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月動畫播映!小野大輔、梶裕貴、小林裕介、中村悠一、浪川大輔等豪華聲優主演。
在人口有百分之三是殺手的博多,趁華九會遭受「殺手殺手」反擊而大亂之際,各方地下組織展開了地盤爭奪戰。
為了保護林而主動出擊瓦解華九會的馬場、雖與馬場敵對卻同樣在追殺華九會成員的猿渡與新田、惡夢纏身的林,以及──突然發生的「林憲明連續殺人案」。
被捲入充滿算計與恩怨的地盤爭奪戰的殺手們,悲哀的過去再次被掀起。活在地下社會的男人們,賭上情誼的搏命對決即將展開!
面對一同走過地獄的前任搭檔,
悲傷過去造成的宿命對決,將如何收場?
作者簡介:
木崎ちあき
CHIAKI KISAKI
八月二十七日生,福岡縣出身,出道第二年,右投右打。榮獲第二十屆「電擊小說大賞」之大賞,二○一四年出道。興趣是觀賞職業棒球比賽與外國連續劇,喜歡的食物是白飯、明太子和納豆,最近熱衷於聞貓的腳掌味道。
譯者簡介:
王靜怡
一九八○年生,高雄市人。台灣大學日本語文學系畢業,興趣為閱讀、寫作以及電玩。目前為專職譯者,譯有「偵探.日暮旅人」系列、「劇團!Theatre」系列、《空之中》、《海之底》、《於記憶之濱》、《煙花》、「諸神的差使」系列等書。
章節試閱
開球儀式
「我是這麼跟委託人說的:『酬勞收五百就好。』不是五百萬,是五百圓。」
林憲明穿著鞋子踏入目標的房間,用輕蔑的眼神盯著男人。
「僅僅五百圓。你們這些人渣的命只值這點錢,懂了吧?」
男人難掩困惑之色。「啊?呃,咦?妳是誰?」
「殺手。」
林簡潔地回答,拿出慣用的武器──中國式匕首槍,握柄相當合手。好,工作時間到了。為了封住對手的行動,林先割斷男人的腳筋。男人發出慘叫聲,倒在地板上。
「你們真是爛到無藥可救。囚禁女客人輪姦?聽說你們還把過程錄下來,威脅對方『如果報警就要把影片傳到網路上』?」
被害的女大學生只不過是在餐飲店裡吃飯而已,卻被一群男店員騷擾;這幫人不顧仍在營業時間內,便關上店門、放下窗簾,更教人難以置信的是居然輪姦客人。這種行徑根本禽獸不如。
林俯視男人,啐道:「看到你們這種人渣,我就想吐。」
被害人經歷了地獄,卻不敢報警。即使犯人被捕,他們總有一天會出獄。被害人害怕被報復,只能暗自飲泣。
說不定那群人會以影片要脅,逼自己再受一次同樣的罪。蹂躪自己的人現在仍在附近逍遙自在地過活──被害人無法承受這種狀況,精神出了問題,連一步也不敢走出家門。見到女兒這副模樣,心痛不已的父親忍無可忍,提出這個委託。
「被害人的父親哭著求我,說多少錢他都肯付,要我把你們這些人渣全都殺了。」
被害人家屬的心情,林感同身受,因為他的妹妹也有相似遭遇。因此,當仲介介紹這個工作給林時,林一口就答應了,並主動表示,願以一人五百圓的代價收拾這些人。
「要是你們被警察抓了以後判處死刑,那就省事多了。」林把臉湊近跌坐在地的男人,繼續說道:「可是,就算把你們關進牢裡,頂多關個幾年就出來了對吧?等你們出獄後,又會幹同樣的勾當。和心理變態一樣,你們這種人就是有病,還是死在這裡對社會比較好。」
林拿著刀子在男人眼前晃來晃去,男人臉色發青,微微地搖頭。
「不、不要,放過我吧──」
誰會放過你啊?白痴。
「別作夢了。她求你們『放過我』的時候,你們有放過她嗎?」
聽了林的話語,男人的臉龐逐漸扭曲,眼淚隨時就要掉下來。
