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DEO 核雲來了又走了!倖存少女到底有多少該面對的真相?
一本讓你不可思議的德國冒險暨成長小說,
也是一趟令人屏息的精彩求生旅程!
德國暢銷三十年,熱賣兩百萬冊,
獲獎無數的德國作家刻寫生態文學的不敗經典。
本書獲德國青少年文學獎,更是青少年必讀書單!
這是一部值得參考的冒險之書,更是值得借鏡的守護家園之作。
家園該是什麼樣子?
當我們這代人所害怕的事都成為現實──
剩下的只能為自己的生存而戰!
一朵帶來死亡的雲朵飄過德國上空。沒有人願意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
她最難迎戰的,是被他人排擠的恐懼目光,還是失去家園的悲傷?
小說虛擬場景如真:德國竟然發生史上最嚴重的核事故!十四歲的少女揚娜貝塔因此失去家人,自己也進了臨時醫院……她被迫重新檢視自己的世界與人生。書中也呈現家族對核能的不同立場,核災後不同立場的家人又如何面對這一切,全書充滿人道關懷與深刻理解。對於人生中遭逢劇變後的劫後餘生者,又該如何調適,也有真實的心理描寫。堪稱最深刻動人、暢銷普及,亦比科幻更為真實的動人力作!
得獎無數的德國國民作家,精心打造守護家園之書,
告訴你得為自己的生存而戰,蘊藏勇氣與智慧。
「在初次獲知車諾比核電廠事故的五分鐘前,我做夢也沒想過,我會以核反應爐的危險性為題寫一本書……故事中核電廠事故就發生在我們人口密集的德國境內。書中敘述少女在嚴重的核事故後不僅失去家人,更得為自身的生存而戰。」 ──作者的話。她在1987年寫下此書,當時尚未發生日本三一一,當時因車諾比事件對德國的震撼,也讓作者意外在發生之後,寫下這本影響幾世代的德國人,堪稱比真實更駭人。
名言:「我早就警告過了!」日本三一一事件後,德國媒體爭相報導她時,她曾如此說道。
作者的話
「一九八六年四月二十六日,車諾比的核反應爐因人為失誤爆炸了。事故發生後,外洩的輻射擴散到包含德國在內的歐洲大部分區域。在初次獲知車諾比核電廠事故的五分鐘前,我做夢也沒想過,我會以核反應爐的危險性為題寫一本書。然而,我很快就寫下這本小說《穿雲少女》,故事中的核電廠事故就發生在我們人口密集的德國境內,敘述一個少女在嚴重的核事故後不僅失去家人,更得為自身的生存而戰。」——顧德倫‧包瑟望
本書特色
*作者受車諾比事件震撼而寫,故事以虛擬德國發生核災為背景,比真實更撼動人心。
*德國獲獎無數的國民作家,邀你為自己的未來而戰!
*風靡全球,單是德國就熱賣超過兩百萬冊,並暢銷熱賣超過三十年,授權多國語種!
*本書為獲德國青少年文學獎經典代表作,電影《核爆青春》原著小說!
*作者獲德國青少年文學終生成就獎最高榮譽。一生著作超過九十冊,受訪談及傳達價值:公民勇氣!
