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曖昧。
如果有些心意不能再向你坦白，
那麼我寧願要你一直都猜不透；
直到有天你厭倦再去想得更多，
直到有天我們不會再曖昧為止。
一切原是注定
你跟我說，
有一些事情，是注定如此。
你喜歡他，他不喜歡你，
就算你再努力，再堅持再付出更多，
你還是不能夠接近到他的世界。
你知道，以後都沒有這個可能，
因為，你們彼此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而你相信，兩個人可不可以在一起，
並不單是有沒有喜歡就可以決定的，
也要看彼此各方面的差距，
性格、價值觀、家庭環境、智慧、經歷、宗教……
如果這些事情本身都相差太遠，
兩個人是很難一起到白頭的；
更何況，縱然你並不真正熟悉他，
但從表面看，你知道你們是有很大的差距，
差距大得，你是已經沒辦法與對方在一起……
其實說到底，你是始終相信，
對方是注定不會喜歡自己的。
即使你們如今還年輕，
你就已經相信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
例如，他是注定不會喜歡你，
例如，他是注定不會選擇跟你一起，
例如，他是注定不會接受你的表白，
就算你再努力再對他好再勇敢再偉大，
都是注定不會有好結果……
你也許不能清楚知道，
這個喜歡的人對自己有甚麼看法；
但你就是相信，這些事情是早已注定下來，
與其勉強，不如不作聲，
在一旁默默守護對方，
就算被對方完全忽視也好，
就算被別人完全看不起也罷……
就算不開心，也沒法子，
因為這是命中注定的，
大概你也是會這樣說吧……
只是，看到這裡，
我想提一提你，
也許真的，你是命中注定不能夠跟你喜歡的人一起，
但是你要不要因此而過得不開心，
卻是你自己可以決定的。
一日未到老死，一日都不知道甚麼方是注定，
就算這一刻不開心，但下一刻是如何，
你卻是不能夠知道答案。
想不想笑，嘴角掀不掀起，
有時你控制得到，有時是你意料之外，
而我們都不是神，不能完全預知與掌控。
不要再說一切原是注定，
其實，
那只不過是你的任性罷了。
一樣，不一樣
有時你所不忿的，
不是對方的無心忽略，
而是自己的付出，始終被別人比下去。
明明是一樣的說話，
別人說的，他會認真細聽，
但換成你說，他只會覺得厭煩。
明明是一樣的心情，
但他會去關心體恤顧念別人，
對你卻不想了解太多，
還會嫌你時常自怨自艾。
你關心他，他會覺得你刻意造作，
別人隨便一句問候，
他反而會感動、歡喜、珍惜、回報。
你疏遠他，他會覺得你小器幼稚，
但別人半天沒有找他，
他卻會認真反省自己做錯了甚麼。
每次和他短訊，他都不會立即回覆，
每次和他見面，他都不讓你告訴別人；
但見面的時候，他總是會在你面前，
立即回覆別人的訊息、不會間斷，
而你時常又可以在臉書或Instagram 看到，
他與別人的親密合照、甚至不同時段的訊息對話截圖……
是自己做得不夠好嗎？是自己真的要被如此輕視？
雖然他從來沒有明言，
你及不上那別人、你是被比下去了，
但對方直接表現出來的行為和態度，
卻往往會令你更感覺受傷，更無從躲藏。
有時你也會嘗試叫自己不要認輸，
比別人更努力更著緊去關心對方，
例如搶先去做一些別人未做的事情，
不要與別人一樣、要特別的罕有的，
盼令對方會驚喜意外、感動難忘，
就算最後只能博得對方的一笑也好。
結果，不是對方嫌你太黐身太有企圖、
讓他反覺得不自然而有壓力，
就是你所努力思考計劃為對方做的，
完全被對方無視，彷彿無動於衷，
即使他是明知道你付出了多少，
而他也知道、你是知道他知道的……
然後，過了一會，
別人也做了那一些、
你不久前才做過的事情，
跟你的並不太一樣，
或未必比你及時、認真、難能、珍貴，
