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gend前序
『光悲傷的哭泣,影哀愁的嘆息;光死寂的怨惜,影絕望的悲鳴,若人生可以再選擇一次,我願將自己消失在光與影交接的虛隅,只願再次與你相遇。』
盯著眼前螢幕上的游標不斷閃爍著,打出這幾句話毫不猶豫的按了送出,很快的就在螢幕上看到了少女帳號所顯現的最新動態,除了自己沒有其他人的房間中,頓時只剩下電腦的輕音樂迴盪著整個房間,在少女把那句連她自己也搞不清楚的話,出現在社群網站沒多久,自己身邊的朋友跟讀者一個一個的視窗來對自己噓寒問暖起來了。
有人擔心、有人說那句話的意境好美、有人詢問是新的小說嗎?來自四面八方的訊息,讓少女苦笑了笑嘆了一口氣,將手指放回黑色的鍵盤上,一個一個的回覆著四面而來的關心。
自己現實上雖然沒有太多親近的朋友,可是自己在網路上用著自己的文字換取了好多朋友的出現,自己是該高興的,她知道她很無趣、很沉默,別人老是說她太過於正經八百、太容易受傷及冷情,她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任何一點優點可言。
『妳讓我覺得很煩,妳知道嗎?』
腦中閃過早上媽媽那張不耐煩的臉,少女只是愣了愣,其實她只不過想要像她的其他手足一樣得到重視,但她的舉動只會被解讀成無理取鬧,甚至連她的家人都不喜歡她,她很努力讓自己達到最好,可是自己的努力在他們眼裡都是浪費時間……
所以那些網路上的朋友還願意和自己做朋友已經很幸運了,自己還想強求什麼?少女不斷的跟自己說著,一邊回覆著留言及訊息一邊勾起嘴邊的微笑。
但她的眼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的情緒。
*
用著輕快的語氣對著電腦另一頭的人說著晚安,接著毫不猶豫的收起嘴邊那抹可笑的微笑,關上對話框將手邊的文稿存檔、關機,電腦已黑的畫面告訴著我已跟全世界斷訊,但我卻依然呆坐在黑幕前發呆。
曾經幾時,我也學會用著虛偽的一切來麻痺自己?不是最討厭、最看不起那種人嗎?為什麼自己也會變成那種人?這一刻,突然好希望自己可以逃到別的地方,沒有謊言、沒有壓力的地方,帶著我在這個世界上生存的痕跡離開,彷彿這個世界上從一開始就沒有我這個人的話,那該有多好。
明明厭惡卻什麼都沒說,明明憎恨卻什麼都不講,明明孤單卻無動於衷,真是莫名其妙的人啊,伊絜翼。
不過沒幾秒鐘,我馬上就把自己心中的這種想法抹掉,對於自己此時的幻想跟逃避僅僅只是輕笑了一聲,推開電腦椅關起燈,讓房間陷入一片的黑暗中,順著熟悉的方向踱步將自己狠狠的摔入柔軟的床鋪上。
望著漆黑的天花板,不禁陷入思考,如果真的可以還真希望明天一早張開眼,可以不要看見同樣的天花板,可以不用面對那些跟自己周旋的人。
帶著這個想法,在不知不覺中沉沉的睡去,也知道自己的喪氣話一定不會實現,明天也依然要過著疲憊的一天。
依然要面對這個虛偽的世界及虛偽的自己。
*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當房間的主人陷入沉睡,當整個城市都在休息,寧靜的氛圍只有床上人影規律的呼吸聲,但從玻璃窗戶透進的些微燈光卻能看見那人影就連睡覺也睡得不安穩,似乎在做著什麼奇怪的夢魘,雙眉緊緊的皺起。
「……想要……想要見你……我想要見你……未央……」
明明該是安穩熟睡的少女皺起眉,順從著身體最原始的慾望喊著她理智中陌生的名字,那是一個對她來說很重要卻很陌生的人……
倏地,該是沒有其他人的房間內,突然傳出了如同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的靴子所發出一陣規律又清脆的聲音,沉靜卻又帶著詭異,一步一步的靠近床沿。
喀、喀、喀──
