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永生的文明,破滅之後,是否真能再度重現?
跳脫奇幻、跨越未來與架空的想像。
華人輕小說暢銷天后水泉,挑戰科幻題材的全新力作!
「一反先前的奇幻寫作,《逐藍》是未來與科技為底的故事,帶領每個喜愛水泉故事的朋友,進入了一個嶄新的旅程!」
──人氣作家護玄 專序推薦!
這裡是蔚藍。
一個曾經輝煌、卻已然覆滅的高度文明,
一個永生不滅、卻陷入沉睡的璀璨世界。
在這片由淚晶石所覆蓋的大地,
純淨的銀白,代表的意義,是死亡……
五百年前,人類在遷徙途中發現了蔚藍,
自此著迷於探索這失落已久的文明。
由三大中控電腦掌控一切運作的行星,
曾經擁有無人能及的極高科技。
永動能源、類人械偶、銀白晶石,
蔚藍的科技,改變了整個世界,
而深入核心的挖掘、某個逃脫的械偶,
即將喚醒這片深眠已久的,銀色遺跡……
作者簡介:
水泉
新書新嘗試,請大家多多指教囉。
已出版作品:風動鳴系列(全二十冊)、風動鳴新版(未完待續)、銀色域系列(全八冊)、沉月之鑰系列(未完待續)、逐藍系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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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蔓延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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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者簡介
Izumi
現居高雄。
「第一屆台灣角川輕小說暨插畫大賞」插畫組銅賞得主。
是一個一直在尋找保存熱情方法的人。
章節試閱
城市中的光明已然熄滅。
當電力的供給中斷、喧囂破壞中燃起的火焰也不復見後,剩下的,唯有一片沉寂。
宛如一座失去了生命力的遺跡。
鋪上建築物的晶粉,猶如要將整個世界埋沒一般,一層一層、細細地撒滿每一個角落。那是淚晶石礦被炸毀後四散的粉末──即使已經化為如此細小的微粒,仍然輝散著柔和的光暈,看起來依舊美麗。
它們沒有機會被採集下來,轉化成各種顏色,製成械偶的核心。只維持著原始的銀白,哀悼般地以粉末的姿態,陪葬這個名為「蔚藍」的城都。
在淚晶粉末的包圍下,城中心第三中控室的薄弱光源,顯得毫不起眼。
正確來說,就算那點光線有著恆星的熾亮,現在外界也已經沒有人能發覺。
寬闊的第三中控室內,十數個械偶凌亂地倒臥著。儘管他們是透過永動儀創造出來,近乎真正生命的造物,但在核心被強制終止運轉後,即便號稱永動,他們還是不得不倒下。
就如同人類之於死亡。
室內微弱的光源來自於一盞尚殘存能源的燈。對蔚藍的科技而言,這算是接近古董的舊型機具,但在此刻,這個房間內也只剩下它能夠運作。
緩緩旋轉著的流線型燈柱,能夠照亮的區域並不大。為黑暗所覆蓋的角落,傳出了輕輕的嘆息。
『辛克利安,這就是你所希望的嗎?』
『斯第羅傑斷訊,艾爾諾因損毀,曾經因你們而輝煌的蔚藍,現在已經破滅。』
『這就是你所希望的嗎?』
他說出來的話就像是自言自語,只因端立於他面前,背著光的那個人影,始終沒有回答他。
『如果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你仍然堅持,那麼我會幫助你完成心願的,畢竟……這裡,也只剩下你了。』
在男子說出這段話後,那修長的人影似乎終於有了反應,顯示出了一點情緒──但仍沒有言語。
男子向前走了幾步,燈柱的光將他面前那個人型的影子疊到了他身上,蓋住了他疲憊的微笑。
『我會和你一起去看看,絕望之後的世界,能夠迎接、建構出什麼樣的未來……』
他的手順著人型的臉龐滑下,彷彿正勾勒著「辛克利安」模糊而大概的輪廓。
『也許那個時候你就會明白。』
說著這句話的時候,他溫柔的聲音低沉了下來,輕輕的話語隨著能源即將耗盡而黯淡的燈柱,染上了一分苦澀的色彩。
『正如人類永遠不可能變成械偶,械偶也是永遠不可能變成人類的。』
銀白色的淚晶微粒,自開了一縫的窗隙飄了進來。