作者得獎紀錄:
‧1988年,本書《穿雲少女》獲德國青少年文學獎(Deutscher Jugendliteraturpreis)。
‧1999年,獲德國聯邦十字勳章(Bundesverdienstkreuz)。
‧2009年,德國青少兒文學學院(Deutsche Akademie für Kinder- und Jugendliteratur, Volkach)終身成就獎。
‧2017年,德國青少年文學協會(Arbeitskreis für Jugendliteratur)授予德國青少年文學獎特別獎(Sonderpreis des Deutschen Jugendliteraturpreises),此為德語青少年文學領域最高榮譽。
十二位名家聯合力推(依姓名筆畫排列)
誠摯推薦
伊格言(小說家)
李偉文(牙醫師.作家.環保志工)
凌性傑(作家)
夏曼‧藍波安(小說家)
陳思宏(作家)
黃哲翰(評論作家)
郝譽翔(作家)
廖偉棠(作家)
鄭慧君(淡江大學德文系助理教授)
鍾文音(作家)
鴻鴻(詩人)
專序推薦
鄭芳雄(教授)
各方好評
《穿雲少女》是一場真實無比的惡夢,由人類自己打造。在舉世劇變當中,如果還需要文學的話,應該就是像這本小說──帶給我們勇氣和智慧,去阻止這樣的惡夢發生。——鴻鴻
「我們都是劫後餘生的少年!」——廖偉棠
「在動盪的年代,必須喚醒每個人的危機意識。」——鄭慧君
「書中殘酷的場景企圖勇敢告別虛假的美夢與幻想。」——《時代週報》(Die Zeit)
作者簡介:
顧德倫‧包瑟望 (Gudrun Pausewang, 1928-2020) 1928年生於捷克的小鎮(現為穆拉德科夫Mladkov),是德國當代最著名的青少年文學作家。以教書與寫作維生,長年在南美洲包括智利、委內瑞拉與哥倫比亞等擔任學校教師。1972年返德定居,並在德國黑森邦(Hessen)的小學教書,1989年退休後繼續在大學研讀日耳曼文學,於1998年取得法蘭克福大學博士學位。 早在1958年就展開寫作生涯,作品除了寫給成人的小說,還有為數眾多的青少年與兒童文學作品,致力關注和平、生態、社會正義等,一生共出版九十餘本著作,榮獲許多獎項,包括《穿雲少女》獲德國青少年文學獎。這本書單是德國已銷售超過兩百萬冊,更全球售出多國版權。所有著述獲德國青少年文學終生成就獎最高榮譽,並譯成三十多種語言。 直到晚年仍不斷在各級學校與各地圖書館演講或舉行座談會。2020年一月逝於班貝格(Bamberg),享年九十一歲。
譯者簡介:
黃慧珍(Magda Huang) 擔任國內外博覽會現場及企業會議口譯員、國際產經新聞編譯,也有多本譯著。譯有《一小時看懂氣候變遷》、《造假新聞》、《在沙發上的經濟學》、《為什麼我們最幸福?》與《食品黑手黨》(合譯)等。聯絡方式:mgdhuang@hotmail.com
章節試閱
內容選摘一 星期五早上和風吹拂。揚娜貝塔望向窗外,看到新綠的樺樹葉子在陽光下婆娑起舞。枝椏的倒影在學校中庭柏油地面上輕顫。櫻花花瓣像雪一樣點點灑落,飄過校舍屋頂。天空藍得深邃,只有零星幾朵輕盈得像棉花般的白雲偶爾掠過。以五月的上午來說,這一天氣溫格外暖和,視線清明。 突然警報大作。法語課的課堂上正進入新的一課,本濟錫老師被迫停下還沒說完的句子,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手錶。 「還有九分鐘才十一點,」他說道:「這演習警報的時間還真怪。報紙上也沒看到任何消息。」 「這是核生化警報!」班上成績最好的艾勒馬大聲說道。 「好吧!可能哪裡有公告,我剛好沒看到。」