沒有多久,腳步聲停止,而床沿旁也站著一位在此時不該出現在房間的人影,如同鬼魅一般,那人影披著一件大大的暗紅色斗篷,如同寶石般的晶亮眼眸盯著床上沉睡的人影,從那眼眸中透露著濃厚的無奈以及寵溺。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那人影僅僅只是站在床邊盯著那入睡的少女,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樣的事情,想伸手去觸碰卻又害怕著什麼,最後人影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先是伸出修長卻長著薄繭的手指,輕輕擦拭著她在睡夢中無意識流下來的淚,微微的蹲下身以一個騎士的半跪姿,傾身輕輕的在女孩的額頭下烙上一吻。
「我的公主,快點醒來吧,我正在等著妳,雖然往後的日子註定會有很多苦難,但請相信我比誰都希望妳幸福。」
『就算未來會怨恨我,就算未來不願見我也沒關係,我只要──妳能找到妳的幸福就好了。』
隨著那股似男似女的聲音迴盪在寧靜的房間內,那個人影的腳下出現了一道詭譎的魔法陣,但那魔法陣僅僅出現了幾秒鐘,伴隨著魔法陣的消失,那抹人影也隨之消失了蹤影,一切就如同平常一樣,只是場夢罷了。
而床上的少女,僅僅只是囈語了幾聲後,翻了個身便沉沉的睡去,留下的只是床旁那朵並不起眼的鮮紅色彼岸花。
她並不知道,在這一夜裡自己的生命從此開始有了巨大的變化,自己的未來將陷入一段她永遠也無法理解的命運裡。
而這一夜,也開啟了,另一頁的序章。
Legend第一頁 從天而降的少女
薩妲斯大陸,東大陸。
史翠耶克城是東大陸中妖族的主城之一,位於東大陸西南部中有著十分富饒的泥土以及草原,史翠耶克位於東大陸三條主要河流匯流而成的下游處又鄰近中央之國賽恩,地形平穩且較少野獸棲息,是許多商家以及冒險者來往南北的必經之路。
為了使更多的商家前往妖族內的各城鎮,妖族花費了好幾年的時間修繕了過去的官道以利商家行走,而主要官道旁的另外一條分岔舊路,因為舊時官道的遷移,那條路基本上已經沒什麼人在走動,而此時在舊路上一處死胡同中,一名紫髮的身影佇立在那胡同微高的山丘上眺望著遠方。
紫色的長髮被風揚起隨意的披散在後頭,穿著一身黑色長版風衣,陰柔的五官雌雄莫辨,如同鏡面般漂亮的銀眸有些迷茫的望著眼前,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入眼的是遍布的綠草茵地,和過去在族內看見的滿地絕紅不一樣,但還是塞納里恩的美麗才能讓他感覺平靜。
「阿幽,還在等嗎?」
倏地,一股冰冷毫無平穩的聲音劃破了微風所圍繞的寧靜,也喚醒了男子的沉思。頓了頓,男子才低下頭看著不知道何時站到自己身邊的孩子……至少外表看起來像孩子,他出生的時候這傢伙就生得這個模樣,聽說他老師那一輩時這孩子就長這個樣子……血族的面容會騙人這句話所說不假。
「我沒有等。」
「那麼何必和我跟克利斯一同來,你分明不相信艾絲黎婆婆的預言。」只到男子的腰部,冰色短髮的男孩掛著小小的西服禮帽,穿著黑底藍邊的西服,可愛精緻的臉蛋讓他看起來只有十幾歲,但他的臉卻沒有什麼表情,用著老成的語氣說。
艾絲黎婆婆給了他們預言,說了這幾日讓他們所等待的人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二話不說他們早早前往這個地方等著,但等他們來後沒多久,這傢伙也出現在這裡。
很明顯的,這傢伙等的人和他們是同一個。
「我只是……」
「你有沒有想過那人就算回歸也將不是過去的她,她已經死了……」
死者不能復生,就算擁有了同一個靈魂,她們也將不是同一個人。
「我知道,本大爺也不是想要她回來,只是很在意希歐哥說的話而已。」
『神諭中,她沒有明確的善與惡,她的命運並不在這大陸任何人的手裡,因為她是那人最重要的賭注,那人將會帶著新月回歸,對塞納里恩是福是禍都是由你們決定。』
『你們的選擇將會主宰她的一生,也將會改變她或者是這大陸的定位。』
聽到大祭司給的神諭時,他其實沒有什麼多餘的想法,但他很好奇是什麼樣的人會因為他們的選擇而去改變到這個大陸的定位,那個人洗淨靈魂後變得這麼軟弱需要別人去主宰她嗎?
