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界的雌性,往往比同物種的雄性更殘忍致命,
為何人類的社會裡,反而是女性活在暴力陰影之下?
決定不再沉默旁觀的少女,以染血的雙手守護弱者,
卻將自己逼向困獸般的絕境……
愛倫坡獎最佳青少年小說得主挑戰「強暴文化」爭議主題
殘酷與溫柔並存的黑暗成長故事★ 兒童文學工作者─幸佳慧、國立臺北藝術大學副教授/諮商心理師─許皓宜、文學翻譯評論工作者─黃筱茵、作家─蔡宜文、人氣作家─螺螄拜恩──推薦
★ 《紐約時報》、《出版人週刊》、《書單》、《科克斯評論》一致星級佳評推薦
★ 亞馬遜網路書店讀者4.7星高評價、好讀網Goodreads近八千則滿分評論
★ 《學校圖書館期刊》嚴選年度最佳圖書
★ 美國青少年圖書協會年度十大最佳小說
┤故事簡介├
亞莉懂得如何殺人,而且絲毫不為此內疚,因為命喪她手下的人死有餘辜。
在亞莉上高中的那年,相依為命的姊姊安娜慘遭強暴、殺害,棄置於荒野的屍首幾乎腐爛殆盡時才被發現。儘管小鎮上的居民都對凶手是誰心裡有數,那個人卻由於罪證不足而逍遙法外。憤怒且悲傷的亞莉找到凶手、殺掉了他,小心地抹滅掉所有可能讓自己遭到懷疑的痕跡。
原本在學校就是邊緣人的亞莉,為了避免自己的復仇之舉曝光,更加獨來獨往。然而,渴望打破乖乖牌形象的牧師之女克萊兒、和學校運動場上的風雲人物傑克,卻都熱切地想要走入她的生活。她很開心和克萊兒結為好友,也驚喜於傑克對她的好感,卻又害怕自己釋出的一點點友善會暴露祕密、讓他們再也不敢接近她。
當克萊兒與傑克帶她步出封閉的生活,亞莉發現周遭不斷有女孩在偏僻的郊外、在熱鬧的派對、甚至在熟悉的家裡,像她的姊姊一樣成為受人侵犯掠奪的獵物。不管是循規蹈矩的克萊兒,或是聲名狼藉的啦啦隊美女,都險遭厄運。她不只一次察覺異狀、出手阻止,雖然得到女生的感激、男生的敬畏,但她深知自己的作為還不夠,不足以改變情勢,也不足以讓為惡者付出代價。
最後一個學期來臨,亞莉和傑克的感情逐漸穩定,又雙雙獲得大學入學資格和獎學金,她終於有了離開小鎮、重新開始的機會和動機。但是,當她發現鎮上又有其他強暴犯即將逃脫法網,她決定再度下手殺戮,因為那是她心中唯一能保護無辜弱者的方法──儘管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再一次逃過警方的懷疑與歹徒的反擊,也不知道這個祕密是否可以永遠藏在她心中、不被她最珍視的人們發現……
作者簡介:
敏蒂.麥金尼斯Mindy McGinnis
畢業於奧特本大學,主修英國文學與宗教,現居俄亥俄州,擔任助理圖書館員,專門負責青少年讀物類別。她寫作的小說類型包含奇幻、歷史、犯罪、寫實,都具有迷人的故事性,以及幽暗深沉的心理描繪。她以背景設定於十九世紀末精神病院的《無名的癲狂》(A Madness So Discreet)獲得二○一六年愛倫坡獎最佳青少年小說獎項,另著有歷史小說《旱地絕境》(Not a Drop to Drink)、奇幻小說《海之獻祭》(Given to the Sea)、青少年懸疑驚悚小說《黑暗心室》(This Darkness Mine,即將出版)等書。
譯者簡介:
蘇雅薇
倫敦大學比較文學研究所、臺師大翻譯研究所雙碩士。喜歡為了休閒而閱讀,為了翻譯而閱讀。畢生志向是躲在書頁後面,用自己的筆,寫別人的故事。譯有《最好別想起》、《世上只有媽媽好》、《你回來的時候》等書。