盪漾著銀芒的綺麗光景,似也朦朧綻放著霜刺的冰冷。
序章 凍結的,指針停止的瞬間
這個世界上,有許多的人夢想著從天而降的好運。
航行在這片宙域,搜索著各個漂流物的飛船與飛梭,上面的人們無疑也是祈求財運的一份子。
他們所欲搜尋的宇宙殘骸,多半是些損毀的船艦,其中屬於「蔚藍」的遺物最為吸引人。
每一件「蔚藍」遺留的物件都可能有著超乎想像的價值──只要其中藏有尚未被發掘出來的技術。
因著利益的吸引,除了政府勢力的探尋艦,這片宙域亦有不少私人的飛船,為了那微小的機率,日日夜夜在這裡尋覓有價值的事物。
蔚藍文明覆滅的時候,大量撤離的船艦幾乎都因內鬥而毀在宇宙中,進行無止盡的宇宙漂流。在行星地表上的挖掘權由各方政府瓜分的情況下,有心尋寶的人士便只剩下探尋宇宙殘骸的管道。
發現這艘屬於蔚藍的半毀機船時,飛梭上的人們內心是充滿期待與興奮的。
他們一面想像著可能發現的珍貴資料,一面有條不紊地分派人手與機具登船探尋。然而,在深入船體內部後,探尋人員所見的景象,令他們大失所望。
被轟毀得只剩下一半的船體,彷彿是倉皇升空而來不及做多少準備似的,內部的機具少得可憐,也可能大部分的東西早就從船體的巨大破口漂走了,整個船體幾乎是個空殼子。
主控室的電腦被正面擊穿了一個焦黑的大洞,技術人員判定毫無修復的可能,即使整個拆卸運回,恐怕也讀不出任何資訊──況且,他們的小型飛梭本來就裝載不下這麼大的廢金屬。
「好不容易發現一艘蔚藍的飛船,居然只能空手而歸嗎?」
做完主控室的鑑定後,眾人不免失望懊惱,不過這個時候,前往其他船艙探索的人員卻回報,發現了一個身體損毀的械偶。
「械偶?是什麼類型的械偶?」
由於他們手邊沒有足夠的器材能將之修復,一時之間也難以分辨,最後,他們決定將這個械偶帶走,畢竟誰都不願意此行一無所獲,蔚藍出產的械偶,送去遺跡的收購單位估價,應該還是有賺頭的。
他們都知道自己不太可能再與這艘船體接觸第二次。即使記錄坐標,這艘半毀的飛船也不會靜止在這裡不動,它只會繼續漂流,繼續這趟永不終止的旅程。
隨著飛梭的遠離,那損毀的飛船也漸漸成為一個小點,直至完全消失在視線範圍,再也看不見。
它已經永遠不可能抵達它本欲航往的目的地。每當看見這樣的飛船殘骸,念及那璀璨一時的蔚藍文明,人們總是會有程度不一的感傷。
01 預期之外的
對我來說,就像是上一秒才發生的事情。
從閉上眼睛,到再度睜開。
原來,竟已過了很久很久了……
即使有空間跳躍的輔助,從另一個星域航行過來的星際旅行,對伯希林.安倫來說,還是稍嫌漫長了些。
臥艙內可以設定重力,所以至少還習慣些,出了臥艙後那種輕飄飄的感覺,則總是讓他頭重腳輕地難以適應。
幸好主控室也是可以設定重力的,他才得以在進來用腳著地後,踏實地將眼鏡戴好。
由於船上沒有適合讓他發牢騷的對象,這些日子來他一直盼望早些抵達目的地著陸──而這個願望看來今天終於可以實現了。
「安倫先生,我們到了。」
斐葉柔美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則是被主控室看出去的那顆星球吸引了注意力。
儘管在現今的資料典籍上,這個星球的盛名廣為人知,但它看起來實在一點也不起眼。就這麼以肉眼觀察,彷彿是一顆帶著斑塊的灰敗球體,令人很難發自內心做出什麼讚嘆。
然而再更靠近一點後,他卻發現,那看似黯淡的灰色,其實是帶有神秘色彩的銀。
注視著這很多人都想親眼看看的星球,伯希林喃喃唸出了代表著它的那個名詞。
「蔚藍……」
*
「流華!呼,終於趕到了,等了很久嗎?」
伯希林在機場大廳從容地繞了一圈後,很輕易地就發現了友人的身影。
黑色的頭髮在這裡很少見,宣流華身周那種閒適自在的氛圍,也是他與眾不同的一點。而當對方轉過身來看向他時,那雙淺褐色的眸子裡沒有等待過久的焦躁,只透著一股莫名其妙。
「等很久了嗎?這算什麼問題,你沒看時間?講什麼應酬話啊,早上拖到下午還可以臉不紅氣不喘悠哉出現的人,莫非還會感到抱歉?」
被他用那種「懷疑你是不是本人」的神情這樣打量,伯希林好像也懶得再做表面功夫了一般,臉立即就垮了下來。
兩年沒見面,他們自然有很多話題可以聊,只是走路加上電梯總共也沒幾分鐘的時間,還說不上多少句話,伯希林就已停在一台暗紅色的車旁,顯然已經找到了自己的車子。
「這車應該是新出廠的車種吧?看起來就是很貴的樣子。」
在車主掏晶片卡的期間,宣流華摸了摸車身,研究了一下。