本濟錫老師說:「我們繼續。」 話剛說完,都還沒進到課本上的內容,擴音器又響起。所有人抬頭看向門上的那一小方音箱。這次說話的不是秘書,而是校長本人。 「剛才是核生化警報。現在馬上停止上課,所有的學生請盡快回到家中。」 後面應該還講了幾句話,只是雜音太大聽不清楚。大家趕快跑到窗邊向外看。 「什麼意思啊?妳有聽懂嗎?」問話的是麥珂,揚娜貝塔的朋友。 揚娜貝塔搖了搖頭,這才感覺到自己的手冰涼涼的。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到底是什麼?她想起小弟梧利。 「回家吧!」本濟錫老師說。 這時聽到走廊上傳來的各種聲響:慌張的尖叫聲、急促的腳步聲,還有門大聲闔上的聲音。 「現在到底是怎樣?」揚娜貝塔喊道。 本濟錫老師聳聳肩。 「我知道的也沒比你們多呀!」他說:「走吧,馬上離開!越快越好!但還是要隨時提高警覺!」 「應該是要來一場特別逼真的防災演習吧!」艾勒馬邊說,邊氣定神閒地收好書包。 但是本濟錫老師搖了搖頭,說:「如果是的話,我早該知道了。」 接著有人打開教室的門往外跑,其他人也跟著衝了出去。走廊上已經擠滿了驚慌失措的人。 有幾個學生試圖逆向穿過人群,揚娜貝塔看到同年級的英格麗就在逆向而行的那幾個人裡面。英格麗住在巴伐利亞、黑森和杜賓根三邦交界的隆恩山區。課間休息時,揚娜貝塔常和她在一起。 「現在不會有公車回烏特里希豪森,」英格麗喊著對揚娜貝塔說道:「下班公車還要一個半小時之後才來。我要打電話回家,讓他們來接我。」 教務處前方現在也擠滿了人。輪到英格麗打電話時,已經過了好一會兒。揚娜貝塔本想到英格麗旁邊待著,卻被人潮推往樓梯口。被人群推擠著走下一階又一階的樓梯時, 她必須牢牢抓住麥珂的手臂。周遭的聲音越來越嘈雜。樓下,在出口前的交誼廳有人喊道:「格拉芬萊茵費爾德(Grafenrheinfeld)!警報是格拉芬萊茵費爾德發出來的!」 揚娜貝塔想了想:格拉芬萊茵費爾德?那裡不是有核電廠嗎? 走出校舍時,幾個五年級的小男孩急匆匆地從她身旁跑過去。一群孩子沒有左顧右盼,逕直衝到馬路的另一邊。突然聽到車輪發出尖銳的緊急剎車聲。車上的司機使力按了喇叭,朝著飛奔而過的幾個孩子飆罵。顯然開車的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揚娜貝塔在踏進斑馬線前停了下來,一時之間不知道是否該跨向前去。 「我現在也沒公車可以回家。」她說。 「那就先一起回我家吧!」麥珂提議。 揚娜貝塔搖了搖頭。 「你該不會要走路回敘立茲吧?」 「我爸媽今天去士文福了。」揚娜貝塔繼續說道:「我爸今天在那裡有個會議,媽媽和小凱就跟著去外婆家了。他們明天才回來。現在只有梧利一個人在家,我要回去照顧他。」 這時勞斯剛好經過,他也住在敘立茲鎮上。他是十三年級的學生,每天開車上學。 「嗨!揚娜貝塔,」他喊著:「妳要搭便車嗎?」 揚娜貝塔趕緊點頭表示答應,很快和麥珂道別後,向著勞斯的車跑去。 車裡已經有三個男孩要一起搭便車回敘立茲,都是十三年級的學生。揚娜貝塔被安排坐在副駕駛座。沒等她繫好安全帶,勞斯已經踩下油門往前開了。 「可以不用繫了,」勞斯說:「今天妳把兩隻腳都伸到車窗外也沒關係,沒人會管妳的。至少今天警察沒空管妳。」 「學校那麼急著讓我們回家,應該是非常嚴重的核事故了。」後座其中一人說。 「蠢斃了!我車上的收音機剛好壞掉!」勞斯憤憤地說。 聽到「嚴重的核事故」這幾個字,揚娜貝塔這才想起:之前俄羅斯有個核電廠發生事故後,連續好幾個禮拜常聽人提到「核事故」。那時的她還在讀小學,隱約還有印象,當時老師努力說了幾個像是「侖目」(Rem)、「貝克」(Becquerel)和「核輻射」之類她聽不懂的名詞。