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很慶幸這是一本書,而不是一部電影—
否則你將沒辦法看清任何一章,
它們要不噴了霧,要不就是打了馬賽克。
人性裡面到底有沒有白爛這一條?如果有,那麼塔克的一定特別大條。
塔克,不只是一個痞子那麼簡單,他同時也是一個落跑律師,同時還是一個網路寫手。對他來說,生活就是在定期前往酒吧喝酒兼嘿咻的行程中擠出空檔—也是為了喝酒兼嘿咻。
偶爾沒有喝酒兼嘿咻的時候,為自己的網站撰稿:
.我們都幹過這種事。你滿懷期望展開一個夜晚,但是不知何故陷入鬼遮眼的「他媽的誰拿了我的褲子」酒醉狀態—喝醉然後誤上胖妹,幾乎是美國男人必經的成長儀式。沒什麼好丟臉的。
.她想說服我她不是一個隨便的女生,也從來不會這樣。我聽不太懂,因為她含著我時有點口齒不清。這是我記得的最後一件事。
.我初次見到彈簧刀是在法學院圖書館。當時我還不認識他,但是彈簧刀談起他剛看過的一部電影,說「片子爛到我必須用鐵鎚打自己的手讓自己分心,才能忘記它帶來的痛苦」,還有「看那部片就像用砂紙打手槍似的」。我發現這小子很搞笑,希望多花點時間跟他混。
.塔克陷害喝醉、失去判斷的麻吉上了胖妹:
塔克:「她有大奶ㄟ,超辣!連我都想上」
麻吉(醉醺醺):「對,我喜歡大奶。謝了,好兄弟 ~ 」
.跟某個女孩的朋友上過床之後:
妞:「你根本不像某某人說的那麼棒嘛。」
塔克:「我跟她做的時候比較賣力。我喜歡她。」
這不是十大青年的奮鬥故事,也絕對不是看了就會讓你想變得更好的一本書。搞清楚,你在看的是塔克的書,不是超越自己,也不是肯定自己,更不是塔克不會教你詐——
本書特色:
★2006年在美出版,於《紐約時報》暢銷榜至今已經連續上榜超過70週。
★本書故事搬上大銀幕,《塔克,嘿咻嘿咻嘿咻!》將於2009年8月在全美盛大聯映。
★作者為杜克法學院畢業,他從律師身分落跑從事寫作。
★2003年MTV台,製作塔克Show紀錄片,於2003年5月播出。
★目前作者的網站每週都會收到10幾個女生提出約會申請,他仍活躍在嘿咻界,並且陸續寫下這些鮮活的嘿咻故事。
★這是一本少見的由痞子玩家本人用幽默筆法寫下鉅細靡遺又毫不隱瞞的嘿咻冒險故事,讓讀者可以不用自己嚐試就能增廣見聞,並且以N個哈的爆笑程度讀完本書。
作者簡介:
塔克.麥克斯
我是個痞子。同時也是就讀法學院的新科律師。我總是在最不恰當的時機喝得爛醉,無視社會規範,任性妄為,不在乎胡鬧的後果,嘲弄白痴跟裝腔作勢的人,睡過的女人遠超過安全合理的範圍,大半時間表現得像個莽撞的豬頭。但是,我對人類有個非常重大的貢獻:我跟全世界分享我的冒險故事。
1975年生,1998年在芝加哥大學取得學位,然後靠獎學金進入杜克法學院,2001年獲得法學碩士學位畢業。(後兩年他完全沒買任何教科書,其中有大半個學期雖然有註冊,卻住在墨西哥的坎昆。)據說塔克是該校在他就學期間於《美國新聞與世界報導》(USN&WR)排名從第七掉到第十一名的罪魁禍首。他現居紐約,偶爾沒有喝酒或泡妞的時候,為自己的網站Tuckermax.com撰稿。
譯者簡介:
李建興
台灣台南市人,輔大英文系畢,曾任漫畫、電玩、情色雜誌、科普與旅遊叢書主編、路透新聞編譯、自由文字工作者,譯有《把妹達人》《殺手的祈禱》《日本動畫瘋》《色情消費啟示錄》《倫敦應召女Belle的行事曆》等書。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BO2.史丹利.前遛鳥俠.鳥來伯—增廣見聞、拍大腿 推薦
「這真是一本瘋狂的妙書,我邊看邊憋笑?肩膀一直抖一直抖,我老婆還以為我中風了,媽的真的太好笑了!」—BO2
「這本書讓我回想起一個人, 那就是以前的自己,靠網路寫一些自己所做的白痴事,也靠網路跟很多不同的女人上床,我蠻想看看台灣會不會也有人(趁沒有娶老婆以前)寫出像這本書這麼好笑的蠢事。」—前遛鳥俠
「怎麼現在才出版這本書?!大驚!......男人要看,畢竟一山還有一山高;女人也要看,因為 甜言蜜語並不會讓妳成長,錐心之語才能逼妳往美好處前去!......在這種自殺率快要超過出生率的時代裡,哈哈大笑比哭還難;所以這不是一本「看過就算擁有」的書,而是一部值得一再看,不論哪一種心情下閱讀,都會感覺自己「一定也能夠堅強地活下來」的書! 」—鳥來伯
名人推薦:BO2.史丹利.前遛鳥俠.鳥來伯—增廣見聞、拍大腿 推薦
「這真是一本瘋狂的妙書,我邊看邊憋笑?肩膀一直抖一直抖,我老婆還以為我中風了,媽的真的太好笑了!」—BO2
「這本書讓我回想起一個人, 那就是以前的自己,靠網路寫一些自己所做的白痴事,也靠網路跟很多不同的女人上床,我蠻想看看台灣會不會也有人(趁沒有娶老婆以前)寫出像這本書這麼好笑的蠢事。」—前遛鳥俠
「怎麼現在才出版這本書?!大驚!......男人要看,畢竟一山還有一山高;女人也要看,因為 甜言蜜語並不會讓妳成長,錐心之語才能逼妳往美好處前去!....