「昨天才新買的,不然來到這裡都沒有代步工具也不是辦法,還是自己開車的感覺比較好,哈哈哈。」
伯希林雖然是有錢人,卻不太喜歡一堆人跟前跟後的感覺,他出門在外幾乎是不帶隨從的,自然也不會聘請司機。
「咦?奇怪?怎麼沒有反應?該不會才買一天就壞了吧?」
貼在感應器上的晶片卡沒有亮起光點,不管他試了幾次都一樣,這樣的情況讓他心情頓時不好了起來。
「你該不會又貪小便宜買來源不明的二手貨了吧?」
宣流華對於這種狀況依然沒什麼反應,只隨口問了一句。
「哪有!這次才沒有!可惡,開來的時候都還好好的啊!今天怎麼這麼不順啊!」
伯希林在一般狀況下,看起來還是個有著知性氣質與端正容貌的男人,但現在氣急敗壞的樣子,整個就讓他原本的氣質蕩然無存了。
「是你不順還是我不順啊?」
宣流華總算產生少許的無奈,嘆了一口氣。
「總不能丟在這裡……流華,先幫我把這車搞定,我們先回去再處理這個問題。」
「唉。朋友接個機要等兩小時,搭個車也要自己搞定,待會請吃個飯是不是還要幫你付錢啊……」
宣流華哀嘆了幾句,接著便將戴著手套的右手伸向了感應面板。
只見他掌心光芒一現,不見其他動靜,接著他就把車門拉了開來,沒有遇到任何阻礙。
「防盜認證的電路震斷了,儀表板拆下來後哪裡可以強制啟動,你自己應該會吧?為什麼我總是要幫你做這種奇怪的事情呢……」
「啊哈哈哈,朋友就是拿來利用的啊,反正是你情我願嘛,事到如今還抱怨些什麼?」
「太遲了是吧?臉皮真厚。」
成功以非正當手段啟動車體後,兩人坐上了堪稱寬敞的座位,便一同離開了機場。
「流華,都過兩年了,你看起來還是跟以前沒兩樣啊。」
懸浮的座車疾駛在長直的公路上,如果不提剛開始晶片卡的錯誤,現在的速度與平穩倒是挺令人讚賞的。
「怎麼不說說你自己?遲到還是一樣遲到,少根筋還是一樣少根筋。」
坐在副駕駛座的宣流華,漫不經心地看著路邊的景觀,同時這麼回應。
「你老是一開口就不饒人!」
「我總要適時提醒你現實,打破你那沒有道理的自信與自戀啊。聽說你讓你家霏礦的開採停擺了半個月,就只因為跟人打賭一個骨董鐘?這種事情也只有你才做得出來。」
「為什麼這件事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一樣,連你都知道?」
伯希林怪叫了一聲,顯然有點在意。
「難道你覺得這只是一件不足以被大家談論的小事情嗎?」
宣流華說著,正想再說些什麼,卻忽然因為注意到後頭的情況而頓了一下。
「伯希林,你超速?」
「什麼超速,這條路又沒有標示,哪有這回事。」
那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超速的意思了。
「後面追上來的車鎖定我們了,看不出來是隸屬哪一個單位的。紅色警示燈是要我們立即停車吧,你要怎麼辦?」
雖然是個沒有預期到的狀況,宣流華身上還是不見絲毫緊張。
伯希林的回應則是瞬間加快車速。
「喂、喂,你做賊心虛啊?」
看著後頭跟著加速緊追的白色車輛,宣流華不解地看向他的友人。
「我可沒有地面車的駕照,怎麼能停車!」
這個理由讓宣流華愣了一秒,然後便恢復了他的悠閒。
「所以我這次真的誤上賊船了啊?考個駕照很難嗎?」
「我討厭任何麻煩的手續,會開就好了嘛!」
現在也不是指責他或者糾正他觀念的時候,他們只不過做出一個不停車的決定而已,情況就再度生變。
從鏡面的後照螢幕上可以清楚看見那輛白色的車子在前進中開了車廂,接著便是幾個帶有金屬光澤的人形閃了出來,在自然光的照耀下,那幾個動作整齊劃一的人形,無論是身軀還是配備的武器都散發出冰冷的光輝。
「戰鬥械偶。伯希林,你惹到誰了?」
城市中的光明已然熄滅。當電力的供給中斷、喧囂破壞中燃起的火焰也不復見後,剩下的,唯有一片沉寂。宛如一座失去了生命力的遺跡。鋪上建築物的晶粉,猶如要將整個世界埋沒一般,一層一層、細細地撒滿每一個角落。那是淚晶石礦被炸毀後四散的粉末──即使已經化為如此細小的微粒,仍然輝散著柔和的光暈,看起來依舊美麗。它們沒有機會被採集下來,轉化成各種顏色,製成械偶的核心。只維持著原始的銀白,哀悼般地以粉末的姿態,陪葬這個名為「蔚藍」的城都。在淚晶粉末的包圍下,城中心第三中控室的薄弱光源,顯得毫不起眼。正確來說,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