活該。林的嘴角上揚。「道理是一樣的。」
犯人是打工店員,共計三人。眼前這個人是負責錄影的,錄下的影片檔藏在家中──林已經透過情報販子查出這些資訊。
「欸,渣男,影片檔在哪裡?」
審問開始。男人很快就會開口的,因為林已經事先向專業的拷問師討教了拷問方法。
就在林打算打斷另一條腿時,男人招出了影片檔的藏匿地點。比想像中的簡單許多。
光是這樣,還不足以發洩林的憤懣,因此林用針刺男人的指甲縫、削下側腹的皮膚,最後拿菜刀閹了男人,並用男人的攝影機錄下整個過程,將影片檔交給被害人的父親。之後,林又以同樣手法整治了其餘兩個共犯。
這是一份不划算的工作,日薪只有一千五百圓,但林心滿意足。他踩著輕快的腳步穿過了JR博多站的筑紫口,沿著平時的路線回家。
從博多站步行十分鐘後,商業矮樓三樓窗戶上的「馬場偵探事務所」文字便映入眼簾。
林一打開事務所的門──
「呀,小林,你回來啦~」
同居人──馬場善治的聲音便接著傳來。他的語調十分悠哉,完全不適合迎接剛殺死三個人的男人,害得林的緊張感全沒了。
林充耳不聞,走進事務所裡。此時,又飛來一句:「『歡迎回來』呢?」
「學校沒教過你要好好打招呼麼?」
「沒有。」
林根本沒上過幾天學。
「你跑到哪兒去啦?穿著那麼短的裙子,鬼混到早上才回來。該不會是跑去啥奇怪的店玩了唄?」
「……你很囉唆耶,你是我媽嗎?」林嘆了口氣,予以否認:「我不是跑去玩,是去工作,工作!」
馬場攤開報紙。那是西日本的地方報,「違法酒店大舉發」的標題映入眼簾。他說的奇怪的店是指這個?
除此之外,還有「博多灣發現毒殺屍體 疑為組織犯案」、「冒充電話詐騙 福岡多人受害」、「郵購公司上百萬筆顧客個資外洩 派遣員工被捕」等怵目驚心的標題躍然紙上,林不禁感嘆,這個社會上的刑案真是層出不窮。哎,殺手沒資格說這種話就是了──林如此自嘲。
他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正好是體育新聞的時間。
『上個球季創下六十五支全壘打紀錄,榮登職棒史上第一的卡布雷拉選手,在本季也締造了直逼上季的佳績。』
主播有些興奮地說道:
『在昨晚的比賽中,他打出兩發全壘打,目前以六十五支全壘打數位居兩聯盟之冠,已經追平自己去年的紀錄。』
電視中的解說員也異口同聲地讚譽選手。
「六十五支,好厲害呀。」馬場發出感嘆。接著,他突然把報紙折好站起來說:「我也不能輸。我去一趟打擊場。」
「你跟人家較什麼勁啊……」
林嘆一口氣。也不想想自己只是個業餘棒球選手。
馬場慌慌張張地做好準備,打開了門。
「我出門了~」
林對扛著球棒袋的背影說:「啊,對了,衛生紙快用完了,順便買一些回來。」
馬場回一句:「『路上小心』呢?」但林充耳不聞。
一局上
──猿渡俊助。
加入強校棒球隊已有兩個月。當一年級生厭倦了每天盡是肌力訓練和撿球、開始在練習中偷懶時,新田巨也得知這個男人的存在。
猿渡是個不可思議的男人。
首先,練跑時他總要跑在最前頭,用短跑般的高速步調在外圈全力疾奔;練習揮棒或進行肌力訓練時,他都會自動做上規定次數的兩倍;撿球的時候,他撿得比任何人都多;他甚至還曾經撞開其他一年級生,搶接飛向那個人的球。
新田覺得他是個怪人。
幹嘛那麼拚命?大可以放輕鬆點啊──新田冷眼旁觀,從猿渡專注又不顧一切的模樣感受到一股莫名的焦慮。