章節試閱
誤上象船
發生—二○○○年三月
撰寫—二○○四年八月
我們都幹過這種事。
我們都曾經意外搞上胖妹。
你滿懷期望展開一個夜晚,但是不知何故陷入鬼遮眼的「他媽的誰拿了我的褲子」酒醉狀態,醒來時身邊的馬子屁股比混音老爹MV裡的妞全部加起來還大。
喝醉然後誤上胖妹幾乎是美國男人必經的成長儀式。沒什麼好丟臉的。
話雖如此,還是很少人會故意搞上胖妹。我誠實說吧,我或許就是其中一員,但還有爭議的空間。請容我解釋:一切都開始在二○○○年二月,我網站開張的第一個月。當時我二十三歲,法學院研究所二年級。
TuckerMax.com是我因為打賭才做出來的一個約會申請網頁。我朋友覺得那個網頁很好笑,但是想要看看結果。
PWJ:「塔克,這個站太棒了,但是你必須透過它認識女孩子。」
塔克:「我不確定。」
仇恨:「塔克!你怎麼可以做出網站又不用來認識半個妞?這樣很遜。」
塔克:「我不確定,有些神經病真的寫e-mail給我。」
仇恨:「你什麼時候被這種小事嚇倒過?」
彈簧刀:「這跟你在酒吧搭訕的神經病有什麼不同?」
PWJ:「老兄,你不能搞出這個網站又不用來約會或把妹。你有責任。至少試一次。」
塔克:「好吧。試試無妨。還能糟糕到哪裡去?」
仇恨:「好耶!這樣積極才對嘛!」
但我不只答應朋友我會跟透過網站認識的女孩約會。後來我還答應要盡力把她弄上床。
可想而知,我剛答應時,網站上根本沒有北卡州德罕區域附近的女孩子來應徵。我知道現在聽起來很荒謬,因為我現在每天會收到幾十封女性的邀約,但是網站剛起步的時候,除了我的交友圈之外幾乎沒人知道。硬要說的話,每天頂多三十個人在看。我只放了三個故事,這個網站本來只是一個愚蠢的玩笑,我從來沒想過它會超越這個層次。如果當時你告訴我,兩年內這個網站會變成我出名的跳板,我會嘲笑你,叫你不要吸毒吸到腦袋壞去。
一個星期過去,杳無音訊。兩星期過去,還是一樣。朋友們不知會怎麼嘲笑我,因為我在自己的網站上連一次約會都搞不定。我開始有點急。好不容易有個女生寫mail來,她剛搬到萊利來就業,沒有認識的人,覺得我很有趣。我們電郵往返幾次,她似乎正常沒問題,但我要求了三次她才寄自己照片來。一收到照片我就知道她為何猶豫許久才鼓足勇氣寄來。
各位女士先生——她是個胖妹。
作這種決定通常不困難。我會說「他媽的滾遠一點,回你的豬舍去」,一切就解決了,但是這次情況不同。我答應過朋友我要藉網站跟女生上床,胖妹是我唯一的選擇。
我用可愛玩笑式的電郵拖延幾週,同時祈禱會有其他不像神豬那麼巨大的女生寫信來。
一星期,兩星期……無聲無息。我終於被迫跟朋友商量該怎麼辦。我把照片給他們看。
仇恨:「阿娘喂呀!你中大獎了!別管約會了,用繩子把她牽到屠宰場去!」
PWJ:「好啊,你保證過的。她可能是唯一的機會。」
彈簧刀:「記得把她帶到不賣餐點的酒吧去。你負擔不起那樣的約會。」
賓哥:「哇。你說得對,真糟糕。喂……可是你保證過的。」
仇恨:「啊哈! 塔克,我們以你為榮!天佑網站!」
慎重評估之後,我決定把胖妹約出來。至今想起來還會偷笑,但是我當時真的以為那是我唯一實踐承諾的機會,我不想搞砸……即使我要被豬肉淹死。我是這麼說服自己的。
塔克:「呃……或許她減肥了。她說那張照片拍得不好。」
在場每個人同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彈簧刀:「減肥?怎麼,你以為她罹患了橫掃卡羅萊納州的流行性德國麻疹嗎?有史以來在網路交友的女孩子,本人怎麼可能比照片還好看?」
塔克:「呃……她長得還挺可愛的,那是裝不來的。」
賓哥:「結果一定不妙。」
仇恨:「塔克,我以為你沒轍了,沒想到你又達到搞砸的全新境界!」
塔克:「屁啦,我詛咒你們全體生小孩沒屁眼。」
我跟胖妹約好在德罕一家叫做詹姆斯喬伊斯的酒吧見面。我堅決拒絕向朋友透露我們的會面時間,叫他們保證不來找我,以防她癡肥到病態,而非照片中的普通肥胖程度。我真白癡,沒想到要求他們保證不在約會之後惡搞。我一輩子也甩不掉這個菜鳥級的失誤。
我抵達的時候胖妹已經到了,看起來跟照片中差不多──就是胖。
我們開始喝啤酒聊天,她本人就像e-mail一樣:善良、貼心、沒什麼人追的女孩。很快我就察覺她很喜歡我,三杯黃湯下肚之後,她真的開始放鬆了。對話中的轉捩點是:
胖妹(誘惑性、露出酒窩的胖子表情):「塔克,你是個玩家嗎?」
塔克:「呃,不……我是說,不是你想的那種。玩家是出門為了上床而上床的人,為了把妹不管什麼話什麼事都敢做。呃,我是說,我喜歡性愛,但我不會不擇手段釣馬子。嗯,至少通常不會。」
胖妹(同樣誘惑性、露出酒窩的胖子表情):「塔克,我想你是個玩家……但我不會跟你上床。」嗯,這個跑不掉了。顯然今晚如果我想要嘿咻就一定會得手,但我還是必須下定決心:我要不要蹺頭,避免跟豬小姐上床的恥辱,祈禱有其他女生寫信跟我約會,或者我該忍痛吞下去,抓住眼前的機會,實踐對朋友的承諾?我在心裡反覆思索。
善良塔克:「她的長相真的挺可愛。」
邪惡塔克:「她好胖。」
善良塔克:「呃,還不到癡肥噁心的程度。她大概只超重三……四十……多磅吧。」
邪惡塔克:「什麼意思?她出門不需要用起重機,這樣就ok了嗎?她好胖。」
善良塔克:「可是我答應過朋友,這可能是我藉由網站上床的唯一機會。」
邪惡塔克:「是啦……不過她還是好胖。」
我破釜沉舟地結束內心交戰:「酒保,給我來一杯。」
然後我切斷後路:「便宜的龍舌蘭,再來杯啤酒墊底。」對,我知道該死的胖妹違反任何有自尊心的男人的規則,但是規則有漏洞,漏洞就是酒精。天佑酒精。
我每喝掉一組龍舌蘭加啤酒,她看起來就瘦一點,原本只是可愛的臉孔也變得有點漂亮。狀況開始改善了。
結果出了大錯。我選擇詹姆斯喬伊斯是因為我知道當晚我朋友不會去,他們週三晚上總是去教堂山的另一家酒吧。但是除了他們以外,杜克法學院還有其他喝酒的人。我是指我班上的兩個八卦大嘴婆,凱莉跟艾美,當晚她們也在場。我看見她們進來的時候想要躲藏,但是沒用,她們的八卦雷達太靈敏了。她們立刻發現了我。
凱莉:「嘿,塔克,我正要──」
她看見跟我在一起的陸地巨獸,講到一半的句子突然斷掉。我真希望拍下她當時的表情。完完全全的困惑,加上一絲厭惡與幾許輕蔑。我幾乎笑了出來……然後我想起我才是該被嘲笑的人。
塔克:「嗨,我們正要走呢。」
胖妹站在我背後等著我介紹,但是我毫無意願。
凱莉:「什麼……誰……呃……塔克……」
她念頭還沒轉過來,我已經逃掉了。那句話的結尾我根本不想聽到。
後來胖妹跟我回到我家(我知道我的室友,仇恨跟信用應該還在外面喝酒)。我們嘿咻。雖然才晚上十一點而已,完事後的兩人卻都昏睡了。我不確定原因是酒醉、天氣太熱還是創傷後壓力症候群(PTSD)。或許,三者都有吧。
酒精之神常常捉弄我取樂,但偶爾他們會丟給我一點小獎賞─通常要用冰水或號角之類的東西才能讓我從爛醉中清醒─但是那一回我及時醒來,聽見信用跟仇恨正慢慢打開我家的大門,往我的房門摸索前進,鬼鬼祟祟互相耳語。我跳下床衝向房門把它鎖上,及時阻止他們衝進來。
不幸的是,我無法阻止他們大吼大叫捶牆壁。
仇恨:「塔克!把胖妹交出來!我們要看她!」
信用:「跟她說我帶了起司漢堡!」
仇恨:「 塔克!讓我們看她一眼!帶她出來!哇──哈!」
當然,我忍不住大笑。這招太搞笑了。但是最精采的還在後頭。
胖妹:「他們在說什麼?我們該出去嗎?」
塔克:「呃,不要。對了……你要留下來過夜嗎?已經半夜了。」
胖妹:「我很想,但是不行。明天我得上班,我不能從這裡直接去上班。其實,我現在就該走了。」
塔克:「先等一下,晚點再走。」
這下剉賽,仇恨跟信用正坐在客廳裡看電視,我該怎麼把她弄出門又不會被他們看到?
