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離開包廂的顧飛轉了個彎，從旁邊的包廂一個個找過去。果不其然，在隔壁的隔壁看到了精英團的五個傢伙。
「就知道你們在這裡。」顧飛說。
「坦白吧！你和那幾個女人到底什麼關系？上次就覺得你很護著她們。」韓家公子說。
「哈……只是認識而已。」顧飛說。
眾人面無表情地繼續注視著他。
「是真的，哈。」顧飛說。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眾人齊聲道。
「噓！小聲，她們還沒走呢！知道嗎，她們一直企圖知道咱們傭兵團成員的身分，說是很仰慕。」顧飛說。
「這群八卦的女人。」韓家公子感慨。
「御天，你幹什麼去？」顧飛看到御天神鳴非常鬼祟地起身。
「沒事，轉轉……」御天神鳴說著朝外走。
「抓住他！」韓家公子喊。
戰無傷起身，一伸手就把御天神鳴揪回了座位。
「同志們吶，是美女行會啊，難得這麼仰慕咱們，我們不應該給她們一個機會嗎？」御天神鳴痛心疾首。
眾人嗤之以鼻。
「小孩子……」顧飛習慣性鄙視之。
「沒錯，御天你太不成熟了。」戰無傷沉聲教訓御天神鳴。
看看，這才是成熟男人。顧習欣賞的眼光看待戰無傷。
戰無傷回頭：「千里，我不管這群女人什麼來頭，也不管你和她們什麼關係，就是想問一下！」
「問什麼？」顧飛說。
「你什麼時候介紹我們認識？」
「……」顧飛剎那間無言了。
公子傭兵團六人眾，顧飛最不熟悉的就是戰無傷了。戰無傷平時話不多，默默地來了，坐下，默默地去了，離開。從年齡上看，戰無傷似乎超出大家一個層面，顧飛估摸著除了遊戲他和大家地共同語言有限，所以表現地沉默寡言。但顧飛一直以御天神鳴為參照物，視戰無傷為成熟的表率。這點倒沒看錯，從這事上，也可看出二人的差異。
御天神鳴是想利用她人對他的仰慕，明顯的急功近利孩子心態。
戰無傷則是想走通過顧飛認識的正規途徑，這他媽是傳統的相親思路。
但不管怎樣，兩人的目的是基本一致地，那便是傳說中的「泡妞」。
「費這事幹嘛？無傷，趁著人家現在對我們有好奇，咱倆趕緊過去說咱就是公子精英團的。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御天神鳴趕緊進言，看架式想和戰無傷組隊完成泡妞任務。
「你們一起去？」顧飛笑了，卻把想說的話嚥回肚裡。
結果韓家公子毫不留情地說出了顧飛的心聲：「你們往那一站，老的更老，少的更少，不怕人家把你們當父子？」
「泡妞父子組？這稱謂牛啊！我看你們可以試試。」佑哥地笑。
戰無傷和御天神鳴對視。
「媽的死大叔，離我遠點！」御天神鳴說。
「媽的死正太，你才離我遠點！」戰無傷說。
「行了，你們就別白費工夫了。這幫女人真正感興趣的只有咱們團中的法師而已。」韓家公子說。
「千里！你想獨吞。」戰無傷和御天神鳴一起怒視顧飛。
「無傷……」顧飛很痛心地說：「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在今天全毀了。」
「形象誠可貴，愛情價更高！」戰無傷吟詩。
「媽的，我應該選法師啊！」御天神鳴悔恨交加。
「這不是職業問題，這是氣質問題。」顧飛拍拍他。
佑哥受不了了：「蒼天啊！謙虛到底是不是美德啊？」
傭兵團內部展開言語ＰＫ，互相挖苦、攻擊、詆毀、鄙視，一直到劍鬼問了聲：「千里，叫我們來到底什麼事？」
說話聲音不大，內容也極平淡，但擲地有聲。眾人一聽這話，頓時安靜下來，好一陣慚愧。尤其剛剛從重生紫晶那個姑娘圈子裡飄過來的顧飛。歪樓，那不是女人的專利嗎？咱一群爺們怎麼也能幹這樣的事，眾人都在自我檢討。
末了，顧飛拿出了霜之回憶，遞給了劍鬼。
「真拿回來了！」眾人驚異。
顧飛笑。
「奇蹟啊！」劍鬼驚歎。
「至於嗎？」眾人斜視，如果這是奇蹟，那劍鬼被殺一次就爆掉，算什麼？