不過,她倒還記得那座俄羅斯核電廠的名字叫「車諾比」(Tschernobyl)。而且她當時還理解到事情的嚴重性:從那時起無論天空和土地,特別是雨水都因為某種原因被汙染了。所以下雨時,同學到了下課時間也不能到外面的操場去。這種作法當然很合理。但是放學時,正好下著雨,學校還是讓學生淋著受到汙染的雨回家了。第一天揚娜貝塔還哭著不願意離開學校教室,因為:雨水還有毒啊!最後,剛好有個開車的老師住在她家附近,就順便把她載回家。好不容易回到家時,她還啜泣不已,結果被奶奶說她是「小傻瓜」。奶奶還說,雨水才不會有毒,都是老師胡說八道。 現在揚娜貝塔已經十四歲,升上九年級,已經更懂事了。嚴重的核事故,意思是核電廠有輻射物質外洩,而且已經達到足以構成危險的劑量。格拉芬萊茵費爾德就有一座這樣的核電廠。但是到底離這裡有多遠?她就不知道了。 內文選摘二 貫穿整個村子的主幹道與這些想改換路線的車輛交會的十字路口,正好有五輛車撞在一起。於是,直到河谷另一側都塞滿了並行的車輛。撞在一起的幾輛車裡面,有輛加了後掛拖車的巴士正炙烈地燃燒著。車子的乘客站在十字路口兩側的人行道上比畫手勢,呼喊著亂成一團。揚娜貝塔理解到,應該是因為巴士司機想要強行通過十字路口才發生起火事故。現在整輛燒起來的巴士就橫在路口,幾乎封住了整個省道的通行。孩子們的臉上映著炙熱的火光。空氣中瀰漫著燃燒的油漆和橡膠臭味,而原來巴士上一群看起來像是長青俱樂部出遊的銀髮族,全部都站在路邊,臉上盡是嚇壞了的神色。 主幹道塞車,鄰近的其他非主幹道也塞得厲害。此起彼落的喇叭聲讓梧利不得不摀著耳朵。他杵著雙腳跨在腳踏車上,盯著熊熊火焰看到出神。 「我們繼續往前走!」揚娜貝塔回頭對他說。 一輛賓士車開進一戶有被精心照顧、整齊修過草皮、花朵盛開的前院花園的人家。賓士車開上一片三色堇花圃,行經處還把幾個花園侏儒的雕像推倒在草坪上。接著,車子陷進鬆動的泥土地,幾個輪子就在原地空轉。 這時候揚娜貝塔發現,就在交叉路口,穿過村子往巴特赫斯菲爾德鎮的車陣中有個不到一百公尺的縫隙。那輛擱淺的賓士大概就是要到那裡去。賓士車後方已經堵了幾輛車。有幾個人前來幫忙,要把車子從這戶人家的屋前花園推出來,好讓出位置讓自己的車子可以開過去。 有一輛綠白相間的警車正從巴特赫斯菲爾德鎮的方向開過來。一路上沒有人願意讓路,這輛警車只好沿著路邊開。警車在擠到動彈不得的交叉路口前停了下來,就地橫停在路中間。接著從警車走出三名警察。其中一人手裡提著擴音器,將話筒放到嘴邊喊道:「往巴特赫斯菲爾德鎮的六十二號省道從這裡開始進行封閉管制,所有車輛禁止通行。鎮上正在進行疏散作業。」 「我們要到火車站去!」有人喊道。 「沒用的!」警察也用擴音器咆哮著回話:「現在鎮上一團亂。交通都打結了,幾條對外交通的主要幹道也都一樣。」 「一派胡言!」有個男人說:「編出來的吧!」 「那拜託告訴我們,現在該往哪裡去?」一個女人尖聲喊道。 那群原本被賓士車擋住去路的人可不因這些叫囂停下他們的行動,一群人已經將賓士車推出前院。賓士車正過路沿石,顛簸地開到車道上。後方的車輛立刻跟上。 「停車!」警察透過擴音器喊著。「這裡禁止通行!」 「那我們就走著瞧!」賓士車的駕駛大聲說著,完全不顧警察的指揮。 這時揚娜貝塔看到警察掏槍。 「馬上離開這裡,」她對梧利說道:「我們找看看有沒有田間小路可以走。」 不久,兩人正騎在村子外緣的一條狹窄的小路上時,傳來槍聲和尖叫聲。 「警察會開槍把人打死嗎?」梧利回過頭大聲問。 「他們肯定只是對空鳴槍示警。」揚娜貝塔邊回答著,邊抬頭看一眼前方的烏雲後,馬上喊著要梧利停下來穿上外套。