我想出一個計畫。我的房門面向公寓的大門,我不需要帶胖妹經過客廳才能離開,只需從我房間快步衝出大門跑上她的車就行了。
塔克:「好吧,你穿上衣服,我得把你弄到外面去。」
胖妹:「把我弄出去?你的朋友怎麼辦?他們不是想認識我嗎?」
塔克:「相信我,你不會想要認識我朋友。他們壞透了,強姦犯跟殺人魔,兩個都是。臭名遠播的爛貨。」
胖妹:「不,我想認識他們。他們似乎很有趣。」
塔克:「由不得你。」
胖妹:「塔克,你不能把我當作妓女一樣趕出去。」
塔克:「行!但是絕對不能見我的朋友。」
胖妹:「可是,我想認識你的室友。等等,我要尿尿,然後我會穿上衣服去見他們。」
開什麼玩笑?要我對胖妹屈服,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
我思考一下我的選擇,然後冷靜地打開房間窗戶,把她所有衣服扔到外面庭院裡。她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傻眼了。
胖妹:「我的衣服咧?」
塔克(指著打開的窗戶外面):「如果你要見我朋友,就得裸體出去。」
她這時的表情:無價。
胖妹:「你幹嘛這樣?」
塔克:「你可以從窗戶出去撿你的衣服,或者從前門跑出去撿。外面很暗,沒人會看見你。或者你也可以裸體去見我朋友。」
她震驚地呆站了十秒鐘。打蛇隨棍上,我靜靜打開房門指著大門。她從窗子往外看,雖然我住一樓,但我猜她不會想要爬窗子去撿衣服,所以她緩步前進(或滾動,隨便啦)到大門,打開然後跑了出去。我跟在她身後鎖上大門。
問題搞定。我若無其事地走回客廳坐下,室友們用驚訝的「搞什麼鬼」眼神盯著我,然後起身走進我房間。
仇恨:「塔克,人咧?」
塔克:「她走了。」
仇恨:「啊──怎麼會──她在哪裡?」
塔克:「我直接把她趕出去了。我才不讓你們這些豺狼虎豹看見她。」
仇恨:「啊哈哈哈哈哈。」
信用:「不知道她走路時會震出什麼聲音。」
後記
我常講述這個故事,大家(尤其女性)經常問我對自己的行為是否後悔?呃,他們一開始對我很不滿,好像我冒犯他們似的,然後才會問我後不後悔。
從某個角度而言,確實後悔,這樣有點惡劣。但是發生的時候我才二十三歲,你還想要我怎樣?同情?關懷?我該請她出來見我的朋友,順便喝杯睡前酒嗎?嗯,我猜大多數男人會這麼做。所以大多數男人是爽不到的笨蛋,即使拿著一袋香蕉也無法吸引到母猴子。
真正讓我崩潰的是女孩子們問我會不會重施故技。當然不會。我已經上過一個胖妹了,我幹嘛再來一遍?真是蠢問題。
後來我得知信用跟仇恨當晚碰見凱莉跟艾美,那兩個八婆告訴他們我跟胖妹在家裡,於是提早回家。隔天在法學院教室裡非常好玩。
彈簧刀:「等等──你把她的衣服從窗戶扔出去?哈哈哈哈哈。她一定很大隻。」
塔克:「不,她沒那麼胖。只是超重而已。」
信用:「我可不敢說,塔克。我還以為昨晚我們家裡有犀牛呢。」
PWJ:「真的那麼慘?」
仇恨:「地板都被掀起來哀號了。」
信用:「我想她是開運牛車離開的。」
塔克:「隨便你們說。就我所知,這件事沒發生過。如果你的朋友沒看見,就不算數。我要引用這條規則脫身。」
JOJO:「那你還是沒有從網站搞到女人。」
PWJ:「凱莉跟艾美有看到你。」
我真討厭交聰明的朋友。
結論不容抵賴:我故意搞上了一個胖妹。
妹不是人人都有彈簧刀
發生─一九九九到二○○一年
撰寫─二○○五年六月
念杜克法學院時期,我交到了一些世上最麻吉的朋友。像是PWJ、金童、賓哥、仇恨、JoJo跟信用,這些人讓我在法學院的三年成為一生最快樂的時光。雖然這些人都有各自的優點,但最特殊的朋友是「彈簧刀」。
彈簧刀是白人,大約六呎一吋,除了巨大的鼻子,大致算是個帥哥。請想像年輕版的歐文威爾遜,鼻子長壞了,理平頭的樣子。我初次見到彈簧刀是在法學院圖書館。JoJo跟他坐在同一張桌上閒扯淡,我加入他們。當時我還不認識他,但是彈簧刀談起他剛看過的一部電影,說「片子爛到我必須用鐵鎚打自己的手讓自己分心,才能忘記它帶來的痛苦」,還有「看那部片就像用砂紙打手槍似的」。我發現這小子很搞笑,希望多花點時間跟他混。
強迫症、美國大兵跟他的綽號由來
我第一次去彈簧刀的公寓,是在前往酒吧途中去接他,大約是在我認識他一個月的時候,我有點嚇到:他家簡直是強迫症的神壇,乾淨到潔癖的程度,極度的斯巴達式管理。客廳裡只有櫃子上的電視、面對電視的一張椅子,還有電視底下一台PS2遊樂器,電線纏繞在控制手把上,放在主機兩旁,跟主機等距離,主機本身也跟電視櫃呈完美垂直角度。
他的架上大約有三百片DVD,依照類別與字母順序排列整齊。他有很多典型的男性電影,像是《疤面煞星》或《教父》,但絕大多數是科幻片。他有全套的《星際大戰》跟《星艦奇航記》DVD,某些我看過,但更多我從來沒聽過。