猿渡八成是期待教練能夠注意到他吧。我這麼認真練習、這麼有幹勁,請讓我上場吧──他用全身提出這番訴求。真是個蠢蛋,根本沒人在看他。
新田是這麼想的,但事實似乎並非如此。幾天後,新田才知道猿渡只是生性好強而已。
那一天,一年級生總算獲准參加比賽。雖說是比賽,其實只是二年級生對一年級生的紅白對抗賽而已,採一賽三局制,隊員按照教練點名的順序就守備位置。這場比賽的目的之一,即是鑑定一年級生的實力。雖然站上打擊區的次數和守備機會都不多,但必須在這短暫的時間內留下成績,獲得教練的肯定。
『下一個,新田。』第二場比賽中,新田被點了名。『當捕手。』
國小和國中時代,新田一直是擔任補手。他簡短地回應,立即穿戴護具。
接著被點名的是那個男人。
『──猿渡。』教練對隊列邊緣的一年級生說道:『你投投看。』
那個叫猿渡的男人原來是投手啊?沒想到他居然會成為自己的頭一個搭檔,命運真是奇妙。
由敵隊先攻。新田走向用腳抹勻投手丘的猿渡,向他確認球路與暗號。
『咱只投直球。』
猿渡宣告。他的口吻帶著一種莫名的自信:不是不會投其他種類的球,而是不願投。新田越發覺得這人不可思議了。如果他會投其他種類的球,此時露一手不是更容易獲得教練青睞嗎?新田如此說服猿渡,但猿渡堅持只投直球。
更讓人驚訝的是,猿渡用的是低肩投法。
練投時,新田試接了幾球,發現猿渡的直球相當犀利,感覺起來比實際的球速更快。猿渡抬起左腳,一面下踩一面往前跨步,身體傾斜,擺動手臂,從緊挨著地面的位置投出球。用這種罕見的姿勢投出的快速球,很難拿捏打擊的時機。
第一棒打者進入打擊區,比賽開始了。
對手是二年級的學長,而我方是每天撿球、根本沒有充分練習過的新進隊員臨時組成的烏合之眾,結果打一開始就分曉了。實際上,比賽確實是打得亂七八糟,失誤、失誤,再失誤。三壘手讓球穿過胯下,游擊手傳球失誤,右外野手接到界外高飛球之後又掉球;至於投手猿渡,更是壞球連發,轉眼間就丟了六分,光是一局裡,新田便上了投手丘三次。
看來這會是個很長的守備局──新田已做好心理準備,沒想到猿渡倒吃甘蔗,控球越來越穩,逐漸發揮原本的優勢;到了第三局,甚至連續三振三名中心打者。
然而,球隊的實力依然有著天壤之別,反擊僅有新田的陽春全壘打得來的一分,結果以九比一大敗收場。
新田一面下場一面暗想:『哎,也就這樣了。』輸球是早就可以預見的結果,所以他並不懊惱。現在輸球是正確的。這場比賽的用意,原本就是為了挫挫從各地知名俱樂部球隊聚集而來的狂妄一年級生的銳氣,可說是一種通過儀式。讓新生在此時體驗挫折的滋味,上緊發條,才是這場比賽真正的目的。所以,只要今後多加油就行了──新田是這麼想的。
──然而,猿渡不同。
球場上,下一場比賽開始了,已經上過場的新田前往洗手台,打算洗把臉。
他在那裡看見猿渡。
只見猿渡大聲怒吼:『混蛋!』下一瞬間,用低肩投法把手套扔向校舍牆壁。他全身散發出一股無法壓抑的懊惱。看來這個男人的好勝心非常強烈。
『你在做什麼?』
新田問,猿渡猛然回過頭來,一瞬間驚訝地睜大眼睛,隨即又狠狠瞪了新田一眼。他的臉龐因為日曬與懊惱而一片通紅。
新田悄悄朝著被他扔出去的手套伸出了手。那是國內廠商製造的手套,似乎使用已久,被汗水弄得濕答答的,並且沾滿白沙。
『要好好愛惜球具。』
小學時參加的少棒隊教練常這麼說。球具是身體的一部分,不愛惜球具的人沒資格打棒球。新田覺得教練說得很對。拿球具砸牆壁實在太過分。
新田撿起手套,遞給猿渡。『拿去,好好愛惜它。』