「霜之回憶，我到現在掉了三次，三次全部拿回來，不是奇蹟是什麼？」劍鬼感慨。
眾皆驚異。這種情況發生機率之低的確可以稱之為奇蹟。
「三次全都多虧了千里。」劍鬼說。
顧飛一怔，他的印象裡和自己有關的只有兩次啊！轉念一想，恍然了，原來劍鬼把和自己認識的那場ＰＫ也算進去了，那時劍鬼的霜之回憶的確是被顧飛奪掉了。
對此其他人沒啥可感慨的，作為最瞭解顧飛實力的他們來說，對顧飛之強大已經麻木了，尤其剛才御天神鳴向幾個介紹了顧飛的月夜靈袍和暗夜流光劍後，大家更加只有歎服的分了。顧飛強得有理，強得無罪。
對於一直處於網遊界頂尖水準的他們來說，有這樣一個角色明顯壓著他們一頭說實話挺讓人不爽的，但好在這人是大家的朋友，而且並不是個讓人討厭的傢伙，這就讓大家很容易接受了。
「正事說完了，我們可以繼續說那群美女了嗎？」御天神鳴問。
「美什麼女啊，哪來那麼多美女？那行會二十個姑娘，長得好看的就幾個。」顧飛說。
「二十個！你全認識？」御天神鳴驚訝。
「好吧！我坦白，我……也是重生紫晶的一員。」顧飛交底了。
「啥！」這才是今天最爆炸性地消息，就連劍鬼被殺被爆眾人反應也沒有這麼強烈。
「那行會不是號稱只收女的嗎？」御天神鳴說。
「是個誤會。」顧飛遺憾道：「我一不小心回應了她們行會，結果就混進去了，行會一直是最低人數，所以她們也不讓我退出。」
「日哦！這種誤會為什麼沒發生在我身上？退出？你幹啥想退出？」御天神鳴說。
「因為看起來她們不歡迎我。」顧飛說。
「嗯，這應該是氣質問題，如果是我，那情況一定不一樣了。」御天神鳴幻想被眾女捧在手心的感覺。
眾皆鄙視。
「不過最近她們人數已經超過二十一人了，我正琢磨著退出呢！」顧飛說。原本這念頭已經打消了，不過今天發生了和烈烈的這檔子事，顧飛覺得還是不要繼續待下去的好，看來自己和姑娘似乎處不好。
主要原因是顧飛身上「女士優先」這種紳士文化並沒有多少，這和他的出身有關，習武世家，風氣比較守舊，家中是明顯的男尊女卑。好在顧飛是新一代，接受新思潮還是比較多，不過到底他的主要生長環境還是如此。耳濡目染之下，新思潮和舊風氣一中和，形成了顧飛自己的態度。那是絕對的男女平等，所以待姑娘和待男人顧飛是一視同仁。向姑娘出手，顧飛看起來的確會有顧忌，或是下手輕些，但那並不是因為以方是女的，而是因為姑娘家的身子骨要弱一些。如果顧飛遇到的是一個羸弱的老爺們，同樣會有如此的考慮。
「為什麼要退出？」很顯然，顧飛這等想法在御天神鳴這種念頭的人聽來是完全的不可理喻。
「小孩子，你不懂。」顧飛說。
「日！」御天神鳴氣憤。
「如果不是很麻煩的話，你還是不要退了。」韓家公子突然說話了。
「為什麼？」顧飛問。
「我們玩傭兵生意，需要好多情報來源，我比較支持大家分身潛入各大行會。像上次的事，在縱橫四海中的御天神鳴就給我們提供了很多的情報和便利，相信大家沒有忘吧？」韓家公子說。
眾人點頭。
「以我們的實力，原本想混入任何一個行會都不會難，只是這純女人的行會有些麻煩。千里你既然有條件在裡面，就待著吧！」韓家公子說。
「這不過是個二十人的小行會。」顧飛說。
「不要小瞧，這種純女生的行會，自然有特別的地方。」韓家公子說。
幾個網遊高手都一臉過來人的表情點頭附和韓家公子。
「既然這樣，就先待著吧！」顧飛說。
御天神鳴連連點頭：「你現在儘快要做的，就是趕緊打聽出來裡面二十位美女的情報，比如身高三圍之類的資料，然後儘快呈上來。」
顧飛面色一寒：「這就是我存在於姑娘行會中的意義嗎？」
韓家公子無奈：「某些時候是的，不過起碼現在是全息時代了，這情報蒐集也沒那些麼困難，如果是資深的老狼，用目測就足夠完成工作。」
「滾吧你們！」顧飛顯然是不屑於搞這些事的。
「行了，沒事就各幹各的去吧！」韓家公子說。
「來，千里，我要好好和你說道說道！」戰無傷把顧飛拖出去了。「等我！」御天神鳴連忙追去。
劍鬼也收起匕首起身。