他的臥室只有一張床跟一張書桌。床上有蝙蝠俠床單跟綠燈俠棉被,房裡幾乎每一塊空間都擺著娃娃,或他所謂的「造型人偶」。他至少有七十到一百隻玩具到處亂擺,大多數喬成互相打鬥的姿勢,《美國大兵》在跟《閃靈悍將》的角色作戰,超人跟正義聯盟在跟《星際大戰》人物對抗等等。牆上性感的潔莉萊恩海報讓我稍微放鬆了一點……直到我發現她的服裝造型是她在《星艦奇航記》裡飾演的角色「九之七」。最出人意料的是他書桌上的尤達大師人偶會講話,我打它一下,它嘰哩咕嚕地說:「小心黑暗面。」
塔克:「老兄,你有帶馬子回來過這裡嗎?」
彈簧刀:「有啊……一次。」
塔克:「她看到你家的時候說什麼?」
彈簧刀:「我不知道。沒什麼。當時很暗。」
我不是玩具專家,但我注意到他有舊版跟新版的美國大兵。因為我很喜歡美國大兵──在我十歲的時候──就開玩笑問他:
塔克:「新版美國大兵比八○年代出的更好嗎?我看沒人能超越舊版的蛇眼吧!」
彈簧刀(這段精確的回答是他根據記憶替我重寫的,你說他是不是強迫症?):
「沒錯!舊版人偶有個明顯又掃興的毛病,叫做浪費橡皮筋症候群,當你握著路障或公爵(你僅有的兩隻美國大兵,因為你爸媽很窮而且討厭你)的腳,旋轉上半身,它會使出足以打敗任何對手的『超級旋轉拳』,我小時候最愛這一招。這招是非常重要的工具,只用在危急狀況,例如眼鏡蛇(從我妹妹蒐集的芭比娃娃徵召而來,被賣為白人奴隸)要攻打你樂高積木城堡的時候。你問我為什麼是樂高城堡?因為我父母不肯買美國大兵的基地組。大概上帝不准父母花二十塊錢,讓寂寞、被關在房間裡度過人格塑造期的兒子為他僅有的朋友塑造一個酷城堡。
「幾年後我把那兩個白癡玩具留在父母家,開始追逐其他東西。後遺症真糟糕,不是嗎?
「總之,玩久了橡皮筋會斷掉,讓你的大兵玩偶斷成兩截,然後你會大哭,因為你的朋友當場少了一半。
「還有個次要問題叫做疲勞拇指症候群。大兵玩偶玩久了會掉漆變成痲瘋病的樣子,拇指會脫落,再也不能握住武器,形同廢物,這時候唯一的用處就是把它們取個學校裡死對頭的名字,放火燒掉它。據我所知,現代版就沒有這兩個問題。附帶一提:我還是單身。」
瀏覽他的DVD時,我發現有一片跟他其餘的科幻、幫派主題格格不入:「彈簧刀」。我很喜歡這部片,問他怎麼會有。他說這是他最愛的電影,開始憑記憶用片中比利鮑伯松頓那種低沉緩慢的聲調背誦台詞。
如果你沒看過的話,「彈簧刀」是描述一個叫做卡爾齊德斯的半智障男子的經典鉅片。我的麻吉彈簧刀內心非常認同那個主角(比利鮑伯松頓飾演),因為他們都是敏感的人,在不理解也不欣賞他們的世界裡感覺疏離又受傷,結果必須戴上不同於內在自我的社交面具。唯一差別在彈簧刀是個超級天才,而卡爾齊德斯有點智障。
那時候我才跟他相處過四、五次而已,不太清楚他有多麼隨性又難以預測。我們到酒吧喝了幾杯之後,我跟一個北卡羅萊納州大學的辣妹聊天,彈簧刀引開她的朋友扮演僚機,我猜跟他講話的女孩是白癡,因為後來他覺得無聊,當他無聊時你絕對猜不到他會如何自娛。
女生:「你喜歡杜克大學嗎?」
彈簧刀(請想像他用電影中比利鮑伯松頓的腔調說):「有些人把它稱作凱撒刀,我都說是彈簧刀,嗯。」
女生:「你說什麼?」
彈簧刀:「我想我也要點一些炸馬鈴薯來吃,嗯。」
女生:「你剛說什麼?」
彈簧刀:「我想你跟柱子一樣笨,嗯。」
女生(對我說):「你的朋友嚇到我了。」
塔克:「我也是。」
像這樣混了幾個晚上之後,我決定停止抗拒,隨波逐流,因為──畢竟這樣很好笑。我們會找一些女孩搭訕,如果她們很無聊,我們就隨機扮演這些模仿電影的迷你片段。
任何女孩:「你們兩個有毛病啊?」
麥格里多辯論
雖然在許多方面很古怪,彈簧刀仍然是個正港喜劇天才。最佳例證就是「麥格里多辯論」,在我網站附設的留言板上,彈簧刀跟我談到一種叫做麥格里多的麥當勞早餐三明治。
塔克:「老兄,那玩意看起來真噁心。一定很糟糕,裡面還有糖漿。那是什麼碗糕?」
彈簧刀:「從你的傲慢態度,我只能假設你沒有體驗過神奇的麥格里多。容我點醒你。它是唯一真神用前所未見的咒語在天堂原野的樹上培育的,然後神奇地送到你附近的麥當勞,由從社福單位隨便僱來當廚工的爛傢伙處理,把它包在膠膜裡交給幸運的消費者,就是你。你把這份美食消化,無謂地指望你顯然不配的味蕾能多少抓住突然面臨的珍饈美味。是雞蛋嗎?沒錯,還有培根。等等──該不會是……你猜對了,就是它。他們加了起司。而且,我的朋友,他們把它夾在豪華的烤麵包裡!當你的味蕾努力解讀這種神奇的味覺,又發現了……黃金糖漿。是該死的黃金糖漿啊!突然爆發出你從未嚐過的高級糖果美味。」
塔克:「所以你喜歡吃?」
彈簧刀:「如果你敢講麥格里多的壞話,我會親自把它塞進你嘴裡,然後用包裝紙當保險套操你的屁眼,最後當黃金糖漿在你嘴裡散開時狂敲你腦袋。」①
諷刺的是,留言板上對這篇訊息的回應人數比我自己寫的任何文章都多。
「歡迎光臨我的人生」
在各種小搞笑之中,最具彈簧刀個人風格的特徵是:他跟女人的問題。前幾次我們出去,發生同樣的戲碼:我跟正妹搭訕,他扮演僚機跟她朋友搭訕,但總是會對她失望或生氣,冒犯她,她會哭著跑掉或對他發飆。起初這樣實在很煩,因為我的目標通常會帶著她生氣、沮喪的朋友走掉,但是習慣之後,我的讚賞開始多過惱怒。這個帥哥不僅趕走小妞,而且是故意的。誰會這麼做?