『……你是誰哪?』猿渡齜牙咧嘴。他說話有種獨特的腔調。『煩死了。』
喂喂,幫你撿手套,你連聲謝謝也沒有啊?新田不禁苦笑。
雖然對方的態度令新田難以釋懷,但他還是決定說些安慰的話語。鼓舞投手也是捕手的工作。
『今天的比賽輸了也是無可奈何。我們最近根本沒握球,比賽敏銳度變差了,守備也亂七八糟。我覺得你投得還不錯。』
『無可奈何?』猿渡用更加銳利的目光瞪著新田。『你剛才說無可奈何?』
自己說錯話了嗎?新田歪頭納悶,猿渡氣呼呼地繼續說道:
『天底下沒有無可奈何的比賽。咱將來要進軍職棒,成為日本第一的投手,怎麼可以輸給區區高中生!』
原來如此,這就是他今天只投直球的理由啊。面對區區高中生,如果無法光靠直球輕鬆壓制,以後要怎麼進軍職棒?想必這是他對自己所做的要求。
進軍職棒──這是所有隊員描繪的夢想。然而,渴望進軍職棒,心底深處卻又悲觀地認為或許做不到的也大有人在。別說進軍職棒,就連打進甲子園都有困難。新田也有這種感覺,所以有點羨慕這個能臉不紅、氣不喘地談論夢想的男人。
『今天是咱不好,不該讓對手打出滾地球。如果咱能夠三振掉所有打者,咱們就贏了。』
聽完他的反省之言,新田大吃一驚。
一個人三振所有打者?那是絕不可能的。棒球不是單人運動,這人以為野手是為了什麼而存在?
可是,猿渡卻說得一本正經。他是認真的。這個男人──簡直是亂七八糟。
同時,新田又覺得他是個有趣的傢伙。
『……哈哈,哈哈哈!』
新田忍不住笑出聲。太好笑了,真有意思。新田捧腹大笑,這種蠢蛋他是頭一次見識到。
『啊?』猿渡一臉憤怒。『有什麼好笑的?』
『沒有,沒什麼好笑的。哈哈哈!』
『你瞧不起咱是吧!』
新田搖手否定。
『不是、不是,我只是很羨慕你。』
『……啊?』
『哎呀,你真是太棒了。』
新田笑過頭,眼淚都掉出來了。
『不過,有一件事我要事先聲明。』新田一面用指尖擦拭眼角一面說道:『如果捕手沒接住球,可是拿不到三振的。』
無論猿渡投出再快的直球或再刁鑽的變化球,沒有人接球,就無法讓打者出局。沒有任何球都能穩穩接住的捕手,寶貴的三振也會變成不死三振。
『你要相信隊友,至少要相信我這個搭檔啊。』
聽了新田一番話,猿渡一臉不快地咂一下舌頭。『……囉唆!』
真是個有趣的傢伙。和這個男人搭檔,或許能夠更上一層樓。無論是甲子園,或是更高的目標──新田甚至有這種感覺。猿渡身上帶有這樣的氛圍。
『──欸,猿仔。』
新田態度親暱地呼喚猿渡,令猿渡皺起眉頭。
『猿仔是什麼意思哪?』
『就是……』新田指著對方臉龐。『你講話一直咱咱咱咱的,所以叫你猿仔。』
『啊?別這樣叫咱!』
然而,新田並未改口。
『下次我們一定要贏,猿仔。』
對方瞥了新田一眼,用鼻子哼了一聲。
開球儀式
「我是這麼跟委託人說的:『酬勞收五百就好。』不是五百萬,是五百圓。」
林憲明穿著鞋子踏入目標的房間,用輕蔑的眼神盯著男人。
「僅僅五百圓。你們這些人渣的命只值這點錢,懂了吧?」
男人難掩困惑之色。「啊?呃,咦?妳是誰?」
「殺手。」
林簡潔地回答,拿出慣用的武器──中國式匕首槍,握柄相當合手。好,工作時間到了。為了封住對手的行動,林先割斷男人的腳筋。男人發出慘叫聲,倒在地板上。
「你們真是爛到無藥可救。囚禁女客人輪姦?聽說你們還把過程錄下來,威脅對方『如果報警就要把影片傳到網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