不可能,那個人永遠都站在別人的身前,才不會任由自己受到別人的控制。
腦中閃過的容顏讓男子有一瞬的恍神,但僅有一瞬間就被他抹去。
「我只是……」
想來看看那個人是否和他記憶中的一樣。
銀眸迷離的望著眼前,一片綠葉從樹枝上緩緩落下,下意識的伸手想接住卻在下一秒被手中突來的重量給踉蹌了一下而倒臥在地板上,正想要破口大罵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往自己這邊跳了下來,垂下頭才發現跌落在自己懷中的是從空中掉落的身影。
那是一名穿著白色睡衣的黑髮少女,少女看似熟睡但卻痛苦的皺起眉,白色的睡衣上充滿著線球被燒焦的痕跡以及紅色的血液,帶著大小不一的傷勢,雖然沒有辦法馬上判斷是什麼所造成,但冰髮的男孩在看見那名少女的下一瞬間馬上就觀察起她的傷勢。
他從來就不是多事的人,但這個人……雖然還不是很確定,但是她身上的感覺很熟悉,至少先把她救活了在說。
愣愣地看著里克斯開始治療那名壓在自己身上的少女,望著那張臉,男子的腦袋還沒有回過神,用著只有他自己聽得見的聲音喊了一個他以及男孩記憶中最深刻的名字──
『翎。』
*
好熱……
好熱。
全身感覺像是置身於火爐之中,房間內的東西不知道為什麼燒了起來,窗簾、被單、衣櫃……被熊熊的烈火包圍,身體無法動彈只能讓那烈火燒上自己的身體,灼熱的痛楚讓其想喊出聲卻無法出聲。
火焰襲上了眼眸奪去了一切的視線。
疼……
好疼。
有沒有人可以救救我……我還在這裡……爸爸媽媽……我還在這裡,不要丟下我,我還在……
伸長手想要拉住什麼卻始終什麼都沒有辦法抓住,雖然早就設想過會有這麼一天,最不受寵的自己會被拋棄,會因為想救其他更喜歡的人拋下自己,可是沒想到當真的面臨這天時,自己會這麼難過跟絕望,最後在想放棄任由火焰吞噬自己時,從麻木的手中傳來了冰涼的氣息讓她一愣,隨後她感覺到有人將那熾熱的火焰隔絕於外。
黑暗中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但卻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拂上自己的面頰。
「別怕,這個世界還是有妳的歸屬,來找我吧……來我的身邊……我在這裡等著妳,等著妳來找我……」輕柔的男聲出現在自己的耳邊。
是誰?是誰在和我說話?
「我是凱爾洛……我的名字叫做凱爾洛……我們認識了很久很久……」
凱爾洛?