我花了許多功夫逼問,發現了可能是他一生最關鍵的故事:他跟他畢生摯愛的高中女友上了不同的大學。他從來不偷腥,因為他誠實正直,但她不像他那麼老實。她跟半所學校的人上過床,從來沒告訴他。至少直到他去看她,不明白為什麼很多男生經過她房間問她稍後有沒有空……直到她甩了他叫他滾蛋。他一直無法釋懷,無法跟女人發展正經的戀愛關係。
我能理解經過那種創傷之後很難建立親密關係,但他應該還是可以勾搭女生才對。上她不一定要愛她,對吧?即使彈簧刀原則上同意這句話,實際上還是做不到。
你一定聽過這句話:「願意讓我加入的俱樂部,我都不想加入。」彈簧刀認為讓他喜歡到想要搞她的女生,都不會願意跟他上床。但是沒有先熟識、尊重他就願意搞他的女生,他就認定是爛貨……他拒絕跟認定是爛貨的女人上床,這個荒謬矛盾的《第二十二條軍規》②辯證幾乎注定彈簧刀把不到馬子。
加上他對愚蠢的容忍度很低,又完全鄙視女性浪蕩的行為,而且我搭訕的許多女人很容易符合他討厭的愚蠢或浪蕩其中一種類型,造成爆笑的後果。以下是範例之一:
法學院畢業幾個月之後,某個週末我去華府找彈簧刀。即使是以他而言,看起來狀況也不太好。他每週花七十小時當研讀文件的臨時僱員(法律工作的最低階),住在亞歷山卓又爛又貴的公寓,沒馬子也沒前途,我從來沒看過他這麼沮喪。在我看來,唯一帶給他喜悅的是玩俄羅斯方塊打敗他的室友。我決定帶他出門灌醉他,看能不能幫他振作一點。我們去克拉倫頓一家辣妹出沒的酒吧。在吧台對面我發現一個超級辣的正妹。
塔克:「你看,那個妞好辣。」
彈簧刀:「或許她在黑暗中比較好看。」
塔克:「你說什麼傻話?她超辣的。」
彈簧刀:「我好驚訝喔。你看看:她是個高大的金髮蕩婦,加上你又喝得這麼醉——這是愛神的惡作劇。」
我們走過去,但還來不及搭訕就失望地發現彈簧刀是對的:她的漂亮臉蛋跟爆乳搭配著肥屁股跟大象腿。這妞的上半身像男性雜誌封面女郎,下半身卻像健美先生。
塔克:「我需要再來幾杯。」
彈簧刀:「呃,如果你的車子故障需要個推車的人,你知道該找誰了。」
塔克:「老兄,現在別煩我。如果我搭上她,明天你可以盡情嘲笑我,但是今晚先讓我享受我的幻覺。」
我還來不及把酒喝掉,她就走過來開始跟我調情。我害羞地跟她講話,不是因為想玩什麼高深招式,而是希望快點喝醉,讓她的腿看起來細一點。
塔克:「那,你是做哪行的?」
象腿妹:「我快畢業了,但我一直在當模特兒,畢業後或許會轉正職。」
彈簧刀:「你是模特兒?是喔,那我胸口的紅色S就表示我是超人了。(我剛才有沒有提到他穿著超人T恤去酒吧?)」
象腿妹:「我真的是!」
彈簧刀:「如果你的腿沒那麼粗,我或許會相信你是模特兒。等等——你是不是上過Lane Bryant③的型錄?是那種模特兒?」
象腿妹:「才不是!」
塔克:「我要幫她說句話,你知道大尺碼的模特兒能賺多少錢嗎?保證嚇死你。」
象腿妹:「我不是大尺碼模特兒!告訴你,上星期福特汽車才跟我簽了約!」
彈簧刀:「隨便啦,你躺著都能當模特兒。」
彈簧刀的態度有個優點,他真的很擅長在無意中扮演黑臉的角色。當你把妹的時候,有個混蛋朋友可能變成你的優勢。雖然那個妞對彈簧刀非常不爽,卻讓她更喜歡我。有個壞人在場時比較容易扮好人,而且這樣讓她更想要跟我上床,以證明壞人錯了,她還是有魅力。
但是女人生氣走掉之前是有忍耐極限的,所以我帶彈簧刀逛逛看能否幫他搭上別的女孩。如果我能找到更好的對象,當然也是個意外收穫。
我們搭訕的下一群女生很可愛,其中一個似乎喜歡彈簧刀。
女孩:「我一定在哪裡見過你。」
彈簧刀:「或許我們去過同一家漫畫店。」
他是諷刺的語氣,但她沒聽懂這個梗。
女孩:「不,應該不是。我想前幾天我看過你騎腳踏車,在巴斯頓。」
彈簧刀:「你他媽的白癡啊?」
女孩:「什麼?」
彈簧刀:「對啦,我騎著腳踏車去色情商店。我還騎自己的車去以免別人認出我來。」
女孩:「我得去找我的朋友了。」
我們又搭上了另一對真的很正的妹。我進展得很順利,可惜彈簧刀的對象不太罩得住。
女孩:「我大學畢業之後打算繼續念心理學碩士。」
彈簧刀:「要非常聰明的人才拿得到心理學學位。」
女孩:「我很聰明。」
彈簧刀:「從你嘴裡吐出來最聰明的東西是男人的屌。」
女孩:「我不笨!」
彈簧刀:「別跟比自己聰明的人講話,否則就是自討苦吃。」
她轉身走掉了。
彈簧刀像《沉默的羔羊》裡面的水牛比爾捏捏自己的乳頭說:「我寧可自慰!」
塔克:「老兄你知道嗎,每當你羞辱一個女生,不僅搞砸自己的機會,還會嚇跑她一整群朋友。看到那些跟她坐一起的女生沒有?現在我們在那群人眼中就像痲瘋病人似的。」
彈簧刀:「你有沒有聽見從她嘴裡吐出來那些蠢話?」
塔克:「老兄,我是你的麻吉,給我個面子。」
彈簧刀:「麻吉?我討厭你的地方說都說不完。」
塔克:「妙就妙在這裡:我真的是你最好的朋友,但如果我明天掛了,我不確定你會來參加我的葬禮。」
彈簧刀:「我不知道。或許吧……如果電視沒什麼好節目的話。」
我又一次試著撮合他跟另一個女孩,但是我還來不及買酒來,他就搞砸了。我在點酒時,他大叫:「吹喇叭也無法填補你靈魂的破洞!」