譯作賜教:pwk072347@gmail.com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佳評讚譽├
「我承認,我開始讀這本書時期待的是一種女性主義式的、《夢魘殺魔》風格的幻想滿足體驗。然而,我得到的是一個痛苦、複雜但最終救贖人心的故事,呈現了強暴文化的險惡,以及將之拆解所需要的努力。最後幾頁讓我眼中盈滿淚水、心中充滿憤怒與希望。」──李.芭度葛,【格里莎三部曲】作者
「在我們目前的政治情勢下,這本書登場的時機完美得令人毛骨悚然。麥金尼斯在這部獻給受暴者的作品中,以精準而優雅的技巧探討了希望與暴力、愛與恨的對立。」──《紐約時報》
「麥金尼斯優雅巧妙地避免了創作青少年復仇者角色時的窠臼陷阱,保持一種穿透人心的寫實感。」──《出版人週刊》
「安娜慘遭謀殺的命運,在三個主角的心中縈繞不去,而亞莉以殘酷的效率計劃、執行了復仇,將他們三人引向無法回頭的爆炸性駭人結局。這本書毫不閃避地直視強暴文化及其效應。」──《科克斯評論》
「一部陰暗得驚人但筆調優美的悲劇......點綴著真誠人性情感的倏忽閃現。」──《學校圖書館期刊》
┤讀者迴響├
「這是我長期以來看過最棒的現代背景小說之一,主要因為它毫不費力地平衡了(A)出色的道德問題辯證、(B)對強暴文化與社會的批判、(C)道德的灰色地帶、(D)謀殺情節、(E)我讀過的書裡最複雜且令人驚奇的幾位角色。」──Goodreads讀者C. G. Drews
「這本書以陰暗的風格直率無懼地呈現了強暴文化、蕩婦羞辱的現象,以及性侵害造成的長期後遺症──不僅對於受害者,也對於他們周遭親近的人。所有的角色都複雜深刻且發展充分,不論是獨立表現,或是他們與家人、與彼此的關係皆然。」──Goodreads讀者Emily May
「一開始,我驚訝於這本小說的粗魯直接,但我現在認為這對故事而言是合理且必要的。這是個會讓我一直擺在心上的故事,我在現實生活中見到書中談及的行為時,也一定仍然會想到它。我無法說盡這個故事對我有多麼重要。」──Goodreads讀者Jordan
名人推薦:┤佳評讚譽├
「我承認,我開始讀這本書時期待的是一種女性主義式的、《夢魘殺魔》風格的幻想滿足體驗。然而,我得到的是一個痛苦、複雜但最終救贖人心的故事,呈現了強暴文化的險惡,以及將之拆解所需要的努力。最後幾頁讓我眼中盈滿淚水、心中充滿憤怒與希望。」──李.芭度葛,【格里莎三部曲】作者
「在我們目前的政治情勢下,這本書登場的時機完美得令人毛骨悚然。麥金尼斯在這部獻給受暴者的作品中,以精準而優雅的技巧探討了希望與暴力、愛與恨的對立。」──《紐約時報》
「麥金尼斯優雅巧妙地避免了創作青少年復仇...
章節試閱
第十一章─亞莉
偶爾有那麼一秒,我會忘記,但下場總是好疼。
這種痛有別於常年掛在心頭的重擔。垂掛用的麻線深埋在我心底,隱沒在大動脈之中。血液汩汩流過心室的繩索,捲走微小的纖維,運到全身,直到我整個人只剩痛苦,別無他物。
但有時繩索擺盪的角度剛好,在重擔懸空的一瞬間,我完全感覺不到。繩索放鬆,物理法則帶給我一秒的喘息時間,我可以嬉鬧、微笑,感受其他的情緒。但同一條法則總會反撲,當繩索盪回來,我的心會猛烈揪緊,提醒我居然忘了。
安娜曾告訴我,有一天我會了解男生。
她說一切都會改變,我會用不同的眼光看他們,評斷他們的身體和話語,觀察他們跟我說話時眼睛的動作。她說我不僅會想回答他們,還會學到該說什麼,如何為停頓賦予意義。
然後有個男人抓走了她。