她幫梧利拉上外套的帽子,自己也穿上外套。 「幹嘛啦!」梧利生氣地喊道:「我汗都流成這樣,快熱死啦!」 但是揚娜貝塔仍然堅持要他戴好帽子。這時梧利卻又說,再不喝點東西,他真的沒法再繼續前進了。 「前面就是富爾達河了,到那裡你就有水喝了。」揚娜貝塔雖然這樣說,但其實自己心裡很不確定。 梧利默不作聲。到底是他不相信揚娜貝塔說的話?還是他真的累到沒力氣回答她了? 「上來吧!你坐到我的行李架上。」揚娜貝塔說。 「那我的腳踏車怎麼辦?」梧利問。 「就放這裡吧!」 「我的腳踏車耶!不可能!」 才說著,梧利繼續踩著腳踏板往前騎去。 經過幾棟房子後,他們來到一處墊高的鐵路路基前,路線看來和通往巴特赫斯菲爾德鎮的省道平行,鐵路的路堤和田野間有一條狹小的過道隔著。 揚娜貝塔決定就走這條小路。這樣一來,這條路就是他們兩人專用的了,畢竟路這麼窄,車子也開不進來。 她現在騎在梧利旁邊,小路上蔓草叢生,兩人只能緩慢而謹慎地前進。梧利邊喘著氣,邊用手臂揮掉鼻子和眼周的汗水。 揚娜貝塔聽到遠處傳來引擎的聲音。兩人都轉過頭,看到路上有一排車正想要開過來。那群車按著喇叭穿過村子,其中有兩輛車開進田野,果然就被困住了,因為春天的泥土地既濕滑又軟黏。有輛貨車剛彎進田間小路,馬上又掉頭返回原路,很快消失在幾棟屋舍之間。 這一帶的田間小路越來越窄,小路的兩旁幾乎長滿了咬人貓,毫不留情地拍打在梧利的臉上。這條小路最後終結在一座禽畜圈養場前。 梧利哭了出來,揚娜貝塔的淚水也已經在眼眶中打轉。他們跳下腳踏車,讓車子從他們手中滑落到地上。揚娜貝塔現在開始後悔沒有搭上尤丹一家人的車,和他們同行。梧利過來抱著她,她也用雙手環抱回應。現在可怎麼辦才好?難道還要騎回村子,再另外找一條往北的路嗎? 這時候已經快三點了。 他們突然聽到鐵路路堤的另一側有引擎的聲音。 兩人抬起各自的腳踏車,拉扯著車子攀上路堤的斜坡。 揚娜貝塔不小心跌了一跤,往下滑了一段距離。梧利搶先爬到路堤上方。 「揚娜貝塔!」他語氣激動地喊著:「下面有一條很棒的小路耶!幾乎可以和大馬路一樣好走!」 等到揚娜貝塔終於把腳踏車拉上斜坡,她看到梧利已經騎到枕木的另一頭,整個人在腳踏車坐墊上跳動著。她也聽到鐵路路堤下方有車輛開過去的聲音。當她把腳踏車抬過枕木後,她才發現原來鐵路路堤另一側還有這樣一片壯觀、盛開的油菜花田。之前的視線完全被高起的路堤擋住了。眼前的景象可真耀人眼目啊! 接著她看到梧利快抵達路堤另一側時,得意洋洋地舉起雙臂,空手讓腳踏車往下滑。 「小心!」揚娜貝塔大叫:「在碎石子路上你不能這樣……」 這時梧利整個人已經以頭在前的角度飛離腳踏車,掉到路堤斜坡下寬敞的路面上,好巧不巧正好有輛車高速駛來。腳踏車在路面上翻了幾翻。原本綁在行李架上的泰迪熊被拋了出來,最後落在斜坡正下方。 「梧利!」揚娜貝塔驚聲尖叫。 肇事車輛的駕駛沒有因此停下來。只聽見一聲沉悶的引擎轟響,那輛車很快就開過去,留下車後揚起一道長長的煙塵。
內容選摘一 星期五早上和風吹拂。揚娜貝塔望向窗外,看到新綠的樺樹葉子在陽光下婆娑起舞。枝椏的倒影在學校中庭柏油地面上輕顫。櫻花花瓣像雪一樣點點灑落,飄過校舍屋頂。天空藍得深邃,只有零星幾朵輕盈得像棉花般的白雲偶爾掠過。以五月的上午來說,這一天氣溫格外暖和,視線清明。 突然警報大作。法語課的課堂上正進入新的一課,本濟錫老師被迫停下還沒說完的句子,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手錶。 「還有九分鐘才十一點,」他說道:「這演習警報的時間還真怪。報紙上也沒看到任何消息。」 「這是核生化警報!」班上成績最好的艾勒馬...