這句話幾乎注定他跟在場其餘女人都沒搞頭了,我們只好回去找象腿妹。算我們走運,這時她跟別的女孩在一起。另一個非常漂亮,身材很棒,似乎很親切,所以她跟彈簧刀相處愉快。酒吧打烊後我們四個決定一起去美式早餐連鎖店IHOP吃點東西,我們走出門時,我把彈簧刀拉到一旁:「老兄,冷靜點,這個妞喜歡你,想要嘿咻。做你自己就好,她似乎是個好女孩。」
彈簧刀:「嗯,我想也是。如果她不覺得我獨特的刻薄機智跟政治諷刺很有趣,我就使出B計畫:裝瘋賣傻,講些隱晦輕微的黃色笑話。」
當時我就該把他推去給車子撞死,節省大家一些時間,但是我還能說什麼,我是忠實的好朋友。
我們來到IHOP,店裡大約有三十個人在排隊,大半是黑人跟西班牙裔。彈簧刀衝到他們隊伍前面大喊:「有白人要吃飯,大家讓一讓,白人需要一張桌子,別擋路。」
這顯然是玩笑,大多數人聽懂了在發笑,但是看門的亞歷山卓市警不懂。
警察:「如果你的態度不收斂一點,你就給我到水槽裡反省。」
彈簧刀:「ok,塑膠警徽先生。對了,你當掉了警察大學的哪個科目,嗯?或許是友善的部分。」
塔克:「老兄——他是真的警察。」
彈簧刀:「喔……我們馬上走。」
我們帶著女孩過街到丹尼速食店。我猜他們收容酒醉白癡的標準比IHOP低一點,因為他們馬上給我們一張桌子。
我們點餐之後,彈簧刀跟另一個女孩開始深入認識對方。
另一個女孩:「你空閒的時候都做什麼?」
彈簧刀:「把瓜地馬拉妓女分屍,載到州際公路旁邊挖個洞埋了。」
另一個女孩:「你的家人都是怎樣的人?」
彈簧刀:「我老爸非常惡劣,他在平安夜會給我跟我妹妹十塊錢,當晚等我們睡著再從我們手裡偷回去,聖誕節當天因為我們把錢弄丟痛打我們一頓。」
她是個好女孩,但是聽不懂那些笑話,我眼看當晚即將泡湯,試圖轉移焦點談談象腿妹的前男友,他只是個工具,我想聊這種八卦比較符合另一個女孩的心智運轉速度。
象腿妹:「呃,我們認識時他二十六歲我二十歲,我跟朋友在義大利通心麵店吃飯時認識他(在某個鄉下的大學城)。」
彈簧刀:「他是義大利麵店的副理?在那個大城市?哈哈哈哈。這傢伙是個人才。他是在地人嗎?他有沒有留山羊鬍,開一輛生鏽的火鳥跑車?」
象腿妹:「沒有,他是個好人,他很酷。」
彈簧刀覺得他的餐拖太久沒來,自認可以比當班廚師做得更好,離席跑到廚房去。裡面沒人,於是他搞亂烤盤,亂翻麵團,把所有開關全打開。女廚師走過轉角看到他,停下來驚訝地盯著他幾秒鐘,看他把鬆餅麵糊倒進烤盤上。他看見她,她質疑地聳聳肩,他回答:「我餓了,得要做些薄煎餅。」
她一點也不覺得好笑,我們被踢出了當晚第二家餐廳。
女孩們自己有開車來,我們在停車場考慮接下來該怎麼辦。另一個女孩有個好主意。
她:「你知道嗎……我家……有按摩浴缸。如果我請你們兩個回我家如何?」
彈簧刀:「喂,不怕葡萄球菌感染嗎?」
塔克:「他有健保啦。我們跟你去。」
彈簧刀在車裡像看到脫衣舞的摩門教徒一樣不安。
塔克:「葡萄球菌感染?你他媽的有毛病啊?」
彈簧刀:「為什麼這麼多女人令我反感?」
塔克:「因為你是個廢柴,無法忘記前女友。你到底要不要把妹?那個女生似乎很喜歡你。」
彈簧刀:「我猜也是。她似乎不錯,我不確定。」
我們回到她家,屋裡已經有一票人了,顯然當晚有其他室友在開派對。另一個女孩幫我們調了幾杯酒,我們坐下來聊了一會兒,象腿妹跟我泡進浴缸開始調情。
幾分鐘後,我聽見彈簧刀在大叫。
彈簧刀:「你不想跟我親熱?我的啤酒臭味讓你噁心?是喔,爹地喝太多了!」
彈簧刀跑到外面陽台。
彈簧刀:「我要閃了。」
塔克:「怎樣?發生什麼事了?」
彈簧刀:「我要回家去拿槍,斃了這裡的每個人。」
我來不及穿好褲子阻止他,他就衝了出去(象腿妹在浴缸裡脫掉我的內褲)。
我找到了另一個女孩:「怎麼回事?他怎麼跑掉了?」
另一個女孩:「我不知道——你的朋友很奇怪。」
塔克:「一定有理由,他不會無緣無故衝出去。」
另一個女孩:「喔,他想吻我的時候突然發飆。」
塔克:「發生什麼事?」
另一個女孩:「我躲開了。」
塔克:「什麼?如果你不喜歡他幹嘛邀他回來?」
另一個女孩:「我不知道。我以為我喜歡,只是感覺又變了。」
我不敢相信這娘們跟他打情罵俏一整晚——她絕對有意思——邀請他回家之後,又在自己家裡拒絕了他。她又不是非跟他上床不可,只是大費周章之後連親嘴都不肯實在太超過。尤其對這傢伙而言,他一開始對女人的自信心就不高。
他不肯接手機,我只好回到浴缸裡,灌下二十罐啤酒之後,穿泳裝的象腿妹變得意外地好看。我們打得火熱,進房間繼續辦事,她突然丟出一個炸彈。
象腿妹:「我不確定我們可以做。我先問問我朋友。」
塔克:「什麼意思?」
象腿妹:「呃,我不住這裡。我是從俄亥俄州來玩的。這些臥室是她朋友的。我問問看她能不能讓我們用她的房間。」
門兒都沒有啦,門兒都沒有。
另一個女孩當然拒絕了。ok,好吧,我能理解不想讓別人在自己床上嘿咻。所以我思考其他選擇。象腿妹不肯在天井辦事,「可能被人看見」,也不肯在我們借用的沙發床上,「客廳裡還有其他喝醉的人,如果他們醒了怎麼辦?」