「你幹什麼去？」韓家公子問。
「練級，殺那群敗類！」劍鬼說。
「先練級，後面那事從長計議。」
劍鬼點頭離開了。
「你呢？」韓家公子望問佑哥。
「最近從論壇版主那裡收到點風聲，平行世界，就要開始正式營運了！」佑哥說。
「哦？」韓家公子神色一動。
論壇，尤其是官方論壇通常會被當作遊戲公司與玩家之間溝通的紐帶。遊戲公司可以從這裡搜集整理到不少玩家的建議和信息，也可以在此處向玩家們發布一些預告性質的內幕消息，早一步觀察玩家對此的反應。
而管理官方論壇的版主，有些會是遊戲公司的成員，有些則也是外界招聘來富有這方面管理經驗的專職人員。但無論是哪種，對於遊戲一些內部消息的獲取上，他們都要比玩家們領先一步。
佑哥長期行走於各大遊戲壇論，於這版主圈子中的許多人都有交情。這次平行世界的官方論壇中也不例外。一個相熟的朋友最近剛剛告訴佑哥，遊戲目前運營一切良好，很可能就要開始正式開放市場了。
「哦？那會有什麼大動作？」韓家公子問。一般遊戲公司在公測向正式運營過渡的階段，通常會有一個比較大的舉動，以此進一步吸引玩家注意，招攬更多的客戶。
佑哥笑：「以『平行世界』目前的壟斷地位，還有必要搞這些花樣嗎？」
「那倒是。」韓家公子點了點頭。
「正式運營只是開始不限制帳號開放。最大的變化，就是會有更多的人湧入這個遊戲。」佑哥說：「除此以外，我朋友什麼也沒說。」
「人多是好事，只要不卡就好……」韓家公子嘀咕。這是傳統網遊玩下來形成的思維慣性，既希望自己所在的遊戲區裡人多些，熱鬧些，又擔心人太多導致網速緩慢。玩家也不容易，在矛盾的心態下努力生存……
另一邊，顧飛被戰無傷和御天神鳴揪住了包廂，找了個角落就坐。
「情報，情報！」兩人說。
「什麼情報啊！」顧飛很是無奈。
「美女的名字，性格！」兩人說。
「名字我到現在還沒能全對上號呢，性格更別說了。」顧飛說著，不由想起了烈烈。那是性格比較鮮明的一位，不知道眼前這二位對這種性格的姑娘會是什麼態度。
「太沒用了，你加入這行會挺久了吧？這麼點資料都沒有！」御天神鳴說。
「千里，不是哥說你，你的覺悟真的不夠啊！你看御天，小小年紀，覺悟就相當高。」戰無傷說。
顧飛對戰無傷僅存的那點希望已經徹底泯滅了，無奈的攤手。
「算了，你就把你知道的美女名字先報上來吧！」二人說。
要名字很容易，行會列表照著念一遍給二人就行了。只是，在網遊裡名字不單單是名字，還相當於是電話號碼。知道了名字就可以添加好友，之後就可以無盡的信息騷擾。想到這後果，顧飛更不敢隨便把名字告訴二人了，哪怕是自己不待見的烈烈也不能。
「怎麼了，說啊！」御天神鳴今天買了一堆小本和筆，此時掏出嶄新的一本，封面上端端正正寫上了「美女資料庫」。隨後翻至第一頁，擺好了書寫架式，卻遲遲不見顧飛開口，抬頭疑惑的詢問。
「怎麼了千里。不是這麼點小忙都不願意幫吧！」戰無傷的面色一寒。
很顯然，在他和御天神鳴的心目中，美女資源理所應當是要共享，而不應該隱藏。
「唉，我幫你們問問吧！」顧飛無奈了。自己不願私自透露別人的資料，但不幫御天神鳴和戰無傷也說不過去，只能先去徵得一下姑娘們的同意了。
姑娘們此時可沒閒著，顧飛剛一離開，討論就繼續展開了。
「烈烈，剛才那個人不就是在北門那邊的那個牧師嗎？」冰琉璃問烈烈。
「是啊！」烈烈點頭。「我早就見過他了，囂張得很，還帶個盜賊潛行在他後面。神經病！落落姐啊，沒準妳剛才追出去看的時候，那個盜賊又在外面偷窺呢！」
「有可能。」落落點點頭，末了問：「妳們在北門看到他在幹什麼？」
「幫千里啊！和幾個人一起。」烈烈說。
「你是說，韓家公子和他的幾個同伴？」落落眼睛瞪大了。
「不是啊！我問過了其中一個人，他說他是千里的朋友來著，是不是小冰？」烈烈回頭問冰琉璃。
冰琉璃點頭：「那個弓箭手說的。」
「弓箭手？御天神鳴？」落落問。
「就是他！」烈烈和冰琉璃異口同聲，「落落妳怎麼知道？」
「我在城門酒館那邊也見過這麼一個傢伙，和千里認識，後來和千里一起走了。」落落說。