推薦序
推薦序 穿雲冒險記──倖存少女的警示 鄭芳雄 「穿雲少女」聽來輕飄浪漫,其實小說內容描述西德格拉芬萊茵費爾德(Grafenrheinfeld)核電廠反應爐爆炸的超級大災難(Super-GAU),及其對人類生命摧毀,造成社會經濟崩盤、生態環境、土壤、生物的全面滅絕(Ökozid)。原書名「雲」指的是沾滿輻射塵的原子雲。為了閃躲它,向來以守秩序、重紀律聞名的德國民眾倉皇逃命,亂成一團,甚至彼此踐踏、相互射殺。這朵雲奪走18000人命,也讓帶著弟弟騎腳踏車長途奔波逃命的十五歲少女,不僅成為枯瘦光頭的倖存者,同時失去雙親和全家,弟弟被車碾死,屍體棄置荒郊,沒人收屍。這些怵目驚心的細節場景,讀來難免令人質疑:這一切可能發生在講究人性尊嚴的德國社會嗎? 所幸,書中這場核災全是虛構的。作者杜撰「雲」的故事不過是個寓言,目的無非要警告國人核電廠可能造成極大災禍。國人或以為,德國電廠代表德意志的自信,固若金湯。然而童年遭受納粹的大騙局,作者對於國家機制、made in Germany的理想品質,幻想早已破滅。哪怕因誇大扭曲德國形象而激怒了不少建制派讀者,她也要克盡作家批評社會的職責。 1986年女作家包瑟望(Gudrun Pausewang,1928-2020)深感車諾比核災的震撼,及其在德國和全歐所造成的恐慌。然而更讓她震驚惶恐的是國人面對核爆案的無感,以及對於國內核能發電廠所表現出的一副麻木冷漠、事不關己的態度。這態度讓她聯想到二戰前德國小市民不負責、姑息養奸的心態,縱容納粹壯大,坐視其為非作歹,終至釀成戰後廢墟的悲慘歷史。因此,她迫不及待要把反核思想建構成文學書寫的理念,不到一年而成書。書中尤其批評德國政客只顧黨派利益和片面的國家經濟,掩蓋核災事實,隱瞞發電廠排放的輻射劑量對生命所造成的危害。這些批評都反映在七位作家所刊登的指控,作者把這些指控詩文分別列於書中前言,作為醒目的楔子。 青少年小說《穿雲少女》(Die Wolke,直譯為《雲》)發表於車諾比核災後的次年(1987)。從主題看,顯然屬於反核導向的「傾向文學」(Tendenzliteratur,有明確的政治傾向或意識型態的文學),具強烈的社會政治批評意味,但其形式內容卻不失文學價值,及其作為青少年文學所應具有的教育意涵,它涵蓋知性與感性兩個面向:就知性的反核議題,作者提供相當豐富的專業的核輻射資訊,而又能夠將此資訊題材具體化,融入感性的曲折生動的故事架構─少女冒險逃命之旅。前者主要根據七十年代《醫生反對原爆死亡》(Ärzte gegen Atomtod,為全球6500個醫生IPPNW的聯合聲明,呼籲取締核能、核武追求一個健康、和平、有尊嚴的生命與世界。於1985年獲諾貝爾獎和平獎)所發表的資訊,以及有關核災的研究報導。而後者屬於個人文學創作,故事的鋪陳部分基於作者本人的生平故事、和一輩子做為中、小學教師的親身經驗。 杜撰的敘述情節和場景,實際上牽涉到作者童年、二戰結束前後境遇和身為難民的生涯:出身於捷克的少數德語民族(蘇台德德國人,蘇台德地區只存在於1938年至1945年期間),十到十七歲被編入納粹少女團,十五歲時父親戰亡,戰後才隨家人從西利西亞逃到西德的威斯巴登Wiesbaden,並在當地讀書、念大學、擔任小學教師。之後移居中南美數國,曾在哥倫比亞德國學校教書,直到1972年才回西德敘立茲Schlitz定居並在中學教書。