲在一起,彷彿有駭人的氣息撲面而來。
宮裡的東西,又是先皇賞賜的,自然是最好的。那通透的玉石顏色,彷彿在她的掌心流動,那些龍隨著華光,彷彿也飛舞起來。
她將它對著窗口陽光怔怔看了許久,無法放下。
一夜難以入睡,外面的月色照得她整個簡陋的房間一片通徹。
她坐起來看著月亮,天空幽藍,月亮蒼白。
她突然想起來,他還有一把傘在自己這裡,她上次忘記了還給他。
輕手輕腳地起身,下床去,盛顏開了門到柴房裡,看到放在那裡的那把傘。
她將那把傘拿起來,撐開,看細密的金黃綢布傘面上樓臺亭苑,直入雲霄。漂亮,清冷。高處不勝寒。
不知道等待她的,到底會是什麼?
她仔細地尋找,終於在傘柄最上面的竹絲聚攏的中間,找到自己意料中的圖案──皇家上局的印記。
她父親當年曾禁受賜一段御用墨錠,逢年過節都要拿出來供香禮拜,那上面的印記,她記得清清楚楚,與這個印記一模一樣。
她端詳著傘上那些樓臺,想著自己七歲時看見的那間破敗房子。壯麗的與卑微的,繁華的與枯敗的,都在那個皇宮中。
可等待她的,會是什麼。
她站在油燈昏黃的光下,一時怔怔地流下眼淚來。
一個沒有根基沒有家世的女孩子,要到一個滿是聰明靈透的美麗女子的地方,和很多人一起討好一個男人,甚至……僅僅只是一言之差、一步踏錯,就會像她的父親一樣,在悲戚蒼涼中沒沒無聞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即使,僥倖得了一時喜愛,生下了皇子之後,也可能如他的母親一般葬送在那不見天日的塵封之處。只留下可憐的孩子,在其他妃嬪的嫉恨虐待中,在宮人們的刻意忽視中,如背陰的荒草般長大。
這麼久來,她終於尋找到的,心動的,覺得可以託付終身的人,為什麼會是這樣的人?
絕望又悲哀的情緒控制了她,她一個人抱著那把傘,坐在凌亂破敗的柴房中,壓抑地哭泣著。夜半風來,聽到風搖動桃花樹的聲音。也不知道這一夜,會凋殘多少寵柳嬌花。
第二天一早,母親與她起來,剛將院門打開,看見幾個身穿宮服的人走過來。她母親嚇了一跳,正在惶惑中,卻發現那幾個人裡有盛家的老族長在,族長一看見她們,急奔過來,逕自越過母親,撲過去握住了正在灑掃庭院的盛顏的手,涕淚橫流:「阿顏,妳這孩子可算是光宗耀祖啊……」
盛顏昨晚一夜輾轉失眠,今天又早早起來和母親一起灑掃庭院,還有點不太清醒。她停下手中掃帚,茫然問:「大爺爺,這是怎麼了?」
「皇天庇佑,聖上恩德,我們盛家大喜啊……」他抓著盛顏的手,鬍子不住地顫抖,老淚縱橫。
後面那些宮人手捧卷帙說:「昨夜太后作了一個夢,夢見先帝叮囑她,聖上出生之時,他曾賜學士盛彝的女兒名字,並說了此一對小兒女出生在同一天算是有緣。太后想現在宮中正挑選名門閨秀,入宮學習禮儀,以備聖上之選。姑娘的父親曾是天章閣學士,先皇又托夢以示,所以太后出發祭陵前匆匆囑咐了宮使要召妳入宮,其他閨秀都已經在宮中好幾天了,請姑娘接了懿旨馬上進宮吧。」
盛顏的母親一時愣在那裡,結結巴巴問:「太后怎麼……怎麼突然會……想起、想起我家來……」
宮使又說:「太后還說了,姑娘年歲與聖上一樣,假若已經許配他人,就看自己的意思罷了。」
母女跪拜後接了懿旨看過,確實是如此。村中的地保已經倉促備下酒水,接宮中大駕。一院子都是鬧哄哄的,只有母女兩人在屋內坐下,相對無言。
「不如回掉吧。就說妳已經許配了他人算了。宮門深似海,未必是什麼好去處。」母親低聲說。
她默然無語,想著那一雙深深深深看入自己心中的眼睛。
他說,我就偏要娶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子。
縱然把那定情的一塊玉珮還回去,可那一個三生池上的吻,又該怎麼還回去?