我什麼都還沒學會,那個男人就抓了她,把她帶走,留在身邊一陣子,把東西放進她體內。一般想得到的東西他都放過了,但也有別的,彷彿他很好奇塞不塞得下。後來他厭倦了,又變出其他的花樣。
然後我姊姊就走了。當時我想:現在我了解男生了。
她說的沒錯,一切都變了。我用不同的眼光看他們,評斷他們的身體,觀察他們的眼睛,衡量他們的話語。
但她不是這個意思。
我記得安娜離開那晚,我坐在客廳讀書,她回頭隨口拋了一句待會兒見。我悶哼一聲,因為我跟她說過一百萬次了,我讀書時別跟我說話。她通常還是說個不停,直到我抬起眼說,「沒看到我試著要讀書嗎?」她會假裝同情說,「喔,寶貝,我以為妳知道怎麼讀書,真可憐。」
這個老笑話她每次都說,不知為何我總是會笑。那天晚上,她倒沒老調重彈,反而直接走向後門,好像等不及離家。我完全理解。稍早她和媽媽大吵一架,你來我往激烈爭辯我該不該去為期一個月的詩歌營隊。媽媽非常贊成,看準有機會以當好媽媽為由,把我趕得遠遠的。
安娜說我不該去,她認為把我獨自送出去,就像野放一頭狼,她作為我的守護者卻不在旁邊。她出門的時候,我其實很氣她,雖然心底一部分知道她說的對。
然後她走了,於是我自己打開牢籠。
我第一次遵照怒意動手時,結果可能慘不忍睹,然而命運眷顧我,讓我逍遙法外。自此我學了很多,觀看教學影片,學習該揍哪裡、該扯什麼、哪個部位會爆裂。我活著的每一天都在等男人對我出手,等待像抓了安娜的凶手那種人,眼神飢渴,後車箱藏著繩索。
我準備好了。
但我不知道我還能等待多久。
第十二章─牧兒
週五早上到學校的時候,停車場停了一輛警車,搞得很多人緊急剎車,好維持學區內的三十公里速限。不少人假裝清理副駕駛座的洋芋片包裝和刮刮樂彩券,再若無其事把加油站的塑膠袋丟進垃圾桶,裝得好像裡面沒有大麻。停好車後,我假裝檢查手機簡訊,一面用腳跟把幾個空啤酒罐踢到駕駛座下。
莎拉在走廊跟我碰面,劈頭就說,「搞什麼鬼?」
我說,「我也不知道。」我其實沒看到警察,但一半的學生都藉故晃過校長室的大面玻璃窗,往內偷瞄有沒有人戴著手銬。校長秘書瞧見我,揮揮手要我進去。我的心猛然跳到喉頭,眼睛搞不好都凸出來了。
「凱倫,怎麼了?」我盡力忽略莎拉在窗外比手畫腳叫我快逃。校長秘書是我們教會的教友,所以我可以叫她的名字。我承認,一開始我想動用這層關係,假如我對她好,也許她會讓我躲在桌子下,免得警察進來逼問我昨晚在哪兒做什麼。答案:我在莎拉家,喝得頗醉。
「嘿,小乖。」她說,「教會的影印機又壞了,所以我把教會週報拿來學校印。能幫我拿給妳爸爸嗎?」
她舉起她的加油站塑膠袋,裡頭一大疊紙快把袋子撐爆了。我的嘴角抽搐一下。「別告訴別人。」我接過袋子,她誇張地悄聲說,「嚴格來說,我不該用學校資源做教會的事。」
「妳不會因此直衝地獄啦。」我還來不及考慮用詞,話就脫口而出。
她笑了一下,皺起鼻子,把鑲假鑽的眼鏡往上推了兩公分。
「嘿,凱倫。」既然要替她保密,我便問道,「外頭怎麼有警車?」
「反毒宣導。」她說,「妳也知道……」她把手指舉到嘴邊,正確做出吸大麻的動作,沒跟吸菸搞混,我非常驚訝。「上課時間會延後一小時,大家要先去禮堂集合。校長很快就會廣播,不過有我的內線情報,妳可以先搶個好位子。」
我告訴莎拉狀況。我們走向置物櫃,走廊上的學生聽到校長廣播,全都哀鴻遍野。
莎拉問我,「為什麼妳的人脈都給不出好情報,讓我們搶到紅人隊棒球賽的好位子啊?」
我告訴她,「我去看看最近有沒有辦路得教會之夜。」她用手肘撞了我一下。
「袋子裡是什麼啊?」