而這兩個作者所熟悉的城市就成為她敘述小說《穿雲少女》的背景:後者是主角的家鄉、少女流浪故事的起點和終點;前者(Wiesbaden)則是作者作為戰爭難民奔往西德的頭站,也是小說裡因核災失去雙親、成為無家可歸的主角星夜投奔的避難所。那裡住著她心愛的溫柔熱心的小阿姨阿慕特,這位中學教師同是原爆受害者,但仍不顧自己身心創痛,奮力投入核災救濟工作。她是作者所刻意塑造的反核精神偶像,小說主角受到她的影響,才有勇氣對不負責的官員嗆聲,有勇氣不帶假髮,光頭現身,提醒國人面對核災的教訓。 造成成千上萬人死亡的核災,堪比一場殘酷的戰亂。作者從身為軍國主義的受害者的角度來觀察,都可歸罪於缺乏反省能力的德國人。在罪惡感和羞恥心的驅使下,小說家葛拉斯(Grass)撰寫一系列戰後文學,揭露德國歷史的黑暗面,而小他一歲的包瑟望也透過她的小說人物,宣洩她對國人的批評:「比如那些戰爭過後逃回家鄉的人,他們身上沒有輻射,但人們同樣不喜歡看到這些戰爭難民。我的祖母出身中歐西利西亞,她就經常跟我提過這種心態,因為僥倖活下來的人不想要隨時被人提醒其他人並沒有那麼幸運,也不想記起他們需要幫助而且有接受幫助的權利」。這個「祖母」和主角揚娜貝塔的「外婆」,從第八章的敘述來看,顯然涉及作者本人,主角成了她的外孫女。 童話書寫乃出於浪漫主義的歷史悲情,藉由唯心主義的透視,宗教的救贖,化腐朽為神奇,故事再怎麼悲慘恐怖,都有個快樂的結局,用以喚醒民族的希望與信心。這就是《格林童話》(1812年)和民歌集《少年魔號》(Des Knaben Wunderhorn,直譯:男童的神奇號角,1808年)的產生背景。德國人喜歡敘述童話的宿命,早在一世紀羅馬史學家Tacitus在其《日耳曼》(Germania)一書裡就已看穿:當南國人喜歡生活在露天廣場時,德國人卻避開戶外惡劣的天氣和沼澤,喜歡躲在家裏爐火旁敘述童話,夢想著天堂。然而《穿雲少女》卻是一篇反童話的敘述,沒有快樂的結局。它不像「糖果屋」,由哥哥帶著妹妹迎著陽光走進森林,破解巫婆的魔咒,而是姊姊帶著弟弟騎腳踏車衝入車陣和輻射雲,結局是弟弟橫屍在道路旁的油菜花田,姊姊病倒在臨時方艙醫院,成為孤女。她想偷偷離開醫院,去找爸爸、媽媽和弟弟,想起二戰時讀過的童話:「一個女孩尋找失蹤的家人,經過長途跋涉後終於找到家人,於是所有的事情都有了好的結局。揚娜貝塔讀得都哭了」。此時,她還不知道父母早已核爆身亡。 作者以外孫女作為敘述的代言人,在故事結尾,巧妙地運用倒述手法,由少女揚娜貝塔悲憤地拉下毛線帽,露出枯瘦的光頭,面對被蒙在鼓裡、不知親人死活的爺爺奶奶,敘述整個核災悲慘故事。 全書人物、對話栩栩如生,故事情節曲折緊湊。由德國青少年主導談論核災、及其引發的政治社會問題,不僅讓年輕學童讀之入迷,也引發一般讀者對於核能議題的關注與省思。故此書發表後在德國一再成為暢銷書,也被列為學校教材,並獲得青少年文學獎。後來無核環保意識抬頭,Grafenrheinfeld核電廠於2015年關閉,此書不無貢獻。 (本文作者為德國慕尼黑大學德語文學博士,台大外文系退休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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