「御天神鳴？他不應該是法師嗎？」七月疑惑，「同音的？」
「七月姐妳認識這個人？」烈烈和冰琉璃問。
「網遊界玩法師很出名的一個人就叫御天神鳴。」七月說，「屬於頂尖高手。」
「難道那個近戰法師就是御天神鳴？」烈烈激動了。
七月和落落對望了一眼，也異口同聲：「不會！」
「為什麼？他不是法師高手嗎？」烈烈奇怪。
「小冰，你在法師經驗榜上有沒有看到過這外名字？」落落問冰琉璃。
「好像沒有……」冰琉璃回答。
「這不奇怪，他的名字不是被那破弓箭手給占了嗎？當然得換個ＩＤ了！」烈烈說。
「那也不可能。」七月說。
「為什麼？」烈烈不解。
七月和落落對視了一眼，最後說：「因為據說這個傢伙很色，見女玩家就會上去套磁（注：北方用語，套近乎），最有名的一句話就是『姐姐，要不要弟弟帶妳練級啊？』。你覺得，那個近戰法師像是這樣的人嗎？」
烈烈瘋狂搖頭。
「那個叫御天神鳴的弓手，見妳們叫姐姐了嗎？」七月問落落她們三個。
「沒有。」三人回答。
「不過，他的確有點那個什麼……」冰琉璃說，「過來主動自我介紹，然後一直蹭在我和烈烈旁邊跟我們說話。」
落落點了點頭：「現在是擬真環境了，他不可能再追人屁股後面叫姐姐了，那可一點都不可愛！」
「這麼說來，這個御天神鳴的確就是那位了，只不過這次換了職業。」七月說。
「應該是這樣。」落落點頭。
「既然他們都是千里的朋友，千里怎麼還說是雇傭他們？」七月說。
「打架嘛！叫了朋友，人不夠，當然只能又去雇一些幫手了。這倒也說得過去。」落落一邊找著可能的說法，一邊其實也在懷疑。「那些人之間，互相認得嗎？」她繼續問烈烈。
烈烈撓頭。
「好像認得。」冰琉璃說，「我記得有一個戰士過來的時候，叫出了御天神鳴的名字，應該是認識的吧？」
「一共幾個人？」落落問。
「四個，弓箭手就是御天神鳴，還有那個牧師，然後一個戰士一個騎士。」冰琉璃說。
「算上近戰法師和那個盜賊，正好六個人！」落落說：「公子精英團也是六個人。」
「你是說他們就是公子精英團的人？」七月說。
落落點頭。
「那麼千里就是認識精英團的人嘍，他為什麼說不認識？」
「如果他們是朋友，千里應該是幫他們隱瞞……也或者，千里就是他們的成員，千里就是近戰法師！」落落說。
「不會吧！」烈烈哭了，「可他再也不會理我了。」
「別急，都是猜的，這事還要確認呢！」落落安慰烈烈。烈烈一直視近戰法師為偶像。
「想確認這個，看來就要著落在那個御天神鳴身上了。」七月說。
「那傢伙，我們出面的話應該不會太麻煩吧？」落落說。
「誰願意去和這個色色的傢伙接近？」七月問
眾女不寒而慄。
「據我所知他也沒什麼……」落落說。
「那妳去！」餘下三人異口同聲。
「對了對了，新來的那個柳下美眉好像和他認識的。」落落連忙建議。
「不要了，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人家這麼刻意的隱瞞身分，我們這麼打聽已經不應該了，就別再擴大範圍了。」七月說。
「這麼看來只好抽籤了。」落落掃了一圈。
七月也掃了一圈，最後歎口氣：「我們三個抽吧，小冰就算抽到了，去恐怕也問不出什麼。」
冰琉璃臉紅了。
正準備做紙籤，七月突然驚喜道：「等等。」
「怎麼？」
「我有兩個朋友，知道了我也是重生紫晶的一員，希望我介紹妳們給他們認識。」七月念道：「千里發來的消息。」
「不用問，他這兩個朋友裡有一個肯定是御天神鳴。」落落喜出望外。
「這就叫自投羅網。」七月笑。
「叫他們過來，這次一定問個清楚！」落落說。
「萬一千里真是近戰法師，那我怎麼辦啊！」烈烈又哭了。
「妳的確沒機會了。」落落摸摸她的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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