我刻意靠近她才回答,畢竟在學校拎著教會週報可沒辦法擺脫牧師女兒的標籤,莎拉很努力不要笑我。這時布蘭莉曬成古銅色的滑潤肩膀重重撞上我,袋子從我手中飛出去,上百張主禱文和下週禮拜的詩歌曲目像扇子散落在走廊。
布蘭莉說,「對不起。」她跪下來撿起教會週報,才抬頭看她纖瘦的骨頭襲擊了誰。我們視線交會,我開始把一疊疊的紙掃進袋子,毫不在乎有一堆折到了。
「喔。」她的手一僵,又喃喃說了一次,「對不起。」她曬得一樣黑的朋友萊拉扶她站起來,一起朝禮堂走去。莎拉幫我撿起剩下的週報。走廊上沒有人了,我們繞過轉角走向禮堂大門時,聽到裡頭有人敲敲麥克風,叩──叩──叩的聲響灌進我們的耳朵。布蘭莉和萊拉站在門口,伸長脖子掃視陰暗的禮堂,尋找她們的夥伴。
「怎麼了?」我沒聽見亞莉走到身後,所以她開口時,我嚇得跳起來,引來站在禮堂後方的老師注意。
「來吧同學,跟我走。」韓卓克老師領著我、莎拉、亞莉、布蘭莉和萊拉走到第一排,只剩這兒還有五個位子。
莎拉在我耳邊偷偷說,「好位子耶,太讚了。」
「閉嘴。」我坐在莎拉和亞莉中間,至少不用跟布蘭莉坐,省得從頭到尾都得避開中間的扶手,腿也不能碰到對方。
校長走上講台,告訴大家當地警察要來做很重要的宣導,並提醒我們別敗壞校風。他丟出幾句固定台詞,但沒有人在聽。警察上台時,我們禮貌地拍手,不過看清楚他的長相後,幾個女生變得專心多了。
他打扮得乾乾淨淨,下巴線條很漂亮,看了他的身材,我不禁懷疑學校是不是租了演員來表演。不過他配著槍,走路每一步都很謹慎,所以我相信他真的是警察。他拿下講台的麥克風,走到舞台中央,讓我們能看到他全身。這傢伙可不笨。
「嘿,我是瑪莉琳‧諾蘭的哥哥。」他很聰明,沒有自稱諾蘭警探,反正我們也會暗中瘋傳簡訊,直到搞懂他為什麼看起來那麼眼熟。坐在禮堂右側的瑪莉琳伸手摀住臉,我完全可以理解,每年畢業典禮我爸祝福畢業生的時候,我的感覺也跟她一樣。
「我八年前畢業。」他說,「當年壞學生吸大麻,全國榮譽學會的學生則喝酒。現在全國榮譽學會的學生吸大麻,壞學生則迷上海洛因。」
幾個人咯咯笑了起來。莎拉靠過來,在我耳邊悄聲說,「然後牧師的女兒會喝酒。」我回答,「說得好。」我們互相碰拳。
「各位,我就直說了。」諾蘭繼續說,「今天我應該要宣導毒品的危險,但我想大部分的人都很清楚了。」
禮堂非常安靜。諾蘭沒有拿講稿,投影螢幕雖然拉下來,講台上也放著筆電,但出乎意料之外,他沒有放冰毒成癮者的牙齒或海洛因造成的潰瘍照片。他只是對我們說話,我們也專心在聽。
他說,「我知道你們很多人會喝酒。」瑪莉琳的臉在手裡埋得更深了,我不禁替她紅了臉,這比看我爸替一群年輕人禱告糟多了。「我很清楚,因為我以前跟你們一樣。我很清楚,因為我在二十七號公路看到一堆啤酒罐。」
現場不少人緊張地互看幾眼。我們都以為在二十七號公路喝酒神不知鬼不覺。
「你們會喝酒,沒什麼大不了。」諾蘭說,「但你們有沒有想過可能很嚴重?不是因為你們未滿二十一歲,喝酒不合法,而是因為酒後會發生的事。」
我以為他會開始播投影片,例如放報銷的腎臟照片,或車禍現場有人從擋風玻璃飛出去。然而螢幕依舊空白,諾蘭的視線落到了禮堂第一排。
「酒後會發生什麼事?你們更容易成為性侵受害者。」我感到亞莉在我身旁繃緊身子。「有三分之一的女生會遇害。」他直接指向我、亞莉、莎拉、布蘭莉和萊拉。「這裡剛好有五個女生,我們保守估計,只有一個人會出事好了。會是誰呢?」
禮堂左側有個男生大喊,「拜託選布蘭莉吧。」一群人跟著大笑。
「我猜猜看,她是最辣的那一個吧?」諾蘭跟著他們一起笑。「你們知道嗎?你們當中有人就會是加害者。」