企圖力挽狂瀾的最後一招,我作了自認很合理的建議:讓象腿妹開另一個女孩的車,我們兩個去彈簧刀家裡辦事。他有備用的客床。
你想猜猜看掃興公主對她朋友說什麼嗎?不借。
我氣壞了。另一個女孩搞砸了原本很美妙的夜晚,完全摧毀,只為了她大小姐一時任性。賤人,沒關係,給我記住。
隔天早上我很早醒來,進浴室鎖上門。我掀開馬桶水箱蓋,在裡面拉了一大坨屎。我這輩子打過不少全壘打,但是從來沒有像這麼精采的。
然後我用在她屋裡找到的麥克筆,在水箱蓋背面寫下:「賤人,這是為彈簧刀報仇。」
我把蓋子放回去,用了大約半捲衛生紙擦屁股,全部扔進馬桶裡,如我所料,沖水的時候塞住了,溢出的尿水糞渣灑了滿地。
我立刻攔計程車回到彈簧刀家,在出門前還向象腿妹道別,對她歇斯底里地大笑。
象腿妹:「有什麼好笑?」
塔克:「告訴你的朋友,我一點也不抱歉。她會懂的。」
我撇小黃回到彈簧刀家,一路哈哈笑,在早晨七點左右走進他家,忍不住笑意。我發現他坐在電視前的椅子上,全身溼透,憤怒地握拳,掛著我從未見過的一副大便臉。
塔克:「老兄,怎麼回事?」
他指著窗外自己的車子,前後擋風玻璃完全不見了,引擎蓋跟車頂上有很多大型凹痕。
塔克:「我的天啊!你的車怎麼搞的?」
彈簧刀:「我不想說。」
塔克:「你為什麼全身溼了?」
彈簧刀:「我不想說。」
塔克:「你整晚一直坐在這裡嗎?」
彈簧刀:「我不想說。上帝顯然討厭我。痛恨我。所有事情都不順。我只想要平靜安詳地陪我的任天堂跟漫畫書過日子。這個要求很過分嗎?」
幾小時後他冷靜下來,我問出了事情經過:
他開車回家途中,州際公路下著大雨,他沿外側車道穩定前進,深陷在被打槍的自怨自艾中,沒注意到他進入了一輛卡車的視線盲點。他驚覺太遲,卡車從左側切進他的車道想要開下交流道,彈簧刀被迫急轉彎避免卡車翻覆在他的車道上,因為車速很快路面又滑,結果他以時速約六十哩撞上一個交通標誌。
標誌衝擊到他的保險桿,撞在引擎蓋上留下一個大凹痕,然後翻個筋斗砸到車頂,敲碎前後擋風玻璃,再飛到身後。卡車繼續前進,一點也不知道自己造成的後果。用彈簧刀的話來說:「交通標誌砸毀我的車之後,我猛踩煞車停下來。等我的心跳數降到兩百以下,雙手才勉強離開方向盤,感謝各路神佛讓我活命。我必須把前後擋風玻璃全部拆掉,因為碎片會掉進車內。我勉強恢復開車能力之後,總算把車停到路邊,發現神明雖然饒我一命,但是卻捉弄我……從擋風玻璃的大缺口飄進來打在我臉上的每一滴雨水都是證明。」
塔克(忍不住大笑):「太慘了。」
彈簧刀:「沒錯。這就是我的日常生活。」
塔克:「老兄,等一下——命運或許會惡整你,但是我會立刻反擊。」
我把我剛才的傑作告訴他,他說我真是壞人,但是當時我看見他露出罕見的真心微笑,即使又溼又短暫。
我喜歡對陰道有挑戰性
大二之後的那個夏天,彈簧刀跟我在同一家律師事務所實習。其中有個晚上最能代表我們的交情,而且顯示彈簧刀的個性。
我們住在舊金山南邊,開車進城去參加派對。途中我們看到一輛警車沒開警示燈或警笛,闖越了一個停車標誌。彈簧刀生氣了。雖然跟我為伍,他仍然是很正直守法的人,對他而言不是對就是錯,那個條子犯了錯。他猛按喇叭,向他閃大燈,示意那個警察停車。
塔克:「你在幹嘛?那是條子耶。」
彈簧刀:「我要告發他!他闖越了停車標誌!」
塔克:「搞什麼?你秀逗啦?」
彈簧刀:「把手機給我,我要報警。」
幸好他的手沒有離開方向盤太久來搶走我的手機,我讓他冷靜下來,我們去了派對。那是一家公司的成立派對,在一間夜店舉行。幾乎我們一到現場,兩個穿夜店服飾、濃妝豔抹的女人就過來對我說。
一號妹:「哇靠——我認得你。」
塔克:「我不是你小孩的爹。」
她竊笑一會兒,給我一個風騷的微笑。
塔克:「開玩笑的,你怎麼會覺得認識我?」
一號妹:「你就是那個有約會申請表的網站的傢伙吧?」(當時這件事對我意義重大,因為我的網站缺乏流量,上面只有約會申請表的功能。)
彈簧刀:「我的天啊,這些又是什麼爛貨?」
塔克:「別亂講——總之,你們說對了,就是我。」
一號妹:「耶!我就知道!有沒有獎品?」
彈簧刀:「無法治療的C型肝炎跟好幾年的情緒創傷。」
塔克:「閉嘴。」
彈簧刀:「塔克 ,把酒全部端出來。你知道的——我喝不到酒,她們就要哭著回去找媽咪!」
大多數情況下,他只有爛醉時會對不喜歡的妞扮演僚機……例如喝了五杯Jägermeister④。該是讓彈簧刀放鬆的時候了。
我們坐下來喝酒聊天。彈簧刀搭訕的二號妹覺得他很逗趣,他講的笑話很好笑,原本進展順利,直到一號妹失言砸鍋,告訴彈簧刀她有男朋友但是瞞著他偷腥,天啊……
彈簧刀:「你們真是太屌了。我很高興看到你們學會了怎麼扮演一文不值的賤人。」
一號妹:「欸,你沒資格笑我。你穿蝙蝠俠T恤來夜店耶。」
彈簧刀:「我寧可含一根燒紅的鐵棍也不想聽你的服裝建議。」
一號妹:「你需要服裝建議,你穿得像個造型玩偶。」
彈簧刀:「造型玩偶總比貧民窟妓女好。」
我試圖穩住場面,但是他們又吵開了。
彈簧刀:「除了工作跟吹喇叭之外,你的人生有其他東西嗎?你家地板上的灌腸劑空瓶跟用過的保險套不算。」
女孩:「有,我做過很多事!你除了工作又做過什麼?整天看蝙蝠俠卡通?」