但別人卻輕易得到他的讚賞、他的笑臉，
而你，卻只能遠遠看著，
不能開口，不容你爭辯抗議，
為甚麼自己只值得這種對待，
為甚麼，他始終都不願意去珍惜自己……
或者， 其實你是知道答案，
只是你不願承認，不想面對……
其實，是的，
我們都一樣，會思考，會有感受，
會想被珍惜，會喜歡別人；
只是，縱然我們有著一樣的條件，
但不一定也會得到別人的一樣喜歡……
並非誰先誰後就一定可以得到，
並非不離不棄就終於能夠挽回，
你其實是知道這些道理，
但你還是繼續讓自己假裝不服氣，
不想告訴自己、不要面對，
自己一直最喜歡的這一個人，
如今還是沒有最喜歡自己……
就是如此而已。
不悔
有些堅持，是不想讓自己將來後悔；
有些堅持，是用來掩飾「不知道該如何放棄」。
明明你已付出了太多，
但他都未有被你打動；
明明你都將意思說得很明白，
但他總是有各種理由裝作不懂；
朋友們都叫你應該放棄，
你也跟自己剖析批判過對方很多次，
每次結論總是，真的要放手了，
真的應該要再讓自己好好過日子。
然而，過了沒有多久，
你又會再在他的生命裡徘徊，
偶爾離他很近，但始終不親近，
偶爾遠遠看著，他又會找回你，
然後又再重覆那一種你對他好、
欲拒還迎、似是而非的關係。
有多少次因為他的一句話而失眠，
有多少次因為他的一個來電而心軟。
最後你認命了，跟自己說，
也許他就是你這人生中應該要把握珍惜的人。
為了讓自己將來不要後悔，
應該要繼續堅持、要更加努力，
甚至跟自己說，不要再多想別的可能，
一心一意，才是真正喜歡一個人的方式……
但其實有時候，我們依然堅持，
只不過是我們不知道該如何放棄；
無助的是，並非他自覺或不自覺地設下了，
這個讓你離不開的陷阱，
而是你終於爬到了出口邊緣，
你卻又心甘情願地被拉回那深淵……
每次你跟別人說不想後悔，
但有多少苦澀多少可笑，
你自己最清楚。
不開心的朋友
誰都希望，
自己重視的人也會重視自己，
只是你知道，有些事情，
不是你付出了幾多，
就可以收回幾多。
你重視他，他重視你，
只是你隱約知道，
他除了重視你之外，
還有其他更重視的人。
例如你們相約見面，
你可以預留整個星期給他，
但他往往只有其中一天有空，
有時最後，還要因為別的事情改期；
例如，有甚麼不開心，
你們都會跟對方傾訴分享，
但最開心的時候，
你通常都不會在他的身邊，
他身邊一定會有其他親友，
一定會有其他想見的人，總是這樣。
每次，你聽見他向你笑說回，
他跟其他朋友的有趣事，
說著說著他忍不住大笑了，
你跟著陪笑，一次又一次，
漸漸你笑得越來越熟練，
心底的那點刺痛似有還無。
你不好意思跟他說，
感到被他冷落或忽略，
做朋友有今生無來世，
比起個人感受，比起誰更重要，
你更珍惜你們之間的義氣，
你知道他無論如何都會撐你，
只因為你也是一樣，
任何時候都願意為他兩肋插刀，
一同通宵不睡，一起買醉捱冷，
你很榮幸，成為彼此的心事回收站。
只是，有時候，
你不能和他一起去歡笑，
不能去知道，他在最快樂的時候，
會有著甚麼神態、會怎麼樣大笑，
反過來，他也同樣不知道，
你快樂笑的時候是甚麼模樣；
到底自己不過是他不開心的朋友，
只可以分享心事秘密，
還是自己始終未能得到他真正重視，
在最快樂的時候，不會想起你，
也不會想去跟你一同建立或製造，
一起快樂的回憶……
也許，他其實明白你的心事，
明白這些可能有過的心理，
只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做，
不知道怎樣才可和你成為一對，
真正的朋友。
也許……
但每次你終於見到他了，
你想跟他分享自己的這點感受，
你的偶爾生氣、苦笑與寂寞，
只是，最後你還是不捨得說出來，
寧願靜靜的陪他不開心，
也不要說出你自己的不痛快，
來換取他下一次的記得找你……
直到有天，
你的繼續認真，讓你換回，