「只要找到我,我什麼都會告訴妳……所以來找我吧,來到這個世界最黑暗的地方,我在這世界的終焉等著妳,絜翼。」
感覺到那人冰涼的手心輕輕的摸著自己的臉頰,她只是愣了愣,隨後感覺到周遭熾熱的氣息再次襲來……
倏地睜開眼,瞪大眼睛望著眼前。
模糊的視線看見越發清晰的天花板時,我才注意到原來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場夢,仰躺在床上等待著心裡緩過那可怕的夢境,感覺到外面的陽光從窗戶透進,日照的炎熱感也漸漸襲上左肩,但我卻一點也不想要起床,壓下心中那莫名的失落感……自己似乎不能理解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凱爾洛嗎……
嘆口氣,翻滾兩圈從床鋪爬起身,順著房間的方向打算先到浴室漱洗,出浴室的時候,我的精神已經有好一些,習慣性的走向房間內放置電腦的地方彎下腰開啟電源,但落空的手指沒有感覺到平常的按鈕,反而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希望是自己睡糊塗了,所以摸錯地方,但不管怎麼找,我那熟悉的小黑就是不乖乖出現。
皺起眉,我不耐的睜開還想睡覺的眼睛,印入眼簾的事實不免讓我瞪大了雙眼,什麼都沒有?倏地,一種很詭異的想法竄進了我的想法中,該不會真的這麼準吧……這麼詭異的事情就真的被我碰上了?為了驗證我的想法,我回到床上坐下陷入無限的沉思,望著這間全然陌生的房間,我先是愣了愣,然後隨即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臉頰。
「好痛,所以我一定還在做夢,沒錯,一定還在做夢。」最後,我為這個陌生的房間下了這個結論,然後想也沒想的往後躺,繼續睡覺。
三分鐘後我皺起眉,我開始覺得事情有哪個地方非常奇怪了。
「……咦,我現在不是在做夢,我到底在哪裡!」這是我在躺下去五分鐘後的想法,我終於知道哪裡不一樣了。
這不是我的房間呀!
抱起愛被,瞬間坐起身,我帶著驚恐的眼神望著這陌生的房間,難怪我覺得怪怪的,這裡根本不是我的房間,為什麼不一樣了?難道我被綁架了?還是我被暗殺之類了?幾乎是這個想法一出現在我腦子裡的時候,我瞬間低下頭看看自己身上是否有傷口?……完全沒有,一點外傷都沒有,而且被綁架的人是不可能住在這麼高級的房間裡,對吧,對吧。
所以我馬上否決了那兩個想法,那我現在到底是在哪裡呀,思緒在腦中從這邊繞到那邊再繞回來,又回到了原點,煩惱的我下意識的搔搔頭髮。
「算了,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直接抱著我的愛被,連拖鞋都沒穿的踱步往類似大門的方向走去。
反正多想無益,倒不如用眼睛去看看真實會比較好,站在門前聳聳肩,毫不猶豫的打開門,隨即馬上跨步出去。
跨步出去的一瞬間,冷風從裙襬下方灌進讓我一愣,隨後我的身子就因為地心引力的影響垂直的往下掉落。
那大概是我這輩子最痛恨牛頓找出那詭異的地心引力的一天。
「是哪個神經病把小木屋蓋在空中的,不知道我有懼高症嗎?……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為什麼小木屋會飛呀,這不科學啊──」
事實證明,千萬別跟小說家論科學。
*
不斷下墜的感覺被一個重頓作為結束,讓我再次睜開了眼,意識還有些模糊不清,首先先是用腳用力地踩了踩地板,發現自己好端端的踩在地上,看起來剛才那高空中的小木屋也是我的夢,還想賴床睡個覺。
剛剛的那一切全都是我的夢,一定是我寫太多稿的後遺症。
知道這個事實後,我放鬆肩膀,用頭在舒服的枕頭上蹭了蹭試圖想要找到一個更好的位置,然後繼續睡覺……倏地一睜開眼,一張不熟悉也不陌生的容顏出現在我眼前,讓我顧不得自己還在他懷中,就驚跳了起來。
「嚇──你是誰!」
為什麼我醒來在一個陌生人的懷中?垂下頭看著自己的手,發現是自己死死的抱著他的手臂……為什麼我這麼不知羞恥的抱著陌生男人的手!