他們聽到這句話,立刻就閉嘴了。
「這個鎮很小,」他繼續說,「九成的性侵都是熟人犯案。也就是說,各位女同學,妳們都認識加害者;各位男同學,你們都認識身心靈被你蹧蹋的女生。對了,六分之一的男生也會遭到性侵。」
這下禮堂真的鴉雀無聲。
「男生也比女生容易吸毒過量而死。」諾蘭撇開視線,轉向傑克‧費雪和他的朋友。「你們死於車禍的機率也比女生高一倍,其中整整四分之一是你們活該,誰叫你們要酒駕。」
校長聽到他說「活該」,忍不住清了清喉嚨。我覺得有點荒謬,因為諾蘭開口以來,這句話最不驚人了。
「重點是,」他說,「你們必須報警,否則警方束手無策。我們必須提前知道你的朋友要開車,不然就無法阻止他們酒駕,害死自己或別人。各位女同學,妳必須告訴我們有人在妳的飲料下藥,不然我們無法起訴他。」
「我懂,你們都不想說。這個鎮很小,酒駕的人是你的死黨,碰妳的人是妳好友的表哥、父母的同事、大家都信任的人,所以不會有人相信妳。但我相信你們。」
禮堂實在太安靜,我發誓聽得見有人評估起各種選擇。
「真相永遠會水落石出。」諾蘭嚴肅的眼神看著觀眾。「我和其餘的警察會替大家聲張正義。」
「那康史塔呢?」有個男生叫道,「你們都沒查出誰殺了他。」
禮堂響起奚奚落落的笑聲,有些人喃喃表示贊同。不過諾蘭安然接受批評,順勢說下去。「是啊,很扯吧?鎮上只發生過兩起命案,我們連一件都破不了。」
莎拉靠過來。「我記得警察逮捕過康史塔,因為……」她越說越小聲,最後朝亞莉點點頭。
我搖搖頭。「警方逮捕過他,但沒有正式起訴,因為證據不足。警方只好放了他,結果他就──」我用手指劃過喉嚨,雖然事實不只如此,差多了。
「沒錯。」諾蘭繼續說,「很妙吧?警察沒辦法把他關起來,於是有人接手處理,自行聲張正義。」
觀眾中有人叫道,「幹得好啊。」
「確實蠻酷的。」諾蘭點點頭。「除非你仔細想清楚。我應該不用告訴各位康史塔怎麼了吧?」
他不需要。睡衣派對上大家都會談,總搞得沒人睡得好。
「稍微想一下。」他說,「鎮上有人能做出那種事。他們逍遙法外,混在你我之中,還會再次下手。很好笑吧?」
嗯,沒有一個人笑,我們都像水泥柱僵坐在椅子上。除了亞莉。我注意到她慵懶靠著椅背,盯著諾蘭,像打量對手的狗。我猜聽到有人不由衷地贊同康史塔的下場,她可能難以接受吧。
諾蘭身後的螢幕突然亮起來,上頭只寫著電子郵件信箱和電話號碼。
「這是我的聯絡方式。」諾蘭說,「我知道如果要你們來拿我的名片,想拿的人有一半不會來拿,真拿了的人五分鐘後就會丟掉。所以拿出手機,照下來吧。每個人都要照,快點。」
我們聽話照做,沒有例外。整座禮堂一陣騷動,響起此起彼落的快門聲。我敢打賭,以後有些女生打給諾蘭不是要通報未成年飲酒或性侵案件,但能有這次機會,大家一起舉起手機,還是很酷。
只有亞莉沒動。我看向她,她聳聳肩。
第十一章─亞莉
偶爾有那麼一秒,我會忘記,但下場總是好疼。
這種痛有別於常年掛在心頭的重擔。垂掛用的麻線深埋在我心底,隱沒在大動脈之中。血液汩汩流過心室的繩索,捲走微小的纖維,運到全身,直到我整個人只剩痛苦,別無他物。
但有時繩索擺盪的角度剛好,在重擔懸空的一瞬間,我完全感覺不到。繩索放鬆,物理法則帶給我一秒的喘息時間,我可以嬉鬧、微笑,感受其他的情緒。但同一條法則總會反撲,當繩索盪回來,我的心會猛烈揪緊,提醒我居然忘了。
安娜曾告訴我,有一天我會了解男生。
她說一切都會改變,我會用不同的眼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