猶如失戀的那種委屈感覺；
直到有天，
你們連不開心的朋友也再當不下去，
偶爾只會在彼此的臉書讚好微笑為止。
兄弟
你相信，男和女之間，
也可以做一對兄弟。
為甚麼不可以呢？
每次有事，你都一定會撐他，
不比任何一位朋友落後；
每次你不開心，他都會走來陪你，
聽你的心事，解你的煩憂，
總會讓你轉悲為喜，
不會讓你流半點眼淚……
你們相處，總是輕鬆融洽的，
不會太傷春悲秋，
有甚麼不快，只要開一個玩笑就可淡卻，
不會猜心太多，不會嗟怨半點，
否則你們又怎麼可以，暢談更多心事，
一些同性之間未必明白的感受與心理，
對方總可以輕易地把你看穿，
給你從前沒想到過的見解和安慰，
讓你覺得不那麼孤單；
一些情侶之間未必可以傾談的心事和秘密，
對方又能夠做你的心事回收箱，
不會覺得你小題大做、想得太多，
不會因你偶爾的懦弱或自私取笑或看低你，
只會輕輕給你鼓勵或意見，
只會，支持你的任何一個決定
即使偶爾你會，因為他常常忙著約會，
太長時間不能和他見面，
而有點寂寞、或生氣；
即使偶爾，
他在臉書與其他異性朋友的親密合照，
會讓你感到有點茫然，或一點刺痛……
但只要，當你們終於碰面了，
這些微枝末節，都會被你們拋在腦後，
因為兄弟相處，是應該輕鬆融洽的，
不應該太傷春悲秋，不應該有太多不快，
不應該猜心太多，不應該嗟怨半點，
否則你們又怎麼可以，暢談更多心事，
否則這對兄弟，又怎麼可以維繫下去……
男和女之間，做不成情人，
也可以做兄弟。
旁人說，沒有喜歡，
他又怎會對你這麼好，
但你知道，你們只會是兄弟的情誼，
就算偶爾你們雙眼目光碰上，
你們都不會透露太多曖昧……
這段關係，是如此難能，
也如此難為，
你又， 怎麼捨得。
你看他看你
看著他，你一直看著他，
而他的眼裡， 卻始終看著別人。
你都不知道，
自己這樣注視他已經有多少日子，
也不記得，為甚麼自己就只會注視他，
而對其他事情都失去了興趣。
也許，你是太想得到他一次的回望，
得到他跟你一樣的重視，
就只是一次也好，
即使要你做甚麼事情，
即使你其實已經做過了很多很多……
最初，他還會答謝你所做的，
漸漸他都不會再笑著向你道謝，
到現在，他甚至太習慣你的付出你的存在，
但你仍是不知道，應該要怎麼做，
才可以吸引到這個人的目光；
你問過很多朋友，自己該怎麼做，
但每次你都聽不到想聽的答案，
每次，他們都勸你應該要離開……
也許，你不是沒有吸引人的魅力，
只不過因為你的眼中只有他，
你太想要得到他的注意重視，
因此你就算讓多少人擔心或難過了，
你都不會自覺或留意得到；
反而，你努力想去取悅一個不太珍惜你的人，
付出更多，失落感更多，
你始終不能得到他的稱讚和肯定、
甚至就只是想他正眼看你一次，
但你越得不到，越不甘心，
即使你的自尊已經破碎，
你卻更不願意自己遭他如此輕視。
這一種委屈，
比起你捨棄自尊、糟蹋自己的委屈，
反而更加令你難受，
因為後者是你經過多少日夜一再放下底線、
而終於練成的心甘情願，
前者，卻可能只是源於他一時的任性或無情，
你知道他沒有太認真看過你的付出，
也沒有嘗試去感受過你的心情，
你不甘心自己被如此簡單輕易被判輸了的同時，
也抱著期望，如果有天他會認真一次，
他會正視自己的一番心機和努力，
也許，他始終會被自己感動到吧？
然而回到問題的最初，
一個本身已經冷漠無情的人，
絕少會對一個處於太低位置的人稍稍注視，
也不會忽然覺得，這一個人如今竟變得格外吸引……
再回到更早的問題，
為甚麼，自己會這麼想得到他的回望？
是因為，他真的如此吸引嗎？
是因為，你想得到他的喜歡？
是因為，你其實本身太喜歡他嗎？
還是，你早知道自己不會得到他的真正喜歡，
於是給自己一個藉口、
一個可以繼續待下去的理由，
讓自己退而求其次，
只為去求得他的重視、他的尊敬……
但你真正想要的，並不是這樣的東西，
你也應該知道，有些事情不應過分勉強，