「醒了?」手臂被我當成抱枕的男子睨了我一眼。
華麗麗的感覺自己被徹頭徹尾的鄙視了。
「這是哪?你又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裡?難道你闖進我家綁架我嗎?我一點都不值錢,你抓錯人了所以還是死心……啊嘶……」一邊說著一邊想跳起身,但身體剛剛要有動作時就疼得又縮起身。
等待著身上疼痛的消失,才泛著淚垂下頭,發現身上那件白色的睡裙被燒破了幾個洞,從洞中可以看出身體中都綁著繃帶,就連傳來痛楚的額頭也捆著一大圈的白色繃帶,我什麼時候受傷了?怎麼受傷的,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不知道。
「妳這傢伙別再讓本大爺浪費戰靈力,本大爺為了救活妳已經逼不得在妳身上浪費戰靈力,別再給本大爺找麻煩,小心本大爺把妳戳成蜂窩。」揚起眉,板起了一張好比黑社會老大的臉孔。
說著他抬手撫上我的太陽穴,一道清流從他的手指中緩緩的蔓延直到最後緩解了身上的疼痛,疼痛消失後我先是偏過頭認真的思考了一下自己被戳成蜂窩的樣子……沒幾秒鐘那個畫面就從我的腦袋中被我刪除了,太、太可怕了。
我沒種的縮了縮肩膀,一句話都不吭,在人家的地盤,人家比較大。
「哼,膽小鬼。」紫髮的男子輕哼了一聲。
不想多加理會那個詭異的陌生男子,我抬起頭望著自己現在的所在地,入夜的森林不管怎麼看都不可能是我的房間或者是我那個世界,所以我現在有兩種可能,一是被綁架到了國外或者是哪個荒郊野外,二是如同小說一樣穿越了。
穿越了……我覺得這點比較可能。
我家不有錢,不會有人特地跑來綁我,要綁也是綁我家附近那家五層樓的豪宅主人才對,一邊思考一邊聽著從森林中傳來的狼嚎。夜晚的森林……說實在的我還真沒體驗過,以前老是在小說裡看著很多的場景都在森林,但沒想到夜晚的森林其實蠻可怕的,從暗處不斷傳來的動物哀嚎聲,為這夜晚增添了一股詭譎的氣息,下意識的我偷偷朝他移動了一小咪咪。
所以目前我就當作我自己是穿越了吧,看那個男子身上的穿著也不像我們那個世界會穿的,他身後還背著一把暗紫色的兵器……好吧,我接受我可能目前是穿越的這個消息好了。
不過我是怎麼穿的?穿到哪了?哪個朝代?還是架空世界?
望著中間的紅色營火,我發現這裡似乎只有我跟那名紫色頭髮的男子,發現那名男子有一張很漂亮的臉龐,特殊的銀色眼眸帶著睥睨天下的氣勢,被他盯著我差點喊出皇上萬福金安……
「呃……那個,請問我這是怎麼回事?還是該說這裡是什麼地方,我……」
至少讓我搞清楚狀況。
那名男子又睨了我一眼,用著像在看白癡的眼神看我,似乎想說什麼卻被一股由遠漸進的聲音打斷了。
「主人──」
順著聲音,我轉過頭看見從森林的那側跑來一個紅色的小身影,紅色的小身影朝我這個方向跑來,還是直衝我面前喔。
「主人,妳終於醒了,妳看妳看,我跟里克斯在森林裡找到這些天紅果,主人妳一定會很喜歡吃,這很好吃。」想也沒想的飛奔至我的懷中,邀功似的將長相很奇特的水果塞到我懷中,他身後還跟著另外一個冰髮的男孩。
這兩個可愛的孩子又是誰,主人?叫誰?不要半路亂認親啊。
轉了轉眼睛,我看了在場的三個陌生人,我感受到了每一個穿越主角都會面對的問題了,會不會我現在還在作夢?我在睡一下會不會發現我其實還待在原來的世界?嗯……這麼想有可能喔,我還是睡一下好了。
「妳要是敢睡,本大爺馬上就讓妳永遠醒不過來。」
用著看鬼的眼神瞪著那名男子,他怎麼可以知道我在想什麼!
「妳以為本大爺想要知道嗎?」
「……」我還是安靜好了。
「啊,忘記主人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我的名字叫做克利斯‧米拉蘭夏,他是里克斯,是我的雙胞胎弟弟喔,還有您現在所在的是薩妲斯大陸……」紅髮的小身影拉著身旁長得一模一樣的藍色身影,笑咪咪的望著我說。
「薩妲斯大陸?」
可惡居然真是架空,那我看了那麼多歷史書一點用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