她低聲開口:「娘,我……」她想要說說自己與他曾經見過兩面,可那雨中刹那的相遇,那花樹上下的相視,一個羞怯的女孩子要如何出口?
「阿顏,」母親並非小門小戶出身,拉著她的手,低聲說:「妳可知道,這絕不是什麼好事,那裡個個都是有來頭的閨秀,妳無依無靠,如何在那夾縫中生活下去?」
盛顏咬住下脣,輕聲說:「娘,我自己知道的。」
她想到他那淒冷的童年,想到他擁她入懷時的力度。想到他笑起來還像個孩子,左頰隱隱一個酒渦。
「我……反正在家裡,也嫁不到好人家了,不如去碰碰運氣吧。」盛顏緊緊握住母親的手,已經是淚流滿面。
母親見她這般固執,只好把她的手握一握,轉身出去給宮使敬酒:「幾位差官辛苦,勞各位跑這一趟了,我家女兒叩謝太后恩典,明日便奉旨起行。」
盛顏與母親在門口拜謝,村中的幾個老人送宮使到村口,等人影不見,大家都議論那女子幸運,居然被太后的一個夢成全。
在議論間,忽又看見一隊衣錦佩紫的使者,捧著錦褥花紅,各色箱盒,向村口走來。
正在詫異間,領頭那人頗有禮貌,跳下馬來向他們詢問:「在下是瑞王府的儀官,替盛家姑娘送禮來的,不知盛家在哪裡?」
那些老人驚愕之極,面面相覷,說:「我們村只有一戶盛家,母親帶著女兒過生活的。」
那個儀官說道:「正是,敢問她家在何處?」
老人們頓時欽羨不已:「瑞王爺可真是有心,宮裡剛剛傳來太后的懿旨,盛家女奉詔入宮,王府這就有禮物送來了?」
瑞王府的眾人面露詫異之色,等到得她家的茅屋蓬門,那些人看看這簡陋的屋舍,低矮泥牆,驚愕中只能面面相覷。
此時她家內外都擠滿了人,左近鄰居知道她要進宮,無不前來恭賀,左一個「第一眼看見就有貴人之相」,右一個「我早看見妳家屋上有瑞氣紅光」。那蔣媒婆更是唾沫飛濺:「平時我給她說媒,老是不成,我也看那些雞零狗碎哪裡配得上盛娘娘?這不,上天就是讓她等到今日,這才是福氣到了不是?」
盛顏與母親聽著他們的話,相視一眼,眼淚卻嘩一聲倒了下來,都心知離別在即,此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相聚,一時竟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瑞王府差官見滿院子的人都是如此說,相互商議了一下。覺得已經應詔入宮的女子,他們再講明來意是極為不妥,況且瑞王也到皇陵去了,一時半會兒,快馬加鞭也來不及追上。他們斟酌後便先行離去,料來此事可以慢慢再說,即使是已經入宮,也未必不能請皇帝賜了瑞王。
「反正今日只是送錢帛過來以供他們日用,便先不提求婚之事了。此外,得趕緊通知前往內局的人,先將王爺請婚的奏摺攔返。」
於是一幫人轉頭離去,竟沒有踏進盛顏家中。
茶葉並不好,當然他也知道外面的茶是肯定比不上自己家的,不說什麼,慢慢喝了半盞,便放下去幫她收拾地上墊著的青布。
他們將桃花在青布上鋪平,一片柔軟的粉紅中,他們撫平桃花的手相差不遠。他的手修長,骨節勻稱,比她的手好看許多。
她自慚形穢,不自覺地把自己的手往回縮了一下,想要藏起來,他卻翻手將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中,仔細看著。
這可不是七歲的時候,可以一起牽手的年紀了。
盛顏只覺得心口一跳,又羞又惱的熱氣讓她的臉熱熱地燒起來。可他握得極緊,她怎麼也抽不回來。他的掌心裡有馬韁磨出來的薄薄繭子,那觸感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