就例如，喜歡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
他再吸引，也是應該要讓自己在適當的時候離開……
但你看著他，看著不會回望你的他，
偶爾你會說何必受罪，
偶爾你又會說已經習慣了，
然後再一次再一次，沉迷下去；
你卻不知道，身邊有多少人也在看著你，
看著不會回頭的你，
不知道， 你令過幾多重視你的人都心痛。
沒勇氣
有些時候，
你害怕付出、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心意，
不是因為你單方面欠缺勇氣去表白，
而是以前的經驗讓你變得害怕，
怕對方始終會看不起自己所付出的，
即使你為了付出這一切，已經用盡心機與力氣，
你是投入了多少感情與真誠，
但對方就是不喜歡，
就是覺得，你的付出只會為他帶來煩惱。
是你的好，真的不值一文嗎？
還是回到源頭，他其實只是不喜歡你這個人而已，
因此即使你再做些甚麼，他也不會看得上眼？
但如果真的如此，付出的一方或許會因而變得自我厭惡。
一般人總不可能會完全漠視另一個人的好，
但如今他就是這樣，
那麼，是自己這個人有問題、
應該值得被對方如此討厭？
想得更多，就會更灰，
甚至會覺得自己這麼有問題的人，為甚麼要繼續獻世。
好了，換個出路，
若不是自己有問題，
那麼，就是自己的好仍有不足，
自己應該再為對方做更多，
以求有天終於可以感動到對方……
於是，就繼續去付出、去表現自己的好，
即使喜歡的人臉上如何厭煩，
即使旁人如何取笑自己的傻，
只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若不如此相信，自己的信念就會被動搖，
這樣一直的付出，就會變得毫無意義和價值……
但其實，喜歡不喜歡一個人，
完全是屬於個人的喜惡判斷，
是不理智的、甚至是沒有邏輯的，
不喜歡你的時候，
就算你只呼一口氣也會覺得你惹人厭，
而不是你真的不應該在對方面前去呼吸一下。
尤其當你以喜歡他的名義、
去做了這許多他沒有覺得喜歡的事情，
那種反彈的情緒更會不留情面地加諸於對方身上；
你越投入更多，他越對你厭憎，
你對他的偏執也在加深他對你的偏執。
而回頭看，付出的一方即使被如此對待，
但仍是要繼續下去。
有人會想這是犯賤，有人會認為這是不甘心，
怎樣也好，你的溫柔，
如今還是未能讓他感到快樂，
這又是你的本意嗎？
還是你真的不敢停下來，不敢嘗試去接受，
有些付出到最後原來真的是沒有意義，
即使你有多真心有多喜歡，
但你其實不是沒有勇氣去表達自己的心意，
你只是沒有勇氣去接受，
將這一切的堅持與努力重新歸零，
放過自己，讓這感情再重頭開始……
他不喜歡你，錯的不是你；
錯的，是你沒有放過自己的勇氣，
讓自己變得如此卑微而已。
延續
也許你知道，
自己始終都不會可能，
與那一個人走在一起，
但是因此， 你或會做了很多，
原本在你生命中不會去做的事情。
例如，花時間學對方喜歡聽的色士風；
例如，下決心養對方也在養的寵物；
例如，將對方總在聽的歌重聽幾百遍；
例如，學對方去寫日記寫散文寫故事；
例如，把自己的頭髮染成對方也染的顏色；
例如，一個人去遊蕩對方到過的地方，即使異國；
例如，跟你不喜歡但對方喜歡的人，去做朋友；
例如，找一個跟他有點相似的人，去試著發展；
例如，將自己變成他喜歡的類型，然後去等……
這些事情，
原本在你的人生裡，
你是不打算會做、不可能會做、不願意去做，
但是你最終因為一個人，還是做了，
還是會，心甘情願。
原因，不是為了希望，
對方會多點注意或喜歡自己；
不是要為了要對方知道，
也不是想跟對方接近一些、
想跟對方有多一點話題。
因為你知道，
就算你可能改變自己原本不會改變的，
但是你已經不可能，改變不可能與那個人在一起的事實……