彈簧刀:「娘兒們,不要毀謗蝙蝠俠,否則這支叉子會把你的眼睛挖出來。我不只看蝙蝠俠,還上健身房。改天你也該試試看。」
女孩:「聽清楚了,混蛋,我有跑步。」
彈簧刀:「跑步?怎麼,你在廣告空檔跑步到電冰箱嗎?啊,胖妹?」(這個妞一點也不胖,但是彈簧刀喜歡利用女性最缺乏安全感的弱點。)
女孩:「你真是混蛋。」
彈簧刀:「想辦法減肥,不要遷怒報信的人。好奇問問:你是不是把菜單上所有東西都吃過一遍了?」
塔克:「別鬧了。」
彈簧刀:「她有喉結耶。」
塔克:「嘿,呆子,我的啤酒瓶給你,想辦法把標籤撕下來,不要開口。」
我帶著一號妹到吧台迴避衝突,二號妹覺得彈簧刀很搞笑,所以留在座位上跟他聊天。
女孩:「你還是單身嗎?」
彈簧刀:「我喜歡『對陰道有挑戰性』。」
女孩(大笑):「你真好玩。我不敢相信你還單身。」
彈簧刀:「我是二十五歲、社交焦慮的早洩患者,還愛穿蝙蝠俠T恤。真的有這麼難以置信嗎?」
幾杯酒下肚,我安撫好一號妹,回到桌上,一號妹跟二號妹立刻結伴上廁所去了。
塔克:「你的馬子似乎很喜歡你,而且她挺辣的,你終於快要搞定了吧?」
彈簧刀:「我不確定,她有個兩歲小孩。對了,至少我知道她願意上床。」
塔克:「你要再點些酒嗎?」
彈簧刀:「好啊,隨便。反正我沒辦法比現在更痛恨自己了。」
好像是喬治巴恩斯說過:「只需一杯酒就能讓我醉倒。問題是,我不記得是第十三杯還是第十四杯。」這句話也可以用來形容彈簧刀把妹。他必須醉到不偏不倚的完美程度才能成功。要有足夠的酒精讓他真的神智不清,但又不能多到讓他失控。問題是他的容忍度太低,所以沒剩多少犯錯的空間。如果喝得不夠多,他仍然認為對方是蕩婦,就不會碰她,但是如果喝太多又會嘔吐或昏倒。要有微妙的平衡才能讓他進入把妹區。
我們喝了一杯,又一杯。這時女孩們從廁所回來,他看見二號妹的時候露出微笑。我很高興,我想我精確命中平衡點了。大約三十分鐘後,他雙手抱頭對著自己的酒喃喃自語:「酒精啊,我知道我可以信任你,你不會像那個小賤人一樣拋棄我,是吧?」
一號妹:「你朋友怎麼搞的?」
塔克:「他跟女人不對盤,還有酒精。」
彈簧刀:「我的肝好痛,我的肝快死了。」
二號妹:「他真的很搞笑。」
彈簧刀:「如果你還沒討厭我到極點,顯然是注意力不足。」
二號妹:「你不討人厭啊。」
一號妹:「不,他遜斃了。」
這時一個撐枴杖的人走過我們這桌。
彈簧刀:「我希望有像他一樣的柺杖,這樣我就可以用來把自己打死,這會是今晚到目前為止最好的結局。」
狹小的廁所每次只能容納一個人,那個跛腳老兄尿尿時必須把枴杖放在門外。
彈簧刀(用電影的聲調):「他沒辦法走路了,誰去通知一下警察吧,嗯。」
塔克:「天啊……又來了。」
一號妹跟我決定搭她的車回去她家(你也知道,為了正常人會做的事情——嘿咻),讓二號妹跟彈簧刀自生自滅。我沒看見接下去發生的事,隔天彈簧刀向我轉述:
他一直喝到二號妹離開,顯然她受夠了他不斷昏倒又用怪聲調說她是賤人。她離開之後,他在酒吧裡亂逛,然後想要上廁所。
他走向廁所時突然腳步不穩向右倒,為了修正又猛向左倒,結果一頭撞上牆壁,直接仰天倒在地上。這件事發生在一群人面前,大家都嘲笑他。
他醉得躺在地上一陣子動彈不得,似乎忘了怎麼站起來。最後他翻過身,但還是站不起來。他開始爬行到附近的一張椅子,手腳並用,像軍人匍匐前進。他把自己撐起來坐著,看看注視他嘲笑他的人群,指著自己大喊:
「小姐們,我還單身!」
他的近況
現在彈簧刀比起上述故事發生時(多半發生在一九九九到二○○一年)已經改頭換面。雖然我一再懇求他搞個跟我類似的網站,可以在上面展現他驚人的喜劇天賦,但他總是拒絕,轉而追求另一個很不同的領域。結果他非常成功,現在他快樂多了,主要是因為那個新工作。他吩咐過我不要寫出他現在的職業,我當然會尊重他的意願。
附帶一提,雖然他在eBay把所有造型人偶賣掉了(他喜歡強調是為了賺錢),也不再睡蝙蝠俠床單,但他還是一樣孤家寡人。
註:
①原文是指一種性行為(Donkey punch),在肛交過程中插入者突然猛敲被插者的頭頸部,導致被插入者的肛門收縮,因此插入者可以獲得更大的快感。
②出自美國作家約瑟夫海勒(Joseph Heller)的小說《第二十二條軍規》,規定只有發瘋的人可以不出任務,但要由本人親自提出申請,然而一旦提出申請,便是證明你沒發瘋的證據,結果無論如何都躲不掉。
③美國的大尺碼女裝品牌。
④德國大品牌的藥草烈酒。
誤上象船發生—二○○○年三月撰寫—二○○四年八月我們都幹過這種事。我們都曾經意外搞上胖妹。你滿懷期望展開一個夜晚,但是不知何故陷入鬼遮眼的「他媽的誰拿了我的褲子」酒醉狀態,醒來時身邊的馬子屁股比混音老爹MV裡的妞全部加起來還大。喝醉然後誤上胖妹幾乎是美國男人必經的成長儀式。沒什麼好丟臉的。話雖如此,還是很少人會故意搞上胖妹。我誠實說吧,我或許就是其中一員,但還有爭議的空間。請容我解釋:一切都開始在二○○○年二月,我網站開張的第一個月。當時我二十三歲,法學院研究所二年級。TuckerMax.com是我因為打賭才做...