因此色士風所吹奏的樂聲，是一種抒發，
眼中的金毛尋回犬，其實也只是一種紀念，
內裡蘊藏著一個，
原本你曾經期望、但是已不會實現的夢，
一個，兩個人可以在一起，
眼裡看著同一片風光的夢……
有些事情，原本你是不會做的，
但如今，你做了，
做了幾多、或是許多，
包括那曾經，以及，那個夢；
即使其實已不能繼續，即使對方未必會知道，
但你還是會，繼續做下去，
不會後悔，不會遺忘。
共你親到無可親密後
聽說，兩個人，
只要多見面，只要多歡笑，
只要夠自然，只要夠快樂，
最後就會漸漸自然地，
走在一起的了……
只是你知道，這理想，
卻並不一定會發生。
是的，你對他好，
他也對你很好，
你們都會很關心對方，
也認識對方甚深。
縱然你們不是親人，
但你們熟知對方的脾性和想法，
你一掀唇，他就知道你想要笑了；
他一閉目，你就知道他感到了厭煩。
這種默契，你們從來沒有練習，
也沒有向對方說明太多，
靠的是，日積月累的相處；
靠的是，彼此想要牽繫對方的堅持……
旁人笑說，你們兩個人就像是一對情侶，
甚至比一般情侶更加要好；
每次聽見，你都忍不住要笑了，
只是你心裡明白，你們始終未是情侶，
你和他，是不可能會成為一對。
其實你是喜歡他，
才會和他走得如此貼近，
而他也太過了解，
你心裡的一切所想；
他明白你的心情，
也明白，單憑好感，
是未必可以發展出這一份情誼。
這一點思慮，你是知道的，
曾經他是想要回應，你的心情；
例如你有意無意觸碰他的手，
他沒有讓自己退縮，
你倚在他的肩膀裝睡，
他也沒有借意移開。
有一次，你終於鼓起勇氣向他表白，
他沒有像別人般逃避你、不回應你，
幸運地，他回答你說，
他也有喜歡你的，也很珍惜你這一個人，
那是你最開心的一個晚上。
又有一次，你任性的問他，
自己是否他心裡最重要的人，
他坦誠地回答你，是的，
在所有親友當中，你是最重要的、也最優先的，
為了你，他願意推掉別人的應約，
也願意讓你安心、不胡思亂想太多。
然而，你還是偷偷地胡思亂想，
既然如此，為甚麼，你們始終沒有一起，
既然互相喜歡，為甚麼，沒有成為真正的一對。
手相碰了，但沒有牽緊；
心靠近了，但沒有擁抱。
是的，你和他是如此親近，
只不過，親近的溫暖，
卻不等於想要接近、擁有對方的激情。
你和他太親近，
他太習慣適應了這一種相處，
在他心裡，你是最讓他安心的一位良伴，
但他始終沒有對你有太多激情，
就算偶爾，會有一點曖昧，
就算常常，你們都有著太多默契。
你們其實都很清楚知道，
明明你有太多想說的心情，
他卻沒有太多可以回應和接納的勇氣，
而最後，你們只會讓自己不說話，
讓彼此有默契地繼續去默契，
做一對好友，也不要讓彼此尷尬難堪。
就算有天，你生日了，
他在你的臉上吻了一下，
但你卻知道，那只是一聲沒有言明的多謝，
一聲，不能直接表示的對不起……
就算這夜，你終於忍不住哭了，
你卻不會讓他知道，
即使他其實早已發現你的淚痕，
但你看見他閉起的雙眼，
你又只會讓自己不要再跨越那條界線。
旁人說，你仍是有機會的，
至少他還是跟你如此要好；
只是你心裡知道，
這不過是旁人的好心安慰，
這只是別人尚未明白你們的關係，
你太清楚知道，你和他，
是很難再發展成為真正的一對……
如果真喜歡，
就早應該在一起了，
既然你們未成為情侶，
都可以幸運地走得這麼親近；
既然你們曖昧過那些日子，
彼此還是如此著緊在意對方……
然而你們卻會因為如此親近，
如此清楚了解友情與愛情之間的分野，
而結果都沒有走在一起……
對於這結果，你只能夠讓自己苦笑，
可幸的是，對方還會關心你，為何苦笑；
可惜的是， 你就只能夠說聲， 多謝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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